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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记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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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坚要看一看流水账,西门居说你回哈尔滨看去吧,只要留在店里的那两个东西没有用流水账揩腚,相信你能看得到。这之后他开始拿黎志坚开涮。他提起了抗美主任。十年前,因为占道经营,他被抗美主任曝过光,那时候抗美主任还是记者。他问尤抗美是否还在午报。
黎志坚说还在,是我的主任。西门居说,那么丑的人也能当主任。主任比首席薪水多很多?黎志坚说多一千。西门居说一千,半吨水泥。
谈话不宜再进行下去了。黎志坚说,今天我对你的调查,仅仅是一个开始,如果你回哈尔滨,我们就相会在哈尔滨,如果你一段时间不回去,我会再来绥芬河。总之西门先生,你遇到了一件不容易摆脱的事情和一个不容易摆脱的人。我提醒你,为屈死的余建设翻案,是每一个活着的人的道义责任,另外也是法律责任,一个合法公民同时也应该是当事案件的诚实证人。出具假证或者隐瞒证据,不但能够招惹来记者,还能招惹来警察。记住我的话,西门先生。
居先生,西门居说,西门和我没关系。
这之后西门居好一会儿不说话。黎志坚以为西门居怕了,然而不是,西门居沉默之后突然发问:认识贺小贺吗?黎志坚说认识,余建设的妻子。西门居说表面现象,她其实是贝贝。
离开西门居建材行,黎志坚在街对面的一家旅馆里订了一个房间。从房间的窗口可以看到建材行的门,不一刻,他看到贺小贺袅袅婷婷地走进去。
绥芬河应该算做是东北地区最东北的城市。在这个季节里,绥芬河的早晨来得很早,而黄昏则短暂得几近于无,下午直接进入夜晚。黎志坚洗了个澡,然后去报摊上买了份当地报纸看。看了几行字,街灯就代替了太阳。
绥芬河周报上有西门居的两条信息,一条是西门居建材行的软新闻,就是软广告。软广告介绍了西门居建材行,标题很有声势:建材大鳄东北行,绥城刮起装修风。另一条是西门居的征婚广告。广告中说西门居坐拥千万资产,取财阳光下,用财慈善中,外柔内刚德财兼备。他以为德财兼备的财字错别了,但又一想,应该是广告制作人故意的。广告对应征者的要求苛刻:但求清纯处女,风尘中人勿扰。
他把那份报纸揉搓了几把,扔在路边转身就走。卖报的冲他的背影骂了句精神病,然后把那份报纸捋顺了二次出卖。
入夜,绥芬河小城再无声息,主要街区还有星星点点的街灯,其它街区则陷于黑暗。但西门居建材行的门前亮堂,巨大的灯箱以及灯笼都亮着,把整个街区的所有驱光昆虫都吸引过去,撞昏了一批又飞过来一批。
他给贺小贺打手机,又发了一条短信,没有回应。
大城市注重夜生活,而小城市注重早晨。绥芬河的早晨从三点钟开始,不是雄鸡唱亮的,是卖菜人喊亮的。旅馆楼下和西门居建材行之间是菜市场,菜市场上车来人往的很拥挤,市场两侧的早餐摊点用的是土炉灶,打豆浆、蒸馒头,热气腾腾黄烟滚滚。他围着被子趴在窗口,隔着菜市场向西门居建材行看,他想,如果贺小贺睡在建材行,此时也会被吵醒。
这之后他没有洗漱就下楼,到菜市场上转一转,买了早点带回旅馆。早点是两份,有贺小贺一份。他是这样计算的,如果贺小贺找到他的旅馆,那么两个人一起吃早点,然后分道扬镳;如果贺小贺不回来,那么自己吃早点,另一份早点留到火车上做午餐。
然而,贺小贺找到了他住的旅馆,而且睡到他的床上。
看来贺小贺这一夜累极了,找到他的房间后一头扎到床上就睡。用牛仔上衣包着头,头下面枕着她的背包,鞋子没脱,两脚高高地架在床头上。
他坐下来吃掉自己的那一份早点。他不想惊动贺小贺,让她睡,睡醒后吃掉另一份早点,而那时候他已经在返回哈尔滨的火车上了。在火车上再给贺小贺发一条短信,对她做最后一次劝说,他已拟好了短信的腹稿:哈洽期间,留在绥芬河继续喂西门居甜食吧。
吃过了早点去洗漱,洗漱后披着手巾端着洗漱用具走回房间,突然遭到一击。具体说是一拳,打在他腮帮上,牙、舌头、喉咙同时麻木,脑袋轰地一声。
他面前有两名警察。一名戴大檐帽一名没戴。打他的是没戴大檐帽的。戴大檐帽的正在用他的背包装他的东西,手提电脑、照相机等等。背包装满了之后,又伸手到他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口袋里去翻钱。没戴大檐帽的问他,绥芬河的兔子怎么样?
他说什么怎么样?我们两个昨晚没有睡在一起。没戴大檐帽的指着贺小贺说,嘴硬操你妈嘴硬,你们两个狗男女人赃俱在!
谁是脏?贺小贺醒了,敢把老娘当脏物!
她抓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向正在翻东西的那个警察投过去。很准,烟灰缸打在翻东西警察膝盖上,那个警察叫了一声蹲了下去。没戴大檐帽的警察没有掏枪,掏出一把半尺长的刀向贺小贺扑过去。贺小贺从枕着的背包里掏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刀,是那种一面开刃的大砍刀。她两手握住刀柄从床上飞起来,挥刀向没戴大檐帽的警察兜头砍过去。没戴大檐帽的警察用手中的刀子格挡,手中的刀子被贺小贺的砍刀砍飞,手背和胳膊被砍得鲜血淋漓。
不待贺小贺砍过来第二刀,两名警察开始向屋外跑,一边跑一边说:算了吧大姐,大姐算了吧。贺小贺甩掉上衣,把耷拉到脸前碍事的一匝头发咬进嘴里,提着刀子追出去。黎志坚抱住她:算了吧小贺,小贺算了吧。
两名警察不是警察,不过是弄一两件警察服装冒充警察的旅馆保安。贺小贺说,两个东西一进房间我就想打,但是太困。她说,首先一个疑点是,这两个东西太年轻,不到二十岁,警察在这个年纪还在警校。第二个是进屋就打,警察抓嫖不打,个别嫖客不交罚款时偶尔才打。第三个是时间,抓嫖一般都发生在夜间,警察和卖淫嫖娼者一样,能熬夜不能起早。因此,这两个东西不但是旅馆保安,而且是早班保安。
她说,这两个东西在野鸳鸯身上拔毛不是第一次了,及时打一打,有利于他们端正人生态度。黎志坚说防卫过当,那一刀砍死人可怎么办?贺小贺说砍不死,好人没长寿、坏蛋活不够,他们不容易死。
这两个东西果然是旅馆保安,而且是门童。黎志坚和贺小贺结账离开旅馆时,两个东西一左一右地站在门侧,恭恭敬敬地对贺小贺说:走好大姐,大姐走好。
黎志坚的腮帮肿了起来,他没有到医院去涂外用药,而是到药店买消炎药吃下去,腮上的肿和裆间的肿一起消。此后两个人交换了调查西门居的结果。贺小贺把她如何调查西门居的手段删节掉,只说调查成果。西门居承认,爆炸案前一天,余建设的确到他店里退货,那一袋子白水泥至今还藏在他店里,他预计一周后回哈尔滨,届时将把白水泥无偿地送给贺小贺。
黎志坚很遗憾:西门居喜欢甜食。
回哈尔滨的火车五个小时之后才发车,买了车票后,贺小贺为怎样消磨这一段时间而发愁。黎志坚说,绥芬河有虎头炮台和烈女坟两个景观,咱们去放松放松吧。贺小贺说好,虎头炮台可以走马观花地看,而烈女坟一定要好好地拜一拜。她说她很早就听说过,拜烈女坟有利于风尘女子改正归邪,对她而言,有利于大踏步地走出贝贝。
黎志坚纠正:改邪归正。
虎头炮台没什么看点,曲里捌弯的地道里十分阴冷。地道里塑了些日本兵的雕像,塑像的艺术家十分的崇洋媚外,雕像塑得很威风,很好看。个头也比真正的日本人大。而烈女坟则有看点,樟子松、黄花松中坐落着白色大理石和花岗岩砌成的坟,坟很大但很秀气,给人以闺房感。坟前有许多挽幛和鲜花,看来当地人对待烈女的规格不低。烈女坟侧面有一座石墙,墙上刻着烈女的事迹。
故事发生在乌苏里江畔的小镇勤特密。十八世纪末年,勤特密遭沙俄匪帮袭击,一群俄国大兵冲进这名女孩的家,抢走了她们家的粮食和捕鱼用具之后,一名俄国大兵不撤退,当着女孩父兄的面,把女孩强奸了。眼见得女孩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屯里人及女孩的父兄们意识到一个严重情况:一个侵略者将要降生在他们中间。在屯里人的劝说下,女孩的父兄们把女孩连同胎儿活埋在这座烈女坟东南方向三公里处。上世纪八十年代,有关部门把烈女坟列为当地的旅游项目,并把烈女坟迁到现址。迁址的理由是这里离火车站和公路近些。
碑文中介绍,女孩子是位爱国烈女,被强奸时拼命反抗,而被活埋时则没有反抗。
贺小贺不但没有拜烈女坟反而骂人,骂女孩的父兄王八蛋,女儿、妹妹被强奸站在一旁过眼瘾,两个人打不过一个俄国大兵?虽然没拜,但她在松林中收集了一些松枝摆在坟前。摆松枝时她很严肃,低低地说,苦命啊姐姐,有那样的父兄。
黎志坚想到了贺小贺的父兄。
想到贺小贺的父兄,自然就想到眼前的事情,黎志坚提到了那本画册,问是谁制作的。
贺小贺说我呀。黎志坚说不可能。贺小贺说真的是我,从网络上下载了一些照片、我又和艳姣拍了一些。文字方面是我起草,给艳姣读了一遍,后来又到印刷厂改了一遍。至于创意,她说她不懂什么创意,排版前她弄了一些白纸,画上照片的位置、文字的位置,标注上颜色的要求,然后让印刷厂照着做。见黎志坚仍然不信,她有些不高兴,说铁肩老师偏执,不要以为做小姐会影响人的聪明才智。
黎志坚说,保守地估计,工本费也要两万。贺小贺说,一万四。
印刷厂的老板是余建设的朋友,那六千元的利润老板不要了,算做送给余建设的烧纸钱。贺小贺卖掉了余建设的汽车、气泵、电焊机,恰好得了一万四,于是画册的费用一次结清。画册达到了预期效果,散发的当时,有人捧着画册流眼泪,也有人当场捐款(奇*书*网*。*整*理*提*供)。一位在十八次列车上卖杂志的铁路女下岗工,拿走了十本,她要在卖杂志的同时散发画册,把影响扩大到北京。一位吉大法学院的学生也拿走了十本,要和同学们把余建设的案子当作课题来研究。一位搞艺术的人对她说,案子有结果了一定要通知他,他要以案件为原型拍一部电视剧。
家里再没有可卖的东西了,未来的生活将一贫如洗。这一点她认可:打官司的同义词就是倾家荡产。
两个月来,多次有人向她捐款,其中最多的一次是余建设的葬礼上,余建设的朋友们一次捐了五万,但她拒绝了,一是当时她手头有钱,二是为了避嫌,她害怕落下个借复仇敛财的恶名声。但今后她不想再拒绝,她要建立一个六月雪帐户,把别人捐给她的钱再捐献给蒙冤者。两个月来的上访使她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昭雪沉冤是件成本极高的事情,光哭不行,人身上的血值钱、肾值钱,眼泪不值钱,公检法又不是眼泪收购站。
提到公检法,她又提到了那位检察官,她请黎志坚陪她去见见他。黎志坚答应了,他也很想知道余建设命案的官方态度。但他向贺小贺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回哈尔滨后,贺小贺待在肖庆芸旅馆不出门,直到哈洽会结束。
贺小贺说椰司!然后向黎志坚弯起小拇指:拉勾,订下个手头合同。黎志坚用食指在贺小贺的小拇指上点了一点。贺小贺不同意:食指没有法律效力,用小拇指。
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
黎志坚说,你勤快聪明又年轻,今后有许多事情可做,比方去进修一下舞蹈,比方去护士学校学习,考取一个真正的护士文凭。另外还有婚嫁。世界这么大,一定还会有一个余建设在不远处等着你,去找他,和他一环一环地拧爱情螺丝。
贺小贺说,未来的美景,建设的案子翻过来再描绘吧。黎志坚说,如果拖上个十年八年,如果永不翻案呢?贺小贺说不可能。黎志坚叹了口气,说小贺苦命,好端端的青春,被两件案子给弄得暗淡无光。贺小贺说我认命了,哥哥和建设都是我最亲的人。
黎志坚说,可怜而无辜的是萌萌,才三岁半,就要强加给她一个复仇的使命。
贺小贺说,可怜和无辜的是铁肩姐夫,还有艳姣。艳姣为建设翻案蹲过派出所,铁肩姐夫刚刚还挨了打;萌萌应该认命,她是余建设的女儿。
两个人在松林中走。踩着厚厚的松针,两个人的脚前脚后浮起一股好闻的中药味。贺小贺还没有从烈女坟带给她的不良情绪中走出来,她说,如果现在有几个流氓强暴我,铁肩老师,你是站在一旁过眼瘾还是拼命?
想起早晨在两个假警察面前的表现,黎志坚略显尴尬,他说,不过眼瘾也不拼命,我跑。
两个人都笑了。说笑着,两个人走出了松林。松林外十分的空旷,开阔的山坡上一律是矮草,矮草中间生着五颜六色的野花。而这时恰恰是绥芬河短暂的黄昏,大量的夕光横着照过来,删除了黑白两种色彩,山坡上美丽得令人心悸。
贺小贺说,我想跑。黎志坚说跑吧,包给我。
贺小贺把包塞进黎志坚怀里,开始跑,沿着山坡向下,她跑得很快,张着嘴,夕阳和晚风一同呜呜地灌进她嘴巴里。跑的中间她扔下牛仔服,扔下太阳镜,扔下发卡,扔下所有影响速度的东西。越向下山坡越陡,因而速度越快,快得身不由己。该停下了,但她没有收拢脚步,而是仰面躺倒,借着惯性和山体的位能,在野草和野花上面悠悠地飘浮。
贺小贺年轻,有理由让青春喷发一下,特别是在这十分压抑的时候,黎志坚支持她。他在她后面跑,拾起她丢下的牛仔服、太阳镜和发卡,然后坐在她身边喘。由于脚向前头向后滑行,贺小贺的T恤和T恤下面的小背心都向上卷起。盖在脸上,因而腹部和心脏一侧的乳房完全袒露,她的心搏很有力,带动着乳房有节律地颤动。尽管肖庆芸不是黎志坚的唯一,但他的性史仍然很简单,没有和谁在户外野合的经历,眼前的景况让他产生了野合的情绪。毫无疑问,这是一处野合胜地,除开野花野草和夕阳,那一蓬伸手可及的灌木还可以搭衣服。记者和读者,他苦笑了一下,为什么不是一对野合者?他纳闷,经过一段奔跑,裆间的伤口竟然没有疼。
消炎药起作用了。
喘息平静下来,他拉下贺小贺脸上的衣服,在她脸蛋上拍了一下,意思是该走了。
别碰我。贺小贺说,我脏。
她又说,下火车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淋浴不行要泡浴缸,洗下身要用硫酸亚铁。我不是寡妇,没人要的女人才是寡妇,不是寡妇就没必要守节。但是自从见到你之后,我突然想到要守节,为你也为我自己。再嫁的事情没有考虑过,但我幻想着有一个蓝颜,结果把这个蓝颜幻想成你。做你的红颜我自卑,所以我要抬高我自己,争取在人格上和你平起平坐,用你的话说,要大踏步地走出贝贝。走出贝贝的康庄大道上,偏偏遇到西门居,昨晚上他的床,虽然有钢铁理由,但是我仍然害羞,觉得自己脏。她坐起来,向下拉衣服。向上梳拢头发,这中间恨恨地说:西门居,臭狗屎。
黎志坚同意:臭狗屎。
第三章 棺材与南墙
二十二
季双双估计得不错,午报已经接到不许报道画册事件的禁声令。季双双说话算话,她供职的大报上和网络上都没有画册事件的报道。看来,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贺小贺近期内不被警方找到,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黎志坚也听到了坏消息。艳姣给他打来电话,说她和参与散发画册的几名姐妹被叫到警局训诫了一顿,同时追问贺小贺的去向。
贺小贺此时正在肖庆芸旅馆,但黎志坚没有对艳姣说实话,只说贺小贺去向不明,一个可能在绥芬河,另一个可能在巴彦苏苏老家。放下艳姣的电话,他马上给肖庆芸旅馆打电话,叮嘱肖庆芸把贺小贺看牢。
肖庆芸说贺小贺走了,刚才还领着旅馆员工们风风火干活,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像火燎屁股,
原来,萌萌那里又出现了危险。
贺小贺做假寻人启事之后,把萌萌送入江北的一家全日制托儿所。这家托儿所是外来务工人员开办的,专门接收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外来务工人员流动性大背景复杂,这家托儿所顺应了这一特点,接收幼儿时不看幼儿家长的身份证,奇_…_書*…*网…QISuu。cOm也不了解幼儿的家庭背景,交一天托儿费看一天孩子,一天十元,一天加一夜十五。贺小贺看中了这家托儿所的管理方式,认为萌萌混杂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中相对安全。把萌萌送进托儿所之初,她自称是单亲母亲,又把萌萌的名字改为琼琼。
萌萌不合群,常被其他小朋友打哭,于是阿姨创造条件让她单独玩,天暖和的时候,让她在院子里晒太阳,捉墙根下的蚂蚁。墙根下停着一台三轮车,是托儿所男主人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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