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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之后,流年已远-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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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奥迪A8终是缓缓退得渐远了。沈一一摇着手一直伫立在阳光下。彼时恰又一阵风吹过,卷起漫天落英纷纷扬,亦卷起她绚丽裙裾如云逸。这分明姹紫嫣红的盛景,落在车中人眼里却惟见满满的寂寞与荒凉。仿佛那是一座自弃于世的孤岛。仿佛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直到再也望不见沈一一,陆沛涵方阖上车窗吸着鼻子道,“对不起阿作西,看来,你还要给一一一段时间才可以。”
  坐在后座的纪小鄢轻轻嗯了声,“谢谢妳小涵。谢谢你,贺捷。”略微顿了顿,他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喉,“等下还要麻烦你们送我去一下机场高速,我助理在收费站那儿等我。我要先去下俄罗斯,再去一趟巴西,半个月,顶多半个月,等我处理完手头的所有事,就回来找她。”
  稍迟疑,陆沛涵转身问,“你家里那边……没事吗?”
  纪小鄢淡淡笑了笑,微显揶揄道,“不过是一群生意人,还真当自己是贵族了?给他们碗里各自分点羹,我纪小鄢要娶谁,我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又肥来了。
这章写得有点难受啊,工作又忙压力又大,所以断断续续写了好长的时间。
但总算,我已奔着结局稳步前进了。两章,顶多再有两章就能结局了!
所以恳请大家再耐心等等哈。
同时,万分感谢回复里众亲予我的鼓励。我保证,在不违初心和走向的前提下,给一一和大叔一个合理的、尽量圆满的收梢……
爱你们!

☆、我最嫉妒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

  扬琴送来后,最高兴的莫过于筱歆,原本她没事儿就爱往沈一一这儿跑,这下来得更勤了。沈一一也极有耐心接待她。起先沈一一在外头买了好吃的或新鲜的白兰花栀子花,都要给筱歆带一份,后来某次她要去超市,犹豫着去敲隔壁的门,问筱歆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筱歆很惊喜,颤着声儿问妳真的想带一个瞎子出门吗?沈一一反问那妳到底愿不愿意一起呢?再后来,沈一一但凡晨练或买菜,都会去问一问筱歆,只要她想去,沈一一都会带着她。
  出门前沈一一还会精心梳理筱歆的发,给她化一点点妆,搭配好衣裳。“盲人的世界到底有多孤寂多荒芜妳能想象吗?”筱歆第一次跟沈一一出去溜达时这样问沈一一。她算是达观的人,从不诉说失明的苦,那是唯一的一次,因她其后又说,“所以我很庆幸认识了妳,一一。”
  筱歆喜欢沈一一,也喜欢听沈一一弹扬琴。有了这个现阶段唯一忠实的听众,沈一一遂练得愈起劲儿。她本就有拉手风琴的好功底,识谱能力也超强,扬琴从技艺上论又不难,故而尽管她学得并不久,已弹得似模似样了。扬琴被她安置在卧室通往晒台的对开木门前,泽州初夏的午后,热却没到开空调的地步,她练琴时,筱歆通常坐在晒台那把前任房客留下的藤椅里,闻着花香沐着风,隔着一扇敞开的门,听她弹罢一曲再一曲。她也不拘于扬琴传统的曲目,以往练得极熟的手风琴曲,陶陶弹过的吉它曲,筱歆哼唱的民谣和琅琅上口的老歌……想到什么弹什么。天高云阔,飞鸟翱翔,两个各有残缺的寂寞女孩儿,藉着音乐一消磨就是半下午。
  在吴教授那里,沈一一最多谈论的也是筱歆——筱歆原来是复旦大学的高材生,她好厉害呀;筱歆特喜欢吃川菜,辣得直咳嗽也要吃;筱歆的眼睛是能治愈的,只要等到可移植的角膜;筱歆唱歌好好听,尤其一首《b小调雨后》,唱起来风情万种那叫一个惊艳……
  说起筱歆的时候,她像跟家长絮叨学校里亲密无间的小姊妹,拉拉杂杂的小细节,神情中是纯粹的欣赏与维护。甚至小两口请她吃烧烤,筱歆老公怕她不自在,冒冒失失叫了一位颜正单身男拉郎配,她亦能很得体的应对。她同时也很积极地学俄语,每天背单词练口语不亦乐乎。然而,一旦吴教授将话题稍稍引至滨城的人与事,她就立马无缝切换成喑寂。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按荣格的理论,很多人都至少拥有一号、二号双人格。好比荣格自己,他的一号人格表现在他每天的日常生活中:专心念书、积极向上、真诚热情与周围相处;他的二号人格则多疑、阴郁、孤僻、畏缩。荣格后来自己说,这种双人格的形成,同他的原生家庭不可分,但其后随着年龄渐长眼界渐开阅历渐丰,他的一号人格越来越被认同且壮大,二号人格就随之慢慢被有意识地消灭至无形。
  再看沈一一,她的主次人格状态本与荣格幼时差不多,若无当年那场改写命运的车祸,现在的她大概也已成功击败她的次人格。可人生毕竟从来无“倘若”,一场接一场的变故,像一个个重压心口的梦魇,绵延不散的挣扎绝望下,她原本的主人格退位,成为梅雨季偶一放晴的天光。
  而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平衡得好,顶多也就性子内向点、不够阳光点,算是忧郁型小美女。沈一一目前的问题是——她蛰伏几年的主人格,于重压之下全面爆发,不仅拚尽全力反击篡位夺权者,还试图消解次人格的人格记忆,进而成为她的人格面具。
  呃,有点拗口是不是?那咱换人话解释一下吧——她对曾受的创伤拒不处理,仅用纱布重重包裹;她想把在泽州的轻快无忧作为一种面具,长久戴着直至嵌进血肉里;她极其否定真实的自己,更加排斥滨城往事,所以她连谈都不愿谈及,以为这样她就能成为她希望成为的自己。但纱布重重包裹下,隐患如痈疽日益腐烂。吴教授理解她这么做也算是自我催眠藉以自保的一种,倘若、又是倘若,她始终留在泽州也无妨,有的人确乎有本事一辈子掩耳盗铃谁又能奈何?可一旦她重回滨城呢?她该怎么办?是在现实的对立撕扯下崩溃?还是在直面本我后分裂?
  偏偏、沈一一对此又是清醒的。在吴教授第六次提及这么久了她有没有想家想她妈妈后,沈一一软软望着他哀恳道,“吴教授,我晓得这样很虚妄也很可笑,现实终究不会因我的自欺欺人而改变。所谓梦里不知身是客,我每多一分自我麻醉,梦醒后承受的幻灭也就越蚀骨。可是吴教授,我无非想让自己稍稍好过点,哪怕这是一剂精神大|麻或鸦|片,暂时我也离不了。”
  眸光渐渐黯下去,她坐在他对面,第一次、且是无意识地倾身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小小的、柔柔的,指甲涂着鲜妍的彩虹色,掌心冰凉全是汗,指尖神经质地用力在抖着。
  吴教授的心瞬间塌下来,她终于肯以一个病人的姿态向他求助了,且姿态脆弱似女童,令他仿佛回到他女儿尚是稚龄时。“一一啊,”吴教授叹,“逃避从来不是解决心理、精神疾患的办法,消极放任亦不能使阴影与情结得到疏解与消弭。”
  沈一一喃喃,“我晓得,我都晓得。我每时每刻都在对抗着我自己,不沉沦,不自暴自弃,不让自己陷于幻象里。我……想对您释放的吴教授,可内在的力量太强大,我打不过那个‘她’。又或者,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吧,吴教授,您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容我再缓缓。”
  惊觉她竟握住了他的手,她像被烫着似的连忙往回缩。吴教授由得她缩回手,却自一旁桌角拎来纸巾盒,纸巾抽出一张他递向她,轻缓语气要多温和多温和,“不是我能不能给妳时间妳明白么一一,妳打不过内在的那个‘她’也没什么;双人格也好,多重人格也罢,共生的关系下能平衡就能相安无事的共处。我担心的是妳强行剥离妳过往的记忆——纵使它们让妳很痛苦,纵使妳意志坚韧能做到;也是在丧失妳自身的整体性,换言之,有……”
  “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征兆。”沈一一神情惘惘地接口。
  吴教授无奈地笑了笑,“还有什么是妳不晓得的,嗯?”见她迟迟不接那纸巾,吴教授拈起她一只手翻转来,边细致耐心地拭抹着她掌心的汗,边叹息着柔声道,“妳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好姑娘,对自身也有足够的认识,妳需要的仅是一个适宜的切入点。那么接下来我不催、妳也别急躁,我们共同期待那个‘点’出现好不好?”
  沈一一不说话,垂着眼帘抿着唇,一副就快哭出来的小模样。吴教授的手真暖啊,不止暖还硬净,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握住她手的力道亦得体,让她不由想起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老男人,也曾给过她此刻这般的鼓励与宽宥。可是他们都不能填补她隐藏最深最抗拒的那个角,是的不能都不能,他们,谁也不能够……
  ……
  再次接到濮长安电话,沈一一并未有意外,时下手机号都实名认证了,她这新号买时虽是用得沈沁柔的名儿,但有心想找一个人,顺藤摸瓜岂是什么难事情?况且以濮长安的身份和地位,一个吩咐下去,自有人替他办得妥妥的。她也不好奇濮长安为啥要找她,横竖她对他是一点期待也没有,那么无论他想说什么、做什么,她听着看着就是了。
  濮长安上来就问她,“等下有空么?”
  沈一一淡淡答,“我没在滨城——”
  彼时她正为筱歆试新装,天气愈热,筱歆以前的衣裳不是旧了就是太厚,要么就是郑锋那个工科直男买的奇葩款。沈一一难得嘴欠一回,自告奋勇要充当筱歆的置装顾问,筱歆欣然答允,郑锋慷慨解囊,俩姑娘遂拣了周一上午街上人最少时,出来逛。
  她做事一向认真,既担了差事就绝不敷衍,这头儿应对着濮长安,还不忘给筱歆出建议,“……裙子面料是欧亘纱,一共三个颜色都是红色系,对比妳的肤色和气质,我觉得玫红有点艳,粉红有点浮,嗯嗯还是这件桃红好。还有这个白色一字肩小背心,可单穿也可套在裙子外,单穿的话配刚买的那条鹅黄小裙裤不错,呃,配妳那些仔裤也都行。”
  一旁导购听罢热情赞,说喔哟小姐您眼光好老道的唻;又推荐本季热卖两件套连衣裙一款,另一件月长石蓝连体裤。筱歆很兴奋,自从她失明,这是她头一次上街买衣裳,她双手不停摩娑着身上顺滑的欧亘纱,嘴里喜孜孜地道,“一一妳定,妳说哪件好就哪件!”
  沈一一说那就要这条桃红的吧,又说连体裤也蛮好,让导购选好码带筱歆进试衣间,视线一扫扫到一条斜肩裙,“嗳嗳麻烦您,”她喊,“这个也拿进去试一试!”
  她这厢忙得欢,濮长安就默默听,直到听她静下了,才又道,“我知道妳现在在泽州。”沈一一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见店角有张单人小沙发,即过去坐下了。沙发旁立着一只高筒瓷花盆,瓷花盆里种着一株龙血树,龙血树细长的叶子有点脏,或许也不是脏是喷水后留下的渍,灰白的、蜿蜒的、污突突。整好她手里有张吸汗纸,忍不住拇食两指捏了吸汗纸去捋那叶子,从根部至叶尖,一根捋完又一根。她始终没吭声,濮长安倒也没问妳还在听么;大概,父女总归是有一点默契的吧?彼此各在一端沉默了好一会儿,濮长安道,“我想见见妳。”
  沈一一依然捋着龙血树叶子,声线是平板无波的低,“那你想必也知道我为什么来泽州。对不起,我不想见你;我正在心理治疗期。”
  “一一,”濮长安唤,“妳就一点不好奇我为什么找妳么?”
  沈一一轻轻笑了笑,带着满满的压也压不住的恶意反问道,“您家里有人得了什么病要我捐骨髓?还是捐肝捐肺捐肾脏?”极清晰的,她听到电话彼端濮长安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霎的痛快似电流倏地袭遍她全身。想来,濮四官儿自打跟发妻离婚后,一路顺风顺水二十载,还从没人这么忤逆他呢吧?但她犹觉不过瘾,哼哼笑着继续问,“不然呢?濮书记您可能从没留意过,一直以来您都叫我‘沈小姐’,这突然间毫无原由地改了口,很难让人不多想!濮书记,怎么不说了?难不成被我不幸言中了?别啊,有事儿您就尽管开口嘛,毕竟,您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不是吗!”
  “一一,”濮长安极其忍耐地低声道,“妳别这样,我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妳。”
  吸汗纸捋过的龙血树叶子绿油油,多么好。若人生也可以随便捋捋就洗白,又多么好。可随便捋捋就洗白的人生是不会存在的。就像她对濮长安,亦非一个称谓几句话就能让她迈过他们之间的坎儿。“不知如何面对那就别面对。”沈一一冷冰冰地顶回去,“您自有功成名就的光环笼罩您,我姓沈,跟您不搭嘎!”
  濮长安绵绵叹息着,或许觉得她太激动不想纠缠吧,“我有妳住处的地址,我在妳楼下等妳吧。”半晌没听见沈一一吱声儿,他又道,“我这一天都有空,妳也不至于一逛一天吧?”
  ……
  两个小时后,沈一一果然在住处楼下看到濮长安的车。天很热,他却没在车里吹冷气,反倒坐在葡萄架底邻居落下的马扎儿上。他上身穿一件白色dress shirt,配深蓝西装裤,皮鞋锃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如若不是屁股底下的马扎儿画风太违和,还以为他等下即要对着满院花树做报告。
  然而就是这么一副政府工作人员的派头,无端透出浸润至骨的清贵,他保养得宜的身材和五官也不显老,他甚至是一个极其标致的男人。他正埋头翻文件,专心致志的样子真好看,听到筱歆嗒嗒的手杖声始才抬起头,远远望向沈一一,想笑又犹豫,似笑又收敛。
  沈一一不由自主地感到很烦燥。不算法院门口邂逅的那一回,这是他们第六次见面吧?但依然如初见,疏离不曾变,疏离中还掺着防备与惊恐。是的惊恐,沈一一好害怕濮长安此番骤然来访是给她机会出演韩剧苦逼捐肾女主角,偏血缘天性是最不可理喻的本能之一种,意识深处那按也按不住的渴望呵,哪怕他是一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她也一边防备惊恐着,一边矛盾地渴望着。
  筱歆很敏感,察觉她异样,便偏头左右听了听,“一一,妳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沈一一勉强笑了笑,搀挽筱歆胳膊的手松了松,“一个亲戚。老家来的。不太想见。”
  筱歆理解地拍拍她手背,“那我就不去妳那儿蹭饭了。”
  濮长安这时也收起文件起身迎过来,沈一一瞄了他一眼,“上去坐会儿吧。”又瞄了一眼他的车,“就你自己来的么?”
  濮长安未置可否点点头,高大身形在她一侧站成一道颀长的影,这令沈一一不禁有一瞬恍惚地想:如果她此刻去牵他的手,是不是就像这世间所有的父与女?比如黄磊与他家黄多多,比如贝克汉姆与他家七公主,慈父开怀小女儿笑,人生何曾识得有疾苦……
  一瞬恍惚间,濮长安接过她另一手拎的大大小小购物袋,“您好,”他这话是对着筱歆的,“我是一一的长辈。一一这一向,承蒙您关照。”
  濮长安说话是很好听的,不疾不徐语速不卑不亢态度完美展现他良好的素养,声线低沉且充满力量,对目不能视的筱歆而言,单凭这一句客套,已自动将他定义成一个大写的“帅”。俩人儿就此寒暄了起来,一个说哪里哪里,都是一一在照顾眼睛不方便的我;一个说邻里合当互相帮衬着,这是一一该做的……直到进了门洞上了楼,筱歆还对濮长安热情邀请着,“沈叔叔您不急着回的话,晚上一起吃饭吧?等我老公下班让我老公请,一一的长辈也是我长辈。”
  筱歆一声想当然耳的“沈叔叔”,听得沈一一险险又满含恶意地笑出声。濮长安倒淡定,礼貌回了句,“我晚点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筱歆颇遗憾,“那下次沈叔叔过来时一定预先匀个空儿给我们。”她美丽的眼睛空茫茫对住濮长安,纵令是盲了,泛起泪光亦一样的明亮,她说,“沈叔叔您不晓得一一给我的是什么……所以我是真心想请您吃顿饭。”
  一旁沈一一已翻出钥匙率先开了筱歆家的门,旋即曲起食指轻叩了下她脑门儿,“少啰嗦,别煽情,快进去!请他不如请我!妳家郑锋上次不是说有间泰国餐馆很好吃吗?怎么说完就妹有下文了?”一把薅过濮长安手里的购物袋,沈一一连筱歆家钥匙包一并塞进她手里,“喏,拖鞋就在门口,妳累了的话先歇着,晚点我过来帮妳收衣柜。”
  筱歆说别,“妳好好陪沈叔叔吧。”
  沈一一撇唇,想说他能待多久?话到嘴边终是咽下了,只把筱歆推进门。
  尔后她开自己的门。老房子嘛又是出租屋,防盗门能有多高档?濮长安瞧着就把眉头蹙起了,沈一一余光瞥见也没搭理他。进门自鞋柜里翻出陶陶来时穿的大拖鞋,她“叭”地掷在他脚下。“妳这里……”濮长安顿了下,再开口措辞已换得较婉转,“平时串门儿的人很多么?”
  沈一一自然明白他在问什么,偏就是不肯好好回答他,“我二十二了,有过不止一个男朋友,所以这儿有男人的鞋,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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