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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橙-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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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易敏给他点了个赞。随即，她放下筷子，转向沈碧晨，“碧晨，中午和我一起吃吧。你看你瘦的，这个时期，还是身体最重要。”
一唱一和的兄妹俩把沈碧晨说服了。可她还是打算等一段时间就提出拒绝，毕竟她没施过恩惠，不能平白无故地享受这样的好处。
期间，易敏出去上了个厕所。教室里就只剩下两人。
沈碧晨低头喝完最后一口汤，收拾好碗筷，“谢谢郭先生的午餐。”
“你知道，这不是我顺便给你带的，而是‘专门’给你的。”郭子衿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课桌上点了几下，等着她的反应。
“午休时间就要到了，郭先生我先回寝室了。快响铃了，你让小敏动作迅速些。”沈碧晨没理会他的明示，拿了书起身，朝门口走去。
此刻，由于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到寝室准备午休，这里又是最高楼，四周都没人。郭子衿一时脑热，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把将其扯进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啄了她的脸蛋一口。
沈碧晨很快便反应过来，从他怀里挣扎起来，狠狠用袖子擦了两下脸颊，又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冷着脸睨了他一眼：“这么做只会让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龌龊。我沈碧晨要就要最干净的，而不是你这种是个女人都上的种马。”
“我没有。”郭子衿下意识就反驳。
“关我什么事？我们非亲非故。”
留下这么一句话，沈碧晨消失在教室门口。
当晚回去后，郭子衿狠狠反省了一下自己在男女关系上的处理问题。他的女伴是很多没错，可有实质性关系却寥寥无几。他怎么就种马了？难不成还得像席晔那样“守身如玉”？只是在没遇到她之前，他根本就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郭子衿想来想去，愈发郁闷。
难道，那丫头有处*男情结？
这年头，还有这样思想的人？
郭子衿连着郁闷了好几天。他已经和之前的女人都断关系了，可还是觉得很膈应。一想起沈碧晨那天的话，他就浑身难受。
那晚，他打电话给席晔。
“我问你，你后悔这七年来那方面不行么？”
席晔很干脆地回答：“当然不后悔，我高兴还来不及。至少我是完完整整属于我媳妇儿一个人的。”
“完完整整”。郭子衿吓得赶紧掐断电话。
他跑去窗前抽烟，抽到一半嘴里突然又干又涩。
那丫头真的嫌弃他这方面的作风？
——
一个月后，天气开始转暖。高三学生却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中。
易敏连着给郭子衿打了好多个电话诉苦，顺便让他瞒着她模拟考的成绩。当郭子衿问起她沈碧晨的成绩时，她来了精神。
“我家碧晨是谁啊，她这次考了全年级第九。在我们学校，能进前两百那都是人才。哥，你知道我多少名不？一千多！”易敏苦兮兮地，“要是我能有碧晨一半儿聪明就好了。”
“你要是有她一半刻苦，我保准你能进前五十。”郭子衿损她。
“有你这么说你表妹的么？”
“我说的是实话……”
两人聊着聊着，沈碧晨洗完澡从厕所里出来，见她还在聊天，便说：“小敏，要熄灯了哦。”
易敏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知道啦。”
电话那头的郭子衿突然放低了声音：“小敏，你让沈同学接下电话，我有点事和她说。”
“哦哦。”易敏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把电话递给沈碧晨，“我哥说有事找你。”
沈碧晨正在收拾床，听到这句话，没做反应：“就说我没空。”
易敏当真还这么回答：“哥，碧晨没空。”
“很重要的事情。”郭子衿坚持。
“那好吧。”她下了床，直接把手机放到沈碧晨耳边。沈碧晨没来得及反应，耳根子一下被烫住了。
“阿晨，晚安。”男人的声音质感很沉。
那边很快就传来“嘟嘟”的响声。
沈碧晨把被子叠好，“小敏，他挂了。”
“这么快？”易敏嘟哝着，“我还打算让他和我妈周旋周旋呢……”
晚上，沈碧晨都会回想一下白天所复习的内容，然后做个知识的概括。可今晚，任凭她怎么思考，脑子都是乱的。
之后的每一天，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郭子衿都会来送饭。久而久之，就连神经大条的易敏也察觉到他对沈碧晨的眼神颇为不一样。
放假的周末，易敏跑去问她的表哥：“哥，你是不是看上碧晨了？”
郭子衿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可她说的的确是实话，他只得承认：“嗯。”
良久，易敏严肃开口：“哥，你不能这样。你有未婚妻，碧晨会受伤的。”
“我和那个赵家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咖啡厅里很幽静，外面是成群结队的学生，青春而又活力。曾几何时，郭子衿也是这样的年纪。可惜，今年他都二十七，已经不小了。
易敏摇头：“哥，你不能这么想。在外人眼里，那赵家小姐再怎么乱来，都是冠着你未婚妻的头衔的。你这样把碧晨推上风尖浪口，我不同意。”
“我很喜欢她。”郭子衿双手交叉。
“喜欢？难道不是一时新鲜？你能保证给她一个将来么？你能保证给她一个名分么？碧晨是怎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她自尊心很强。如果你做了让她违背道德的事情，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易敏难得认真一回。
这句话把郭子衿问到了。现在赵家和他家的酒店的确有生意上的来往，两家的联姻也是维系关系的纽带，若是就这么冲动打破，可能一时会很麻烦。
“如果不能给她最好的，就放弃吧。”易敏道。
郭子衿搅了搅咖啡：“小敏，我真的很喜欢她。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心动的感觉了。不，应该说我是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想要认真谈一次恋爱。”
“碧晨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你要做好准备。另外，我是坚决不同意我最好的朋友受到任何伤害，即使你是我表哥。”易敏拿起书包，“她很倔，同时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第73章 郭子衿＆沈碧晨（三）
易敏的那番话让郭子衿陷入了一个怪圈中。
的确，他对沈碧晨的感觉虽然强烈，却没有与其相伴一生的冲动。这种新鲜感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碧晨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表妹的话在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郭子衿愈发地烦躁。直至咖啡冷掉，他才穿上大衣离开座位。
连着好几天，他都以工作忙为理由，没有再去学校送饭。易敏和沈碧晨心里都揣着各自的想法，也就相安无事地重新吃上了食堂。
易敏怕这件事影响到沈碧晨，过得简直如履薄冰，连经常挂在嘴上的表哥都不再提及半分。只是过犹不及，这样的刻意隐藏反倒引起了沈碧晨的怀疑。
一天，下晚自习后，两人去了操场跑步。沈碧晨头一次和易敏谈起了郭子衿的事情。
“你一定察觉到什么了对吧？”她坐在台阶上，扯了扯衣领，低着头，声音听得不太真切。
易敏“嗯”了一声，“表哥的意图太明显，我不想发现都困难。”
“我和他根本没什么。”
“我也不想你们扯上关系。”半天后，易敏轻声说，“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碧晨你很优秀，我表哥他……配不上你。他的私生活太乱，你会受伤的。”
“我对他没有什么想法。”沈碧晨将脸捂住。
“嗯，当然如果我哥欺负你的话，你直接告诉我就是了。看我不揍死他！”说着，易敏挥了挥拳头。
沈碧晨“噗嗤”一声笑出来，“那首先你得做好被你妈揍的准备。”
易敏傻兮兮地：“为什么？”
“你哥不帮你隐瞒成绩了啊。”
“他敢……”
两个花季女孩儿坐在台阶上笑了好久，直到操场上的学生陆陆续续都赶回了寝室，教导主任拿着手电开始巡视。
一切都平静无波。
半个月后，沈碧晨在一次长假回家的途中遇见了郭子衿。她站在地铁站口，正好接过别人递来的传单，而他则从车里出来，手边挽了一个大胸长腿的女人。
递传单过来的人和她说了声“谢谢”，她抿唇，握紧书包带子下了楼梯。
地铁上，沈碧晨一直在想刚才那个女人，可她不敢去直面自己的想法。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这让她无比恐慌。
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事情？
深夜，沈碧晨洗完澡后去床上睡觉。枕头边的手机却在十二点左右响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摸到了手机，“喂，你好……”
“阿晨。”
沈碧晨寻到床头灯，拧开，屋内一下亮了起来。
“请问你是……”
“别装，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么？”郭子衿在那边低低地笑了一声，“睡了？”
沈碧晨闭着眼，一只脚还隔在被子外面。
“被子盖好了么？半天都不说话。”
她“嗯”了一声，悄悄把那只脚给缩进了被窝里。
“今天，你都看到了？”他问。
沈碧晨，“……”
“别误会，我和她……”
沈碧晨打断他，“抱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洁身自好。”说完这句话，郭子衿等着电话被挂。可过了一分钟，电话还处于接通的状态中。
他莫名高兴起来，“我听易敏说你最近考进了年级前三。”
“是。”
“准备考哪所大学？”
沈碧晨翻了个身：“外地的。”
“不考虑一下g大么？这所学校好歹也是名校。”
那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蜷缩起来，“不早了，我要睡了。”
“等等……”郭子衿的声音很焦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会存下来么？”
“大概会。”
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前，“那就好，晚安。”
“嗯。”
挂断电话，郭子衿脸色温柔如水。从浴室里出来的女人裹着浴袍走近，从背后拥住他，“子衿，漫漫长夜……”
郭子衿移开她的双手，冷淡道：“对不起，我今天来不是陪你做这种事情的。”
女人咬唇，把浴袍解开。一具完美修长的身体瞬间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暧昧色彩。
“好歹我们也即将成为未来的夫妻，连这种事，你都不愿意陪我做么？”
郭子衿背对着她，似嘲似讽，“只要赵小姐想做，多的是男人陪你，何必非得是我？”
“可是，我还没尝过你的味道。”赵芷将身体贴上他的后背，缓慢地蠕动着。郭子衿透过落地窗看到这个场面，胃里竟然隐隐泛酸。
赵芷是出了名的爱玩男人。他曾经亲自看到她参加xing爱派对的场景。她裸着身，被十几个肌肉男围着，将美元塞进他们的内裤里。
郭子衿浑身发麻，将她推开，冷声道：“我们有协议，各自不干涉各自的生活。协议上也没有‘我必须给你性生活’这一条。还是那句话，赵小姐想做，多的是男人涌上来。”
他这一番话让赵芷嗤笑出声。她披上浴袍，坐到床边，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装什么贞洁烈男？”她吐了口烟圈出来，由于纵欲过度而泛血丝的眼睛浑浊不堪，“你的女人，比我上过的男人还少？别搞笑了。”
郭子衿懒得理她，拿了外套穿上，准备出去。
外面下着绵绵细雨，寂寞的夜晚，赵芷铁了心要找点乐子。她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将门拦住，“郭子衿，你今晚要是出去了，我以后会让你戴更多的绿帽子。说不定还会一不小心告诉媒体，你究竟被戴过多少绿帽子。要知道，一个被戴绿帽子的男人是很难在众人面前低头的。”
郭子衿看着她那张未施粉黛、已经开始腐朽的脸，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直降谷底。
“让开。”
“你有本事就走。”
郭子衿没理会她，将她一把推开，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气得赵芷在背后尖叫撒泼了一大阵。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听到上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莫名解气。
她给他戴绿帽子？笑话。
谁知第二天，他半夜从赵家小姐别墅里走出来的照片却被人传到了网上。
易敏很快就打电话过来：“哥，你昨晚在那个女人家里过夜啦？”
“没有。参加了一个慈善晚会，顺便送她回去。”
“我以为你想开了，破罐子破摔了呢。”
郭子衿突然想到一件事，有点心虚：“碧晨没看见吧？”
“她根本不上网。”易敏蹙眉问，“你对她还没放下？哥，我说过，你们没有……”
“打住。我的事我会判断。”说完，他立刻挂了电话。
未来的事情他是没把握，可是现在，他就要抑制不住这股情感了。近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她说话的声音，想她笑起来浅浅的酒窝，想她偶尔的毒舌……
上天或许见他可怜，给了他一个机会。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沈碧晨从公交车上下来，雨声淹没了周围的杂音。她抱着双臂跑到报亭下面去躲雨。
当沈碧晨盼望着雨能下小一点时，这雨却卯足劲儿，开始噼里啪啦地击打大地。报亭避雨的地方着实太寒酸，不到五分钟，她的衣服就湿了一大半。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宝马在跟前停下。郭子衿打着伞从上面下来，快步走到她旁边，将她拥进怀里，“上车，别感冒了。”
“你跟着我多久了？”沈碧晨没有移动脚步，而是沉声问他。
雨声太大，郭子衿听得并不真切，“你说什么？”
“没事。”她摇摇头，主动上了车。
事实上，从她放学出来，郭子衿就一直开车跟在她身后。他不想承认自己都快三十岁了，还干出这种不讨喜的事情。
车上。
“拿干毛巾擦擦。”他将毛巾递到她眼前。被雨打湿的衣衫薄透薄透的，郭子衿喉咙一燥，赶紧别过头。
“谢谢。”
车子在大雨中慢速行驶，被雨帘阻隔的世界，让沈碧晨尤为迷惘。她放下毛巾，呆望着外面模糊闪过的景物。
“我送你去酒店洗个热水澡，这个关头生病可不好。”
沈碧晨没听清楚他说的话，胡乱“嗯”了一句。
一直到被他领进酒店的房间之前，她都是迷惘的。她跟在这个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身后，亲自走进他的酒店，来到他为她专门准备的房间。
“洗个热水澡，我让人帮你准备衣服。”
“好的。”她木木地答应。
“乖。”郭子衿扬起半边唇角，邪魅而迷人。
洗完澡出来，身体暖和些了，她才有心情思考。做在外面等她的郭子衿正在看报纸，手指翻页动作利落干净又漂亮。
沈碧晨拿了沙发上的书包，朝他鞠了一个躬：“谢谢郭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报纸被放下时的“哗啦”声像是刻意被人放大一般，在沈碧晨听来尤为刺耳。
她抬头，看见郭子衿来势汹汹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下一秒，她被他困在一方小得可怜的天地。沈碧晨低着头，隔着冷清的空气，甚至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郭先生？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他的气息稍稍不稳。
她不做声。
“沈碧晨，我大了近十岁，可是你却表现得比我冷静。我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郭子衿开始气急败坏。
这个女人实在令他头疼。
终于，沈碧晨开口了：“没有感觉。”
像一个被充满的皮球瞬间瘪下来，一开始郭子衿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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