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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烟花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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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长安烟花行
作者:李蓦然

文案
苏回是商场上持筹握算、风流薄幸的商人;
阿蘅是戏班里迎来送往、生活拮据的戏子。
这样的两个人,若非意外,本该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多余的交集的。然而,她当街一舞,被他视作“奇货可居”;她看穿了他,避之唯恐不及。他付之一笑,并不在意;她也以为他们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岂料,宿命偏又让万般狼狈的她躲进了他的马车――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回,阿蘅 ┃ 配角:冯言卿,秋纨扇,晋王,玉官 ┃ 其它:


  ☆、第一回

  吾闻昔日西凉州,
  人烟铺地桑柘稠。
  葡萄酒熟恣行乐,
  红艳青旗朱粉楼。
  ……
  如今的凉州虽已比不上它在盛唐之时的风光,但在边塞的黄沙中,还是个难得的市容繁华之地。
  街头的戏班子扯开了一面大红旗招,鼓板声响,人声鼎沸。只见跳丸飞剑、载竿走索,空旷处还有几个侏儒在上演“二鬼摔跤”的把戏。农家的娃娃们看得欢喜,戴着面具也在场上笑闹奔跑。
  负责看场的鼓佬是戏班里出了名的大嗓门,但今天他的嗓子都有些不够用:
  “谢三儿,谢三儿!……又跟那偷喝酒了?啧啧,一会儿从竿上摔下来可有你好看的!” 
  “放你的屁!老、老子走高絙走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你见我出过岔子!”被点到的汉子腆着肚子,抓了根杆晃晃悠悠往高架上爬去。
  “韩宝儿呢?没人跟你混闹,还不把装扮穿上,戏可马上开演了!”
  “你急我倒是急得来?”韩宝摊手道,“我两个婆娘都还没换好衣服呢!”
  鼓佬儿扯嗓就吼:“那俩婆娘,手脚可麻利些!”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又尖又利的声音就劈头盖脸泼了回来:“要死了,管谁喊婆娘呢!”好像这一口唾沫星子就够淹死人的,鼓佬只得告饶:“是是,玉官,你也快着点!”差些忘了,这娘儿们是他们班主的姘头,惹不得!
  玉官一把扯过他递上来的衣服,甩了个眼刀子过去。韩宝早在一旁笑得跺脚。
  几步开外,另有一个女子。从头到尾她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在听到鼓佬的喊声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往肩上套着粗制的荷花云肩。脸上攃了层厚厚的□□,双颊遍涂红脂。看不清那滑稽浮艳的打扮下是怎样的一张脸、一副表情。
  鼓板一催,三人上到场去。没有人在乎这些优人在戏后是什么品性,他们一到场上就抛掉了自己。
  今日演的是出“弄参军”。戏说:隋末,武威郡内有一赵姓男子,出身市井,性贪恶。欺市数年,积累起大笔家财,并凭借此捐得了一个员外郎的官职。于是韩宝扮的正是这本性难改的赵员外。玉官扮演他端正机敏的正妻,那女子则扮演一名谄媚粗蠢的小妾。这三人唱白舞蹈,尔来我往,十分热闹。演到逗趣处,众人笑骂跺脚的有之,口出秽语的有之,两个被讥嘲的参军都笑嘻嘻地一一受了。纵使有那么一点点的心酸,在心尖上绕了个旋儿,也就马上被淹没在人群的欢潮之中。
  有的人,要在正午最毒的太阳底下穿上滑稽厚重的衣服,靠着哗众取宠从观者的衣兜里哄出一个一个的铜板;同一时刻,另一种人却可以在街边小楼上临窗而坐,品一壶清茶,读一纸扇面,享受这价格不菲的清净。
  “凉州么,不愧为襟带西蕃的商埠重镇。”苏回缓缓合上了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地将视线从楼下对街的喧嚣上移开。“如果可以在这里得到与外族通商的互市权,就等于控制了西北商域的咽喉了。”
  任何人第一眼看到这个坐在桌边的男人,都会觉得他实在是个恰到好处的人。
  他身上的衣料足够讲究,但并不金贵,隐隐告诉你这个人身价斐然,又不让人感到有侵略性;衣袖下的手尤为漂亮,骨节均匀修长,指尖闲闲地托着一把乌木柄扇,看似全无力道,却始终将其牢牢地把握于手中;他的气质清贵而不显得高高在上,城府难测眼神中却全无锋芒。但正是这种一分都不能增减、于任何方面都把握得恰到好处的分寸,显示出它的主人那一种骨子里带出来的克制、矜傲的内骚。
  “可是,公子,”他身边一个眼神灵秀的小厮道:“朝廷是不允许商人在边境与夷人私下交易的。一旦被查出私开互市,可是流放的重罪,互市监哪里肯为我们冒这样大的风险呢?” 
  “是啊。”苏回应了一声,指尖慢慢抚过桌面上一道不起眼的裂痕,“所以,要找到对方防线里最脆弱的地方,一举击破。——上回我让你打听凉州的互市监,情况如何了?” 
  小厮道:“他叫赵竺祯。家世已无从可考,只知原是个卖缯的商人。”
  “商人起家?”苏回轻笑一声,“原来还是同行。”
  小厮道:“他经商的时候就是个就是个无利不贪的狠辣角色,后来凭着积蓄捐得了一个互市监的职位,实际上是借互市管理,行聚敛之实。从那以后,行事就愈发横行无忌了。对了,前些日子还把一个老司马侮辱了一番,也没怎么,就为一时高兴,让人给跪在跟前,塞了一嘴的金叶子呢,他倒笑得痛快!”说到这里,小厮皱眉,“明明他的官职就是靠巴结这些人得来的,公子你说,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苏回支着下颏,默而不答。忽然,他轻声问:“你说,我们与赵竺祯或他身边的人可曾交好吗?”
  “没有任何交情。”
  “他那个位置,吃请受贿定然是不会少的,我们倒也可以投其所好。只是,绸缎青瓷、珠宝玉器之类,我们有吗?”
  “我们自长安远途而来,带上这些贵重物件怕行旅不便。”
  “那么你认为,拓本字帖、茶叶香料这些东西合他心意吗?” 
  小厮嗤笑,“他本是一个市井出身的雕青之徒,哪会喜欢这些吟风弄月的文人之物?”
  “这样……”苏回道,“听上去,他没有任何理由替我们做事了?”
  “是没有。”小厮道。
  苏回挑起嘴角。沉吟半晌,他再次侧首望向窗外。
  场上,女子扮演的妾娘正同韩宝扮演的赵员外一唱一和,丑态百出,玉官手持一支“劝夫鞭”从背后照着“相公”的脑壳笃笃笃连敲三下,围观者哄笑一片。正在这时,另一边的人群里有人失声尖叫,连连退开,只见那走索的谢三儿身子在高絙上打晃几下,便一头栽了下来,落地时碰翻了一地乐器道具。
  “怎么回事?”赶过来的鼓佬见那醉鬼还在沙地上迷迷瞪瞪,低声喊道:“谢三儿,起来呀!让班主看见,马鞭子不抽死你!”
  这状况让其他百戏也无法再继续下去了,玉官拨开人群一看,便狠狠瞪起眼来,“天杀的睁眼畜生!这是又灌猫尿了吧,他!”说完扭头欲走,鼓佬慌忙拦住她,“哎,玉娘!你可先别去找班主呦!”
  玉官哪肯理睬。鼓佬留她不住,又眼看众人已经有四散之势,只好四处拉人救场,奔走之时看见方才扮参军的那名妾娘正站在人群外,颜彩下的一双黑眼睛沉静地看着这一幕。鼓佬忙上前去扯住她的衣袖,“阿蘅,阿蘅,你把衣裳脱了,上去撑撑档成不?”
  她自然明白他这意思,冷淡地白了他一眼,“这儿又不是娼妓儿窝。那么多女人和小孩看着,你当他们会买账?”
  “可求你嘞,姑奶奶!你一定有办法的,啊?”鼓佬告央,“你看看,今儿个人要是散了,咱可都没好果子吃!班主的脾性你不是不知……”
  阿蘅被他缠磨得不行。她往场子四周看了看,略一思忖,低头把罩在身上的宽大的粗红戏服脱下来,里头是她原穿着的一身素色襦裙。她大步走到沙地中央,一伸脚踢倒了一只才被人扶回架上的花盆鼓。
  “咚——!!”
  正散开的人群只听得平地忽地似响起一声闷雷,这一下的效果明显比鼓佬刚才卖了命地吆喝都管用,百姓又都回头去看,就见带翻了大鼓的女子顺势利落地跳到了上头。
  裙角一提,脚尖一叩,鼓面又是一声轻响,奇异地就拨动了人心,四下一时寂静。
  “咚,咚,咚,……”寂静中,逐渐清晰的鼓声开始有节奏地自女子脚下响起,转身间她手腕翻花,开始在鼓上自如地起舞。然而仅有脚下的鼓点作为伴奏仍显单调,她紧接着一踏而跃,人们仿佛透过空气感受到了鼓面的振动,便见阿蘅已经落在大鼓周围四散的圆盘之上,跳跃折腰、高低俯仰,脚下配合舞姿在盘鼓间或划或抹,或点或碰。鼓声浑厚低缓;盘声明亮清脆,点缀其中。全由舞者一人完成,这样的形式着实新奇。
  趁着观者已经不再离场,阿蘅暗暗向戏班里的人丢眼色。
  周遭的乐工忙瞅准时机鼓足了劲吹弹击打。有经验的侏儒随着乐声敞开步子就去追逐翩翩而舞的阿蘅。女子轻盈的步态与侏儒动作的蠢拙相映,极其逗趣。一场危机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化在百姓的一片笑声中。
  这一切自然也落在了楼上的看客眼里。
  “公子,这是什么把戏?”傅染禁不住问道。
  苏回似乎看得颇有兴致,弯着唇角,道:“那是汉代的盘鼓舞。你没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盘鼓舞有楚舞之风,除了盘上起舞本身的技巧外,更讲究水袖的舒展和舞者腰肢的功底。阿蘅的功夫其实并不到家,只是借了它热闹的形式吸引眼球罢了。
  “临场应变的本事倒是不错……”苏回缓缓靠在了椅背上,忽然道,“傅染,你去打听一下那个戏班。”
  傅染往街心看了一眼,犹疑道:“公子是想让这些俳优去给他逗趣取乐?可就凭这类江湖上打野呵的,只怕入不得那赵竺祯的眼。”
  “我知道。”他淡淡道,“但你说,若是送上一面镜子给我们的赵互市监看看,又怎么样呢?”
  整个戏班子就盘窝在城内最北处的破落宅院里。这时候男人已经忙着将戏服道具、拆下来的木架招牌之类一道搬进仓库。
  那叫谢三儿的这时酒也已经醒了大半,因着今天的意外,他时不时就跟众人赔笑:“其实,最后丢在地上的铜板也不少了。咱们这些卖命的,没打赏也该管顿饱饭吧!刚才差些没跌死我!”
  “得了,班主吃剩的还得让玉官再舔掉一层油水呢,轮得上咱们?”鼓佬道,“你们也不看看今天,一出了事扭头就去仗班主的势了,你说那娘儿们凭啥——”
  还没抱怨完,就听门外传进一个熟悉的女声:“怎么,在人背后才敢嚼舌头?”回头就看到一个凤眼吊眉的女人双手环胸不紧不慢地摇了进来,冷笑道:“埋怨我扣你们的工钱?你们拿了钱,还不是出去鬼混!谢三儿,早叫你少贪酒吃!”
  说话时又一个女子进了屋,只看了一眼挡在门里的一伙人,便从他们身侧绕过。不知谁丢的旗杆子横在地上,她脚一拢从上头跃了过去——正是洗了妆的阿蘅。不施脂粉的脸原来是又素又干净的,皮肤很白,却瞧不出一点血色;也许因为她脸上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神情,日子一久,连五官的线条都被敛得很细淡,看上去像是一幅拓得太浅的工笔画;唯独双眼皮的线条又深又长,顺到眼尾时浅浅地往上扫,在她眼眸转动时为这张脸添上了一笔妩媚婉转。然而,这一笔实属无心之失,白白地惹人误会而已。
  玉官的眼毒,这一下余光正好扫到了她,便音调一扬:“呐,今天最大的功臣来了!可都好好瞧着,方才要不是阿蘅,你们这会儿能好好地在我眼前这么贫嘴?还不谢谢人家!”
  几个汉子当然明白玉官的心思,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嘴上还是讨好玉官,不外乎请她在班主面前多说好话之类。话刚到一半忽然听谢三儿叫唤了一声:“看路啊,瘸子!”
  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子忙不迭避开他们,她端着茶盘,矮小得就像一团又脏又旧的棉絮在地上挪动。
  玉官看看阿蘅,又看看她,忽然古怪地笑了:“都客气着些。人家葛根从前在戏班里也是叫得上名头的,要不是走索时跌折了腿,就你们那磕碜样,轮得着使唤人家?不过么——,这么看来,老天也是不会让人风光到底的。葛根,你自个儿说,心里怨不怨?”
  “劳你操这份心……”女人回过身,很小心又很吃力地回答。“这都是些老账了,眼下还翻出来做什么?”
  “你看得开,倒嫌我计较了?”玉官冷笑,回过头道,“呐,阿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若不是她这么刻意一问,众人几乎都忘了屋里还有这么一个女人。
  阿蘅抬起眼皮不冷不热地瞥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收叠手上的彩衣。“问我做什么?”
  “我这可不是心疼你吗!”玉官勾起嘴角,“你看你每日里那么卖命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着私下攒钱去长安找那个不要你了的男人?”
  阿蘅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半晌,她抬起头,笑道:“哪来的男人呢?你可少要胡说。咱们是不能背着班主存自己的银钱的,这话要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我不得被他打死!”
  “怎么,我误会了?”玉官斜着眼看她,“那这么些年,每回班主抽掉你半条命你都不肯去陪夜,这么死守着身子是给谁看?”
  有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从阿蘅那双沉静的黑眼睛里掠过去。她依旧在笑,只是笑里掺了些冷。“这跟什么男人没关系。我们不一样,玉官。你不爱怜自己,我可疼惜自己的身子。”在场的人都知道,阿蘅和玉官自小一起进的戏班。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男人女人的事情本就下流,这里的汉子自然也都对两个女人动过些不干不净的念头。谁知这阿蘅,空长了一副不错看的相貌,却是个让人扫兴的既精明又寡淡的性子,一点便宜都捞不上。相反地,身娇腰软的玉官却四处攀附能依仗的男人。
  当下这场面活像两只雌雀拼命扒了对方的伤疤给周围一帮不怀好意的秃鹰取乐。果然,玉官脸色登时一变,出口的声音都尖利了许多:“你这是什么意思,嫌老娘腌臜?都是低贱的命,这儿谁又比谁清白几分?”
  阿蘅叹了口气,道:“成了玉官。我今天原本也没想跟你抢头功。只是如果没人救场,大伙都太平不了。你是不打紧,班主舍不得冲你发脾气,我们可就不一样了。你现在这么阴阳怪气的,当真不大好看。”
  玉官的一口气就这么被堵了回去,气恼不过,她拽过一旁的葛根便踢倒在地,“一个个都在心里笑话老娘,是吧!你以为自己是谁,还不是一样的破落货……”直踢得葛根在她脚下蜷缩起来,周遭也没有人来拦一拦。
  “我这一会儿不拴着,你们就要翻顶了是不是!”一个铁青着脸的大汉从门外跨了进来。
  “班主……”谢三儿到底心虚,只是刚迎上去便被狠踹了一脚。“尽坏事的王八东西,回头不收拾你!”
  众人纷纷敛声屏气。班主这才让开身,让身后一个小厮打扮的清秀少年也进了屋。看样子约莫又是哪家老爷要从戏班里挑人去唱堂会的。
  少年看也不看地上的葛根,绕过她后,对众人道:“就今儿上午那出‘弄参军’。我们公子吩咐了,其余俳优随意,但今天盘上起舞的那个女伶必须上场。”
  玉官立即轻嗤了声。
  阿蘅面色如常,只管问他该去哪里演出。小厮道:“公子今夜要去拜访赵互市监,让你们去助助兴。”
  赵竺祯?只这三个字就让在场的人有些心悸。
  “有什么为难的吗?”
  阿蘅缓慢地问出口:“公子他,可知道赵互市监的名声?”
  “知道。所以,你们的酬金会照三倍给。如果演好了,额外的赏赐也少不了。”这小厮被□□地极好,一开口就正中要害。他瞟了众人一眼,“这样还有什么难处么?”
  自然是没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回

  苏回在两日前已经给互市监赵竺祯送去拜帖,说明了来意。但这日到了赵府,净手更衣后,仍在前院厅中等了近一个时辰,期间既无人指引,也无人招待。最后,竟然由一个僮仆来通知他前往赵竺祯的卧寝相见。傅染一听,便忍不住当着僮仆的面道:“这人也太过无礼了!我们远道而来,他怎么就在卧房中接见我家公子?”
  苏回给他使了个眼色,傅染这才掩去些许抱怨之情。他随即吩咐傅染留在厅中,自己则随着僮仆去了赵寝。
  一进屋,迎面便扑来一阵湿润甜腻的香风。赵竺祯的卧室里居然连一面屏风也没有,直接就能看到内室卧榻上半躺着的男人。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娇笑,身披薄纱、赤着双脚的女子从他身边经过。随着她的动作,缠在手臂上的细金臂钏儿叮当作响。女子径直扑进了刚从榻上起身的男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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