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戎装女人-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恩江语气沉重地说:“平心静气地说,我对杨新光除了恻隐之心,还有没有别的用意、别的因素呢?比如,像群众反感的那样,老乡观念,山东老乡观念?有,恐怕是有的。我身上这种根深蒂固的老乡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也是不容易自拔的。说起来你们这些人不能理解,不能理解我们这种从农村出来的人,对家乡的那种感情,对家乡人的那种感觉。不好形容,也说不清楚。就拿家乡口音家乡话来说吧,那种亲切感,就是你们这些从小就说普通话的人无法想象的。我一听到山东话,尤其是我们那个地区的山东话,就浑身都舒服,怎么听怎么顺耳怎么好听。在火车上,听到说家乡话的人,就想给人家让个座、替人家做点什么才好!就连在饭店里吃饭,听到邻桌的人说家乡话,都要仗着酒劲跑过去敬个酒,真是莫名其妙啊!更不要说在一起当兵的战友了,一听是山东老乡,不知不觉人情分就有了,一碗水想端也端不平了,屁股不由自主地就往老乡那边靠。对这毛病,我也的确是头痛。但头痛归头痛,一见了老乡,马上又两眼泪汪汪了,头脑发热地不讲原则了。这可以算我们农家子弟们的一个通病,是我们的局限性。不像你们这些干部子弟,从小就随父母四海为家,天生就有五湖四海的胸怀。我们不行,尤其我不行!其实我也明白,越是到了我们这个级别的干部,越是讲个五湖四海,否则,害人害己!你们说,我在杨新光的问题上,是恻隐之心多一些?还是老乡观念多一些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戎装女人 21(4)
说到这,王恩江又开始询问了。他嘴上问完了还不算,还用眼睛征寻着对面洗耳恭听的二位的意见。这次这二位好像有了心理准备了,既不互相对视,也不点头摇头,更不开口说长道短!
  好你个老奸巨猾的王恩江啊,你这哪里是在做自我批评?简直就是在嘲讽作弄别人!你自我批评就批自个得了,问别人干吗?这又不是开组织生活会,也不是开常委会,我们干吗要对你敞开心扉呢?再说了,你这哪是在做什么自我批评呢?你分明是在嘲讽我们!影射我们!笑话我们!你看看,你看你们这些五湖四海、四海为家的官宦子弟,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你们知道什么叫老家什么叫老乡吗?你们懂得什么是乡情什么是乡音吗?你们是水里的浮萍、陆上的蒲公英;你们连根都没有,要那么宽广的胸怀有屁用!
  吕师和陈昆离开王恩江办公室的时候,依然是按来时的顺序,陈昆在前,吕师在后。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匆忙,因此显得有些狼狈。狼狈的吕师在带门的时候不免有些情绪,用力过猛,门“咣当”一声响,响得有些不像话。
  王恩江对这种不太像话的关门声并不介意,他介意的是门外吕师和陈昆的说话声。门是关死的,只能闻其声,却听不见其内容,王恩江的心里难免有些嘀咕,并且不可救药地又不舒服起来。现在他经常因为吕师而不舒服,比如,看到吕师冲陈昆那种模棱两可的笑,听到吕师跟陈昆在门外嘀嘀咕咕地说话。王恩江毕竟是王恩江,他不会由着这种不健康的情绪在体内影响健康,为了抵抗排解这种负面的情绪,他做起了真正的自我批评,真的开始自省了:除了恻隐之心和老乡观念,对杨新光的坚持真的再没有别的因素了吗?主观意识也好,客观意识也好,潜意识也好,深意识也好,有没有那种“凡是陈昆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陈昆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地狭隘的两个凡是呢?
  吕师“咣当”一声关上房门出来,见先走一步的陈昆正在外边等他。陈昆一见她出来,就盯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
  吕师:“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陈昆:“不干吗,我是在可怜你!”
  吕师:“你可怜我什么?我有什么好可怜的?”
  陈昆:“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吗?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连个家乡都没有!连个老乡都没有!”
  吕师忍不住笑了,她笑着对同样笑容满面的陈昆说:“彼此彼此吧!顺致节哀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戎装女人 22(1)
李进也是个乌鸦嘴。还真让他这个乌鸦嘴给说着了: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雀附在螳螂的身后,有些吞吞吐吐地说:螳螂啊……
  陈昆说:“吕师啊,我真不知是该夸你好,还是该说你好。夸你不知该夸你什么,说你也不知该说你什么。总之,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吕师说:“你只是快不认识我了,我都是已经不认识你了!你还是陈昆吗?你还是过去那个敢作敢为、坚持原则的陈昆吗?”
  这话说得都有些重了,但陈昆听了并不以为然,也没有难堪的意思。他笑了笑,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就像那种大人不计孩子过的笑容。此刻他的确是把吕师当成不谙事的孩子,都有了一种对她不知说什么好的感觉了。
  陈昆这是坐在吕师的对面,吕师办公室对面的沙发上。他是在开完早晨交班会,直接跟着吕师上来的。吕师边走边问他:你有什么事吗?他跟在吕师身后说:我想找你谈谈。吕师问:谈什么?他说:谈谈心呗。吕师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发现嬉笑脸陈昆式的调侃,陈昆却从吕师的脸上看到了诧异。
  吕师现在变得有些敏感,不光是敏感别人看她的眼神,也敏感别人对她的举动,连对陈昆都变得有些敏感了。可见群众的舆论是有强大威力的,群众的嘴巴是有杀伤力的。
  陈昆历来认为吕师是个豁达的心胸开阔的女人。现在看来,女人的豁达也是有配额的,女人的心胸也根本不可能像大海。有谁见过心胸像大海一样的女人?可话又说回来了,又有谁见过心胸真的像大海一样的男人呢?所以,话或许应该这样说才对:有谁见过心胸像大海的人呢?
  进了四楼办公室,吕师对尾随着她进来的陈昆说:“还用给你泡茶吗?”
  陈昆笑了,说:“如果这次要是谈得顺利的话,不用那么多废话,就不用浪费茶叶了。但万一这次谈得不顺利呢?我口干舌燥了怎么办?”
  吕师说:“那就更不必浪费茶叶了!你口干舌燥说的话都没什么效果,不就是废话一堆吗?说废话还用浪费茶叶吗?”
  陈昆笑得哈哈的,笑够了才说:“吕师啊,如果老王走了,你能接政委,咱俩搭档,可就真的会干出彩了!起码咱俩旗鼓相当,也心领神会。可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能不出成绩吗?”
  吕师边给他用一次性纸杯泡茶,边讥讽地说他:“你就别给自己的嘴过年啦!你翻翻我军的历史,再查查全军干部的花名册,从建军那天开始算起,正规部队建制师以上的单位,你见过女的一把手吗?别说军事主官了,连政治主官都没有!我虽然对自己当政委的能力很自信,但我却从来不去有这份非分之想。当然,我也不会有失落失意之类的不良情绪。毕竟这不是我的原因,与我个人的能力水平和努力奋斗无关,不是本人的主观原因,而是历史的和社会的客观原因。因此我比较坦然,能坦然地接受。”
  

戎装女人 22(2)
陈昆接过纸杯,直接喝了一口,被烫了一下,烫得他二郎腿都放下来了。他重新调整了坐姿,说吕师:“这哪是我在跟你谈心,分明是你在跟我谈心呢!”
  吕师笑了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互相交心吧,交交心也好啊。”
  陈昆拍了下沙发扶手说:“交心这个词用得好!用得恰如其分!交心这个褒义词,被我们用得快变成贬义词了,咱们俩就拯救它一次吧,给它来个拨乱反正!”
  吕师说:“行啦!别这么多废话啦!你想跟我说什么呢?交什么心呢?”
  陈昆说:“自然是正派的好心了。你听到外边传言了吗?关于你的?”
  吕师说:“现在外边关于我的传言多啦,你问的是哪一方面的传言?”
  陈昆说:“我能感兴趣你婚外情方面的传言吗?我问的是关于你去向的传言!”
  吕师吃了一惊:“我的去向?外边又有关于我去向的传言了吗?”
  陈昆摇了摇头,叹气道:“女人的嗅觉就是比男人差,尤其是在官场上的嗅觉,这点你不服气是不行的。你看,我都替你有危机的感觉了,你却还在这儿浑然不觉,茫然不知。”
  吕师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危机感了?我又怎么浑然不觉啦?你最好把话说明白点,我的确有点茫然不知了。”
  陈昆只好一点一点地启发点拨她:“你听到新主任即将上任的传言了吗?”
  吕师点点头。
  陈昆问:“你听到朱副政委又可能不走了的传言了吧?”
  吕师又点了点。
  陈昆的身子靠到了沙发上,二郎腿又跷了上去,他望着对面依然浑然不觉、茫然不知的吕师,开导地说:“这不就得了?现在已知的条件都有了:新主任就要来上任了,朱副政委又不走了,你又不可能接副政委的班,那么,问题就来了:你的位置呢?你要到哪去呢?干什么去呢?吕师同志,难道,难道你真的没有感到危机吗?没有危机的感觉吗?你没感到身后有只狗在追你吗?我看过江山推荐的那篇小说,我认为小说不怎么样,题目却起得太棒了:《后边有只狗追我》,太精彩了!难道不是吗?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狗在追着我们跑!只是,人是分贵贱高低的,身后追着跑的狗的品种也各不相同罢了。上帝是智慧的,也是公正的,他给我们每个人身后放出的狗是不一样的。有的凶猛,有的温存,但总归都是撵着人类往前跑的。我们身后的这只狗,有的时候离我们远,有的时候离我们近。离的远的时候,我们可以相对地放慢一点脚步,不用跑得那么辛苦;可它一旦要是快追上我们撵上我们了,我们怎么办呢?吕师,现在你身后的这只狗,就要咬住你的脚后跟了!我要是你的话,早就拼着命把鞋子都要跑掉了!你倒好,还在这儿迈着四方步,在闲庭信步呢!”
   。。

戎装女人 22(3)
吕师有些恍然大悟,但并没有惊慌失措,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依然正常。
  陈昆继续开导她:“以前,我们都把传言视为谣言,并不在意,也不往心里去。现在还会这样吗?还能这样吗?现在有谁能不在乎传言呢?有谁能肯定地说,传言就是谣言,就是谎言呢?现在资讯这么发达,人们获取资讯的手段又这么丰富,传言越来越接近事实,起码可以做事实的开场白了。现在保密工作是越来越难做了,因为已无密可保,你还保什么密!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有的时候,坏事是可以变成好事的,起码在你这件事上,就是坏事变好事。外边的传言给你提前通了风报了信,给了你运作的时间,也给了你运作的机会。你应该抢占这个时间,去做做工作,给自己争取一下主动权。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成天闷在办公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你案头上的事。这是不行的,吕师同志!我就搞不明白你,为什么只敏感对你私生活的传言?却这么大意对你政治生涯的传言呢?所以说,你们女人在官场上,是有先天性缺憾的。你们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开始缺氧了,脑子就不够用了。幸亏你还有我这样一个黑颜知己,及时地提醒你,否则的话,等你脑袋里的氧饱和度上来了,干部调整已经结束了,命令都下了,就没有你回旋的余地了!到那时,你只能发挥你服从命令的军人的天职了!你想哭,都没有哭的地方了!起码你不能在这间办公室再掉眼泪啦!”
  吕师也知道,陈昆虽然说得危言耸听了点,但他说的这些话,如同他说的外边那些传言——更接近事实,起码是事实的开场白。
  吕师对陈昆说:“陈主任,你把我吓住了,我脑子里现在的氧饱和度就不够了!”
  陈昆不满意地盯着吕师说:“吕主任,你真是花岗岩的脑袋呀!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劝呢?”
  吕师笑了,她微笑着问陈昆:“陈昆,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听劝的呢?”
  陈昆“哼”道:“哼!你?我还不了解?不知道?你要是听进去了,你就不会用这种腔调说话啦!吕师,我真是不明白你:你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还是对下一步的安排胸有成竹啦?”
  吕师说:“第一,我是真的在意,而不是假的不在意。第二,我又不是个体户,我个人有什么打算又有什么用呢?第三,我对自己下一步的去向,还是刚听了你的分析才恍然大悟的,怎么可能胸有成竹呢?你看我是会演戏的人吗?我什么时候跟你演过戏?”
  陈昆连连顿首,说:“那倒是。你说的这三点我都相信,但我不相信你会对你的下一步无动于衷。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不去做做工作呢?”
  

戎装女人 22(4)
吕师问:“做工作?做什么工作?”
  陈昆说:“你可真没劲!你这是在跟我假装纯洁吧?做什么工作你不知道吗?还用我教你吗?”
  吕师说:“你就是想教我,我也不学!像我们这种年纪、这种身份的人,还要弯下腰来舍下脸来去做那种工作,你以为我吕师会干吗?你干吗这么看着我?我说得不对吗?有什么问题吗?”
  “哼!”陈昆冷笑了一声,讥讽地望着吕师,讥讽地问她:“吕师,我请问你,你所说的身份是指什么?是你干部子女的身份?还是你政治部主任的身份?”
  吕师也来气了,声音也差了:“我父亲也就是个师职干部,我哪敢提自己是什么干部子女!我所说的身份,是我现在的军衔和职务!我一个师政治部主任,一个堂堂的陆军大校,难道没有资格、也不配提身份二字吗?”
  陈昆终于放下了吊儿郎当跷着的腿,从沙发靠背上探出身来,望着对面端坐着的吕师看了好半天,叹了口气说;“唉!吕师,咱俩这种关系,你没有必要这样吧?既然是交心,正儿八经地交心,我看还是少点清高,多点现实吧!”
  吕师冷着面孔问他:“你以为我是清高?甚至是假装的清高?那好哇,那我就让你看一看自始至终、表里如一的清高好了!放心吧,你会看到的!”
  陈昆马上说:“吕师,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相信你的清高,不但相信,我还很敬佩你的清高。我现在说的是现实,是你的现实,你的现状,你总不能脱离了现实去清你的高吧?那样的话,你就是真的清高了,你这样的清高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说句不好听的话,如同假清高一样,甚至比假清高还糟糕!因为假清高至少不会有什么太坏的后果,但你这种真清高却会有不良后果,甚至极糟糕的后果!我想你吕师即使再在意你的清高,也不至于不在意你的仕途吧?不会置你的政治生涯于不顾吧?”
  吕师不吭声了。
  陈昆又说:“吕师,你用不着这么忌讳你干部子女的身份,现在处在我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好像一说到你是干部子女,就是暗示你这个人有什么背景,不是靠自己本事到这个位置上的。其实这是不公平的,对我们不公平。别的人是怎么干上来的我不知道,你我是怎么从连队一步一步地干上来的,你我能不知道吗?我们从副班长干起,排、连、营、团,包括每一级的副职,副排、副连、副营、副团,哪一级落下过?既没跳过高,也没跳过远,完全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脚踏实地地、真才实干地干到了现在这个位置。难道不是吗?如果硬要说我们走过捷径,我承认,走过!我们的捷径,不过是对部队像对家一样熟悉,进了部队如同进了自己的家,熟门熟路地驾轻就熟罢了。你说不是吗?我们天生就有服从的意识,服从命令是天职的意识我们从小就养成了。我们这种军人子弟当兵很好带,也很容易带。我在基层带兵的时候,就特别愿要军人家的孩子,根本用不着跟他们废什么话,他们甚至连新兵连都不用经过,完全可以直接下连当兵,他们根本用不着完成什么从老百姓到军人的转变!当然,我说的这是以前的军人子弟,现在还是不是这样,我看着悬了,起码我儿子就很悬!再说,他也不愿当兵,不像我那个时候,一门心思就想着去当兵,我简直想不出来我不去当兵,我还能干什么。总之,现在这些军人子弟远不如我们那时的军人子弟了,你说是不是?哎,我要说什么来着,怎么说到这来了呢?噢,对了,我说到我们是凭本事干上来的,而不是靠关系混上来的,是不是?至于现在让你去做做工作,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没有必要看得这么严重。疏通疏通关系,联络联络感情而已!又没让你去做什么出格的事,谈什么脸面不脸面!别说像你我这样的人了,现在连上将、大将及至元帅的儿女们,不也得适应环境、接受现实、识时务地去疏通各种关系,联络各种感情吗?他们有些人都是军职干部了,都是将军军衔了,人家都能屈尊,你怎么就不能呢?对,我也承认你堂堂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