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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幻夜同人)谁辨他乡与故乡-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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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去的,方才是我一时糊涂了。”李琅琊搭着他的手,疲倦地抬起眼睛看着赵仪然,“多谢你方才这一鞭子,要不是你这么拦我,我可能日后后悔都来不及……月筝,我欠她太多。你说的没错……也许我是不该如此自轻自贱,我太过自私了。”
“你何必把话说得如此——”赵仪然怕他又要较真,忍不住出言打断。
李琅琊摆手止住他的话。“事情我还是要弄清楚的,不过换别的法子罢了。我方才说的那些话,是真心实意的。我欠你的情谊太重,这辈子是报答不完了,我只求你能脱出整件事情,不要再来趟这里面的浑水了——这水太深。好么?”
赵仪然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哽咽住了,他有些想流泪,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
“……好。可是你得小心。若是你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对不住,我赵仪然不是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落难的小人。”
第二日李琅琊照旧进宫上朝。他竭力表现得没有半丝异样,甚至连皇帝怎么看都像是别有深意地叫他节哀之时,他也只是表现了适度的悲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止。不过他暗地里却派人下了鄂州,去查皇甫端华一事究竟是如何状况。
查回来的结果却只是皇甫端华确实因为旧伤发作外加风寒,在鄂州不治的消息。可是不管如何,李琅琊凭着某种多年的直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而只要事情没有如此简单,他就依然能够襟怀希望。赵仪然也听了他的话,没有任何动作,什么都装作不知道。他装糊涂的功夫可算是一绝,时间一久,连皇帝几乎都有几分相信了。李琅琊暗中派人调查却一直未曾停下。
这日从早上起天就阴沉沉地像是要下雨。早朝之后李琅琊被李亨叫到了后殿。年轻君王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李琅琊总觉得,这就好像这阴沉沉的天一般,不知何时就要风雨大作。李亨一言不发负着手走进后殿,挥退所有宫女内侍,才猛地转身直接甩给李琅琊一句重逾千斤的话。
“朕最近听说,你根本不相信皇甫端华是病死在鄂州的?”
(未完待续)
第 101 章
(一零一)
李琅琊大约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李亨居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所以有些微的愣怔。然后他很快地反应过来,立刻就在嘴角挂起了若有若无的讽刺笑意。不过他把头低下去了,所以李亨什么都不曾看见。
“陛下已经昭告天下,臣纵然心有遗憾,又岂敢不信?”
他这话语气不似平时,似乎带着□裸的讽刺。李亨给这种语气刺得一惊,然后眯起了眼睛,仿佛第一回认识李琅琊一般细细打量他。
“爱卿还真是嘴硬,你不是派人去查了么?”
李琅琊近乎大逆不道地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李亨。年轻的帝王站在桌案后面,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桌上的白玉镇纸,脸上颜色又红又白——显然,面对他抱有特殊情感的人,他作为一个年轻君王的定力还是不够的。李琅琊一向的表现都是顺从,尽管他暗地里会做些逾越之事,可表面上从来都恭敬有加。可这一回,他似乎放弃了礼节。面对皇甫端华的死讯,他好像什么都置之度外了。皇帝思及此处,马上就觉得有些热辣辣的东西涌上胸口,呛得他几乎要咳嗽了出来,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臣岂敢。”嘴上还是说着恭敬的话,可李琅琊的神色之间蔑视一目了然。
李亨绕过桌案走上前,他与李琅琊之间隔着几层不高的台阶,他慢慢下到最后一个台阶上,站在比李琅琊略高处,微微弯下腰,凑近李琅琊的脸。李琅琊敛着眼睛,皇帝看不清他的眼神。
“朕可是有证据的。”
“……哦?”李琅琊这个放肆的音节让李亨勃然变色,他抿了抿嘴角,更加凑近过去。一瞬间李琅琊几乎下意识地想闪开,因为他想起了往日某些暧昧的举动。不过李亨在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低声地吐出一句话。
“堂兄……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做,”他的声音很轻地顿了一下,“……给脸不要脸?”
李琅琊给这句市井粗话惊得猛一抬头,正巧对上了李亨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年轻君王双眼眼底沉淀着无比厚重的情绪,李琅琊给这么一逼,下意识地有些想转过头去,可是硬生生忍住了。
“陛下此话何意,臣不解。”
李亨突然抽身走开,踏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转身登上台阶,走了两步却又重新走下来。李琅琊冷眼望着,从李亨的动作他知道,其实皇帝心中必然也十分心神不宁。李亨来回走了两下,突然转了目光斜斜地望着李琅琊。
“你真的要朕说?”
“臣洗耳恭听圣上教诲。”
“好,朕就告诉你。让你,不,让那皇甫端华在你心目中死也死个明白。”皇帝咬着牙低声道,“真是所谓不识好歹……你以为朕愿意昭告天下说皇甫端华病死?!“李亨说着说着声音就陡然拔高了,“要不是,要不是为了……你,朕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委曲求全!要不是为了你……”他说道一半,用手撑住桌案,闭上了嘴。李琅琊被那句“要不是为了你”给刺了一下,立刻睁大眼睛去看皇帝的脸。李亨垂着头,脸色煞白地半合着眼睛一动不动。
“陛下您——”
“呵呵!”李亨抬起头来冷笑了一声,“不懂朕的意思?朕的意思是,他皇甫端华在鄂州勾结江湖人士想要逃跑,被当场杀死!要不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朕早就告知天下,说皇甫端华不思悔改死有余辜!”
看着李琅琊一下子变得惨白的脸,一种病态的快感涌上年轻帝王的心头,他喘着气,笑着。
“爱卿不信么?不信就去刑部问问罢……”
李琅琊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府中下人诧异地看见他慢慢地走进来,一张俊脸上分明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是熟悉他如小鸳,一看之下就硬生生地打了个冷战。那种平静太让人害怕了,几乎是一潭完完全全的死水。也许是在早春的寒风中骑马走了太久,李琅琊颧骨上晕着浅浅的红色,这红色和他的脸颊上惨白若死的颜色一对比,更是叫人看不下去。那抿成薄薄的一条线的双唇,也因为寒风和干燥而显着嫣红的颜色。他这副模样让人一看之下更加不安。小鸳本来试探性地想上去搭一个话茬,可是看了看李琅琊的神色,还是转身带着惶恐急急忙忙地去找颜月筝。
李琅琊在长廊上一面走着,一面从容不迫地撩起长长的官袍下摆,将它卷起来掖在腰间。颜月筝正巧从房中出来,身后跟着小鸳,一看见李琅琊这副样子,就吓得站住了,只是拿帕子掩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种不合礼节的行为,从来都不会出现在李琅琊身上。无论是三九三伏,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不会如此。这种不拘小节的举动,从来都是赵仪然才会偶尔为之,可如今出现在李琅琊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他走过妻子身边,冲她笑了笑,然后一径往书房去了。颜月筝吓得赶紧跟上去。不知是否是不曾看见,总之李琅琊也不阻止她,自己大力推开了门,发出呯的一声响。颜月筝身子被吓得颤了颤,不过她咬了牙,还是跟进去了。李琅琊就站在那长长的书案前,那檀木的书案上本来堆满了高高的卷宗和其他东西,总之是一切和朝廷事务有关的东西——李琅琊伸出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卷宗看了看,然后转身看了看地面,一抬手就将那卷宗扔在书房中的空地上。那卷宗正好被扔在才跟进来的颜月筝脚下,颜月筝短促地低呼了一声,一下就站住了。李琅琊似乎没看到她进来,给这么一叫才瞧见她。他皱了皱眉,很快露出习惯性的温柔笑容。
“月筝你跟进来做什么?我要收拾东西,当心灰尘呛了你。”
“夫君你……”颜月筝有些惶惑地看着他,“收拾东西尽可要下人来做……你何必……”
“这些不行。”李琅琊双手正抱着一叠卷宗,将它们重重地摞到空地上,“有些东西我还得留着,下人们哪里分得清。”他一面神色自若地说话,手上动作也不停。满屋子充斥着他翻动纸张的哗哗响声。那些响声杂乱无章又粗暴不堪,颜月筝心里忐忑,有些难以忍受地偏过头去。
“小鸳她不是对这些了若指掌……”
“夫人说得没错,这些小鸳就可以带人来做——”
李琅琊将手上厚重的一摞放到地上,整个人也跟着蹲下去,他一只手按在凌乱的卷宗和书堆上,抬起头来看着小鸳。
“小鸳,这你可不行,有些东西是公务,你不能看。”
“我——”
“带夫人出去。”李琅琊用手扇着扬起的灰尘,咳嗽了两声,“快点,这里灰尘太大。”
小鸳是看眼色行事多年的,立刻乖巧地扶着颜月筝往外头走去。颜月筝似乎想挣脱开,可是小鸳却不放手,半拖半挟地将颜月筝搀了出去。李琅琊站在凌乱的书房中间,夕阳的余晖从后面的窗子照射进来,几束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无数细小的五彩尘埃。他一动不动地站了片刻,根根浓黑的睫毛遮住了下眼睑,细小的尘埃在他脸颊周围飞舞不止。
他睁开了双眼,望着满屋子凌乱不堪的书籍卷宗,低声地笑了笑。伸手去拿书架上的一摞书,手伸到一半却又收回来,他挽起了官袍的袖子,不是小心翼翼地挽,而是近乎粗暴地,好像那不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官袍而是件破衣烂衫。他粗暴地将衣袖卷起来,一直推到手肘上面,然后才去拿那些卷宗。厚厚的纸张被他暴躁地扯下书架,胡乱地翻着,然后又重重地扔在地上。纸张哗啦啦的声音和被粗暴扯裂的脆响充斥了屋子,连外头的廊子上都能听见。李琅琊可不管这些,他就这么翻着,扔着,那些堆在地上的废纸挡住了他的路,统统都被他不耐烦地一脚踢开。高高的书架上有些长久不用的卷宗、折子的初拟,还有更多关于公事的东西,都积了厚厚的灰尘,却统统被他毫不留情地拿下来摔在地上。那些旧日的怪谈抄本,还有那些自从他当了官之后就束之高阁的书籍,都被他堆在了那檀木的桌案上。
灰尘四下狂舞,那些尘埃落进了眼睛里,呛得他差点咳出了眼泪,却不能阻止他的动作。白皙的脸孔沾满了灰尘,官袍卷起的袖口处被书架的一角勾住,他不耐烦地用力去扯,连带着将那官袍都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赵仪然气喘吁吁地从刑部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颜月筝带着小鸳,两个女人带着怯意立在书房门口,书房里传出纸张撕裂的声音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赵仪然心里焦急,却不解其意,他询问地看向颜月筝,颜月筝露出无奈又害怕的神色。赵仪然走上前去,用力推开了门。那门只开得一半就被地上的东西挡住了。赵仪然勉力挤进门里,一下就瞠目结舌了。
李琅琊半蹲半跪在地上,白皙的脸孔上沾了黑色的污迹,官袍袖口被他捋到了上臂,露出一截瘦削的手臂——那手臂上也有着黑色的灰印子,官袍下摆也掖在腰间。他被灰尘呛得咳嗽着,却正快速地翻着卷宗,又更快地一本本丢开,满身的灰尘简直惨不忍睹。
“你——你——你做什么?”
李琅琊抬起眼,用手揉了几下眼睛才抬起头看着赵仪然。然后他开口说了几个字。
“我不干了。”
“等等等等!”赵仪然提起衣摆走上前,“不干了?什么不干了?”他也是才从刑部回来,皇甫端华一事,他独自去刑部,并不曾查出什么结果。
“我说这丞相之职。”李琅琊起身,神色木然,“我不做了。做不了。我为它,”他顿了顿,“——已经失去太多了。”
他跨过满地的书籍卷宗走过来,伸手打开了门,赵仪然听见他对外面平静道:
“小鸳,你带人过来,这屋子里的卷宗纸张,除了我堆在书案上的那些,其他全烧了。”
“等等!”赵仪然脸色变了,一把攥住李琅琊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都烧了。我明日就进宫请辞。月筝,”他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妻子道,“你去把小言抱到北面的房间,当心烟火气熏着孩子——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去江南,再也不回这长安城。”
(未完待续)
第 102 章
(一零二)
赵仪然有些发愣,转过头定定地凝视了李琅琊片刻。李琅琊一点不避讳地回眸看着他,然后赵仪然清隽的脸上扯开一个无比苦涩的笑容。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他扭扭嘴角,摊开双手,“可是我看……恐怕没这么简单就能让你走。”
李琅琊耸起肩头嗤笑了一声。
“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怎么样还不是随他的便!”
赵仪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陛下……陛下他到底对你说什么了?”
话音才落李琅琊就一把攥住了赵仪然的手腕。赵仪然吃痛,倒抽了一口凉气瞪着李琅琊。后者脸色惨白,仿佛这句话终于触到了他的痛处,他方才保持了那么久的淡然和从容不迫的随性终于崩塌了。
“他……他跟我说,端华他——他在鄂州勾结江湖人士想要逃跑,所以被……被……还说我是给脸不要脸……”李琅琊说到这里,似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他重重地坐到了门槛上,“说是一开始宣称病死是给我面子……”他的声音低微下去,脸上神色有些松动,然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那种平静让赵仪然感到害怕。
“……你……你,”消息来得太快,赵仪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你也信?勾结江湖人士想要逃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琅琊双手搁在膝头,冷笑一声,“呵呵!我本来还不信皇甫端华会死,这回我信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不信的呢!我不管皇甫端华他是不是要逃跑,”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森冷,带着赵仪然一点也不熟悉的丝丝寒意,“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希望就这么硬生生地没了……我可真傻呀……我本来还以为,所谓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不会更改,”他又冷笑了一声,“可我如今明白了,他就是要端华的命而已,就是要他的命而已——我真的是太傻了!枉我李琅琊为官许久!我居然连这点事情都他娘的看不透!啊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赵仪然跺脚发急道,“你就说你如今要做什么罢!”
李琅琊抬起眼睛看他,赵仪然看到他清隽深刻的轮廓看起来冷得宛若石刻,李琅琊嘴角的线条冷酷地向下拉着,眼底的神色暗得教人心寒。
“做什么?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不过就是去江南而已,我再也不掺和这里的事情不行么?”他顿了顿,嗤笑了一声,“这真让我恶心——”
“可是——可是圣上为何就非要皇甫端华死!”
李琅琊用一种看孩子般的目光凝视着好友。“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他皇甫端华是叛将!帝王家怎么会饶了不忠不义之人?!哈哈哈哈哈哈……哪怕只有一回也不行!我真的是傻得都可以,当初如何就没能想到这一点呢——不,或者说,是想到了也不肯自己承认——”
赵仪然撇了撇嘴,他脸色有点发白,其实他想问李琅琊,他们二人不是也做过不忠之事,那皇帝为何又不罚他们二人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琅琊突然阴沉地丢过来这一句,他立起来,拍了拍赵仪然的肩膀,“你想知道为何陛下不杀我?”
赵仪然高挑眉头凝视着他。
李琅琊嘴角弯了弯,突然露出一个在赵仪然看来十分古怪的笑容,那笑容里所隐藏的东西太过于隐晦,以至于赵仪然不能理解。就在他要发问的时候,李琅琊又拍了拍他的肩。
“我明白他为何不杀我。不过这个缘由,”他做了个手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亦不会告诉你,你于我有恩,我不能害你。”李琅琊说着突然用力抱了赵仪然一下,赵仪然听见耳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动,“你退出罢。我们连累你太久了——下面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了。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只能等下辈子了。人生得此知交,我李琅琊不枉活这一世了。”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这种好似临终遗言一般的话让赵仪然的不安达到了极限,正要出言相询,前院的大门突然被敲得山响。闻声赶来的下人望向李琅琊,李琅琊将手一挥,那人便急急地跑去开门,不到一刻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大人,大人,是宫中传来的消息!”
李琅琊伸手想要去接,赵仪然一把格开他将那东西抢了过来,李琅琊愠怒地看着他,伸手去夺却不曾夺过来,赵仪然背过身去三下两下就拆开了去看。只看了一眼他的动作就顿住了,李琅琊见他这样,不禁也疑惑起来。
“何事?”
赵仪然慢慢转过身,嘴角挂着一个苦笑,他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李琅琊。
“你不是要走么?你走得可真是时候——史思明发兵去帮安庆绪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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