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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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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好痛……”崔宦这个三十许的汉子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这是真的,不是梦。
安离等哄笑起来,唯有司扬愤愤不平。“狗娘养的,砍山刀若在手中,便是悍民军又耐我何?”
石青恢复到医生的角色,给受伤的同伴检查护理。其他人还好,只有韩彭有些麻烦。肩头、大腿两处贯通伤,腹部几乎被开了膛。单这伤势,还要不了命,可就怕感染发炎。
将伤口擦拭干净,寻了些止血草敷上,包扎妥当后,石青拍着韩彭肩头,温和地说道:“看你壮得像头虎豹,肯定能挺过去。”由于过度投入,不知不觉,石青带上医生安慰病者的口吻,惹来一道道惊疑的目光——这位是冷漠狠辣的毒蝎?
韩彭也僵住了,很不习惯地点头称谢。
鏖战半日,大家有些疲累,就地休整;黄昏之时,负责瞭望的士卒指着北方突然叫了起来:“看啊……游骑兵!一定是悍民军。”
二十游骑黑衣黑甲,正是悍民军制式装扮。
“走!”石青背起韩彭,径向东南。游骑兵大多用于巡哨斥候,二十骑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他们身后,往往跟有大队人马。
游骑兵发现了征东军,他们没有追赶,慢悠悠地缀上,既不落下,也不拉近彼此距离。
石青埋头急奔,没发现悍民军的异状;他背上的韩彭看出来了:“兄弟们,别怕,悍民军未必想和我们接触。大伙儿走慢点试试。”
石青诧异之下还是放慢了脚步。一试,果不其然。悍民军游骑也放慢了脚步。始终和他们间隔里许。
“原来悍民军不敢招惹我们……”崔宦兴奋地吆喝了一嗓子,许多士卒顿时高兴起来,轻松地吆喝说笑。
天下还有悍民军不敢招惹的?即便有,也不可能是眼前这几十个流民。
石青可不敢如崔宦那般想。
“蝎子。不对头。”司扬靠近过来,低声细语,他是老军务,嗅觉灵得很。
石青转问韩彭道:“逊之(韩彭字),你怎么看?”
“前面有陷阱,他们想到地方再动手。哼!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韩彭不屑地说。“我们往南偏一点,天黑前抵近颖水,今夜偷偷渡到对岸。让他们吃屁去。”
“不行!”
司扬开口阻止。“蝎子要和孙叔会合,我们约定,顺颖水东岸南下。到了对岸错过孙叔怎么办?嗯……黑豹。你带部属过河吧。只我和蝎子行事方便一些。”
“算了。过河之事作罢。”韩彭有些沉重,萧索道:“征东军散了,咱们应该合在一处,找个出路,怎能再分开?”
韩彭的话正好被安离听见,他马上凑过来,接口道:“对!大家一起找个出路。依我说,去南方最好。”
司扬立即从鼻中发出一声嗤笑。
石青对他们的议论恍若未闻。他感觉不对头,但并不认为,悍民军会在前面设陷阱;没有这个必要!悍民军要他们死,早就出手了,怎会放跑之后,再设陷阱?不过,即使没有陷阱,被悍民军这样的猛虎盯着,实在不好受,必须想法摆脱。
“今晚早点歇息。半夜时分,大伙儿连夜赶路,摆脱游骑兵。”他无头无尾地冒出一句话,打断了三人的争执。
来到一处溪流之畔,三十多人安坐下来,摆出一副过夜露宿的模样;游骑兵果然停了下来,聚拢起来商量一阵,随即退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看到这一幕,石青感觉说不出的诡异。对方有什么打算呢?
夜半之时,星月照路;四周不见游骑兵的身影,征东军悄然起身。一路小跑着奔向东南。
行出一个时辰,前方现出一点火光。打头带路的司扬摆手示意,止住队伍。独自前往查探,不一会就示意大队继续行进。
石青撵过去,和司扬向前摸去,发现火光来自一小堆篝火。
有人!
两人对视一眼,靠进过去,人还未到,就先听到篝火旁有断断续续的怒骂声。
“小爷……变成鬼……放过……”
声音犹带童稚,多走两步,便听得清清楚楚。“大马猴!你不得好死!小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吃了小爷,烂穿你的肚肠……”
骂声中,夹杂着一个哆嗦哀求的声音:“小兄弟,对不……住。可怜……我三天没进……食。小兄弟。放心。你的骨骸我会好生安葬……我只想吃顿饱的……”
这个时候,石青已经看清说话双方。
一个是马猴般的丑陋男子,一个是位精瘦少年。少年被草绳捆着,丢在篝火旁,褴褛的衣服剥了下来,露出瘦骨嶙峋的身子。马猴颤抖着跪坐一旁,拿着一把断刀在少年大腿、胳膊上来回比划,似乎考虑从哪下刀,又似乎有些害怕,迟迟疑疑不敢动手。
轰——
看到这一幕,石青脑中轰地一响,整个世界成了血红色。毒蝎儿时记忆一幕幕一斑斑一起涌来,闪电般掠过。
漫天大火、滴血的刀枪、一张张狞笑的脸……这些脸有的是凹目虬髯,有的是白肤碧眼,有的是平板脸小眼睛,还有的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懦弱的人仓皇逃窜,一个个被砍倒、被穿上马槊、被钉在长矛之上,被丢进煮沸的鼎釜,被挂上烤架、吱吱油气、惨烈的哀号交互并织,仿佛是盛宴上的佐料。
这不是人间,这是地狱。地狱之中,魔鬼们肆意狂笑,指点议论何处的肉更鲜美……
嗥——
如同一匹受伤的孤狼,石青仰天嗥叫,叫声饱含毒蝎惨疼的回忆,饱含后来者石青对黑暗时代的愤恨。叫声凄惨悲苦,震动四野,静谧的夏夜,忽地卷过一道寒风,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嗥叫声中,石青马槊电闪而出,直奔马猴咽喉……
马猴被嗥叫惊得呆了,哪避得过石青挟怒一槊。性命攸关时刻,他迅疾一扫,看清石青和司扬的装扮,电光急火间,他蓦地大喊:“你不配杀我!”
急掠而来的马槊倏地停住,森寒的锋刃距离马猴咽喉仅及寸许。石青双目厉芒闪烁,盯着马猴,淡漠地说道:“你说,我不配杀一个畜牲?”
马猴咽喉滚动了一下,竭力保持镇静的语气:“对,你不配!你们高力士不配……”
话未说完,他似乎被触动情怀,忽地怒了,戟指石青,大声厉喝:“伍某本是关中良家子弟,是你们!是你们这些高力士,掳掠挟裹,无恶不作,将伍某害得家已无家,流落异地,三日未进麦粟,性命不能保全;做出此等之事,都是你们害得。伍某变成畜牲,罪魁祸首却是你们!是你们把伍某迫成这般模样,怎么有资格责杀伍某?”
马槊缓缓垂下,司扬上前,一脚踹倒马猴,怒骂道:“你这厮猴模猴样,倒生得一张利嘴。”踢了两脚,他又上前给少年送了绑。
石青收回马槊,盯着马猴,怅然道:“我要告诉你的是:罪魁祸首不是我们,而是这个黑暗的年代,是争权夺利、视民众如草芥的大晋皇室、豪门望族;是野蛮残忍、难以教化的匈奴羯胡,是他们,将大好河山,美丽家园,摧残成人间地狱、修罗屠场。我们……都是活在地狱里的受害者。罢了,都是受害者,就饶你一命;你走吧……”
马猴晃了一下,抹了把额头,双颊现出后怕的潮红。向石青、司扬各施一礼,他斯斯文文地说道:“学生伍慈,关中人氏,三个月前,被掠到军中,现今却是无处可去,请两位将军收留。”
司扬正好解开少年的绑缚,闻言一脚踹去,不耐道:“是你这等拿刀都会哆嗦的废物,跟着只是累赘。快滚!”
伍慈胆气颇壮,也不害怕,一梗脖子,傲然道:“学生虽不能上阵冲杀,胸中却有安邦定国之策,腹中也有运筹帷幄之智,怎是累赘?”
一席话,不仅让司扬笑喷,石青也忍俊不住。随后而来的大队更是大声哄笑。
“哦?先生如此大才。请问,需要付出什么,先生才会为我等出谋献策?”司扬嬉笑调侃。
遭受哄笑,伍慈双颊微赫,嗫嚅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但求有些吃食果腹。慈必定为将军们竭尽心中所学。”
“狗日的,原来想骗吃食……”粗鲁的军汉一阵笑骂。
石青取下干粮袋递上。“来,少吃点,垫垫,饿久了不可吃的太多,否则,会撑死。”
给伍慈倒出半斤干粮,石青转向少年。“肚子饿吗?那就吃一点……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大家喊我耗子……”少年回答得爽利,也不怯场,适才的凶险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第五章 会合
第二天上午,游骑兵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是五十骑。和昨天一样,他们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缀着。
征东军有些惶恐,往密林里钻、顺沟壑底溜,躲闪半日,终于甩开了五十骑。当大家松口气的时候,又有二十骑游骑兵冒了出来。
“走!钻树林,看他们能耗多久。”征东军不胜其烦,不得不一次次地钻林子。
可游骑兵似乎无处不在,一拨一拨,持续不断地往外冒,躲开一拨又是一拨,方圆百里,似乎已被他们彻底遮蔽。
无形的压力让三十多征东军忐忑难安;唯一值得庆幸得是,游骑兵没有发起攻击。
“这样下去怎么成?我们应该反击。”司扬忍不住了,瞪向伍慈,恶狠狠地说道:“行云(伍慈字),轮到你运筹帷幄了。”
伍慈猴脸一正,傲然道:“此小事耳,慈略施小计便成,何须运筹帷幄。我们只需这般这般……”
一通话完,众人齐声叫好,随即整队前行,来到一处密林,一溜烟躲了进去。没一会儿,林子里开始传出各种模糊声响。
“我悍民军……啊!”
“啊!叛贼敢……”
“美女!站住。别跑……”
声音此起彼伏,古里古怪,惨号中还夹杂着兵刃撞击。
悍民军游骑听见声响,好奇地望着林子指指点点,不过没人进来察探,过了好一会,林子外聚集了五六十骑。可仍然没人入林。
林子里,准备了诸多埋伏的征东军,望着林外的游骑兵干着急。“伍慈!快想法引他们进来。”司扬揣了伍慈一脚。
“哎哟!”伍慈惨叫,干嚎道:“待我细思之!”
这时候,西北方传来脚步踢踏之声,远处,现出悍民军大队步卒的身影。一个游骑兵飞马迎上,指着林子比划,给步卒领军解说什么。
“这就是你的运筹帷幄之策?狗东西!”司扬一脚踹飞伍慈,吆喝道:“走!快走。等步兵过来,想走也走不脱了。”
伍慈抢马的主意似乎不错,为什么游骑兵不上当?石青纳闷不已。
一行人狂奔五六里,这才脱离了和悍民军步卒的接触。
“悍民军搞什么鬼?要杀就杀,要刮就刮。用得着这样?”好脾气的安离也开始焦躁。
“不管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要理会悍民军!”石青无可奈何。大势在握的穿越客,此时同样茫然。
提心吊胆地过了颖川,形势又是一变。荒野中冒出来的不仅仅是悍民军游骑,更有形形色色各种人等。
“哞——”
一声牛吼,夹杂着人喊羊咩,身后烟尘大作,一队人马畜牲混合的队伍急急追来,路过征东军身边,看也未看一眼,越过他们匆匆奔逃。
从午后开始,各种各样的队伍纷至沓来,有山贼、有土匪、有流民、甚至还有几起原征东军溃兵。众人疑惑间,又一群人超过他们,随风飘来几句对话。
“狗日的,官兵在发什么疯,干嘛围剿俺们山寨?”
“奶奶的,惹急了和他们拼了。”
“嘘!噤声,这次来得官兵好厉害,不是本地郡乡兵……”
石青和司扬对视一眼,彼此都是满满的疑问:悍民军不是平叛,难道是来剿匪的?
向四周望去,方圆十数里内,狼烟滚滚,上千人畜分成几十零散小队仓皇奔逃,五百游骑兵拉成长长的散兵线,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保持一定的接触,悍民军步卒分作十来个小队,缓缓压上。
悍民军到底要干什么?
石青苦思不得其解,这时候,又是一阵人喊马嘶,有一群人追赶上来。看见征东军后,这群人停了下来。
“奶奶的。这不是征东军吗?都是他们惹的祸。”
一个大嗓门吸引了石青的主意。他回身看去,只见百十不知是土匪还是流民之人,举着柴斧、铁锄,木矛、菜刀……从后面围上来,当先一个三十多岁的矮壮汉子挥舞着手臂,义愤填胸地喊叫。“弟兄们,把他们抓起来,交给悍民军,我们就可以回山寨过日子了。”
“谁敢!”崔宦大喝,带着几个高力士打横挡上。
矮壮汉子啾啾几个彪形大汉,身子缩了缩,随即看见石青等人身上的皮甲,眼睛一亮,大叫道:“奶奶的,俺们独龙岗的汉子怕过谁?弟兄们,抄家伙。这些叛贼听话还好,不听话,格杀……”
矮壮汉子正自动员部下,忽然,征东军中蹿出一道黑影,一脚将他踢得飞了起来,随即,一只大手伸出捞住,扑地一声,将他从空中直接摁到草地上,一柄柴斧跟着架上后颈,正是司扬挟怒出手。
百十土匪根本没放在司扬眼中,他正想找人出气,就有人送上门来。“狗东西。凭你也想欺你爷爷。找死!”司扬连声怒吼,越吼越怒,怒到极处,柴斧忽地扬起,狠狠剁下……
“等等!”
石青叫了一声。
司扬收势不及,猛一偏手,柴斧跺在汉子颈项旁的草地上;‘噗’地一声,草屑土块四处飞溅,打在汉子裸露的皮肤上;汉子大叫一声,吓得晕死过去。
“怎么?蝎子。”司扬死死摁着晕死的汉子,大有再来一斧之意。
石青有些踌躇。依毒蝎的性子,这汉子早已死透;可石青不是毒蝎,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眼前被轻易灭杀,他看不下去。但若实话实说,司扬会不会怀疑呢?
“疯虎。我们正缺人,不如将他们收编了。”韩彭从中插了一句。司扬这般作为,已引起匪众的愤恨,其中不少跃跃欲试,只要一斧剁下去,马上就是场火并;征东军虽然不怕,却没必要做无益争斗。韩彭显然比司扬理性的多。“毒蝎,你的意思呢?”
石青嗯了一声。
司扬斜睨那群土匪,撇撇嘴,颇不满意,但没再坚持。伸手一拎,他将汉子提到半空,使劲摇晃一阵,晃醒了汉子。
“狗东西,想死想活?”司扬怒目大吼。
汉子早已吓得软了,他手下也有剽悍狂野之士,但没敢出头。
将熊熊一窝,敢战之士,跟着这样的头领也算废了。石青摇摇头。
征东军上下对裹挟收编之类的活都是个中老手。三十来个老兵安插进匪群,一人带三五个,没一会儿就把百十个人收拾服帖。那个矮壮汉子成了光杆首领,司扬一脚把他踢到伍慈和耗子中间。“你跟他们一样,跟在蝎子身边侍候。”
矮壮汉子晕乎乎转到石青面前,扯着脸皮勉强谄笑,憨厚中透着三分狡猾。石青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平日做什么营生?”
矮壮汉子老老实实答道:“俺叫黎半山,和弟兄们在独龙岗耕几亩荒;有机会,也出来做几笔小买卖;不过……”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买卖不好做,大多没做成。”
“好了,没事了。以后跟着我们吧。”石青随和地和他聊着,这些人号称土匪,更像流民,其实很可怜。
越往前行,逃窜的人越多;一股股人流,渐渐汇聚,前进的方向直指东南。
看到许昌城时,石青心中一凛:莫非会在这儿发生什么?
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兴奋喊声:“蝎子哥哥!子弘哥哥(司扬字)!”
循声望去,土坡之上,一个年轻人正雀跃欢呼,石青立即认了出来。这是孙俭的亲侄儿,十九岁的孙霸。
“蝎子!赶上孙叔了。”司扬嘘了口气,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喊声响起,土坡后冒出一个个人影。石青眯眼瞧去,记忆瞬间充塞脑海。
憨直魁伟的万牛子、阴贽孤僻的侗图、敏锐机智的丁析、假模假样冒充世族的张炜……最后,那个微微拘挛的身影,正是毒蝎的救命恩人,慈和厚道的孙俭。
这是毒蝎的亲人、朋友、袍泽、部属,也将是他的。
石青开心地大笑起来。
第六章 石虎死了
双方会合,庆幸、欣喜在每个人脸上荡漾。石青、司扬、韩彭、安离大步走向土坡,孙俭伫立其上眯眼微笑,孙霸、丁析、万牛子……欢呼着迎上来。霍然,孙霸等人身子一僵,笑容凝固,满脸错愕地盯着石青身后的方向……
“呜——”
号角低沉鸣响,战马纵横驰骋。悍民军动手了。
“杀啊——”
五百游骑,四五千步卒,就近集结成近二十支小队,在二三十里的宽度上同时发动,攻击原野上逃难的人群。
悍民军一直很克制,没采取任何动作;向东南逃窜的队伍都有些松懈,和悍民军的距离拉得很近。此时,乍逢大变,应变已有些迟了。
“啊——”
惨叫大作,转眼间,几十人尸横荒野,剩余之人,一哄而散,哭爹喊娘地向前逃窜,只想离悍民军越远越好。
“走啊!”顾不得叙谈别后之情,石青大叫一声,奔到孙俭身边,拉着他就走。
许昌城北,整个荒原一片大乱,狼奔豕突,几千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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