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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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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献礼就是君主敬天、地、祖先血酒,要连敬三杯,在祭坛的桌子上早已摆好乘满酒的三只爵(三只腿的铜制酒杯)。

    见状,唐寅周围的众人都紧张起来,大王已中了袁紫衣的见血封喉之毒,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见血的,现在这哪里是献礼,简直是献命嘛!

    唐寅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这时候他也在犹豫,而他不动,祭奠就不能完成,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张勋可急了,带着两名小宗伯快步走上前来,拱手施礼道:“大王,请您献礼!”说着话,他目光一偏,又看了看旁边的袁紫衣,略带不满地说道:“圣祭大典是祭奠天、地、祖,大王应诚心以待,不应儿戏视之!”

    刚才唐寅一直在和袁紫衣说话,张勋也看到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黑脸青年是什么人,但大王如此分心,他觉得是对天、地、祖宗的不敬。

    张勋已亲自过来相请,众目睽睽之下,唐寅不能再坐着不动,他缓缓站起了身形。周围的邱真等人无不身躯震动,纷纷急叫道:“大王!”就连袁紫衣和白衣女子也为之动容,两人诧异地看着唐寅,他不可能在明知道见血封喉特性的情况下还去完成献礼吧?

    唐寅对张勋身后的一名端着托盘的小宗伯招招手,说道:“你过来。”

    小宗伯是大宗伯的副手,也是正三品的官员,但平日里和君主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见大王叫自己,那位小宗伯立刻走上前去,必恭必敬地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唐寅没有马上说话,伸手把托盘上面的黄绸扯下,下面是一把精致的金色匕首,那是献礼时君王用来割破手指的器具。

    他慢慢握住匕首,将其从托盘中拿出,邱真等人看的真切,异口同声地急叫道:“大王不可”

第632章() 
唐寅冲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须阻拦,毫无预兆,他手臂猛然一挥,匕首化成一道寒光,直向袁紫衣射去。

    嘭!匕首没有刺中袁紫衣,而是狠狠钉在她脚下的木板上,刀身突突直颤。唐寅转身,向祭台走去,同时说道:“紫衣小姐,如果你觉得我该死,那么就由你来帮我完成献礼吧,如果你觉得我不能死,那么就助我蒙蔽过去。匕首现在交到你的手上,这一刀你要不要刺下去,也由你来决定。”

    听闻这话,别说袁紫衣和白衣女子惊呆了,就连邱真等人也都当场傻眼,久久回不过来神。大王竟然让一个刺客来决定自己的生死,这不是在自己找死吗?大王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白衣女子首先清醒过来,她激动的身子发抖,心跳的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可是除掉唐寅的绝佳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想着,她看向袁紫衣,此时,后者正直勾勾地看着唐寅的背影,眼中充满了迷乱。白衣女子深吸口气,大步走上前去,弯腰将刺在地上的匕首拔出来,递到袁紫衣的面前,低声急道:“小姐,你万万不能受唐寅的迷惑,现在不杀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袁紫衣恍然回神,目光艰难地从唐寅背影挪开,落到眼前的匕首上。她想不明白,唐寅为什么能如此自信的将他的生死交到自己的手上,现在这一刀她要不要刺下去,或者说该不该刺下去,袁紫衣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小姐!”白衣女子急的眼睛都红了,说道:“唐寅不死,战争就不会停止,宁国也永无宁日,难道小姐要眼睁睁看着宁国亡于唐寅的手上吗?”

    这话令袁紫衣的身躯猛的一震,是啊,不管唐寅有多么的让人难以理解、让人产生好奇、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的存在,确实是对宁国构成莫大的威胁。她缓缓站起身形,伸出手来,接过白衣女子手中的匕首,然后一步步地向唐寅走去。

    身为唐寅的护将,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两兄弟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二人齐齐低喝一声,箭步窜上前来,可还没等二人近接袁紫衣,唐寅已头也不回地喝道:“元武、元彪,退下!”

    “大王?”两兄弟的额头已渗出冷汗,看着唐寅颤声唤道。

    “我说退下!别让我再重复第三次!”

    唐寅语气中透出不容人质疑的坚决,上官两兄弟相互看了看,狠狠跺下脚,无奈地退了回去。这时,邱真眼珠转了转,对元武、元彪轻声说道:“不用担心,大王可不是轻率之人,这么做也必有意图!”

    “什么用意?”元武和元彪异口同声地问道。

    邱真默然,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唐寅到底有何意图。

    袁紫衣走到唐寅的身侧,站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唐寅手指轻轻划过祭桌上摆放的三只爵,然后手掌平伸放到爵上,转头对袁紫衣淡然说道:“想必,紫衣小姐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原本默默站立的袁紫衣将心一横,抬起手中的匕首,突然手腕一翻,将匕首的锋芒抵在唐寅的掌心上。

    “啊?”她这个动作,引来一片吸气声,舞英、程锦、上官兄弟等人的手都已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佩剑,掌心里满是冷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唐寅手心上的匕首。

    生死攸关的当头,唐寅倒是满面从容,匀称的呼吸都未急促一下,他微微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你要知道,若是这一刀划下去,很多人都会死,包括宁人、风人,还有你自己。”

    听闻这话,袁紫衣动摇不定的情绪反而渐渐平缓下来,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对上唐寅的目光,正色说道:“是的,大王说的没错,这一刀下去,确实很多人会死,但至少我能做到扪心无愧,对得起那些战死于河东的宁国将士!”

    通过袁紫衣的眼睛,唐寅立刻判断出她的选择,心头震动之间,他摊开的手掌猛然用力回握,想把刀身抓住,可与此同时,袁紫衣也使尽全力的将匕首压下回抽。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快到周围众人根本没有出手抢救的时间,甚至让唐寅给自己手掌罩起灵铠的机会都没有。匕首在他手掌上狠狠划过,锋利的刀刃瞬间就将他的掌心割开两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一旁的邱真等人看的清楚,无不惊叫出声。而袁紫衣在划破唐寅手掌的同时,片刻都未犹豫,匕首顺势回刺,猛扎向自己的心脏。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与其被愤怒的风军折磨、羞辱致死,还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

    可就在刀尖要触碰到她的衣服时,她突然发现匕首刺不进去了,原来持匕的手腕被人死死抓住,唐寅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掐住她的腕子。

    见血封喉之所以被称为见血封喉,是因为毒性太强,见血发作,发作即毙命,不过唐寅却还好好在站在那里,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而鲜血还顺着他拳头的缝隙不断地滴落进爵中。

    袁紫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双目瞪圆,嘴巴张开,看着唐寅,不自觉地大口大口吸着气。唐寅竟然没死?这是为什么?难道见血封喉失效了?

    唐寅不给她仔细琢磨的机会,抓着她手腕的手掌用力一握,袁紫衣感觉自己的腕子如同爆裂开似,疼痛难忍,她本能的呻吟一声,手掌张开,匕首从她手中坠落到地。

    “真是个顽固的女人,冥顽不化、不可救药!”唐寅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时,他脸上淡然、从容、和善统统消失,本性毕露,挂起阴毒又邪气的冷笑,冷冰冰地说道:“袁紫衣,本王忘记告诉你了,黑暗之火即可以外烧,也可以内然,你的狗屁毒药早已经被本王化为乌有。你太令本王失望了!”说着话,他用力一推,将袁紫衣推出好远,然后冷声喝道:“将此贼女拿下,打入死牢,暗箭负责看管!另一贼女同党,奖赏给我军有功将士!”

    唐寅说的没错,见血封喉的剧毒早已经被他的黑暗之火内燃化掉,早在他中毒的当晚,之所以还表现出一副中毒的样子,只是故意做作样子罢了。他欣赏袁紫衣是真的,希望能用自己表现出来的大义和大度来感化她,将其收为己用,结果袁紫衣的选择却令他大失所望,这时候他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再装下去了,阴冷又残酷的一面完全出来。

    看到唐寅被割破手掌也没事,邱真等人自然是又惊又喜,还好,原来大王早已自解剧毒,只是虚惊一场。程锦第一个回过神来,这时候他也不再客气,对左右的部下招呼一声,施展暗影漂移,闪上前去,将还处于极度震惊中的袁紫衣和白衣女子用刀住。

    唐寅没有再多理会二女,他将掌心流出的鲜血逐一滴入三只爵中,然后拿起第一只爵,转回身形,走到祭坛的边缘,高高举起,冲着下方大声喊道:“一献上苍,佑我大风鸿运昌隆,千秋万代!”说话之间,他将爵中酒倾洒于地。

    随着唐寅高亢的喊声,祭坛下面的风军将士以及数十万的百姓们纷纷伏地叩首,连声高呼。人们距离祭坛实在太远,又在下面,对祭坛上所发生的一切也看不真切。

    唐寅环视下面扑倒一片的人们,心潮澎湃,又高举起第二只爵,继续喊喝道:“二献大地,佑我大风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轰”祭坛下面的欢呼声更盛。

    “三献先祖,佑我大风横纵四方,平顺六合!”

    唐寅做完三次献礼,圣祭大典的气氛也被推升到最顶点,无论是风军还是百姓,无不用尽全力的呐喊嘶吼,叫喊着风国的国号。

    把最后一只爵的血酒也倾洒于地,唐寅这才退回祭台前。大宗伯张勋直到现在都未太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还和唐寅谈笑风声的黑面青年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被暗箭抓了,而且还是在祭坛之上。

    他从小宗伯那里取过一条黄绸,快步走到唐寅近前,为他包扎手掌上的伤口,然后关切地问道:“大王,这这是怎么回事?”

    等手掌上的伤口被包扎完,唐寅挑起嘴角,幽幽一笑,伸手整了整张勋的袍领,笑眯眯道:“大宗伯只管把你的大神跳好,其他的事情,无须多问。”说着话,他越过张勋,看都未看被暗箭制住的袁紫衣和白衣女子,顺着祭坛后侧的台阶,大步走了下去。

    见状,邱真、上官兄弟、舞英以及众多的侍卫们急忙跟上前去。

    下了高高的祭坛,马车早已在下面等候多时,唐寅毛腰上了车,正想坐进里面,他身子又猛的顿住,轻轻叹了口气,回头对上官兄弟说道:“不行!不能把袁紫衣关进死牢,现在她还不能死,先关押在郡首府吧!”

第633章() 
上官元武问道:“袁紫衣欲行刺大王,大王为何不杀她?”

    唐寅反问道:“你觉得袁紫衣的随机变如何?”

    上官元武一愣,说道:“异常厉害,神鬼莫测!”

    唐寅点点头,叹道:“是啊!这么厉害的技能,若是我军的修灵者皆能使用,岂不是如虎添翼?要杀袁紫衣很容易,但得先从她身上挖出来随机变的修炼方法。”

    “原来如此!”上官元武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又问道:“大王袁紫衣的那个同党怎么处置?”

    “一并关押到郡首府。”

    “是!末将这就去通知程将军!”上官元武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唐寅坐进马车,长嘘了口气,邱真随后跟了近来,看着唐寅手上缠着的黄绸,关切地问道:“大王,你手上的伤怎么样?”

    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唐寅耸肩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听他这么说,邱真放下心来,然后摇头而笑,说道:“大王早已自解剧毒,连微臣都被大王骗过了。”

    唐寅仰面轻笑,黑暗之火能内燃,这一点他以前也是不知道的,由此可见暗系灵武也有许多值得去深挖和研究的地方。他对邱真意味深长地问道:“邱真啊,为何宁国有随机变这种奇妙不可思议的灵武技能,而我风国却没有?”

    邱真眨眨眼睛,苦笑道:“是我大风灵武人才匮乏的关系。”

    “是啊!我大风的修灵者本就不多,而大多数的修灵者又都投入军中,上阵杀敌,能静下心来好好钻研灵武学的人几乎没有。”唐寅叹息着摇了摇头,顿了一下,他说道:“我有个主意,你帮我参谋一下看可不可行。”

    “大王请讲。”

    “效仿宁国,在都城、在我大风的各郡各县都成立灵武学院,有朝廷出钱来培养灵武人才。”唐寅正色说道。

    邱真听后,眉头皱起,面带苦色,他低声说道:“大王的主意虽好,但是,我大风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啊!一下子成立那么多的灵武学院,得需要多少银子,又得需要多少灵武人才做授业先生?”

    唐寅眨了眨眼睛,缓缓点下头,邱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想一下子在全国普及灵武学院,那太不现实了。他想了片刻,说道:“先在盐城成立一间灵武学院如何?”

    邱真应道:“这倒是可行。不知大王对招收的学生有没有限制或者标准?”

    唐寅摆摆手,说道:“不管对方出身的高低贵贱,只要适合修炼灵武,只要拥有灵武的天赋,皆可招收近来,另外,在灵武学院的修炼期间,所有学生所需的费用包括衣食住行皆可由朝廷支付。”

    邱真咽口唾沫,幽幽说道:“如果张哲大人在此,他一定会问那得需要多少银子啊,国库中的银两根本不足以支付如此庞大的开销。”他这话是假借张哲之口说给唐寅听的。

    唐寅自然明白邱真的意思,他握紧拳头,沉声说道:“没有银子,那就想办法挤出银子嘛!古今内外,你可曾听说过一国是因为培养人才而亡国的吗?”

    邱真身躯一震,暗叫一声惭愧,他欠身拱手道:“大王教训的极是,是微臣考虑不周。等回都之后,我会立刻将此事告之列位大人,与大家商议出个确切的方案,再回禀给大王。”

    “恩!”唐寅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此事不是小事,不可怠慢,要记得去做。”

    “微臣明白,请大王放心。”

    唐寅难得的对一项内政事务如此认真,邱真又哪敢不上心。

    马车里,唐寅和邱真又对河东接下来的局势做了一番分析和商议,不自不觉中马车已回到郡首府。进入府内,医官立刻给唐寅手掌的伤口做了仔细的缝合和包扎,刚把伤口处理完,程锦就从外面走了近来。

    唐寅冲着程锦一笑,示意他在旁落座,等医官走后,他问道:“袁紫衣已带到郡首府了?”

    “是的,大王!”程锦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偷眼瞄了瞄唐寅,嘴唇蠕动,似有话要说。

    唐寅抚摩着手掌上的药布,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嘛,干吗吞吞吐吐的?”

    程锦低声说道:“大王应该去看看。”

    “看什么?”

    “袁紫衣。”程锦说道:“我已给她服下散灵丹,她的随机变失去功效,现已恢复原貌。”

    “哦!”唐寅点点头,而后又不理解地问道:“你让我看她原貌做什么?”

    咕噜。程锦吞口口水,小声说道:“她很漂亮。”

    唐寅难以置信地看着程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性情那么冰冷的程锦竟然能说出漂亮二字,这可太难得了。他歪着头笑呵呵地看着程锦,问道:“怎么?连我的程大将军都动心了?如果你能有办法说话她归顺风国,我并不在乎你的夫人是玲珑姑娘!”

    明知道唐寅这话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不过程锦还是吓的一哆嗦,从铺垫上滑下来,伏地叩首,连忙说道:“属下不敢!”袁紫衣可是大逆不道的刺客,他若是娶了袁紫衣,自己不也成了大逆不道?这个罪名可不是他能受得起的。

    见到程锦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唐寅颇感头痛,当他担任郡首的时候,还能和程锦以及身边的众人开开玩笑,而现在,他已没有能开玩笑的对象了。

    “程锦,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唐寅背着手,从程锦的面前走了过去。到了房门外,听程锦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瞧,他鼻子差点气歪了,只见程锦还保持那一个姿势,脑门粘地,在地上撅着呢。

    “程锦,你不是要带我去见袁紫衣吗?还在那里撅着干什么?滚出来!”唐寅没好气地叫道。

    程锦急忙站起身形,大步流星追出房门,看着满脸不悦的唐寅,他也是充满无辜,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惹得大王如此气恼。虽然唐寅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短了,但在观念上还是和程锦这些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在唐寅看来,自己和身边的众人都是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应该不分彼此才对,而在程锦等人的观念中,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两者之间可是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要越过这条线,就是大不敬,是死罪。

    郡首府里并没有牢房,袁紫衣和白衣女子同被关押在一间独立小院的厢房里,外面有众多的侍卫以及暗箭人员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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