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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雄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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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圈、肤色发黑——那是长期劳动的结果。

  
  “我家的毛头回来了!?”妈妈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眼角纹舒展开了:“回家也不打个招呼,又给妈一个惊喜啊?你也不看看妈都这么大把的年纪了,那经得你们两兄妹左一个惊喜又一个惊喜的?”

  
  “妈有惊喜还不好啊?人家不是说笑一笑十年少嘛!你看看,我才给你惊喜一下,就变回30岁了。”我拉着妈妈的手说道。

  
  也许是因为在父母面前,儿子永远是小孩,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不管儿子是八岁还是八十岁!而孩子在老妈面前总难免会不知不觉的回到孩提时代,因此我作一个十年来没作过的动作——吐舌头。

  
  “都三十了还吐舌头?小心雷公把你舌头剪掉!”妈妈夸张着说道。

  
  哎哟,被老妈看笑话了,我急忙转移话题:“我千里迢迢好不容易赶回来,妈你也不让我先进去放下行李?”

  
  “呵呵,你看,妈都糊涂了,毛头快进来。饿了吧,妈给你做点东西吃去。”妈妈手忙脚乱的让开门,又帮着我把行李提了进去。

  
  我进屋坐下,回头看到妈妈迈开大步走进厨房。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感觉妈妈的脚像踩着弹簧?

  
  我家房子很小,是单位分的福利房,二室一厅,使用面积才38个平方。厨房就更小了,妈妈进去之后感觉整个厨房都被塞满了,第二个人要想进去只有用挤了。

  
  妈妈手脚很利落,一碗荷包蛋面不到三分钟就弄好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走遍了全国,各种美味当然也没少吃。但那些都不能与妈妈做的面相比。

  
  我妈做的面条真好吃啊,再加上我肚子确实饿了,所以吃起来只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了。

  
  妈妈静静静的坐在我的对面,一边眯着眼看着我吃面条,一边左一句右一句的唠叨着:

  
  “唉——呀,慢点儿吃,小心咽着”。

  
  “才多久不见,你怎么这么胖了?”

  
  “嗯、皮肤白了很多,脸变大了也圆了,耳朵也大了。怎么越看越像弥勒佛?”

  
  “妈生你的时那天夜里,梦到一条蛇,算命的说蛇就是龙啊,你是龙,将来一定有出息。医生也说那晚产房闪着红光”

  
  ……

  
  “妈别说了,封建迷信的东西你也信?你儿子要真是有出息,早就应当有了,怎么我到三十了,也没有一点升官迹象?”风卷残云般,对付完桌上的面,终于可以腾出口来,回了妈妈一句,省得越说越玄。

  
  “算命的说,你要过了三十才会转运。三十之前会有些波折的,三十之后就行大运了。还说你寿命很长,长到算命先生也算不出你寿有多长。”

  
  “妈,你怎么老说这些,你都说过无数遍了。我都给你分析过,按算命的规矩,命格越好,算金就越多,算命的那个不想多骗点钱?不管是阿猫阿狗,都捡好的说。”

  
  “要是只一个算命先生这样讲,我也不太信啊,可是这么多年来,我请过十几位先生,都这样说的。这些先生来自不同的地方,有衡山的,有劳山的,也有我们这寿佛寺的。我们家本不姓龙,可是你爸为什么给你取名叫龙居士吗?那是算命先生给你取的,说你与寿佛有缘……”

  
  “行了,行了”每当妈一说到这个就会没完没了,我在十七八岁时还针对妈的这种封建思想进行过多次“严厉批判”可每次我将妈妈批得张口结舌之后,清净了不到两天,妈就会再次进行封建唠叨。

  
  我那时血气方刚,有的是热血和满脑子的唯物主义,就是缺少耐心。在妈妈的疲劳轰炸下,我败下阵来。以后我就想了个绝招,一旦有情况,马上转移话题,然后等妈妈还没回来神来,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妈,明天我想见见以前的老朋友,我那帮子铁哥们现在都回来了吗?”

  
  “你舅弟陈兵在家,去年结的婚还生了个男孩,好逗人痛的……”

  
  “什么?陈兵结婚了?还当了爸爸?他才多大啊,当爸爸当得好吗?”我惊讶的问。

  
  陈兵比我小四岁,是我远房舅舅的儿子,儿时拖着鼻涕老跟在我后面,像个小跟庇虫,叫毛头哥哥,叫得最甜的就是他了。这小弟读不进书,拿着课本不到十分钟准呼呼睡去。可是一旦听说可以去玩了,又立马睁大了眼,活蹦乱跳起来。力气很大,9岁时,就能抱着百斤重的石头走上几里地。后来舅舅见他实在读不了书就送他去武术馆学武。据说他在武馆中一个能打十个。学成回来后又参了军,转业后分到矿里当起了工人。

  
  “你当他还小啊?都25了,早进了晚婚晚育年龄。他比你这个当哥哥的可要强多了,很有耐心,带的小孩又白又胖……你像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独身一人。你这次回来,妈给你介绍一个对像,这回你可不准躲,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去。”妈妈边说边数落着我的种种不是。

  
  “得得,都是我不好,行了吧。二毛头回来了吗?”我又祭起了转移话题的法宝。二毛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一直是一个班,直到初中毕业才分开。他去了技校,后来听说又读了电子中专。从小爱折腾他家电器的他,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些年,从他爸爸那打听到,他在广州某电子厂工作,还发明了些东西。在那厂他是高级技工,是顶梁柱。

  
  “二毛也比你好,正巧他爸要过60大寿,他赶回来贺寿了。”妈妈嗑吧了下嘴,又提了口气,张开嘴打算接着说。

  
  我一看妈的嘴型,立即明白了,她又要数落我的不是了,我想这就是母子心灵感应吧。趁妈还没发出声,我紧忙抢着问道:“张炮、陈明飞、王辉呢?”

  
  张炮,外号,大炮1978年生,身高172,毕业于陆军炮兵学院,上尉连长,身体极其精壮,篮球场上的得分后卫,投篮百发百中。最近不知为何因伤退役。陈明飞,绰号,大飞。是我高中时交的好友,高二时招飞去空军,听人说他训练水平一流,常参加空军的试飞任务,是半个试飞员。有着300小时的飞行经验,以前我常打听他的消息,军队出于保密原因,他在部队时是不可能联系到的。我每次回家都要打听一下他是不是回来了。可是分开了8年从没再见过。

  
  没想到的是,妈妈竟然回答我说他回来了。

  
  王辉,邻居,绰号,辉哥,1975年生,身高176,瘦而有力,初中未毕业就流浪于社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凶狠手辣,手下有几个铁杆朋友。不过他对我很好,以前在学校没风没浪的学习,就多亏他照应。我想他人并不坏,在社会上混的人如果不逞凶斗狠,根本就没办法生存。妈说他常回家,只是来无影去无踪,飘浮不定。所以尽管是邻居也不明白是不是在家里。

  
  哈哈,没想到我多年的好友大都在家,真是太巧了,我二三步跨到电话机旁,一个个给他们打电话,约他们明天聚聚,地点就定在龙居寺。

  
  我满心欢喜的洗过澡,就上床躺着,期待着明天早点到来。至于妈妈责怪我,头发没干就睡了,对身体不好之类的话,我只当那是催眠曲。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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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时空大阵
第三章 时空###阵

  
  哈哈今天是个艳阳天;天公作美啊!小时在作文中是怎么写的?春风吹、阳光照、红领巾把学上……去龙居寺的路上陆陆续续人就齐了。以前我回家要想见到其中一个都很难,更别说聚全了。古人说聚三五好友,踏春访古是人生一大乐事。古人诚不欺我啊。

  
  刚到龙居广场我就忍不住的大喊";龙居山我来了——”。“龙居广场去年才建成的吧,据说还挖出了许多文物?”。

  
  “咦!你怎到知道的?我还以为我们班长大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啊,几年不见,全变了!?”

  
  张炮口中所针对的就是我,在校时我成绩很好,在老师眼里是个好孩子,人又长得高大,一米八的身高很能吓倒那些个刺头同学。所以一直叫我当班长,从小学到高中整整干了12年。我命苦啊,想想看啊,12年啦,我无偿为班里整整干了12年的杂工,最终不要说没有得到分纹“工资”就连高考时可以加分的省级优秀干部都没有弄到。不要以为当班干部很好,其实要想当好班长,极不容易的。别看老师说得好听,班干部是老师与同学之间的纽带。事实上班干部是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啊。老师批评了某个同学,同学一定会认为是我告的密。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当过“学奸”啦!可是那些可恨的班主任总是在同学面前说暗示,是我告的密!开始我还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这样做,直到大学时才被同学点醒。原来老师离间我和其他同学的关系,完全是出于“统治”需要。想想看啊,要是同学们都铁板一块,有什么问题都不去找老师,那老师根本没法管理。这可是为君之道啊,老师就是在班里的古代帝王!天杀的《帝王之术》!时间长了,得罪的同学多了,于是我就被同学们“尊称”为“班长大人”。这里面决不包含任何敬意。如果搞什么大扫除,我更倒霉,班干部要起带头作用,尤其是班长,所有苦活累活我抢着干,一切卫生死角老大难,都由我一概承包!这还不算,每次搞卫生总有几个同学请病假,他们空下的劳动缺额,我来填!请假一个我干双分,请假二个我一个顶三,请假三个……真不敢想象那12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后来上了大学,报到的第一天,班导师就把我找去,她手中拿着我的档案,一边看一边念;“……该同学一直以来就担任班长,组织能力强、勇于承担责任、在老师和同学中有很大的引响力。多次被评为市级优秀干部。(她念到这,我忍不住的在心中骂到,有庇用啊高考又不能加分,市级优秀干部,一万次都没用。最后那个能加二十分的省级优秀干部被袁组长评给了他的从未担任过班干部的侄子。我怎么那么倒霉?为什么这姓袁的是我班主任?他的侄子又正好和我同班?)这样的好学生,他是我的骄傲,也是我校的骄傲……。”总算念完了,班导师停下来喝了口杯茶,又微笑(微笑!有奸情?准没好事!)着对我说:“你以前的班主任对你评价很高啊!我从没见过有这么高评价的档案。你看现在班上的人大家都不熟悉,要是采用民主选举的办法,也不方便,我临时指定你代一段时间的班长好不?。”班导师得意洋洋的笑着,好一副奸计得售的样子,“咦!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发白还冒冷汉?是不是病了?”我趁坡下驴,“老师我不舒服,得去下医院,再见!”也不等班导师回答,我撒开腿就跑……靠!还想让我继续当“班长大人”?做梦!大学的日子多么美好,有多少动人的MM等着我去泡?用来当受人约束的班干部,太浪费了!

  
  “你怎么啦?”陈兵弟见我发愣,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又像见到初恋情人似的发羞,一会又像见到仇人似的咬牙切齿,关心的问我。

  
  “没什么啦,只是想起一些往事,那时我们书生意气,指点江山,好像天下只有我最大似的。常常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毛主席第二。”

  
  “是啊,像我吧本以为当兵光荣,给果回来后,人家根本不屌你,我都是炮兵连长了,上尉!比矿武装部长高几级,可是他根本不理会部队的安置书。随便给我安排个武器仓库管理员。”张炮愤愤的说着,脸上刀削一般的肌肉,铁板似的,那形象我真怀疑蚊子都叮不进。我仔细观查看着他的脸色,竟然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真不知他在军校,和部队里受到了什么样的训练。难道中国军队的训练真的那么变态?以至于能将一个有感情的人,变成一个没感情的杀人机械?

  
  “大炮,部队的训练是怎样的?都学了些什么?”

  
  “变态,极度变态,军官不要命的训练你,不管你体质多强,不把你给练爬下是决不会放过你的。对于新兵来说,这样的训练天天上演。”大炮一边说,一边肌肉不自然的抖动起来。会让铁打一样的大炮露出害怕的表情?看来部队的训练远非常人可以想象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紧张的情绪安抚下来,劝道:“都过去了,对于过去的事,越是艰苦回忆起来越是难忘。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吗?远比别人强大得多的体能,不是更能多挣钱吗?”

  
  “好个庇!再好的身体到了井下,遇到塌方,瓦丝爆炸,一样会死掉。”陈兵脸红红的,两眼越过我的肩头,直视我的身后,仿佛看到了什么另人害怕的东西,“你知道吗?去年和我一个班的,就是被井顶的一根掉下的道木给砸中脑袋。脑袋裂开了,白白的脑浆飞出十几米远,脖子都给砸到胸腔中去了,他所站的地方煤层下陷一尺多。我当时就走在他的身边,相隔不到半米,他的血与脑浆喷得我一身都是。后来我扶着他时才发现他的脊梁骨,腿骨全都碎了。软软的像没骨的蛇一样趴在我身上。我当时和他隔得多近啊,只要稍稍偏一点,死的人就会加上我一个了……”陈兵越说越害怕,脸上钢铁一般的肌肉剧烈的抽动起来。

  
  对于陈兵我一直把他当小弟弟一样的看待,见他害怕扶住他的肩膀,轻轻的抚着他的背。

  
  “大炮后来矿里是如何处理的?”煤矿安全事故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只是今年才充许报导而已。矿工长年在黑黑的地底深处挖煤,危险处处都有,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虽想了很多办法避免但效果有限。每年工伤的很多,这也导致了矿医院骨科水平的提高,其水平之高据说许多大医院都想来挖墙脚。

  
  “按国家新规定赔偿了家属二十万!”大炮面无表情的说。

  
  “还好,尽管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只值二十万。但有了这些钱对于他的家属来说也算是后顾无忧了。”

  
  “老班长,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不知道出了事故后,省里、地区、市里、煤安处……只要是挨得到边的部门都来罚款。他们来了后除了大吃大喝外加大拿外其它的什么都不干。他们打着安检的旗子来,却没有一个人下井去检查安全设施。矿里为了招待他们用掉了十几万招待费和一百多万罚款。”大炮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足以气死人。但他见得多了,习以为常了,脸上还是那样没有表情:“你看这些小车又要去应付安检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大炮的话,在龙居广场边的公路上,开出一串小车,打头的是一辆进口本田,车前插着一面小小国旗,红红的晃眼得很。我数了一下足有十二辆之多。

  
  “去年的事故,到今天还没安检完?为了迎接安检领导去那么多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人去少了,怎么能表达对安检领导的敬意?今天来安检的是煤炭部来的大领导。市里那座唯一的三星级宾馆已经包了下来作为接待处,今天所有副科以上的干部都要去迎接!”

  
  “这些个贪宫!都该杀!”路边一位看热闹的老工人,咬牙切齿地说。我们被他吸引,眼中透出了敬佩。那老工人,看着我们善意的笑笑,蹒跚的走了。

  
  “这些见多了,就麻木了,我们这些底层不必为此担心,担心也没用啊,我们并没有改变环境的能力,要是那一天我们也当权了或许能为大家做点什么。兄弟们不要再说这些影响心情的话。你们看阳光多美、山多么秀、风多么温柔……还有这边电影院上的彩灯到晚上时会发出炫目的色彩,那情景会让人以为银河落九天。”

  
  “哼!”一向沉默的辉哥终于说出了一个字,用来表示他的心情。其实这算不了一个字,因为他是用鼻子哼出来的。

  
  “快!我们要到了,兄弟们快看,那两棵银杏树。和我们儿时见到的一样啊,还是那么苍翠,一年四季永远生机勃勃!”我一路上扯东扯西,以分散兄弟们的注意力。

  
  “银杏树中间下是佛母墓,那一堆大理石就是了。我们过去看看吧。”说着陈兵一马当先,直奔了过去,身体骄建得就像一只猎豹。呵呵,都当爸爸了,还是带着孩子气。刚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转眼就变了。

  
  我慢慢的踱了过去,细细打量这里,不愿放过一丝美景。这里原本砌了很多四五层楼的单身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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