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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卫生所的同志。哦，李大个神秘的笑了笑，我还准备找你上山去打猎，那你忙吧，不敢打扰你了。


宋柱国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大个的背影，这小子今天怎么哪？神神秘秘的？


走到卫生院，迎面撞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小护士，这小护士正想发火，抬头一看竟是司令员，高兴的大叫起来，所长，你们快来看，司令员来了。一把抓住宋柱国的衣袖跑了起来。宋柱国为她的热所感染，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跑过去。卫生所魏所长正在围着火盆看书，看见宋司令员来了，也忙站起来，老远就伸出手去。不一会，魏所长的屋子里挤满了护士和轻伤员，宋柱国很随意的和大家聊着，聊着聊着宋柱国总是感觉到他的左面有些异样，回转头去，护士帽下一双火辣辣大眼睛紧盯着他，宋柱国心里一动，想起了这个叫侯佩佩的女大学生那天让他尴尬的场面，脸不微微的红了。宋柱国向她微笑的点点头，侯佩佩的脸更红了。“你从教导队分到这里了？”，“是啊，来了一个多月了，宋司令，你发把枪我跟你们上前线打仗好不好？我实弹击的成绩不错哦，5发子弹37环”，“噢，那是真不错，看来你还真有击的天分，不过，上战场可跟打靶不一样。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打了五发子弹，什么都没碰着。”“那打靶和上战场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瞄准击吗？”“那可是有区别的，战场上是移动靶，击场上可是固定靶”侯佩佩眼珠一转，“那你带我去打猎，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击的天份？”“行啊，刚才李大个还叫我去打猎，。。。”宋柱国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屋子就他们两个人了。“老魏，去哪了？”远远的传来老魏的声音“我去让炊事员老王加两个菜。宋司令你得尝尝老王爆炒兔的味道。”


吃完饭，在大家前呼后拥中走出了院子，那个矮小的护士叫小琴的还在叫“司令员，常来啊，我们都想听你讲故事哪。”宋柱国很懊恼的想，“我是干什么来的，我不是来看病、来看伤员的吗？什么都没做，还真象是来看侯佩佩的，瞧这事闹的。”宋柱国就闷闷的想。


回到住地，就喊江辉，把枪扛上，上山打猎去。


出门的时候，门口站着个人，侯佩佩穿着军装，很利索的站在门前，“报告司令员，我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宋柱国支支吾吾的说，“今天我有点事，去找政委谈点事，咱们改天吧？”江辉在后面说：“司令员，刚才不是说，我们去打猎吗？”“噢，对对，先去打猎，回头找政委。”侯佩佩抿着嘴偷偷一笑，向江辉做了个鬼脸。趁侯佩佩在前面又蹦又跳的时候，宋柱国踢了江辉一脚，低声说道：“就你话多。”江辉夸张得大叫一声“哎约”。侯佩佩回过头，“怎么哪？”江辉就指着宋柱国说：“他他。。”宋柱国背过脸去，用威胁的目光看着江辉：“小子。你敢！”侯佩佩好奇的追问：“他怎么哪？”江辉说：“他皮帽子没带，我去拿。”


宋柱国和侯佩佩站着等江辉的时候，感觉到老大的不自在，好像附近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正尴尬的没话找话说得时候，李大个带着一班人打猎回来。李大个一看见他们两个，马上兴奋起来：司令员，在带小侯同志看雪景哪？战士们也七嘴八舌：司令员，这条路可不好走啊，路上很滑，别把我们的女大学生摔坏了。


侯佩佩低着头吃吃的笑着，宋柱国虎着脸：“滚滚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战士边跑边讲着怪话：这年头可奇怪了，女同志大大方方，大老爷们脸上还挂不住了。宋柱国忍无可忍，捏起一个雪团，一下砸在一个战士的脑袋上，这下大家就更加大声了：司令员打人啰，大家快来看噢。宋柱国更加惊慌失措，低声对侯佩佩说：咱们还是回去吧，这让人看见不好。啊？侯佩佩不说话，也不换地方，就是低头看着鞋子。宋柱国简直有点低声下气了：这让人看见说闲话，多不好啊。侯佩佩低声但又清楚地说道：我不怕。


12。　　　第六章　　转战冀南

第六章转战冀南


宋柱国感觉政委的格和自己不一样，平时很少去政委处串门。政委周致远找他的时候也只是谈谈工作，尽管两人年龄差距不大，周致远今年28，大他5岁，但在宋柱国心里总感觉有道沟似的。可能是搞政工的出身，宋时轮司令员又介绍过他在肃反中犯过左倾的错误，老是让宋柱国想起曾经警卫过的那位在肃反中差点被枪毙的红军团长，可能是这个问题的困扰，心里面一直疙疙瘩瘩。


但是他又想，政委来了之后，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在根据地的开辟上、在担任两个教导队的政治训练中，他都是兢兢业业，工作确确实实做的很踏实，那次被地主民团袭击的事虽然他有一定的责任，那是属于经验不足。大队党委给他党内处分，他又主动提出通报到全大队，看不出有任何怨言。而且从那以后，全大队的各项工作都非常谨慎，连张波他们外出开辟报点的工作，回来以后都主动到老何那里报账，在经济上一直是清清楚楚，这不能不与那次通报有关。


宋柱国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政委的门前。警卫员小张说政委正带着教导队在老百姓门前铲雪呢。不一会，政委周致远满头蒸汽地回来了，看到宋柱国，乐呵呵地说，这里跟我们南方就是不一样，才十月天，就下了这么大场雪。难怪这里不能种小麦、玉米，生长期太短。看来今年冬天我们得以山药蛋、筱麦为主食了。哎，我刚才在想，现在部队的人员已经扩充到了700多人，教导队也就赶在播种期开荒了500多亩地，我算了一下，包括我们打日伪军、打汉地主缴获的粮食和根据地老百姓交的公粮，我们只能吃到4月份，还差好几个月的粮食啊。这里的老百姓也太穷，公粮交过以后，剩下的余粮也不多了，我们得想想办法。上次经营煤矿的事我也想通了，如果没有那部分资金，我们真的无法生存下去，更谈不上发展了。再说了，如果我们限制根据地的老百姓和沦陷区通商，老百姓的生活就更加成问题了。看来，我是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啊。说到这里，周致远很真诚的看着宋柱国的眼睛。


宋柱国内心里很是激动，没想到政委能主动转变观念，还能主动地提出自我批评。连忙说，当时我也是被老何一算账，吓了一跳，过去没独立工作过，没有经验。只想到首先我们得生存下去，丁盛政委不是再三交代要不惜一切代价站住脚跟嘛，所以也没有很好的和你沟通就决定了。


周致远摆摆手，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我想，适当的时候我们是否开个党委会，讨论一下今后的发展问题。三中队的巩固根据地的工作进行的差不多了。现在老百姓是真心拥护我们，比如说吧，一双军鞋一般都是一元钱，老百姓只收5角；一元钱市场上可买70个鸡蛋，老百姓硬给100个。平时打了胜仗、逢年过节的老百姓还组织慰问。这都是我们注意了部队的纪律，注意了老百姓的负担才出现了这种况。所以我们有这么好的群众基础，可千万不能破坏了。我的意见是我们还得开辟新区，我们的东西两面都是我们党领导的地方抗日政权，跟他们去抢地盘不合适。所以我把目光放在北边，那里是傅作义经营的游击区，他们大概还没有我们这样的经济问题，很多村镇政权还在敌伪手里。我们打击一下也可以鼓舞老百姓的抗日绪。


宋柱国一拍大腿：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倒还没有考虑经济问题，我想到的是“狡兔三窟”，我们给日伪军这么大的打击，他们是因为抽不出日军队伍来清剿，所以才暂时容忍我们。不过，随着敌人南进战略的阶段任务完成，必将会抽出手来巩固他们的后方，我们仅有的这块根据地很快就会列入他们重点打击的对象。所以我们目前得着手两件事，一是进一步的巩固我们的根据地，在我们目前的根据地上建立一个统一指挥的自卫大队，平时的时候他们照常生产，农闲的时候练兵，我们部队可以抽调部分人员帮助他们开展训练，也可以抽调他们的人员到部队上来受训。在条件成熟的况下，我们得拿下大顺村这个直接威胁我们根据地的据点，我不仅看中的是那里上千户的人口和装备精良的武器，关键是形势一严峻，孔令华这老狐狸必将会首先攻击我们的驻地。军事上的问题，我们可以通过开**生活会的形式，让大家都来想想办法。再说了，如果我们打下大顺村，我们的粮食资金问题可以全部解决，部队也可以进一步换装，巩县兵工厂所造的“中正式”可是严格按德国图纸生产的，是全国最好的步枪。另外，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得加强江水村和李家集附近的防御工事，争取在敌人扫时不让他攻进红山口。当然，我们也要为军械所和卫生所准备好转移的地点，上次我们勘察地形时在山顶附近发现的大岩洞能容纳近千人，山顶附近还有个荒废的寺庙，都可以维修一下作为我们的一个退路。


另一件事，就是刚才你说的开辟新区的问题，傅作义的部队战斗力极强，受到了蒋介石和阎锡山两方面的倚重，他才不会在乎靠近灵山脚下的这几个小村落。退一步说，万一有摩擦，我们退出就是了。破坏统一战线这个大罪名可是我们都担不起的。


周致远跟着补充：在那里开辟根据地还得注意个政策问题，只谈抗日，不论阶级。工作队的人员一定要选好，不能大意。你看是不是现在就分头找一下党委委员们统一一下思想？


宋柱国很明确的表态：你先等等，我还有点个人问题找你谈谈，你给我出出主意。这个嘛，还真不太好开口。看着周致远探寻的目光，宋柱国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周致远脑袋转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宋柱国的肩膀：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是不是侯佩佩的事？哎呀，其实全大队的人都知道，就你蒙在鼓里，你看看你脚上的袜子，短裤、背心，还有衣服上补的针脚线，你还以为是你那江辉干的？那次你表扬江辉那么粗鲁的汉子还会这么好的针线，没看见大家都在偷偷的笑吗？其实，这也不违反纪律，队上的规定是不准许跟地方上的女人谈婚论嫁，可没说部队上的不准自己消化。


宋柱国连忙说：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比我大这么多都没考虑这问题，而且目前的环境也不允许我这样考虑。我是说你帮我做做侯佩佩的工作，她真的有心可以的等到打败日本帝国主义以后嘛。周致远点点头，我得声明，不是我没考虑，是到现在没人看重我。你们暂时不涉及这问题也是可以的，目前的环境是不太好。不过毛主席都说过，我们目前面临的一场持久战，你们可不能也打一场持久战啊。


这次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谈话，特别是宋柱国在个人问题上对周致远县兄长式的征求意见，无形中两人觉得隔阂少了许多。


队委会很快通过了宋柱国和周致远关于巩固根据地和开辟新区的决议。决定由宋柱国带领一中队和二中队拿下由伪蒙疆骑兵部队守卫的口里镇据点，为附近九个村的抗日政权的建立打下基础。三中队在留下部分同志继续巩固现有的政权建设外，另从教导队抽调一百多人，组成武装工作队，保证每个村的有20多名队员。另外，鉴于当地离平绥铁路比较近的，属于日伪军重点守卫地区的况，决定在当地秘密建立党组织和游击小组。政治部主任老何提出了留守部队应和当地的猎户上山打猎弥补口粮不足，反正现在弹药相对比较充足，部队可以就此机会练习击技术。一部分人员可以在魏军医的培训下上山挖野菜、采中草药，魏军医最近在老百姓那里得到了一个治疗外伤的偏方，正在想办法把它改成丸药，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对外出售，弥补经费的不足。军械所需要车、铣、台钻等机器，这些需要到北平采购，目前还运不进来。


宋柱国突然打断了老何的话：“我们有没有办法把缴获的那门迫击炮改为平炮，这样我们攻据点就轻松多了。”老何说我回去找他们想想办法，大学生很多，不把他们好好利用起来真是浪费。


张波提出了在江水村和李家集附近的半山腰设置单兵工事的设想，他认为由于地形的问题，敌人不能够携带重炮进攻，工事的修建应该着眼于防御迫击炮和掷弹筒之类，单兵工事应错落有致，以交通壕相连接，在山沟的道路上以明显的标记标出距离，便于训练时定出标尺。另外，军械所要大量的生产地雷，地雷是防御的非常有效的手段。


会议开的正热闹，耿普在门口一声报告就闯了进来，司令员、政委，地方上派交通送来急件，五支队司令员赵侗带着100多人擅自脱离队伍，向永定河北岸移动，地方上要求我们拦截。


“拦截？”宋柱国看着政委周致远，“什么叫拦截？他先动手怎么办？我们开不开枪？”周致远说，先过去看看。


“通知一二中队集合，往永定河方向运动。”宋柱国说。


部队迅速在江水村布防，占领了渡口附近的位置。赵侗带部队也过来了，十几个人骑着马，后面是两列纵队。


“赵侗司令员，我们是四纵游击大队，奉平西区委的命令请你们回到原来的驻地。”


赵侗带住马，让后面的人成战斗阵型散开。上前两步说，请宋柱国司令出来说话。


宋柱国制止了周致远的拦阻，独自一人从隐蔽处出来，向赵侗敬了个礼，客气的说，赵司令员，有什么问题可以通过组织解决，你这种行为算什么？


赵侗仰天长笑，我为了抗日家破人亡，好不容易组织了1000多人的队伍，政委一句话，我们1000多人都编入了你们四纵。我接受五支队的番号，可并不代表我接受你们党的主张。组织！我的组织是国家社会主义青年党。


宋柱国愣了一下，那你们将要开往什么地方？


赵侗冷笑着，你们的组织是不是告诉你我准备叛变投敌？道不同不相与谋，我带我们这100多号东北人去平北打游击，我赵侗是不会丢下抗日的旗帜的。宋柱国，你也是抗日的军人，你今天看怎么办吧？要打，我这100多号人今天搁这儿了。


周致远走过来说，地方党委的意思是不让他们走啊。宋柱国看着他，没有抗日的队伍打抗日队伍的道理，这平西根据地还是他开创的。跟他动手，以后我们工作怎么做？


“赵侗，今天我给你闪开一条路，不管你去哪里，今后你如果与抗日军队为敌我宋柱国一定取你项上人头，”说完，拔出驳壳枪，一扬手，一梭子子弹飞出去，百米远的一棵碗口粗的树被拦腰打断。


“后会有期，宋司令”，赵侗策马过去，突然在马上一转身，举起驳壳枪，砰砰两枪，电线杆上两个瓷瓶应声而碎。赵侗大笑着扬长而去。


周致远苦笑着，我们有麻烦了。宋柱国说，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不把我们组织关系转到地方的原因了。不管他，我们按原计划行动。


一、二、三中队在等待渡过永定河的时候，宋铁柱握着前来送行的参谋长张波的手说，要注意警戒和报收集，全根据地的安全都在你们手上了。特别是江水村和李家集白天黑夜都要派出一明一暗的双哨，侦查中队不要参加工事的修建，全部派出去。在北平的工作还要加强与学校的联系，要在学生中物色合适的人员建立我们自己的报网。另外想办法和几个交通要道的伪警备队建立内线关系，打破敌人的封锁。宋柱国临上船的时候又折了回来，再次叮嘱张波：招募人员一定要按照原来的办法，宁缺毋滥，遇事多和政委商量。


张波很郑重的点点头，感觉到了自身的压力变得很重。


宋柱国带领部队渡过永定河后，即命令二中队队长张金标向左右翼和前方派出了三个尖兵组，部队一直运动到长城脚下才找了个小村庄歇息下来。住下来以后，又命令二中队在各个交通路口放出岗哨，不许任何村民进出，又让耿普把沿途的地形画出草图，这才让李文继找来了村长了解况。


这村长姓莫，一看就是个敦敦实实的山里汉子。他说，全村大部分人都是一个宗族，就叫莫家村，有50多户人家，属于怀来县口里镇管辖。这里靠近山区，又不在交通要道，很少有外人进来。口里镇的伪蒙疆军也只来过两次，每年摊派的粮食7000斤，只要在秋收的时候交齐就没事了。村公所挂的牌子还是老的“莫家村村公所”，让他们换上维持会的牌子他们至今没换，伪军们也睁只眼闭只眼的算了。离这儿最近的村庄叫田各庄，有50多里。田各庄离口里镇还有三十多里。


问到现在外面的形势，倒还知道些，原来去年有几个学生路过这儿去怀来，曾经在村里做过宣传。问到**党、红军他开始还支支吾吾，后来看到他们的态度一直很和蔼，才说他们村里原来在北平上学的一个本家兄弟就是**党，不过10几年没音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