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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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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晔微微侧身:“谈什么?”
这女人却自顾自地踏进房间内,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她卷起袖子,替他捡起扔在沙发上的衬衣,“这么多年了,习惯还是改不掉。”
席晔神情冷漠地站在她身后,迫于良好的修养,还是忍着脾气说:“杨小姐,请你放下我的衣服。”
杨芸动作微滞,接着挑眉,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男人的伪装总是容易被撕破的。”
她将衬衣搭在手上,转身和他面对面,“阿晔,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席晔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杨芸自顾自地说:“大概有七年了。”她将手指搭上他的黑色衬衣,轻轻抚摸着,“我刚从希腊过来,一下飞机就到了这个酒店,之前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席晔闭了闭眼,无意间看到她的手指,突然觉得好笑。这个女人的手指一看就是没沾过阳春水的,哪像那个小哑巴,因为常年劳动的缘故,粗糙得满是茧子,那天他还看见上面贴了一个创可贴。
男人的神情突然变得很不在状态。
等到他再回过神来,瞧见了她手上的那两件衬衣,心情一沉。
“我到这里来是想告诉你,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可能会避免不了见面,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是有男朋友的,他对我很好……”说到这里,杨芸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他的表情,“虽然我们都分开这么久了,但我并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席晔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很僵硬。
杨芸眼睛一亮,觉得自己达到了目的,于是将他的衬衣轻轻放下,朝门口走去,走之前又说:“咖啡别喝多了,注意身体。”语毕,那娉婷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
门关上那一刻,席晔冷笑着将她碰过的那两件衬衣扔进了垃圾桶。
自作聪明的女人,瞧她今晚说的话,他和她有那么熟吗?
席晔本来还算好的心情被杨芸的突然出现给搅烂。他抽了一根烟含在嘴里,拿着打火机却迟迟不肯点燃。男人高大结实的身躯挺直地站立着,他捻着那根烟,回想起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心情的变化,突然觉得很微妙。那种感觉很犯贱,却意外地享受。
席晔很快就从让杨芸带来的坏心情中恢复,做梦时,竟然梦见那个小哑巴,她穿了一件透明的内衣,摆着撩人的姿势躺在床上,那明晃晃的胸可大了。
那晚,席公子这么多年来,总算是做了一场实实在在的春*梦。
春*梦的对象,竟然是自己这些年来恶梦的女主角。
席晔真是尝到了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复杂滋味儿。
***
五天的时间没由来的漫长,席晔这期间倒是没怎么遇见杨芸,走之前还看见她和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在街上并肩走着。他无意间看了一眼,觉得无趣,又因为航班延误,心里却急着回去,这才打了席川的电话,让他搞了架专机过来。
回到国内的时候,他头一次觉得这片土地如此让人亲切,还没来得及倒时差,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平安巷。
然而赶到平安巷,却意外得知李绮橙早就去了乡下。
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是个买麻糖的老人,挑着担子从对面过来,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厚衣裳,嗓门儿亮得很:“橙子带着西瓜崽子去回乡下了!”
席晔觉得她肯定是去见马方乾那个乡下男人去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礼貌地和老人道过谢,鬼使神差地让司机把车往曹家村的方向开去。
彼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他睡了会儿,没多久就听到司机的声音:“先生,到了。”
席晔睁开眼,瞧见这里是曹家村所属的那个小镇街上。街上还比较冷清,呈现出一种年后的萧索。他对司机说:“开到曹家村去。”
“先生,前面在修路,要从另外一条偏点儿的公路绕过去,我问过这里的人了,那条公路也堵,到处都是大货车,灰尘又大,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司机答。
“……”席晔穿好大衣,自己下了车,让司机在这里等着。走之前,还给李绮橙发了个短信,问她现在在哪里。
他来过曹家村,知道从镇上走到那里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那司机还纳闷儿,这大老板怎么突然想到要来这个破镇子。瞧这满地的灰尘和菜叶,破破烂烂的超市,他一个底层人物看了都觉得心寒。
席晔走到半路,越过公路上的货车,一路上吃了满嘴的灰尘。那小哑巴还不回短信,他握紧手机,走到一处坑坑洼洼的地方时,却在路边踩到一泡狗的排泄物。
一向爱干净的男人这下真是火了。偏偏前面还有两个货车司机在吵架,说的方言他听不懂,但就觉得像苍蝇一样烦。席晔在路边的干草上胡乱擦了下皮鞋底,忍着聒噪的吵架声,从一群人中间走过去了。
那群人中间看别人吵架做热闹的还有些个乡下姑娘,那次吃百岁酒就偷偷看过席晔,心里偷偷惦记着,这会儿又见了真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心里又“砰砰”跳,为这男人的长相而羞涩。
席晔无心观察这些,一路朝着曹家村的方向走去。
远远看见那条河了,这边的车子也少了许多,但迎面来的几条臭气熏天的猪悠悠地从他身边走过,又让席晔差点崩溃。
这猪,尾巴还一撩一撩的!
把那群牲畜甩到身后,他加快脚步,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曹家村的那条河边。河对面就是李绮橙的家,席晔远远地看见了,又拿出手机看看,竟然还没有短信。
他就站在那条桥上,看着底下浅浅的河水出神。
万一,这小哑巴不在这里怎么办?
看着周围的山水,席晔莫名生气——他怎么做出这种未经过思考的举动?
而就在他出神之际,裤脚边猛地窜过毛茸茸的东西,他大腿一颤,等到察觉过来时,小腿传来一阵闷痛……席晔低头一看,一只黄狗狠狠咬住了自己腿!
原来两只狗打架,追到这桥上来,找错对象胡乱把自己给咬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深吸口气,瞪着那条狗。而黄狗并没有过多注意他,猛地一扑,窜到那条花狗身上,两条狗继续撕咬起来。
席晔黑了脸,蹲下身来查看伤口。
“妈的!”看到那两个牙印子,他抑制不住地爆了句粗口。
席晔正准备去教训一下那两条不知好歹的狗,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原来是小哑巴回短信了——
“我在村政府这边,你有事吗?”
席晔松了口气,将手机放好,这才看向那两条狗,边磨牙边跛着脚走过去,用力把厮打成一团的两条狗给踢到河里边儿去了。那两条狗落水后立刻浮了上来,惊飞了下面的鸭子和白鹤。远处有一个担着粪桶的庄稼人看见了,还以为有人在偷鸭子,大吼一声:“哪个悖时砍脑壳的在偷鸭子!”
他,偷鸭子?
席晔一辈子没受过这种屈辱,他一瘸一拐地过了桥,趁着那人还没追上来之前,边走边发短信给李绮橙。
“我在你老家屋外等你,赶紧回来,我被狗咬了!”
这边的李绮橙领完钱出来,背着西瓜一路从小路那边走过来,正准备回一趟老家取东西,却看见那桥下面有两条浑身都湿透了的落水狗。
席晔被狗咬了?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捂嘴偷偷笑了起来。
李绮橙笑了一路,脸都憋红了,小心翼翼地背着儿子从桥上走过去。这时迎面走来挑着粪桶的同村人,和李绮橙打了招呼后,又说:“刚才有个人要偷我鸭子,橙子,你看见是谁了吗?”
李绮橙忍住笑意,直摇头。
“要真是偷鸭子的,看老子抓到了不整死他!”那人恨恨地说。他放下粪桶,低头数着已经被惊到岸上的鸭子,“看来是没偷成……”又看见那两只凶恶的狗,嘴上“哎哟”一声,赶紧往河边跑去,“杀千刀的死狗哟……悖时砍脑壳的!”
李绮橙差点憋出内伤,心情蓦然轻松起来。走了大概五分钟,能看见自家房子了,李绮橙远远就瞧见席晔正靠在门前那棵大叔上。他的裤腿被撩起来一小截,仔细看能发现牙齿印。
而他的脸色……极度不好。
她笑意盈盈,牵着儿子一路走过去,那双眼睛都笑弯了。
席晔见了,攒紧拳头,黑着脸:“你笑什么?赶紧过来扶我。”
西瓜见母亲笑,自己也笑,最后笑到肚子都痛了。席晔的脸色更难看了。
等到李绮橙走到离他不到一米的时候,谁料到他长臂一伸,一把就揽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这样的姿势,让她的胸紧紧贴住他胸膛以下的部位,那*的感觉差点唤起席晔久违的*。
李绮橙挣扎着,用手捶他,又不敢去看他的脸。
西瓜跑到一边捉虫了,根本没理会这两人。
“小哑巴,你笑什么?看我被狗咬了你很开心是么?”席晔瞪着她。
第13章 旅店一夜
李绮橙涨红了脸,偏头看向儿子,企图求救,却发现那小子心思早就被草丛里的小玩意儿给勾走了。偏偏她的手又被他钳制住,根本无法动弹。
席晔心里上火,却耐着脾气和她说:“我刚下飞机就赶来这边,你别闹我,这镇上有好的医院吗?”
医院倒是比不上城里的,不过没有差到哪里去。李绮橙点头。
“等等陪我去打狂犬疫苗。”
他的声音比以往都要温柔,李绮橙愣了下,不自觉地就抬眼看了他一秒,男人长相自然不用说,此刻表情又是温和而醉人的,像极了古代的翩翩公子。她一时间晃了神,动作机械地点头。。席晔知道和她交流,她除了点头摇头没别的方式,乏味得很,但见她安安静静的,又觉得乖巧,心里舒服了许多,刚才的狼狈也差不多忘记了。
倒是李绮橙看见他小腿上那两个牙齿印,一时间又偷偷笑开了嘴,细细白白的牙齿都暴露在空气中。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吃瘪的时候。
不过正事归正事,她赶紧招来西瓜,准备去镇上的医院。
这里到镇上,少说也得半个小时,加上席晔脚受伤,走路的速度恐怕更加慢。从高处望去,银色带子般的公路上还堵着车,恐怕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畅通。李绮橙想了想,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字,然后递给席晔。
“我去找个熟人,让他用摩托车载你去医院。”
席晔看了她的提议,很不高兴,“我走路去就可以了,摩托车载不了我们,这点伤没事。”
李绮橙两头为难,坏心地诅咒他得狂犬病。
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走路的方式。
在离开老屋之前,李绮橙没发觉,马方乾的母亲王兰偷偷见着她和席晔的事了。
王兰在竹林站了好半天,等到一家三口走后,这才冷着脸回了自家屋。
……
下午五点左右,李绮橙在医院的收费窗口缴了费后,席晔也差不多要开始打针了。她刚走进去,就看见西瓜被他紧紧抱住,一旁的医生则口气很淡地说:“看你人高马大的,居然晕针,你儿子都比你坚强。”
“爸爸别怕哦,我给你呼呼……”西瓜像个小大人似的回抱住席晔。
那医生调侃似的语气愈发明显:“等等别往这边看,不然在儿子面前丢脸了可不好。”镇医院的医生大都是本城医科学院毕业的,都是本地人,他瞧着瞧着,觉得席晔有点眼熟,心下疑惑,不过也没多问。
李绮橙看着这一幕,一边为这个男人晕针而感到不可思议,一边又觉得酸溜溜的——只和她一人亲的儿子如今也越来越黏席晔了。
她在心里也是打好算盘的,自己的儿子自己养,他虽然钱多,权力又大,但她拼死都不会把儿子让给他。现今看到这一幕,李绮橙觉得心里不舒服,像喝一坛陈醋似的。
疫苗很快就注射好了,之后医生又嘱咐了些必要事项,转眼时间就到六点多了。
镇上回城里的车早就收班了,李绮橙想要回去,眼下只得搭席晔的顺风车。哪知到了司机停车的地方,却意外得知车出了故障。
李绮橙很不解,写了几个字递给身边的男人,“你这车这么贵,也能出故障?”
席晔淡淡瞟了她一眼,“再贵的车都有出故障的时候,你这脑袋怎么长的?”
然后他弯腰对车里的司机说:“你在这里守着车,给老方打个电话,让他另外开车过来。”
“先生……老方他……”
“打电话。”席晔命令他。
那可怜兮兮的司机只好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前辈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他从车内探出头来,脑袋也像是突然开了窍,“先生,老方他女儿今天结婚,来不了。”
席晔对他的应变能力感到很满意,“嗯,那我们只好在这镇上的旅店委屈一晚了。”
司机,“……”他转眼看了看车外站着的一大一小,心下了然,便附和着说,“也对,我们来的时候,前面还堵着,这会儿收费站那边只让一边通行,回去的话肯定很危险,这路狭窄得很,下面又是悬崖陡壁,恐怕晚上走着不安全。”
李绮橙站在一边,听他们交谈着,心里却着急得很。不能回去?这里哪有地方可住?她家的老屋里面除了两个破柜子,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住旅店?这里的旅店乱得很,哪里能住?
席晔拍了下大衣上的灰尘,然后转身抱起西瓜,对里面的司机说:“这是我儿子,你认得了?”
儿子……
司机如遭晴天霹雳,浑身一震,嘴巴微张,眼神当场凝注,好一会儿才忙不迭地点头:“认得了,认得了……”幸好席晔没有结婚,否则他肯定脑补出正妻大战小三儿的年度狗血大戏。
席晔又说:“你明白该怎么做吧?”
那司机则是一愣,然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明白,明白……”老板是在侧面问他有没有意向保住自己的饭碗。
席晔更加满意,随后便把司机晾在一边,问李绮橙:“这镇里有好点的饭馆吗?”
谁知李绮橙开始比划手语。片刻的寂静后,西瓜开口:“妈妈说,今晚想回去。”
“说了这段路很危险,晚上开车不安全。”席晔态度很淡,“你如果想走,我可以随便找给你找辆面包车,儿子的安全我要保障。”
“……”李绮橙气傻了,想从他怀里抢过儿子,奈何这人手臂如铁,根本抢不过来。她推搡了他一把,也不见效。
席晔俯身,凑近她,声音压得很低:“你一个小哑巴,不会说话,被人卖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李绮橙斜睨着他,不作反应。
“这里的饭馆哪家好?”
她依旧不回应他。
席晔被磨得耐性所剩无几,但秉着她是自己未过门儿的女人,也就把这火给生生咽下去。这时,那司机说话了:“先生,刚才路过一个岔路口时,我倒是看见了一家还不错的地儿。”
这倒是给了席晔一个台阶下。他二话不说将西瓜扛在肩头,转身就朝岔路口的方向走去,李绮橙见他把儿子给带走了,气得也跟了上去。
司机看着这三人的背影,心想,挺像一家人的。
***
这家饭馆在二楼,还算干净,都是些家常小菜。这会儿生意冷清,收银台前的老板见到有客人来了,赶紧迎上去。
席晔不太清楚母子俩的口味,就让他们自己点。
他上次记得西瓜说这小哑巴爱吃鸭肉,就先点了一道啤酒鸭。李绮橙看起来不太高兴,但见儿子仰着笑脸,实在不忍心为了自己的情绪和眼前这男人撕破脸,也就随手点了几道他喜欢吃的菜。母子俩都嗜辣,所以点得口味稍重些。
等到菜上齐了,席晔却没有下筷。
这满桌子的红辣椒,唯一一个素菜里面都加了泡椒。李绮橙看在眼里,也不戳破,忙着给西瓜剥虾,连一个眼色都没给他。
席晔从下飞机到现在都还没填过肚子,他叫来老板,让煮了一碗酒酿汤圆。
他就在一旁默默吃着汤圆,时不时给西瓜夹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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