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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特别是那些曾经支持他的选民对克林顿感到失望，也有一些人开始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
　　克林顿完全忘记了信中的内容，美国广播公司送给了他一份复印件。克林顿读了信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布什竞选班子确信这封信，加上霍尔姆斯上校在预备军队训练一事上的改口，能将他在新罕布什尔州置于死地。
　　希拉里得知这一情况时十分气愤。她买下一份报纸的广告，全文发表这封信，让选民自己做出判断。同时，她又花巨款买下两段30分钟的电视广告时间，由克林顿亲自上电视向选民说明当时反战的动机和未服兵役的原因。
　　婚外情风波和逃避兵役问题把克林顿置于被淘汰的边缘。然而，克林顿并不是一个遇到绝境就轻易服输的人。在希拉里的支持与鼓励下，他依旧顶着舆论的压力继续坚定不移地展开竞选活动。
　　为了挽回竞选颓势，争取广大选民的支持，2月16日一早，希拉里与克林顿不顾严寒一同前往新罕布什尔的曼彻斯特，进行了一次深入民心的走访拉票。那天夜里，米基·坎特、布鲁斯·林赛、詹姆斯·卡维尔、保罗·贝加拉、乔治·斯迪法诺普洛斯、希拉里和克林顿在曼彻斯特天天饭店汽车旅馆的一间房间里开会。此时，媒体已经将克林顿整得奄奄一息了。当时对他的人格攻击是双重的，所有电视评论员都说克林顿死定了。这时候，克林顿身边的人也对他能否继续参加竞选产生了很大的怀疑，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放弃了。但克林顿和希拉里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们绝不允许在最后的结果出现之前就放弃。他们认为，如果没到确实该放弃的时候，他们过早地就放弃了，对他们来说会是一辈子的遗憾，永远无法弥补。
　　克林顿看起来很勇敢，但在民意调查中，他的支持率却像掉进了井里的石块，他开始已经处于第三位了。他的支持率似乎还没有超过10％。最后，他听从了卡维尔和米基·坎特的建议，买下《曼彻斯特联合导报》的广告版面，刊登了那封信的内容，并买下两段各30分钟的电视时间，让选民打电话，就那些指控和任何他们关心的问题向他提问。有150名阿肯色人放下手中的工作，到新罕布什尔州挨家挨户地拜访。其中，戴维·马修斯众议员曾是克林顿的法律学生，是他提交给议会的议案和他在阿肯色州竞选州长时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戴维能言善辩，很快就成为希拉里之外克林顿主要的代言人。当他在一些聚会上为克林顿激发了选民的情绪之后，甚至有些人认为他应该是候选人。在广告上，有600个阿肯色人在报纸上刊登了他们的名字和电话，希望那些想知道克林顿州长生活的真实情况的人给他们打电话，结果，有几百个人打了电话。这是阿肯色人民对克林顿的坚定支持，并且这次行动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在这样的情况下，希拉里认为克林顿应该继续参加各种各样的集体活动，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在当时来说是唯一的办法了。
　　根据希拉里的建议，选举日前几天，克林顿到纽约参加一个筹划很久的筹款会。会前，他担心没有人会来参加，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并且在那里，他还交了一个终生的朋友。这个朋友听从了他儿子的建议，支持克林顿获选，并且他希望克林顿能给他的儿子享受自由的权利。克林顿几乎泪流满面，向那个可怜的、慈祥的父亲做了保证：如果他获胜，他将让社区的几个警察在街区巡逻，了解所有的住户，解决那里的治安问题，让他的儿子以及所有的穷人还能充分地享受自由。
　　之后，克林顿一下子轻松多了，他不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更大的惊喜：舞厅里聚集了700多人，其中还有他远道而来的乔治敦朋友丹尼斯和她的丈夫鲍勃。回到新罕布什尔州后，克林顿又感觉到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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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斩将，铁骑横扫途中障碍（9）
在希拉里和克林顿竞选班子其他成员的共同努力下，越到竞选的最后，形势越朝着有利于克林顿的方向发展。
　　竞选的最后几日，聪格斯和克林顿就经济政策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尽管克林顿很乐意辩论他们各自经济计划的利弊，但是他依然清醒地认识到，人们对他人格的质疑并没有消除。竞选快要结束的时候，克林顿在多佛对一群热忱的人谈到了他对人格问题的理解。他认为，对于总统竞选人来说，人格问题固然重要，但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并不能在最后的胜利中占据最重要的地位。一个合格的总统竞选人的标准是，真正关心他的国家，真正关心他的人民，真正希望用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人民生活得幸福。没有国家的富强，人民的富裕，这个总统就是失败的。
　　就这样，“直到铲除最后一个弊端”成了竞选最后几天克林顿竞选组织的战斗口号。虽然民意调查的结果仍然令人失望，但是他们感觉自信多了。
　　2月18日，新罕布什尔州进行了美国总统竞选初选阶段的第一次投票选举。那天夜里，聪格斯领先，克林顿的选票排名第二，后面依次是克里、哈金和布朗，其他选票投给了选票上未列的候选人。克林顿在帮助达菲竞选时就认识的新罕布什尔州支持者乔·格兰史密斯劝告他及早对媒体发表声明，他建议克林顿说新罕布什尔州使他又成了“重获信任的孩子”。紧接着，在马萨诸塞州边境线的选区，聪格斯彻底击败了克林顿，在向北十英里的新罕布什尔州选区，其实是克林顿赢了聪格斯。克林顿兴高采烈，内心怀着无限的感激，因为选民已经决定让他坚持下去。
　　克林顿虽然还没有在第一场关键的战役中获得绝对的胜利，但他已经作为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出现在全国人民面前，他已经为下一个阶段的初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希拉里与克林顿越来越喜欢新罕布什尔州，欣赏它的特质，尊重那里选民的严肃态度，即便他们一些人没有投克林顿的票。新罕布什尔州对克林顿进行了一次真正的考验，使克林顿成为有能力的候选人。那里很多人以友好的态度对待克林顿与希拉里，使他们深受鼓舞，他们中加入克林顿政府的人数多得令他吃惊。在接下来的8年里，克林顿和另外几个人保持着联系。在他就任总统期间，还在白宫举办过新罕布什尔州日活动。
　　在新罕布什尔州的选举结果，表明了美国人多么深切地希望自己的国家发生改变。在共和党那边，半路杀出的帕特·布坎南赢得了37％的选票，而布什总统在全国的支持率自海湾战争以来第一次低于50％。尽管他在民意调查中仍领先于聪格斯和克林顿，但是克林顿获得民主党候选人的提名还是有希望的。
　　从美国的整个选举史来看，新罕布什尔州在整个竞选活动中起着很大的作用。一般说来，在新罕布什尔州领先的人，在以后的竞选活动中成功竞选的可能性很大。
　　在新罕布什尔州进行选举之后，接下来的初选和预备会议时间挨得很紧，新罕布什尔州所要求的“零售”政治在这些地方根本来不及运用。因此，克林顿必须采用新的作战方式。
　　2月23日，聪格斯和布朗成为缅因州预备会议的获胜者，前者赢得了30％的选票，后者赢得了29％的选票，克林顿则以15％的选票排在第三位。除了艾奥瓦州，实行预备会议制度的其他州吸引来参加代表选举过程的人数远远低于实行初选制度的州，所以，预备会议对拥有铁杆支持者的候选人青睐有加。一般情况下，并不总是如此，他们相对于民主党整体要稍微左倾，比大选选民要左倾得多。
　　2月25日，南达科他州选民在初选里对他们的邻居鲍勃·克里和汤姆·哈金的支持率高于克林顿。但是，克林顿仅仅出席了一家马场举行的一次聚会，就在那里赢得了人们的尊重。所以从这种情况看来，克林顿获胜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随后，克林顿来到了对他考验最大的佐治亚州。此时的克林顿还未赢过一场初选，他必须在那里获胜，而且要令人心服口服，他才有希望获得最后的胜利。佐治亚州是在3月3日选举的最大的州，也是南方最先选举的州。泽尔·米勒把初选时间提前了一周，与超级星期二选举南方其他各州错开。佐治亚州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亚特兰大是一个多元化的大都市，是公司总部最集中的地方。除了亚特兰大，其他地方在文化上都很保守。要想在这里获得胜利，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来说，尤为不易。
　　

过关斩将，铁骑横扫途中障碍（10）
不管面临着什么样的困难，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新罕布什尔州初选结束后几天，克林顿飞往亚特兰大。飞机一着陆，他的老朋友梅纳德·杰克逊市长和检察官吉姆·巴勒就在机场迎接他。随后，他们三人乘车到市中心一家商场参加###。政治媒体说克林顿要想继续竞选的话，他必须在那里获胜，至少要得到40％的选票。在很多朋友和政界的帮助下，克林顿在那里赢得了57％的选票。
　　接下来的星期六，克林顿在南卡罗来纳州获得了第二场胜利，他得到了63％的选票。
　　希拉里陪伴在克林顿参加竞选的每一个地方，为他提出宝贵建议。他们的付出不是徒劳，汗水没有白流。克林顿最终获得了白人选民的大力支持。佐治亚初选之后，鲍勃·克里退出了竞选。南卡罗来纳州之后，汤姆·哈金退出了。只有聪格斯、布朗和克林顿挺进了超级星期二八个州的初选和三个州的预备会议。在聪格斯的大本营马萨诸塞州和邻近的罗得岛州的初选中，聪格斯使克林顿输得很惨，并且他还在特拉华州的预备会议中获得了胜利。但是在南方和南方周边各州，克林顿都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在得克萨斯州，克林顿得到了66％的选票，在其他实行初选的州，除佛罗里达外，克林顿的得票率比得克萨斯州还要高。在佛罗里达州，经过激烈的竞争之后，克林顿又领先于聪格斯。另外，由于约翰·韦利州长的大力相助，克林顿还在夏威夷的预备会议中获胜。
　　超级星期二之后，克林顿只剩下一周的时间在伊利诺伊州和密歇根州区的胜利。在一个月前，克林顿还处于自由落体状态，连续下降的选民支持率几乎要让他失去信心。但是现在，克林顿已经开始处于领先地位。聪格斯仍然具有相当强的实力，在中西部，他对克林顿的人格、作为州长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的候选人资格提出质疑。在聪格斯看来，涉及人格的问题是由于克林顿提出的给中产阶级减税的政策。另外，新的民意调查显示，大约40％的美国人也怀疑克林顿的诚实，他的竞选仍然存在相当的难度。
　　除了继续坚持自己的战略外，希拉里与克林顿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在密歇根州，他们访问了弗林特森林附近的小镇巴顿，那里的大部分居民来自阿肯色州，希望在汽车行业里找一份工作。在这里，克林顿进行了一次演说。随后，克林顿在底特律市中心奥德尔·琼斯牧师的快乐林浸礼会教堂，把同样的信息传达给了几百名黑人牧师和其他一些激进活动家。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最好的社会计划就是工作，最强大的社会组织是家庭，种族分化毫无疑问是自我拆台。因此，克林顿在这两个地方的演说取得了强烈的反响，赢得了选民的大力支持。
　　3月初，随着民主党党内初选进入高潮，杰里·布朗不断攻击克林顿，他把焦点放在希拉里的法律业务以及罗斯律师事务所上。自从1979年以来，希拉里便是该事务所的合伙人。1983年克林顿再次当选州长后，希拉里就要求其他合伙人计算她的利润，但这并不包括其他律师为州政府或任何州政府单位工作所赚取的费用。罗斯律师事务所数十年来一直为阿肯色州政府提供这样的服务，其中并没有利益纠葛，但希拉里想避免授人以柄，于是事务所将她和这些与州政府有关的工作及收入分开。这说明杰里·布朗对希拉里的指控完全是没有根据的。在简单的调查后，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3月17日，伊利诺伊和密歇根州举行初选前两天，根据克林顿在阿肯色州的政敌提供的错误情报，布朗在芝加哥又翻出这些旧案。他指控克林顿将州政府的业务给了罗斯律师事务所，以增加希拉里的收入。尽管这是捏造的机会主义的指控，没有事实根据，后来却导致了不光彩的“甜饼与茶”事件。
　　一天，希拉里与克林顿一起前往芝加哥的“忙碌蜜蜂咖啡店”，后面跟着一群摄像机和麦克风。随着伊利诺伊初选的逼近，记者们不停追问克林顿有关布朗的指控。当时，一位记者问希拉里对此事的看法，她的回答冗长且散漫。她说：“我认为，第一，这项说法既可怜又可悲，但也很有趣，因为这种事发生在想要拥有自己事业和生活的女人身上。我觉得这种说法很可耻，但我想这是我们必须忍受的事情。我们这些试图拥有自己事业，拥有独立、与众不同生活的人，当然包括像我这种有孩子的人……你知道我已经尽力去过自己的生活，但我也料到会成为攻击的目标。不过那不是事实，除了让我感到难过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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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斩将，铁骑横扫途中障碍（11）
那位记者接着问，在丈夫担任州长的情况下，希拉里是否能避免给外界以陷入利益纠葛的印象。
　　希拉里回答说：“但愿如此。我想我或许应该留在家里烤甜饼、喝茶，但我决定继续我在丈夫投身公职之前就已经从事的工作。我已经尽可能非常小心，我能对您说的只有这些。”
　　其实那时候的希拉里完全可以说：“您瞧，我既未放弃我的法律事务所合伙人的身份，也没有待在家里，我为了避免给人以陷入利益纠葛的印象，能做的都做了。”
　　随后，希拉里的话又成了媒体竞选报道的对象。媒体盯上了“甜饼与茶”这段谈话，大肆宣传。为此，希拉里不得不再联系记者，解释自己这句话的本意。当时希拉里开了个小型临时记者招待会，但没什么效果。在她回答问题仅13分钟后，美联社就发了新闻稿，紧接着有线电视新闻网也播出了相关新闻，然后是下午插播的新闻，当中的内容已经从原先的问题，即罗斯律师事务所和利益冲突，聚焦到她所说的那句“我应该留在家里烤甜饼、喝茶”。那天大多数新闻节目的主题，都是说希拉里已经犯下严重的政治错误。
　　希拉里想解释自己的立场，暗示许多想拥有事业和生活的妇女往往为她们所做的选择而受到惩罚，结果却让外界以为她对家庭主妇冷酷无情。共和党领袖攻击希拉里是“激进的女性主义者”、“好战的女性主义律师”，甚至还有人说她是“推行极端女性主义纲领的克林顿夫妇政权的思想领袖”。
　　为了“甜饼与茶”，希拉里接到了数百封来信。有的人赞扬希拉里捍卫了妇女的权利，而另外一些人指责她是美国母亲们的耻辱。换句话来说，希拉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所幸的是这并没有影响到克林顿的竞选。
　　有些攻击，无论是将希拉里妖魔化或曲解她在某些问题上的谈话和立场，都是出于政治动机，目的是把她牵制住。有些则反映出美国社会对女性角色的改变尚未调适过来。后来，希拉里采取了自己的戒律：认真对待批评，但不要掺入个人情绪。若批评属实或出于善意，那就从中吸取教训，否则就让它擦身而过。但这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克林顿常常讨论社会改革，而希拉里则是亲身体验这些问题，因此她有自己的意见、兴趣和专业。不管是好是坏，她说话很直率，并且她自认为代表妇女社会功能的一种根本改变。有人称希拉里是对美国大众的一项“罗夏测验”，这样能测出她所挑起的各式各样的问题和极端的反应。
　　然而无论是阿谀式的钦佩或是强烈的愤怒，都不接近事实。希拉里之所以被贴上标签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份和所犯的错误，也因为她成了她们这一代女性的象征。因此她所说的和所做的，甚至所穿的，都能引发争论。
　　选举初期，希拉里便察觉到自己处于一种“附庸身份”的难处。她是克林顿竞选活动的主要代理人，想支持他的竞选活动，并推广他的理念。但他们从“买一送一”那件事上得到教训，因此希拉里必须步步为营。她先是离开了原先的律师事务所，并卸下所有慈善机构和公司董事会的职务，包括沃尔玛董事职务。辞去沃尔玛百货以及诸如儿童保护基金会等机构的工作，让希拉里感到脆弱和不安。自从她与克林顿结婚后一直有全职工作，她很重视工作所给予她的独立和自主性，而现在的她只是“某个人的妻子”，这对她来说是个奇特的经历。
　　希拉里的新身份也给自己家里一些平常事物带来影响。比如她订购了新的信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