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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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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允文道:“此法不错,皇帝可应允了?”

姚平仲嘿然道:“允了是允了,不过是在十几天后。官家先是害怕,不敢战,后来又知道不战不行,拖了好久方才答允。可是战场之上时机稍纵即逝,拖了那么久,女真人对咱们虚实俱知,突袭又怎能收到奇效?”

说到这里,他紫黑色的脸庞上,满是愤恨,良久之后,却又是悲伤难遏,到后来竟是泪如雨下。

他是至情至性中人,这虞允文又是他知已,当下也不隐瞒自己情感,当下大叫几声,自洞中取出佩剑,狂舞开来。

只听他叫道:“皇帝是天下之主,这天下是他的,却关我什么鸟事?我只恨我麾下几千精兵,跟着我转战千里,打西夏,灭方腊,一个个身经百战,哪一个不是身带剑创?就这么全战死在东京城下,死不瞑目!”

虞允文亦是神情凄凉,看着姚平仲怒发如狂,却也仿似见到了当日东京城下那悲惨的一幕。

箭如飞蝗,战士泣血。

甲胄断裂,战马倒地。

无数关西大汉,饮恨在女真人的铁蹄下。以一当十,却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对手,他们苦战不退,阵势却被撕裂,被包围,执戈转战千里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在他们尸体之上,却是女真人骄横的铁蹄。

怪不得姚平仲突围之后,一路上屡受诏书,却坚辞不受,到大面山中,假称遇到仙人,从此修道,不问外事。赵构建极称帝后,也派人来征辟他出山,却仍被拒绝,也只得罢了。

东京那一战,却是姚平仲平生恨事,积郁在心,不能发泄。今日被虞允文提起话头,在这少年好友面前发泄一通,却也是好过了许多。

良久之后,他平静下来,盘膝坐下,手捧弓箭和宝剑,向虞允文问道:“良马思壮士,宝剑赠英雄,我是不会出山了,我看你今日此来,竟有出世济民之意,不如将这良弓宝剑,都送你吧。”

虞允文摇头道:“暂且还要再看,姚兄却也不必着急将宝剑赠我。”

说罢,又将赵桓自五国城逃出后的事迹,详细向着姚平仲说了。说到最后,他叹口气,向姚平仲道:“当日我与官家在那店子里相遇,以我来看,官家神情举止,皆非常人。顾盼之间,英气勃现。只是他往日举措,太伤人意,我也是打算不遇英主,或是老父在堂时,绝不出仕,见着官家之后,竟确实是有些犹豫了。”

姚平仲神情亦是惊诧之极,只道:“官家文弱,当日在东京城内,有雄兵数十万,又有坚城可倚,也是畏敌如虎,怎么敢在阵前击鼓助战?真是怪了。”

又道:“李相公又被起复,只盼能真的能重用他才,而不是借助他名。若是还如当日用我那般,天下英雄从此齿冷。”

虞允文大笑道:“适才听姚兄的话,竟是想起一个笑话。”

姚平仲也笑道:“讲来听听,让为兄也笑上一笑。”

却听虞允文说道:“有人捉了一只老鳖,想吃它,却又害怕背上杀生的罪名。于是在热锅上用细木搭上栈道,然后向老鳖道:你能爬的过去,便不吃你。那老鳖知道对方用意,为了求生,却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居然百死一生,爬了过去。正自擦汗,却听那人又道:你果然有诚意,我决定不吃你了,但是,要你自锅子这头重新爬回去,若是掉了下去,可怪不得我。”

他说罢,眨眼看着姚平仲,微笑不语。

半响过后,却见姚平仲跌足大笑,指着他道:“太过阴损,真真是口不饶人。”

虞允文却是叹气,只道:“以前的皇帝用李纲李相公,可不就是如此。需着时,便让它过去,需不着时,却是生死随意,甚至一手出卖,也不可惜。建炎天子也是如此,刚即位时,需大臣安抚人心,根基稍定,就将李相公一贬再贬,宗泽留守东京,亦是如此。总之以我来看,官家现在确实有振作之意,但将来究竟如何,还需再看。”

姚平仲原是对赵桓充满愤恨,对朝政失望之极,只是身为朝廷大将,他却不能公然指责皇帝,胸中块垒难以消解,这才决意解甲出家,从此不问世事,对天下大势,再不关心。

只是听到虞允文说起当日富平一事,身为武将,却也是难免感觉振奋,甚至膝间宝剑,也仿佛嗡然作响。

只是想到当日君皇暗弱,奸臣当道,却又不免将雄心收去,听得虞允文最后的话,便点头道:“不错,天下事已经难为。纵算是出几个大将,统率精兵,又怎么能破得了大宋百多年来的破败乱局!根子烂了,纵是有一百个姚平仲,又能如何。”

虞允文点头道:“不错。当前大局,非得痛改积弊,徐图奋强。以我看来,富平齐集西军所有精锐,以地利和皇帝亲临鼓舞士气,才堪堪挡住敌人。若是咱们主攻,在黄河之北,到处都是平原,敌人铁骑奔踏起来,如何抵挡?现下说来,能保有旧土就算万幸。皇帝将行不可为之大事,却看他如何着手吧。”

见姚平仲频频点头,他却露齿一笑,露出与他年纪相符的调皮神色,说道:“不过,能为常人不能为之事,是为大丈夫。天子么,就理当如此才对。”

两人同时大笑,姚平仲只向他道:“你此次回去,常派人给我送信来,说说大势有何转变,我非出世之人,被你今日一访,却当真坐卧难安了!”

第三卷 经略关陕(24)

就在青城山中,这一大一小的少年英杰与西军猛将,语笑欢然,纵论天下大势的时候,京兆府长安城的城门外,正有一队禁军,护送着几辆马车,到得长安城门左近。

带队的禁军头目,已经官至副将。此时显然是担负着保镖一样的职责,使得他显的漫不经心,甚至有一些故意的怠慢。

他指使着属下的几个士兵,带上公文文书,拿到城门处,让守门的士兵验看。

在等候的同时,他便昂着头,随意的甩动着手上的马鞭,百无聊赖的打量着长安城门附近的情形。

长安在政治上属于京兆府管辖,是宋朝在陕西的腹心重镇,百余年经营下来,已经成为户数十万以上的大城。

只是当年黄巢之乱和朱温破坏,原本繁华无可比拟的世界性的大都市,在宋初时已经破败不堪,野草从生,狐兔横行。元气刚刚恢复不久,又遇着金兵入侵,它军事上的保障永兴军路抵挡不住敌人的进攻,潼关华州陕州灵宝等门户相继失陷,长安自然也不能保有原本的安全。

靖康二年金兵主力退出陕西,宋军趁机收复长安。其后不久,金军主力又至,长安再度失陷。

如此几度三番,拉距一样的大战在长安轮番上演,使得这个原本就元气不固的城市,越发显的破败,没有生气。

在宋建国之初,太祖尚且说过,国家太平后国都西迁,巩固关中以立万年基业。只是汴渠一坏,粮食转运困难,加上开封越发繁荣,使得后世的皇帝绝了此念,再无迁都之意。

而阴差阳错之下,原本的北宋亡国之君赵桓,此时竟是不得不驻跸在此了。

那副将原也是陕西人,这些年来转战南北,很是辛苦,也立了一些功劳。此次回陕,接的任务令他很不情愿,觉得大材小用。又看到此时长安城内外仍然破败不堪,城碟不修,百姓离乱,面带饥色,无数的难民就在城市内外,修葺茅舍以暂时安身,污水横流,病患从生,种种污秽不堪处,令他皱眉。

他立身的地方,便不断有百姓入城,成群结队,面带菜色,稍稍接近一些,便有臭气熏人。他知道这是战乱后难民重新回聚,却仍然忍不住侧过身子,不敢让这些人太过接近。

因着主将如此,他的几个亲兵就大声吆喝,甚至挥动马鞭,不准百姓靠近。

正乱间,马车上传来一阵老者的咳嗽声,稍顷过后,一个身着青布长袍,脚着布鞋的清瘦老者,踩着车夫送上的脚蹬,步下车来。

那副将虽然一脸的桀骜不驯,看见这老者下得车来,只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双腿稍稍用力,策马赶到那老者身前,翻身下来,然后笑道:“李大人,眼见都要进城了,您又何必下来,冒了风寒就不好了。”

老者先不说话,只先用双眼目视四周,扫视一番,看到无数的难民就这么搭建窝棚,睡在城外,而长安这里显然是刚下了一场大雪,残雪尚未化尽,站在这人来人道的城门大道上,尚且感到寒气逼人。

他不为人知的皱一皱眉,然后才向那副将点头道:“多谢将军好意,只是一直在车上憋屈的很,既然到了,不如先下来走动走动,活泛一下身体。”

那副将道:“既然这么着,大人稍待一会,把门的军兵验看了文书,咱们就能进城先歇下了。”

两人一时无话,只呆呆站着,看着一队队军人自城中开拔出来,驱赶民众,弄出空地搭建棚席,过不多时,又有大队车辆出来,运出米粮,埋锅生火,开始煮粥放赈。

他们一时看住了,此时已能入城,却也并不急着动身。

半响过后,那老者长叹口气,只道:“还好有施粥放赈之事,不然百姓真的难以过冬。”

见那副将满脸的无所谓,他只得又是摇头叹息,然后向那副将道:“王将军,咱们进城吧。不知道城内给我安排好住所没有。”

“这个末将也不知道。只是诏命下来,命大人火速至长安见驾。我在途中听说,陛下尚在成都,此时就算往回,估摸着也没有到吧。”

两人一时相顾无语。那老者便是大名鼎鼎的李纲,曾先后赵桓和赵构兄弟二人任命为负责战事的高官,甚至一度任左仆射兼门下待郎,位列左相。

只是这兄弟二人在任用李纲一事上,却不愧是师出同门,局势稍一紧张,就起用李纲来抗战,稍一缓和,便将他罢用。

赵构手段更狠,将李纲提到左相的位置不久,就开始裁撤收减李纲手中的权力,待建炎二年后,他羽翼将丰,更是将李纲身上所有的官职剥夺干净,一直贬到万安军(现海南省)为民。

也正因如此,李纲很得朝野间主战派的人望,在普通百姓心中,李纲与宗泽二人,都是大宋的挚天巨柱,拥有常人难得的威望。

赵桓掌握川陕不久,就立刻宣调李纲回朝,却也是将了赵构一军,隐隐然将人心拉在自己一边。

只是诏书上说的含糊不清,只是让李纲回朝面圣,对他的任用却是只字未提。待到得长安附近,却也教这一行人踌躇不安。

李纲对自己的名份地位并不在意,当下只向那护送的副将王权吩咐道:“既然圣驾不在,咱们只管进城,不拘寻个地方先住下。”

他看王权只是撮着牙花子,一脸为难,却是突然醒悟,忙道:“你不过是奉韩将军命送我过来,此时你任务已完,一会进了城就可回去了。”

“好,李大人这么说,末将一会护送大人入城,就回去交令了。”

王权面露喜色,将拳一抱,翻身上马,身上的铁甲甲叶哗啦啦一阵乱响。

他们一行两百余人,除了一百多名兵士,便是李纲的家人随眷,乱纷纷穿过城门,却见已经有数十名身着朱紫的官员已经在城内守候。

李纲自车窗看的分明,连忙又喝令停车,自己赶快下车,向着打头的紫袍官员拱手道:“张大人,李某如何敢当?”

他此时不过一介白身,张浚身为签枢密院事,川陕宣抚,位份判若云泥。

其余赵鼎、谢亮、王庶、朱胜非,也是朝廷大员,依次上前向李纲问好。

李纲也知道眼前这些官员都是朝中主战派的代表,所以被赵桓自全国各地下诏召来,虽然这些人多半是他的后辈,他在朝中为官时,他们只是低级官员或在地方任职。但到得此时,他也并不自恃身份,依次与这些人见礼问好,虽然在这里不方便谈论国事,却也从自己的表情态度,向他们表示鼓励和支持。

待看到张所与傅亮时,他的态度却又稍有不同,亲热却又带有一丝惭愧。当年他举荐这两人分别担任河北招抚使和河东经制使,却因为他自己的原故,使得赵构忌惮这两人坐大,为了剪除李纲羽翼,先将这两人先后罢官,甚至河北河东大局糜烂,也是不管。

众人正自寒暄,赵鼎瞅到一个空子,悄声向李纲道:“大人,陛下昨夜已至长安,只是暂未声张。”

李纲吃了一惊,也低声向他道:“这是为何?”

赵鼎微笑摇头,只道:“这等大人见了陛下就知。”

两人话未说完,张浚却凑上前来,笑道:“赵大人也提前向李大人道喜么?”

赵鼎退后两步,笑道:“这样的大好消息,现下还是由张大人来说更好。”

李纲微觉诧异,只道:“什么事如此神秘?”

张浚语气微带醋意,却仍然是一脸笑容,向李纲拱手道:“陛下早有制书,要拜大人为平章军国事!”

有宋一朝,还从未有大臣被赋予平章军国事这样的重任,却也难怪张浚等人的态度,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如此一来,等若李纲的权力远在宰相和枢密使之上,宋朝军政大权,尽托他手。

李纲原本也是欣喜,过不多时,便是醒悟过来,脸上变色道:“此官非人臣所能当,吾将固辞,让陛下收回成命!”

第三卷 经略关陕(25)

他如此一说,众人面面相觑,却也觉得言之有理。宋自开国以来,向来是宰相与枢密相互制衡,还没有哪个大臣同时手握政权和军权。

李纲其人,众人自然相信,所以在皇帝下诏命时,并没有人上书反对。

而李纲自己,却是一语道破其中厉害。

平章军国事,权力当比唐朝宰相,甚至更有过之。若是被野心家获得这个职位,却又有谁来制衡?

看到众人发呆,李纲更是坚定了固辞的决心。当下又与众人寒暄一阵,便有小吏上前,引导着李府家人前去安置。

张浚等人原要去他府中,与他一起商议战守大计,李纲却连连推辞,只道:“诸位有将要位列宰辅的,也有掌枢密的,聚集在我府中商议军事大事,有违制度。还是等见了陛下,当着陛下的面陈说的好。”

他如此小心谨慎,却也是以前吃亏太多,不得不如此行事。

各人知他用意,便只得看他颤微微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赵鼎原为御史中丞,李纲被贬斥后,隐然成为赵构属下文臣的主战派代表。只是赵构重用汪、黄二人,对赵鼎很多排斥,而在扬州败后,此时皇帝已经有命,令他签书枢密院事,待李纲离去后,他便向张浚问道:“陛下回驾长安,不知关防如何料理?你我身为枢密,殿前三衙亲军竟不向我们禀报,这成何体统。”

张浚摊手苦笑,只道:“此是陛下圣意,我有什么办法?”

赵鼎面带薄怒,道:“陛下所为不合体制,大臣当据理力争,怎么能推诿圣意如此而不管?”

张浚被他抢白,又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韬光养晦,以取得皇帝信任的苦衷,而只知道胡乱指责,当下拂袖怒道:“皇帝反正也回来了,赵公如此强项,今晚便由赵公向陛下陈说好了。”

两人身为大臣,当街如此说话,类似争吵,周围戒备的士兵,俱都围拢上来,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谢亮等人知道其中关节,这两人在扬州时,就因意见不和,常有争吵。两个都是性格坚毅刚直,极为自信的人物,张浚不肯在朝为相,一意要求离开中央,经略川陕,也有不想和赵鼎在朝中争执的意思。

当下各人上前,将这二人劝开,都道:“体制大事,我等位列大臣,自然要向陛下力争,两位不必如此。”

只是这两人都是固执已见的性子,各人哪里劝的过来,赵鼎只道:“张公既然如此一说,那今晚陛下召见,自然会让张公看我如何行事。”

张浚冷哼一声,也不打话,只向旁人拱一拱手,便自离去。

如此一来,气氛很是尴尬,各人也只得再劝慰赵鼎几句,便各自离去。

赵桓前日就已返回长安,却是不曾进城,只有赵鼎等大臣知道他就停驻在长安城外不远的灞桥左近。因皇帝早有招呼,待李纲到得长安后,与诸臣一起陛见。

灞桥,距长安十余里路。唐时长安城中有人离开都城,便是将人送行至此,当春风扑面,柳絮飘飞之际,折柳赋歌,为好友壮行,极尽风雅。

赵桓在灞桥停留,御营地址原是驿站,他自己住在房舍之内,随行的数千御前亲军,就在驿站四周,扎营护卫。

他原本也是着急回来召见李纲等人,向着这些后世名臣,询问战守大计,询问改良政治,改善经济状况,促进农耕,改革军制的策略。

只是在川陕一行之后,一路上奔波辛苦,也并不能使他完全消弥心中的疑惑。

李纲,赵鼎,甚至张浚,都是史书名臣,想来能力并不会差。可是宋代名臣,又难道少了?为什么真宗年间,丈量东京附近的土地都做不到?

王安石改革,以惨败告终,最后落得个新旧党争,徒然消耗了宋朝国力。

冗员,冗费,冗兵,这三冗带来的沉重负担,到了这个丧乱之际的亡国时候,居然一点改善的迹象也没有。

他阅览过很多当时的财政报告,国家的收入在六千万贯和八千万贯之间徘徊。失去了河东、山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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