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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回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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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腰朝猫咪伸出双手柔声道:“小白,乖!过来哥哥这里!”
  哥哥?与动物称兄道弟,这洛尘封也真是奇了,颜雪君心下无奈又好笑。
  等等!“小白?”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忽然想起某一日,有人夸他温顺,还说他像小白。问他小白是谁,他说是他的一个朋友。
  原来是只猫!
  他洛尘封与只猫称兄道弟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把他也拉下水?颜雪君脸色不由一沉,竟敢把他比作猫。
  乘马车回王府的路上,颜雪君一直不说话,洛尘封哄了许久,他终于开口,却是满脸的愤怒:“洛尘封,你是不是觉得我颜雪君就是一只动物,任你玩弄?”
  洛尘封一脸莫名,搂住他的腰肢,笑着问道:“娘子何出此言?”
  颜雪君掰开了他的手:“你自己心里清楚!”一想到他对那只猫又摸又抱又哄,还有那语气,像极了他平时对自己的样子,颜雪君心中更加气愤。
  洛尘封思前想后回忆了一番,终是明白了颜雪君的怒气从何而来。再次贴上他,调侃道:“原来娘子在和一只猫争风吃醋?”
  颜雪君一滞:“我没有!”
  “那你为何生气?”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声音不由提高了许多。
  “这不是生气是什么?”洛尘封好笑的问道。
  颜雪君脸颊忽的一红,愤怒地坐到了马车的另一端,“别与我说话!”
  洛尘封却跟癞皮狗似的又贴了上去,柔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该乱说话!不该乱打比方!”
  洛尘封声音柔得像棉絮似的,更重要的是还道了歉,颜雪君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拉不下脸说‘我不生气了’,只好垂眸不语。
  洛尘封一手固定住颜雪君的腰,一手挑起他下颌,吻上了他的唇。见他长睫抖了抖,也不反抗,洛尘封邪魅一笑,更深的探入。
  本打算浅尝辄止,不曾想吻着吻着就是啃、咬,再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还说不是猫咪,这么好哄,一哄就乖。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出去旅游一周,更期不定,大家就别等了!

☆、家宴

  按月国的习俗,每个孩子自出生后,满月、百天、周岁都要举办家宴庆贺。若是皇嗣,这些庆典更是满朝同庆。可离儿自出生到现在都快半岁了,满月酒,百日宴一样都没有过,这让凤后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用凤后的话说,满月那会儿,离儿正跟着他的两个爹爹闯荡江湖;满百天,父母不在左右,这百日宴也没好好操办,好好的一个皇家宝贝,却弄得这般凄凉。如此一想,凤后对孙儿的疼惜又多了几分。
  于是,在离儿满半岁之日,宫里举办了大型家宴,一来弥补凤后对孙儿的歉疚,二来也算是为洛尘封接风洗尘。
  皇嗣嫡亲、朝臣家眷,满满坐了一殿,好不热闹!
  帝后同坐上位,凤后怀抱着婴儿接受着众人的恭贺之词,喜不自胜。
  看到父皇母后脸上的笑意,洛尘封亦是开心难掩,不由抓紧了身侧人的手掌,感激不已。百善孝为先,如果不是同坐于身侧的这个人,今生只怕是要辜负父母的厚望了。
  今日的颜雪君,一袭宽带白袍,身形修长,外披淡蓝色纱衣,寸得肌肤似雪,洛尘封不敢多看,生怕多看一眼就醉得人事不省。可越是不敢看便越想看,如此一番纠结便已是心猿意马。
  感受到洛尘封那阵阵炙热的目光,颜雪君也是有些难安,“你怎么了?”
  只是低低一声询问,却似春风浮动,撩得人心乱不已。紧紧捏住了颜雪君修长的手指,拼命压下心中的躁动,附耳道:“我醉了。”
  “醉了?”颜雪君望了望洛尘封桌面上的果盘,“不是还没上酒吗?”
  洛尘封笑笑,“相公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着,不安的手隔着衣袍磨蹭着颜雪君大腿的皮肤。
  颜雪君一滞,连忙抓住他的手,紧张地四处望了望,“这里那么多人,你……”
  看到颜雪君微红的耳根,洛尘封又是一笑,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惹得颜雪君更加脸红。
  一个俊俏的王爷,一个美艳的公子,本就打眼,更何况洛尘封还是堂上小世子的生生父亲,注定了二人会是今晚家宴的焦点。
  如此,二人公开打情骂俏,自然逃不过某些眼尖的人。
  洛无殇嘴角凝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手固定住萧锦瑟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道:“晋王妃,你看到了吗?”
  萧锦瑟从洛无殇怀中挣了出来,道:“不知王爷要臣妾看什么?”
  洛无殇摊开了手,慢悠悠地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本王的三弟喜欢的是这等绝色男子,王妃痴心错付了。”
  女人心思素来敏感细腻,萧锦瑟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洛尘封片刻,他的举动又岂会错过,被人戳中心思,只觉心痛难当。佯装无意,“臣妾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洛无殇自顾说道:“看来父皇和母后果然是思孙心切,也不管三弟从哪里弄来的小野种,就往这大殿上一抱,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见洛无殇如此毫无忌惮,萧锦瑟连忙劝道:“王爷当心祸从口出!”
  洛无殇笑得得意,“怕什么!两个男人公然打情骂俏父皇都不管,本王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可理喻!”萧锦瑟低声叨咕了一句。
  “你从来就不稀罕本王,自然不用理喻。”
  萧锦瑟微怒:“这里不是晋王府,父皇母后都在,王爷好自为之。”
  洛无殇挑眉望向高坐上的凤后,年过四旬依旧明艳动人,一席华丽凤袍更添风华。不禁又想到那常伴青灯古佛的母妃,曾经风华绝代,奈何已是落日黄花。
  “母后?”嘴角凝起了嘲讽,“王妃叫得可真甜,只可惜别人不领情,你的孝心我那三弟却是半点也感受不到,可惜了!”
  “你……”萧锦瑟深深吸了几口气,“臣妾今日已经去请过母妃了,是她不愿意来的。”
  “母妃她虔心向佛,早已抛却了俗世中的纷纷扰扰,自然不会来。”
  似乎感受到了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洛尘封抬眼朝这边看来。洛无殇迎上他的目光,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无聊的家宴,本王本来也不屑参与,只是实在好奇王妃心心念念的三郎会带一个怎样的女子回来,如今看来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洛无殇,你到底想怎样?”萧锦瑟微颤。
  “生气了?在情郎面前露出这番面容可不好!不好!”洛无殇摇头哀叹,“你看看人家身边的那位公子,面若仙子、沉静如水,如此一比,真是大相径庭!”
  萧锦瑟只觉心在滴血,手指捏得发白,脸上也是一片苍白无血。此时才明白,只要自己活着,这个男人嘴里的刀子就会没完没了的刺向自己。这么多年了,早已被他刺得遍体鳞伤,疼痛还是如此清晰。
  隔着水雾望向对面不远处的洛尘封,依旧儒雅翩翩,那不时扫向自己的眸光却再也没有丝毫眷恋。
  到底是皇家男儿多薄情,还是男人本就无情?父亲是、洛无殇是、洛尘封也是。
  还是要叹上天不公,别的女子可得一生荣宠呵护,而自己今生所遇都是些薄情寡义之辈!
  颜雪君望向对面那眼神愤愤地女子,问洛尘封:“那是萧锦瑟?”
  洛尘封瞧瞧握住了颜雪君的手掌,点头‘嗯’了一声。
  “看来他与二哥过得并不如意。”
  颜雪君眸光凝向他,笑了笑:“所以,你要拯救她?”
  

☆、离儿他舅

  洛尘封愣住,正欲开口,只见那边洛无殇已经端着酒杯朝自己而来。
  “三弟,久别重逢二哥敬你一杯。”
  洛尘封端起酒杯缓缓起身,面上一片淡然之色,“二哥请!”
  二人同时饮尽,相互凝视,眸中色彩各不相同。
  晋王娶了弟弟云王青梅竹马的女子,这事儿在帝都早已人尽皆知,此刻满堂寂静,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二人身上。
  过了半晌,只见洛无殇嘴角慢慢浮现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将目光转向了洛尘封身旁的绝色男子,缓缓开口:“想必这位公子是三弟的朋友,本王敬公子一杯。”
  颜雪君正要起身却被洛尘封压了回去。
  再次斟满酒杯,洛尘封道:“他身子抱恙不宜饮酒,这杯就由弟弟代劳。”说着一饮而尽。
  “既然公子不宜饮酒,本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三弟何必如此紧张。”一副略显受伤的表情,饮完了自己的那杯。
  “三弟如此‘怜香惜玉’,本王可真是自愧不如!”
  一声低语,洛尘封眸光瞬间冰寒。
  “哈哈哈!”朗朗一笑,转头看向凤后怀中额婴儿,道:“本王这侄儿长得可真是玲珑剔透,将来定是仪表堂堂,风靡万千女子,想必这孩子的母亲也会是一位国色天香、凡间稀有之辈。”
  见洛尘封目光锋利,面色深沉,洛无殇更是心情大好,“不知弟妹今日为何不在?”
  洛尘封攥紧了拳头,颜雪君感受到了他心底的愤怒,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洛尘封偏头看了一眼,冷冽的气息顿时收敛了不少。
  ‘眉目传情’,洛无殇笑意更甚,“怎么,三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这是臣弟自己的事情,不劳二哥费心。”
  “二哥这也是关心你,怕你被江湖中那些别有心机的人所骗。况且事关皇家血脉,大意不得。”
  “够了,晋王爷!”凤后终是忍不住了,威仪尽显,缓缓开口:“不管孩子的母亲是谁,他都是云王的长子,是本宫的长孙,你只要记住这点便好!”
  洛无殇毫无惧意,朝帝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继续道:“母后深明大义儿臣万分敬佩,只是江湖险恶,人心复杂,总有一些身份低贱……”
  “放肆!”凤后腾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本宫的孙子是何来历,本宫早已查明,容不得你在这里抵毁!”
  见凤后气息不稳,一旁‘静观其变’的泰越大帝终于开口,道:“晋王他也只是关心则乱,皇后不必生气,就把你知道的告诉他又何妨?”
  凤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帝王,“臣妾早已和皇上说过,此事臣妾自会与你言明,何苦刨根问底、苦苦相逼?”
  “朕没有逼你,只是殇儿说得对,事关皇家血脉,对皇族朝臣总要有个交代;你是皇后该明白这道理才是!”
  凤后面上已没了血色,缓缓道:“皇上说得对,臣妾是一国之后,自该事事以国家为先。只是皇上也别忘了,臣妾也是一个母亲。封儿离京数载,母子不相见,臣妾心如刀割。如今,他回来了,还给我们带回来那么可爱的孙儿,臣妾已别无他求。如果皇上介意离儿的出生,一定要追根究底,那就请求皇上废了臣妾的后位,贬为庶人,让臣妾随封儿一同离开京城。”
  “凤儿?”
  凤后扔下这一番话后便离开了大殿,殿内众人个个噤若寒蝉。
  万家灯火辉煌,明月挂空,今夜的京城街道分外热闹,行人摩肩接踵。
  马车行到人群拥挤的街道,行进缓慢,一路无言,洛尘封只觉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拉着颜雪君下了马车。
  就这么随人群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洛尘封只觉胸腔被什么撑得难受,急需发泄。一把将颜雪君压到了墙角,狠狠啃噬着他冰凉的唇。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父皇说你是离儿的舅舅?为什么?”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说,说离儿是我生的,我才是离儿的娘亲?”夜幕掩去眸中的星光,鼻音浓重。
  洛尘封抱紧了怀里的人儿,心痛难挡:“对不起,是我不好。”
  没有人知道那种痛楚,万千质问的目光,你却不能亲口说:他就是我的爱人,替我孕育孩儿的爱人!
  头枕在洛尘封的颈间,颜雪君低声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可我在乎你,在乎你的家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抵毁你们。”
  “傻瓜!”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又是密密麻麻、浓浓咧咧的吻了一阵,弄得颜雪君差点窒息。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气喘吁吁:“我好心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邪魅一笑,“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离儿他舅?”
  颜雪君一滞,推了他一把便往前而去。 
  洛尘封连忙追了上去,“刚刚某人在宫中说这话时可是脸不红心不跳,怎么现在反倒恼羞成怒了?”
  颜雪君没有接话,说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既然跟了你,自然要守月国的律法,今后就让离儿唤我舅舅便好。”
  “为什么?”洛尘封拽住了颜雪君。
  颜雪君回过头,站定,柔柔一笑:“欺君之罪,你不怕吗?”
  洛尘封顿了半晌,不顾明亮的街灯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肢,沉声道:“哪怕是人头落地我也不允许离儿叫你舅舅。”
  “为何?”
  “我有罪恶感。”
  颜雪君不解的看向他。
  洛尘封贴向了颜雪君,笑意正浓:“那样会让我觉得我把自己的小舅弟压上了床!”
  颜雪君牟然腰肢僵硬,脸颊发热。
  远处灯火耀眼,那人笑容迷醉,一如当年。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隔着盈盈泪光,繁华热闹的街道更加斑斓闪耀,但也支离破碎,一如萧锦瑟此刻的心意。
  从皇宫一路追着,追着他的马车,追着他的身影,可看到的却是这般令人心碎的画面。
  这么多年你不来看我,原来不是你不敢,而是你不愿。
  “锦瑟,只要你转身,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后。”言犹在耳,一切已不复往昔。
  如此也好! 
  

☆、放下

  缓缓转身,无语泪流。
  暗夜如幕,街道上那抹孤寂的背影却是如此突兀。
  洛尘封将颜雪君压在怀里,撇头望向那萧索的背影,痛苦的阖上了眼眸。
  “锦瑟,对不起!〃
  直到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洛尘封才扶起了怀里的人儿,“雪君,我们回去吧!”
  〃王爷,他们都走了。“
  黑暗的墙角,赫然立着两个高大的身影。
  ”本王看到了,回府。“洛无殇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寂静的夜,黑暗的夜,谁在悲伤,谁在欢笑?有人醉卧软榻,有人孤枕不眠,当真是世间百态。
  芙蓉帐暖,一刻千金。帐幔中抵死交缠的身躯,谁也不愿放开,烟纱坠地,盈盈摇曳。
  今夜的洛尘封似乎带了些不明的情绪,一下下似要捣碎五脏六腑才肯罢休。
  这破败的身子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撞击,颜雪君皱紧了眉头,指甲深深陷进了他的肉里却不退缩,支离破碎的低吟。
  深深的抵入,“雪君,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婉约或是离宫,都随你。”
  艰难地吐出音节,“好,听你的。”
  洛尘封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不安,萧锦瑟那落寞的身影印在心底迟迟挥散不去,曾经笑靥如花的女子,如今却是满脸惆怅。
  洛尘封今天起得特别早,洗漱穿戴整齐才发现无事可做,索性坐在床榻边盯着颜雪君的睡颜,不时用手指轻蹭着他的脸盘。
  盯着他苍白的容颜,昨夜激荡的一幕再次涌进脑海。
  明知他身子不好,却无半点怜惜,此时方知自己多么的不该!
  门上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洛尘封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管家将一个信封交到了洛尘封的手中,“王爷,这是晋王府派人送来的。”
  洛尘封接过打开信封,信上只有四个字‘巳时撞香’没有署名。
  时辰将近,洛尘封回屋披上了外袍,见颜雪君未醒,对管家吩咐道:“公子若是醒了,就告诉他我出门一趟,晚点才能回来,让他按时用膳。”
  刚要跨出院门,又回头嘱咐道:“熬好的药记得要亲眼看着他喝完。”
  “是。”
  到了撞香阁,洛尘封直奔三楼雅间,到了门口却又有些迟疑。
  “我知道是你,进来吧。”萧锦瑟清灵的嗓音从门内传来。
  推门走了进去,只见萧锦瑟依窗而坐,一身艳丽的衣裙,浓妆艳抹,尤其那唇红得刺眼。
  洛尘封不由皱起了眉头。
  萧锦瑟懒懒坐直了身子,示意洛尘封入座,提起茶壶往杯中斟了茶水,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打扮,只是我昨夜没睡好,没办法见人。”
  洛尘封顿了顿,“你没事儿吧?”
  萧锦瑟笑了笑:“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
  洛尘封环顾着四周,道:“这撞香阁还是一点没变。”
  “在这京城,房舍酒肆也好,人也罢,天天都在变,这撞香阁又岂能例外。这间屋子是我们当年常来的地方,我多付了几两银子,总算得以保存当年的模样。”一声长叹:“只可惜物是人非,徒增伤悲罢了。”
  洛尘封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道:“锦瑟,放下吧!”
  低眸在桌面上画着圈圈,口气淡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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