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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柔三迷-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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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给胆子最大的小罗取笑过一次。之后,大伙儿见了她,都很客气地问好,不敢多说一个字。
  那一次,她打了小罗一记耳光,小罗的头第二天就肿得跟猪头一般。
  过了一个月,涂了好些膏药,那肿才全消下去。
  过了整整一年,小罗才心有余悸地回到晒鱼场。见了关月就老实地垂下头,全然一副驯服的样子。
  众后生心中暗忖:这小个子女人身手好生了得,平时怎么看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老金偷偷地看了一眼关月,见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不禁一喜。
  “大叔真会开玩笑!”关月笑着道。
  “我是认真的。”老金笑逐颜开地道。
  “为了儿子嫁人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关月一双眸子忽然刀锋一般地扫到他满是麻子的脸上,直瞪得他一身冷汗,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只是也要嫁个像样儿的。大叔……您家不会趁人之危罢?”
  本地村话喜欢尊称别人为“您家”。
  住了一年,她已然说得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早将自己以前的口音忘到爪哇国里去了。
  “这个……咳咳……哪里哪里。”老金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这咸鱼您家要还是不要?折成铜钱也怪麻烦的。要不,您以后就不用做咸鱼和熏鱼了,我都给您家包了,好不好?算是药钱。”
  “这个……咸鱼我自家已有几大缸子了。”老金皱起眉头。
  “那就给你铜钱好了。”关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掏出一串钱,虽然一串就是一百文,她还是认真地把每个铜板从头到尾地数了一遍。
  “药我已经包好了。一天喝一次,一共是一百零八个铜子儿,收你一百,那八文就算了。”
  人情不成生意在,买卖照做。老金面子过不去,却又不想让人家说他斯负孤儿寡母。一把将钱接过来,数也没数,便扔到柜台下面的小簸箕里,摆出一副生意脸。
  “那就谢谢了。”关月提着药,抱着怀中熟睡的儿子,朝门外走去。
  “等等。”老金忽然叫住她。
  她站住。
  “最好带他到镇子里去给邱大夫瞧瞧……诊费是贵了点,但人家是坐堂的大夫,经常出去走动,见过世面,只怕有法子。”看着这女人孤零零的背影,老金不禁又多起一句话来。
  从这里走到镇子要走两天的山路,翻过两座大山。山里有狼有豹子有毒蛇。平日就算是大白天,也要七八个男人结伴才肯同行,一个女人家还带着个生病的孩子,哪里有这个胆子?
  关月转身望了眼村后耸立着的群山,苦笑。
  就算是划船从江上走,也要六个时辰才能遇到一个大镇子。
  大镇子里什么都贵,一年挣下的铜板还不够半天的房钱。
  “谢谢大叔,暂时没有钱,钱攒够了一定去。”她扭过头,难过地咬了咬嘴唇。

  江湖快报

  第十八章 江湖快报
  屋内虽还燃着一个小小的火盆,三月灿烂的阳光已经从菱花窗格中明晃晃地射进来。院内庭花含蕊,四处一片盎然的春意。
  木玄虚泡好新茶,翘着二郎腿,携着茶壶,走出屋外,坐在院子当中的藤椅上。
  他几乎已快忘了这种悠闲地晒着太阳的日子。
  经过了三年非人非鬼的逃窜生涯,他早已明白,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自由清白的生活更让人心安理得。
  正午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脚边的一丛粉红的石竹上。几只紫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道法自然。”
  他忽然想起了这句师傅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他至今仍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何以能如此残忍。
  更想不通他整日以百具示人,会是什么滋味?
  他忽然感到,原来离自己最近的人,竟也是如此陌生,似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些别人无法了解的事。
  他宁愿相信那个成天陪着他练功,给他讲授《南华真经》的铁风才是真实的铁风。
  日影在花间缓缓地移动,远处湖面上飞鸥点点。
  山中猿声凄艾,风吹树杪,沙沙作响。
  天籁是如此美妙。
  他合上眼,正准备静静地享受伤愈之后的第一个晴日,门忽然被敲开了,唐潜施施然地踱了进来,道: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他没有转身,只把旁边的一把藤椅拉过来,放到自己的身边,笑着道:“莫非阳光也有重量,不然唐兄何以感觉得到?请坐。”
  唐潜笑了笑:“阳光倒没有重量,不过,阳光很温暧。”
  他的竹杆已碰到了椅子,自己却并没有坐下来:“我特地来告诉木兄,你的伤虽已全愈,但最好不要轻易出谷。”
  “哦?”他怔住,“为什么?”
  “此事我也觉得蹊跷。那日杀了铁风之后,我就写了个贴子遣人送到焚斋先生那里,希望他老人家能将此事收入最近一期《江湖快报》,以便召告武林。这样,你方能安全出门。”
  “我正要多谢唐兄!”
  “可是,唐芃方才告诉我,刚出来的快报上竟对此事一字不提。”
  木玄虚“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眉一拧,道:“我亲自去一趟,问问焚斋先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唐潜一把拦住他:“这事不那么简单。大门外只怕还埋伏着要擒你归案的人。”
  木玄虚道:“公门里应当有结论罢!”
  唐潜道:“公门是按惯例行事,结案要一步一步地来。此案首发在武当山区,元凶已毙,尸体早已被埋入乱葬岗。想必所有公文都已转到本地县衙。叶临安也早已办别的差事去了。现在连一个人影都抓不到。”
  木玄虚苦笑:“这么说来,官司虽已了结,我的罪名却还背在身上?至少江湖上的人对此事一无所知。”
  “差不多,不过你不要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
  木玄虚拍拍唐潜的肩,道:“你自己的伤……”
  唐潜笑了笑,道:“不碍事。不过,你师傅的那招‘夜气浮山’着实厉害。幸好我身边有个不错的大夫,所以好得很快。”
  木玄虚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有能耐,连慕容先生那么固执的一个人都肯帮你。我一直以为你们俩是死对头哪……”
  …… ……
  “公子,我们到了。”马夫“吁”的一声勒住马,大声对车内的唐潜道。
  “多谢。”他跳下马车,正要掏出竹杆探路,那马夫已不放心地跟了过来,将他的袖子一拉,道:“客栈往这边走。”
  他苦笑。
  虽是个瞎子,他并没有糊涂到不认得门的地步。何况这里自己早已来过多次。但热心人如此之多,他亦无法,只好又说了声“多谢”,又道:“不必,我认得路。”
  那马夫迟疑了一下,放开手。仍然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后。
  他只好继续苦笑。
  门外人声嘈杂,刚走到街口,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请问,阁下可是唐潜唐公子?”
  完全陌生的声音。
  他站住,转过身,道:“不错,正是区区。阁下是……”
  “贫道鸿羽,武当门人。”
  熟识掌故的江湖人不会不认得鸿羽——铁风的师兄——武当派的第二号人物。鸿羽大约是武当诸长老中脾气最为温和谦让的一位。莫看他身材矮小,貌不惊人,当年曾以三十三式太乙乾坤掌横行江湖,只凭一双肉掌,一夜之间便抄了关东悍匪的窝子。如今虽已年过花甲,慕名投师者仍是源源不断。是以他的徒弟亦比其它长老多出几倍,只可惜杰出之士不多。据说全因此人过于心软,不忍痛责之故。
  唐潜恭敬地一揖,垂首道:“原来是鸿羽道长,晚辈失敬。”
  鸿羽淡笑:“不知公子现在可否有空?贫道有几位朋友正候在听风楼二楼雅座,想与公子一聚。”
  他心中微觉诧异,只得款款答道:“道长乃一代宗师,晚辈得望颜色,已出万幸,乃复叨扰盛酌,何以克当?”
  鸿羽将他的手臂一拉,朗笑一声,赞道:“小娃娃说话很是客气,贫道喜欢,不必虚礼。”
  黄昏的街道带着一缕淡淡的酒香。
  不同的酒楼传出不同的酒味。
  傍晚总是听风楼最热闹的时候,门前的马车已挤得水泄不通,江南的丝竹,歌妓的小唱,行人的酒令,杂之以觥酬交错,杯碟相碰之声,声声入耳。
  唐潜默默地跟随着鸿羽步入二楼一间轩敞的雅室。
  随手掩上门,转过一个云母围屏,室内沉檀暗逸,居然出奇地安静。
  他觉得有些奇怪。鸿羽明明告诉他有“几位朋友”相候,他却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吸。他忽然有些紧张,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屋内肯定还有几个人。
  果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小唐来了,快坐,这边坐。”
  他一笑,转过脸,道:“原来是西山先生。”说罢从容地拉开椅子,坐在桌边。
  “我说唐潜人高马大,并不难找。老鸿,我说的没错罢?”接话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有些低沉,却是中气十足。
  “你左边的这一位是焚斋先生,他的名字唐公子想必并不陌生。” 鸿羽道。
  唐潜道:“久仰之至。”
  焚斋道:“这几期的《江湖快报》唐公子都是显要人物。除秋阳,诛双红,快刀除恶,大义灭亲,江湖上无人不夸无人不赞啊。”
  唐潜微微一笑:“晚辈只是替唐门清理门户,职责所当,不敢推辞。至于李秋阳,此人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不过是碰巧给我遇到罢了。老先生谬赞,晚辈实不敢当。”
  忽听一个生涩苍老的声音道:“贫道听说,唐公子上个月杀了铁风道长,递了个贴子到小邱那里,说他才是真正的采花大盗?”
  焚斋老人的俗名叫作邱近欢,熟读江湖掌故的人无人不知。此人年近五十,曾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论年纪,还算不上“老人”,却有了和武林一等一的前辈们一样的地位。长年主持江湖各项榜位的排名,亦颇为公道,因此甚得江湖群雄的敬重。而这人居然直接叫他“小邱”,可见地位辈份只会更高。
  唐潜心中大吃一惊。说话人的声音明明是从他的右侧不远处传来,而自己坐了这么久竟无半点觉察。来人功夫之高深莫测,足见一斑。
  只听得焚斋老人道:“你右边的这一位可是稀客,已有三十年未下山一步,老夫顽皮,倒想让唐公子猜上一猜,究竟是谁?”
  唐潜站起来恭然作礼,肃然道:“想必是松风道长,晚辈自恨盲目,无法一睹大师的风采。”
  那苍老的声音笑道:“不必多礼,你父亲当年与贫道有忘年之交,曾相约在武当峰顶一较高低,后来我派人多次去请他赴约,他却怎么也不肯来了。回了一个贴子给我,只有十个字:‘犬子有病,不敢亲易赴死。’老夫读罢长叹,世上至情至性之人不多,唐隐刀算是一个!”
  唐潜心中不觉恻然,这个故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当下定了定心神,道:“家父家母为我这不孝之子过于劳神,已然双双故去。”
  松风慨然道:“可惜可惜!不过,你小子已尽得双刀心学,唐门近来虽连失高手,只要还有你,今后在江湖上也站得起来。”
  唐潜垂首道:“晚辈初入江湖,莽撞之处甚多,还望前辈们多加指点。”
  松风一捋长须,淡淡开口:“莽撞之处倒没有,只是铁风一事,还请唐公子代为斡旋。铁风一事乍出,我实是大吃一惊,当时正在闭关,气得差一点走火入魔。唐公子应当晓得,铁风原是武当指定的下一位继承人,在江湖上地位显要,为人处事,也颇受尊敬。我与鸿羽师弟多年闭关参修,不问世事,武当诸务均由铁风奔走打点。这些年,他虽无功劳也有苦劳。而木玄虚那娃儿,我也一向喜欢,不料竟卷入到如此之丑闻。如今真相大白,我们正准备将他请回武当作太乙院的主持。只是……唐公子想必明白,我们武当几百年的清誉,万万不能断送在铁风的手下。武当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唐潜沉吟片刻,道:“恕晚辈迟钝,木公子为此事负累三年,四处逃窜,险些丧命。如今在江湖上仍是恶名未除,沉冤未洗。晚辈以为……至少当将此事公之于众,还他一个公道。更何况,试剑山庄的几位公子一直发誓要清除采花恶贼,近来正在四处打探木公子的行踪,如若此事不决,他仍有性命之忧。”
  松风道:“木玄虚是武当弟子,虽少年成名,入世未深,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说实话,他原本是人家扔到山门外的一个弃婴,名字也是铁风给起的。我们商量了一下,以为不如让他干脆换个名字,由我亲自收为弟子。铁风反正已死,这事就不了了之。唐公子不说,也无人知道,不知公子你意下如何?”
  唐潜淡淡道:“真如道长所言,请问公道何在?”
  松风拍了拍他的肩,叹道:“你还是年轻人,年轻气盛,不知江湖之风波险恶。江湖上无事都要起浪三尺,何况有事?武当在江湖中的地位公子想必知晓,背着这个丑闻,连我都觉得无脸做人。话说回来,家丑不能外扬,唐门这几年闹得不像样,不就是家丑频传,人人嫌恶?如今唐公子年少才俊,贫道甚为喜欢,将来唐门有什么事,我们武当也不会坐视不理。此事就以大化小,如何?木玄虚那边,公子不用担心,他一向听我的话。”
  唐潜沉默良久,站了起来,道:“焚斋先生,如果晚辈没有猜错,这就是你们将铁风之事按住不发的原因,是么?”
  焚斋道:“我与松风道长是多年挚交,此事事关武当在江湖中的地位与声誉,自当要慎重行事。”
  唐潜冷冷道:“晚辈只想请教老先生,铁风之事,《江湖快报》究竟是准备发,还是不发?”
  焚斋笑道:“年轻人,不要这样固执……”
  唐潜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道:“在座的几位都是晚辈一向敬服的武林前辈,晚辈愚钝,方才诸位的一番话,晚辈实在不敢称受教。”
  焚斋叹道:“公子就算是不考虑武当的声誉,也要替唐门的将来着想。如今唐门岌岌可危,正需各方援手支持。此事一平息,武当即可与唐门定交,帮唐门度过这一难关,如何?”
  唐潜冷笑:“原来焚斋先生也是说客,晚辈不才,也会衡量关系厉害。只是公道二字,一向与关系无关。”说罢一揖,转身就走,“晚辈告辞。”
  他推门而出,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尴尬之人。
  晚风轻扬,街道上行人仍是十分拥挤。他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圆滑,一点也不为念兹在兹的唐门未来考虑。与武当结交,这么稳定的靠山,自己竟因一时意气失之交臂。真不知唐浔听罢怎么想!与这帮一言一行就能轻易左右江湖的老人为敌,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做错了么?
  他漫步街头,失魂落魄,万端心绪,由然而生。不由得长吁短叹。
  …… ……
  黄昏。
  湖上波平浪静,玉宇澄沏,湖天之际流霞如血,泛出一道耀眼的金色。
  堤边的细柳已伸出嫩黄的触角,春的气息从泥土中漾开,山间的鸟鸣拱动着一团碧色,与湖中逐食的红鱼相映成趣。
  暖风拂面,柳绵乱飞,他久久地凝视着湖上微微泛起的涟漪。
  直到唐潜走到身边,慕容无风方猛然惊醒:“找我有事?”
  “你一定猜不出,刚才谁来找过我。”唐潜一掀衣摆,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恐怕我又要猜中了,是武当的鸿羽道长,对么?”慕容无风淡淡道,“这一次我可不是猜的,他来找过我。我推托说手头正好有病人,没有见他。后来我派人去找你,你已经走了。”
  “他是不是也想找木玄虚?”
  “不错。估计武当早已得到了消息,他们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要想法子息事宁人。”
  “木玄虚怎么想?”
  “他火冒三丈,说武当若不还他清白,他誓死不回武当。”
  “他好像是这种脾气。”
  “你呢?”慕容无风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想?”
  唐潜苦笑:“我还没开始想,就已把人得罪光了。”
  “哦?”
  “为了这件事,就连长年不出关的松风道长都亲自到神农镇来了。”
  慕容无风目光忽锐,讶然:“唐兄好大的面子!”
  “不止有松风,还有焚斋和西山两位先生!”唐潜的口气中已带有一丝嘲谑。
  “老头子们都来了?”慕容无风不紧不慢地道。
  “都是松风请来的说客,想将此事密而不发,不了了之。——让木玄虚把黑锅背到底。”
  “你怎么说?”
  “我当然要替木玄虚讨回公道。”唐潜用一双空虚的眼睛看着慕容无风,缓缓道,“只是我实在想不到,我素日如此敬重的长辈们竟都是些这样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慕容无风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思索了片刻,他又问:“这么说来,是焚斋故意把铁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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