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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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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清洄动不了,那些壮汉赤…裸黏腻的眼神一片片凌迟着他,无声凌虐着他的身体,个个急不可耐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撕裂他。
  直把尤清洄恶心的半死。
  天真又残忍的声音响起,“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上!”
  壮汉们霎那间暴动了,可以说是前仆后继的扑了上来……
  尤清洄只觉得恶心更甚,却又反抗无能,只能恼恨欲死,无能为力。甚至有人忝着张惹人作呕的脸凑过来想要一亲芳泽,尤清洄嫌恶的撇过头,躲过那颗喷着腥臭浊气的头颅。
  他们一共五人,个个脸上挂着不知羞耻的笑,肆意凌…虐着尤清洄。
  壮汉一:“哦,娘的,皮肤真滑,不知道舔上去什么感觉。”
  壮汉二:“这小蛮腰细的,扭起来一定很带劲。”
  壮汉三:“嘿,看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壮汉四:“呸,小贱…人竟还不让老子亲!”
  壮汉五:“狗娘养的,你们不干让老子先,看我不弄死他。”
  不堪入耳的话语无可避免的入了尤清洄的耳,尤清洄紧抿着唇,紧绷的肌肉轻颤着出卖了他的惶恐。
  楚云听得满心愉悦,隐隐有报复的快感,转头却见殷傲遗眉头轻蹙,似是有所不满,喜悦顿时散去,心底阴郁。
  轻轻垂下眼,楚云努力使自己像是饱受凌…辱的受害人一般脆弱无助,轻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年,我被卖进青楼,受人调…教,被逼着接客,比这屈辱百倍。”
  殷傲遗望向楚云,眼神柔软,轻轻吻了吻他发丝,声音低沉:“你受的苦我都会还施于他,你有多不易我就会爱你多数倍。”
  楚云很满意,殷傲遗几乎不说情话,一说则必定让他心跳入如鼓,满面红霞,艳若桃李,心甘情愿溺在他怀里,任他施为。
  那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尤清洄依旧备受煎熬,那些壮汉行为放肆大胆,早已不满足只是摸上几下,罪恶的手更加肆无忌惮。
  尤清洄面色紧绷,羞恨难当,踢着双腿不要命的挣扎起来,“滚!滚出去!不要碰我!”
  不可能有人听他的。
  从殷傲遗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这无边春…色,几乎是瞬间,殷傲遗硬了。
  幸而楚云正看得津津有味并未注意到,否则怕是又一场大闹。
  楚云正为尤清洄受辱而满心愉悦,突感肤上袭来一双微凉的手,掌心轻…揉,已唤醒这具久经风月的身子的记忆。
  楚云酥…软在殷傲遗怀里,满面娇羞,突然触碰到一硬物,愣了愣,像是想到什么,面上一阵青白,咬着唇,眼中阴晴不定,“你是看到他才……”
  殷傲遗将他搂到胸前,贴在他耳边,声音低哑,“我要你。”
  一句话,瞬间又让楚云情…动了,只想与他耳鬓厮磨,缠绵一夜。
  楚云不断的磨蹭着殷傲遗,脸上俱是妩媚。
  楚云背对着趴在殷傲遗肩上,自然没有看到,殷傲遗双眼,自始至终都盯着尤清洄。
  殷傲遗抚摸着楚云,心中想得却是,楚云确没有尤清洄紧……
  他二人打得火热,尤清洄也被折腾的厉害,全身都被摸了遍……
  那壮汉终于要进正题,尤清洄睁大眼,拼命的向后缩着身子,“不要!不要!”
  壮汉挂着恶心的笑,“不要?都这样了,还说不要。”言罢,便要破门而入。
  胃里一阵翻腾,尤清洄遏制不住,头一转,哗啦啦的吐了出来,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酸馊味。
  临近的壮汉受了波及,给吐了一身,便宜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骚,壮汉当即骂了开来,尤清洄抬了抬眼,对着他又是吐了一大口,壮汉见状,怒红了眼,举起手就抡了一巴掌。“贱…货!”
  无比清脆的一声,将尤清洄的头打偏到了一边,脸上一个掌印分外鲜明。
  另一壮汉见状,忙劝了几句,“哎,兄弟,别气坏了身子,你先去打理干净,弟兄们替你教训他。”
  那人又是一番骂骂咧咧 ,临走前还泄愤般的狠狠揣了脚桌子,桌子本就年久不牢固,桌腿受了一下重击,往旁一歪,顷刻倒了地,躺在桌上的尤清洄自也被狠狠甩到地上。两条腿还绑在桌腿上,吊在手上的绳子也勒得生疼,尤清洄整个人被扭成一个极有难度的姿势,也得亏他柔韧性好,方能挑战。
  虽摔得狠了,但尤清洄却如释重负,好歹身子是保住了。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待那人泄完愤想走时,只听得殷傲遗平淡的声音传来,“我准你走了么?我准你打他了么?”
  那人霎时僵住了,几人见了美色,头脑发昏,竟忘了他们主子还携着家眷在角落里观看!
  当下跪地,“宫主饶命,小的一时得意忘形,违背了宫主命令,宫主大人大量,便饶了小的这一回。”他自称为‘小的’,显然连手下都算不得,岂是以下犯上便可算了的。
  见此番情景,楚云亦是不满,几乎立刻道:“他们不可以打他么?他们不可以走么?你又心疼了?!”尾音因为恼怒而显得很是尖锐。
  “自然可以。”殷傲遗忙应道。他是傲因宫的一宫之主没错,但楚云是“一家之主”。
  那壮汉得了许可,忙千恩万谢的落荒而逃。
  剩下几人很有眼色的替尤清洄松了绑,解了他半尴不尬的境地,然对着满地狼藉,即使美人当前,也到底没了兴致。正不知如何是好,便有人替他们解了围。
  “主子。”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二十七已是悄无声息的跪在殷傲遗面前,“尤公子近日身体不适,还请主子格外开恩,免了责罚。”
  殷傲遗看着这个突然出现之人,久居高位的威势和与生俱来的尊贵仪态迫得二十七几乎抬不起头,他却依旧不惧的挺直背脊。
  殷傲遗淡淡道:“你是谁?”
  二十七身体一僵,仍然落字有声,“主子赐名,二十七。”
  殷傲遗:“出去。”
  二十七固执,“主子。”
  殷傲遗:“违抗我的命令对你没有好处。”
  二十七顿了顿,固执道:“我愿替尤公子受罚,请主子成全。”
  殷傲遗抿着唇,眉眼沉着。
  楚云早就因空气中的恶臭而面有不郁,如今又不知从哪跑出来个不识好歹的人竟还替尤清洄求情,心情更是烦躁,在殷傲遗未开口前,便一脚踹上二十七,“哪来的野狗,主子说话时也有你乱吠的地方么!”
  这一脚可以说使了全力,不可谓不重,二十七只是晃了晃,身体依旧挺得笔直。
  殷傲遗看着乖张的楚云,沉默不语。
  楚云行至尤清洄面前,又问道:“我自问对你不赖,你为何将我推下河?傅连艳。”
  尤先看了眼二十七,这才将眼神投至楚云,目光深静,“我不懂你说的。”
  楚云冷笑,“你不懂?傲都跟我说了,你竟连失忆这种事都能想出来,你怎么能够做得出来!”
  尤清洄垂眸,嘴角勾了个苦涩的弧度,“我也想知道。”
  楚云眼中鄙夷更甚,“敢做不敢承认,你……啊!!”话语被一阵呕吐打断,楚云凄厉的叫出声,那些肮脏的秽物离他只几寸,差一点便会溅到他身上,楚云气急败坏的骂道:“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语毕,扬手便想扇上一巴掌,手腕方才举起,便被抓住,楚云不可置信的看着殷傲遗,“你阻止我?你因为他而拦着我?!!殷傲遗!好样的!”
  殷傲遗静静的看着愈发骄纵的楚云,楚云浑身一冷,才觉自己逾越了,忙解释道:“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没事。”殷傲遗将楚云揽入怀里,对着暗处道:“把郭重找来。”
  楚云方消了点气,便听到殷傲遗这样说,当即从他怀里抬起头,“你要找郭大夫给他看病?”
  殷傲遗淡漠,“总不能叫他死了,还得留着给你玩。”
  这话简直说到了楚云心坎里,楚云只觉通体舒畅,面上却仍狐疑道:“真是这样?”
  殷傲遗淡淡一笑,“自然。”
  一抹笑,足以让楚云心悦诚服。心中却暗自诅咒:看看也好,最好查出个不治之症,将那贱…人折磨致死,简直大快人心。
  殷傲遗摸摸他柔顺青丝,“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一会儿你若还想来便再来。”
  不说还好,一说楚云立时又想起方才经历,当即沉了脸,吸到了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嫌恶道:“你们也换个地方吧,这里臭死了。”
  殷傲遗谨遵楚云使命,将尤清洄移到了旁边牢房,一行人都跟了过去,包括黑暗中的影子。
  万幸的是,殷傲遗没再叫人绑着他,也没再叫人羞辱于他,还给他穿了衣服,简直叫他受宠若惊。
  殷傲遗口中所称的郭重不过片刻便到了,正是那日废去尤清洄武功的中年人。
  不过尤清洄现在没有闲暇管那些,因为那郭重已是向他伸出手想要替他把脉,如此一来怀孕之事必定暴露,尤清洄自然不依,拼命将手藏在身后,好像在藏一件古传的珍宝。
  郭重只是一介医人,不知几人个中恩怨,因着要还欠殷傲遗的人情才当了这傲因宫的随令大夫,不得以用歹毒的法子废了他的武,此时见了不免心生怜惜,见他不肯配合,便放柔声音道:“孩子,伸出手来,让老夫替你把把脉。”
  “谢谢,不必。”尤清洄蔵着手不肯拿出来。
  郭重耐心劝道:“生了病就得治,这么拖着怎么行呢。我听他们说你吐了,从何时开始的?我观你面色不好,可还有何不适?”
  尤清洄依旧固执道:“不必,谢谢。”
  郭重百般劝解,无奈尤清洄愣是不为所动,差点让他失了耐心。
  最后还得殷傲遗出马,“伸手。”语气乏善。
  尤清洄很想表现的视死如归,然反抗和拖延最后无疑都是一种结果,因而很没骨气的伸出了胳膊。
  看来今夜注定藏不住了,不过是从受人唾弃到令人反感加唾弃,没什么大不了。
  郭重摸着尤清洄脉搏,却是越摸眉头蹙得越紧,把玩这只手又把那只,摸完这只再换回那只,一次又一次,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尤清洄仿佛在看一件世间奇物。
  尤清洄淡定的看着脸色变幻的郭重,不做声。
  “有何不妥?”
  “这……”郭重迟疑道:“宫主啊,倘若老夫没有诊错,这位……公子这是……有孕了?”尾音带着不确定。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霎时精彩纷呈,连一向风淡云轻的殷傲遗也有片刻呆滞,但他很快便恢复了淡漠,“你确定?“
  郭重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点头,最后叹了口气:“虽然闻所未闻,但老夫对自己的医术还有一定的信心,确定这位公子这是怀孕一月有余。”顿了顿,又道:“不过宫主,你确定这位是男儿身?”
  殷傲遗未答,反倒掐起尤清洄的脸,“我的种?”
  尤清洄撇过头不作理睬。
  殷傲遗眼中阴晴难测,“是,或不是?”
  “哼。”尤清洄一声低哼,算作默认。
  殷傲遗心情复杂,情绪转过了几个弯,但不可否认,愉悦占了上风。
  楚云换完衣服回来,方才入内,便察觉到气氛诡异,众人神情有异,不觉问道:“发生了何事?那人,”用下颚指了指尤清洄,“怎么样?”
  众人默。
  楚云更加狐疑,向殷傲遗问道:“到底何如?”
  殷傲遗不语,楚云一恼,正要发火,一旁的郭重忙解围道:“薛公子,那位公子他是……有了孕。”
  楚云不确定道:“什么?”
  郭重咳了咳,“那位公子怀有一月多的身孕。”
  楚云面色古怪,“郭先生你一向医术精湛,怎会犯这等低级错误?他可是男子。”
  郭重不乐意了,楚云又不是他的心头宝,当即两眼一瞪,“薛公子这便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男子怀孕又如何,天大地大,自当无奇不有。”
  楚云向后退了一步,望着殷傲遗声音有些抖,“你的?”
  殷傲遗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应了声。
  楚云又退了一步,“不可能,他那么脏,肯定被很多人玩过。”
  殷傲遗沉静道:“牢中之事,尽在我掌握中。”言下之意,尤清洄只他一人上过。
  楚云不甘的挣扎道:“智者千虑,必有一疏。”
  殷傲遗只是道:“我可以确定。“
  话一落,诸多情绪即刻现于楚云面上,唾弃闪过,嫌恶又浮起,其中不可察觉的夹杂着羡艳。原以为握住了殷傲遗的心,他也定不可能找个女人生个儿子来抢他的地位,没成想……当真是“必有一失。”
  楚云脸上阴云密布,“殷傲遗,你很开心是么,快要当爹了,还是个男人给你生的。”也不知能生出个什么东西。最后一句,楚云再没分寸,也知道不能说出口。
  殷傲遗抿唇,“澍儿,傲因宫需要继承人,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我向你保证,自此后,只你一人。“其实殷傲遗说了谎,和楚云在一起时,他便决定了不要孩子,一心对他,然凡事总有意外,唯独那人,无法放下……
  渣攻。尤清洄在心里骂道。
  楚云暴躁道:“只我一人只我一人,这话你当初便和我说过!”喘了口气,他走到尤清洄身边,居高临下道:“你真是个……”黑暗将他半侧脸打上阴影,楚云重重道:“怪胎。”
  言罢,拂袖而去,再是没看任何人一眼。
  众人共同看了场闹剧,待到主角之一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吐了口气,却又胆战心惊,不小心目睹了宫主的家中密事,也不知会不会被灭口。但无可否认,这一出,简直比戏馆里唱的还好看,狗血虐心,跌宕起伏。
  郭重擦擦冷汗,“宫主啊,方才老夫忘了说,这位公子怀孕初期便是大起大落,又是废武,又是受刑,身体失于濡养,元气大伤,已经对胎儿很不利,若是继续住在这阴冷之地,胎儿怕是难以保住。”
  “嗯。”殷傲遗低声吩咐道,“将他移至苍雪楼。”却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片刻,殷傲遗方才问道:“以前,是不是也有?”此话外人听来确有些莫名,尤清洄自然懂他在说什么。
  唇边勾起残忍的笑,“没错,已经被你烧死了。”
  殷傲遗表情一滞,话却出乎尤清洄意料,“另一个呢,你和哪个野男人生的?”
  尤清洄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那人比你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殷傲遗周身仿佛又冷了许多,“不准想他。”
  尤清洄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为什么不?”
  殷傲遗淡淡道:“他好,为何不要你?”
  尤清洄被他戳了痛脚,恨不得扇他一巴掌,可是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摇大摆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ZZ友情剧透时间,下一章尤清洄君就要搬出地牢了~
  群众:你在这章里已经说过了!白痴作者!
  ZZ:……好吧
  是渣ZZ的错,让大家猜的越来越离谱。其实那个人是个小透明,前文有木有粗线渣ZZ也不记得了………………偶错了

  ☆、三二章?残雪古楼(修)

  苍雪楼,果真如冰雪一样寒冷。
  自打尤清洄被查出来有了殷傲遗的孩子便被安置在此处,鸟不生蛋,惨淡无比。
  但总比之前那地牢好了许多,尤清洄已是很满足。殷傲遗还好心的给他配了个小厮,名唤小竹,可惜不会说话,
  尤清洄最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腹中的骨肉成了他的寄托,不论他从何而来,他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亲人,是他的希望。
  他要好好的,就算为了这孩子。
  尤清洄不想招惹麻烦,麻烦却自会招惹上他。
  事情发展如今这般田地,尤清洄又是怀孕又是有了安居之所,仿佛是受了很大恩宠。做为殷傲遗初恋情…人的楚云又怎能善罢甘休。
  入住没几天后的某晚,尤清洄起夜,方踩至地上,却是脚下一滑,重心一失,险些摔倒,幸而尤清洄及时稳住,才避免惨剧发生。
  心有余悸的点燃灯,想看看何物在作怪,却见地上滚过零星的不起眼的珠子,像是用玉珠串成的手镯不小心断了线散落在地所致,不起眼又叫人防不设防。
  然不论伪装的多自然,看起来却显得有些刻意僵硬。他哪会有女子的首饰,他这楼里总共两个人,都是男的。
  尤清洄几乎瞬间明白这事是人为还是凑巧,以及是何人在背后操纵。
  那个不叫人省心的楚云。
  只有他能玩出这般幼稚的把戏。
  是想让他不幸摔倒没了孩子么?
  不过想这楚云理应同他是差不多的年纪,也不知经历过什么,却仍是少年人的模样。
  尤清洄摇摇头,将珠子清扫干净后才去如厕。
  这只是个开端,从那以后,尤清洄卧室的地上总会莫名其妙出现些神奇的物件,但无一例外都是能让人滑倒的凶器。
  楚云似乎越来越不屑伪装,更有变本加厉之势,只求让他流产。
  什么磨豆腐用的黄豆,什么炒菜的油,什么能泼的都往地上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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