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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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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利哲没有给哪怕一秒的观察时间,冷冷推开车门、狠力一关,就像故意让人听见似的,在雪天空旷的住宅街道响起了破空的重击声。
犹如平地一声雷,女人愕然退开,转首望见来人,美艷脸上更是青白一片。
「二少?」杨漾惊叫,视线瞬即转回温如予身上,眼脸浮现了难得一见的困窘,「他不是……Danny,我和他没有联络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温如予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神情有些怔呆,目光一迳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应该怒火中烧的男人反应很冷,背靠着车子一步也未有踏前,长身黑色大衣在半空中立刻沾了几片显眼的雪花,他动也不动,只是沉沉地冷瞪着,脸色很是难看,比欠了他十万块钱还更难看,阴沉得可怕,眼里映出严冬的温度。
莫名地,温如予心里竟也感到一丝难受,细细的扎痛彷彿从对方身上直传到自己心底。
「Danny,我们……」
温如予回过神来,望向杨漾一脸对自己的愧疚焦急,他不是没有心软,他的妻子对他并不是他以为的无情,自那日撞见外遇到争执离婚,甚至直到刚才她都强硬地不肯退让一步,她还是第一次释出余情未了的意思。如果他还愿意,他就应该利用这个仅限此刻的机会,只要他肯原谅她,或许官司不会再有,离婚申请书也不必再签,孩子也能生长在健全的家,有爸爸疼妈妈爱,他会努力让这个家变得更圆满。
如果他还愿意……
可是,这个念头他现在却连想都不敢想,只要想象那个男人冷得尖锐的专注脸容,胸口就冷不防地一阵酸闷。不浓不烈的淡淡痛感,足以让他在这关键时候犹豫怔忡,鬼使神差地挪开了脚步。
「他是来接我的。」温如予敛着眼,声音沉沉。
「──你们怎么认──」
在身后人不敢置信的惊呆之中,他沉默走到那个人面前,拾起垂在腰侧的一只被冷风吹得沁凉的手,才发现那竟是隐微地怒抖着,温如予怔然抬头,看着那张仍然冰冷的脸庞,心里又有了那种闷痛的感觉。
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这个表情,让他心疼。
他几乎能感觉到这个人冰冷表情下的慌张与震惊,沉默下又是怎样的情绪翻涌,如果不是这么令人尴尬的环境,或许他会忍不住搂住这个人安抚。
同样是喜欢,有情感上和行动上的深浅程度之分,这些向来不被自己在意的事,原来当真正感受到差别的时候会如此被重视,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一种认真执着得近乎沉重的情感,明明不曾听过半句爱语,他却觉得光是这个表情就够了。
这一刻,他对这个男人的感情观又彷彿有了新一层认知。
「上车。」利哲反手拉开车门,小孩哭得沙哑还是不肯停下来的抽泣随即响起,一见到父亲就伸长了短臂挣扎着要过去,满脸是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的水痕,目睹这个可怜画面的温如予就算心中本来不打算听其专制也当下忙不迭地坐进去安抚孩子。
呯的一声,车门又被用力关上。
利哲扶了扶眼镜,冷眼看着那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女人,迈步走了过去。温如予隔着被水痕擦净了寒霜的车窗看去,想阻止却被怀里的小孩黏得紧紧的,稍微一动就会惹得大哭大叫,害得他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怎么会和我丈夫在一起的?我怎不知道你们交情这么好?」杨漾咬牙,眼里的冷淡显而易见,哪里有半点和对方上床有过亲密性关系的样子。
「你不珍惜他,我就不能要?」男人眼神带着尖锐的敌意,一迳把人看得浑身冷得直发憷,他的视线总是令人不舒服,反应冷静得让质问的人反而没了主意。
「你这是甚么意思?」
杨漾本来也就讶异这两个男人竟然私下认识并且有来往,岂料听到利哲的回应,意思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原本不曾联想过的念头在脑中她警铃乍现,脸色登时像被搧了巴掌般的铁青。
细片雪花纷纷地落,车路两旁堆着浅浅的积雪,前后错落的灯柱和树枝滚了薄薄的一层白边,背景的虚空也是一片茫茫无际的灰白,吹来的风带着深冬荒凉的寒气,在人与人之间森森刮着,一如男人和女人之间冰冷的关系,毫无感情地对峙而立。
利哲一笑,冷冷的,「字面上的意思,我相信妳能理解的。」
「他明明不是……不是……」她的丈夫怎么会喜欢男人!
「我也不是。」利哲晓得她的意思,恶意地补上一句,「妳最是知道的。」
「你、你……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们俩搞上了?搞上我还不够,现在连我丈夫也不放过吗?你们这些神经病的有钱少爷要玩也别玩得太过火了──」
「停住,请妳搞清楚,我跟妳玩过,不代表我对他也是玩玩而已。况且你们要离婚了,不是吗?别一声一声说我破坏了你们,虽然我的确做得出来,但这是妳先放弃了的,不妨告诉妳我多么庆幸妳不要他,不然你们怎么离婚?我也不能趁虚而入不是?」利哲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可恶,幸灾乐祸之余又洋洋得意,全无羞耻心可言,看得杨漾更是怒火大作。
「你这混蛋要不要脸?」她一字一字地问,一字一字慢而清晰,象是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悲愤,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
世人没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
她觉得搧这巴掌就好像搧在自己脸上,响亮得她两耳发嗡,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还是两个男人,竟然……
甚么时候开始的?和她生活了整整三年的丈夫,喜欢男人?她总是嫌弃不够热情的丈夫,喜欢男人?
「让他出来,我不跟你说!」
「抱歉,不可以。」利哲用身体挡住了她,纵然被搧了巴掌也若无其事般,眼神是不变的尖锐,冷冷地道:「妳以后也不要再来找他见面。」
「你凭甚么?」杨漾怒极反笑,只觉得心凉得透彻。
「凭现在最喜欢他的人是我,这个答案满意吗?总之,要出轨的是妳,要离婚的也是妳,以后他要如何就与妳无关了。」利哲说完便开门上车,踩了油门绝尘去了。
☆、048
「你们说了甚么?」温如予在车子发动后问了这一句,利哲一直不答,沉默得过份。
温如予想起利哲和杨漾的关系,也没有追问下去,加上忙着照顾孩子,无法分心想些有的没的。温如予淡,利哲也冷,结果一直回到家里吃饭,两人仍是没有半句交流。
这情况是极为罕有的,就连一开始关系紧张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而现在进展到交往状态反而冷淡下去怎么也说不过去,可事实是自从车开回家以来的一整个晚上利哲都沉默得诡异,温如予没有主动打破这个莫名其妙的闷局,就可怜了才两岁半的小男孩,环境陌生是其一,还要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板着脸对他,让胆小怕生的小孩吓得一整晚都黏着父亲不肯放,就连父亲准备晚餐的时候也非得在一旁,温如予不得已只能拉出家里带来的胶制矮椅让孩子坐着。
喂食孩子对温如予来说向来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自己那么可爱的孩子每每在用饭的时候变得极为讨厌,吃了两口就不肯再吃,强行喂下去的话孩子就开始哭,温如予向来没办法,只能慢慢哄着,闹腾了好一会儿。本来在看笔记计算机的利哲看不下去,一把盖上计算机站起身走近,抢过温如予手中的胶碗,小调羹强行掰开小孩的嘴直接将饭食送了进去。
男孩被喂得呆住,呜呜地哭叫,又被眼前的陌生男人吓得不敢乱动,大眼睛飘向父亲那儿苦苦求救,小模样好不凄凉,温如予还来不及说半句话,就接到利哲一记冷眼的警示。
「快吞了,我可不像你爸爸那么好欺负。」
这样冷淡的语调对一个孩子来说很有警吓作用,男孩立刻就哭了,含着一口烂饭不敢吐出来,伸出小手去拉父亲的裤管,「爸爸……」
「还不吞下去是不是?」
「爸爸……」男孩只管哭,嘴里的饭明显没有咀嚼一下,张口大哭时露出满嘴糊掉的饭菜,恶心得不得了,温如予生气中又有着心疼,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这孩子就是不肯吃东西,才搞得这么瘦小体弱,一到冬天就连连感冒生病。
利哲抖了抖眉头,脸色严肃得不留半点情面,在一片声嘶力竭的哇哇大叫中把孩子抱起,直接扔在主厅隔门后的角落。走廊上的灯光只开了一盏,昏昏暗暗的环境让小孩吓坏了,哭得快要断气般。
料想不到此番举动的温如予也吓了一跳,连忙追了上去,「干甚么,你──」
「还不乖乖把饭吃完,你就待在这里不许动。」利哲没理会明显不够严格的温如予,眼镜下的年轻面容说多严肃就有多严肃,恐吓意味十足。
男孩还是哭,「饱、饱……不吃……」
「哦,今晚不想睡觉了吗?这饭没吃完,我就拉你爸爸走了不再理你,嗯?」利哲说着就拉着温如予回主厅里去,才一个动作,身后就传来凄厉的哭叫:
「爸爸……爸爸不要走……」男孩的发音忽然清晰了起来,显然是终于将嘴里含了许久的饭吞了,利哲顿时止了步,侧目给温如予冷冷一瞥,自己则转身往相反方向离开,转入走廊尽头的书房里去。
由于将近年末,利哲要忙的事情也多,一晚上就窝在书房里处理一张张账单税单,财务的负责人因此成为最新一轮的苦主,被老板以鸡蛋里挑骨头的劲儿盘问,为甚么这里费用多了那里跟预算不一样,偏偏不能像许经理那样不爽就直接挂电话,便以超常人的耐性忍了过去,隐隐意识到自己在老板心情极不好的时候被针对了,只好自认倒霉,默默服侍着这位机车的年轻老板。
主厅内,被吓坏了的小男孩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两行鼻涕还挂在鼻孔下往嘴唇流去,温如予拿面纸擦了干净,男孩就又像树熊般挂在父亲身上不肯松手,大眼睛警戒地望向走廊的方向,害怕着谁防备着谁一目了然,温如予察觉却只是暗地里笑笑,视线也不觉往同一方向挪去,不晓得那人莫名又被踩了甚么雷点。
等到喂完了小孩晚饭后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利哲从书房出来后,主厅的灯已关了大半,只有一间睡房隐隐透出光线,他看到的便是男孩趴在床铺里侧,天真的小脸哪里还有记忆中哭闹着不肯吃饭的顽皮模样,专心地听着侧卧在身旁的父亲说故事,双双盖了同一张棉被。
「……爸爸,我爱你。」男孩听着听着忽然告起白来,眼睛却仍牢牢黏着故事本。
「我也爱你,宝贝。」
「爸爸,我爱你。」男孩又重覆了一遍,声音已有些疲乏黏糊。
「我也是。」
「爸爸,我爱你。」
「嗯。」
「爸爸我……」男孩眼皮垂下去了,声音已然不清不楚,话到一半便睡了过去。身旁的男人收起了故事本,压了压棉被,俯身去亲小孩的额头,才小心地翻了下床。
对上的,是利哲看似刻冷实则炽热的专注目光。
温如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是不变的温淡,只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关了天花板的大灯,只留下床头灯昏暗的光,轻轻掩了房门,走离房间足足有一个走廊的距离才开口说话。
「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对方问这话显然是察觉了自己不高兴,利哲心里好过了一点,憋了半天的闷气终是忍不住,不过物件是他在追求的男人,对方要是生气了自己也讨不了好,于是他忍着刻薄讽刺的冲动,冷冷地启唇,「……今天是你找Eva见的面?」
还以为他会问甚么大事的温如予不由一愣,「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她前天把孩子接回家了,我要接孩子当然直接找她了,也要顺道去拿孩子要用的东西。」
利哲才不想听这个,往前逼近了半步,问道:「她想和你复合?不想离婚了是不是?」
「没有,你想甚么呢?」温如予眼色一黯,不觉撇开了目光。
这一细微动作当然没有被利哲那双锐利的眼错过,他想是想明白了甚么,冷冷一笑,「你想跟她复合?是吗?」
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温如予心里有了抵触情绪,让他觉得自己象是被盘问的犯人,下意识就想让对方别再问,可看见利哲眼底隐微的慌惶,彷彿稍一不在意便会被人忽略掉,他就想起下午那时这个人的反应,到了嘴边的气话便及时止了住,心头的不豫也瞬即被莫名的柔情所取代。
「我答应了你会试着交往的,便不会出尔反尔,你当我是甚么人了?」温如予好脾气地道。
「别以为我是瞎子看不出来,杨漾那女人还是对你有点余情的。你这么喜欢女人,难道就没有动心?只要你们复合了,你就可以回到以前正常的生活,可以和你最爱的儿子天天见面,可以继续当你的好丈夫好爸爸,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心动了吧?是不是?」
☆、049
「我是想过又怎样?」
闻言,利哲脸色一青,猛地转过身去,竟然甚么话也接不下去。他最愤怒的时候并不是尖酸刻薄的回嘴,而是像现在这般被满满的情绪堵住了心口,根本没有言语能发泄得出来。
「Issac……」一声轻唤在他身后响起,带着淡淡的无奈。
「回去找你的女人,我并不是非你不可!」话一出口,利哲就狠狠地后悔起来,恨不得掌自己一口,眼神便也跟着慌了起来,生怕听到对方转身离去的脚步声。
温如予没有离开,甚至一步也不曾动弹,被耍弄的念头让他心口竟在这时揪了下,扎得尖尖一疼,「所以,你不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你妈的!」利哲大步逼了回去,将他扣在廊上的墙壁,「我这辈子还没用嘴替别人做过那种事,这样的证明还不够?你反悔是你的事,别想把不认真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从来不会强迫谁,感情事向来是你情我愿,你以为我会死皮赖脸地巴着人不放?你既然还是喜欢那女人,那就是一句话的事,你尽管当前几天被狗咬了一口!」
走廊灯光昏暗,温如予只听到身前男人灼热的吐息,他可以感觉到如此怒火之下的慌躁,自己几乎是鬼使神差般地抱住了对方,像哄孩子般地在其背上拍抚着,想让对方冷静下来,脱口的声音带着自己也意外的低哑,「……你也只给我几天的时间,怎么知道我不可以?」
如此动作加上如此言语,聪明如利哲立即就知道这是甚么意思,恨恨地问:「你难道不想复合?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让我试试,好吗?乖,别生气。」温如予没有正面回答,无说是或不是,只把人拥紧,象是表现自己的决心似的,亲密地靠在对方肩窝上。
利哲闻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新味道,身体已有些紧绷,却又被他的主动拥抱弄得狐疑万分,只得咬牙道:「你以后不许瞒着我见那女人!我说了陪你就会陪你!」
「好,等你就是。」温如予无奈,为了安抚只得顺了利哲的话。
「她要是碰你你就立即把她推开,不然我就当你是余情未了了。」
「胡说甚么,她只是把结婚戒指还给我……」温如予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人终究是比自己年轻了三岁的男人,尽管在外人面前都表现得比同龄的人成熟稳重,私底下还是免不了有着任性的少爷心性,这样一想他的心就硬不起来,想怪责也无从怪责起,一时心里就五味杂陈,想不通自己哪里入了这个男人的眼、又是甚么时候开始的,他有很多的不懂,可此刻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想伤害这个男人。
被一个人如此认真地珍视着,实在很难让他产生嫌恶的感觉。
「那你今天下午还握住她的手不放?」利哲咄咄逼人地追问。
温如予苦笑,「你也理解一下我,我们怎么说也结了几年的婚,刚离婚,觉得难受是正常的。Eva要把戒指还我,总是会舍不得,这不是谁握谁的手。」
「真的?你别把我当傻子骗!」
「不骗你,行吗?」温如予的手仍然无自觉地在男人背上轻轻拍抚,想平复对方的慌乱与躁动,他开始能够看清楚这个人的情绪,即便是同一张正经刻冷的脸,他就是感觉到一点不一样来。
「你甚么意思,别当我是你那鼻涕儿子一样哄着。」利哲压抑得冷冷的声嗓带着不满,显然不习惯被这样对待,也说不上喜欢。
「甚么鼻涕儿子?」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喜欢别人取笑自己的孩子,温如予也不例外,登时就板起了脸,只是安抚着对方的双手仍然没有放开,「我跟你说好了,你对小孩子冷面冷声的,小晨现在怕你怕得要命,你非要演这坏人角色不可吗?他不喜欢你,以后你们怎么相处?」
「我没有在演,我一向讨厌小孩子。况且,我在你们眼中早就是一个坏人,也不差这一回不是吗?」这样冷声说着的同时,男人的手滑了进温如予领口,摸着触感极好的肌肤,轻柔而涩情。
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时就想这么做了。
利哲眼光一深,他想他永远不会让这个人知道,在飞往巴黎的商务舱初见这个温俊男人经过自己身边时,他心中就起了冲动的色欲,一个绅士和一个登徒子的差别就在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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