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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个星期，八里村的北巷停电，我到东八里十二排去给手机充电，我的兄弟师永涛住在那里。

　　我在师永涛的书架上邂逅了两个中年男人，红柯和雷平阳，他们的年龄相差四岁，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相差数千里；一个在陕西宝鸡，另一个在云南昆明。养育他们文字的土壤之间的距离则更加漫长，一个是新疆奎屯，另一个则是云南昭通。

　　从书架上拿下来的分别是红柯的散文短篇小说集《敬畏苍天》和雷平阳的散文集《云南黄昏的秩序》，在一个星期的断断续续的时间里，这两个距离遥远的中年男人让我感受到了两种比他们之间距离更为遥远的文字。他们两个人都写诗，只不过一个早年写过一些诗后就不再写了，另一个则成了一个成功的诗人。

　　红柯的笔下描绘的东西有天山、大漠、狼族、成吉思汗等等充满了力量、气势磅礴的事物，这些事物让作者感慨万分，他感慨边疆人鲜活的生命力和充满阳刚的风土人情，笔墨纷纷洋洋刺向日渐疲软的关中文化。但红柯的文字就像他曾经生活过的大漠那样粗犷，略略缺乏一些文采。在《敬畏苍天》里，最优秀的文字无疑是开篇论述李白的散文《天才之境》，而在其他的文字里，这位年过不惑的作家还时不时的露出一副愤青的架势，关中人在边疆人的对比下成了土鸡饿狗，宋朝则在他笔下露了尴尬不已没有激情没有想象力的朝代的原型。南方的秀才，北方的将。红柯像一个西去的骑手一样用剑一样的文字刻出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大西北。

　　千里之外“最大的梦想是做一个土司”的雷平阳出生在神秘、原始、质朴边陲云南，他的散文出现那种强势的男性气质跟红柯的遒劲相通的。师永涛说的不错，雷平阳不像是一个文人，而更像是一个并未脱掉原始质朴气息云南土著人物，他的文章里，充满了各种各样富于生命力的昆虫、植物以及血腥、神秘的故事，他描写非正常死亡描写得不亦乐乎，一种南蛮的气息扑面而来。写诗的雷平阳写散文也是如此野性十足。《云南黄昏的秩序》中最好的一篇我个人认为是《铁匠》写的极富诗意。师永涛在《敬畏苍天》的扉页上题到“大地无语，神在其中”，那么我倒想在《云南黄昏的秩序》的扉页题上“群山无语，鬼在其中。”神秘的鬼魅气息，似乎成了生活在十万大山之中的作家们的共性。

　　对于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雷平阳的文字，因为我也是一个生活在群山之中的南蛮。那天我在陕西省图书馆的读者自修室读者《云南黄昏的秩序》时，我的身上热血沸腾，脑中时时出现自己穿梭于丛林的形象，我是否找到了我长期以来寻找的根？

　　
　　2007…03…26

龙子仲是一个老妖精
前段时间张顺发信息说要关注龙子仲，我就想着人家老龙本来就很牛逼，关不关注对他影响不大，所以就懒得响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人家一窝蜂去做的事我一般冷眼旁观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去做。在此，向小顺子致歉。

　　在认识师永涛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龙子仲，今年过年前认识师永涛以后的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此人。四五月份的时候，我正在陜西省图书馆看书，师永涛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名叫龙子仲的老师要来西安，是我的老乡，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他一面。我说，好的，好的。可是挂完电话，我自己寻思，龙子仲是那条鸟？后来，龙子仲来西安的时候，师永涛偷偷跑去见了，我没见，那时也不想见。

　　再后来，就渐渐从师永涛口里得知了龙子仲的一些传闻，说这厮是广西师大出版社几大###之一，后来又听牛依河说，龙子仲在广西师大出版社是惟一一个不用考勤的，这一点都列入师大出版社的规章了，又说老龙现在四十几岁了，还没结婚，是黄金王老五一个。后来好像老龙因为李零的《丧家犬》一书，痛骂了不少假儒。我在桂林的旧书市场看到一本关于广西师大出版社二十周年纪念的书上看到了好几篇关于龙子仲的文章，说其乃才子云云，那本书我没买，但是却记住了龙子仲这个名字。敢骂人的人，在书上上榜被人称为才子的人，应该就是一个好汉了，我一般对一个好汉都就会渐渐暗自佩服起来的。

　　之后，又从老龙的文章里得知，他在百色度过少年时光，百色是出好汉的地方，你看看当年显赫一时的抢劫澳门赌场的“红星帮”，我在西安的好几个朋友都是百色的，都是说到做到的好汉，因此，龙子仲是好汉中的妖精级好汉，就确信无疑了。

　　于是，就跑到老龙的新浪博客去逛逛，这厮的文字阿哥甚是喜欢了，特别是《卡佤》一文，简直是酷歪歪。你看，“卡佤人的眼神很冷，但不是城市小资那种冷漠的冷，而是一种要把你吞进去的透明的冷。”这样的句子酷不酷？我个人以为，我们仫佬族以前也应该是如此酷歪歪的，可是后来慢慢被汉化的，现在在表面覆盖着一层汉人的模样，在外边，人家问我，你们仫佬族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呀，我常常哑口无言。是呀，我们现在跟汉人还有什么区别呀，衣服是一样的、饮食也差不多一致了，以前在屋檐下描画的老瓦房不见了，地炉也不用了，只有语言是不一样的，可是语言里也掺杂了好多汉话。但是，我相信仫佬人的根子是不会变的，仫佬人应该是酷酷的、有所坚持的。所幸，我们罗城的开发还不多，还有一些朴素的遗风。可是终究不如卡佤那么个性鲜明了。

　　在广西混的这一帮人里，龙子仲的个性还是鲜明的，属于我佩服的好汉之列。我佩服的前辈好汉还有我们罗城的鬼子老师、何述强老师、还有东西老师。至于那个凡一平，不过是一个合格的编剧，李冯呢，绝对是一个烂编剧，你说编出《英雄》《十面埋伏》这样烂剧本的人，能不是烂编剧吗。鬼子编的《幸福时光》起码还马马虎虎。

　　龙子仲有了很多龙哥PP虫，这是混了多年混出来的，龙子仲也是从小妖精开始混成老妖精了，我们这些小妖精就努力混吧，有一天也能混成笼子仲那样的老妖精，只要要抱着这样的希望，不是吗？以后要是还有机会见到龙子仲，我是肯定不会放过的，至少也要蹭一顿饭吃吃。

　　
　　2007…08…24

干掉高考这个财主
今天早上九点多，我又一次看了《放牛班的春天》，再一次向那位其貌不扬的马修老师致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这是一部法国片，故事讲述的是1948年，百废待兴的法国，一个失意的音乐教师马修到辅育院里当学监，面对的是一群七八岁，狗都嫌的男孩子，破旧的校舍，无望的未来，暴戾，不信任弥漫在四周。胖乎乎的马修，长得像个放大了的犹达大师（星球大战）的马修，呵，我真喜欢他那双眼角朝下的，聪明的小眼睛，以及那双，看起来有魔力的，同样胖乎乎的手。那双手，用七个音符，用音乐，仅仅是无伴奏合唱就给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带来了希望和阳光，并给这些孩子们终身的心灵财富。

　　很难说电影哪里感动了我……看惯了D版大片的我们，这种片子……看开头都能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没有特别曲折离奇的情节，没有动人心魄的特效，没有帅哥美女，没有性，没有……一切吸引眼球的因素，但它依然再一次让我钉在地板上一个半小时，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白痴般的微笑还有忍不住的泪水。

　　而在我为马修老师深深感动时　，同时进行的却是全国的高考——该死的高考！是的，每次我看到高考这两个字就会莫名其妙的恶心，就像当我看到赵薇这个恶俗的名字时的反映一样，而高考又比赵薇更让我恶心。起码人家赵薇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挤眉弄眼地装丫头来娱乐无知的大众，而高考对那些无知的孩子们蹂躏了多少年，人们却死心塌地的甘愿受它继续蹂躏？为什么会是这样呢？高考太功利化了，不是吗？每一年的高考都要暴出多少丑闻？今年同样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青海的一个男学生因为高考用石头活活砸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四川彭州市，考生因成绩的差距交同样的钱住两样的房；在吉林省，惊现所谓“高考三陪”。。。。。。够了！我不想再举出那么多丑陋不堪的东西了，那样会影响我的胃口，就为了这，不值！

　　一场考试让中国人拔的这么异乎寻常的变态的高，我实在佩服中国的人们对被考试虐待的执着热爱，也同样要佩服那一帮所谓的教育家们造出了高考这样一个不知要继续弄死多少孩子的制度，而他们是否在为高考的如此高的杀伤力而窃喜？

　　而那帮孩子们，又有几个在高考之前不担心自己因为这一场考试而死掉呢？如果高考是用来控制人口和将孩子们变傻的工具，那么这个工具无疑是高效而实用的。

　　一定有人在说，那是因为我在高考时没捞到好处，所以在这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的，我曾经也对高考抱以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我失败了。因为高考这个王八蛋所做的只有抹杀人的天分，而我拒绝抹杀，所以我被踢了出来，被无情地踢了出来，重重地摔在突兀的石头上，满头满身的喷出淋漓的鲜血。就像一个穷人看到有财主要招长工，而财主家中的良田广屋又让他那么的掉口水，以为会能有有朝一日分一份的机会，就屁颠屁颠地去了。谁知这世界上既穷又甘愿当长工受虐的人那么多，而抱着能分一点的想法的人又更多。财主看到这种情况，就更飞扬跋扈起来：“要进我家当长工，就必须得听话，谁不听话的给我滚！我家长工名额有限，只要百分之五十，所以要挑，大家要竞争才行！”于是，财主就开始了对穷人们的考核，内容是打屁股，能挨打次数最多的去最好的田干活；而在挨打时还能延下脸向财主献媚的也被派去最好的田，不过是去那里当看门狗；当然能去田里干活的还有那些暗地里给财主塞钱的人。最后去不成财主家里干活的人，有老的，弱的，更多的是那些在被打屁股时表示抗议的人，这些人很不忿，因为要比就干活的本事嘛，为什么要比挨打屁股的能力？殊不知，财主再想着呢，我要的是奴才，不是能人，能人总有一天会抢了我的地盘的。我也是其中一个想去财主家里干活的人，但因为我在挨打屁股时，左边的屁股不比右边的经得打，而在被打时又不小心的哼哼了几下，所以最后虽然当场被财主赶出门，可当我知道财主要将我打发到茅房去干活时，我有些愤然了，于是财主就凶相毕露，一把把我从高高的院墙上飞了出来。而我却不死心，第二年又要去当长工，财主照踢不误。

　　刚开始的那段岁月是异常难熬的，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特别是当一种挫败重复两次的时候，它所给人的打击是异常巨大的，所以两次高考之后，我都活得不像人。现在我却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要去给人家当奴隶呢？上了大学，好比财主给你一块田干活，让你在这里学到学到好的耕田技术，以便更好的为财主服务，为财主当更高级别的长工，就像大学毕业，你除了给别人打工，你还能干嘛呢？

　　人，最怕的是浪费天分。更可怕的是被一种体制无情地扼杀掉本来应当属于自己的天分。而高考制度则是这些制度的罪魁祸首。为这种制度服务的就是学校和教师了。因为一个残害人的制度总需要一些帮凶的。我们求学过程中遇到过许多老师，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形形色色。总有那么几个印象深刻。一个老师应该具备什么素质？

　　百年育人，学校的功能除了传业，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授道。选拔教师时，专业背景是首要条件，而道德是考核的必需指标，尤其在基础教育阶段，一个老师甚至可以影响学生一生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我很幸运，每个阶段都遇到伯乐，一些不原做帮凶的善良老师们。但公正地看，这些老师中有个别非常功利，有权有势的学生或者油水多的学生就特别关照，成绩差的调皮的学生就不闻不问甚至随意辱骂。这种情况不是个别，只要有心观察就会发现到处都有。随着学历增高年龄增长，老师的作用越来越小，但一个人成形期在青少年，假如出现一些报纸上刊登的体罚成性、强奸猥亵的伪君子，孩子该自认倒霉吗？选拔制度在任何领域都是个问题，科学的评估选拔机制必然要早日完善。

　　教师虽然很重要，但究其根本还是体制的问题，只要财主没被干掉，财主打屁股的选拔方式不被废除，教师们永远不由自主的成为帮凶，即使有些人是不愿意的。所以我们不能总是幻想有像马修老师这样一个虽不高不帅但乐观、诙谐、勇敢、善良，不算一个业绩突出的优秀教师，更不是才华横溢的音乐家，但懂得爱人的好老师。只有消灭掉害人的制度，好老师才有用武之地！

　　看着电影里那些孩子们清澈见底的眼神伴着同样清澈的歌声：“海上的清风，托起了轻盈的飞鹭，停落孤岛的礁岩处。海上的清风，从白雪皑皑的大地上飞来，冬日稍瞬即逝的气息，远方你的回声飘离了西班牙的城堡，在回旋的风中转向，展开你的翅膀，在灰色晨曦中找寻通往彩虹的路，揭开春之序幕。”

　　我知道，如果法国也像中国这样也有像高考之类的丑恶制度存在的话，那些孩子们是唱不出这般美妙的歌声的。

　　我们要做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干掉高考这个财主！

　　2005年6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