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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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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怀义喝得半醉,他满腔怒火再也难以抑制,便借着酒劲执剑冲出了瑶光殿,直奔御医房杀气腾腾而去。
    薛怀义心中不仅是滔天怒火,还有极度的屈辱,十年来他忠心耿耿服侍女皇,为她的登基和坐稳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她不需要自己了,便把自己象狗一样的一脚踢开,还找了自己最瞧不起的人当男宠,令薛怀义感到奇耻大辱。
    今天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杀了沈南谬那个狗东西,让他尝一尝敢欺辱自己的后果,薛怀义挥舞着长剑,向御医房大吼大叫冲去。
    御医房位于太初宫最西面,是当值御医在太初宫内休息及配药之所,距离薛怀义的瑶光殿约五百余步。
    此时,沈南谬正和几名御医在御医房内闲聊,他虽然成为了武则天的新男宠,但他并没有丢掉御医这个本职,这也是他和薛怀义的不同之处,他不想在圣眷中迷失自己,甚至不肯接受武则天给他的巨额赏赐。
    “师父,这次舂药的颗粒大小可以吗?”姚熙端着钵盂走到沈南谬面前,给他看刚刚舂好的药。
    沈南谬捻了一下药粉,点点头笑道:“不错,这次很均匀,把药包好,我们去给圣上换药了。”
    姚熙转身去包药,就在这时,外面不远处传来大吼大叫声,御医们都愣住了,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薛怀义满眼通红地挥剑冲了进来,厉声大叫,“沈南谬出来受死!”
    几名御医吓得跌跌撞撞而逃,沈南谬正好坐在角落,面前是一张桌子,他推开桌子要逃,却被薛怀义一眼看见,狠狠一脚踢向桌子,桌子将沈南谬撞倒在地。
    薛怀义大叫一声,扑上去挥剑便砍,沈南谬吓得闭上眼睛,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支捶药的铁杵‘当!’的一声挡住了长剑,顿时火光四溅,这是姚熙及时扑到,救了师父一命,他反手又是一杵,铁杵打在薛怀义的胸口,疼得薛怀义一声大叫,捂住胸口后退几步。
    姚熙趁机一脚踢开桌子,拉师父起来,但沈南谬的腰被桌子撞伤,疼得他动弹不得,姚熙只得横身挡在师父面前,这时,薛怀义恼羞成怒,挺剑再刺,“小杂种滚开,否则老子一剑杀了你!”
    姚熙却紧咬嘴唇一言不发,挥杵相迎,和薛怀义激战在一起,铁杵长只有一尺三寸,重约五六斤,远不能和薛怀义的三尺长剑抗衡,好在薛怀义本身武艺稀松,长剑虽然乱劈乱砍,却被姚熙挥舞铁杵一一挡住。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陛下驾到!”
    沈南谬一抬头,只见女皇在几名宫女的扶持下出现在门口,他顿时又惊又喜,大喊道:“陛下救我!”
    武则天气得浑身发抖,大骂道:“畜生!还不快放下剑。”
    薛怀义已经杀红了眼,哪里听得进,他嘶声大喊道:“左右是死,杀了他,我来偿命!”
    他更加不要命地向姚熙劈头盖脸砍去,大叫道:“快滚开!”
    就在这时,李臻果断地冲进房间,他疾步上前,一把捏住薛怀义的手腕,反手一拧,一个漂亮的背摔,将薛怀义拿翻在地,宝剑当啷落地。
    李臻并没有继续下手,而是向后退了两步,张开手臂保护住武则天,看似在给薛怀义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实际上却给薛怀义又挖了一个更大的坑。
    薛怀义抬头见是李臻,他眼睛顿时红了,大吼一声,“我要杀了你!”他抓起地上的剑狠狠向李臻刺去,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武则天脸色大变,这个该死的畜生敢在自己面前行凶,她冷冷令道:“拿下他!”
    李臻迎面抓住薛怀义手腕,轻巧地夺过他长剑,顺势一拉,薛怀义摔倒在武则天脚下。
    几名武则天的贴身侍卫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奔上来,将薛怀义死死按住,武则天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抽了薛怀义两个耳光,大骂道:“忘恩负义的畜生,竟敢在朕的面前行凶,你。。。。你想气死朕吗?”
    薛怀义双眼血红,低下头一声不吭,上官婉儿反应极快,她见武则天在最后一刻改了口,便上前道:“陛下,他是喝醉了酒,借酒发疯,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
    武则天重重哼了一声,“朕今天偏不饶他,拉下去杖一百,将他赶出宫去,不准他再踏进太初宫一步。”
    薛怀义面如死灰,他忽然恶狠狠地盯着上官婉儿,猛地要冲上去,却被李臻捏住后颈,几乎将他骨头捏断,他惨叫一声,被李臻和众侍卫拖了下去。
    这时,沈南谬战战兢兢上前含泪道:“多谢陛下及时赶到,否则微臣命将不报。”
    武则天又是心疼,又是歉疚,不知该怎么安抚他,她又看见了旁边的姚熙,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南谬连忙道:“他是微臣的徒儿,名叫姚熙,今天就是他救了微臣一命。”
    武则天亲眼看见姚熙用捣药铁杵和薛怀义拼命,别的御医都逃得不见踪影,唯独他挺身而出,救助师父,尤其他身材瘦小,这份勇气更是难得,武则天对他印象大好,便夸赞道:“好孩子,临危不惧保护师父,朕要好好赏你。”
    姚熙连忙跪下道:“陛下,姚熙其实也很害怕,但要保护师父,所以才——”
    “朕知道,谁不害怕呢?害怕还要保护师父,这才难能可贵,朕赏你百两黄金,从现在开始,你正式转为御医,出任尚药局医佐。”
    姚熙呆住了,自己居然当官了,沈南谬大喜,连忙道:“多谢陛下厚爱小徒!”
    武则天笑了笑,又对他道:“朕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了,还麻烦你再替朕诊治一下,开一点药。”
    “臣遵旨!”
    武则天转身在宫女们的簇拥下,缓缓回自己寝房,沈南谬感激地拍了拍姚熙的肩膀,柔声道:“快去准备药箱,我们一起过去。”
    师徒二人跑去拿药箱,这时,远远传来薛怀义被打的惨叫声,宫廷中的宦官宫女无不暗叫痛快,虽然并不会真打一百棍,可就算这样,至少也要打掉他半条命。
    。。。
 。。。  

第165章 不宁之夜
    入夜,李臻在左岸酒肆摆下一桌丰盛的宴席,庆贺小细升官。
    众人喝了几杯酒,气氛渐渐变得热烈起来,李臻今天狠揍一顿薛怀义,心情畅快,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你们听我说,今天我亲眼看见小细恶斗薛怀义,小细的棍子只有这么粗——”
    “是捣药杵!”小细在一旁纠正道。
    “好吧!是捣药棍,只有这么粗,一尺长。”
    李臻在手中比划着,众人不知想到哪里去,都哄笑起来,李臻忍住笑道:“竟然能抵挡住薛怀义的长剑乱砍,不错吧!”
    小细脸一红道:“是因为他根本不会武艺,又喝了酒,歪东倒西,否则我肯定受重伤。”
    酒志脸上写满了‘羡慕’两个字,他喝了两杯酒,郁闷道:“你们两个都有机会救人升官,为什么胖爷我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呢?
    李臻随手抽了他一记头皮,“没有机会就老老实实做事,或者把马球打好了,你也有机会,别整天羡慕这个,羡慕那个。”
    小细连忙道:“胖哥,我这个尚药局医佐只是从九品下阶,是最小的一个官,实在不值一提,不过让我高兴的是,我也可以正式给人看病了,也就是出师了,可以给一些地位稍低的宫女宦官看病。”
    酒志依旧是满脸羡慕,“你居然可以给宫女看病了,要不我替你拎药箱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李臻又问他道:“你小子不是想把阿玲哄到手吗?现在进展如何了?”
    “别提了!”
    酒志满脸沮丧,长叹道:“人若倒霉,喝凉水也塞牙,不知哪个该死的家伙把我送给阿玲翠羽簪之事告诉她父母了,她父母很不高兴,托人把翠羽簪还给我,说女儿还小,让我另觅佳偶。”
    一直笑而不语的张黎说道:“这件事我知道,应该是小叶不同意他妹妹跟你。”
    “为什么?”
    恰好今天小叶不在,酒志顿时跳了起来,捶桌子大喊道:“这小子混帐,为什么不准我和阿玲好。”
    “应该是他听不少人说起你的劣迹吧!说你眠花宿柳,好酒好色,要是我有个妹妹,我也会考虑。”
    酒志脸胀得通红,满脸怒气道:“那是以前的事,我不是都改了吗?除夕后我再也没有踏进青楼一步。”
    李臻拍拍他肩膀,“你若真有心,就好好待她,坚持改邪归正,相信我会喝到你们的喜酒。”
    酒志郁闷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长地叹息一声,“前有翠儿变心,后有阿玲婉拒,胖爷我的命运怎么就这么悲催呢!”
    “胖哥,那个——”
    小细没见过阿玲,不知该怎么称呼,他迟疑着道:“那个阿玲只要喜欢你,她父母兄长干涉都没有用。”
    “话虽这样说,可是。。。”
    酒志摆摆手,“我们不说这个了,小细,听说你师父被女皇看中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酒志就像变脸一样,刚才还满脸苦恼,可一眨眼就笑容满面,眼睛里充满了暧昧的好奇,兴致勃勃盘问小细。
    “这个——不好说。”小细吞吞吐吐道,他要维护师父的面子,不想在外面谈这件事。
    “哎!有什么不好说,连老李不也被女皇宠幸过吗?”
    “死胖子!你是怎么说话的?”
    李臻气得在他后脑勺重重拍了一巴掌,“我什么时候被女皇宠幸过?”
    “咦!没有吗?”酒志惊讶地嚷道:“侍卫们都说你们宠幸过,就是你当她贴身侍卫那会儿,要不然你怎么会被提升为内卫副统领?”
    李臻忽然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了,自己居然在宫中留下这么个印象,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别胡说八道!”李臻脸沉了下来,“我是因为上官舍人推荐才被提拔,和什么宠幸一点关系没有,根本就没那回事!”
    酒志吐了下舌头笑道:“看来另一个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说你是。。。。上官婉儿的情夫,老李,你艳福不浅啊!”
    李臻已经懒得再抽他了,这种事情大家都感兴趣,宁可信那些花边谣言,他根本就说不清楚。
    “随便你吧!你说是就是,我不想解释了。”他捏着自己额头,心中烦躁异常,心情顿时变得糟糕起来。
    李臻心情郁闷地将杯中酒又一饮而尽,这一刻,他开始有点思念狄燕了。
    。。。。。。。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李臻酒喝多了,连走路都有点踉跄,同时喝醉的还有酒志,小细在喝到一半时便匆匆赶回宫了,他今晚当值,不敢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
    只剩张黎一人比较清醒,但他要扶两个人,着实有点吃力,这时赵秋娘得到酒肆掌柜的消息,赶到了左岸酒肆。
    张黎终于松了口气,“秋娘大姐,这两个家伙都喝多了。”
    赵秋娘的眉头皱成一团,酒志喝醉她不关心,但李臻已经是内卫统领了,若被他的部下看到,成何体统?
    “小张,你扶胖子,我来扶阿臻,先去我的武馆。”
    “秋娘大姐,恐怕不行啊!我和酒志明天都要当值,天不亮就得去皇城,盔甲腰牌都在酒志家里,我得带他回去,马上就要关坊门了。”
    虽然张黎和酒志要被调入内卫,但正好遇到新年长假,兵部批文还没有下来,盔甲和腰牌都没有变更,他暂时还不能随意换岗,赵秋娘也明白,便点了点头,“好吧!你扶他回去,我送阿臻回家。”
    酒肆掌柜找来两辆马车,赵秋娘扶住李臻上了马车,马车向福善坊驶去。
    “阿臻,你今天怎么回事,喝了这么多酒?”赵秋娘关切地问道。
    “大姐。。。你有听说。。。。我被女皇帝宠幸吗?”李臻含糊不清问道。
    赵秋娘有点哭笑不得,原来他是为这件事烦恼,赵秋娘当然也听说过,李臻在改任圣上贴身侍卫后不久便被提升为内卫副统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宫中便疯传李臻是因为被女皇宠幸才得以高升。
    其实也难怪,为了保圣上的颜面,韦什方一案被压制住,没有传出去,大家并不知道李臻被提拔的真实原因,自然会向人人感兴趣的桃色方面联想,产生各种流言蜚语也就不足为奇了。
    “阿臻,别胡思乱想了,这种没有根据猜测时间久了就会慢慢消失,你何必为这种事情烦恼。”
    “我也不知道,我今晚心情很糟糕,实在不想一个人独睡,大姐,你今晚陪陪我。”李臻拉住赵秋娘的手央求道。
    赵秋娘心中对他充满了怜爱,她想了想便道:“你大姊今天去长安了,要不然你就去我武馆吧!”
    “去哪里都行。”
    李臻含糊地嘟囔一句,眼看他要坐不住,赵秋娘连忙扶住他,透过车窗见已经到了武馆,便对车夫道:“就这里,停下吧!”
    马车缓缓在武馆侧门停下,赵秋娘将李臻扶下马车,吃力地搀扶着他向武馆内走去,她没有惊动弟子,直接将李臻扶进自己住的小院,扶进她住的房间里。
    李臻一头在她床榻上躺了下来,赵秋娘替他脱了鞋,用自己的被褥给他盖上,就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她望着李臻那张充满阳刚气息的脸庞,心中涌起柔情无限。
    自从丈夫去世后,她便将自己的内心封锁起来,不准任何男人靠近它,但李臻的出现,却像一缕阳光,照亮了她暮气沉沉的内心,她着实喜欢这个年轻而富有活力的上司,只是。。。。。
    赵秋娘心中低低叹息一声,她松开李臻的手,刚要起身,李臻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大姐。。。你别走!’
    “好吧!我就坐在旁边陪你。”赵秋娘无奈地笑了笑,又坐了下来。
    这时,李臻却翻了个身,头直接枕到她的腿上,像个婴儿似的将脸依偎在她怀中,赵秋娘一怔,这怎么行?
    她正要把李臻扶着躺好,李臻却拉住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庞,赵秋娘心抚摸着李臻饱满的额头,她中那根最柔软的心弦蓦地被拨动了。
    赵秋娘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扶着他躺好,自己也慢慢和衣躺在了他的身旁,紧紧拥着他,温柔地抚摸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
    次日一早,李臻从醉酒中醒来,他坐起身,只觉头痛欲裂,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有点记不清了,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明媚的阳光从半开的窗缝里透入,使房间变得半明半暗。
    他躺在一顶粉红色的芙蓉帐内,盖着柔软熏香的被褥,他的外袍整整齐齐叠放在枕头旁。
    屋角摆放着一只香炉,还袅袅冒起青烟,使房间里充满了淡淡的清香,旁边就是梳妆台,挂着一面椭圆光亮的铜镜,另一边屋角还放着两扇画着宫装仕女图的屏风,整间屋子里充满了女性的气息。
    这。。。。这是哪里?
    “是我的房间!”
    珠帘挑开,赵秋娘端着一盆热水从外屋走了进来,淡淡笑道:“你昨晚喝醉了,又不肯回家,我只好带你到我这里了。”
    赵秋娘将铜盆放到床榻旁,将热毛巾拧干递给他,“洗一下脸吧!”
    李臻有点尴尬,自己怎么躺在秋娘大姐的床上,他讪讪接过毛巾,把热毛巾敷在脸上,遮住了脸上的羞愧,但他的身体和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想不起来了。
    “秋娘大姐,我昨晚没做什么糊涂事吧!”
    “你什么都没做,躺下来烂醉如泥,睡得像死猪一样,我睡在外屋,听你打了一夜的呼噜。”
    说这话的时候,赵秋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怨之色,又倏然恢复平静,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快起来吧!我给你熬了药粥,专门治酒后头疼,以后少喝点酒。”
    “我其实就只喝醉过两次。”李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偏巧两次都被我遇到了,不是吗?”
    赵秋娘瞪了他一眼,端着铜盆转身出去了,李臻望着她婀娜的身姿走远,他脑海里隐约出现了几幅旖旎画面,难道是因为自己睡在秋娘大姐的床上,做了不该做的梦?他心中一阵羞愧,连忙起身穿上了衣服。
    。。。
 。。。  

第166章 各怀鬼胎
    太平公主府内,头戴金冠,穿着一身鲜艳的袍服的张昌宗大摇大摆从高戬面前走过,带起一股浓烈的香气。
    他脸上敷了薄薄一层胡粉,唇上涂得鲜红,长眉画得异常精细,更显得他面白唇红,风流潇洒。
    他用眼角余光迅速瞥了一眼高戬,冷冷哼了一声,也不打招呼,高高扬起头而去。
    高戬面色阴沉看着他走远,自从太平公主开始宠幸张昌宗后,便将他抛之脑后,没日没夜地跟这个妖丽男子鬼混在一起。
    尽管高戬安慰自己,这对他是一种解脱,可想到太平公主对自己的冷漠,他还是忍不住地生出了嫉妒之心。
    他向张昌宗的背影重重呸了一声,便快步向太平公主的书房走来。
    走到书房前,却听见房间里传来太平公主的怒斥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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