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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无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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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
话说甲班工段长接到圣旨下达,如获至宝。当夜,找集甲班上下全体员工,下达该指令,并申明有违背者开除扣奖金之类的恐吓言辞。除了可耻,估计这班工人想不出其他伪代码来形容当时的场景,更为可耻的是,当时我不幸位列这一敢死队成员之一。
还是先说说包装箱业的制作环节,“滚筒”由公司采购进货,再由叉车将最轻也有上吨重的滚筒运输到五层线或七层线,经过最短三十米的压制、重叠、滚热等环节最有轴纸终加工成硬纸板。硬纸板通过工人运输到印刷车间,印刷工操作车床批量印出图样。带有图样的纸板如果面向对象是规范企业还要运输压油机床,在原有颜色的结构上压制一层透明的油色,以作图案保护。下一步是切片,图案处理后的纸板会被工人拉到下一车间,分别指派给压线、平压平、圆压圆或者三合一的车床进行切割,终切割成平面箱子形状。最后由一群小姑娘将切割好的半成品进行装订,粘合。这样一个成品的包装纸箱就算光荣诞生了。
伊始,我的任务是负责在三合一车床,进行批量切割。这个职业很幸福,因为每次回头,都能看到一群小姑娘们来推走我加工过的半成品。故此,我加工的速度远远比同类机床快,同理,回头的频率也比其他工友们高。不料业绩突出,被车间主任发现提拔至上个生产线任命为当时所在单位最基层领导——压油机床长。
这个官职,我很不适应,因为缺乏交流。上个生产线供活的是帮小伙子们,下个生产线提活的也是帮小伙子。我个人认为全是小伙子和小伙子工作之间没啥可交流的。一再上表,恳求领导将我下调回原有工作岗位,我愿鞍前马后,提刀佩剑,铡草喂马,充一小卒。然而这样合理的上疏屡次被丫们无情的驳回。
跟机器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机器也是通人性的。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我看得出它今天很不高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人被折磨到*之前,机器先罢了工。至关重要的生产环节中断,就意味着产生前方生产线吃紧,后方生产线紧吃的严重局面。这一局面自然是所属甲班共段长所不耻的。
工段长召集我与工厂里的值班的两名电工,召开紧急临时会议。谁知那天碰巧,这两名外援力量我都熟悉。其一是车间主任的小舅子,其二是后勤部长的亲侄,刨去皇亲国戚的这层关系网,剩下的才是电工技术二把刀。经过一番排查,最后二人支支吾吾的得出不确定因素结论六个字:“拆开,擦擦,试试。”
二位世外高人诊断罢,继续隐居宿舍长眠。空留下我和手下两名副官将机器大卸八块。质检主任当晚精神特别的好,带着类似一个黑无常的帽子,催命一般的隔不多时,飘来一次,其脚步声微乎其微。我想,生产过程中,如果出现产品质量问题,多半是这个主任惊吓所致。
就目前这家企业来说,全公司上下共有300多号人员,其中工人约占240,主任工段长以及上级干部高达60多。在这60多个主任里面,我最羡慕的就是这个质检主任黑无常。他是唯一一个游走在各大车间的闲人,每天象征性的拿皮尺测量几张成品或者几张半成品,然后放回原处,即使产品出了问题,责任全在机床长,跟丫没有任何关系。最后潜入装订车间,与那里的姑娘们攀谈一些与生产无关的生活琐事,周而复始,天天如此。
然而问题却是无处不在的,今天我是祸上加祸,问题叠加问题。不幸的事情就在此刻发生,我正在清洗*机的墨滚,身边的那台印刷机有一倒霉孩子,他本意估计是想重启他的车床,却不慎开错了我车床闸,我左手四根手指瞬间被墨滚绞了进去。顷刻我被麻痹全身,十指连心,物极必反,可能痛到了极限就是麻,麻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好在身旁机床长还算机警,飞身关闭了总闸,墨滚顷刻停止转动,我的四根手指已经完全被咬住,眼前一片漆黑,浑身上下毫无知觉,估计我的左手可能保不住了,想到的却是这辈子就这样遗憾半生?
引来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周围其他印刷组的同志,还有原切割组的工友,还有就是装订车间的姑娘们,我是异常镇定,保持电影里革命英烈英勇就义前的表情,毕竟我在姑娘前面不能丢面子。我很想像老电影里一样的说:“同志们,为了人民能用上好的包装箱,请不要管我!奋斗吧!”之类激励工友的话语,此刻嘴巴已经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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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使唤的是睡梦中的车间主任,闻听之后大惊失色,从床上爬起,叫醒附近领导阶层成员,奔赴生产一线。经过甲、乙工段长,车间主任,质检主任,生产部长等多方协商对策,最终得出结果:“机器可以不要,救人!”最后上疏生产部长,生产部长大笔一挥,提下“批准”二字。
这个时候别说是人员伤亡,就是全公司失火,也不能劳烦董事会成员,如果劳烦其后果不堪设想!生产部长此时犹如钦差大臣,拥有董事会以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先斩后奏,遇事如朕亲临之生杀大权,紧要关头拿主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遂派来刚才两名电工说明情况,两名电工从工作室里请出电锯,不惜锯掉墨滚,已经保我性命。上述言辞,均是我醒后,向探望我的工友嘴里得知。
据说那天电锯锯到一半,另一名电工如梦初醒言道:“这种车床,可以把两侧的铆螺丝钉起出,然后晃动双臂,墨滚自己就掉了。”
估计这个时候众领导眼神,纷纷瞪向这名电工大哥,其万恶程度难以想象。我的早已意识全部丧失,几乎站着昏睡过去。
2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公司里的车还是比较多的,但是公司有明文规定,公车严禁任何人私用。当然,董事会以及董事会直系亲属并不包括在内!这里我的意思是说,董事会可以公车私用。没说董事会的都不是人,不要产生错误理解。
生产部长,再次果断下达指令,任命甲班工段长为临时司机,任命乙班工段长临时陪同前往。又调来一辆今天不用送货的卡车。
就这样,不幸工伤的我被惊慌失措的工段长驾驶着卡车,送往了某家医院。领导帮我挂了号,然后买了一本病例。一个称不上美女但是颇有姿色的护士接待了他们,反而将我安置在一个冰冷的可以推走的床上,我顿时毛骨悚然,有种即将被推往太平间的感觉。
随着医院中央空调里的暖风,我逐渐清醒,听到领导与护士姐姐的谈话。
护士姐脸色很不爽,跟我们每人欠着她200块钱没给似的:“谁是病人家属?”
当时我们工段长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确实束手无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是他领导。”
可能是由于编制隶属分工不同,护士姐并没把领导的话太当回事:“看样子他伤的不清,要抓紧时间住院才成。”
“那就快办手续啊!”被任命临时陪同的乙班工段长一直脉脉不得语,终还是没沉住气。
“您着什么急嘛!”护士姐没好气的说,仿佛我的生死已被她置之度外。
“我着急!”我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却被护士姐白了一眼。
“好吧”护士姐似乎还想攀谈什么,但是又考虑到人命关天,不得不迫使自己提笔开了一张价值四位数的纸条,递给了我亲爱的工段长:“到一楼前台去缴费。”
甲、乙工段长结果纸条,摸遍了浑身口袋,才摸出四五百块现金。身后的乙工段长意识到情况不妙,忙言:“大妹子,我们是四麒公司的,要不我们先把身份证压这,回去取?”
“什么?四麒?”
“对,四麒!”乙工段长说这话时语音充满了未来的憧憬。
“没听说过!”大妹子的这句话像是一件兵器,一支离弦的箭,划过了二位干部的身体,重创其神经中枢。
“我们医院有规定……”大妹子愈发的义正言辞,一再表示没有四位数坚决不给予医治。
最危难时刻,后续部队赶到。财政部长及时雨般的闪现在我的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摞钞票,摆了一个描述抗美援朝时期“同志们冲啊!”的造型,于是乎两门手下乖乖地尾随首张一楼交款。片刻过去,我部胜利之师凯旋归来,财政部部长手里塞满了条子,抽出一张颜色相对来说比较鲜艳的,赠与值班护士,护士仔细端详一阵,才将我推到了手术室。我躺在床上远处眺望,里屋有一个帽子很高像厨子的大夫(下文姑且简称为:刀手),左手持剪,右手持刀,在瓶瓶罐罐之间做一些准备工作,虽然说怎么看怎么像杀猪的,但多少也颇有些王者风范。在他之后,又进来一位大夫(下文姑且称之为:睡神)不大功夫内,丫打出了多个哈欠,让我轻易体会到那月也朦胧,人也朦胧的深刻意境。
睡神大夫,几经观察了我的伤手,又转过头去问财务部长:“手是怎么弄的。”
财务部长说:“让车床车了。”
刀手大夫望了望那肿的跟烤肠似的手,随手提起家伙给了我一锤,问:“疼吗?”
“疼。”其实我想说,本来不疼,被他敲的有点疼。
刀手大喜“疼是好事。”我想,不疼未必是坏事。
二位世外高人见我受伤之手造型独特,有没有外伤,手术无从下手,得出类似不久前,类似电工一样的结论:“酒精,擦擦,消毒。”消毒完毕,睡神批出一张条子,对外称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你们带病人到八楼做几项检查吧!”随着大夫一声令下,我又随着大部队转战八楼。平时我一直认为这里是为人民服务、救死扶伤高尚的地界。可如今我对这里产生一种新的认识,丫们整个一帮硕鼠,有首诗,我甚是记忆犹新,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仅仅是手外伤,却要对五脏六腑做一套全方位的盘查,丝毫不得马虎。如此举动不禁使我感慨万千,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社会的昏暗,自己的无奈,广大人民群众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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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过后,迎来的是喜悦。睡神大夫过来提着一张X光片,递给财务部长,打了个哈欠道:“病人的骨头完好无损,只不过是软组织挫伤,左手神经大部分受损……正好有一张空闲的病床,家属在这签字……”
进入了手外科病房,有种进入难民营的感觉,曾经我认为我自己是最不幸的,没想到这里缺胳膊少腿的大有人在,忽然想起了一首歌,我不孤单这夜晚,一颗心伴自己,没运气跟那空气纠缠。躺下不久,过来一位白衣天使为我扎吊针,三颗炸弹般的氯化钠注*悬挂在我的上空,我闻到来自天使身上一股来苏水与法国原装进口香水的混合味道。疼痛突然袭来,我暗叹一声:“吾命休矣!”遂不醒人世。
梦中,我随着幻境漂流到一个曾经奢想过的地方,那里没有寂寞和孤独,没有颓废和伤痛,没有凌乱和愁思,更没有纷争和世俗。那里存储着快乐和健康,温暖和亲情,轻柔的乐章,还有那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雪莲花。人们把这个地方,称作,完美国度。
3
大梦初醒,几位公司领导全蒸发般的随梦消逝,我在枕下发现了一叠钱和一个经过会议后比准遗留下来的字条,字条上写:“营养、生活费用。批准。”
猛回头,才知晓,一位大哥正在用傻子般的眼神望着我那比罐头鱼更像罐头鱼的手。此人五官排列有些无组织无纪律,有时哭笑不得,有时紧急集合,貌似小康后的村委会干部,我怀疑他刚从风沙漫天的麦田里估计产量满意而归。腿上还放着一本名为“正版出版社”出版的盗版小说集。
那人见我醒了,甚为欣然,估计是四下无人的环境,逮住一个活的同时能说话的不容易:“嘿,哥们儿,您这手怎么整的?”
“不幸工伤,一言难尽。”这位大哥眼神愈发好奇,我看得出住院的生活很疲乏,很困苦。同时,我也压抑了许久没有说过话,病人和病人之间探讨病情,在这个环境下可能是唯一一项娱乐项目。我干脆就将事实一五一十的回忆并复述给他听。我很庆幸,我是因为国家生产利益英勇负伤的,就算万一我故去了,说不定能追认个烈士当当。
言罢,我又回问他同样问题,他的回答让我感觉好像出自某部情景喜剧一样荒诞。这位大哥叫老马,一位自由职业者,说白了就是无业游民。话说平安夜傍晚,马爷发觉家中煤气罐忽然内务空虚,马爷为了节约送煤气上楼费之类的物质资本,不惜亲自披挂上阵,扛着煤气罐直奔煤气站而去。返回途中,天公作美,下起了零星小雪,马爷肩扛煤气罐,走在熙来攘往,偶尔能邂逅几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小姑娘的街头。无形中,一名男子扛着煤气罐的身影,化身做这个城市一道亮丽的行为艺术风景线。他哼唱着《一刀两断》正美,不知是雪天路滑,还是途中故意有人谋害于此,马爷不幸在繁华地带整了一套高难度系数动作,遂后作跌掉状。再起身,自己右手两根手指不知何去何从。人口密集的地方,好心人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密集的,在众多好心人的帮助下,众多人群被临时疏散后发现,一指滚落到井盖之上,另一指不知被哪个倒霉孩子踹到墙边,老马捡起手指,被一位好心出租车师傅送至医院。
我听到这里感觉老马待遇甚好便道:“你好歹有轿车,不错了。”
老马不解:“怎么?”
“我是被我们领导开着卡车随送货随来的。”老马听我这样一说,深表同情。一个元旦节一个平安夜,老马用他那支好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感叹曰:“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我见老马出了个上联,便随口接了个下联,又言:“哎,马哥,您哪人?”
“我是燕人。”老马说话的时候摸了摸胡子。
“阉人?”
“燕赵大地,河北人。”
“咱是老乡啊,这么说我也是燕人。”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却迟迟不落。转念一想,脚下正是河北,燕赵大地,遍地特产老乡。
忽然意识到头脑有些发昏,不过我感觉主意识还是比较清醒。设想一个鹰爪门弟子,一断指门门徒,双侠结伴行走江湖,再补上几首荡气回肠的诗,以上描述稍做整理加工,以作素材,再找个写武侠文学的赠卖与他,不单能收获一些不菲的报酬,还能同时挣个人情什么的,万一要是女作家呢?说不定还可能获得意外收获,再赚个情人或者以身相许也是未尝不可,不过我只要85后的。想到这里,忽然破门而入一个面无表情的护士,估计这个姑娘眼里没谁了,看都没看我一眼递给我两片奇异颜色的药片,转身离去。我怀疑他没见过帅哥,或者是没见过帅哥受伤之后险些被追认烈士,换个角度说我非常喜欢和老马坐在一起,因为那时候我贼自信。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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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医院的快乐生活永远属于那些懂得勇于开发娱乐项目的人,即使是病人,学会寻找快乐,快乐它会自己找上门,比如老马这点,我甚为欣赏。在老马两根手指接骨手术后的观察期间,我在无意中得知,老马既不姓马,也不属马,其相貌长得也不怎么像马,遂开口问之曰:“‘老马’二字从何说起?”
老马闻过,并没直接回答,只是从床底行李箱里翻出一盒中国象棋,看样子像是非要和我对弈几盘不可,言道:“伍兄,可行否?”
“既让你半壁江山无妨。”我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在秋秋对阵平台里也是有一字号的人物。
然而老马对我的半壁江山并无兴趣,一片成竹在胸,估计这厮在想,你那半壁江山早晚是我的,让不让都一样。经历了无数次的疆场厮杀,我深刻的意识到,老马的棋之意境超凡脱俗,不亚于很多比赛的大师级人物,和一些利用外挂软件作弊级人物。最不可思议的是,老马只用棋盘上的俩马,其他棋子几乎没怎么动,而且这两匹马被他操纵得跟坦克似的,楚河汉界,横冲直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我前沿阵地轮番失陷,主力部队也被厮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无奈将死。而后我调整战略部署,心想,反正老马只顾及他的马,不如先斩杀其車、跑,可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想到老马技高一筹,将車跑设为诱饵,引诱我方部队潜入,然后双马几乎从天而降,当我意识到情况不好中了埋伏之时,已是悔之晚矣,最后的战争践踏场面,不堪入目。继而,我曾多次试图多双相,利用田与曰之间的微妙关系,趁老马双马偷渡之际,出其不意将至踩死在河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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