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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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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言见所有人都沉默不说话,心里愈发焦急,手脚并用,用兵哥哥看了都要羞愧的标准匍匐姿势,爬到白乙的脚下,已经没有皮肉的脑壳,咚咚地敲着地面,乞求,说:“白先生,求你救救我,只要你愿意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

    白乙后退了一步,把李远之拉到身后,冷冷的看着他,沉声问:“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李远之一听这话,立刻咂摸出白乙话里的引申义,流觞花苑那晚,季言哭着喊着说要白乙,看他当时的样子,明显是把白乙当成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唐僧肉,现在有难了,反过来求白乙救他,他是怎么知道白乙能救他的?

    为什么偏偏来求白乙,而不是去求玉藻前,亦或者焉拓老头也行啊!

    “是……女巫上邪,是她,让……让我来找你的。”季言的脖颈开始腐烂,喉管都出来了,“救……我……”

    白乙一听是上邪让他来得,脸上立刻结了一层寒冰,冷酷无情地说:“你可以求她救你。”

    季言嘴里呜呜地叫着,拼命摇头,沈煜和安倍音弥看得胃都扭成了麻花,频频泛着恶心,而李远之则是把整张脸都埋到了白乙的后背上,尼玛,都快变成白骨精了,除非投胎再造,否则谁有本事让枯骨逢春?

    不过,上邪让季言来找白乙,难道白乙真的能救他?

    想到这里,李远之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忙问:“季言,你知不知道,你被谢斌杀死之后,活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人了,而是瘟鬼?”

    季言点头,说:“知道,罗琅跟我说过,变成瘟鬼,我也不想的,救我……”

    一直作壁上观的安倍吉昌实在看不下去,出声,说:“行啦,既然是瘟鬼,便死不了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是现了原形而已。我猜以前你能保持人形不变,大概是那块如意石的缘故,不过,若是你想恢复以前的样貌的话,除非……除非把你丢失的一魂三魄找回来,否则即使是画皮,也掩盖不了你全身的尸腐鬼气。”

    “啊?他还少了一魂三魄?”安倍音弥脸露惊讶之色。

    安倍吉昌点头,说:“不错,少的那一魂还是天魂,取走你魂魄的那人也真是够恶毒的,我猜那人应该是罗琅吧?”

    季言点头,眼角开始流血,说:“罗琅本来要取走我所有魂魄,杀了我的,我拼了命才逃出来,后来遇上上邪,她让我来找白乙,说他能救我。”

    李远之闻言,回头看了白乙一眼,心想,这上邪的想法真够奇怪的,她一个女巫,本来就能救人,见了季言的惨状,不救他,反而让他来找白乙,这是安的什么心思?

    不过,李远之绝对相信,上邪让季言来找白乙,心思绝对不单纯。

    安倍吉昌见气氛僵硬,白乙也不说,忙出来打圆场,说:“我看,要不这样,先给他画张人皮,好歹让他看上去别这么有损市容,他这个样子,太丑啦,出门吓着小朋友就不好了。”

第81章 救人自伤() 
地上翻滚的季言一听有办法救他;立刻脑壳点地;敲木鱼一样;狠狠地磕头,嘴里呜咽如猫叫;那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哪里还有往日风流倜傥的样子。

    安倍音弥实在看不下去;抬头望天,不过说到画皮,他又想到东野广峰那一柜子人皮;心里一突,忙说:“要给他画皮;岂不是要杀人剥皮才行,吉昌前辈,这犯法的事我们可不能干啊!”

    安倍吉昌一听这话,心里蓦然冒上一团火,挥着扇子,敲了安倍音弥一脑壳,气呼呼地说:“叫你好好看书,不看,平日见到鬼怪,闻风而逃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连说话都没有一点专业素养,你还能不能愉快的当阴阳师呢?啊?”

    安倍音弥完全没搞清楚安倍吉昌突然发飙的原因,委屈地揉着被抽的脑门,小声嘀咕,“喜怒无常,难不成是更年期到了?”

    安倍吉昌耳尖,自然听到了他的话,摇着手中的扇子,不阴不阳地说:“你真相了,我就是更年期到了,所以你最近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哼!”

    安倍音弥惊讶的瞪眼,说:“啊……吉昌前辈,你真的更年期啦?若是真的,那,那你岂不是更年期更了一千多年了?”

    “你……”安倍吉昌脸黑,说:“你猜对了,我是更年期更了一千多年了,不过,提醒你一句,你要小心了,我可能还要继续更下去。”

    安倍音弥一副震惊的表情,刚想说话,地上痛苦不堪的季言终于忍无可忍,骂了一句,“我,我说,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到底有完没完啊?现在是讨论更年期的时候吗?”

    安倍音弥和安倍吉昌被人打断话头,心情不爽,同时回头,只是看到季言的惨状,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安倍音弥干笑了一声,说:“当然……不是……时候。”

    说着,他转头,看向安倍吉昌,说:“吉昌前辈,您继续刚才的话题,您继续……”

    安倍吉昌冷哼了一声,不想再看这个让他糟心的小子,转头,看向地上的季言,说:“呃……我说到哪里了?嗯,画皮,画皮呢,其实杀人倒不是必须的,要知道,画皮也有多种方法,东野广峰那种杀人画皮却是其中最低等的一种,真正的画皮是以纸为画,融入灵力,灵力越强,画皮的效果越好,当然,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

    语毕,安倍吉昌不动声色的偷看了一眼白乙,心想,那个女巫上邪让季言来找白乙,大概就是想让白乙给他画张人皮吧,不过那女人的目的是什么,他就猜不到了。

    不过,看昨晚的情形,那女人明显和白乙相熟,这两人背后到底有什么纠葛,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其实,安倍吉昌挺乐意为季言画张人皮的,即使是消耗灵力也无所谓,要说他为什么想做这么救人自伤的事情,实在是因为自从有了安倍音弥这个废材的式神使之后,他的就再没机会展示过他那精湛绝伦,高超到能让人惊掉下巴的法术了,这对于一个阴阳师来说,是多么憋屈的一件事,其苦逼程度直逼便秘。

    沈煜见众人不说话,左右看了一圈,用手指戳了戳李远之的胳膊,说:“要不先给他画张皮好了,好歹把他这身烂皮烂肉遮住,再看下去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李远之摊手,偷偷看向一旁冷漠的白乙,为难地说:“我说了不算的。”

    他说了的确不算,一是他是个凡人,没有灵力,更不会画皮;二是白乙不是轻易能让人摆布的,你让他往东,他能让太阳从西边升起,你要是让他往西,他估计能给你下场红雨,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腥风血雨。

    所以,要不要给季言画张人皮,真的不是他能左右的!

    白乙心思深沉,听了李远之的话,哪里猜不出他在想什么,遂转头看向他,问:“你想救他?”

    “啊?”李远之张了张嘴巴,视线直直地看入白乙的眼底,想要弄清他这话到底是试探,还是试探……

    很可惜,白乙黑眸枯井无波,他除了看到一片黑之外,什么也没看到,李远之只好干巴巴地说:“你要是想救,那就……”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因为他看到白乙的脸上已经结了一层寒霜,眼神更是凌厉如刀子,就差把李远之给凌迟了。

    李远之吓得冷汗直冒,腿都软了,刚想说要是不愿意救,那就别救了呗,只是一眨眼,眼前哪里还有白乙的身影。

    一旁的沈煜和安倍音弥也被白乙的突然消失给惊到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俱是面面相觑,再看看地上缩成一团的季言,心想,看来,白乙是不想救他,这也是命啊!

    没办法,大神不想救人,他们这些虾兵蟹跟没能力了,所以,季言,你就自求多福吧!

    两人收回同情的视线,默默的转身,拉着还失魂落魄的李远之,准备进屋关门,季言见他们离开,立刻急了,艰难的抬起头看向沈煜的背影,眼神几乎绝望,叫道:“沈煜,别走!救我……”

    沈煜脊背瞬间僵硬,缓慢的转身,面无表情,说:“季言,你求我也没用,我救不了你的,你……”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却见眼前白光一闪,那边地上,原本还一身烂皮肉的季言已经恢复了光鲜亮丽的人模狗样。

    不过……这玉体横陈,一/丝/不/挂地样子是怎么回事?这实在有碍观瞻,难道……三人齐齐回头,看向二楼书房的窗户,心里同时升起一个疑问,白乙是不是忘记给他画身衣服了?

    这绝逼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李远之心头狂跳,回头看了一眼狂喜的季言,立刻转身,咚咚地跑回屋里,然后快速上楼,跑进书房,果然看见白乙正坐在书桌边,只是想起刚才白乙的冰冷的神情……李远之一颗提着的心还没落下,就又提了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他知道今晚大概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想到这里,他踢哒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走过去,却发现白乙脸色有些难看,他一惊,忙问:“白乙,你怎么了?”

    白乙闭着眼睛,没说话,李远之立刻有些手足无措,说:“是不是因为刚才救季言,你……吉昌前辈刚才说,画皮会消耗灵力,所以你才……你,你伤到哪了?”

    李远之慌了,这种救人自伤的事情……他若是知道救季言会让白乙伤成这样,大概死也不会同意白乙救人的。

    “我没事。”白乙伸手,把人拉到身边,手臂固执地环着李远之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说:“不可轻信季言。”

    “嗯,我知道。”李远之抬手,手指按在白乙的脖颈上,点头,刚才季言一通掏心掏肺的自白,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谁知道他说那些话是不是为了骗取他们的同情呢。

    还有就是女巫上邪,李远之总觉得这女人不可能那么好心,让季言找白乙救命,也不知道背后安的什么心思,前天晚上还一副我对郎君情深似海,这转头就背后补了一刀,让白乙救人自伤,这是爱呢,还是恨呢,还是爱恨交加?

    不过,有句话叫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更何况是女巫的心思了。

    第二天,大年初五,李远之早上起来下楼,安倍音弥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沈煜大爷似的坐在饭桌边,等待喂食,李远之走进厨房帮忙拿碗,问:“季言人呢?走了?”

    沈煜接过筷子,说:“不走,还想留他吃早饭?”

    李远之昨晚上楼之后就没有再下来,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当时,季言恢复容貌后,本来是要跟着进屋,但是被沈煜一脚踢了出去。

    后来,还是安倍音弥好心,拿了一些衣服给他,不然,今天早上的新闻头条绝对是——c市某男午夜裸奔,吓到一众花花草草……

    不过,昨晚白乙耗费精力救了季言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最让李远之糟心的是,因为他想起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一件事,黑沙地狱那件事,当时的季言,现在想起来,大概是那个罗琅在控制他的身体,看来,罗琅就是沈陌的老相识了,还是个有仇的老相识。

    如今c市简直就是妖魔鬼怪齐聚一堂,李远之有预感,早晚要出大事。

    十点,三人吃过早饭,李太后打来电话,说有个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女儿生日,让他们去云海酒楼吃饭。

    太后有令,三人自当照办,开了辆车去市里,沈煜坐安倍音弥的帕加尼,李远之开车带着白乙。

    到云海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酒楼爆满,连停车位都没有,绕了一圈,只好把车停到一百米之外的超市地下停车场,然后走过去。

第82章 狼狈为奸() 
酒宴在酒楼的二楼;3号大厅里;三十桌酒席;一字排开,每桌十二个人;三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满满当当坐满了人;沈煜跟在李远之的身后;压着声音,问:“远之,这是你哪家的亲戚啊?这么大排场。”

    李远之的视线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摇头,他对他们家的亲戚甲乙丙丁了解不多;除了经常见面的几个,其余的基本上要到逢年过节才会见上一见。

    不过,大部分亲戚,即使见了,转头他就给忘了,今天这位过生日的姑娘叫兰宁,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认识了。

    三人在人群里站了一会儿,找到李太后所在的桌子,忙走了过去,先跟一群大叔大婶问好,才把屁股落在椅子上,李远之刚坐定,白乙就俯身,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远之,我……”

    只是话未说完,白乙突然站直了身体,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向他们走来的女子身上,那女子一身红色洋装,波浪卷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配上烈焰红唇,风情而又妖娆,加上冷淡的表情,妥妥的女王范。

    一旁的沈煜眼睛都看直了,精神恍惚,喃喃低语,说:“靠,我多年的梦中女神终于找到现实版的原形了……”

    安倍音弥一听这话,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打断他的白日梦,低声说:“你要是还想活命,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我塞回去,她是你的梦中女神?你要是真把她当成你的女神,我敢保证,你是有命做梦,没命醒过来。”

    沈煜一脸懵然的捂着脑门,懵然问:“什么意思?”

    安倍音弥一边不动声色的召出安倍吉昌,一边小声说:“她就是女巫上邪。”

    “什么?她就是女巫上邪?”沈煜抬手,狠狠擦了一把唇角不存在的口水,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

    女巫上邪,一个想要远之命的女巫绝对不是好女巫,更不是好女人,老妖婆,和玉藻前一路货色啊。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成了远之家亲戚的女儿,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远之,我们又见面了。”兰宁走到李远之的面前,嘴角翘起,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却没有达到眼底,堪堪凝在眼尾。

    不等李远之答话,李太后倒是出声了,笑着说:“哎呦,兰宁原来和我们家远之认识啊。”

    李远之没料到太后会来凑热闹,见上邪对着太后笑,他心头一跳,深怕这老巫婆像玉藻前一样盯上太后,忙站起来,挡在太后面前,皮笑肉不笑,说:“你好,兰宁。”

    变身兰宁的上邪见李远之如此紧张,咯咯笑了两声,视线有意无意的滑过李远之身边的白乙,说:“远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啊。”

    有趣你个头……李远之干巴巴地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上邪又和他扯了几句才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笑容灿烂而暧昧。

    不过,李远之却被她笑得脊背发寒,压着声音问一旁的白乙,“她怎么会在这里?”

    白乙垂眸,手掌放在李远之的肩膀上,把人按坐在椅子上,说:“不知道,不过原来的兰宁应该已经死了。”

    李远之闻言,脸色一白,他刚才隐约猜到真正的兰宁十有□□应该已经死了,不然,上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上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更困惑,同时也让他更加警惕起来。

    此刻,宴会厅的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男子捧了一大束几乎遮住他上半身的玫瑰花走了进来,视线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上邪的身上,只见他风度翩翩的走到上邪的面前,深情款款地说:“上……兰宁,祝你生日快乐。”

    “卧槽,那不是季言吗?”沈煜便秘着一张脸,眼睛几乎瞪出眼眶。

    安倍音弥站起身,勾着脑袋,看去,惊奇道:“嗳,还真是他唉。”

    沈煜抹了一把脸,啧了一声,碍于李太后在场,不好多说,心里却翻天闹海,想起昨晚季言像丧家犬一样,又是跪地,又是磕头,死刑犯悔过自新都没有他这么卖力。

    现在却又一副风流倜傥的装逼情圣模样,他娘的,演技这么好,不去做演员,简直对不起观众。

    李远之对于季言的突然出现也有些震惊,更对他和上邪的关系好奇,这两人,按照季言昨晚的描述,应该是只见过一次面,只是现在看两人之间熟稔的动作和表情,明显认识很长时间了。

    难不成是季言昨晚骗了他们?白乙耗费灵力,救了一个白眼狼?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李远之转头,看了一眼白乙,白乙从季言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说过话,不过,他本来话就少,倒也不显得奇怪。

    李远之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以示安慰,毕竟昨晚耗费精力救的人,今天却转投他人怀抱,不管怎么着,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他不是季言。”白乙似是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抬头看了不远处那对异常登对的男女一眼,解释说:“这人身体里有季言的一魂三魄。”

    李远之心头一凛,眉头皱起,心里有了一个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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