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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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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汩汩的说不完。他在联队里人缘很好,一则他山珍海味的招待小军官们,二则他装出来的军人气概又招人发笑。军队里有一个有名的联队行军的时候叫一头山羊开路,另一个联队由一只鹿领头。乔治说他们的联队里有一只大象,他指的就是他大舅子。
自从爱米丽亚进了联队,乔治觉得那儿的太太有好些很不体面,可又不得不介绍给她。他告诉都宾说他决意要赶紧换一个比较像样的联队,省得叫他太太和这些恶俗不堪的女人来往,都宾听了自然心满意足,这里不必再说。因为来往的人不够体面而不好意思,这也是一种俗气;犯这种毛病的人,男的居多。女人里头,就是上流社会中的阔太太喜欢这一套。爱米丽亚是个大方本色的人,不像她丈夫那样,装腔作势的做出无地自容的样儿,还只道自己文雅。奥多太太帽子上插着一根鸡毛,胸口上挂一只大大的打簧表,随时随地按着弹簧叫它报时。她告诉人家说,她刚结了婚踏上马车预备动身的时候,她爸爸就送给她这么一件礼物。她不但打扮得古怪,举止行动也各别另样。奥斯本上尉每回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少佐太太在一块儿,就觉得钻心刺骨的难受。爱米丽亚却满不在乎,只觉得那老实的女人怪癖得好笑。
他们这次旅行是有名的,后来英国中上阶级的人差不多个个都沿着这条路线走过一次。奥多少佐太太的见闻虽然不算广,可是和她在一起旅行却是再有趣也没有了。她说:“亲爱的,说起航船,你该去看看从都柏林到巴利那索尔的船才好呢。跑的是真快!那些牲口也真叫好看。我爸爸有一只四岁的母牛,在赛会上得了金奖章,总督大人还亲口尝了一块,说他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喝,这种牛,在这国里哪里看得见?”乔斯叹了一口气说:“最好的肥瘦相间的五花牛肉,只有在英国吃得到。”
“还有爱尔兰,所有的好牛肉都是爱尔兰运来的。”少佐太太和好些爱国的爱尔兰人一样,喜欢把外国的东西跟自己国里的比较,觉得什么都是爱尔兰的好。她说白吕吉思的市场根本不配和都柏林的相提并论,这对照真把人笑死,其实除了她谁也没想到把它们打比。她又说:“你倒得跟我说说明白,市场大楼顶上那了望台要它干吗?”说着,她大声冷笑,那蛮劲儿足足可以把那年深日久的了望台笑得塌下来。他们走过的地方全是英国兵。早上,英国的号角催他们起身;晚上,英国的笛子和战鼓送他们上床。比利时全国,欧洲所有的国家,都已经武装起来,历史上的大事就在眼前。老实的佩琪·奥多,虽然也像别的人一样,会受到战争的影响,却还在谈伦巴利那法特的景色,葛兰曼洛内马房里的马匹,和那儿的红酒,咭咭呱呱说个不完。乔斯插嘴描写邓姆邓姆地方的咖哩饭。爱米丽亚一心在她丈夫身上,盘算怎么讨他喜欢。这三个人都觉得所说的所想的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大事。
有些人读历史的时候喜欢放下书本子遐思冥想,猜测倘若某某一件有关大势的事情没有发生的话,这世界该是什么局面。这种扑朔迷离的推测,不但新巧有意趣,而且对我们很有益处。这些人一定常常感叹,觉得当年拿破仑离开爱尔巴岛,把他的老鹰从圣·璜海峡直放到巴黎圣母院,挑的刚刚不是时候。我们这方面的历史记载只说同盟各国靠天照应,凑巧有防备,能够应战,来得及立刻向爱尔巴逃出来的皇帝进攻。事实上那时各国的大政客都在维也纳,运用他们的智慧来分割欧洲,闹得相持不下。若不是大家又怕又恨的公敌又回了家,说不定那些国家就会利用曾经征讨过拿破仑的军队来自相残杀。这一国的君主排开阵势,因为他假公济私的占领了波兰,立意要保住它;那一国的国王抢了一半萨克森内,也不准别人来分肥;第三国的首脑,又在算计意大利;大家都唾骂别人贪得无厌。那科西嘉人倘若能在监牢里多等几时,到那些人互相揪打的时候再回来统治法国,说不定就没人敢碰他。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这书就写不下去,里面的人物也没法安插;譬如海里没了水,还能成为海吗?
那时候比利时的日常生活一切照常,大家忙着寻欢作乐,竟好像赏心乐事多得没个了结,谁也想不着前线还有敌人等着厮杀。咱们说起的几位旅客跟着他们的联队住在布鲁塞尔,因为联队就驻扎在那里。大家都说他们运气好,原来这小京城是欧洲数一数二热闹繁华的去处,名利场上五光十色的迷人的铺陈都在这儿。大家跳舞跳得忙,赌钱赌得凶;吃得多,喝得多,连乔斯那样的馋嘴也很得意。那儿又有戏院,卡塔拉尼神妙的歌喉听得人人称赏。整洁的马路上添了战时的风光,色彩更加鲜明了。这样的古城是难得看见的,不但建筑雄伟,居民打扮得也别致。爱米丽亚从来没有到过外国,见了这些新鲜的事物,十分赞叹。他们住在漂亮的房子里,费用由乔斯和奥斯本分担。乔治手头宽裕,对妻子非常体贴周到,因此爱米丽亚太太在她蜜月的后半个月里面,跟所有从英国出来的小新娘一样得意快活。
在这一段大好时光里面,大家每天都有新鲜的消遣,参观教堂和画廊呀,坐马车兜风呀,听歌剧呀。各联队的乐队整天奏乐;英国最有身分最有地位的人都在公园里散步;军队里仿佛一直在过狂欢节。乔治天天晚上带着太太出去赴宴会或是闲逛。他照例的沾沾自喜,赌神罚誓的说自己给太太养家了。跟他出去做客和闲逛还不够叫爱米高兴的心跳吗?那时她写给妈妈的信上全是又得意又感激的话,说起她丈夫叫她买花边,衣服,珠宝,各色各种的小玩意。总而言之,他是最好、最温存、最慷慨的人。
一大群一大群的公侯命妇,时髦人物,都挤在这城里,在所有的公共场所露脸。乔治有的是英国人的精神,看了真是欢天喜地。大人物们在本国,有的时候举止行动里有一种恰到好处的骄傲冷淡,在外国却改了态度。他们在各处公共场所进出,碰见了平头老百姓还肯降低了身分和他们来往。有一晚,乔治的联队所隶属的那一师的将军请客,他得到很大的面子,和贝亚爱格思勋爵的女儿白朗茜·铁色尔乌特小姐跳舞。当时他跑来跑去给她们母女两个拿冰淇淋和茶点;在人堆里推着挤着给贝亚爱格思夫人找马车,回家来拿着伯爵夫人的名字大吹大擂;这番张致,他爹也未必有他做得到家。第二天他赶着拜会了太太和小姐,骑马陪着他们一家在公园里走了一会;末了,又约他们到饭店里去吃饭,见他们答应赏光,喜欢得发狂一样。贝亚爱格思勋爵架子小,胃口大,只要有饭吃,不管什么地方都肯去。贝亚爱格思夫人把乔治请吃饭的事估量了一会儿,后悔答应得那么爽快,便道:“我希望除了咱们以外没有别的女人。”白朗茜小姐隔夜还娇怯怯的倚在乔治怀里跳那种新兴的华尔兹舞,一跳就是几个钟头,这会儿却尖声叫道:“老天爷!妈妈,那个人总不至于把他老婆也带来吧?男人还叫人受得了,可是他们的那些女的呀,——”
老伯爵说道:“他有太太,刚结婚,听说漂亮得很。”
她母亲说道:“唉,亲爱的白朗茜,既然爸爸要去,咱们也只能去走一遭啦。可是回到英国以后咱们不必再理他们。”这些大人物一方面在布鲁塞尔吃新朋友的饭,一方面打定主意,在邦德街上再碰见的时候就不睬他。他们花了他的钱自己取乐,还像是给了他好大的面子,而且把他的太太冷落在一边,留心不跟她说话,叫她难受,这样就表示他们的尊严。这样的架子,除了高贵的英国太太和小姐谁也支不出来。有思想的人在名利场上出入,看见贵妇人对待普通女人的态度,才有趣呢!
这次请客虽然花了老实的乔治一大堆钱,却算得上爱米丽亚蜜月里面最苦闷的宴会。她可怜巴巴的写信给妈妈诉苦,说贝亚爱格思夫人听了她的话睬也不睬,白朗茜小姐拿起眼镜对她瞪着眼看;都宾上尉因为她们那么无礼,火得不得了;饭后回家的时候,贝亚爱格思勋爵讨了账单看着,批评这顿饭真他妈的难吃,也真他妈的贵。虽然爱米丽亚把这些事情形容给家里听,描写客人怎么无礼,自己怎么倒楣,赛特笠太太却大为得意,逢人便说起爱米的朋友,那贝亚爱格思伯爵夫人。后来这消息一直吹到市中心奥斯本的耳朵里,连他也知道儿子在款待公侯命妇。
现在认识陆军中将乔治·德夫托爵士的人,假如在西班牙战争和滑铁卢战争的时候碰见这员猛将,说不定竟会把他当另外一个人。如今在上流社会里请客跳舞最热闹的当儿,他常常出来应酬,前后胸垫得厚厚的,绑着紧身,穿着漆皮高跟靴,路走不稳,却还做出大摇大摆的模样,看见过路的女人,便涎着脸对她们笑。有时他骑一匹漂亮的栗色马,在公园里对着马车里的太太小姐飞眼儿。他眉毛漆黑,两面是黑里带紫的连鬓胡子,棕色的头发又多又卷。在一八一五年,他的一头淡黄头发已经秃的差不多了,四肢和身躯都还硕壮些,没有近来那么干瘪。到他近七十的时候(他如今快八十了),原来稀稀朗朗的白头发忽然变成浓密卷曲的棕色头发,胡子和眉毛也染上了现在的颜色。心地不好的人说他的胸膛是羊毛垫成的,又说他的头发不会长,一定是假的。据汤姆·德夫托说(将军和汤姆的爸爸许多年前已经闹翻),他爷爷的头发是有一回在法国戏院的后台给特·叶茜小姐揪掉的。不过人人都知道汤姆心地不好,器量又小。再说,将军的假头发和我们的故事也没有关系。
有一天,第——联队的几个朋友在外面散步,先去参观市政厅(据奥多太太看来,远不如她父亲在葛兰曼洛内的大厦宽敞整齐),又慢慢走到布鲁塞尔的花市场去逛,看见一个高级军官骑着马走来,后面跟着一个护兵。他下了马,在花堆里挑了一个最贵重精致的花球。卖花的用纸把美丽的花球包好之后,那军官就叫护兵拿着,从新上了头口,摆起架子得意洋洋的走了。护兵嬉皮笑脸的捧着花球,跟在后面。
奥多太太说道:“可惜你们没见过葛兰曼洛内的花儿。我爸爸有三个苏格兰花匠,他们手下还有九个帮手。我们有六亩地上全是花房。松树多得就像上市以后的豆子。我们的葡萄一串就有六磅重。凭良心说实话,我们的玉兰花一朵朵都有茶吊子那么大。”往常,只有奥斯本最淘气,老是喜欢逗奥多太太说话,不时打趣她(爱米丽亚为这件事老大着急,央求乔治饶了她)——往常,只有乔治最淘气,都宾是向来不去惹她的。不过他听了这话,忍不住吱吱的暗笑,一面急急的往后跑了一截路,才扯开嗓子哈哈大笑起来,把街上的行人吓了一大跳。
奥多太太问道:“那大傻瓜唏哩呼噜闹什么呀?他的鼻子又出血了吗?他老说鼻子出血,我看他浑身的血快流完了。难道说葛兰曼洛内的玉兰花没有茶吊子那么大吗,奥多?”
“怎么没有,还大些呢,佩琪,”少佐说。那时买花的军官又来了,才把他们的话打断。
乔治问道:“了不起的好马,这是谁?”
少佐太太道:“可惜你没看见我兄弟莫洛哀·玛洛内的马,那条马叫糖汁,在哥拉赛马场得过锦标。”她还想接下去说她家里的历史,她的丈夫却打断她说道:“他是德夫托将军,现在统领第——师骑兵。”他又从从容容的说道:“在泰拉维拉他跟我全伤了腿,枪弹打在同一个地方。”
乔治笑道:“你就在那儿升级的。他是德夫托将军吗?亲爱的,这么看来,克劳莱夫妇也来了。”
爱米丽亚的心直往下沉——她也不懂为什么。太阳好像阴下去了;高高的屋顶和三角楼忽的失掉了画意。其实当时正是五月底晴朗的好天气,落日把天空渲染得鲜艳夺目。
第二十九章 布鲁塞尔
乔斯先生租了两匹马来拉他的敞篷车。时髦的伦敦车子上套了这两匹牲口,在布鲁塞尔的马路上很有点风头了。乔治也买了一匹马专为下班以后骑。乔斯和他妹妹天天坐在马车里出去散心,乔治和都宾上尉骑马陪着他们。那天,他们照常在公园里兜风,发现乔治猜的不错,克劳莱夫妇俩果然也来了。好些个将官骑着马都在那里,有几个是当时布鲁塞尔最了不起的人物;利蓓加就杂在这群人里面。她骑一匹神骏的阿拉伯小马,穿一件绝顶俏皮的骑马装,紧紧的贴在身上。她骑马的本领也很了得,因为在女王的克劳莱,毕脱爵士、毕脱先生、罗登都曾经指点过她好多次。紧靠在她旁边的就是勇敢的德夫托将军。
“嗳呀,那可不是公爵本人吗!”奥多太太对乔斯那么一嚷,乔斯立刻把脸涨的通红——“骑栗色马的是厄克思白立奇勋爵。瞧他多文雅,活脱儿像我兄弟莫洛哀·玛洛内。”
利蓓加并没有走到马车旁边来;她看见爱米丽亚坐在里面,立刻气度雍容的微笑着点点头,向这边飞了一个吻,又开玩笑似的对大家招招手。这么招呼过以后,她又接着和德夫托将军说起话来。将军问她那戴金边帽子的胖军官是谁,她回说是东印度部队里的。罗登·克劳莱特特的离开朋友们跑过来,亲亲密密的和爱米丽亚拉手,跟乔斯说了声:“嗳,好小子,你好啊?”他光着眼看奥多太太,又瞪着她帽子上插的黑鸡毛,奥多太太还只道他看上了自己。
乔治因为有事给耽搁在后面,立刻和都宾骑马迎上来,对这些大人物行了礼,一眼就看见克劳莱太太杂在他们一群人中间。他瞧着罗登怪亲密的靠着马车和爱米丽亚说话,满心欢喜。那副官很客气的跟他招呼,他回答得更是热和。罗登和都宾互相点了点头,仅仅乎尽了礼数。
克劳莱告诉乔治说他们和德夫托将军住在一起,都在花园饭店;乔治请他朋友赶快到他家里去玩。乔治说:“可惜三天前没碰见你,我们在饭店里吃了一餐饭,还不坏。贝亚爱克思伯爵,伯爵夫人,和白朗茜小姐都赏光了,可惜你没来。”这样一说,奥斯本就让朋友知道自己也是在时髦场上走走的人。落后大家别过,罗登跟着那群大人物跑到一条夹道上去;
乔治和都宾一边一个,回到爱米丽亚的马车旁边。
奥多太太说道:“公爵的气色多好呀。威尔斯莱家里①和玛洛内家里原是亲戚。不过呢,可怜的我当然做梦也不会去攀附他,总得他大人愿意认亲戚才好呢。”
乔斯见大人物走了,松了一口气,说道:“他是个了不起的军人。哪一回打仗比得上萨拉孟加战役呢?你说呀,都宾?他的军事技巧是在哪儿训练出来的?在印度呀②,孩子!我告诉你吧,印度的大树林才是训练将军的好地方。奥多太太,我也认识他。在邓姆邓姆开跳舞会的那天晚上,他跟我都和克脱勒小姐跳舞来着。她是炮兵营克脱勒的女儿,漂亮得不得了。”
①威灵顿公爵姓威尔斯莱。
②1795—1805年威灵顿公爵在印度,参预过好几次殖民地战役。
看见了这些有名儿的人,话就多了。他们一路回家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议论讲究的全是这题目,一直到动身上歌剧院才住口不谈。那时的情形和英国差不多,戏院里满是熟悉的英国脸,太太小姐们也全是久已闻名的英国打扮。奥多太太穿戴得十分华丽,竟也不输似别的人。她脑门上装着卷曲的假刘海,戴一套爱尔兰金刚钻和苏格兰烟水晶的首饰。照她看来,戏院里看见的首饰都没有她的漂亮。乔治见了她就头痛,可是她一听得年轻的朋友们出外寻欢作乐,准会赶来凑热闹,满心以为他们对自己欢迎不暇。
有了她,乔治觉得就是把太太丢在一边也没有妨碍。他说:“亲爱的,她对你很有用。可是现在利蓓加来了,你可以跟她做伴,不必再要这讨厌的爱尔兰婆子了。”爱米丽亚听了这话,一声儿不回答,我们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奥多太太把布鲁塞尔的歌剧院打量了一下,说是还不如都柏林弗香勃街的戏馆好看,而且她听着法国的音乐也没有本乡的歌曲入耳。她扯起嗓子,把自己的这些见解和许多别的感想说给朋友们听,一面洋洋得意的卖弄她的大扇子,把它摇得劈啪劈啪的响。
对面包厢里一位太太问道:“罗登亲爱的,爱米丽亚旁边那了不起的太太是谁?”她在家的时候,总对丈夫十分客气,出外的时候,也比以前更显得恩爱。
她又道:“你瞧见没有?她穿一件红软缎长袍,戴一只大表,头巾上还有一个黄东西。”
说话的人旁边坐了一位中年男人,钮扣洞里挂着勋章,身上穿了好几件衬背心,脖子上围着一条又大又白、叫人透不过气来的领巾。他问道:“她是不是坐在穿白的漂亮女人旁边?”
“将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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