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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望故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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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那间我出生的房子。”“99人跟着队长,顺着敌人的脚印走,在熹微的晨光里前进,99人只有9人回来。”“那孩子站在燃烧的甲板上。”还有“半里格,半里格,半里格地前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天使望故乡》 第六节(2)
有时他也叫海伦来背上几段:“校舍屹立路旁,乞丐晒着太阳,漆树依然环抱,莓藤满园飞长。”
当她背到“40年过去,女孩的墓上长出了荒草,尝遍了生活的辛酸的老人头发已经灰白,却发现谁都不愿超过他,因为大家都爱着他”时,甘特重重地叹口气,摇着头说:
“唉,说得太对啦。”
这个时期,是一家人最熟悉、过得最有意义的一段日子。甘特起劲地发火,强烈地表现他的爱,慷慨地往家带鱼带肉,让大家吃个够。全家每天都盼着他回来,因为他一回来,就带回了生活的热烈与秩序。一到晚上,他们就看着他拐过街角,迈着大步朝家走来。他们的眼睛一直跟着他,看着他走进厨房,把吃的东西都摔到台子上,然后转身把火点起来。他每次一进门,总是跟火过不去,他把柴火、煤块、煤油一股脑儿地全都加到火上去。火点着了,他就脱掉衣服,在脸盆里拼命地擦洗。一双大手使劲搓着刚长出短胡茬子的面孔,就像用砂皮纸摩擦一样。接着,他把身子靠到门框上去,猛烈地来回蹭。蹭完了痒,又端起刚才剩下的半桶煤油,全都泼到燃烧的火苗上,嘴里还要自言自语念念有词。
这一切都做完了,他从炉架上取过为他准备好的苹果牌香烟,咬下一大节来在嘴里嚼着,火气十足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在他构思谩骂的腹稿时,他完全感觉不到一家人正在旁边注视着他这充满激情的一整套举动。最后,他冲进厨房,像条疯狗似的把难听的话全倒在伊丽莎的头上。
由于长年运用,他那套文理不通、词句粗糙的谩骂渐渐有了些开门见山的经典风味。他用的比喻都是激动中信手拈来的,听了令人捧腹不已,连最小的孩子也要大受感染。孩子们已养成习惯,每晚都激动地期待着他的回来。说实话,就是伊丽莎本人,在慢慢摆脱丧子的悲痛之后,也从中获得了某种生活的乐趣。但是她心里仍然担心什么时候他的酒疯又要发作起来,对那段不能饶恕的过去,她怎么也忘不了。
不过整个冬天里,有这些小天使般的孩子们在眼前欢快地玩耍蹦跳,死亡的阴影终于逐渐地消失了,她心里又冒出了某种希望。他们这一家完全是自过自的,他们在这一带那么孤僻,自己却从来没意识到过,但实在是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们,更不要说成为他们的好朋友了。这种情况真有点特别——要是把他们的社会地位划分一下的话,他们该属于中产阶级的;可是邓肯一家,还有塔金顿一家,所有的街坊邻居们,所有这座城里的熟人们,从不接近他们,从不加入到他们家丰富多彩的生活里来。因为他们一家完全是另一种活法,他们的生活中有一种原始的疯狂,躁动不安是一大特征,而他们从不怀疑这种过法有什么不合适。再说,就算他们愿意像西利亚一家那样高朋满座,也是不可能的,况且他们还没有这个念头。
甘特是个挺了不起的人,但却并不孤傲,因为孤傲不可能使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生活里去。
有时候,他的劲上来了,粗手粗脚地要跟伊丽莎亲热一下,伸出一只胳膊笨拙地搂她的腰。她显得有些慌乱,半推半就地说:“走开!离我远点!现在才这样,也太晚了。”她那苍白的窘笑瞬间变得痛苦不堪,显得有些滑稽,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孩子们难得见到父母间这种不太自然的感情流露,也尴尬地笑起来,觉得不好意思,都说:“啊,爸爸,别啦。”
《天使望故乡》 第六节(3)
尤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时已经快5岁了,一种害羞的感觉堵在心里,哽在嗓子里。他使劲来回摇脖子,放声地狂笑,就像他长大以后在戏院里看到小丑表演或者男欢女爱的肉麻场面时一样。打这以后,他每看见父母之间的亲密举动,都一定会有这种别扭的感觉,像受了什么羞辱似的。孩子们已经太习惯吵吵骂骂、大喊大叫的粗暴气氛了,细腻温柔些的变化倒反而让他们不自在。
悲痛的情绪一个月一个月地慢慢消失了,伊丽莎身体里那股强烈的追求财产,追求自由的欲望又开始复苏。他们夫妻间根深蒂固的斗争,消沉了一段时间,此刻重又展开了。孩子们都已长大了——就连尤金也有了小伙伴,哈里·塔金顿和马克斯·艾塞萨克。再说,她身上的*也已是烧到尽头的火苗了。
每个季节,两人都为购置财产和缴税这个老矛盾要激烈冲突一番。甘特手里捏着税务局的清单回到家时,总是气得火冒三丈:
“看在上帝的分上,女人,我们这是在干什么?要不了一年我们就得统统搬到贫民窟去。啊,上帝啊,只有我最清楚我们的下场。到时候,我得去蹲监狱,我们那点钱都进到那帮混账骗子们的兜里去,剩下的送到拍卖场去。我怎么就稀里糊涂买了第一批地产,真是傻透了。我把话放在这里,不等这个要命的鬼冬天过完,我们全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她呢,一边看着清单,一边若有所思地撅着嘴。他拉长了脸看着她。
“是啊,是不太妙。”她说,接着,话锋一转,又道:“这要怪你去年夏天不听我的,甘特先生。当时我们完全可以用那套不值钱的欧文比老房子换卡特大街上的那两套房子的。那样的话,我们到现在每月40元也该收不少房租了。”
“我这辈子一英尺的地也不想多要了,”他大喊道,“这玩意儿弄得我一辈子也没发起来。等我死了,他们总得在贫民义冢地上给我块6英尺的地放棺材吧。”接着他像看透一切似的,大发议论,说什么人生在世都是瞎忙,管你有钱没钱还不都是躺到土里去;你挣得再多,什么也带不走。说完了又长叹一声:“唉——,这种事,怎么着都是一样噢!”
或者他就背上两句格雷的“挽歌”,从那篇专门表达悲伤的诗篇里,不管跟眼前的情况对上对不上,随便抽出一句就说:
一同等待那一刻,
光辉的道路把我们引向的却是坟墓。
不过伊丽莎仍然攥着他们已经得到的一切不放。
甘特虽说讨厌占有地产,却很得意于自己这份家业。他拥有这一切,东西用惯了,那么顺手,也使他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他喜欢的是有大量现成的钞票,任他随意使用。最好是大批款子存在银行里,或者干脆就随身带在口袋里,能自由自在地出远门旅行,把整个世界跑遍。他经常是大把的钱就放在口袋里,伊丽莎对此极不赞成,不知说了他多少遍。有这么一两回,他喝得醉醺醺的,钱就遭了殃:酒劲一上来,他就挥舞着一叠钞票,把钱撒到孩子们手里。每个孩子拿到10块,20块,50块不等,边发还边咋呼着:“都拿去!都拿去!去他妈的!”可是第二天,他又以同样的热情把钱如数收回。一般是由海伦从几个不情愿的兄弟的手指缝里把钱抠回来,第二天再把钱交给甘特。海伦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6英尺的高挑个,手大脚大,骨架子也大。看上去人很温顺,其实她也经常会歇斯底里地发作一下。
《天使望故乡》 第六节(4)
这父女俩之间的关系一天比一天亲密。她也是一样的好紧张、好激动,一样地会发火、会骂人。她崇拜他,他开始感觉到。女儿对他的崇拜,以及他对女儿的喜欢,越来越让伊丽莎反感。越是这样,他倒越是要强化这种情绪,特别是他喝醉酒的时候,往往一边破口大骂,愤怒地抱怨妻子;一边故意对女儿大献殷勤,百依百顺。
伊丽莎比以前更觉伤心了。她知道,自己哪怕是稍微动一下都会惹恼他,激发出他内心深藏着的最原始的野性。无奈中,她只有尽量躲开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小女儿扬扬得意地去征服他。
海伦和伊丽莎之间经常爆发尖锐的冲突,互相说话尖刻刺耳,只要与对方在一个屋子里就觉得别扭。二人心照不宣地进行争夺甘特的战争,女儿对伊丽莎的脾气性格也觉得格格不入——看着她撅起嘴来,慢条斯理地说话,语调又四平八稳的,她就气得冒火,尤其不能容忍她那种逆来顺受的慢性子。
这家人吃起来着实了得,尤金已经能认出四季不同的食品了。秋天,他们将还挂着霜的苹果用桶装起来,藏进地窖里。甘特早早下班,从肉摊上买回整猪来自己腌肉。他穿上围裙,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两只细长而又多毛的胳膊。熏好的咸肉在厨房里挂起来,几个大箱子里装满了面粉。漆黑的储藏室里,架子上压得满满当当的,又是李子,桃子,又是金橘,樱桃,还有苹果,梨子。凡是他手触过的地方,无不迸发出浓郁的生活的芳香。春天,他在果树下滋润的黑土地里播下种,现在已是一片茂盛景象。一棵棵的大莴苣,叶子上有皱纹,拔出地面,小脆根上还沾着泥土块。还有圆头圆脑的小红萝卜,沉甸甸的西红柿。熟透的李子掉到地上绽开了嘴,果实丰满的樱桃树上缀满了颗颗红宝石。苹果树被累累的果实压弯了腰。大地就像一个丰满的女人,不知疲倦地为他繁殖了大量的孩子。
春天的早晨,是那么凉爽、清新。春风摇荡,花香醉人。此时尤金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的痛苦,也感到了季节的诱惑。
一大早,他们醒来时屋里就已飘荡着早饭的香味。一家人围坐桌前,面对着一大桌猪脑、炒蛋、火腿、烤饼。另外,炸苹果还在糖汁里嘶嘶作响,蜂蜜、黄油、煎牛排、热咖啡就放在旁边,应有尽有。有的时候,早餐桌上是一叠叠的煎饼,涂满紫红色的糖浆,或夹着香喷喷的小棕色香肠,还有一大碗水灵灵的樱桃、李子、肥嫩的腌肉、火腿等。午饭十分可观:大块的烤牛肉,鲜肥的蚕豆涂上牛油,切成大片、熟得红透了的西红柿,口感又粗又香的菠菜,蒸出来的黄玉米面包,香酥饼,深盘子里放着桃子,掺了桂皮香料的苹果馅饼,卷心菜又嫩又脆。玻璃盆里,盛满了蜜饯果子:有樱桃,有梨,还有桃子,等等。到了晚上,他们一般会吃炸牛排、沾上鸡蛋和黄油炸出来的小玉米饼,加上猪排、鱼和炸子鸡。
离感恩节和圣诞节还有好几个星期,4只火鸡就已买回来给喂肥了,尤金一天都要喂它们几次剥了皮的玉米。杀这几只火鸡时,他觉得这些动物欢快的咕咕声到时候会在他心里回响起来,便怎么也不忍心在旁观看。伊丽莎提前几个礼拜就开始烘制各种糕点,全家人都在关注这节日盛餐。节日的前一两天,从杂货店里抱回了一大盒一大盒副食品,除了常见的好东西外,还有许多新奇的吃食:又甜又粘的冰糖枣,清凉、饱满的无花果,全都挤放在一个个小盒子里面。还有沾了灰的葡萄干,各色干果——杏仁、核桃、肉很多的“黑鬼脚趾头”、胡桃、一袋袋的什锦糖块、一摞摞的佛罗里达橙子、蜜橘。香味扑鼻,勾起人一种怀旧情绪。
一在如此丰盛的饭桌前落座,甘特就开始操起那些钢叉亮刀分配食品,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他往每人的盘子里都放进大块的肉。尤金坐在父亲身边的高脚椅上尽情地享用,肚子被塞得鼓绷绷的。可是,甘特非要用粗大的手指按到他肚子上,直到按不动了,才准许他离开桌子。
“这地方还软,”他大叫,向小儿子刚抹干净的盘子里又添上一大块牛肉。一家人之所以承受得起这种轮番轰炸似的喂食法,完全是靠了他们自己生命力还强,也亏了伊丽莎的烹饪技术绝对上乘。
甘特吃起来狼吞虎咽,毫无拘束。他对鱼有强烈的爱好,而且每次吃鱼总要被鱼刺卡住。这已经发生过上百次了。每一次,他都是眼睛突然向上一翻,很恐怖地大吼一声,然后连哼带叫,一声比一声响,然后立刻就有七八只手过来在他背上拼命拍打起来。
“老天保佑!”他最后喘着粗气,说道,“我还以为这回完了呢。”
“我说呀,甘特先生,”伊丽莎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就不看着点吃啊?要不是抢这么快,哪至于把嗓子卡住了。”
孩子们瞪着大眼,这会儿也松了口气,慢慢回到各自位子上去。
甘特有着德国人那种万事求多的特性。他常挂在嘴上的,就是谷仓装得多么满,在宾州老家的时候东西怎么多得吃不完。
他去加利福尼亚旅行的那一路上,发现新奥尔良的水果又多又便宜,大喜过望。一个小贩给他一大串香蕉,只要他25美分,他二话不说就全买了下来。后来几天的路上,他怎么也想不通,要这么些香蕉干吗,发愁该如何处理它们。
《天使望故乡》 第七节(1)
这次加利福尼亚之行是甘特一生中最后一次远游。他是在伊丽莎从圣路易回来的第二年出的门,那年他56岁,骨架里正翻腾着痛苦与死亡的化学作用。他心里明白,自己终于还是被活生生的运动欲望和死板板的禁锢这一个大陷阱给套住了,只是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他一生就在奋斗着,要更多地探求这个世界,而不是企求占有这个世界。这是当初曾在那个少年黑眼珠里燃烧过的*的最后闪现,当年就是那渴望的*将少年带进了这片新奇的土地,走向石塑天使的微笑。
严冬将尽的灰蒙蒙的一天,他漫游万里,回到了这个大山环抱的、光秃秃的监狱。
在和妻子伊丽莎相守的8000多个日日夜夜里,他有多少回从凌晨1点到5点睁大两眼,心里头明明白白地憧憬着外面的世界?满打满算,不超过19个夜晚。一次是大女儿莱斯丽出生的那晚;一次是26个月后这个女儿得小儿霍乱死去的那晚;一次是1902年5月,伊丽莎的父亲托马斯·潘兰上校去世;一次是卢克出生;一次是在向西的火车上,去圣路易看葛罗夫;一次是(1893年)在游乐园,那次是一个忠心耿耿的黑佣人塔丢斯·埃文思老爹去世;一次是1897年3月,和伊丽莎在一起,在艾塞克斯上校的尸体旁守灵;1897年的7月底,伊丽莎得了伤寒,瘦得皮包骨头,脸色惨白,都以为她活不过去了,他一连三夜守在旁边;还有一次,1903年4月初,卢克得伤寒差点送命;一次是因为格里利·潘兰的死,这位内弟得了肺结核,死时才26岁,他性情友善,会拉小提琴,最善于说潘兰家人的那种双关语,还会在小额支票上做手脚,为此他蹲过6个星期的牢;还有5个夜晚,那是1905年1月11日到14日,自己害风湿病右半身不能动,躺在床上受苦受罪,诅咒自己、诅咒上帝;一次是在1896年2月,守着邓肯家11岁的女儿珊迪的尸首;一次是1895年9月,被关在市里的牢房里,后悔、羞惭、极度痛苦;1896年6月,北卡罗莱纳州的彼得蒙市,在基利疗养院的一间屋子里;最后一次,就是1906年的3月17日,在田纳西州的诺克斯维尔到阿特蒙之间,他结束了七星期加州之旅的时候。
家乡,在远游归来的甘特眼中,是什么样子的呢?露着岩石的河上,铺洒着灰茫茫的晨光,火车头向晨空里喷出烟雾,如同人的呼吸一样。群山耸立,却比他想象的要近许多。群山之中,小城阿特蒙显得荒凉、灰暗。他小心地在玩具城下车,发现一切都那么矮小,近在身边,就像是进到了《格利佛游记》里的小人国一样。他觉得自己顶天立地般高大,十分小心地、沉重地挤坐进热烘烘的街车里,痛苦地瞧着皮斯加旅馆肮脏的广告牌。他的眼里,迪坡街上排着砖砌的,还有木板搭的各式简易货栈,铁路工人住的“佛罗伦斯旅馆”的铁皮墙已经锈迹斑斑,里面叽叽喳喳地送出娼妓打情骂俏的声音。
太小了,太小了,太小了,他暗自思量道。我简直不能相信,连这里的山也这么小。而我已经快60岁了,时光就这么白白地逝去了。
他面色蜡黄,两肋瘦削,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狗,胆怯地坐在车里。他没精打采地垂着头,两眼看着座下的藤椅。这时街车甩了一个弯进到编组站停了下来,脖子上挂满灰尘的司机手提着扳手,推开驾驶门走了过来。他把门带上,坐下来打了个哈欠。
《天使望故乡》 第七节(2)
“这一向在哪儿啊,甘特先生?”
“加利福尼亚。”甘特说。
“我说怎么没看见你呢?”司机回问道。
空气中混着电器和钢铁烧热的气味。
死了才两个月,死了才两个月!噢,上帝啊,就是这么回事啦。上帝保佑。这鬼天气,这个可怕的、讨厌的混账天气。死吧,死吧!太迟了吗?一片生机的大地,鲜花盛开的大地。绿色的大海有多么清澈,万千的鱼儿在那里游弋。桑塔·卡塔林娜。东部的人都是往西部跑,我怎么却跑到这儿来了?走啊,走啊,就这么顺着路一个劲儿走,我知道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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