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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宜霖杂文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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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任何一个社会,国家,都是存在贫富差距的,但是区别就在于政府怎么很好地去运用自己的职能解决这个问题。以我所在的英国为例吧,据说这里应该是全世界贫富差距悬殊最大的一个国家了,因为全世界财富排行榜上的亿万富翁们,有20…30%都住在伦敦。穷的也真穷,跪在马路边讨几个硬币。但是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有仇富情绪的人非常少,原因就在于这个英国政府才是真正地在为老百姓当家作主:有钱人每年要交40%的重税,这个税干吗去了呢?——放心,一分也到不了当官的手里,都拿去给穷人办福利去了:给穷人提供免费的房子住,给失业者发失业救济金,给单亲妈妈发生活补助,给退休老人发冬季取暖费……种种项目,真的是无微不至。我们天天都在国内说要建设和谐社会,人家这才是制度上从头到尾地在建设和谐社会:富人安心享受着他们的巨额财富,穷人也得到了足以维持温饱的施舍,两边都高兴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这篇文章写到这里,基本上我该说得也都说到了。本来我是想让中国政府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现在中国的老百姓不相信政府说的话、办的事的,结果写到最后最关键的这一点反倒落下了。好在大同小异,这个问题跟我前面说的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希望中国政府可以正本清源,肃清根本,让中国人民对政府丧失殆尽的信任和信心重新回到新的政府中来。如此攘除内忧,方可不屑外患。

  最后再说一个关于经济的笑话,可以看出以前中国老百姓对政府的怨恨和误解是多么地深刻:90年代初朱总理打压当时过热的中国经济和股市的时候,在股市里赔了钱的老百姓全都骂政府,说是中国政府让他们在股票里赔了钱,还说中国的股市不是熊市也不是牛市,是朱市。现在10几年过去了,几乎是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所不同的是,这次发生的地点不是在中国,而是在美国,好玩的是,虽然明显这次美国的次贷危机属于美国政府的金融政策一手造成,却没有美国人骂他们的政府。而到了这一次,因为全球经济危机而在中国股市里损失惨重的中国股民们,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骂谁了。因为以前他们所有的怨恨都可以发泄在中国严重官僚的政府身上(虽然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政府的错),而现在,当他们突然发现,原来政府所做的那些努力是对的,是为了避免类似美国今天这样的经济灾难而做的,或者说,是为他们好的,他们突然彻底地迷茫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再相信谁。或者说,他们无法接受自己曾经应该相信政府的那个让他们内心深处感到无比恐惧的信念。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种深刻的恐惧从何而来。

  我想,也许有人看到这里会觉得心酸。是因为委屈。太多的历史沉积的问题,在今天的中国,已经成为迫不及待需要解决的前提。

  所以,台湾,新疆,西藏,西方反华势力,其实都不会是什么问题,中国现在国富民强,怕他个屁。就算现在美国或者欧洲为了弥补巨大的贸易顺差企图再发动一次鸦片战争来掠夺中国的财富(尽管现在他们使用的伎俩不再是倒卖鸦片,而是逼人民币升值),今日的中国也早已经不是一百多年前###清朝统治下的中国。所以我认为,如果这次西藏问题可以成为促使中国政府铲除内忧的一个动力,反而可以因祸得福:因为只有真正安顿了民间百姓的幸福安康,才可以真正地从根本上解决外患的侵袭。所以,我们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如何再次让人民相信政府,相信党;或者说,如何让中国的政府,再次成为一个可以让百姓可以放心地去相信和支持的政府,让中国的官员,成为可以让农民们/苍生可以真正地去信赖的官员。这,才是中国真正有待解决的当务之急。

  
  
  
  
  钟宜霖

  2008年4月8日,伦敦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漂流海外看张爱
钟宜霖

  
  
  
  早先从唐人街的中文图书馆里借过一本写张爱玲的书,有点类似于一个简单的传记样的东西,书名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看完以后很难过。难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在那段时间里相当程度地影响了我个人的生活和心情,让我在很长时间里都心情灰暗。也许因为也是一个单身女人漂流居住在海外的缘故吧,看到她那样(真实的)故事和遭遇,在某些程度上总有些惺惺相惜。说同病相怜是不对的,是惺惺相惜。因为从张的一生看来,实在没什么可“怜”的,即使有也只有一件,就是可怜她爱错了人,跟胡兰成结婚(胡兰成惹人厌也不在他的###,文人###并不奇怪,可厌的是他的虚伪),毁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幸福的一生。所以我对她更多的感觉非怜而是“惜”,惜的是她的才,惜的是她的文章锦绣,却生活落寞。也许这也是自古以来绝大多数天才文人的命运。而我之所以格外珍重她,也许只是因为她也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是现代文学史上唯一可以让我珍重的女人。

  我看张的小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最早是在二十一、二岁,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因为无聊,就从书店买了一套新出的张爱玲文集。虽然久闻其名,却是第一次看张的小说。万分不幸的是,当时我随手翻看张的那套书,翻到的第一个段落竟然就是她毕生小说中最为精彩的一个段落:在浅水湾###,范柳原给白流苏打电话说,你看那外面的月亮。流苏看见了,却不明白。范柳原说,人们是多么地傻,恋爱中的男女总是说,我们从此永不分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就好象他们真做得了主似的!

  我的上帝啊。就为了这一句话,我竟然如雷轰顶,几欲痛哭!只看了这一段,我就买下了她的全套四本书,带回家去,然后终于在那个看书的夜晚在此处为范柳原的这句话潸然泪下。

  这样的文字,不是一个张爱玲就可以写出的。

  世间要几百年才能出这样一个如此###情中的男人,且要不早不晚,在千百万人中被她遇见,才能造就出一个张爱玲。

  从这点上来说,张无疑是幸运的。她的文字虽然繁华美艳,字字珠玑,无人可比,然而她所有的小说(或者说后来的小说)都缺乏成为一个小说大家的另一个基本要素,就是伟大的灵魂。而这个多愁多病身的范柳原则正好弥补了张的这一点不足;也正是因为这个灵魂人物的存在,才成就了《倾城之恋》的千古绝唱,也才成就了张爱玲的万古流芳。

  所以我说,张的背后是有这样一个更有声色的男人的。虽然这只是我作为一个写作者最直觉的判断。但是可以例证的一点是,在此前和此后张所有的作品里,我们都再也无法看到类似的亮点(唯一的例外是她发表的第一篇小说《第一炉香》,那里面可以隐约从男主角身上看到一点范柳原的影子,但只见其形,未见其声,只是一个外壳而已)。再说得残酷一点,从文学作品的思想层次上来说,张后来所有的作品无一可以达到《倾城之恋》中范柳原简单几句话的高度。

  就包括《倾城》,由于她本人才气有限,张在最后也给了它一个连她自己都自嘲的“大团圆”的结尾。然而现实真的就会如此么?可以说,连作者本人都根本没有懂得那个叫做范柳原的男人对她说那些话的含义(这就像他小说中对她说的:“我也不懂得我在说什么,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明白吗?我要你懂得!”可惜她是真的不懂,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小说中)。——倘若现实真是如此,他为什么还会说出那样绝望的语言?“就好象他们真做得了主似的!”

  张爱玲以小说的形式记录下了这个男人的这些只言片语,却在编织整个故事的时候背离了故事本身的原则。这倒也无所谓,因为她的力量也只限于此了。在别人手里这些素材也许会变成大师级的作品,在她这里就只是成就了一场风花雪月的传奇而已。就像她后来在小说里写的,是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所以是“倾城之恋”,就好象整个战争的发生只是为了成就她一个小女人的爱情奇迹。这样的结尾简直是大败笔,可这就是张爱玲的真实梦想所在。不仅如此,她还很沾沾自喜地解说道:古往今来的传奇故事很多,可真正圆满收场的又有多少呢?她这里可算是一个了吧。

  关于这篇小说的分析我不想多说,因为就算《倾城》存在我所说的这样那样的缺点,也足以成为中国现代文学中一等一的上乘之作了。这篇文章的侧重点本是张后期的海外生活。在文章的开头我说了,我看后人写张的那篇传记时心里说不出地难过,不是因为可怜她的人生际遇遇人不淑,而是因为可惜她这样才情绝世的一个女人,最后竟然流落海外,客死他乡,而且死后数日尸体才被人发现,可见她平日的朋友都是少而又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那么多成天写一些狗屁文章的庸才俗才却在出入豪车,夜夜笙歌,真正的天才却与世隔绝,埋没黄土,文人自古命运不济者众。

  从女###的角度上来讲,女作家往往都是这样:是一个成功的作家,却不是一个成功的女人。很多时候这两者是无法统一的。张爱玲也是如此。这点感慨在我最近读她后期的遗作《同学少年都不贱》时越发凸显了出来。这个小说大约写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那时候的张已是五、六十岁,但写到年少时光时仍有其处女作的风味,只是行文更加简洁,几乎简洁到极至。小说完成后她曾经寄给出版者,但随即又让他们“搁开”,说“毛病很大”,不让发表,所以直到她逝世多年以后的2004年才在台湾出版,以前我买的全集里自然看不到。加之近年来我一人漂泊在外,中文书本来就见得少,偶然在伦敦巴掌大的中文图书馆找得这一本,已是万幸。

  这个小说也是中篇,篇幅和《倾城》相当,然而我却反反复复地看了三遍,才慢慢地琢磨出点味道来。如果说《倾城》是夏日的香草冰淇淋,入口即甜,这篇《同学》则是经年酿造的老酒,入口无味,久后方知了。而正如序言所说,这个小说“无疑带有某种程度的自传色彩”,这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可说是绝无仅有。我第一遍看这个小说,只泛泛地觉得是在讲两个少年同学在多年后相遇,地位悬殊贫富迥异的故事。看第二遍,才看出作者不仅是在写自己,而且另一个人应该可能是炎樱(我现在手边没有任何中文资料,无法查证,所以如果有误只好全当我胡说八道),里面还影射了胡兰成,却丝毫没有提到她后来的丈夫赖雅,可见其情根独钟,已无药可救。到看第三遍,再反反复复琢磨里面的每一字句,才慢慢地体会出作者的意味来,抛书而望,禁不住满目伤怀。

  看完只觉什么都不必说了,说出来只会更伤人。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只是她年近六十了还是这样的心气,也未免可叹。她少年时代最亲密的女友,到最后都只是和她陌路相望,十几年不通音信,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都说文人心高气傲,此话不错,然而如果一个女人也是如此,就只能让人心生厌倦了。张爱玲的旷世奇才,自然是她周围的朋友里无人可及的,但做为一个女人,如果仍然自持着才高八斗的身份,又有谁能做你知心的朋友呢?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小说快结尾的时候写到,赵珏与多年不见的少年好友恩娟在美国重遇,此时的恩娟已经是美国政界某内阁官员的中国太太,时常在美国的《时代周刊》上抛头露面,身名显赫,而赵珏却与丈夫分居,一个人在华府打点临时工艰难度日,连出席正式场合的礼服都买不起,只好买块布来自己做。两个人重逢后,恩娟和她谈心时提到她想带着小女儿移居法国,赵珏明白她这样说明他们夫妻间出了问题,政治家是不会离婚的,所以她想远走他乡。在这种时候,作为一个相交多年的好友,赵珏却因为自己的狭隘心理没有给于恩娟过多的安慰,反而在恩娟从法国寄来明信片告诉她她老公也去了法国的时候回复说:“我在新闻周刊上看见汴(恩娟老公)去巴黎开会的消息,恐怕来不及回来过圣诞节了?”

  我如果有这样的朋友,也是会寒心的。不止寒心,还会伤心。因为有这样的朋友,还相交了几十年。

  即使我再穷,我也不会在朋友的生活出现问题的时候戳她的痛处,给予她更加冷酷的打击,让她伤心。但她知道。正如小说里写的:“从此她们断了音迅。她在贺年片上写那两行字的时候就知道的。”

  她解释赵珏这样做,只是出于对恩娟少年时喜欢另一个女同学胜过她的嫉妒,然而我作为一个读者的判断却是,不,不是这样,她嫉妒的不是友情,而只是因为现在她过着比她风光的生活。

  而由此所判断出的作者的心态更是糟糕,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心胸多么狭隘的女人。我们可以看看小说的结尾,结尾说,肯尼迪总统被暗杀的那天,她正在洗碗,然后她就想:“肯尼迪死了。我还活着,即使不过在洗碗。”然后她马上自己也承认,这只是“最原始的安慰”,很有点“隔靴搔痒”。

  阿Q的精神倒也罢了,紧接着小说的最后一段又说:不久后她又在《时代周刊》上看到恩娟在总统的游艇上的照片,“那云泥之感还是当头一棒,够她受的。”——这是小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作者生前写信让编者“搁开”,不让此文发表的原因吧。正如她自己所说,这篇小说“毛病很大”。文学还是文学,故事还是故事,但美是美,丑是丑,这一切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包括作者自己。

  而我想说的是,为什么我所钟爱的张爱玲会在其后期的创作中陷入这样的困境?答案很简单,是因为她自己。一个作家如果不能具有高于常人的伟大心灵,他就永远也无法成为伟大的作家。一个真正的好作家,必须首先是一个高尚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到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如果一个写作者只能和生活平起平坐,甚至低于生活,那他就不是一个作家,而只是一个报社记者,或者流行杂志的时尚撰稿人。

  这才是我看完《同学少年都不贱》心情沉重的真正原因所在。是惜而非怜:可惜了这么才华横溢的一个女人,竟然由于自身的###格原因而度过了如此凄苦的一生。张个人生活的不幸是由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爱情婚姻的不幸是一个方面,出名过早也是一个方面,但更多的原因,我想,还是因为她自恃才高的清高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和贫穷背后的虚荣所导致的狭隘自私和无法掩饰的嫉妒。所以我说说到底这还是归咎于张本人的才气有限。她是一个天才,却并非一个真正优秀的作家。《倾城之恋》之所以成就了她的声名,只是因为里面有一个她都无法理解的叫做范柳原的男人,也许是确有原型,也许是神来之笔;而除此以外,她的其他作品都只是好看而已,却上不到应有的高度。这也就是她永远也无法超越自己前期的作品的原因所在。

  今年是张女士逝世十周年,我本来是想写一篇文章纪念她,写到最后却成了批评;然而说的都是真话,也正是因为爱之深,所以才言之切。再说白一点,我对张的批评不是因为她的生活境遇,其实对于很多作家来说,贫穷和落魄都是家常便饭,然而为什么他们生活在穷困的境况中却越发能写出伟大的作品?就说张最喜欢的《红楼梦》吧,曹雪芹写《红楼梦》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孩子全都饿死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和绝望?但是他写出了中国最杰出的文学作品,我们可以想象,这是何等广阔的胸怀!而这才是他作为一个作家真正的伟大之处。总之,张爱玲的命运是一个悲剧。然而这个悲剧却不是一个作家的悲剧,而只是一个女人的悲剧。张的文字繁华似锦,美艳非常,但如果精神的境界上不去,纵使终其一生,也只能成就一个“惘然记”了。

  
  
  
  
  2005.5.28.于伦敦寓所。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读书笔记((3)《抵达之谜》
钟宜霖

  
  
  
  奈保尔的小说《抵达之谜》,写于他五十五岁左右。书的扉页上说:“心怀挚爱纪念我的弟弟,他1945年2月25日生于西班牙港,1985年8月13日逝世于伦敦。”但是在看到第二卷的时候我才感到这本书原本不是为他弟弟写的,而是为了一个连作者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人:他自己。

  全书共五卷,第一卷很罗嗦,虽然文字还是大师笔法,文笔非常好,但还是掩饰不住内容的罗嗦和贫乏。已经是他创作的中后期了,难免如此。看到第二卷的时候精彩的东西出来了。也就是我下面将要摘录的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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