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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烟花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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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挠着脸连连赔不是,从摊上拿了簸箩就近从园子里摘了些果子来,吩咐那老妪给他们送去。老妪不愿,马汉子不知训了她些什么,她方才不情不愿地捧了果子上来,往他们面前一撂。阿蘅正好在摊子前坐下,冷不防被她狠狠一瞪,怔在原地。老妪又抽了凳子坐到一旁,阿蘅的目光不由得随她而去。
  碰巧看到又有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走来。
  隔了被烈日灼得晃晃荡荡的空气,还可以辨出那人走路的姿势是艰难且不对称的,明显是个跛子。在摊上满是粗嗓门汉子的哄闹气氛里,矮小的跛子默默地在一处桌角坐下,极为讲究地挽起袖子拍打起衣服上的灰尘来。原本无所事事东张西望的老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意外地勤快且迅速地给他添了茶水。
  阿蘅看着觉得诡异,但除她之外,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到那个场景。
  众人早在水果一端上桌时就哄抢开来,在粗衣上擦一擦张嘴就咬,谁知那果子看着多汁,里头却涩得几乎能麻掉人的舌头。“呸!看茶的,快端水来!”“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嘴里都没味儿了!”他们纷纷捞过茶碗仰头往嘴里猛灌下去,一碗仍嫌不够,马汉子连忙再端上些来,歉笑道:“哎呦,实在过意不去。这地方就我跟婆子两个人拾掇,园子太大,确实打理不过来啊!”
  一人皱着眉抹嘴道:“这条路看来也是有客商来往的,怎么会这么荒僻?”
  “这——”马汉子面色犹豫,众人见他有所遮掩,纷纷催促,马汉子只好道,“哎,咱也不敢欺瞒各位了。其实这座山头上啊盘窝着一帮马贼,回回明火执仗地抢劫,那叫一个凶呦!我这的小本生意,那是入不得他们的眼,才能撑到今天的。”
  “马贼这么猖狂,官府怎么也不理会?”
  马汉子连连摆手,“这地方太过偏僻,也不归哪方的衙门管,再说,都这么多年了还听不到一点风声,谁知是不是官匪勾结呢?各位可得提醒着些你们的雇主,夜里头不管多深了,都千万别在这山头宿营啊!”
  众人不由得看向刚从马车里下来的苏回。阿蘅发现他似乎从刚才就站在那处,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那位公子,别在老日头底下站着了!过来喝口茶呀!”马汉子高声招呼道。
  苏回朝他们看了一眼,一言不发,慢慢地走了过来。马汉子见又添了人,美滋滋地回去再端茶来。他早说了,今天的生意坏不了!
  苏回走到桌边,扫视了一眼四周。喝过茶歇口气,脚夫们这时都缓了过来,拿衣服擦着油汗,聊得十分畅怀。
  “茶水如何?”他随意地问道。
  众人都说好,虽然不消渴,但的确香甘浓郁。苏回便在他们中间找了个空位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不出意料地皱起眉,望着它出神。
  “嘿嘿,这果子麻嘴,公子还是喝喝茶吧!”马汉子不好意思地把刚端上来的茶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苏回这才回应性地勾勾嘴角,将碗端起,才要喝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你这茶里放了桔皮和薄荷吧。”
  马汉子眼神微动,诧异道:“公子一嗅便知?是有这两样,汉子我还加了松子、银杏、瓜仁,煮成了酽酽的一锅。哈哈,不是汉子自夸,喝过这茶的客人还没有一个不满意的哪!”
  他那摇头晃脑故作滑稽的模样引得众人哄笑。苏回也笑,只是淡淡的:“这么听来,你这位茶博士是很有经验的了。”
  马汉子不无自豪地道:“是呀,我都做了十几年生意啦!”
  气氛热切。角落里,有个脚夫大笑时不注意误拿了那个跛子的茶碗,但一看到对方的残疾以及那张苍白木讷的脸,那种下层人的劣根性便作用起来了,笑道:“嗨呀,对不住对不住!不如,兄弟你掏钱再买一碗?”
  跛子接了空碗,也不言语;老妇忙又给他的碗里倒满茶水。
  跛子有了茶,便又一个人默默地喝。突兀地,他抬头直视向阿蘅,那么敏感,那么准确地就捕捉到她观察自己的视线。阿蘅躲闪不及,对上那双阴沉的眼睛,顿时生出一丝古怪僵硬的凉意来。
  她下意识地端起面前的粗碗,想要借喝口茶来隔开对方的目光,手中的茶碗却被一只衣袖有意无意地带翻了。她抬头看去,站起身的苏回正淡淡地瞥着她,说了声“抱歉”。阿蘅看着他转身在人群中找了个人,俯身耳语几句,那人面色陡变,慌慌张张地走到路旁一跃上马扬鞭而去。
  “咦,那位爷……”马汉子道。
  “我让他去送封急信。”苏回道。
  其余人便不疑有他了。阿蘅却顿感异样:他方才明明没有写过信,也从没见他把信交给那个随从,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看那人走时的神情,又分明不大对劲…… 
  胖胖的马汉子心思简单,他见阿蘅的茶碗翻了,就再给添上,“姑娘,你的茶!”阿蘅在马汉子的絮叨声中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碗,凑近嘴边——
  不对……不对!她猛地把碗搁下。发出的动静大了,茶水溅出不少,四周的笑闹声仿佛一下子被一个容器收走了一样,多道目光同时集中到她身上。
  马汉子笑眯眯地瞧着她。“怎么,汉子煮的茶不合姑娘的心意吗?”
  苏回也转过头望她,眼中神色不明。
  阿蘅想说这碗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对劲,从刚才开始,什么都不对劲。但她环视一圈,还是低下了头,尽量不动声色道:“你那婆子一副赶人的脸色,让人没了胃口。”
  坐在旁边的老太婆果真是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他们。
  马汉子看看那让人头疼的老妪,回头无奈地喃喃道:“哎,不喝便不喝吧。一个姑娘家,也差不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蘅无心同他周旋了,脱口就问。她话音未落,一个大汉忽然当地一声趴倒在桌上。
  停在树梢的一只麻雀扑棱棱扇着翅膀飞走了。
  旁人怎么叫都叫那人不醒。有人皱着眉大声道:“看茶的,你这茶水是不是不干净啊?”
  “诶,怎么会呢?”马汉子筒着手笑眯眯道。
  “怎地不会,你看这人——”脾气急的牌桌就要站起来,谁知脚下一软,重重地跌到地上。
  一时间,刚刚还嗓门洪亮生龙活虎的脚夫汉子纷纷瘫软在桌下。
  还有几人尚未失去意识,马汉子看着他们惊惧的脸,安慰道:“爷放心,只是一点麻药,一点点而已,真的吃不死人。”
  阿蘅的心已沉至谷底。
  苏回坐在原处,低眸轻晃着手中的茶碗,极轻地冷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这年头的茶农都是这么做生意的?”
  马汉子咧着嘴赔笑,“这时事艰难,自然只能请过往的客商周济周济了么。”他当着苏回和阿蘅的面,一个个检查脚夫是否昏迷。这样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苏回无论反抗还是逃走,都不得不去顾虑这一帮随从的安危。
  苏回道:“我虽早有所察,却终究不及你的手脚快——不过,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哪些地方露了破绽吗?”
  马汉子略有动容,“哦,哪些?原来竟是不止一处的吗?”
  苏回缓缓道:“常年接触茶叶的手,指甲多少会蜷曲发乌,可你的手不但没有焦枯,且一点也没有采拨茶叶应有的灵活;摆了这么多年摊子,碗里没有茶垢,桌上也没有茶渍。一样两样,可能只是凑巧,多了,就难免让人长了心眼。”
  “更重要的是,但凡真正有些经验的茶贩,都不会在天气炎热时卖这种浓酽的果仁茶,因为它根本不解渴。除非,你是要借这种浓厚的口味掩盖些什么,比如我走过草丛时看到的曼陀罗花叶。”
  阿蘅心中一惊。原来,他那时就已经察觉到危险了,只是还来不及让众人也有所警觉,他们就都已喝下了马汉子的茶水。
  “连一颗小小的果子,你也用了番心思的。这种涩麻的东西入口,人就会不自觉地去喝更多口感绵厚的浓茶,对不对?”
  马汉子叹了口气,道:“公子真是好细的心。不过很多时候,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啊。眼下你除了跟汉子卖弄卖弄嘴皮,又能如何呢?”
  “你真的以为,他和你说了这么多,只是在卖弄嘴皮?”一个蓦然插入的声音让在场的三个人各自惊异。
  阿蘅循声望去,角落里的那个跛子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这之前,这个人寻常得好像周围的一块布景,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这样一个佝偻着身子、不爱抬头的人却有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现在,他正用那双眼睛紧紧盯着苏回。
  “他是在拖延时间。”
  “哦,”马汉子道,“汉子不懂了,他再拖延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跛子道:“当然有,至少足够让他派出的那个去报官的侍从带回些帮手了。”
  苏回的嘴角因这话而弯起,眼神却不易察觉地幽沉了下来。
  马汉子后退了一步。他看看苏回,又看看跛子,片刻,他反而笑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亲切、更和气。他对跛子道:“这位客官,你又是什么人呢?同他们一道的?”
  跛子摇头。
  “那么,就是过路的旅人了?”
  跛子还摇头。
  马汉子恍然大悟,“难道——你是官府的人?”
  跛子这回一边摇头,一边开口,“我虽不是官府的人,但今天也是不会让你得手的。”
  马汉子问:“为什么?”
  跛子慢慢地笑了:“因为,我也是个强,盗。”伴随他“强盗”二字响起的,是马汉子猝不及防的一声惨叫,他刚举起刀的右手已经被一支箭又快又准地钉在了桌上!
  大路外,一帮马贼甩着鞭子朝此逼近,各个皆身佩利器,其中一个握着把刚拉开弦的大弓。
  阿蘅隐约见到领头的大汉马上还驮着什么东西,若没看错的话,那是——
  大汉用力一拽,正好把它扔在了他们脚下。
  ——一具尸体。不巧,正是方才被苏回吩咐走的那个侍从的尸体。
  与此同时他们已被数十匹马团团围住。
  “得亏在路上拦着了,才没将人放下山去!”那汉子在马上扬声道,“孙绝,这回你可险些被人拆了招啊!”
  跛子淡淡道:“我确实没有料到能有人看破这茶夫的圈套,亏了大哥出手了。”
  身处中心的苏回似乎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来自周围压迫的视线,对着地上的尸体,遗憾地喃喃道:“可惜了,运气不佳。”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马汉子犹如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甩尾挣扎的大鱼。
  孙绝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地慢慢朝他走去。所有人一动不动,望着他费劲的、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威胁的动作。
  突然他拔过一个山贼的刀眼也不眨地捅穿了马汉子左胸,手腕一转刀就在那里豁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马汉子四肢抽搐了两下,瞪裂了眼角痛快地死去。
  杀了人的孙绝以及是那副小心翼翼的、连刀也拿不稳的样子。被他尊为大哥的汉子视线从血洞上扫过,偏开了头,干着声音道:“孙绝,人杀得多了……毕竟也麻烦!”
  孙绝丢下刀:“已经废了他的手,伤了也是伤了,不如除个干净。”
  他露出了袖下的一截手臂,上面有一角骇人的雕青,还有随着皮肉鼓动的伤疤。如果早看见了这只手,没有人敢小看这个跛子——怪不得那个无意间靠近了他的老妇给所有人甩脸色,却唯独对这个跛子大献殷勤。
  而现在,那聪明的婆子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公子聪明人,我等只是求财,若公子愿意配合,自然不会伤你们一分一毫。”
  孙绝这么对苏回说着,手下的山贼却早像一群蝗虫席卷过所有能吞食的财货,张牙舞爪,合作愉快。
  没有人稍稍试着戒备苏回。他能开口,能行动,但他和他们预料的一样,十分配合——否则呢,一人之力,如何敌得过几十个恶贼?这样的局面下,身外之物与性命相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但阿蘅不能这么想,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在强盗的眼中,女人同样是战利品。她跑不了,但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忽然看到苏回身后趴倒在桌上的傅染,双目锁得紧紧,听到有人走近的声响,身体就轻微地颤了颤,然后将脸埋得更深了一些。
  他的昏迷是假装的。
  这样的关头,少年选择隐藏在主子身后以求自保。
  也不知道苏回察觉了没有,他的双眸只似有若无地那么一扫,依旧回过头去看着那些山贼,无波无澜。
  他在看。看强盗与强盗之间的合作,看出他们弱肉强食的秩序,甚至两个强盗因争抢而大打出手,在他看来或许也有可利用之处;看这附近的山势,看山贼一路策马而来的痕迹和马蹄下的泥土;还有被称为大哥的汉子和他不时盯向孙绝的细微眼神,但更让他长久注意的,还是他们口中仅身为二当家的孙绝。
  每一个细节,有用的、无用的,在脑中碰撞、推算,不动声色。没有人知道他看透了什么,计划着什么。
  但苏回没有想到还有人会在这时趁虚而入。
  阿蘅从傅染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接近苏回,伸手往他衣襟内探取。苏回侧过头及时握住了她,就在对视的那一刻,阿蘅用另一只手从他身上顺出了一只信封。
  时间分毫不差,她才退开两步,就被一个山贼往后用力一捽,她吃了一吓回过头去,另一只手迅速将信封塞进衣中。没有人察觉,除了苏回。山贼二话不说将她扔上肩头,在满场尖声大笑中朝他们的大当家走去。孙绝对苏回道:“这女人我们也要了,公子想必不介意?”
  阿蘅已经被甩到马上去,就像刚刚那具尸体。她没有精力反胃,努力撑起头去看苏回,却见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道:“请便。”
  心下一沉。她猜错了?那信封里的东西仍不足以让他冒险救她一救吗?
  众贼上马,鞭子一扬,满载而去。
  趴在马上的阿蘅因一时颠簸,胸口被马鞍一撞,眼前就暗了下来。最后停驻在她视线中的,是苏回渐渐变远的孑立在天地间的身影,神情模糊。
  罢罢,她在昏迷前想到,比起对未知的恐惧,昏迷已经是一件太过仁慈的事情。
  不救便不救,她且先晕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回

  醒来后的第一眼,阿蘅看到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床板、柴垛、碎布,偶有几滴污血……一旦猜想到这屋子可能的用途,她差点没呕吐出来,只是她的双手都被反绑在床腿上,一点也动弹不得。
  屋里还有一个女人时刻看顾着阿蘅,她衣衫褴褛,面容麻木,任凭阿蘅如何询问也始终一声不吭。四周光线昏暗,连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灯光和男人的笑骂声都算得上一种生气。
  这时,外面有人大着嗓子连声喊着“允娘”,女人看了阿蘅一眼,匆匆掩了门出去。阿蘅安分得很,动也不动地目送她的背影。待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她长出了口气,抽出了背后的双手。
  这种时候,真该庆幸她是戏班出身,套环结绳之类的把戏自小学了不少。她静静等了一会儿,才悄然起身朝那扇半掩的门走去。
  走廊外没有人。阿蘅细细一想,循着有喧闹声和光源的一端摸索了过去。
  “这可是咱们干的最轻松的一票!不光这样,还抢了个娘儿们回来,今晚大哥可有得享受了!”
  一靠近就听见这样的话,阿蘅抓着壁沿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小心地探头看去。白天里的那帮马贼正在大厅里喝酒庆贺。
  “要我说哪,这全亏了二当家的好计啊!利用茶夫把那伙人先药倒,咱们就坐收渔利了!”匪众中有人举着海碗大声道。孙绝闻言,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人不明就里,大当家反而大笑道:“哈哈哈,他说的没错呀,二弟!这要论起机巧来,咱们寨子里是没有人及得上你的。连我这个大哥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听你安排哪!来来,你们都给我敬二当家!”他说着倒满一大碗酒,甚至躬下身来双手奉到孙绝面前,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太恭敬了。阿蘅心感异样。
  他对面的孙绝稍稍沉默,又低头更加恭敬地把那酒推让了回去,口中说着,“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哪里就敢抢了大哥头功呢?”
  到底他还是没有受下那碗酒。
  阿蘅正看着这一出各怀鬼胎的戏码,身后蓦地响起一个声音:
  “你自己解的绳子?”
  她吃了一吓,回头看去,刚才的女人正站在几步远外,沉沉地看着她。
  她只离开了一小会儿,这时却变得衣不蔽体,脸庞浮肿,再看她双眼通红,显然不久前才哭过。面对阿蘅错愕的神情,女人只是冷冷道:“这次我不揭穿你,但没有下回。”
  阿蘅默了默,道:“你知道继续呆在这儿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我知道。否则他们抢你回来做什么?——来擦洗一下。”她说着牵起她的手带她进屋,从头到尾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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