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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第7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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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意识地回拉缰绳,让战马倒退两步,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桓将,一言不发。

    见对方是真的不敢再上前半步,桓将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又看了看唐寅四周遍地的尸体,他眼中凶光顿现,咬牙狞声说道:“风贼,你杀伤我军这么多的弟兄,本将要让你血债血偿!放下你的武器!”

    听他要唐寅放下武器,殷柔脸上的惊喜立刻被焦急和恐惧所取代,她很清楚,在战场上一旦失去了武器就等于没了半条命。

    她想开口大叫,让唐寅不要听桓将的话,但又不敢唐寅的身份,小脸急得通红,却又毫无办法。

第1428章() 
唐寅心里也明镜似的,倘若真听了桓将的话,放下武器,那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他坐在马上没有动,把镰刀的刀攥握得紧紧的,由于用力过猛的关系,他手指上的关节都发出咯咯的脆响声。

    看对方不为所动,桓将立刻又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把手中灵剑更贴紧殷柔的脖颈,大喊道:“风贼,你没有听到本将的话吗?放下你的武器,不然不然本将现在就砍下公主的脑袋!”

    血珠由殷柔的脖颈缓缓渗出,滑过灵剑的剑锋,在剑尖上滴落下来。

    唐寅看得真切,整个心也为之一缩。他咬紧牙关,凝视着桓将片刻,随后,把手中的镰刀高高举起,重重的往地上一戳。

    嘭!镰刀钉在地上,随着唐寅的手离开刀身,镰刀失去灵气的维持,立刻化为原状,变成两把弯弯的短刀。

    见状,桓将的眼睛顿是一亮,而殷柔的眼中则已满是泪水,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喊声,道:“不用管我,你先逃出去!”

    如果真按她说的这么做,那也就不是唐寅了。唐寅这辈子从没有真正地爱过谁,殷柔是唯一的一个,正因为这样,他才倍感珍惜,为了她,他也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绝情之人,并非是没有感情,只是不肯轻易付出罢了,可他一旦付出了真情,会比任何人都专情,唐寅就是如此。

    生怕殷柔再叫喊下去会改变对方的心意,那桓将低声说了一句:“公主殿下,请恕末将对不住了!”

    说话时,他抬起手来,把殷柔的嘴巴死死捂住,随后,他又冲着唐寅大喊道:“散掉灵铠!散掉你身上的灵铠!”

    眼睁睁看着殷柔在对方的手上剧烈挣扎,小脸憋成酱紫色,唐寅心如刀绞一般,眼中更是射出骇人的凶光。

    即便距离他好远又有公主做要挟的桓将,也被唐寅凶狠的眼神吓了一哆嗦,他强作镇静,以暴戾的口气来掩饰心中的恐惧,厉声喝道:“散掉灵铠!不想公主死的话就马上散掉你的灵铠!”

    呼!毫无预兆,唐寅周身上下的灵铠一下子化为黑色的雾气,紧接着,由他浑身的毛孔钻回到他的体内。

    见到唐寅连灵铠都散掉,整个人都在周围人山人海的敌军面前,殷柔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

    她明白,自己现在就是对唐寅最大的拖累。

    她舍不得离开唐寅,她也想和唐寅在一起,生生世世,哪怕是过最平凡最困苦的日子她也心甘情愿,可是现在不行了,自己的存在只会给唐寅带来危险。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反而止住了,看向唐寅的眼神充满了不舍,但是又带着一股坚定。

    唐寅对上殷柔的眼神,一下子领会到她想要做什么,那一瞬间,他的血液都像被凝固住似的,从心底的最深处生出恐惧感,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

    他大喝道:“柔儿不要”说话时,他人也策马向前冲了过去。

    可是唐寅忘了,现在他身上已没有灵铠做保护,桓兵对他的任何一击都可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就在唐寅催马前奔的时候,位于他正前方的一名桓兵大喝出声,抬起手中的长枪,向他狠狠刺了出去。

    而此时唐寅的眼中只剩下殷柔,完全没看到迎面而来的长枪,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这一枪正中唐寅的小腹,其力道之大,几乎把他的身躯贯穿。

    他在马上坐立不住,仰面翻落下战马。

    见状,那桓将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距离太远,他看不到唐寅的模样,也不清楚他的确切身份,但依照他的衣着和灵武判断,在风国的地位肯定不低,这次自己不仅抓了公主,还杀了一名风国的重要人物,自己的功劳可立大了。

    殷柔本来已生出一死之心,打算牺牲自己来换唐寅的活命,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不管不顾地向自己冲过来,还被桓兵刺落下战马。

    她涨红的面颊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像是失去了魂魄似的,软绵绵地瘫坐下去,大张的嘴巴想要叫喊,却一句话音都吐不出来。

    桓将也不再理会殷柔,收起灵剑,冲着前方的桓兵士卒大喊道:“给那风贼的脑袋给我砍下来,我倒要看看,这风贼到底是何人!”

    随着他的话音,唐寅周围的桓兵纷纷催马冲上前来,数人抽出佩刀,高高举起,冲着倒地不起的唐寅恶狠狠劈砍下去。

    咔嚓!数名桓兵的战刀并没有砍中唐寅,倒是一同砍到了地面上,而唐寅伏地不起的身形已在他们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啊?”众桓兵无不惊叫出声,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不见了呢?

    正在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在那桓将面前的半空中突然多出一条黑影。这条黑影完全是凌空出现,来得无声无息,毫无预兆,现身之后,他身子还处于半空中,拳头已猛然向那桓将的面门击去。

    太突然了。那桓将此时正做着立下大功的美梦,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面前会突然出现敌人。这一拳,正中桓将的鼻梁上,其罩着厚厚灵铠的拳头和铁锤没什么区别,只一拳下去,直接把那桓将的脑袋轰碎,桓将的头颅好像被摔烂的西红柿,血肉横飞,脑浆四溅。在无头尸体倒地的同时,那黑影也落到地上,单手夹起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殷柔,飞身跳跃,直接以自己的身躯撞飞一名桓兵,随后坐到失去主人的战马上,一手横抱着殷柔,一手抓起缰绳,双脚用力夹住马腹,催马向外冲去。

    说来慢,实际这所发生的一切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当周围的桓兵回过神来时,那黑影已带着殷柔催马冲出好远。一时间,桓兵阵营里顿是大乱,人们叫嚷连天,无数的桓骑兵围堵过来,想拦下黑影。

    数杆长枪由四面八方一同向黑影刺去,那黑影不躲不闪,反而以自己的身躯护住殷柔,随着当啷、当啷数声脆响,有三杆刺来的长枪被他身上的灵铠挡下,另有一杆长枪把他肩头的灵铠挑碎。

    不等对方收枪,黑影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一杆长枪,意念转动之间,黑火窜出,直接把对方的身躯化为烟雾,而后他趁势抽回长枪,抖手将其灵化,将灵枪当成灵刀来用,向身侧桓兵的人群中全力横扫过去。

    扑!灵枪虽然没有刀刃,但黑影的力气太大,一记横扫,直接把两名桓兵砸飞出去,他继续前冲,借助战马奔驰起来的惯性,灵枪向前连刺,只听扑、扑、扑连续数声闷响,挡于他前方的五名桓兵皆是心口窝被刺中,胸前各多出个碗口大的血窟窿。

    黑影凭借着自己超强的爆发力,连挑带刺,一口气连伤桓兵百余众,硬是冲开一条血路,带着殷柔飞驰而去。

    “放箭!快放箭!别让他们跑了”后面的桓兵叫喊声不断,很快,无数的飞矢从后方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黑影一边用自己的身躯死死护住殷柔,一边半转回身,灵枪上下翻飞,拨打飞来的箭矢。

    可是他的枪法再快,也不可能把全部的箭矢都挡下来,时间不长,他身上已连中数十箭,即便灵铠再坚固,也挡不住箭矢持续不断的撞击,很快,他背后的灵铠已布满裂纹,并有两支雕翎深深钉在他的背上,连带着,战马也受到箭矢的波及,臀部连中三箭,战马吃痛,嘘溜溜怪叫,不受控制的落荒而去。

    受了惊的战马比普通的马匹速度要快得多,虽然不受控制,但却把后面的追兵越甩越远。

    也直到这个时候,殷柔才把紧闭的双眼睁开,看到带走自己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刚刚中枪落马的唐寅。

    “寅”辨认清楚是唐寅,她像小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臂紧紧环住唐寅的腰身,直哭得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我以为你你被他们杀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唐寅先是转回头,向后面望了望,而后散掉头部的灵铠,露出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孔,他伏下身子,轻笑出声,在殷柔耳边柔声说道:“我还得保护柔儿,怎能那么容易被敌军所杀!”

    殷柔心中的哀伤还未散去,又被狂喜所取代,她哭得更是厉害,同时也把唐寅的腰身抱得更紧。

    “我没事,哭什么”说话时,唐寅的身子越伏越低,渐渐的已趴到殷柔身上。

    他太累了,小腹和背后的伤口也太痛了,现在他还能坚持得住,完全靠着求生的本能和守护殷柔不受伤害的意志在支撑。

    又在唐寅怀中哭了好一会,殷柔才慢慢止住哭声,听后方追兵的喊杀声渐弱,她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问道:“寅,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唐寅也不知道要去哪,战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而且他仅存的意志业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他只能任由战马狂奔,跑到哪算哪吧!

    他微微挑起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管去哪,先甩开敌军再说”

第1429章() 
战马持续地狂奔着,好像要一直这样无休止地跑下去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战马终于力尽,四蹄一软,扑倒在绿油油地草地上,马背上的唐寅和殷柔也一并被摔下来。

    好在下面是草地,蓬松又柔软,不然这一摔之力,即便没要了唐寅和殷柔的性命也足够让他俩骨断筋折的。即便如此,殷柔还是在草地中躺了好一会才把这口气缓过来。

    她抬头一瞧,这里是片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战马就倒在她身边的不远处,口吐白沫,四腿抽搐,眼看着是活不成了,再向四周张望,她看了倒在战马另一边一动不动的唐寅,同时也看到了插在唐寅背后的两支雕翎。

    殷柔脸色大变,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不顾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扑到唐寅身边。

    “寅,你怎么样?”

    这时候,唐寅身上的灵铠已全部散掉,背后所中的两箭深深插进他的体内,更要命的是,在他的小腹处还有一个更深更大的伤口。

    在冷兵器时代,刺伤的伤口要比砍伤严重得多,砍伤即便没有经过处理,血液也会在伤口处慢慢凝固,起到止血的效果,而刺伤则不然,尤其是骑兵所用的重枪,枪尖是三棱锥型,刺中就是个血窟窿,别说伤口无法自愈,即便是上了止血药也未必能止住血,身受刺伤的伤者大多数也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现在在唐寅小腹上的正是这样的伤口。殷柔不懂医术,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伤口,看着他身上的伤势,又心疼又焦急,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好。

    唐寅虚弱地躺在地上,看到殷柔急得眼泪直流,他强笑一下,声音微弱地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顿了一下,他用力侧了侧身,说道:“柔儿,帮我把背后的箭启下来。”

    他的伤势,殷柔只是看都觉得触目惊心,现在要她把箭拔掉,她更是心里发毛,手脚发软。不过此时只有她和唐寅两个人,如果她不去做的话,就没人能帮唐寅了。

    殷柔迟疑了片刻,把心一横,深吸口气,伸出颤抖得厉害的小手,用力抓住箭杆,对唐寅说道:“寅,你可要忍着点”

    “恩!”唐寅闭起嘴巴,含笑点点头。

    殷柔双手握住箭杆,稍微停顿了片刻,接着用力向外一拔,可是她的力气还是太小,箭矢仍深深钉在唐寅的身上,反而还把他疼得闷哼一声,冷汗瞬间由额头和双鬓流淌下来。

    他缓了一会,侧回头,故作轻松地笑道:“柔儿,再大力一些,不用管我,只管拔箭就好。”

    殷柔出的汗比唐寅还要多,胸前和背后都湿了好大一片,她咬紧牙关,使出浑身的力气,再次拔箭,就听嘭的一声,这回她终于把箭矢拔了出来。

    这是毫无任何技巧的硬拔,那一瞬间传来的巨痛感让唐寅这么坚强的人都险些晕死过去,他原本按于地上的手猛的握紧,手指都深深嵌入泥土当中。

    可唐寅仍是一声未吭,就是身子抖动得厉害,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落在下面的草丛中,殷柔急忙扔掉手中的箭矢,扶住唐寅的肩膀,带着哭腔,问道:“寅,很疼吧”

    恢复了好一会,唐寅才抬起手来,冲着殷柔咧嘴笑了笑,说道:“是很痛,不过我能忍得住柔儿,把另一支箭也启出来,快一点。”再拖下去,他恐怕真要坚持不住了。

    听出唐寅口气中的急迫,殷柔再次绕到他的背后,和刚才一样,使出全力,将另一支箭矢也硬拔出来。这回唐寅的反应倒没有刚才那么剧烈,因为身子已经疼得麻木了。

    把两支箭矢全部拔掉,唐寅已虚弱地侧卧在地,殷柔又快速地把自己的裙摆撕开,扯下几条,将唐寅身上的伤口一一包起。在为唐寅做包扎的时候,殷柔的心里也是充满不解。

    按理说,唐寅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没有血流如柱,但也应该是血流不止才对,可是他身上的三处伤势皆是只有伤口,而没有鲜血流出。殷柔不知道,这正是暗之灵气的妙用。

    唐寅无法耗费多么的灵气去治愈身上的伤口,但可以耗费一部分的灵气为自己止血,只要把血止住,不管伤口多深多大,都不会再造成致命的伤害。

    等殷柔帮他简单的包扎完毕,唐寅倒在地上歇息一会,这才扶着殷柔慢慢坐起身,他向四周望望,这里有三面都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只有西面隐约看到山峦的影子。

    他略微寻思了片刻,对殷柔说道:“柔儿,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还得继续跑路。”他心中清楚,桓军绝不会善罢甘休,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柔儿逃走,现在桓军的大队人马很可能已在追赶过来的路上,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无法再继续作战,只能先找到一处隐蔽之地暂时躲起来。

    “跑路?”殷柔想了一会才弄明白唐寅的怪言怪语,她向周围观望,喃喃说道:“可我们这是在哪啊?又要往哪跑?”

    唐寅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甚至都不清楚是不是还在风国境内,他苦笑着说道:“西面有山,我们先躲到山里去。”

    殷柔闻言,向西面张望,果然,在一片茫茫的草原尽头隐约能看到山峦的起伏。看罢之后,她又担忧地瞧着唐寅,低声说道:“寅,我们到山那边还有好远,你”

    “我没事。”说话之间,唐寅咬着牙关,挺身站起,随着他站起身,顿感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摇晃,殷柔见状,急忙上前把他搀扶住。

    唐寅喘了口粗气,说道:“柔儿,你扶着我走一会。”以他的性格,但凡还能自己走路,绝不会让殷柔搀扶,现在他是真的没有那个力气了。

    “可是要走这么远的路,你的伤口会崩开的。”

    牙根也没有愈合嘛!唐寅心中苦笑,脸上倒是很轻松,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顿了一下,他回头瞧瞧,说道:“别耽误时间了,桓军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

    在唐寅的坚持下,殷柔只好扶着他艰难地向西面走去。

    西方的山峦看着都遥远,走起来就更远了。殷柔搀扶着唐寅,可以说是步履维艰。她身材娇小,而唐寅则是虎背熊腰,他的身躯压在殷柔身上,而且还不是一会半会,殷柔的负担可想而知。她累得娇喘连连,浑身的透汗,可是公主出身、养尊处优的她却没有叫一声累。

    在逆境之中,人总会快速地成长起来,也总会变得无比坚强。现在对于殷柔而言已没有什么是可以指望的了,想要让自己和心爱的人活下来,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哪怕再苦再累,也得咬牙坚持下去。

    她搀扶着唐寅,足足走出一个多时辰,才走到山脚下。这时候,殷柔的衣裙都已是湿漉漉的,好像被雨水淋过似的,那完全是被汗水浸透的结果,原本高挽的秀发也散落下来大半,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颈上,整个人看上去甚是狼狈。

    但在唐寅眼中,这时候的殷柔却美到了极至,也迷人到了极至。现在她的美和容貌无关,而是美在个性上,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坚韧的个性。

    唐寅自身就是个崇尚强者的人,而此时殷柔所表现出来的坚强,让他痴迷,不由自主地沉溺于其中。

    “这是什么山啊,好大啊”来到大山的近前,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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