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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隐藏多年的三段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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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玲不知道来这儿的确切目的是什么,她不想求得潘家伟和婆婆的原谅,事实上连自己都无言以对的事情,又如何能让别人谅解?她是来告别?是来赔罪?还是来寻求最后一丝并不存在的希望?她的脑子里填充着一堆糨糊。 
  屋里静悄悄的,梅玲轻轻走进敞着的大门,只有婆婆一人躺在床上打盹,还有那条黄狗和一群鸡鸭在堂前转悠。 
  梅玲放下背包的一点点声响惊醒了婆婆,几天不见,老人家原本硬朗的精神气儿没了,红润的脸颊竟一下子苍白憔悴了很多。 
  梅玲愧疚得眼泪落下来,“娘,我对不起您。”她说着,跪在了床前。 
  婆婆拉起她,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欲说无语。 
  两人静静地凝望了片刻,婆婆终于微弱而温情地说:“玲儿,你回来就好。” 
  梅玲失声痛哭起来,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怀里的儿子也跟着哇哇大哭。 
  这个时候,潘家伟从石灰厂赶回家,风尘仆仆的模样和浮肿的脸庞让梅玲陡然一惊,怔怔地望着这个名分上称作“丈夫”的男人。 
  而不出她所料的是,潘家伟依然火冒三丈地冲过来,轻而易举地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谁让你踏进这间屋子的!”他吼叫道。   
  《红衣》第三章(13)   
  梅玲没有躲闪,也没有怨恨,甚至连情绪也平稳下来,她觉得这一记耳光不是潘家伟打的,而是她自己。 
  然而,梅玲平静的神情似乎愈加地激怒那个愿意用拳头征服女人的男人,这与他所希望的对方哀哀求饶的场景相距太远了,几乎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于是,他抡起他的巴掌继续开垦着他的领地。可梅玲却铁了心地“还债”了,任凭潘家伟对她拳打脚踢,她只是用身子拼命护住怀里撕心裂肺哭闹的儿子。 
  潘家伟为自己的“失败”气疯了,一把拽过梅玲臂弯里的孩子,这个原本被他视为珍宝的新生命突然成了愤怒所集的焦点,他粗野地拎在手里,愤恨而嘲弄地对梅玲说:“我就不相信你今天不吱声!”说完,不加停顿地将咿哇啼哭的小东西朝相隔好几米的门外晒谷地上的稻草垛里扔去。 
  梅玲惶恐失措地扑过去抢救儿子,孩子从松软的稻草堆上滚落在母亲怀里,安然无恙,她却重重地摔在草垛边的水泥地上,紧跟着被潘家伟扔出来的是她的包裹。梅玲艰难地站起来,却又艰难地支撑着走回了屋。 
  “你想干什么?”潘家伟的怒气瘪了下去,有点心虚地问道,后退了一步。 
  梅玲没有回答,拖着一瘸一瘸的腿在卧室的木质衣橱里取了结婚时穿的红棉袄,才又拾起晒谷地上的包袱,绝望而轻松地回望了一眼这个原本的家,然后,向山路走去。 
  迈出一小段路,梅玲便觉得左脚有点不听使唤了,踩下去软绵绵的,像走在云里雾里,又走了一段路,左腿的膝盖骨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坚持着,挪步到了一个亲密的小姐妹家里,本想歇歇脚,却越歇越迈不开步了。 
  小姐妹说:“怕是断了骨头了,请个郎中给瞧瞧吧?” 
  梅玲的身上没带多少钱,想起前路渺茫,花不起这医药费,便说:“应该没什么大碍的,过几天准能好了。” 
  一个多星期后,梅玲的腿真的不再疼了,也能下地行走了,却从此落下跛脚的毛病,可她并不很在意,她的心都快死了,比起心里的伤残和痛,腿上的一点残缺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梅玲打算离开这个熟悉的山村,去外地另谋生路的时候,她的小姐妹慌忙告诉她一个消息,让她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她的婆婆过世了。梅玲这才记起那日和潘家伟吵得天翻地覆的那会儿,并不见婆婆过来阻拦,难道她老人家已经虚弱得起不了身了? 
  “我婆婆……是让我害死的呀!”梅玲的声音悲怆而嘶哑,眼泪夺眶而出,瘸着腿,跌跌撞撞地往潘家的方向走去。 
  深知内情的闺中密友拦住她,劝道:“他们都不晓得你在这里,你还是别去碰钉子了!” 
  梅玲不听劝阻,一瘸一拐、躲躲闪闪地来到潘家门口晒谷地的一个角落,那儿搁着一堆干草垛,挡着她的身子。她看着进进出出阴沉着脸的邻里亲朋,听着屋里传来的悲痛的哭声,闻着空气里浓烈的香烛的味道,她渴望能跪在婆婆的棂前磕头忏悔,但却只能趴在草垛上嘤嘤哭泣,不是她害怕被潘家人责骂殴打而不敢进去,而是不愿搅了婆婆留在家中的最后一刻安宁,她觉得她没脸直面婆婆和父老乡亲了。 
  宽敞的晒谷地上挤满了前来帮忙的人,这幅场景让梅玲想起了她结婚那天,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相似,唯一不同的只是用来装饰的毫无意义的红白两色。 
  突然,在那么多模糊的面孔里,有一张脸显得那么清晰而跳跃,梅玲惊呆了,就连这一幕也没有逃离她结婚时的阴影,她又一次在乱糟糟的人群里看到了闻屿。 
  梅玲知道闻屿为什么而来,她的泪水里又添了一种成分。可事情的变化竟如此难以预期,与那日在闻屿家门前的弄堂里徘徊的梅玲相比,她已经不再是她了,她心里的事情也不仅仅只是孩子的事情了。那条岔路错过了,便永远地错过了。 
  闻屿确实是看到梅玲的信才兴冲冲赶来的,这一年多来,他身边和镜头里搔首弄姿的女人无数,可曾经那个带着一股山野清香的女人却从来也没有走出他的心田。然而,到了那间半山腰的小楼,才从人们怪异的眼神和口气中听到一言半句关于梅玲的遭遇,又意外地撞见了梅玲婆婆的葬礼。 
  潘家伟从屋里踉跄地冲出来,一拳狠狠地揍在闻屿的脸上,“你不配来拜祭,是你和梅玲那婊子害死了我娘!”他怒吼道,仿佛要激起众愤。 
  闻屿丝毫不还手,也没有生气,他只是问:“我想知道梅玲去了哪里。” 
  “不知道!她死了!”潘家伟嚷道。 
  梅玲躲在草垛后面,望着这纷繁的场景,望着闻屿渐渐远去的身影,望着潘家伟直指她的畸形的愤怒,她有点难受的麻木了,自己的身体被千刀万剐后成了一地碎片,像这些干瘪的稻草一样,嫌弃地堆放在地狱的角落里。 
  婆婆出殡的那天晚上,月黑风高,梅玲抱着熟睡的孩子,独自来到她老家人孤零零的坟前,深情地说了一肚子愧疚,含着泪磕了三个头,才踏上人生又一段茫茫的旅途。 
  23 
  从医院出来,闲得无事,我便一路送梅玲和小雨回家,幸福街依然凄清而破旧,虽然是盛夏的午后,雷阵雨清洗过的空气显得金黄又透明,这里低矮的平房间却还是飘着一股淡淡的昏暗的气息。   
  《红衣》第三章(14)   
  回到熟悉的环境,又见到亲切的太婆,小雨在医院和我抱着时谨慎的情绪一下子都没了,扑进老妇人怀里含着泪,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这种场面是很让我这样孤独的人羡慕的。说来实在好笑,不知是我性格里天生的多愁善感,还是机械化的世界太缺少情感了,我总是会为别人某些过于细小的行为而感动。像某个下雪天遇见的一对相依相偎地裹着一条深绿色军用棉大衣的打工夫妇,或者某次在繁华街市上撞见的两个相互交换吸着同一支烟的乞丐老人。 
  梅玲和奶奶客气地留我多坐一会儿,我的思绪却总被近在咫尺的闻屿打断,从第一次冒失的采访到现在,时间只不过两个多月,可我似乎和梅玲一起与他共同走过好几年。 
  告别了梅玲家,我沿着幸福街走了不到十分钟,便是那条孤独又傲气的老弄堂了,我很奇怪,既然梅玲千叮咛万嘱咐地要我别在闻屿面前提起她,为何又要来到这个城市?又住得如此之近呢?她和闻屿一样藏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思,叫人难以琢磨,可也许我自己也是这么个人,也许贝明俊和于晓婕都是如此,谁知道呢! 
  我按响了闻屿家的门铃,稍许,两扇老式木门便沉重地打开了,发出一声恐怖电影里才会有的吱嘎的声音。 
  闻屿自然地冲着我微笑,悠悠淡淡叫人迷醉的笑容,似乎对于我的突然袭击早有防备。 
  我也轻松了些,笑了笑说:“这门开得可真够不情愿的。” 
  闻屿老兄似的拍了拍了门框,说:“老了,行动不方便,你多多体谅吧。” 
  “那是当然。” 
  我们边调侃边往楼上走,我在楼梯上往下瞥了几眼,一楼虽堆满了琐碎的东西,光线略显幽暗,但摆着的都是古色古香的精雕细刻的黑胡桃色木质老家具,就连地面也是平整的方青砖铺成的。二楼是正宗的红木地板,南北两面有通风的雕花大窗子,摆设些新潮的东西,如皮质沙发、酒柜,加之一派凌乱不堪的场面,倒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而纤细的味道。 
  沙发冰凉而软软的,将我的身子陷入里面,仿佛随着拍打在小楼外墙上的河水一起晃悠。我的视线最先落到了梅玲的新娘照片上,比起那个时候单纯水灵的样子,现在的她多了一点沧桑,但似乎更漂亮,更有风韵了,只可惜,走起路来叫人看得揪心。 
  茶几上摆满了米拉的照片,除了那日在废弃木材场拍的之外,还有以高楼大厦里的窗子、建筑工地上规则的水泥管和其他一些地方做背景的。 
  “我正在筛选那个小姑娘的照片,你来得正好,替我带给你的主编。”闻屿边整理边说。 
  “好的,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你的摄影展办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了解。”他说得很随便。 
  “呵呵,你这当事人真不当事啊!”我生涩地笑着说,僵持了一会儿,终于直截了当地切入了正题,“闻屿,其实那天冒出来的男孩子不是我男朋友,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看得出来。”他继续挑选着照片,若无其事地说,“他追得你够厉害的,小伙子长得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不是这样的。”我突然有点恹恹的堵塞感和恐惧,也许是害怕贝明俊的插曲改变闻屿刚刚开始融化的心情,“难道你不愿意考虑考虑我吗?” 
  闻屿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嬉笑着说:“你又扯开了不是?” 
  窗外不时有船只经过的晃晃悠悠的声音,我混沌的意识和心中的潮水也跟着一起一伏,有几下溅到了眼眶里,眼睛便随之黏糊糊的,像是就快要落泪了,但我又觉得浑身上下干瘪瘪的,榨不出一滴水来。 
  “我不想和你扯,”我平静得难以置信,“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是一定要缠着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爱上你,你并不像是一个值得我爱的男人,但是,我想明白为什么,即便我输了,你该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闻屿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端正而凝重地坐在对面沙发上,与他原本玩世不恭的形象相比,现在的样子严肃得让人紧张,又透着几分滑稽。 
  “我想,我们之间是该好好聊聊。”他不动声色地说,表情却显得复杂而温和。 
  “是吗?这正好,我就是来和你聊聊的。”我口气竟然有点不受控制地咄咄逼人。 
  闻屿轻轻地咳嗽了几下,仿佛有点勉为其难的意思:“麦淇,我想以你的锐利,你应该把我看得很透彻了,我这种男人是属于全天下最没用最不负责任的那种,和女人玩玩吧,可以,对方要是一动起真格来,我就只能逃了。”他边说边耸着肩膀,为自己的一番谬论助阵。 
  “我看不见得吧?”我微微抿起笑容,死板而干涩的表情润泽了些,“依我看,你不是不会爱,而是有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或者不敢爱了,对吗?”这些日子以来,我的思维一直疲惫地在梅玲、闻屿和我三个人组成的迷宫里穿行,苦苦而艰涩地寻觅着出口,我似乎已经见到一丝稀薄的光亮了。 
  “呵呵,为什么这么说?”他笑了,笑得很空洞。 
  “不知道,凭感觉。”我故意说,“我……看到过……那些你原本打算写给我又扔掉的信纸,我的一个在这附近做清洁工的好朋友转交给我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想偷窥你的隐私,实在是个意外。”我说着,脸上泛起潮热。   
  《红衣》第三章(15)   
  也许是雷雨过后的缘故,空气里的光线分外红润,我看到闻屿的脸颊红扑扑的。“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件事。”他松了松语气说,“闲得无事,想和你闹闹,又觉得无聊,所以就算了。” 
  “不是这么回事吧?闻屿,你在信里说,你把自己掩藏得太久太深了,希望能在我面前真实起来,难道你连这点勇气也没有吗?”我有点激动。 
  闻屿的脸色愈加燥热不安,四肢裸露的肌肤蒸腾着暖烘烘的热度,连周围的空气也似乎有些恍恍惚惚了。 
  “我不晓得怎么才算真实。”他说。 
  我被逼上一不做二不休的境地,于是,鼓足勇气问道:“你的信里提到了一个人,叫梅玲,是个女人吧?能和我聊聊她吗?”我情不自禁地向那幅照片望去。 
  而闻屿却猛地一惊,直勾勾地盯着我。 
  “是照片上这个漂亮的新娘吧?”我明知故问。 
  “麦淇,我不想提过去的那些事情了。” 
  “那就是你的症结所在,是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原因!难道你打算一辈子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了?我不知道你和梅玲之间到底怎么了,但不去正视就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很不礼貌地无意识地嚷道,甚至直到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失礼,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你说得对,但你不了解,我不是不敢正视,恰恰相反,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因我而死去的女人,你懂吗?如果你也经历过一个爱你和你爱的人因你而死去了,你就不会觉得我可笑。”闻屿陷入了回味的复杂表情之中。 
  我惊讶地望着梅玲的肖像,又瞧瞧闻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说,梅玲她死了?” 
  “是的。”他深深吸吐了一口气,悠悠的微风从我耳边滑过。 
  “可是……可是……”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地告诉他,我刚刚就和这个让他千愧万疚的女人在一起,迫于梅玲的再三嘱托和探究闻屿心理的好奇,急忙刹住了车。 
  “你怎么知道她过世了?”我问,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显得轻松起来。 
  然而,却让闻屿感受到千斤压身的沉重,他断断续续地缓慢地说:“她因为我带去的一些麻烦之故,离家出走了,发生了意外,也许是我害得她活不下去了,总之,是我的缘故,她死了。” 
  “你给她带去了什么麻烦?”我有意问,却早已心知肚明。 
  他略微仰着脖子,靠在沙发背上,茫然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天花板望见过去:“那时候,年轻气盛,若是现在,就不会这么一意孤行了。不想说了,反正弄得她家破人亡。” 
  “我猜是你爱上了人家,弄得她和丈夫不合,是不是?” 
  “差不多吧。” 
  “可你怎么就确信梅玲死了呢?”亲眼目睹活脱脱的真人,这个问题就总让我稀里糊涂的。 
  “梅玲出走前来过我这儿,留了一封信,我去找她的时候,正巧遇见她婆婆的葬礼,那老人家身体很好,心肠也很好,老乡们告诉我,她是让梅玲气死的,其实该是让我气死的才对。”他静默了片刻,接着缓缓地说,“过了些日子,我又去梅玲家乡找她,撞见了梅玲的弟弟跟梅玲的丈夫在吵架,要她丈夫还人,我才知道梅玲死了。” 
  我有点感慨,闻屿是如此容易陷入自责的人。“你该去她坟上拜祭才是呀!”我变着法子寻找梅玲过世的“确凿证据”。 
  “是的。” 
  “她葬在哪儿?” 
  “她娘家屋后的山上。” 
  如此有名有姓有时间有地点的真实的谎言把我都弄糊涂了,但我的兴趣似乎并不在梅玲荒诞离奇的生死故事上,于是,我转而将谈话拉回到那个我牵肠挂肚的问题。 
  “所以,你总是排斥新的感情,将自己隐藏在放纵的表面之下?”我的语气里或多或少带着记者的职业习惯。 
  他怪异地瞥了我一眼:“我对梅玲说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这算什么?誓言吗?其实,你担心的不是爱上另一个女人,这和梅玲毫无关系,就算她已经死去了,她是因为你而死的,新的感情会磨灭你曾经如此爱她的事实吗?你真正害怕的是背叛过去的你,背叛你自己,所以你用肤浅的感情游戏来填补你的恐惧,不是连你自己也承认你把自己掩藏得太深太久了!”我说得快速而霸道,我觉得我突然有些明白闻屿或者说我自己了。 
  “事实上,应该说,我掩藏的不是自己,仅仅是那段过去。我觉得我藏得很累,可说出来也无妨,我现在不是全都告诉你了吗?我现在觉得够轻松、够真实了!”闻屿也进入状态地亢奋起来。 
  “那是狡辩,自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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