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亡者永生-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稍稍上前,向他笑了笑说: “谢谢您的帮忙,如果有人因此而受益,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一切功绩归干主。”他微笑着说。 

  “如果方波修士的记忆没什么问题的话,虽然范哲在做告解时并没有把一切说得很清楚,但还是透露出很多信息。恐怕,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警方了。”沿着教堂门口的人行道走了片刻,我对始终一言不发的何夕说。 

  “嗯。”何夕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吧,我会先去一次莘景苑,你等会儿过去吗?” 

  “再说吧。”何夕摇了摇头说。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我所想到的,她只怕也都想到了,所以心情才如此抑郁。 

  “不管怎样,总还是要把事情镐清楚,再说,也未必就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何夕神情稍缓,她看了我一眼,说: “你不用担心,我等会儿尽量过来吧。” 

  我帮她叫了辆车,看她上去,然后往地铁站走去。这倒并不是为了省出租车钱,那些都是能向单位报销的,而是给自己一段时间,把事情想得清楚些。 

  方波回忆的告解内容里,有两点最让我惊心。第一点就是“我们‘’! 

  范哲在告解的时候,多次用了“我们”这个词。范哲、何夕和伦勃朗被范海勒领养,从小在家里说的都是中文,他总不会把“我‘’和”我们‘搞错。这也就是说,范哲并不是偶然介入到这个事件里,也不是孤身一人。在他的身边,和他有着相同目的的,还有别人。 

  至少还有一个人,也许还有一群人。 

  这些人是谁?这些人在哪里? 

  为什么伦勃朗在他哥哥出事后并未很积极地去追查真相,甚至对我隐瞒?他是“我们”之一吗? 

  甚至范海勒,他呢?他不希望何夕来上海,真正的原因,只是要何夕去旅游胜地散心,不要再工作吗?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杯弓蛇影,但现在只要是有一点点疑点的,我都不会放过,相信警方调查的时候也不会放过。何夕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这样的怀疑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所以她才这么难受。 

  另一点就是让方波胆战心惊的,范哲捉到“伤害一些人的生命”。 

  这代表了什么?为什么范哲又说他没有直接杀人?那么是教唆? 

  让我下定决心必须要将此事告诉警方的,就是范哲在告解中提到,要达到他口中“光明的目的”,必须牺牲一小部分人的生命。 

  这一小部分是多少人?十个人,还是一万个人?他打着为整个人类着想的大旗,和全人类比,就算是一百万、一千万人,也还是“一小部分”。这会不会和病毒骑士的威胁有关联? 

  可是病毒骑士为复仇而来,范哲则说无关仇恨。 

  还有什么叫“永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范哲偷走程根的内脏能和永生搭上关系吗? 

  我猛然想起西方最早的一部科幻小说,玛丽·雪莱在近两百年前写的《科学怪人》,它被改编成许多部电影,讲述一个由尸体零件组成的人。 

  难道说范哲偷内脏是以这种方式来追求永生? 

  我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驱逐出脑袋。 

  永生就和永动机一样,是科幻小说家热爱的题材,但任何有理智的人都应当知道,那绝对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连我这个见识过一堆“怪力乱神”的人,也绝不会相信真会有什么永生。连宇宙都无法永生,更何况血肉之躯的人。 

  但要是范哲所谓的永生,是某种信仰,那么他又怎么会在犹豫摇摆的时刻,跑到天主教堂里找一个修士做告解? 

  前后的路都被堵死了,还有什么是能夹在中间的? 

  直到换上防护服,我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伦勃朗博土说如果你有空的话,请去办公室找他。”为我送来防护服的护士说。 

  “好的,谢谢你。”我正要去找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把消息告诉警方,就是想先探一下伦勃朗的底。 

  好在莘景苑已经到了收关阶段,万一伦勃朗有问题,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最后一位病人已经在上午死去,现在地下一层所有的隔间都空着。短短二十天,上百人亡魂于此,每个人都死得痛苦不堪,这地下室现在没有人愿意多待,即便再不信鬼神的人,都会在那里感到透骨的阴寒。 

  门关着,通常伦勃朗在的时候,都会把他临时办公室的门打开,或者是虚掩着。我扭动把手,没锁,他在里面。 

  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伦勃朗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他不像在打瞌睡,但那里也没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地方。 

  听见动静,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我。 

  “你找我?”我问道。我觉得他的样子有些怪异。 

  “能把门关上吗?” 

  我一愣,不过还是照办了。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他说。 

  只是随便聊聊?我并不相信。他到底想干什么呢,我心里嘀咕着,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的采访做得差不多了吧,我看你这几天来得并不如最初勤快啊。伦勃朗笑着说,似乎有开玩笑的意思。 

  “毕竟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了,我想每个人都该松口气了。” 

  “松口气?那倒未见得,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行百里者半九十'吗。或许会再出现感染者也说不定呢。” 

  我看了眼伦勃朗,貌似话中有话啊。 

  “那张照片,你已经给中国警方了吧?” 

  我稍一愕然,随即想起上次向他要照片翻拍时扯的谎,忙点头称是。 

  伦勃朗“哦”了一声,沉吟不语。 

  “怎么了?”我问。 

  “何夕和你说了没有,她为什么要给那个叫程伟平的人看这张照片?"伦勃朗慢慢地问。他问得吞吞吐吐,不知心里在犹豫些什么。 

  我心里一动,他怎么连程伟平的名字也记得这么清楚?是偶然,还是他其实对此非常重视? 

  我瞬间下了决定,直视伦勃朗的眼睛,点头说: “她告诉我了。” 

  伦勃朗的瞳仁微微收缩,他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那里面仿佛轰然燃起一团熊熊火焰,灼得我眼睛发疼。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移开视线,就这么和他对视着。 

  过了几秒钟,伦勃朗长嘘了一口气,眼神渐渐转得柔和。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时间如释重负,竟向我笑了笑。 

  “那么你想必已经知道,范哲在出事之前来过上海了。之前我愚蠢地向你说了谎,我在此道歉。”他说。 

  “那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吗?” 

  “当三个星期之前,何夕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她是那么爱范哲,性子又刚强,心里有了怀疑,是怎么都不会放下的。” 

  “看来,对范哲出事的内情,你比我想象的要清楚得多啊。” 

  对我夹刺的话,伦勃朗只是置之一笑。 

  “你很喜欢她吧,我能看出来。” 

  我默然不语。 

  “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已经想到,何夕对男人一向不假辞色,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看。因为你长得有些像范哲,她爱屋及乌,爱屋及乌啊。最开始那些日子,你是不是感觉很好?她对你的态度,比对我这个哥哥都亲切些,她对你的笑容,也比对我要多,你觉得她喜欢上你了?那天我把她和范哲的关系告诉了你,怎样,是当头一棒吧,我看你当时的表情就知道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笑?哈哈,哈哈……”伦勃朗用淡淡的口气说着,即便最后忍不住笑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很奇怪,既有些疯狂,又有些无奈。 

  我睑上的肌肉僵硬起来,没想到伦勃朗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并且字字都戳到了我的痛处。 

  我瞪着伦勃朗,说: “你喜欢她。” 

  伦勃朗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也喜欢何夕。”我没有用疑问句,而是再一次肯定地重复道。 

  他张开嘴,似乎想否认,最终还是长叹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点头承认说: “是的,我喜欢她。” 

  “你喜欢她,她却只把你当做哥哥,她喜欢范哲,而范哲只把她当做妹妹。是这样的吧。” 

  “是的,你说的没错。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伦勃朗点头。 

  “她知道吗?” 

  伦勃朗摇了摇头: “在她面前,我总是尽力掩藏着。我让自己站得远一点,再远一点,躲在她注意不到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心里只有范哲,我是没有机会的。我刚才太过失态了,否则你也不会猜到。” 

  我看着这个面容硬朗的男人,孤儿院里他可以为了何夕冲出去打架打得鼻青脸肿,而面对自己的感情时却软弱得不敢表白。人真是矛盾,我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是的。”我笑笑说, “刚才我被你攻击得很难受,所以总要找出些什么来反击。不过……你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在我面前你一直表现得很有礼貌,是什么让你刚才这么失态呢?” 

  “一个人面对死亡时,情绪总是容易失控,请你原谅。” 

  “什么?”我惊讶得叫出来。 

  伦勃朗站了起来,拉开防护服的密封拉链,就这么在我面前把整套防护服脱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因为已经用不着了。” 

  “用不着?难道说已经确认不会再有人受感染,封锁即将解除?” 

  “当然不是。”伦勃朗看着我说, “你就绝不能把这身衣服脱下来,除非你愿意被我传到。” 

  我惊得站起来,椅子也被我带得翻倒在地上。 

  “你说什么?你染了范氏病毒?怎么会?” 

  “请小声些,我现在还不想把别人招进来。是的,我进入亢奋期……”伦勃朗看了看表, “有三小时四十分钟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伦勃朗竟然患了范氏症,不久之后他就会成为莘景苑死亡名单上新的一员,海勒国际特派援助的医疗专家、何夕的哥哥,天哪! 

  “是最后那位病人传给我的,他的情绪不稳定,动作幅度比较大,我没留神让他在衣服上撕了道小口子。”伦勃朗平静地说,仿佛要死的不是他一样。 

  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呆了半晌,涩声问: “还有……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放轻松点,是我死,不是你死。先别说这个了,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伦勃朗神情自若地说,这时他看起来比我刚进门的时候好多了。 

  只是他突然告诉我他就将死亡的消息,又说先不谈这个,那他想谈什么,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好了,反正我的时间也剩得不多,就不兜圈子了。你是个很有能力的记者,我想你应该帮了何夕很多忙吧。你向我来要照片翻拍,是不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宗案子,警方找到了目击证人?” 

  没想到我随口扯的谎,却让伦勃朗歪打正着。 

  我点了点头。 

  “那么……已经确认了?”伦勃朗慢慢地问。 

  “确认了,是范哲。”警方虽然还没确认,但我和何夕已经知道了,现在伦勃朗这么说,更是错不了,他果然也有份儿! 

  伦勃朗摇头叹道: “都是范哲那见鬼的好奇心,他的医学追求让他自寻死路,最终也把我牵了进来。” 

  我忍住满肚子的疑问。现在伦勃朗以为警方已经掌握了相当线索,加上自己离死不远,这才愿意说出来,我可别瞎提问,让他自己说就行。 

  “你们已经知道匕首了吧?”伦勃朗问。 

  我心中猛地一跳,点了点头。 

  “顺藤摸瓜的速度还真是快啊,中国警方。”伦勃朗苦笑。 

  “还有国际刑警组织。”我说。心却跳得越来越快。 

  范哲在告解时所提到了谋害别人的生命,不会是…… 

  “那就难怪了,我知道国际刑警组织已经盯了匕首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你们一定很奇怪,像我和范哲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他们挂上钩,提供病毒给那些凶手吧?” 

  伦勃朗的话就像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就是他和范哲,就是他们给程伟平毒药的,不,不仅仅是程伟平,还有许多人。 

  突然之间我想到何夕曾对我说过的话! 

  “你们第一次干是什么时候?”我问。因为紧张,连声音都有些变形。 

  “五年前。” 

  “是二OOO年?二OOO年!”我无法克制地张大了嘴。 

  何夕在第一天的晚上是怎么对我说的?二ooo年一个爱尔兰人因为不明原因染上了范氏症,五年来有案例可查的范氏症患者一共二十三例! 

  “难道说,所有二十三例人身上的范氏症,都是你们干的?”我瞪着伦勃朗,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不全是,其中一部分是我们干的,当然我们干的每一宗都会被海勒国际监测到。当然,那个爱尔兰人,他是个暴力狂,他的妻子无法忍受,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丈夫。”伦勃朗向我摊了摊手, “范氏病毒的确是一种很容易变易的病毒,就算我们不刻意培养,也迟早会变异出能让人死亡的变种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我咬牙切齿地问,他们简直在拿千万人的生命当儿戏。 

  “首先,我们缺钱,金钱人人都喜欢,何夕我没法追求,只好去外面花天酒地了。而父亲在金钱方面,是管得很严的。”伦勃朗若无其事地说。 

  “FUCK!”我忍不住用英语骂了句脏话。这让我想起了程伟平杀父的理由。伦勃朗和范哲竟然是这样的人,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何夕只怕也绝不会相信。 

  伦勃朗用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我克制怒火: “请别激动,那多,让你愤怒的两个人,都快要死去了,你可以理解为恶有恶报。” 

  “依照你们干过的事情,不管怎样都不过分。”我恨声说。 

  “在我而言金钱是主要原因,不过范哲能被我拖下水,和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另一个原因,你不想知道吗?” 

  “是什么?”我压下怒意,问。 

  “能在人身上起作用的范氏病毒变种,是在一次偶然的实验里被范哲得到的。但他相信终有一天,范氏病毒会在自然界里演变成人传人的病毒,所以在那之前,他希望能找出治疗的方法。光在实验室里做研究进展很慢,人体实验是最有效的。我要这么干,出于兄弟之情他又劝不动我,所以就索性加入进来,让这件事变成一项医学上的研究。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要求对方提供死者服用病毒后的详细情况。虽然和亲自观察不能比,但也是很有帮助的。” 

  原来范哲在告解中所说,能造福人类的光明的目的就是指的这个。 

  “因为他能共享海勒国际专门研究范氏病毒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再加上取得的人体实验资料,他的进展要比专门实验室快得多。但是离研究出疫苗,却还有相当一段路要走,可是一些患范氏病的人,我指的是自然病例却已经出现。在这个时候,我们收到了程伟平的信。范哲看到治愈范氏症的希望很兴奋,第一时间就赶到上海。可惜程根已经被他儿子掐死了。退而求其次,他取回了程根的内脏器官。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本范氏病毒早该在程根体内消失,可实际上,范氏病毒和引发海尼尔氏症的病毒相互激发,竟突变成一种全新的病毒,说变种已经不合适了。这种新病毒生命力比范氏病毒强得多,在死者的体内还有残留,结果就传给了范哲。谢天谢地,没有第二个人被范哲传到,它的传染性和范氏病毒不能比,似乎不直接接触受感染的内脏,就很难染病。” 

  “原来范哲是这么患病的,那程根为什么没有像他那样?” 

  “在病毒的变异过程中,他自然地产生了抗体。我们试着把程根器官里的抗体提取出来,但对范哲却没有一点用处。那种抗体具有很强的个体差异。” 

  “那么这里,这里是怎么回事?” 

  “这里?”伦勃朗皱了皱眉, “莘景苑和我们无关,没有哪个凶手疯狂到要杀死整个小区的人。这里的范氏病毒变种自然进化,我们也很惊讶,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人传人的变种。” 

  “这么说病毒骑士和你们无关?” 

  “病毒骑士?什么病毒骑土?”伦勃朗不解地问。 

  我盯着他,觉得他的神色不似作伪。 

  “那么,什么是永生?” 

  伦勃朗呆了呆。 

  “永生?”他迟疑着问我。 

  “是的,范哲在上海的教堂里进行了一次告解,在那里面他提到了永生,他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