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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纵横四海-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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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心里其实也是有数的,只是老祖宗没发话,他们也不好出头说出来。

    况且,贾珉已经把其他的都交出来了,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很仁慈的人,即便是给贾珉留下这一样,也没关系。

    况且,留下这酒坊在贾珉手里,赚了钱,也是要交回来的。平时贾珉总还给他们免费送酒,也还是很合算的。

    但是,宝玉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别的他不懂,珉老四输得越惨,他可是越高兴的。若是再给他留下点儿产业,说不定,他又会鼓捣出什么动静呢。

    趁着这个机会,还是全都收回来好,不能给他翻本儿的机会。

    “我倒是正要问珉四弟呢,为何还留下了一样?是不是还有什么私心啊?”

    王熙凤没说话,宝玉先说了。

    贾母也在琢磨着,贾珉为什么没把酒坊的事儿一并说出来。

    但是,在她看来,这是小事儿,那酒坊,早晚也是府里的。现在的问题是,她要捋顺目前的事情。

    见宝玉说话,贾母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宝玉哪里会是珉哥儿的对手呢?

    她想阻止宝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贾珉重又站了起来。

    “宝二哥如此说,倒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把那么多东西都交了出去,难道还会在乎这一点点东西?既是宝二哥如此说,就把这酒坊也一并交了出去。”

    “各位也可以再想想,看看我那里还隐瞒了什么,就揭发出来,不要有漏网之鱼。”

    贾珉转向了贾蓉。

    “蓉哥儿,我那野渡居,你可是到那里侦察过的。那里还有什么隐瞒的产业没有?”

    贾蓉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在野渡居思想改造和劳动改造的事情。但是,此时,却不敢表现出什么。

    “据我所知,是没有了。”

    贾珉又转向贾琏。

    “琏二哥,你也是在我那里监视了很久的,我那里还有什么隐藏的产业?”

    贾珉故意强调了“监视”两字。

    前面有贾母查账,然后是众人揭发,贾珉强调的“隐瞒”,后来把贾蓉到野渡居定位为侦察,现在又把贾琏定位为监视。任何人一听,都会得出结论:贾府早就把贾珉当做敌人了。

    贾琏本不想参与今天的事情,但是,现在贾珉逼到头上,也不得不回应了。

    “珉兄弟外道了,哪里还有什么隐瞒的,没有了。”

    贾珉又转向了王熙凤。

    “琏二嫂子,平儿是你派到我那里去的,我那里的所有情况,平儿都是清楚的,钱也是平儿管着的。我那里的情况,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可认为我那里还有什么隐瞒的?”

    “你那里的事情,我也是问过平儿的,没有什么隐瞒的了。”

    王熙凤一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儿。

    珉老四这个阴损玩意儿,叫他给套进去了。叫他这么一说,不成了我派平儿到他那里卧底了吗?

    特马的,平儿明明是叫他给讹去的啊!

第0091章 交锋(十七)() 
一股凉气,从后背生起,顺着脊梁,一直传导到脑后。

    下意识地,王熙凤打了个冷战。

    她有一种感觉:自己被这个珉老四给盯上了。

    贾珉确实盯上了王熙凤。

    在贾母的内政格局中,王熙凤实际上扮演了一个很微妙的角色。

    首先,她是王夫人的侄女。王夫人是法理上的荣国府掌家人。但是,在许多大事上,实际上是已经号称“荣养”的贾母在最后定夺。

    许多时候,王熙凤是在贾母和王熙凤之间走钢丝,还有的时候,是起着贾母跟王夫人之间缓冲器的作用。

    在目前的格局下,王熙凤更多的是扮演者贾母的开路先锋的作用。

    贾母在富贵悠闲中,风轻云淡地发出指令,最后就由王熙凤提供一系列的厮杀,来实现了贾母的意图。

    所以,要想击败贾母,就必须先把王熙凤这个敢死队给干掉,去其左膀右臂。

    同时,王熙凤本人在这场斗争中,也夹杂了自己大量的私货。

    蛊惑贾蓉和宝玉,先后两次通过吃饭羞辱贾珉,这些帐,贾珉如何能不跟他算清楚?

    以为贾珉交出了人、财、物就是认输了,他们也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了。

    贾母和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贾珉会在赌注、产业、钱财和手下的下人这几个方面跟他们纠缠。其实,贾珉根本就不是这样打算的。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贾珉才没有兴趣跟他们在这方面纠缠,进行那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阵地战呢。

    他要做的,是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直接对贾母进行斩首行动。

    至于对付宝玉和王熙凤,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便而已。

    “既然各位都说我没什么隐瞒了,就请老祖宗尽快安排人手,前去接收。也好早日当面交割清楚。”

    “珉哥儿,似乎还有一样东西隐瞒着吧?”

    一直沉默的贾赦,终于说话了。他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

    贾珉也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

    原来的打算,是别人不提这件事情,就得他自己提出来了。但是,贾赦现在帮他提出来了,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简直是神级助攻啊。

    “大老爷请把话说明白些,还有什么隐瞒的?”

    “珉哥儿说是把酒坊交给府里,可是那做酒的方子不交出来,又有什么用处,难不成珉哥儿是想着借此要挟一把?”

    当初,国公酒一出来,贾赦就叫贾琏去弄方子,贾琏回去跟王熙凤研究,王熙凤找到平儿。贾珉看在平儿的面子上,怕平儿在中间难做,就把做酒的工艺告诉了王熙凤。

    后来,王熙凤开了自己的酒坊,还找过贾珉要调酒的方法。她自己开酒坊的事情,至今连贾琏都瞒着,更何况贾赦呢。

    这就是贾珉打算开的第一炮,即是打击王熙凤,同时,也通过这件事,打破王熙凤、贾琏和贾赦这一家的联盟。

    “大伯究竟是什么意思?国公酒出来以后,你就叫琏二哥和琏二嫂子找平儿要拿造酒的方子,说是府里要开酒坊,我当时不就给你们了吗?”

    “城西王家胡同的酒坊,不就是府里开的么?前几日,我到胡家酒坊去,胡老板还向我道喜,说是这些日子,府里的酒坊已经赚了两千多两银子了。到如今,大伯还要找我要什么方子?”

    “大伯究竟是何居心,如此苦苦相逼?你告诉我,侄儿究竟要怎么做,你们才会放过侄儿?难道非要把侄儿剁碎了,炖熟了给你们下酒,你们才满意吗?你说,你到底要怎样?”

    贾珉怒喝起来,走近贾赦,狠狠地盯着他。

    贾赦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哪里交出什么方子了,我怎么就没见到?”

    “照着大伯的意思,那方子,我就得给府里上上下下两千多口子一人一份才行呗,才能让人人都知道呗。我写出一份儿还不行,还得写出两千多份,人人广而告之才行呗?”

    “方子早就交给了琏二嫂子,酒都造出来了,钱也赚了,大伯如今还来找我要方子,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如此无耻之事,你们竟然也做的出来?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你们才会高兴?”

    “王氏!”

    贾赦此时终于明白,那造酒的方子,是叫王熙凤给私吞了,就想把视线转移到王熙凤身上,以解除自己的尴尬。

    但是,贾珉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要乘机扩大战果。

    “你给我闭嘴!”

    贾珉向贾赦怒喝道。贾赦浑身一震,竟然不敢说话了。

    “现在我才算是明白了,就算是我再怎么做,也是不会让你们满意的。”

    “方子的事儿,就先不说。就说这打赌的事儿。当初大伯到野渡居酒坊,非要跟侄儿打赌,打赌的事情,本是大伯先提出来的,琏二哥,宝二哥,蓉哥儿当时都是在场的,我还三番两次的要大伯解除赌约,可是大伯执意不允。”

    “大伯输了之后,为了避免大伯尴尬,我特意不回府里。你是长辈,即使你是个不讲信义的无耻小人,我也不能说你什么。今天还特意请求老祖宗,解除赌约。”

    “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还来跟我要方子?还有你们!”

    贾珉抛开了贾赦,转向了宝玉和贾蓉。

    “当初打赌,也是你们逼的。我知道你们赢不了,所以,就要解除赌约。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

    “第一次,我叫平儿来找你们,请求解除赌约,告诉你们,你们会输的,也好避免尴尬。可是,你们不同意。”

    “第二次,我怕平儿说话不够分量,又央求冯紫英来,可是,你们还是不同意。”

    “第三次,又叫平儿来求你们,你们作了什么?把平儿给骂了回去。”

    “第四次,琏二哥到了野渡居去监视我。我想,这外人说话不行,自己家人说话总该行了吧?就叫琏二哥找你们解除赌约,可是,你们还是不同意。”

    “琏二哥,当着大家的面儿,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是是是。”

    贾琏机械地答道。

    “宝二哥,蓉哥儿,你们说,是不是这回事?要不要把平儿和冯紫英叫来当面对质?”

    “人都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连续四次求你们,你们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蛊惑全府上上下下都到连升酒坊去下注,还承诺谁输了钱,你们给承担。”

    “现在怎么样,你们输了,你们给全府人拿钱啊?连我这个后来的,都知道为府里着想,你们却如此祸害府里人,干的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把府里搞垮了,你们才高兴?

    “我们……。”

    宝玉嗫喏着。

    “你也给我闭嘴。”

    贾珉把宝玉也给喝住了。

    “明明是你们输了赌局,今天还得我来求老祖宗解除。我没指望你们这些混蛋领我的请。只是没想到,你们也跟大伯一样,对我步步紧逼。”

    “前面有琏二嫂子派平儿到我那里去卧底,后面有蓉哥儿到野渡居去侦察,又有琏二哥去监视,还有宝二哥说我藏私,隐瞒产业,如今造酒方子早就交出去了,大伯又来索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如此也就罢了,我想咱们贾府是诗书簪缨之家,为了给祖宗争脸,做了些诗词。外人都是大加赞扬,唯独咱们自己家的人,到外面去四处造谣,偏偏说我那诗词是剽窃来的。”

    “现在,我倒是要问问,我是从哪里剽窃来的?你们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们做上两首?你们剽窃一个试试,有谁不服,出来跟我比试比试,谁敢来?”

    “就是因为自己家人造谣,那吴尚书和罗翰林纠结一帮人,在老祖宗大寿之日,要来考较我,就想着打咱们贾府的脸。幸亏祖宗保佑,我做了两首诗,叫他们哑口无言地走了。”

    “我在这边想着给祖宗争光,可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老祖宗大寿,我要来给老祖宗磕头请安,你们拦着,说老祖宗没空儿。我就不明白了,磕个头,还能用多大功夫?行,这也不说了。赶上了饭时,我想在府里吃顿饭,也想跟着老祖宗的大寿,多少沾点儿喜气,可是,管事的竟然说,没有我的饭菜。”

    “两府开了七天宴席,来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吃了不止一顿两顿的,就差我一顿饭吗?”

    “在荣禧堂这里,上上下下几十人在那里齐开宴席,连下人们都坐在那里,八仙大桌,十碟八碗地大吃二喝,就给我一个一尺小桌,连狗都不吃的剩饭剩菜,这不是故意羞辱,又是要干什么?”

    “你们说是周瑞家的和林之孝家的搞的鬼,就这种鬼话也说的出口?我怎么也算是个主子,那下人有多大的胆子,若是没有主子在背后指使,她们哪个敢这么做?敢做不敢当,叫外人看见了,丢了府里的脸面,就抓下人当替死鬼,还有你们这么无耻的吗?宝二哥,琏二嫂子,如此下作之事都做得出来,你们就一点儿也不感到羞愧么?”

    贾珉根本就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更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猛烈的炮火,就那么铺天盖地地狂轰过去。

    但是,这还只是第一轮进攻,更猛烈的炮火,还在后面。

第0092章 交锋(十八)() 
“我知道,你们都不拿我当主子看。造了酒,第一时间,我就把一万两银子交回府里。老祖宗大寿,我拿了三千年银子。又把那西瓜和苹果拿来,好在外人面前给府里长脸。”

    “其他的主子们,我也都给送上一份儿。弄出了压力井,我先给府里打上。造出了酒,我给府里送来。就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你们,竟然连一顿饭都换不回来,还要给你们尽情地羞辱,你们有一个主子出来说句公道话吗?你们的良心都叫狗给吃了吗?”

    贾珉知道,贾母今天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儿,所以,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抢占话语权。至于今天的谈话议题,就更不能由她来设定了。

    开始解除赌约和交出产业,交出钱,不过是个示弱过程,目的就是为了打乱贾母的计划。

    这场赌局,注定是兑现不了的。如果贾珉输了,他也是不会兑现的。如果贾珉强行要求对方兑现,对于他自己声誉的损害,也是巨大的。

    那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所以,对于贾珉来说,赌局不过就是个矛盾的载体,是进行这场清算的一个切入点。

    他算定了宝玉和贾蓉不会跟他解约的,所以,才连续四次找他们要求解约,目的就是为了加大自己的砝码和进行这场清算的正当性。

    他的主要目的,是击败贾母,攫取贾府的部分权力。

    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先撕掉这些所谓主子们道貌岸然的伪善面孔,将他们隐藏在华丽外表下的阴暗心理给彻底地扒开。从心理和道德上,击垮他们。让他们知道,在许多时候,他们不过就是一堆垃圾而已。

    他们远远不是他们自己所认为的那么强大,也不是没人敢冒犯他们。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理”字的。

    所以,今天就是要撕破脸皮的,不能再有任何温情脉脉的幻想。

    平儿本就是他从王熙凤那里敲诈来的,但是,却被贾珉说成是王熙凤派去卧底的。

    贾蓉是在野渡居接受思想改造和劳动改造的,却贾珉说成是去侦察他的。加上贾琏和宝玉。这几个人,就是贾府目前的中层骨干了。

    这一仗,就是要彻底地击败这几个人,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地对自己下手。

    所以,对他们就得采取一切手段,甚至不惜采取有点儿无赖的手段。

    打他们,自然不是主要目的,但是,贾母在此前的立场是护着他们的,所以,打这些人,其实就是在打贾母的脸。只不过是个间接打击罢了。

    “我给下人分几个钱,你们就开始到处煽风点火的。你们知道,他们那几个钱是怎么挣来的吗?你们知道他们出了多少力,付出了多少辛苦,流了多少汗水吗?”

    “你看我交回府里一万两银子,交回一万五千两银子,似乎很轻松,你们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艰辛吗?”

    “当你们在吃酒作乐时,我们在劳作。但你们在看戏斗牌时,我们在劳作。为了赚钱,我都亲自下地去干活,你们谁去干了?今天你们住豪宅,吃大餐,你们还有谁记得,这份基业是祖宗流血流汗挣下来的?”

    “我给下人几个钱你们看见了,我们辛辛苦苦劳作时,你们怎么没看见?”

    “你们败家,你们坐吃山空也就罢了。我多挣些钱,供你们挥霍,我也认了。可是,我在前面拼死拼活地挣钱,你们却特马的在后面阴我、整我、祸害我,这是哪家的道理?我们贾府的诗书簪缨之家就是这样的吗?是那个祖宗这样教你们的?你们谁能告诉我?”

    “琏二嫂子,你当初跟我要造酒的配方,说是给府里造酒。我想这是好事儿,就把方子给你了?如今酒是造出来了,银子呢,交到官中了吗?”

    “大老爷今天又跟我要方子,幸亏我当初没给你。若是给了你,你会交给府里吗?还不是跟琏二嫂子一样,把银子划拉到自己的腰包里了?”

    “你们住着府里的,吃着府里的,穿着府里的,领着府里的月例。可是,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用着官中的,捞着自己的钱。你们自己那些铺子的生意,一个个生意兴隆的。可是府里的那些铺子,有几个是赚钱的?”

    “你们暗中的那些铺子,在什么地方,经营些什么,掌柜的是谁,哪个我不清楚,还要我把明细给你们公布出来吗?”

    “那些下人们且不说,就说这些小主子们,一个月月例才几个钱,可就是这几个钱,有时候,都不能按时领到。可那银子又分明是从银库里按时领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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