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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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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睁开了眼睛,惊愕地问:“谁?代王?”,而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不是说好的忠义王呢?
  第二个反应才是,也不知这傻子有什么事情才会突然来访。
  从另一方面讲,赵王还真是挺了解代王,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赵王有心拿一拿翘,对内侍道:“叫他大厅等候。”这才慢悠悠地开始穿衣服起床。
  代王等了约莫有两柱香的时间,赵王才姗姗露面。
  两个人四目相对,开始寒暄问好。
  代王道:“赵王哥哥你好。”
  赵王说:“錾弟,怎地今日想起到哥哥府上来了?”
  代王就低了头,开始哼哼哈哈,最后才道:“我想让哥哥和我一齐进宫看一看娘娘。”
  赵王有点儿疑惑,他又不是一个人不知道进宫的路,干嘛还得找一个人保驾!
  遂抿嘴不言,紧盯着代王瞧。
  代王又开始哼哼哈哈了半天,才似不情不愿地道:“最近二伯想让我给他办个差,可那差事我办不好。”
  赵王一听,慌忙问:“什么差事说给哥哥听听可好?没准儿,哥哥还能为你解忧呢!”
  代王心说,我来此可不就是为了说给你听的。
  于是,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赵王。
  当然,说的只是能说的那一部分。
  赵王整天累死累活就想在皇帝面前多刷一刷存在感,可这事儿听起来就委实不太好办,主要是无从下手啊。心想着,还要寻幕僚好好地议一议,再作谋划。
  也刚好进宫去探一探事情的真伪。
  不是他不相信代王说的话,只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毕竟代王不算正常人啊,万一学漏个一两句关键的话,他也不能将其怎么样。
  还是再寻个自己人问一问更保险。
  思量好了,赵王立马就道:“錾弟你也真是,先不说你去见母后不一定就能见的到父皇,单只说要真见到了,难不成父皇还会吃了你不成。”
  只见代王嘿嘿一笑。
  赵王接着道:“行,哥哥就陪你走一趟。”
  又一问,代王是溜达着来的。赵王叫人套好了马车,带着代王一起往皇宫进发。
  进了宫门一问,才知皇帝又在听稠方大师讲经,还不许人打扰。
  赵王还想打听点儿其他的事情,这就有意避开代王,对他道:“錾弟,不如你先行一步到我母后那里,哥哥见见父皇,一会儿再去。”
  正如代王所料的那样,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于是两人分开,代王自己往后宫行去。
  如今的皇宫里有成千上万的宫女和太监,谁还没有几个人哩。
  代王可不会贸贸然自己就往和楿宫去,去见皇后的路上,他将信给了一个叫做李运的小太监,自己就停在了慈惠宫不远处的秋丽亭旁边,等回信。
  时不时的有太监和宫女从秋丽亭旁路过,向代王行礼。代王一副无聊到死的神情,一会儿谁也不愿搭理,一会儿随便拉个人说几句谁也听不懂的“神奇”话语。
  反正,怎么傻怎么无理怎么不让人起疑就对了。
  等了有一会儿,不见李运回转,倒是忽见一个身穿僧衣的女子飘然行来。
  待女子走近一看,更觉无语,穿着僧衣,却没有佛心,一头青丝打理的黑亮惑人不说,还擦胭脂抹着粉,一看哪里是清修之人呢。也怪不得不留口德的裴天舒说什么此为制服诱惑了。
  他起初不理解,这一观之下,便晓得了裴天舒的表达十分恰当。
  他哀叹一声,心想着,该不是佛旨要来了吧。
  总之,是稠方大师的人,就不得不防。
  来人正是稠方大师招下凡的菩萨其一穆秋霜是也。
  她已有三月身孕,却因着身材清瘦,看不出分毫。
  今日正是她哥哥的生忌,她心情烦闷,只想要到处走走,这就撞见了代王。
  “阿弥陀佛”,她远远地就向代王行了佛礼。
  本想着就此离开,可瞧着代王的神情甚是落寞和凄凉。
  代王若知晓她此时的念想,一定会说她眼神有问题,他浑身上下到底是哪一根毛上写有落寞、凄凉这样的字眼?
  穆秋霜可是真的有慧根之人,嗯……她小时候见过的和尚都这样讲。
  她自认为可以轻易看透他人内心,就死活认定了代王同她一样正有伤心之事,无法同他人讲。要不,他怎么会孤零零地站在这秋丽亭里发呆发傻呢!
  这直接导致了穆秋霜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于是,放下了要抬脚离开的想法,反而冲着代王一步一步慢慢走去。
  代王心说,该来的躲不了。
  穆秋霜已经站定在他的对面,道了一句:“我远远瞧着代王的神情寂寥,可是有甚心事?”
  表现的就似一朵娇艳可人的解语花。
  上一辈子的林青峦被庄贤秀以及各路的女人勾引的太多,早就练造了一身强硬的抗勾引大法。
  他眨了眨眼睛瞪了穆秋霜半天,客观地将她打量,脸还行,腰够细,确实像是林峻游的喜好,可跟他的喜好完全不一样啊,不够高贵,不够妖娆,穿了身僧袍还不够脱俗,已经没救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穆秋霜见代王看着自己,本以为有戏。
  可下一刻,就听代王道:“你是谁?”
  穆秋霜:“……”好吧,她自以为她早已经红到了皇宫外墙,就自动忽略了自我介绍这一层基本的交往步骤。
  她尴尬地笑笑,道:“贫尼純方。”就换上了春风含笑,只等着代王叫她一声“純方菩萨”。
  什么純方,倒不如叫豪放。代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是尼姑吗?怎么不是光头呢?”
  穆秋霜:“……”本以为傻的好骗,正好可以帮她实现时刻想给皇帝戴绿帽的想法。谁知……
  这问题很多人都想问,可真正问出来的根本就没人好嘛!
  穆秋霜的脸色变了又变,小声说道:“皇上不喜人没有头发。”
  代王就正色说:“那你是皇上的宠妃?”
  穆秋霜又变了脸色,她是菩萨,这后宫里的太监宫女谁不叫她一声“菩萨娘娘”,就连和皇帝睡觉也不叫侍寝,叫做礼佛的好嘛!
  完全没办法沟通啊。
  真是,本想用给皇帝戴绿帽的行为祭奠一下她死去的哥哥,不曾想遇到了个傻子,还是不解风情的。
  穆秋霜长叹了一声,就要飘然走远。
  却不曾想,一下子撞到了赵王的身上。
  赵王可不是第一次见这穆秋霜,瞧着她身无二两肉,没想到胸前的尺寸倒是不小。
  赵王可不是代王这个苦行僧,且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说没有多想,那肯定是骗人的。要说多想了很多,精虫还没有上了脑,心里头清楚的知道不管这位是真菩萨还是冒牌货,可她肚子里头的却是货真价实的龙种。
  还是让他娘夜不能寐,只要一想起就恨得咬牙切齿的。要说他自己并不介怀,那肯定也是谎话。
  赵王将那穆秋霜扶好,恭恭敬敬地行一佛礼,道:“純方菩萨有礼。”
  被代王气了个半死的穆秋霜,镇定了心绪,也道:“赵王有礼。”
  赵王便说:“菩萨这是……”
  穆秋霜真不愿意回想刚刚,冷着脸道:“无妨。”
  赵王一看,顿时迷了眼睛。
  男人真是这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动物。她给代王一张笑脸,代王只觉她在犯贱。这会儿,给了赵王一张冷脸,赵王却被她惊艳。
  穆秋霜什么懂的都不多,却最是能懂男人看她的眼神。将将的挫败之感一扫而光,转而笑语晏晏:“贫尼告退。”
  不告退还能怎样,代王可还在亭子里头看着哩。
  穆秋霜忍不住愤恨地想,若是刚刚站在亭子里的是赵王,结局肯定是另一个样。
  直到穆秋霜走远,赵王才渐渐回神,甩了甩袖子,只当根本就没有刚才失神的那回事。他分的很清楚,像刚刚那种女人,对于男人来说,说好听了图的就是一个新奇,说难听了就是玩物。
  男人真正要娶的应该是裴金玉那种女子,不仅貌美如花,娶了回家还能如虎添翼。
  是以,他有的时候根本无法理解他母后和太子的想法。
  他母后是视他父皇的所有玩物如眼中钉肉中刺,防完了她们专宠,还要防着她们的肚子。要他说真不用这样草木皆兵,像想要对付有了身孕已经不能受宠的純方,更好的办法不是进谏,也不是胡闹,无非是再给他父皇寻上一个新的玩物。
  待他父皇对純方的热度减退,再下手除掉了她肚中的孩子,如此才能高枕无忧不是。
  还有太子,至今没有子嗣,就连他母后都不知晓,不是太子有疾,而是太子妃专宠,还是被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占了窝。
  真不知道太子到底喜欢那个蠢女人什么,想当初他就看不上肖家,听说太子喜欢,欢喜异常,巴不得双手奉上。
  赵王面上也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蹬上了秋丽亭,对代王道:“錾弟,你见过母后了?”
  代王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了想,还是等着赵王哥哥一起去,如此赵王哥哥才不会被皇后伯母念叨。”
  赵王倒是不疑有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好錾弟,想的周到”,这就同代王一起往慈惠宫走去。
  这一路上再无他事,到了皇后宫中同皇后说了会儿话。
  代王心中有事,赵王比他还有事。
  皇后想要留饭,赵王就道:“母后说留饭就留饭,怎知錾弟是否与他人有约。”
  代王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奸猾”,只笑不说话。
  皇后便知赵王的想法,骂道:“是你自己有约,与母后直说又能怎样,就知道欺负你弟弟。”
  赵王也学代王只笑不说话。
  皇后也不强留,还作势赶他二人出宫。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两人告退,将出了慈惠宫,就有一太监撞在了代王的身上。
  赵王骂道:“狗奴才,不长眼睛吗?”
  那李运连连磕头。
  代王握紧了手里的字条,拂了拂袖子道:“算了,也没什么大事。”
  赵王是真急着出宫办事,再说了,挨撞的又不是他,代王都不计较,他又何苦去做坏人。
  遂道:“下次走路小心。”
  这就和代王急急出宫去,还特地将代王送到了代王府门口。
  等到赵王的车驾离开,代王便转身直接朝武陵长公主府走去。
  好歹幸不辱命,就是不知那赫连解语的答案是什么。
  

  ☆、第82章 

  虽说好奇;但代王是个极其守信的;将字条揣了一路,都没想过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先看一看。
  一见到裴金玉,就巴巴地将条子递给了她。
  不曾想,裴金玉也是个极其守信的,她也不看;直接差了嘉荣将字条送到了裴小七的药园里。
  代王埋怨了她一句:“早知道你也不看;我在半路上就先看一看了。”
  就听裴金玉道:“这世上反正是没卖后悔药的;你如今说什么都是白说了。”
  代王哑然一笑,心知她至始至终都是这样的脾性,所以才不敢开口跟她说他很后悔、悔不当初、懊悔无及等等这样的话语。说了,能换来的不过是如刚刚的那样一句奚落的话语。
  若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
  并不是卫妩从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刻。
  那一刻是完全崩溃。
  后悔则比崩溃更要早,可能是刘铮打开城门的那一刻,也可能比那还要早,说不定是吃了假死药一离开她的那一刻起。
  回首上世的那种痛苦,如今连问一问自己若再来一次可有承受的勇气都不能,只能是不敢想、不要想。无意想起,都忍不住不寒而栗。
  裴金玉只觉奇怪,她也不曾说什么难听的话,代王怎就红了眼眶呢?
  若被嘉荣瞧见了,又该不住地念她不该欺负人了,好歹人家也是一王爷不是!
  真是的,堂堂的王爷动不动还要哭鼻子,真是长见识了。
  裴金玉顿产生了一种“天下的男子皆不如我”的感想,不自主地放柔了声音道:“不就是没看字条上都写了什么嘛,真是,也不至于让你痛哭一场。再说了,就算看你也不一定能看的懂不是。像我二叔写给那赫连名花的信你能看懂吗?反正我是没懂,全是药名,懒得费脑子去猜。那赫连名花指不定会怎样回哩,总之,不会写明明白白的话语,要不怎么叫私传密信呢。不过,你且放心,我二叔还指望着咱们给他传信呢。等他一来,你问什么他保准儿老老实实地答。”
  这声音可真好听,她说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于是,代王又笑了。
  裴金玉又产生了一种自己越来越会哄人的误解。
  两个人就开始巴巴地等着裴小七自动上门。
  一天,两天,三天都过去了,裴小七那儿什么动静都没有。
  饶是裴金玉够能沉的下气了,也难免替她二叔着急,心想着难不成是被拒绝了?
  瞧不上他也对,以前的他带了个黑于常人的人皮面具,那么丑,能看上他得有多重的口味啊。
  不好去跟裴小七打听,就跑去找她爹了。
  她爹最近着实挺忙的,朝堂里天天都有烦心事就不提了,还有家里的琐碎事。这不是百威和雪津哥儿俩快过两岁生辰了,按理说这是楚氏需要操持的事情,可楚氏的祖母病了,回娘家尽孝去了。
  楚氏的祖母生病本来管不着裴天舒什么事,就是丁忧也轮不着他啊,可谁知道皇帝有没有哪根筋搭错,会不会借此大做文章哩。
  是以,差不多大半个朝堂上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了楚祭酒家,楚祭酒表示“受宠若惊”,祭酒他娘表示压力山大。
  躺在床上想,不能就这样死啊,岂不是给后人留难为了。
  于是一咬牙,嗯……也得亏了有裴小七特制的妙药,祭酒老娘在鬼门关前三进三出,嘿,大有好转迹象。
  这不,楚氏一高兴,带着儿子,将府里的事情一丢,谁爱管谁管,反正她回娘家小住去了。
  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可苦死了裴天舒,两头忙,忙得头昏脑涨。
  当裴金玉找到她爹的时候,裴天舒正手捧着账册哀嚎。
  裴金玉表示,做女人就得像她娘,用她爹说的话“心妍,你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找到像我这么一个靠谱的”。
  她爹总喜欢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说这话时,不无吹嘘,但仔细想想也并非没有道理。不是在替她爹叫屈,连她都觉得她娘真的是很幸福的。
  再一瞧她爹,颇有些于心不忍,道了一句:“把账本给我吧。”
  裴天舒觉得自己找到了救星,立马忘记了自己对着账本是怎么心塞的,还心很大地想:马上就要十岁的小姑娘了,加减乘除应该可以很轻松搞定。
  嗯……这就放权了。
  待他女儿又抽空将裴小七的异常一说,还不知情的裴天舒又交代了东青几句,抬脚就走了。
  人常说那句好奇害死猫,还真的颇有道理。
  裴金玉觉得自己若不是好奇裴小七的事情,就不会去找她爹。不找她爹,就不会觉得她爹忙成了狗很可怜。不觉得她爹可怜,就不会头脑一热说那句“把账本给我”的话。不说这句话,她也就不用呆在她爹的书房看了一上午的账本,而后又见了一下午的各房管事,也就不会被赵夫子当做旷课处理,也就不用抄写五十遍《孔喜传》,重新学习什么叫做尊师重道了。
  裴金玉觉得自己挨罚真的很冤,可又不能喊冤。赵夫子是个老学究,最善于的就是借各种典籍,歪理强辩,辩不过他的结局很可能就是五十遍变成一百遍。
  所以说,裴金玉只有认栽了。
  天已黑透,还在秉烛疾书,一边写一边觉得自己忙成了狗比她爹还可怜了。
  忽地就听见有人敲窗,陪夜的嘉荣打开了窗户一看,更深夜静中,代王悄无声息地立在窗前。
  嘉荣赶忙回头道:“长公主,是代王。”
  裴金玉走到窗前,惊奇问他:“你怎地来了?”
  一句话里有两层意思,一是他为什么而来;二是后院的门已经落锁,他是怎么进来的,可别以为她爹的暗卫都是棒槌。
  代王只笑不答,从怀中掏出了一卷藏经纸,递到了窗前言:“我常常请假进宫,赵夫子便常常罚我抄写《孔喜传》,我抄出了心得,遂拿给你瞧瞧。”
  裴金玉有点儿哭笑不得,展开藏经纸一看,随即惊愕。他所说的心得分明就是托词,这藏经纸上的字迹分明与她的字迹如出一辙。
  裴金玉正待要问他是何时学会了她的字样,抬头一看,隆重的夜中,哪里还有代王的身影。
  一旁的嘉荣仔细一数,欢喜道:“公主,是四十遍哩,加上公主先前写的十遍,正好五十遍,足以应付赵夫子,公主可以上床安歇了。”
  裴金玉却久久无言,凝神望着先前代王站立的地方。
  ******
  不管皇帝有多么的心塞,楚祭酒的老娘都以顽强的毅力,气势汹汹地挺过了这个严冬,为表自己有多么的健康,久不出门的祭酒老娘,还特地参加了裴百威和裴雪津的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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