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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为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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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的回答，邺风已经清楚了子息的想法，他苦笑一声，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子息想说些话安慰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似乎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毕竟是他在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使得邺风蒙在鼓里面。
平静下来之后，邺风将其和梁苍会面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子息。子息以前以为梁苍青睐的是四皇子，可是没想到最终的情形是这样的。错误的估计让他选择了错误的对手，他必须想办法让一切的事情都按照他所设想的发展。
既然子瑞有可能代替自己成为太子，子息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辉煌，怎么可能会拱手让人，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小孩子。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的清除掉朝野上对他存在着极大危害的人，为此，子息必须好好的斟酌一番。
几番思量，子息让手下人传信，说是要在雍宫设宴宴请众大臣。消息一出，朝野之上又是一番热论，子息的意图看似清晰无比，又有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窗外已经是凉秋了，而屋内却是热乎乎的，子息盘坐在火炉旁，手中正在写着字。突然，笔锋一转，竟然写错了。
子息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先前写的字，将字揉成了一团扔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回到离之后，他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写字的。
子息提笔，正想再写几个字，有人匆匆跑进来，“太子，大人们都到齐了！”
子息理了理衣袖，悠然走出了书房。
第三十七章 变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永远的陪伴着你的女儿！”毫无感情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太子子息在他们的眼中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他的语气冷淡得让人的心也跟着寒起来。
子息感受着气氛的变化，从前的他是什么样的这些人都知道，但是现在他重新回到这里了，他就不再是以前的子息，这就是他要这些人看清的事实。
“来人，给王大人倒酒！”
同样的一壶酒，同样的一种毒药，当酒端到王弘的面前时，王弘大笑一声，将酒一饮而下。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他像是早已看清了自己的命运般接受了死亡。
一场看似平常的宴席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而变得不平常，而这仅仅是开始。
晚宴结束之后，子息将王弘种种罪行上书离君，离君虽觉可惜，但并未怪责子息。毕竟，这件事情上子息并没有错。
只是，当子息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子息，而后就什么话都不说了。子息知道他父王心中所想，而他所想无非和那些大臣们一样，子息变了，这个曾经让大家都认为是软弱者的子息变了。
子息不愿解释什么，变与不变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改变是否能让事情变得不一样。
雍宫的大殿之上，昨日的纷扰已然消失，子息站在大殿之上，心中想着的是那个温婉的女子。如果说他真的有对不起的人的话，就只有王宝月了，那个女子是真的爱着自己的，只是自己残忍的在明知道酒中有毒的情况下还是让她饮了那杯毒酒。芳心错许，这是她的错，也是自己的错。
“宫中女官已经为王宝月更衣梳洗了，不知道太子还有什么吩咐！”站在大殿之外，邺风依旧能感受这里不一样的气息，他觉得子息变了，可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我已奏明父王，以太子妃之礼厚葬她，毕竟她是为我而死的！”
“是！”邺风随即就要离开，子息突然叫住了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变了？”
邺风回头，对视之间，说道：“你从未改变，你在我的眼中永远是那个谈笑风生的俊朗少年，你眉宇间的执着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说完，也没等子息说什么，邺风就离开了。
子息望着邺风离开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王弘的女儿死后被封为太子妃，其家中之人不管大小皆得赏赐，朝野之上，民间街头，所言者不是说太子厚德宽容，就是说其虚伪。子息对于这样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自从那次宴席之后，一部分本来倾向去其他皇子的大臣们纷纷向子息示好。子息表面上接受他们的示意，心中已然分辨出哪些人是能用的，又有哪些人是要清除的。
一日早朝归来，邺风问子息为何不对梁苍下手，毕竟梁苍是最能威胁到子息地位的人。对于这样的话，子息已经从邺风嘴里听了许多了，但是每一次，他都只会笑笑，却什么话都不说。他越是如此，邺风越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每每追问，他便岔开话题，这让邺风感到很奇怪，却也无可奈何。
今日，邺风再次提及此事，子息知道没有必要再不说了，于是他说道：“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开满鲜花的庭院之中，一群宫人围着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小孩子玩耍。华丽而精致的服饰，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孩并不是普通人，邺风猜想这或许也是子息的兄弟中的一个。
子息慢悠悠的走过去，小孩子一看到子息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子息，而身后的宫人都齐齐的跪了下来。
子息蹲下身去，抚摩着小孩子的头，笑着说道：“没想到子瑞都这么大了啊！”
邺风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童就是梁苍口中要扶持的九皇子子瑞，更令邺风吃惊的是，从子息的行为来看，他与子息似乎非常的亲密。
子瑞难得见到子息，便蹭到子息怀里要子息抱。子息看他一副不抱他誓不罢休的样子，便将子瑞一把抱起，向里走去。
进到屋里，子息随即将子瑞放下，而房中正在看书的女子则轻喝一句，“子瑞，你怎么可以让太子殿下抱你呢！”
“母后，我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子息哥哥了，要是他不抱我又怎么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呢！”
本来坐着的女子因子瑞的这一句话而站起身来，走到子息面前，笑着说道：“子瑞还小，冒犯太子殿下了！”
子息却笑着说道：“玉妃娘娘何必如此，我和子瑞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在你这里我还要拘谨于礼数，这皇城之中，我还什么自由可言！”
一番话语，似乎说到了女子心中的痛处，她招呼子息坐下，而后又吩咐宫人去准备点心，而子瑞则继续带着宫中一群半大的孩子去玩了。
“虽回宫多日，却从未来见过娘娘，子息在此赔罪了！”
“太子何须此言，这皇城之中，你与我都是不自由的，我只是很好奇，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何你还要回来？”
子息笑着为二人倒了茶，说道：“就是因为我出去了，所以我才明白这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我能拥有的也仅仅是这里而已。”
一眼难尽的痛与苦在眼神中流露出来，女子淡笑道：“即使如此，此番回来，你定要万事小心，这么长时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我知道，我会应付好的，如果真有一天我能够掌握一切，我会给你自由！”
听到最后，邺风发现玉妃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分外的亮，自由，皇城之中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自由，而自由，却是很多人愿意付出一切去争取的东西。而子息，却在得到自由之后毅然的回到这里，邺风突然觉得很心痛。这个人，他的心到底承受了多少的东西，而自己又能为他做多少的事情。
子息又和玉妃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子息突然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明白我为什么不对付梁苍了？”
邺风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看出来九皇子和玉妃都没有争夺太子之位的意思，但是难保那些有心人私自为之，到最后可能九皇子就成了一个傀儡！”
“你说的的确没错，但是你可知道玉妃未进宫之前便是她家族之主，若是她不允，谁也无法强迫。”
子息很肯定的说出这样的话，邺风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但是他还是问道：“这个玉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得出来她并不快乐。”
“这皇城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够拥有真正的快乐！”子息抛下这么一句话，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后来，邺风才知道，那个看起来温婉美丽的女子曾经是离君钦点的太子妃，而当时的太子便是子息的哥哥子寿。只可惜子寿毅然出家，玉妃闯入宫中理论，却因容貌极似子息的母亲而被迫成为了现在的玉妃。
第三十八章 父亲
离国重臣王弘因为得罪了太子子息而亡，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祁昂的耳中。当他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他手中的剑慢了。
“将军，你没事吧？”弥清关心的问道，若非不是他收剑及时，这一剑一定会刺到祁昂。
“没事儿！”祁昂将剑收起，坐了下来，对一旁禀告之人道：“你确信消息无误？”
“消息是从离发出的，绝对不会错！”
祁昂不再说话，挥手让人离开。
自从子息回到离之后，就鲜有子息的消息，虽然他加派了人手查看子息的情况，但收效甚微，离国一别，他们似乎已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了。每每想到这些，祁昂就会有要去离都的冲动，他想将他最爱的人带回来，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可是，祁昂知道，他所肩上担负的一切让他无法这么做。而且，他不知道子息会不会愿意跟他走。他懦弱的后退，希望有一天上天在给他们一次相遇的机会。
走到子息曾经住过的院子，抚摩着子息曾经用过的东西，祁昂才能让自己的心暂时的平静下来。
“将军，宫中派人来请将军进宫！”
“知道了！”
将门掩上，祁昂将关于子息的一切封闭在这里，他要让他的这颗心中只有子息。
回到敖的祁昂变了许多，他的锋芒被掩盖住了，他展现了一个将军应有的一切，这让静王尤为欣慰。但只有祁昂自己知道，这是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叫子息的人，剩下的这个躯壳，只是在不停的告诉他，他是敖的大将军。
攻破两国的战功让祁昂成为了敖君最信任的人，所以当有新的战事时，他能够最快想到也就是祁昂了。
身为一个将军，战争是证明自己最好的方式，但是祁昂从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得到天下，他对他的子息说过，他们要一切创造自己的未来，而如今，斯人远走，一切成空，战，只是为了这将军的身份。
“大将军认为我们下一个的目标该是那个？”
“燕！”
“为何？”
“燕所处之地多为贫瘠之地，恰逢今年雨水不断，所赖生存之食粮锐减，此番若是出征，可以此为契机。再着，曾经与燕交好的离因为明月公主之死而反目成仇，若是我们进攻燕，离定不会出手相助，到时候，就算有哪一国有心想要相助，也要考虑到是否真有这个本事。”
祁昂所言，敖军十分赞同。之前的两战，祁昂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如今，他对祁昂更是信任无比。
又是一番讨论，敖军随即颁布诏书，祁昂出征之事是肯定的事情了。
出了宫，静王随即派人来请祁昂进府一叙，祁昂自然是答应了。
静王府中，静王准备了一桌的酒菜。他为祁昂倒了一杯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此番出征，我知道并非像你说的那般轻巧，若是真遇到什么事情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祁昂不语，将酒一饮而下，他所言每一句都是有凭有据，但却让静王看出了其中的破绽，这的确让他感到意外，可是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退却，这就不是他祁昂了。
“我知道，你随我回来多有不愿，我也知道你是因为责任而出战，我也曾经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我也曾经是九渊之地让人害怕之人，我知道战争的意义，我知道战争中充满着变数，离的态度在此战之中至关重要，我相信你应该能够好好的处理！”
静王的话语中满是关怀之意，祁昂十分感激。但是，若是为了胜利而让子息再受到一丝的伤害他情愿死在燕，死在战场之上。一个将军最荣耀的死亡不就是战死沙场么，当他横刀笑傲之时，他的子息是否能够为他流一滴眼泪呢。
祁昂不愿再想，这一切难以预料的事情已经在他心中辗转多时，他等待着战争，也害怕着战争，但是这一战，他已经无法避免了。
一夜宿醉，祁昂在家休息了两天才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过来。以前喝酒，他从未如此，不知为何这一次他竟然是醉的彻底，总感觉不愿从醉酒中醒过来，似乎只要不醒，一切的事情就都会过去。
穿上铠甲，敖国大将军祁昂再次出征，这一次他是否还能够创造他自己的辉煌？祁昂心中淡然，他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平静。
大殿之上，边关传来消息，敖国大将军祁昂已经率兵出征燕国了。这个消息似的大殿之上议论纷纷。先战柯再灭冉，敖的意图是昭然天下，此番出战燕国定然也是不胜不归。若是之前，以离与燕的关系，离君定然是会出兵相助，但是此时此刻，还需斟酌。
离君询问群臣是否要相助于燕。有人言，若是能够帮助燕击退敖国大军，来日若是离有心统一天下，也能够有一个盟友。但也有人认为敖国的气势难以阻挡，现在就与敖国为敌并非明智之举。
大臣们意见不合，离君心中也是难以抉择，唯有子息一直保持着镇定之态，一句话也没说。
离君不解，问道：“子息，你是怎么想的？”
子息上前一步，说道：“以我的意思，我们不如观望一二！”
“哦？”
“以当前的局势来看，敖进攻燕国是不可阻挡之势，以敖国的力量，即使这一次攻不下来，下一次的首要之选定然还是燕，燕终究是要是要灭亡的。既是如此，我们又何须枉费心力呢。再着，燕国不同于柯或者冉，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我们不妨静观其变，看事态的发展再做考虑。”
子息的一番言语让众人对这个太子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肯定，只有离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安。
早朝之后，子息准备回雍宫，离君却让他留下，子息很想转身就走，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我们走走吧！”没有言语，子息只是顺从的跟随。
“自从你回来之后，似乎和我疏远了许多！”离君的话似在询问，心中却是肯定非常。
子息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回忆过去，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任意妄为的孩子，他的父王又怎么会是以前的那个呢。人生最不愿承认的就是自己已经改变了。
“我知道，你怪我没能保住你最好的朋友，但是你也要知道，雷氏一族所犯之罪是无法宽恕的。”
“你到现在还认为雷氏一族有罪么？他们的罪至大不过就是对你这个一国之君太过忠诚，以至于被人利用被人陷害而是义无反顾的保护着离，为什么你可以轻易的认定别人的生死，却总是看不清自己呢？”
多年来的怨恨在此刻一并爆发出来，子息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他只是在不断的诉说着他心中的苦，他心中的错。若不是他的父王，他的母亲也不会死，兄长也不会离开他。要不是他的父王，他也不会失去自己的最好的朋友，更不会遇到祁昂。
在这一切都发生之后，他那个自以为是的父王为什么还可以这么镇定的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看到子息神色的变化，听着子息的话，离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终究还是不了解我！”
第三十九章 出征
回到雍宫，邺风将一封信交给子息，子息打开一视，便将信丢至一旁，“看来敖要进攻燕国之事已经让很多人不安起来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静下来看事态的发展就行了。”
若是以往，邺风此刻定然不会再说什么，可是今日他却说道：“以我对祁昂的了解，他之能耐定然会让燕国覆灭，到那个时候敖国的力量强大了，离的危险就大了！”
“你何时对离的安危如此担忧起来？”看向邺风，子息突然发觉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这个人。大战之时，因为邺风心存怨恨，所以轻易的就让子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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