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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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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徒劳而返的。现在,我们从海上绕过去,的确有几分冒险。可是,对我们有利的地方也不少呢,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设法达到我们的目的,把那个姑娘给救出来。”
“那好吧,”福克斯汉姆男爵说道,“你带路吧,我可是碍于面子才跟你去的。说实话,我真的宁可躺在床上呢。”
“好吧,”迪克说道,“我们到那边去把我们的领航员找来吧。”
迪克领着大家走到了那家简陋的小酒馆,这是他给一部分伙伴所指定的集合地点。他发现有些士兵还在酒馆门外徘徊,而那些胆子比较大的,已经挤进了酒馆里面,尽可能地挑选了一些可以较为方便地观察其他伙伴的座位,紧紧地把劳利斯和两个船员从四面围了起来。从他们那疯疯癫癫的面部表情和迷迷糊糊的眼神来看,那三个人早已喝得酪酊大醉了。当福克斯汉姆男爵紧随在迪克后面跨进酒馆的时候,只听那三个人正附和着呼喇喇的狂风,合唱着一支古老而凄凉的海员小调。
年轻的首领朝屋子里迅速地瞥了一眼,火炉里刚刚添过木柴,正冒着一股股黑烟,因此很难看清稍远的几个角落里的情形。可是事情很明显,士兵们的总数已远远地超过了这里的顾客人数。即使他的计划失败,应付这些人却绰绰有余。因此迪克大步走到了桌子旁,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喂?”船主醉醺醺地问道,“你是谁啊?”
“我想跟你到外边去说句话,亚伯勒斯特先生,”迪克回答说,“我想谈的就是这个。”说着,他拿出了一块在熊熊火光下更显得金光闪闪的金币给他看。
船主的眼睛顿时一亮,虽然这时他依然没有认出我们的主人公。
“好,好,老弟,”他说道,“我就和你走一趟。老乡,我马上就回来。你就敞开怀喝吧,老乡。”说着,他就挽起迪克的手臂,并稳了稳他那东摇西晃的脚步,径直向酒馆的门口走去。
他的脚刚刚跨过门槛,马上就有十只强壮的胳膊扭住了他,把他给绑了起来,还不到两分钟,他的四肢就已经被牢牢地捆在一起了,嘴巴里还给满满地塞上了东西,他被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甩到了一间附近用来堆草的房子里。没过多久,他的伙伴汤姆也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被扔在了他的旁边,于是这两个家伙就只好在胡思乱想中去挨过这一夜了。
这时,隐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预先约定的暗号正在号召福克斯汉姆男爵的随从集合。很快这伙人就根据人数多少的需要,大胆地占领了许多条船,并成群结队地向那艘桅杆上挂着灯的大船摇了过去。但就在最后的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爬上“好运号”的甲板时,岸上早已传来了凶狠的叫骂声,这也就是说,肯定有一部分水手已经发现他们的小艇不见了。
可要想在这时候把小船给夺回来或者报复他们一下,都为时已晚了。在那艘偷来的船上已经聚集了四十来个士兵,其中有八个是曾经航过海的,足以胜任海员的工作:就在这些人的努力下,船上的一叶风帆很快就挂起来了,缆索也被砍断了。而劳利斯摇摇晃晃地站立着,嘴里仍然在哼着那支海员小调,千里却把持着长长的船舵。于是,“好运号”迎着港口外的滔天巨浪,开始在黑夜里向前疾驶。
理查德站在帆缆旁。除了船上的那盏灯和大船后面肖尔比镇里那逐渐暗淡下去的点点灯光外,整个天空黑得让人觉得仿佛在地窖里一般。惟有“好运号”糊里糊涂地不时跌入到巨浪的波谷里,于是一个接一个的浪峰被撞开了花。突然,一阵雪花似的泡沫就泼到了船上,可是很快那些泡沫就又从船尾流入到浪涛里,转眼就消失了。
他们中不少人都在拼命坚持大声地祷告,而大多数的人都想呕吐,于是他们只好爬进底舱,躺在货堆里。大概是由于船身颠簸得过于猛烈,再加上劳利斯在船舵边不停地又喊又唱,因而即便是船上最勇敢的人,也对他们这次冒险充满了恐惧!
但劳利斯好像是凭着本能在驾驶着船,越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波涛,驶到了大浅滩背风的地方,在那平静的水面上行驶了一会儿。没过多久,船就靠到了一条粗糙的石头防浪堤上,并被迅速地牢牢系在了此处。于是,船只在黑暗中一边颠簸起伏,一边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五 “好运号”(中)
防浪堤离乔娜所住的房子并没有多远的距离。现在只等士兵们上了岸,就用这一支勇猛的部队将那所房子团团包围住,然后冲进大门,把姑娘带走。他们认为自己再也用不上“好运号”了,因为他们此刻已经深入敌后了,无论今天的事情成败如何,他们的退路都只能是倚靠福克斯汉姆男爵的后备军向森林撤退。
可是让士兵们上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经冻得浑身僵硬,而且由于很多人晕船,船上混乱不堪和杂乱无章的状况已经搅乱了他们的纪律;与此同时,夜晚的黑暗和海上的颠簸也已使他们的士气受到了挫折。只见他们都争先恐后地往防浪堤上冲,以致于男爵不得不挥舞着宝剑,在前边阻拦他的随从。就今晚的任务而言,这可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因为要阻止这阵乱哄哄的骚动,不得不提高声调。
等到纪律有所好转之后,迪克带领几个精兵先行出发了。此刻岸上伸手不见五指,乍一看去,海上那一闪而过的波浪,仿佛就像一个强健的人体,猛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暴风狂躁的怒号,把所有细微的声响掩盖得一干二净。
他们刚好走到防浪提的尽头,风就停止了。就在这一刹那,迪克似乎听到了沉重的马蹄声和兵器撞击的铿锵声,他马上让他的队伍停了下来,独自一个人向前走了两步,还爬到一个小山丘上去侦察情况。他在那里的确看到有人马在隐隐约约地移动。他感到十分沮丧,因为如果他的敌人真的已经有了防备,那么他们只要包围住靠岸那一头的防浪堤,那么他和福克斯汉姆男爵就会全军覆没。他手下的士兵全都背对着大海,而且又都拥挤在黑暗而狭窄的堤岸上,于是他吹了一声预先约定好的口哨,提醒大家注意。
谁知那声口哨反而惹出了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后果。就在口哨声响起的一刹那,一阵雨点般的乱箭,从黑暗中射了过来。防浪堤上的士兵本来就拥挤不堪,这下子中箭的人可不少,堤上的士兵面对这一阵乱箭,只是充满恐惧和痛苦地喊叫着。福克斯汉姆男爵就在第一阵乱箭中挂了彩,霍克斯利马上叫来人拿来火把,并把他抬回了船上。这样一来,他的部下在随后短暂的冲突中,就群龙无首了。那些敢于抵抗的人混战了一阵之后,很快就被随后而至的大乱子打消了斗志。
乱子就发生在迪克带领着几个部下在防浪提那一边的尽头防守的时候。当时他们正与敌人短兵相接,在双方都有一两个人受伤的情况下,战局相持不下。然而只一眨眼的工夫,形势便发生了变化,对从船上来的这一方突然不利起来了。这时有人竟然高喊一切都完了,而士兵们本来就已无心恋战,便如惊弓之鸟一般,伸长着耳朵,专门倾听着那可能不利的消息,这一下可就军心大乱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快上船逃命啊,弟兄们!”的叫喊声;而第三种人则暴露出胆小鬼的真正本能,就跟史书上记载着的所有兵败之时的情况一模一样,他们竟然高喊起来:“我们被出卖了!”霎时之间,所有的士兵都背向正在追来的敌人,毫无掩护地你推我挤、蜂拥着退下了防浪堤,一路上还不时发出划破黑夜的胆怯的叫喊声。
一个胆小鬼顾不得船头还被岸上的人拉着,就把船尾推离了防浪堤。逃兵们边喊边往船上跳,有的被拖上了船,有的却摔了下去,淹死在海里。有些士兵被追兵杀死在防浪堤上,而更多的人则是由于一时的慌乱和恐惧,在甲板上相互撞伤了。他们一个踩在一个的身上,像叠罗汉似的摔在了一起。最后,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出于偶然,“好运号”的船头从防浪堤边荡开了。就在这天翻地覆的混乱当中,早已有所准备的劳利斯,使出了浑身解数,灵活地挥舞着手上的武器,一直在船舵旁守卫着,并迅速地把船调整到正确的方向。于是帆船又开始行驶在波浪滔天的海上了。鲜血不断从它的排水管里直往外流,而甲板上已经堆满了倒下去的人,他们在黑暗中竭力地挣扎、蠕动着。
直到这个时候,劳利斯才把短刀插回了刀鞘里,然后回头对他身旁的一个人说道:“我已经在那帮没有出息的、只会瞎嚷嚷的野狗身上戳下了我的记号啦。”
当他们跳着、跑着、挣扎着逃命的时候,似乎没有人觉察到劳利斯在混乱中不停的左推右挡,拿着戳人的利刃坚守着他的岗位。现在他们的头脑大概清醒了一些,也可能是有人偷听到了掌舵者刚才所说的话了。
于是,当这伙受了惊吓的人慢慢定下心来后,就像人们由于怯弱丢了脸,就往往会走向另一个极端不服从指挥,仿佛用这种方式便可以洗刷他们的罪孽似的。而现在正是这种情况:刚才那些丢盔弃甲、被别人扯着脚倒拖上船的家伙,开始纷纷责问起他们的首领,并要求惩罚某些人。
这种越来越高涨的怒气,最后一齐都发泄到了劳利斯身上。
这时,为了使“好运号”能在海面上平稳地航行,劳利斯已经把船头转向海上。
“怎么回事!”那些怨声载道的人当中的一个咆哮着说道,“他载着我们到海上去啦!”
“可不是吗?”另一个又说道,“我们肯定是被出卖了。”
于是他们众口一词地嚷着说他们被出卖了,并尖声地叫喊着,说着可怕的誓言。他们非要让劳利斯掉转船头,赶快送他们上岸不可。劳利斯气得咬牙切齿,但仍然默默地继续掌着舵,朝着正确的航向,让“好运号”在滔天的巨浪中穿行。他略带醉意、略显威严,根本不理会他们那无理的恐惧和下流的威胁。那些心怀不满的人此刻都聚集在桅杆的后面,他们显然就像晒谷坪里的公鸡一般,总要先啼上几声来壮壮胆子,只要再过一会儿,什么无理取闹、忘恩负义之事他们肯定都能干得出来。因此迪克跨上梯子,想尽快阻止这场纷争;可是有一个以前也似乎当过水手的士兵已经抢在了他的前面。
“弟兄们,”他说道,“我觉得你们都是些大笨蛋。我敢发誓,我们必须先向海上航行,然后才能回去,对不对?劳利斯……”
这时,不知是谁抽了这个说话的人一个耳光,打断了他的话。霎时间,仿佛就像一点火星掉到了干草堆里一般,他马上被打翻在甲板上,被那些刚才还胆小如鼠的同伴踩到了脚下,并被乱刀砍死了。劳利斯见此情形,简直怒不可遏。
“那你们就自己掌舵吧。”他大吼了一声,又骂了几句,然后不顾一切地丢下舵走开了。
这时候,“好运号”正在一个巨浪顶上颠簸着。它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向浪涛的另一边滑了下去,就在帆船前面,立刻掀起一波像座黑乎乎的大城堡似的海浪。船身在海浪猛烈的撞击下一头穿过了水晶山似的波涛,碧绿的海水从船头一下子涌了进来,此刻船上进了大概有齐膝深的水。一个接一个的浪花打得比船桅还要高,这时船又随着另一波海浪升了起来,它就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似的,畏畏缩缩、犹犹豫豫地战栗着。
有六七个捣乱分子被卷到海里去了,其余的人都被吓得一声不吭了。当他们终于又能开口的时候,便都大声呼唤:“众神保佑!”与此同时,他们又哀求劳利斯回来继续掌舵。
没等他们再次请求,劳利斯就回到了船舵旁。他一怒之下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已经使他完全冷静下来了,他比船上任何人都清楚,“好运号”的整个船身已经快要沉到海里去了。虽然它现在还在与海浪抗争,但已经是软弱无力了。从这一点来看,他断定他们还没能脱离危险。
刚才船身剧烈震动的时候,迪克也被震倒在甲板上,一半身子已淹没在水中。直到现在他才爬了起来,涉水走过船尾上齐膝深的积水,来到了那位年长的舵手身边。
“劳利斯,”他说道,“我们可全靠你啦!真的,你是一个勇敢而又坚强的人,掌起舵来更是一把好手!你别担心,我派三个可靠的人保护你就是了。”
“没有必要,我的少爷,没有必要,”舵手眼睛直视黑漆漆的前方,说道,“我们离开浅滩已经越来越远了!船身也一刻比一刻颠簸得更为厉害,但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脓包,马上就会躺下不动了。因为,我的少爷,这可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但是一点也不假,坏人从来不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水手,只有诚实、勇敢的人才能经得起这种颠簸的考验。”
“不,劳利斯,”迪克大笑着说道,“这纯属水手们的无稽之谈,跟呼呼的风声一样毫无意义,可是,我得请教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还有危险吗?我们现在的处境可好?”
“谢尔顿少爷,”劳利斯回答道,“以前我当过修道士,感谢幸运女神!我还当过弓箭手、小偷和水手呢。在那些行当中,你一定能想象得到,我最希望的是能穿着修道士的法衣归天,而最不希望的是穿着普通水手的黑油布衣服死去。这里面有两个很充分的理由:第一,这种死亡来得太突然;第二,因为我对脚底这又大又憋死人的大海很是害怕,”劳利斯说着用脚点了点:“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继续说道,“如果今晚能在海上大难不死,我一定到圣母像前点一支大蜡烛。”
“真是这样的吗?”迪克问道。
“当然是这样的啦,”劳利斯回答道,“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们的船在海浪上移动得有多么艰难、多么缓慢吗?难道你没有听到船舱里的水声吗?现在,它已经连舵都不大灵了。等会儿它如果再往下沉一点,它就会像一座石像似的沉到海底,或者是被飓风刮到岸上,摔成一段了段的,就像拧断了的琴弦似的了。”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很有胆识,”迪克回答道,“如此看来,你好像并没有被吓破胆?”
“哪儿的话,少爷,”劳利斯回答道,“假如世界上还有人能把这一帮坏家伙带到港口的话,那这个人就是我,一个还俗的修士兼小偷。你也许会觉得奇怪,可是我的心里怀着一个美好的愿望:万一我实在要被淹死,谢尔顿少爷,我也一定要死得痛快,死得从容不迫。”
迪克嘴上虽然没有表示什么,可心里却惊奇地发现这个老混蛋竟然具有如此坚毅的性格。为了避免再发生新的暴动和骚乱,于是他便忙着去寻找三个可靠的人。原本待在刺骨的寒风中的人群,如今已经离开了那被飞溅的浪花打得湿淋淋的甲板。在两盏摇摇晃晃的灯下,只见他们正簇拥在货舱里的那些酒桶中间。
有几个人已经在开怀畅饮了,他们用亚伯勒斯特的加斯科尼酒在互相祝福。然而“好运号”还继续在烟雾似的波涛中乘风破浪,船身一会儿爬上了高高的浪尖,一会儿又深深地跌进了白色的浪花里,船头和船尾交替着不停地被高高地掀到空中。船身每颠簸一次,饮酒作乐的人也就随之减少一些。越来越多人都坐到一边,包扎他们的伤口,而大多数的人都因为晕船,只好躺在底舱里不停地呻吟。
格林舍伍、库克科以及福克斯汉姆男爵手下的年轻小伙子,迪克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聪明才智和胆识,况且都还能听得懂命令,愿意服从命令。因此,迪克选派他们三个人去保护劳利斯。随后,他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和大海,就转身到下面一个船舱去了,而福克斯汉姆男爵由手下人抬进去的正是那个船舱。
六 “好运号”(下)
男爵受伤后痛苦的呻吟声与船上那条狗凄惨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可怜的畜生也不知它的悲伤仅仅是因为它与它的朋友们的分离呢,还是它当真意识到在船身猛烈的颠簸中所蕴藏的危险,它竟然像一尊号炮似的高声吠叫着,那声音压倒了波涛和大风的怒号。而在那些比较迷信的人看来,这种声音仿佛就是“好运号”的丧钟。
福克斯汉姆男爵如今正躺在一张铺着皮斗篷的床上,而在舱壁上的圣母像的前面,点着一盏暗淡的小灯,迪克借微弱的灯光,观察着受伤的人那惨白的脸和深陷进去的眼睛。
“我已经受了重伤,”他说道,“请靠近我一点,小谢尔顿,我至少要有一个出身高贵的人守在我的身边。我一直过着奢华的生活,可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一场小小的冲突中受伤,现在不得不躺在这帮穷光蛋和下贱人的中间,而且将要在海上这只又脏又冷的船上死去,这可真令人伤感哪。”
“不,大人,”迪克说道,“我一直在向众神祈祷,希望你能马上康复、平平安安地上岸。”
“怎么回事?”男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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