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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之人参娃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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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听话的人参娃娃更好养些。

这样一来,吴邪的魂魄只差一魂一魄。

魂重,魄轻,但是魂易惊,魄难散。他这一趟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早日远远超过了七天之期,就不知道吴邪最后一魂如今怎样了。

吴家人对张真人的到来十分惊喜,只是在见到张真人只是一人归来时,不由也面露失望。吴邪离家至今已三年有余,音信全无,吴家人虽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到底尚未完全死心。

吴老爷将张真人请入厅室,又嘱咐下人奉茶。

“张真人,不知此番归来可是有……有……”吴一穷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孩子离家已经三年了,我们也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即便……即便是结果再不尽如人意,也还请真人告知。也让我们吴家……趁早死了这份心。”

张起灵难得犹豫了。

吴邪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便吴邪能够顺利还阳,也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况且这其中诸事太过离奇,在寻常人听来只怕也难以相信。只是如今他也需要吴家的助力,这是吴邪最亲密的家人,是世上最了解吴邪的人,一味隐瞒也未必是吴邪所愿。

“并非如此,我尚未确定吴邪的消息,但是此番前来,却是与此事有关。”想了想,张起灵说。

听了张真人的来意,吴一穷凝眉。张起灵提的要求很简单,不过是请吴一穷多说些吴邪在家的事迹,顺便让他在吴邪房里居住一日。这要求虽然奇怪,但倒也不是全然无法接受。况且这事又与自家儿子有关,说到底最后受益的还是吴家。若是吴邪因此找回来了,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以吴一穷很痛快地答应,并应允张起灵若有什么其他要求,他们定会极力配合。吴夫人也是此意,只要儿子平安,即便要他们夫妻将儿子送给茅山也是毫无怨言的。

事情十分顺利,当晚,张起灵便住在了吴邪的卧室。

吴邪离家时年方二十,男子二十及冠,他可以说是一成年就迫不及待地离了家。这之前吴邪在家里随三叔吴三省学习经营,虽也做过一些生意,但到底是在家里的全权保护下,涉世不深。并非吴家溺爱后代,毕竟吴邪幼年便背负着那一副凶卦在身,吴家到了这一代就剩这一脉单传,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而吴邪身在家人无微不至的关爱之中,难得的并未染上公子脾气,只是性格难免单纯,难以揣测世道人心。

夜已深沉,张起灵却并未就寝。他走到案前,那里还如吴邪走前一般,分毫未动。案当中铺着一块毡子,上面压着镇纸,只不过纸张已被他取走。张起灵又取了一张纸铺好,执笔写道——清寒莹骨肝胆醒,一生思虑无由邪。

最后一笔落定,身后那气息也靠近了。张起灵不动声色,将纸张挑起,略略风干,便要收起来,却被一股力道按住。

青年的身影渐渐显现,他盯着张起灵,恶狠狠地道:“原来就是你偷了我的字!”

张起灵不着痕迹地打量起眼前的青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回忆之外见到三年前的吴邪,和记忆中分毫不差,只是神情更加灵动,是个气息干净清爽的小公子。

这个格外精神,灵力旺盛的灵体应该就是吴邪的魂魄之一,果然是藏在生前居住的地方了。这一个吴邪心智已大为成熟,又尚不认识他,若强行收魂只怕会对灵体造成耗损……张真人略微思索。

——得换个方法。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小公子戒备地道。

张起灵淡定自若地自怀中取出那张被他珍藏的字迹,铺展平整,重新放在镇纸之下,道:“我来还你东西。”

吴邪见那字条,宛如捉住证据一般,一把捉住张起灵的胳膊:“果然是你拿走的!可是……你拿我的字干什么?”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有偷钱的,偷书的,还没听说过有人偷一张没什么用的纸。

他正狐疑着,却听那人淡而笃定地道:“因为我很喜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视吴邪,好像看进他心里。小公子没来由地脸一热,只觉得这么坦坦荡荡的,倒不像是夸奖他的字,像是诉说心意了。

“你……真这么喜欢啊?”小公子挠挠头,他虽然觉得这说法夸张,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错处。这字条连提款都没有,即便想拿出去仗着吴家的名义行骗都做不到,若非喜欢,倒是真没什么用处。吴邪原本就是好相处的人,误以为张起灵是歹人才会凶巴巴的。这会儿见对方友善,又是夸奖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他打量了张真人一番,问道:“你是府里新来的人吧?其实你不用偷的,不管怎么说这种行为都不好。你若喜欢,直接跟我说,我送你就是。难得有人喜欢我的字。”

说着,吴邪将那张字卷起来,欲递给张起灵,忽而又觉得不妥:“不成,既然是送你,怎么能只写两句呢。我再写首别的诗送你吧。”

“不必,我就爱这两句。”那纸张下端皱了,正好卷起最后一个字,张起灵以指腹碾平,缓慢而有耐心,真好似对待什么心爱之物。

吴邪见那人仔细认真地抚摸过“邪”字的一笔一划,脸突然有点热,连身上也有些不自自在了。这个人说的都是很正常的话,为什么自己听了总觉得不好意思呢。大概是鲜少有人这么直白地称赞他把。随即他又醒悟,原来这人不只是喜欢他的字,而是喜欢这首诗。这样一想,吴邪不免又有点失望。

“不行,认认真真提上小哥你的名字,在盖上印章,这才算送。”又不是闺中小姐赠情郎,连个款都不敢提,像什么样子。吴邪坦然道:“你要喜欢,这张也拿去,只是只可私藏,不可与他人看。我再单写一副裱好送你,你是爱挂哪里,或是送人,都随你。”

他年纪轻轻,却是很重礼数的。家里自幼虽然对他有些保护过度,但是在规矩方面却从不手软,算得上是家教森严。是以吴邪说到做到,立刻摆开架势。

“小哥,劳烦你帮我研墨。”

说完,吴邪便去铺纸,却一低头便看到张起灵所书的那张。这个人的字勾画有力,不拘小节,虽不如他的清俊讲究,却是风骨傲然,大气舒展。吴邪不着痕迹地瞄了那人一眼,心道,却是字如其人。见张起灵不介意,吴邪索性将那一副收好,美其名曰,礼尚往来。

铺好纸张,吴邪自袖中掏出一只青玉羊毫,这是他自店里私藏的,连三叔都不知道,今天终于有了施展之地。他略一思索,到底提笔写了韩愈这首“李花”。小哥既然已经说了独爱这一句,他再改别的倒不好了。

吴邪会默这首诗,倒并非自诩如李花一般高洁,只是觉得诗中刚好嵌了自己名字,很是些缘分。他自小便觉得自己这名字过于简单通俗了。吴邪,吴邪,天真无邪,自小在私塾里不知被多少孩子笑话。如今被这首诗一说,便觉得自己名字也多了几分风骨,好听起来了,倒是想不到府里还有知己。

“小哥,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来我家之前是做什么的?”

张起灵想了想:“云游。”

吴邪顿时停下笔来,眼睛里的神采比夜空的星子还要亮:“那一定走过很多地方了?小哥,你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吧?”

张真人略微皱眉,十分认真地思索片刻,问:“你想听什么?”

“就讲讲你在云游途中的见闻啊。”

张起灵颔首:“有一次,我去长白山,路上看见一个人被骗了,那些人要谋财害命,我救了他。”

张起灵说完,见吴邪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追问后来如何。

“后来他又被一伙山贼骗了。”

哎呀,这人怎么老被骗……小公子不解这个故事含义何在。

“那你肯定是又救了他了,你救了他这么多次,他一定非常感谢你。”

张起灵点头:“他请我吃饭。”

“那是应该的呀,”吴邪把笔一放,“那后来呢?”

“后来他救了我一命。”

吴邪心说,这就是个救来救去的故事嘛。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想也知道应该是险象环生的,但是小哥讲故事的能力实在是……算了,他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听什么故事了。吴邪于是又道:“小哥,你说你去过长白山?那里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有很多采参人?”

“是,冷,有。”张真人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

吴邪叹了口气:“你不想说就算啦。不过,我倒是听二叔讲过许多长白山的故事,二叔说啊,在长白山的深山老林里……”青年似乎很高兴有人听他说话,绘声绘色地讲起了那些别人说给他的故事,讲到精彩处,眉飞色舞,好似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讲到后来,吴邪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问道:“小哥,你在外这些年,家人可会担忧?”

“我没有家人。”

吴邪一证,小声地道了句“对不起”,又道:“其实我也想到外面去看看,可是家里总不放心我。奶奶最近病了,大夫说长白山的野山参是最对症的,我很想亲手去给她找一颗来。”

“长白山路途遥远,以吴家财力,你未必要亲自去。”

“我总要长大的。”说完,他摇摇头:“不,我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被家里保护着。”

张真人沉默半晌,道:“那我陪你。”

吴邪一听,猛地转过身来:“此话当真?”

张起灵郑重其事地颔首。

吴邪盯着张起灵看了一会儿,略微皱眉:“小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对,我好像是见过你……”他喃喃自语着,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儿像是越来越清明——

执念开始动摇了。

吴邪尚未察觉到自身的变化,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看着案上那幅字,方才只顾着聊天,字上还没有提款。萍水相逢,他甚至忘了问小哥的名字,然而心头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仿佛就在心里深深地沉着,动一动便能浮上水面。吴邪提笔,指尖却穿过笔杆,竟是灵体开始透明了,方才写字用了许多力气,这会儿居然是极限了。吴邪不甘心,再去触碰,这一次却将羊毫牢牢窝住。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后,手掌包裹着他的,真气相通,带着他一同写下那一笔一划——

张……起……灵。

对了,就是这个名字。上次他们一起写字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在梦里吧,在梦里男人也是这样揽着他,在纸上一笔一划写出他们的名字。温热的气息自后颈吹拂,吴邪想躲,身体却被牢牢扣住,那人的声音清冷,却又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温柔。

“吴邪,跟我走,这一次我必定护你平安。”

走?青年有些恍惚,他并不太懂张起灵的意思,却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懂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摇摇头:“我舍不得家里,我爹娘他们……”

“你会回来的,真真正正的回来,我会陪着你再回到这个家里。”那人许诺一般地说道,每一字都像要印在他心里一般郑重。

“吴邪,再相信我一次。”

男人果真是十分不善言辞的,他不懂得怎么劝说吴邪,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承诺。偏偏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都听进了吴邪心里。青年的魂魄微微叹息,知晓自己心中的抉择已然明确。没来由地,他相信这个人,尽管他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好像已经活在自己记忆里很久了。只有这个人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吧……

——嗯。

随着轻而又轻的一声,青年的身影化做一团明亮又柔和的光晕,落在张起灵掌心,和其他的魂魄融合。

吴邪的最后一魂,找到了。

 

刨除他心头一魄,吴邪的三魂七魄仅剩一魄流离在外。张起灵又像吴家二老问了许多地方,然后一一去寻找,几乎不眠不休……然而没有,始终没有。

接下来的时间里,吴邪的最后一缕魂魄就像消失了,这个尘世再没留下半点他的气息。他当然可以继续寻找下去,可是最大的难题已经来到了眼前。

一月之期将近,没有时间了。
 
  
40

 

最后,张起灵只身一人快马加鞭回到了长白山。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回到这里。

吴邪的魂魄还剩下最后一部分,一个月以来他走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始终没有发现吴邪的气息。何首乌和人参花也在尽力寻找,均是未果。

“胖爷我是守在他最喜欢的一颗老参前面,守了三天三夜才逮着他,之后我把石头缝都扒了个遍,也没找到第二只。”胖子略微犹豫,终是道:“小哥,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看,这已经快一个月了,我看小吴这最后一魄怕是……”

一句凶多吉少,何首乌到底没说出来。这样找都找不到,甚至连一点气息都没有,很可能是已经散了。三魂七魄,吴邪已经送了一魄给张起灵,若是再少一魄,即便有两颗人参果补心,恐怕也……

“小哥,我们总归是尽力了。”胖子长叹一声,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了张起灵。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看着将暗的天色,摇了摇头。第二天一早,没有告知任何人,张起灵起身向长白山更深处走去。

他甚至没有时间绝望。

三天之内,山上将会有一场暴风雪,他必须尽快进山。心中大概还有几处值得一试的去处,可是胖子说的对,即便他们不愿意承认,过了这么久,吴邪的最后一魄已然凶多吉少,他不能再冒险。如今他所收集的魂魄虽然不全,但总也要试一试,那么眼下更紧急的,是尽早确认吴邪的肉身所在。

这是让吴邪还阳最重要的条件之一,也是他会选择这种方式的缘由。三年前他为寻人参下山,吴邪那时魂魄初散,他要救人,必会想办法将吴邪的肉身安置妥当。那么,以当时的环境,他的作法并不难推测。

两天后,张起灵再度回到长白山灵脉。这一次他轻而易举地找到入口,沿着蜿蜒的通道向下,来到高耸的青铜巨门之前。

灵脉乃是长白灵气之源,是最佳的养尸之地。凡人肉身受灵力浸泡,极易发生尸变,当年的万奴尸王很可能就是如此异变。不过有一个地方,灵邪之力对等,肉身于此可保千年不变不腐,那便是灵脉中心,也就是青铜巨门之内——吴邪很可能就在这里。

那么三年前他又是如何开启这扇青铜巨门的?

巨门尘封已久,以决绝的姿态拒绝着外界的窥探。门上设有封印,从外界绝难开启,但是,如果里应外合……张起灵抚上铜壁,细细探究,指腹抚过纹路沟壑处,又探向鼻端。

是血气。

和他推断的差不多,以血为祭,必是借用了邪煞之力。当时他可用的至邪之物只有一样——黑玉鬼玺。

张起灵后退两步,自包裹中取出黑瞎子送来的另一枚鬼玺,面色凝重。

今时不同往日,灵脉之内灵邪相恒,他再以鬼玺相激,极易引起灵脉动荡,灵脉不稳,吴邪肉身也必会受害。届时只有以自身作为屏障,阻挡事态恶化,只是……鬼玺中积蓄的是千百年的邪气,若是他全部吸收了,世上恐怕便再无茅山张起灵,就此多了一个邪魔也未知。这是铤而走险的一招,这也是他坚持不让何首乌等人随他上山的原因。

他答应吴邪绝不以命换命,但是任何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黑金古伞在握,张起灵没有丝毫犹豫。金光一闪,古伞立刻化为利刃,他利落地在手背一划,血液渗过刀刃滴落在鬼玺之上。三年前加诸于上的封印被催动,如墨的鬼玺突然发出暗紫色凶光。

周身温度渐渐下降,邪气滋长,几乎麻痹了他的神经。张起灵闭目,凝神静心,准备全力以赴应对眼前的险境,突然……

他气息一沉,缓缓收敛气息,冷声道:“什么人?”

有声音。

虽然微弱,但是就在刚才一瞬间,他的确听到了一个声音。

没有人回答他,空无的山洞内除了鬼玺的莹莹紫光,并无他物。但是他的确听到了……不,张起灵摇头,也许并没有声音的,也许只是他心底的一种感觉,又或者一切都只是他的想像。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刚才的一刹那,他意识到了一些事。

他刚才已经检查过,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迹,而刚才那声音,也不是从洞口发出的,倒像是……张起灵凝眉,可能吗?他转身,看向青铜巨门。

这大概是他这一生中所做过的最没有理由的事了。

他甚至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一种错觉,没有任何依据地,张起灵走到青铜门前,略微迟疑后,他将一只手贴在门上。然后,他惊讶地察觉到——尽管微小,但是里面的确有一股力量,在由内而外地推动着这扇青铜巨门。没有声音,没有气息,连那股力量都近似虚无,只要停止碰触就会立即产生怀疑,像幻觉一样的力量。可是张起灵确定,它的确存在,因为下一刻,这件完全匪夷所思的事就发生在他眼前。

没有任何征兆地,青铜的门扉震颤起来。古老的巨门发出近似呜咽的声响,门轴拖动着沉重的身躯艰难地转动,带起浓浓烟尘。一开始只是一条小小的缝隙,但是已经足够了,完全足够了。巨门开启了,张起灵看到门扉之内,纯白的灵体吃力地推动着大过他数百倍的厚重巨门,掌心所覆之处,恰好与他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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