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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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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霸天脸上横肉一堆,三角眼眯着,“小秀儿,你挡着哪,我没法给你拿,你挪挪地方,我好找呀。”

    六儿一听,也没多想,就觉得自己的匕首还在南霸天的脖颈处,量他也甩不出什么花招。于是,她稍一侧身,准备挪地,只见一片白*粉突然间从南霸天袖子里喷了出来,洒了她满脸。

    “啊。”六儿就觉双眼烧灼般的疼痛,她手一软,刀被南霸天一把夺了过去,眼睛迷糊着,再也睁不开了。

    原来南霸天趁这功夫,从袖子里抖出了一包毒药粉,一下子迷住了六儿的眼睛。

    南霸天一横匕首抵住了六儿的咽喉,他一阵冷笑,“小丫头,老爷我能混到今天,你以为是吃素的呀,老爷我几十房太太白娶了。你这叫太岁头上动土,火神庙里点灯。在南霸天这玩暗算,你走错了门了。这下你知道厉害了吧。”

    南霸天一拧床榻边的机关,只听嘎啦啦,几条绳子从帷帐里射了出来,缠在了六儿的身上。

    南霸天乐了,“小美人,老爷我这床可是重金特制的,机关重重。我都心疼我花这钱。这下可好,正用你身上了。”

    原来南霸天为了增添情趣,特地请人制作了这么一张大床,如今,谁想到还能派上这用场。

    南霸天扽起一根绳子就要拉紧打结,他想把六儿绑在床上也好,岂不是又多了几分乐趣。

    虽然南霸天也是个练家子,可是近几年,身体虚耗殆尽,也不敢说马上就能制服这妞。

    只是美色当前,他一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绳索游戏,便觉得老夫一定要成功。

    正在此时,床下忽然嗡的一声,原来床底下那个大汉正要出来,谁知南霸天一开床上面的机关,床板底下控制机关的几个木轴承就开始转动变形,大汉太壮了,被活活卡在里面出不来了。

    他使出浑身力气企图把床顶起来,可是,这床乃是特制的千斤重物,牢不可撼。

    床下大汉的这声动静,着实吓了南霸天一大跳,他倒退了两步,跐溜一个跟头就仰面倒地上了。

    请注意,老头是后脑勺朝地倒下的,邦的一声,摔了个结实,还带回响,当场就晕了。

    刚才六儿吃了半拉的大苹果,不是脱手飞了吗,让南霸天给踩了个正着。

    可见,乱扔果皮瓜果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六儿迷糊着眼睛,两只小手乱抓,她就感觉床底下颤巍巍的,南霸天在那唠叨,紧接着就听梆地一声。

    她疼得躺在床上叫着,“好疼啊。”

    *****

    南霸天寝室屋外

    南老头的寝室隔音好,外面的丫环婆子,还有众保镖们虽然听着声响不小,但就隐约听见一句“好疼”。

    大家面面相觑,嗬,屋里够热闹的,看来老爷很尽兴。

    周一航见里面声响越来越大,笑着对大伙说,“老爷正忙,你们大家继续去喝酒,这里交给我把守就好。”

    大家见保安总管周一航发话了,心想老爷到是挺高兴,咱们也不能闲着呀;其实刚才大家都没喝痛快,好容易能得闲,有美酒佳肴****,又能划拳行令,自是欢喜不已,兴冲冲地都走了。

    此时,候着的两个老妈子是十八房太太早安排好的,她们互换了下眼色,簇拥着三四个丫环也一起去了前院。

    周一航见他们都离开了,长了个心眼,把院门从里面给锁了个严实。

    ****

    南霸天寝室的罗汉塌下

    南博文刚才听到四十房在院子里被杀了,早已瘫软在了罗汉塌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他躲着没敢出来,他知道他爹是什么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他听到外面的动静,有心冲出去救救这个可怜的小新娘,却又不敢忤逆他爹。

    君臣父子之礼应守,但是守着这么一屎蛋到家的爹,就别再遵循什么孝顺的纲常了。

    所以说,这人就属于读圣贤书读到臭脚丫里去了。

    可是眼前,他爹摔了个大跟头,他到真是心急了,噌噌几下从罗汉塌下爬了出来,只见南霸天仰面倒地,双眼紧闭,像是晕了;再看那小新娘,脸上身上洒的全是白*粉,瑟瑟发抖;床底下有个人还来回移动折腾着要出来。

    六儿一听又有动静了,知道可能是罗汉塌下那人窜出来了,挥着小手喊着,“救命,救命。”

    南博文一摸,他爹鼻孔还出气,再看看小新娘,他憋足了劲头向外面大叫了一声,“周一航,快进来。”

    ****

    南霸天寝室屋外

    周一航忐忑不安,更诚惶诚恐。

    方才他手起刀落干掉了正撒酒疯的四十房,并不是一时冲动,那是因为他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他知道就算他不杀四十房,自己和三十七的事情也早晚要被曝光;老头虽然醉醺醺的,恐怕也听到了四十房的话了,早晚要和自己算账;并且,三十七房已经怀孕了,这要是让南老头知道,横竖是个死,不但三十七死,他死,他们的孩子也得死。

    他虽然豪言壮语地要保护三十七和孩子,但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本事干掉南霸天。

    只有婚宴,南霸天这老东西才能放松警惕;也只有婚宴,南宅严密的保安系统才能濒临瘫痪。

    他原打算在老头大婚之夜动手,纵火烧佛堂,支开其他人,暗杀南霸天,然后和三十七房远走高飞。

    但是几天前,十八房和三十房会同三十七房商议,让周一航大婚这天,进去接应偷房契的新媳妇,既然有了替罪羊,所幸将计就计,把老头的死嫁祸给这新媳妇,再由周一航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可是,周一航根本没把房契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杀死南霸天。

    周一航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等待着动静。

    可是屋子里,怎么少爷南博文突然叫上了,这出戏怎么又多了一个人,没人和他打过招呼呀。

    容不得多想,周一航冲过来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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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南爷之死(五)

    周一航一进屋,带上门。

    只见床上斜躺着一个满脸白*粉的小姑娘,身上缠着好几条绳子,地上躺着人事不省的南霸天,旁边蹲着目瞪口呆的南博文。

    南博文一见周一航,眼泪快下来了,“周一航,我爹晕了……”博文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脑袋上被重重的一击,侧身倒下了。

    周一航出手了。

    他见南霸天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知道机会来了。

    早在老头大婚前,周一航和三十七房太太,就把两人的值钱东西都兑成金条银票了。他们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要知道跟随南老头两年多了,老头善变如狐,狡猾如蛇;他也见过一些苦主前来报仇,不是重伤逃亡,就是活活被整死;一向心狠的他,都看得胆战心惊。

    南老头惜命,惜命的要死。

    平时吃饭喝茶,磕个瓜子都有随从试吃,各项保安工作更是滴水不漏。

    可是眼前,那个狰狞,阴损,魔鬼一般的南霸天居然倒下了;面前的南博文又是个书呆子外加窝囊废。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怎能措施良机。

    想着想着,他解下了腰带,搬起南霸天的脑袋,一圈圈缠绕在老头的脖子上,交叉着,紧紧一拉,用力一拉,再一拉……

    “好疼。”六儿此时又颤巍巍的叫了一声。

    周一航回头一瞥,他一进门就知道,小新娘的眼睛被南霸天袖子里的毒药粉给伤着了,小丫头在床上****着,像个受伤的小猫一样不停地抽搐。

    周一航仔细一看小新娘的脸庞,双手不自觉的竟然慢慢松了下来,小丫头的样子怎么那么熟悉。

    周一航站了起来,紧走几步,抓起旁边的红盖头抹去了小丫头脸蛋上的白*粉。

    这小丫头虽然闭着双眼,但是呲牙叫唤的时候,那颗小虎牙,难道是她?

    二年半前,周一航在一场江湖杀戮中,侥幸逃了出来,他重伤未愈,一路逃到了文江府,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那天,他躲在街角,紧紧蜷缩着,几乎快要饿晕了,前心贴后心,眼冒金星。

    他甚至连乞讨的叫声都喊不出了,就算让他去街边的铺子里抢个馒头,都是有心无力了。

    就在他觉得眼前白光直冒,要去见牛头马面的时候,一个短衣打扮的中年大汉,领着个穿藕色长裙的小姑娘从身边经过。

    那小姑娘似仙子一般秀美,但不知为何,眼中泪光点点;她忽然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随手把一个纸包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翩然远走。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个纸包,不觉间热泪盈眶,原来里面是一打芝麻饼。

    如果没有那十二个芝麻饼,他周一航不会活到今天。

    难道说,面前这个姑娘就是给自己送饼的恩人?

    六儿懊悔得要死,疼得浑身直颤,她怪自己上当受骗,中了老头的奸计。忽然她感觉一个人正在向自己靠近,然后拿布抹着自己的脸。

    周一航开口了,“小丫头,千万别流泪,你是那天给我饼的姑娘吗?”

    六儿只顾疼了,没有回话。

    周一航又急切问了一句,“你是两年前在路边给我一打芝麻饼的小姑娘吗,那天还有一个中年大汉和你一起。”

    六儿使劲搜索着回忆,两年前,江宅附近,那次她和爹去找江雨大哥,结果发现人去屋空。自己难过的哭了一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情,把芝麻饼给了一个乞丐,好像是。

    六儿点了点头。

    周一航心中一颤,转身蹲下往南霸天的一只衣袖里伸去,他掏出了一个小纸包,上面写着“解药”二字。

    “别怕,我就是那天你救的乞丐,你试着睁开眼,忍着点,会很疼,千万别哭,那毒药一遇水,会烧坏眼睛的。”说着他把药粉洒在了六儿的眼睛上。

    六儿的眼睛刚才被烧得生疼,这药粉洒上去,她觉得忽然不那么疼了,清凉不已。她试着睁开双眼,只见一个青年低头正看着他,她又看了看床下,南霸天死人一样躺在地下。

    她问道,“大哥,南霸天死了吗?”

    周一航一见自己的救命小恩人,忽然间心软了,六儿的横空出现,无疑打乱了他们原先的计划。

    周一航良心未泯,怎忍心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想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掺和进这事,只想让她赶快逃命。

    他决定放掉六儿后,干掉南霸天,自己再逃走。

    周一航点了点头,正色道,“他死了。你快走,这屋子里有条密道,直通后院的佛堂,再往后是个小坟场,你一直奔东北角走,看到小石狮子,转一下它的头就能出去。”

    这本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是南霸天一想到要娶美若天仙的四十二房,前几日高兴的喝醉了,就将这个秘密讲给了三十七房,三十七房又在****的时候说给了周一航听。

    六儿又拿袖子抹了抹眼睛,她皱眉道,“真死啦?怎么死的?秀儿的卖身契,我拿到就走。听说在南霸天棉袄的夹层里。”

    十八房在舒秀儿家给小秀儿下达了任务,不管怎么样,先把南老头棉袄夹层里的房契拿到手再说,拿到了一切好说,不然,就让她们全家见阎王。

    六儿替秀儿来嫁人和偷房契,早知道了这些消息,但是秀儿也糊涂,没倒腾清到底是房契还是卖身契,她实在是有点晕了,六儿拍着胸脯大夸没问题,我都偷来不就行了。

    周一航蹲下身子,在南霸天的棉袄夹层里摸了会儿,扽出一沓厚厚的契约。

    第一页抬头就写着三个大字,“房屋契”,上面还有手印脚印。

    可惜,周一航一代草莽,大字不识一个,他就看上面有三个字,心说这就是卖身契吧,叠了下全都交给了六儿。

    六儿接过来,一看这厚厚的一落,来不及翻找,先都装走再说。

    临走时,六儿注意到南霸天脚底下好像沾着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她掉地下那半拉苹果,不过已经给踩的稀巴烂了。

    “嘿嘿。”六儿一乐,小巴掌一拍,“坏老头让我杀了,他踩着我掉地下的苹果一滑,摔死了。”

    周一航一看,差点没乐出来,南霸天脖子上,还缠着自己勒他那裤腰带哪,要是真死了,也是自己给勒死的呀,这小丫头也太逗了。

    他有心说明吧,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劝道,“小丫头,人命大事,别胡说,是他自己摔死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快逃吧。”

    六儿一撅嘴,嘟囔着,“哦,明明是我杀的呀。”

    周一航摇了摇头,在罗汉塌的扶手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处机关。

    只听,嘎吱吱,斜眼望去,罗汉床塌下的地面上露出了一米见方的一个方槽,底下似乎是木梯子,周一航一把掀起了罗汉床。“快走。”

    六儿看了看周一航,抱了个拳,“大哥,多谢救命之恩。”说着,转身钻进了密道,这才又引出了前文咱们提到的小坟场纵火那桩事情。

    六儿走了一会儿,周一航拔出了钢刀,挥刀正要向南霸天砍去,忽然听见院门外有人在咣咣咣的用力砸门。

    仔细一听,原来正是十八房在外嚷嚷,“开门,开门,开门。”

    十八房在前院长袖善舞招呼着大家,把家里的太太,家丁,保镖,丫环,婆子一干人等,哄得丢溜乱转,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醉倒的醉倒……

    这绝对是南宅历史上多年未有的一次大狂欢。

    见这帮子人喝得尽兴,玩的投入。十八房招呼了几个早已被她买通的家丁保镖,悄悄奔着后院就来了。

    一路上,她这个乐呀,一想到南老头已死,自己拿到房契后,凭着外甥女三十房的儿子南西东的关系,可以做成南宅的老祖宗。

    走路都开始晃上了。

    可是她忽然又一转念,虽说早已定好计划,让周一航取了房契后杀南霸天,再嫁祸给小新娘;可是,那小新娘靠谱吗?她有那个本事把南霸天迷得晕菜吗?这周一航万一得着房契自己跑了,可怎么办?

    十八房有些后悔了,自己再聪明,可毕竟是个见识浅薄的女人,似乎有些天真,老琢磨这么简单就能成功。

    又万一,周一航和小新娘都失手了,再让南霸天逮个正着,那俩人再一个害怕,把自己这个主谋给供出来……

    十八房既兴奋又紧张,既得意又害怕,风风火火就冲向南霸天的五套院了。

    可是,到了院门口一看,大门居然紧闭着。

    十八房一推门,门没动。

    坏了,周一航莫不是自己拿了房契,又杀了老爷就溜了吧?

    她吩咐手下家丁,“给我砸,给我砸开。”家丁们上前,这通砸啊,踹啊……

    周一航听到院子外面的叫嚷声和砸门声,手起刀落,一下刺中了南霸天的左前心,南霸天身子一整崩,不动了。

    可是,他并不知道,南老头天赋异禀,心脏长在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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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章 南爷之死(六)

    十八房在外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南老头院子的大门实在太结实了,家丁们根本进不去。

    她咧着大嘴,坐在门口嗷嗷哭喊上了,“周一航,你这个小王八蛋,把房契还给我,休想私吞,你给我开门,开门。我不活啦……”

    手下人一听“房契”二字,各自心想,要是抢着这个,得得多少赏银啊,于是又开始摩拳擦掌。其中一个激灵点的对十八房说道,“太太,我们几个搭个人梯,人摞人,爬进去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得走大门。”

    十八房眼睛一亮,抹了抹眼泪,噌地站了起来,“是啊,快点,快点,打开这门,我重重有赏,大把的银子随便你们拿。”

    几个手下在院墙旁摞上人梯了,折腾了会儿,硬是进去把门给打开了。

    十八房老胳膊老腿老当益壮,冲在了最前面,一边跑,还一边振臂喊着口号,“抢房契!得赏银!”

    几个人跑到院子里,一脚踹开了南霸天寝室的门,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喜床弄了个乱七八糟,南霸天躺在地上,前胸流着血;南博文也倒在了一边,生死不明。

    周一航和小新娘,早已不知所踪。

    十八房皱纹一堆,冲到老头子身边,也不顾满手沾血了,在南霸天的棉袄上来回的摸索翻找,最后还让家丁把南霸天的身子给翻了过来,又在背后摸了半天,一无所获。

    她翻房契的时候,发现南霸天居然还没有死,还有口气在。既然都闹成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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