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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那个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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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燕立在床边，盯着床上的铺盖，不由紧皱起眉头。以前听说监管审查的囚室是多么多么的可怕，而现在自己已经亲身体验了。她感到一阵晕厥，扶着墙慢慢坐到行军床上。为了晓东，她早已铁了心愿意承担一切苦难。然而，可怜的小丽和小胖，这么好的两个人，为什么竟遭到如此的噩运。“都怪你……都怪你……”她俩哭泣的责备声在耳际回荡，梦里凄惨的情景不断闪现在脑海中。
小丽和小胖的死，一定与自己有关。田燕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前后七八个小时，自己最亲的两个姐妹先后遭到杀害，在时间的蹊跷上，自己却都是第一见证人，而且她俩凄惨的死状又都是那样的恐怖，这是为什么？这绝不是偶然事件，是凶手别有用心，故意这么做了让自己看，想以此打垮自己的意志。那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不会仅仅是因为晓东出了事，自己脱不了干系，而用杀人来方法来震慑自己，以此威逼自己揭发晓东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连续杀害两个人，不可能不知道公安机关会全力侦破凶案，抓捕杀人凶手，未免小题大做，得不偿失了吧？十有*是因为那盘录音磁带，晓东邮寄给小丽，小丽转交给自己——可有谁知道那邮包里是录音磁带呢？小丽和小胖不知道，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自己，决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田燕无法再往下推想，所发生的一切肯定有其原由。不过她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因为她即将面临的一定就是这个结果的考验。
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田燕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坐在床上不动，两眼惊恐地看着铁门。
开锁声响后，铁门被推开，两名臂戴红袖章的军人站在门外，其中一人对田燕喊道：“田燕，提审！”
田燕依然未动。她感到好像是在做梦。 。 想看书来
第七十章 备受折磨
那名军人又喊到：“田燕，站起来，跟我们走！”
田燕站起身，拉了拉衣襟，缓慢地走向门口。她盯住军人臂膀上那醒目的红袖章，袖章上印有四个黄色的粗体字“*纠察”。
田燕被带到地下室过道的另一端。她听到，从一扇铁门里，传出了阵阵痛苦的哀嚎声。她不由得心悸起来，当即被推进一扇木门内。抬眼看着面前的场景，她感到全身发冷。
这是一间审讯室。室内灯光刺眼。木制的审讯桌后，坐着两个穿白衬衣的人。一个是院*办的胡主任，另一个田燕不认识。那个不认识的人目光冷酷，咄咄逼人，时不时地眼睑抽搐两下。
“坐下！”田燕身后的门刚被关上，胡主任便厉声喊道。田燕吓得猛一哆嗦，乖乖地走到空地中央唯一一把木凳边坐下。她看到，审讯桌后面两人的头顶墙上，有白纸黑字的横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一道强光突然照射到田燕的脸上，刺得田燕眯缝起双眼。她模糊看到，光束来自审讯桌下方的投光器。她双手紧紧抓住臀下木凳的座板边沿，想挪动一下位置，避开这刺眼的光束，但她的努力失败了。她意识到，木凳被镶嵌入地。
“田燕，你知道为什么审查你吗？”胡主任大声问道。
田燕眯缝着眼看向审讯桌后的两个人，却强光刺激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她只好低头盯住自己的双脚，很小心地答道：
“不知道。”
“两天前，我到你们所里找你谈话，是怎么给你敲警钟的？咹？你的革命立场到哪里去了？”胡主任气恼地质问，“你不是很想知道赵晓东的处境吗？我告诉你，赵晓东已经变节为一个现行反革命分子！你必须老实交代赵晓东的反革命罪行，交出赵晓东藏匿在你那儿的一切反革命物证！”
田燕虽然早已有了思想准备，但此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她不相信胡主任，微微地摇着头。
“好吧。你一件事一件事的交代。先交代什么？”胡主任问道。
田燕只是摇头。
“怎么？不想交代吗？是不是让我提醒你不成？”胡主任起身走到田燕身旁训斥道。
田燕抖擞得愈加厉害，还是摇头。
胡主任气急败坏地一把揪住田燕的头发，将她的脸迎向光柱。田燕紧闭双眼，泪水涌出眼睑。
“我来提醒你吧。”那个田燕不认识的军人过来，在田燕耳边说道，“赵晓东从春城，将一个邮包寄给了小丽，托小丽转给了你。那邮包里是什么东西？”
田燕惊愕地睁开双眼，随即又闭目摇头。
“我想，你一定打开了邮包，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你别以为我不清楚，那邮包里面是一盘微型录音磁带。我没有说错吧？”
胡主任使劲拽住田燕的头发。田燕颤栗得面部和嘴唇都在抖动，呼吸急促起来。
“你是市领导的千金，我们不想太为难你。只要你交出那盘磁带，一切都好说。怎么样，你把磁带藏到哪儿啦？”
胡主任用力拽了一把田燕的头发，痛得田燕急忙用双手捂住头，泪水泉涌般流出，可她还是摇头。
胡主任照着田燕后仰的脖根狠狠打了一巴掌，凶狠地嚷道：“说话！”
田燕被打得咳喘起来。她哭喊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胡主任望着眼睑抽搐的人，他也盯着胡主任看了一会儿，最后他咬着腮帮子点了点头。
胡主任揪住田燕头发的手猛地一甩，把田燕摔倒在地。他走到墙边，拉开墙上的黑色布帘，一块一米见方的玻璃展现出来。
眼睑抽搐的人弯腰伸手掐住田燕的后脖颈，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一直提到墙上那块玻璃前，把她的脸紧紧压在玻璃上。她惊恐地瞪圆了双眼。
玻璃那边是一间房屋。一个*上身的男人，被捆绑在一把椅子上；他的脖子上勒着粗绳子，两只胳膊死死绑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只手掌被压在椅子扶手的垫板上，五指分开，指头上血肉模糊。压手的人举着一把榔头，一锤一锤地砸向垫板上的手指。那个被捆绑在椅子上的人，拼命挣扎着，嚎叫着，两腿乱蹬着。
胡主任按下玻璃边的一个暗钮，玻璃里撕心裂肺般的哀嚎传入室内。田燕不忍目睹玻璃内的惨状，使劲将头扭向一边。眼睑抽搐的人抬起另一只手，硬将她的脸拧向玻璃。她双手趴在玻璃上，只能紧闭上双眼，却不能掩住那痛心疾首的惨叫声。
“看到了吗？你是不是也想尝试十指连心的滋味？”眼睑抽搐的人用力按着田燕的头，恶狠狠地说道。
“我……我……”田燕面部贴在玻璃上，急促地叫道。
胡主任关掉传声器，眼睑抽搐的人也松开了手。田燕瘫倒在地上。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磁带藏在什么地方？”眼睑抽搐的人问道。
田燕一手撑地，另一手揩了揩脸上的泪水，哽咽地说：“我……我要上厕所……”
“什么？”胡主任吃惊地喊道，继而恼怒地踢了田燕大腿一脚。田燕用手捂住受伤的大腿，痛苦地弓起了背。胡主任还要踢田燕，被眼睑抽搐的人挡住。他半绕着地上的田燕走了一个来回，诡秘地笑了笑。
第七十一章 宁死不屈
“既然要上厕所，那我们就给她一次排泄的机会。”眼睑抽搐的人一把将田燕拽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架着你去？”
田燕站稳身体，甩开胳膊下那肮脏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胡主任拉开门，田燕走了出去。
过道斜对门便是厕所，两扇门上分别写着“男厕”和“女厕”。田燕瘸着腿走向女厕。她推开门进去，将门关上并插上插销，站在便池上正准备解腰带，突然，厕所的门被踹开，眼睑抽搐的人靠在门框上斜视着田燕。
田燕被突如其来的场面僵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急忙整理好衣服，严肃地对眼睑抽搐的人说道：“这是女厕所。请你出去！”
眼睑抽搐的人讥讽地哼了一声，说：“来到这里的人，最好把你的性别忘掉！”
田燕走下便池，过去就要关门。眼睑抽搐的人用脚顶住门扇，诡秘地说：“怕人看？那好，只要你把藏磁带的地方告诉我……”
田燕没等他把话说完，挤身就往门外走，被他掐住脖子推进厕所，按在墙上。田燕只感到喉咙被卡死，喘不上气来，胸肺憋闷，大脑轰响。
他改用拐肘顶住田燕的脖颈，同时用膝盖顶住田燕的下身，紧紧地把田燕贴到了墙上，猥亵地冲着田燕的脸说：“你以为赵晓东能碰你，我就不敢碰你吗？”他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乳房，“怎么样？赵晓东他敢这样对待你吗？”他把对赵晓东的怨恨发泄到田燕身上。
田燕拼命反抗，想喊却张不开嘴，只能用手慌乱地扑打他。而他愈发用力地顶住她。她渐感窒息乏力，双手垂了下来。他喜形于色地吻了她的嘴唇一下，说：“赵晓东是个什么东西，嗯？他是一个蠢蛋！孬种！他只会把苦难留给自己的女人！”他将嘴唇贴在她的脸上，用力捏揉她的乳房，“你朋友小丽的身子，可真让人难忘啊！小胖那肉乎乎的大*也让人眼馋。现在，该轮到你衣服里这身嫩肉，看看能不能吸引住我？我可要率先占有赵晓东的女人了！”
田燕双眼上翻奄奄一息。他松开了她。她顺着墙壁瘫软地滑落到地上。过了片刻，她艰难地嘟嚷起来：“流氓……凶手……流氓……”
他恼羞成怒，踢了她脖根一脚。她头一歪，昏死过去。
第七十二章 父亲劝导
当田燕苏醒过来时，发现胡主任正在往自己的脸上洒凉水，自己躺靠在一张沙发上。这是一间装饰相当高级的办公室。她急忙抽身坐了起来，同时意识到什么，慌张地双手抱胸，拽紧衣服。
“市领导——你的父亲来看你了。不过我告诉你，不交出录音磁带，你甭想从这里出去！你仔细想想吧！”胡主任威胁她道，转身开门出去了。
田燕用手捂住疼痛的脖根，轻轻揉了揉，然后将散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用手背揩尽了脸上的水珠，低头紧闭双眼。
门开了，先后走进来四个人。田副市长——田燕的父亲径直走到女儿的身边坐下，满脸愁容地拉住女儿的手，关切地喊道：“阿燕……孩子……”
田燕睁眼瞅了瞅父亲，又闭上了眼睛，泪水扑簌簌地流淌出来。
田副市长见状，心痛地也禁不住两眼噙泪。过了良久，他扭头对吴洲起说：“你们出去吧。让我单独和女儿谈谈。”
吴洲起盯着田副市长的脸，含笑点头赞许道：“这样最好。还请做父亲的多多劝导劝导。年纪轻轻的，来日方长吗，何必那么固执呢？”说完，扭头走出了房间。06和胡主任也跟着走了出去。门被关上。
房间内就剩下父女两人。父亲仔细端详着面容憔悴的女儿，怜爱之心油然而生。伸手想抚摸女儿散乱的头发，女儿却将头扭转到一边，不愿理睬父亲。父亲无奈地摇头，叹惜道：
“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心疼啊！”
女儿没有丝毫的反应，父亲接着说：“赵晓东的事，他们已经告诉我了。我也不太相信赵晓东的罪行会有那么严重。国家和军队里的机密是不允许外泄的，这点你也知道。他们已经向我保证，只要你把那盘录音磁带交给他们，他们便既往不咎，你就可以回去正常生活工作了。”
女儿还是一动未动。父亲强忍着急躁的性子，站起身来，掏出香烟点上抽了两口，说：“你和赵晓东两年多的接触，感情很好，这些我都知道。还一直为你俩而感到高兴呐。可是这个年代，风有不测之云，人有难料之祸呀！一切都应该面对现实。你也不小了，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女儿仍旧未动，仿佛雕塑一般。
“他们对我说，赵晓东已经畏罪自杀了。”
女儿全身抽动了一下，抬头盯着父亲。父亲伤感地接着说道：“具体情况是这样的：赵晓东为了逃避追捕，钻进了大山里的一个溶洞。部队已分批进洞搜索，可一直没有找到赵晓东。他们说，溶洞的最深处有一个万年冰洞，冰洞内的气温在零下四十度，而且还深不可测。部队在冰洞口的洞穴中，发现了赵晓东取暖烧的火堆灰，还发现了许多具不知哪个朝代的人骨骸。由此推断，赵晓东为了拒捕，铤而走险进了冰洞。你想想，只穿单薄衣服的人，进洞后几分钟便会被冻僵。他们断定，这么多天，赵晓东不论是在食物方面，还是在照明和衣着方面，都必死无疑。他们已经给赵晓东下了定论，说他畏罪自杀，咎由自取。”
田燕两眼发愣，半晌才摇着头嘟哝道：“我不信……我不信。晓东决不会死……不会自杀……不会！”
父亲愁容满面地劝慰道：“孩子，听爸一句话。事已至此，你就把磁带给了他们，啊？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看着你受罪，爸心疼啊……”
女儿双眼突放异彩，坚定地说：“不！我决不和他们妥协。他们是一群流氓、凶手、杀人犯。小丽的死，小胖的死，都是他们干的。”她禁不住泪如雨下，“他们才是真正的罪人……”
父亲惊讶地扔掉烟头，弯腰对女儿说：“你说话要注意点儿。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引火上身。”他直起身子，坐到沙发上，“小丽和小胖的死，我都知道。公安机关的定性是入室*杀人案，正在全力侦破。以后，凡事没有确凿证据，可不敢信口瞎说……”
女儿的眼光怪异，仿佛父亲就是仇人一样。“我没有瞎说，是他们自己说的！”她泣不成声，“他们故意制造小丽和小胖的死，用毫无人性的残暴来恐吓我，威逼我……他们是一群人面兽心啊……”
父亲不知事情会有这么复杂，他相信女儿说的是实情，但他确信女儿拿不出任何真凭实据。他只能仰头长叹，“我虽然是主管公检法的副市长，可咱们国家还不是法制的国家啊！”他坐回到女儿身旁，“小丽和小胖的案子，我会留意查询的。听话，把磁带给他们，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女儿倔犟地一扭身，“不！不严惩凶手，我不会妥协！”
“孩子，军队里的事，不是爸爸说了就能算数的。爸爸也是身不由己啊！咱们不吃眼前亏，把磁带给了他们，啊？”
田燕立即站起身来，瘸着腿，跑到窗前；望着漆黑的窗外，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父亲走到女儿身后，嗔怪道：“你这孩子，干嘛这样不听劝呢？”
田燕啜泣道：“你走吧。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她转过身来，瞪着惊讶的父亲，“妈妈在世时，你身不由己，终年不回家。妈妈病重时，你也身不由己，从未照看过妈妈一天。妈妈临终时，想见一面自己的丈夫；可你，你知道妈妈病危，你都不肯回家；这还是身不由己吗？”她双手捂脸哭泣，“妈妈嘴里喊着你的名字，眼睛流着泪，在企盼和悲痛中去世……”女儿泣不成声；父亲也两眼含泪，愣愣地看着女儿，“如今，你女儿仅有的朋友和姐妹，被他们凌辱，被他们杀害；你的女儿也被他们欺辱。你却不问缘由，一味地要女儿向他们屈服、妥协、委曲求全。你这也是身不由己吗？”女儿怒不可遏。
父亲目瞪口呆地面对女儿……
第七十三章 终于松口
“这个丫头片子竟敢如此猖狂！”吴洲起恼怒地把手里的香烟甩到地上，见06和胡主任都不吭声，他故意缓过口气问：“对付那丫头片子，还有什么好办法？”
胡主任慌忙献媚道：“把她关进一间黑屋子里，不让吃，限量喝，用不了几天，她的精神就会垮掉。到时，不怕她不交出磁带。”
“不行！”吴洲起烦躁地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她消耗。我要求你俩速战速捷。”他踱了几步，“撬开女人嘴的突破口，是彻底撕毁她的自尊！你俩要连续作战，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
“是。”06和胡主任异口同声地答道。
吴洲起刚要出门，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对他俩交代道：“她是市长的女儿，这一点要记住。要注意保全她的完整。要善于运用恐吓加威逼的手法。市长的千金嘛，事后我们也好给市长一个交代……”
两名光着上身的大汉，揪住田燕的衣服，强行将她按压到那把砸指头用的靠背椅子里。田燕惊恐地大声喊叫，双脚乱踢乱蹬，却无济于事。一根粗大的绳子勒住了她后仰的脖子，后颈部担在椅子靠背沿上，头发被使劲地往下拉拽。由于她的头超限度地强制后仰，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和控制，呼吸变成了奄喘，嘴张得老大。
“扒光她的衣服！”06站在田燕扭曲变形的脸旁，自己的眼睑急速地抽搐了好几下，喊道：“把警卫排的人都叫来，列队欣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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