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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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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素来知道烈山韬对自己的父亲感情甚深,甚至是崇拜,而他如此不惜性命地开疆拓土,兢兢业业地勤于政务,几乎都是为了不负这个把皇位给他的老爹,为了告慰他,为了超越他。
  自他接过皇位的那刻起,他其实就被这永远无法比较出高低胜负的虚妄折磨着,因为只要烈山诺还在他就要时刻告诉他,他是魏周皇位的不二人选,他不负他母后,姨母,父皇的厚望。
  可他何以对他的父皇如此介绍我,除非……除非众臣反对立我为后令他为难外,其余别无他事。与其说他是在和他已逝的父皇倾诉心事,还不如说是他自己在人神交战。
  不愿他为难,我用力握了下他的手后道:“烈山韬,我并不想成为什么皇后,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够了,这就够了。”
  “不够,我要娶你为妻,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你明白吗?”他低声冲我吼着,一双大手摇着我的双肩。
  我不知他怎么了,怎么会如此激动,怔怔看着他低声道:“烈山……”
  他却紧紧闭上了双眼,只是抓着我的手力道十足,平日几乎没有表情的脸显出一种异常痛苦的神色。
  是什么让他为难至此?难道真的是我,可给我一个皇后的名分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何况他若执意何事,岂是别人拦一拦就会罢手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拉住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他断然道,手也极快地从我手中抽了出去,显然他是不愿让我知道。只是他的目光移开后,怔怔地定在了前面的灵牌上,口中讷讷犹如起誓般道:“父皇,儿臣绝不食十年前所言。”他语毕俯首行礼后,随即将我拉了起来。
  我实在想不通什么会令烈山韬今夜情绪如此激动,但见他似乎定下了心意,也安心了不少。因为在我看来,只要烈山韬拿定主意的,从未有败北之理。
  我将地上那件他一直抚摸的衣服递还他,他恭敬地接过,双手捧到祭桌旁的木架旁。
  我这才发现刚刚祭桌旁那个人影原来是个人形的衣架,看身形应该是依据烈山恪生前的身材特制的,直到他将衣服架好我才看清那是一件褐色的旧战袍,也许是年代久远了,那褐色显得极陈旧、极黯淡,甚至有些肮脏。
  可不知为什么这件衣服对烈山韬似乎有着别样意义。
  走出三层的密室,我将拿来的披风披在他身上这才发现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很多褐色的粉末,拍了几次,那些粉末不仅未掉反而将我的手染成了透着微红的暗褐色……
  第四十六章 冷血之爱(下)
  烈山皇族对读书的态度,我早领教过,可看见这刚刚翻修过皇家的藏书阁时,还是忍不住摇头,早几年我劝过烈山韬该让皇子们多多读书,一来可消减他们烈山家的戾气;再来,不论那些孩子以后哪个做皇帝,博闻多识,以儒道治天下总是好的。
  求了几年他终于肯将给孩子们置办刀马剑戟的银子,省下来修修这藏书阁,哪知他真的只是修房子而已,看着里面少得可怜的书,估计他是一点儿都没让内侍们增添书籍。这些书相较当年万俟皇族琅嬛书苑所藏,简直像个县级图书馆水平。
  大概是石头日渐大了,血脉中烈山见的性情开始显现,对亲近之人亲昵宽厚,还如孩子般撒娇邀宠,可对外人则已显得有些冷漠无情,尤其是在他们兄弟间。
  他刚入书苑读书时,因为年纪最小,又没有母亲,饱受歧视欺辱。开始时总是带伤回来,我当他被人欺负,虽然心疼,但因皇子众多也不便插手,只能给师傅些好处,让他多加护佑。后来他的伤渐渐少了,我以为他已经和兄长们融洽相处。谁知前日师傅来找我诉苦,说他现在在书苑里称王称霸,几个比他大的皇子都是他的手中败将,他甚至用一支匕首抵过六皇子的脖颈,最后还是长皇子拉开的。
  我火冒三丈地责问他,他居然说匕首是他父皇给的,而且他每次挂了彩,他父皇都会教他化解应对的招数。而且他还自豪地说,他父皇说是烈山家的子孙就不能受人欺负,更不能输。
  我当下就翻着白眼心道,不能输,不能受欺负?打架总有输赢,里外输的都是他儿子,他这个说法也太阿Q了。回头一想,或者他就是这么让儿子们教学相长的,最后打出来一个就把位子给那个,也算是个优胜劣汰的法子。
  但他有千条铁律,我有一定之规,说什么我不能让石头变成无礼野蛮的孩子,所以一早就打算去藏书阁找本《国语》,铁心把石头管教好。
  怎么没有啊?我拍着满手的灰尘纳闷,然后又从第一个书架开始翻找,翻到一半忍不住感叹道:“家学苍白的烈山皇族啊!”
  “谁说我们家家学苍白?”一个声音不满地道。
  “啊?”哪个姓烈山的在搭话?我探头在书架间找。
  “我们家怎么就家学苍白了?”
  一个不依不饶的声音在我头顶想起,我这才发现原来在高大书架上站着一个人,烈山诺。
  见是他,我放松下来,不屑道:“堂堂皇室私家藏书阁连本《国语》都没有还不是家学苍白?”
  “不就是《国语》吗?”烈山诺说着在大书架跳来跳去找起来,不多时他在一个我攀不到的架子上终于找到了那本《国语》扔过来,随后用得意的眼神看向我。
  我拍着满是尘土的书,仰头看着他道:“礼义之术,道德文章,束置高阁,还不是家学苍白?”
  这次烈山诺窘了,闷了半晌后道:“我们烈山家重在言传身教,家学如何,与读道德文章多少无关。”
  我也不说话,只是撇了撇嘴后道:“无关王爷又何必学书识礼?大字不识不是很好?”
  “你……”烈山诺被我说得语塞。
  “我,怎么了?想当年万俟家的藏书不知比这里多出多少倍,普通的经史子集也就算了,佛、儒、黄老、音律、数术、农、渔、猎皆有,就连……”我说着突然刹住,把到嘴边的艳情声色四个字咽了下去。
  “是不是连男女燕好之事他们也有啊?”烈山诺抱着一摞东西,轻身飘了下来。
  被他说中我脸皮有些发烫,转个话题道:“王爷找了些什么?”他们烈山家人找书看书还真稀罕。
  “没什么。”烈山诺回答地口气轻松,可手里的东西却抱得更紧,也顾不得上面厚厚的土。
  我心知那一定与政务有关,也不再多问,只是打趣他道:“看来我说这里的典籍少实在是错了,原来万俟皇族有的这里也是有些的。”
  “当然。”烈山诺甚是同意地点点头,可点完就觉不对了,仰头皱皱鼻子道:“你……你这什么意思?”
  “王爷博闻强识难道还不能明白我这意思。”我挑眉笑道。
  他又是被我呛得半晌无语,好一会儿后才道:“你呀……你就是口齿伶俐,其实……其实也是个傻瓜。”
  被人说是傻瓜我当然乐意,但想到去年他要带我离开时,也曾叫我傻瓜,想想这些年我做的事,又何尝不傻呢!也就不再介意了,只是笑道:“傻瓜就傻瓜吧。”
  和烈山诺一同出了藏书阁,分手后我想起烈山恪祭日时,烈山韬的反常,便又追上他道:“王爷可知道,陛下曾在先帝面前许过什么愿?”
  烈山诺一下被我问懵了,挠了半天头后才道:“当时父皇在赫连城病危,领兵在外,后来听内侍说皇兄知道父皇统御江南的心愿未了,所以发下重誓定将乐朝囊入我魏周版图,父皇这才安心地去了。”
  “哦。”原来这么简单。
  “不过,据说皇兄在发下此誓时,曾说要身披父皇的战袍,用乐朝将卒之血染红它,以偿父皇统一南北宿愿。”
  “什么?用血……用血染红?”我猛地抓紧手中的书,感觉一阵无比的寒冷从心头直冷到手指。血染战袍,那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啊,这又是一个多么恐怖残忍的誓言,他怎么说的出口。
  烈山诺见我颜色不对,展颜笑道:“这只是传闻,应该不足取信。你不是吓到了吧。”
  我看着他冷笑逐字顿道:“这不是传闻。”如果他进过天阙那间密室,他就知道我此言不虚,他的兄长真的是用乐朝人的血告慰了他父皇的在天之灵。
  我不在理身后烈山诺在说着,也听不进他的话,只是兀自朝莫守宫而去……
  “姑娘,你看着凤袍,凤冠多好华丽,多好看啊!这么大的珍珠,我在宫里任何一个娘娘那里都没有见过呢!”回到宫中筱绿急忙把我拉到衣架前,兴奋地说着,一会儿在我身上比比这,一会儿比比那,忙的不亦乐乎。
  不知什么时候她停下了,悄悄退出了房间,而我还在讷讷地看着那身比血还红的嫁衣,想着天阙里那件不知用多少腔热血侵染过无数次的战袍,那上面附着多少英灵啊!
  一双手环在我腰上,深情地在我耳边道:“就穿着这个嫁给我?你穿上它一定很好看。”
  “不要。我不要穿那血衣。”我的神经被他的话猛然刺醒,极快地挣脱出了他的怀抱。
  “凤梧。”烈山韬被我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我,他想拉住我,我却不停躲避着,像躲避瘟疫般躲避着他。
  最后他恼怒了,站定在衣服前紧握着那件嫁衣道:“我要你穿着这件衣服嫁给我。”
  我极冷地看着他,很久之后,迎着他的目光道:“如果我不嫁呢?”
  他几乎是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他用一种很无力的声音道:“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你要我告诉你,我不能接受一个视他人性命为玩物,以杀人为乐,为誓的人吗?
  我僵在原地无语,因为那话我说不出口,因为我不相信那就是我的爱人……
  第四十七章 避无可避(上)
  自那日后烈山韬几日没回莫守宫,我知道他那日快急疯了,可我的心思也难为外人道。
  两人便一直这么僵着,直到五日掌灯后,他召我进天阙。
  “姑娘,请进。”李内侍说着把我让了进去,这几日任所有人都能看出我和烈山韬之间出了事,说起话来都格外小心。
  我缓步进去,不甚明亮地天阙里,他一如往常地独自坐在小几后,不同的只是昏暗的灯光下除了一摞奏章还有一坛酒,再走近看,他身边竟还有数个酒坛。
  烈山韬的酒量只是一般,往常更不会独饮,今日竟喝了这么多,我见了不由内疚起来。我不能接受他残忍嗜血的性情,但性情如何也不是他能选择的,我既爱了他便该接受他的一切,可我又不能,错其实在我,不在他。
  压制住心头对自己苦笑,我弯身将酒坛一一理到一边,坐到小几侧面,才要拿走几上的酒,手就被他按在了桌面上。
  我也不说话,只是任他按着,过了好一会儿后,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嘶哑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不好。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烈山韬把我拉近他,冲我怒吼着。
  “烈山,我不在乎别人是不是知道,只要在这里不可以了吗?”我不理解他的偏执。对我这样的态度他其实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为了立我为后,他遇到了多大的阻力,甚至有朝臣将他比为桀纣。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执着于给我一个我根本就不想要的名分。
  “不,你……你不明白……”烈山韬痛苦地摇着头,把我的手抓得更紧地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万俟?因为他……他……”
  我不知他是欲言又止,还是他太过激动不知该怎么说。
  可说实话,我是顾虑到锦愁的,正如锦泞说过的,我救了锦愁的性命,却不得不给他一个国破家亡,苟且偷生地余生。如果我成为魏周的皇后,那无异于在万俟皇族已经尊严全无的颜面上,再加上一记重击,但那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烈山韬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颓然地把我的手放下了。然后,望着西南角的窗户道:“宫里有人染了痘症,你带石头出宫去慈济寺避避吧。”
  看着他几近颓然的背影,我的心一阵揪痛,为什么一定要拒绝他?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不是你前世今生一直期待的吗?为什么要拒绝他?只是因为锦愁?因为他的残忍嗜血?因为他对凤瑶之死的责任?
  我木然地坐在原地,千头万绪后,心里只想到我娘银梳上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来这么难!
  “你去吧,收拾一下最好明日就走。”他说着咳起来,越咳越厉害。
  “烈山……”我为什么要这么执拗?他又何苦这么执着?
  我走过去轻轻抚着他的背,他却将我的手甩开,可才一动一阵猛咳后,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烈山……”我骇然地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立时抓住他的手道:“你怎么了?怎么会吐血了呢?”
  他想再次甩开我,可却被我牢牢抓着,再也甩不开了。
  最后他无奈地回头看着我,从未失去过犀利的眼眸,第一次变得黯然晦涩:面对着他我的内疚更加强烈。
  “你你……唉……”烈山韬仰天长长叹出口气,把我紧紧搂进了怀里,我想挣开可却不愿再伤他,便轻伏在他的肩头。
  他却讷讷道:“怎么办?怎么办哪?我该拿你怎么办哪?”他的话像在对我说,又像在对他自己说。
  “烈山,你……你容我想想好吗?”
  “真的?”烈山韬一下扶正我认真地看着我。
  他这样期待,这样柔弱的样子我从未见过,但我这能给他他希望的答案吗?不愿再思及太多,我点点头道:“嗯。”说着反手把住他的脉。
  不多时后,我紧揪着的心才放回了原位,烈山韬只是时至冬季又喝酒太多肺伤复发,在加上思虑太甚所致,所幸没有伤及元气。
  可为了避免万一,我还是让李清出宫去请李兆贺进宫再来诊诊。和李清交待完,我反身开门才发现刚刚烈山韬抱我,我一急不知从桌上抓了张纸条在手,现在已经让我攥成了皱皱的一团。
  展开纸团,我看着上面只有‘所查未果’四个字,不明所以,认真叠好又放回了烈山韬的小几上。
  让李内侍把所有酒坛拿走,又亲自收拾了血迹,我静静守在烈山韬身边。谁想他却让我早些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去慈济寺的东西,我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又嘱咐他不许再喝酒,看他答应了才缓缓起身。
  临出门时,他突然叫住我道:“回来时给我你的答案。”
  我立时感到压力,但最后还是默然地点点头。
  出了天阙时时间已经不早,但想到明日就要出宫,我还要去天心居拿些东西不由加快了脚步。
  果然,到天心居时,翠缕她们已经睡下了,我静悄悄进去可还是惊动了她们,奈不住翠缕的追问,我只好把出去避痘的事说了出来,翠缕立刻道:“为什么出去避痘,在天心居不就好了。”
  她此话一说,我才想到,对呀,为什么要出宫?天心居不就是最好的地方吗?但回头一想,一定是烈山忌讳锦愁,所以才安排我们出宫的。
  思及此,我不由看向一旁的锦愁,也许是刚刚在梦中的被惊醒,所以锦愁的只是无语地看着别处出神。拿了所需的东西,又嘱咐翠缕近日起居一定要小心染上痘症,虽后便离开了。
  第四十七章 避无可避(中)
  翌日清晨,天还没泛鱼肚白我就把还没睡饱的石头从被里挖了起来,他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就八爪鱼似地扒在偎进我怀里继续睡,直到他父皇安排的内侍宣旨来他才睁开眼,乖乖起身穿衣洗漱。
  急忙忙收拾妥当上了烈山韬安排的暖车,在还没散的夜色掩映下车出了西南角的宫门朝慈济寺的方向吱扭扭前行着。进魏周皇宫十年,除了有一年浴佛节出过宫外,我这还是第一次出宫。
  原本应该是喜悦兴奋的心情,现在却提不起半点儿兴致。心里只装着昨日烈山韬的话,‘回来时给我你的答案。’
  撩帘看看车外还寂静异常的京城大街,才想起在现代以逛街为乐的我已经二十五年没有逛过街了,回首往事,这大半生几乎都是在皇宫里渡过的,不是乐朝便是魏周,甚至是更小的天心居,人啊,原来海阔天空和方寸一隅都是可以了却一生的。
  我想着车已经穿街而过,到了城门口,李清命军卒去叫守城的守备,不多时那守备没来城头却一阵嘈杂。
  不久不知什么人的压住了所有声音,大步朝我们的车走来,我心道好没规矩的守备,他即知这车是宫里出来的,不乖乖放行,还敢过来,难不成还要细瞧瞧里面的人不成?
  我正想着,那来人已经探出两指夹住窗口的暖帘探头进来,身觉孤身在外的我本能地搂紧石头,可待看见那人后提起的一口气又松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我和烈山诺同时道,语毕两人都笑了。
  但碍于宫里起了痘症是不能外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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