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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明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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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杰笑道：“铁箭的破甲能力比木箭高，普通的鳞甲可以抵挡木箭，但完全挡不住这种铁箭，而且这种弩本来就只是为近战防身所设计，一般是给大将亲卫用的，真正的远程攻击还得靠弓和火铳，所以这种弩我的手上也不多，总共只有一千具。”
“嗯，这种弩使用起来非常方便，几乎是拿到手上就可以马上使用，而且用它攻击的话也非常有突然性，给大将亲卫使用的确很合适。”李过想了想，觉得李世杰的话很有道理，道：“这种弩我全要了，而且也不用换木箭，就用你的这种铁箭。”
试完了冷兵器，李过接着试火器，不过这厮对火器貌似不怎么在行，单发火铳、三眼火铳、抬枪、火霹雳和风火雷他都一一试验，但检测火器的品质可不像检测冷兵器那样容易，内行人都得试了又试才能辨别火器的好坏，而且也仅仅能辨别出火器的品质而已，至于好不好不用，那得长时间使用才能知道。李过将那些火器逐一试验，好不好用他看不出来，而且他试的主要是火炮，对火铳、火霹雳和风火雷之类的并不在意，看样子他是只打算购买火炮了。
不过李世杰的这些专门为外卖而制造出来的火器好不好用另说，但质量确实很不错，高精密度，流水线生产，再加上成品之后的质检程序把关，这样制造出来的火器的品质要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大路货。
而且，李世杰给李过特别介绍了五寸重炮，他还亲自动手放了两炮给李过看看，这种火炮的口径在150mm左右，在这个时代确实属于重炮的范畴，虽然这种火炮用的还是实心弹，但即使是实心弹威力也不可小觑，李世杰特别对准山上轰炸，开炮的时候光看声势就很吓人，虽然只有一门火炮，但开炮的时候加下的大地都明显感觉到剧烈晃动，一炮下去小山都崩了一角，威力十分恐怖。
李过当时就看得两眼发直，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骇人的声势，义军虽然不缺火器，但象这样大口径的重炮连明军都缺，义军就更加弄不到了，他们所拥有的一般也就是两寸、三寸的小炮而已，而且数量肯定不会很多，那种口径在100mm以下的小炮如果使用的是开花弹还好说，如果使用的是实心弹，那威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攻城炸船还算凑合，用来炸人就是开玩笑了。
看样子李过对这种他从未见过的重炮非常满意，等到试验结束的时候，基本上李过对李世杰提供的所有的武器都很满意，特别是五寸重炮，更是让他恋恋不舍。
那么接下来就是商量价钱了。
“刀七十两银子一把，长枪六十两银子一柄，板甲五百二十两一套，鳞甲六百两一套，弩二十八两一具……”
李世杰的价格还没报完就被李过打断。
“价格怎么这么离谱，我们从各地卫所购买也没这么贵。”
虽然以前买武器的时候都会被人宰，李过对高价武器已经非常习惯，但这会儿听了李世杰的报价之后还是觉得无法接受，这尼玛的哪里是高价，简直就是天价。“那些卫所卖兵器给我们也只是索要市价两倍的价钱而已，你这价钱都是市价的三倍多将近四倍了，特别是铠甲，五百二十两银子我都可以让人去打一套银甲出来，干嘛还要买你的铁甲。”
“用五百二十两银子打造出来的铠甲普通士卒是穿不起来的，穿上那么重的铠甲之后士卒们连行动都很困难，更别说打仗了。”李世杰笑了笑，李过的态度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解释道：“而且银甲的防御力只能说是一般，连普通铁甲都不如，我的这些铠甲可都是钢甲，都是用上好的钢铁打造，不但不重，而且防御力是普通铁甲的两倍以上，就拿那些板甲来说，只要李将军穿上这种板甲，你就可以无视弓箭和普通的火器，纵横于百万军中直如无人之境，斩将夺旗更是轻而易举。”
“有没有那么厉害？”李过将信将疑，虽然刚才他已经试过那些铠甲，但也只是觉得那些铠甲还不错而已，给了个刀剑难伤的评价，但他绝不会以为那些铠甲都是用钢材打造的，连精锐明军用的都只是铁甲呢，钢甲，那只是传说。
大明朝的钢产量虽然占到全世界钢产量的五分之二以上，但总的来说钢材仍然不够用，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工业炼铁和工业炼钢，光靠手工炼出来的钢永远都不够用。不过说钢甲只是传说，那就是李过孤陋寡闻了，明军之中钢甲并不少，不过大多数钢甲都集中在两京，关中这边的明军也就是剿个匪平个乱而已，大明朝不可能给这样的二线军队装备太多的钢甲，而且朝廷的财政也不允许。
不过，就算那些铠甲都是钢甲，但五百二十两银子的价格还是让李过望而生畏，还有那些刀枪弩箭之类的，价钱也太高了些。不过，所谓漫天叫价落地还钱，价钱这东西是可以慢慢谈的。
李世杰这会儿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不造钢甲了，那些板甲和鳞甲他的手下都用不上，造出来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可现在看来，大明朝的义军的消费能力不高啊，早知道这样他就让人打造铁甲好了。
好吧，李世杰一再向他的客户表示，铁甲下次就会有。
“没有下次，这次交易之后我们就得转移了。我们这次在庆阳府打了个大胜仗，还杀了一个大人物，估计洪承畴那个老匹夫知道以后会发疯吧，我们得赶紧换个地方，所以这次的交易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交易，以后估计我们很难有机会打交道了。”
纳尼？
在庆阳府打了个打胜仗？还杀了一个大人物？
李世杰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猜到一个可能，连忙咨询系统。
“曹文诏：明末名将，号称大明第一良将……于崇祯八年被李自成大败于真宁，已自刎身亡。”
看到这段说明，李世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高兴，曹一代终于翘了，那曹变蛟一事他也就没了担心。紧接着他的第二个反应就是……呃，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反应，他终于知道刚才听到李过这个名字的时候为什么觉得耳熟了，原来这个李过就是李自成的侄子，传说中的红（二）代。
不过话说，这个红（二）代大小也是一号历史名人，可这会儿李世杰见了他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激动？貌似没有。崇拜？那是鬼扯。好吧，这就是一个路人甲，跟哥们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而李世杰的第三个反应么，就是提防，没听红（二）代说吗，他们马上就要跑路了，那跑路之前要不要顺手做一票呢？
这是很有可能的。
李世杰顿时对李过一行大为戒备，这个李过是不是来踩盘子的，然后他的后面跟了一大票打手伺机而动？李世杰感觉这会儿自己倒成了喜羊羊，被邪恶的灰太狼给盯上了，不对，是被一群灰太狼给盯上了。
第三章 大买卖（下）
（呃，最近有书友抱怨老刀这一本书写的没以前好看，书好不好看那得看个人口味，不过我还是解释一下。老刀码字比较快，一天抽三四个小时出来码字，基本上能码六千到一万字左右，因为更新比较快，所以老刀不得不放慢节奏，情节也就显得有些拖拉，不然的话估计等不到上架我这本书就写完了，上一本书是因为意外上了三江，所以节奏非常快——好吧，我会将节奏再次加快的，十来章之内猪脚就会雄起。其实起点的制度就决定了作者在上架之前必须慢更，或者拖情节，不然就得给起点白打工，码字赚的钱本来就只够烟钱，如果连烟钱都没有那就更没人愿意做了，付出没有回报的事鬼才愿意做，是吧。）
就在双方慢慢讨价还价的时候，从西边传来一阵马蹄声，李过等人顿时戒备起来，而李世杰却是大喜，应该是罗贞达旺回来了。
三百西番骑兵从西边呼啸而来，罗贞达旺的大嗓门老远就传来一阵怪腔怪调的陕西话，“族长，大喜啊，我在清水河那边看到好几个异教徒村寨，那些异教徒看起来都很富有啊，个个都有马的，族长，你不是老发愁挖矿的人不够吗，干脆，我们就做一票，把那些异教徒都抓来挖矿，把他们的马也抢过来。”
李世杰无语，这都什么人这是，开口就是做一票，动不动就抢，这厮在西宁老家的时候干的不该是土匪的工作吧？不过，李世杰摸摸下巴，罗贞达旺说的是异教徒，异教徒么，天生就该抢，不抢白不抢。
嗯，这事可以考虑。
等更近了些，罗贞达旺突然一声怪叫，那些西番骑兵顿时马头一拐，从李过那些人的旁边划了过去，同时西番骑兵们在马背上张弓搭箭对准那些义军，接着罗贞达旺的声音传了过来：“族长，你是在跟这些人对峙么，要不要放箭？”
“异族弓骑？！”李过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对于常年生活在陕北边疆的人来说，没有人比李过他们更明白异族弓骑的恐怖，虽然随着时代的进步弓骑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几百年前那么好使了，但弓骑最恐怖的地方不在于他们使用的是弓箭，而在于他们的移动力，飘忽不定，来去如风，说的就是那些异族弓骑，对于普通中原骑兵来说奔袭两三百里人和马都得累个半死，可对于异族弓骑来说，千里奔袭那是家常便饭。
李过的叔叔，也就是李自成，仗着自己有一半的西番人血统和少量的异教徒血统曾经派人去跟西番人和异教徒联系，许下非常高的代价，就是想招募一些异族弓骑，可人家西番人都懒得理他，异教徒倒是动了心，不过异教徒都是什么德性地球人都明白，李自成招募了一批异教徒骑兵之后用了几次，发现那些异教徒骑兵根本就不是那么好使，而且更不听话，几次之后他也就跟异教徒闹掰了。
随着炼钢和锻造技术的进步，铠甲的防御力直线上升，弓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使了，再加上火器的大规模普及，普通的异族弓骑现在越来越像盘菜，精锐明军想怎么虐就怎么虐。
而且李世杰麾下的这些西番骑兵是普通的弓骑么，现在他只是还没有找到适合骑兵使用的骑兵火枪，所以暂时无法将这些西番骑兵训练成火枪骑兵，不过火霹雳之类的总有一些，这些西番骑兵已经不是普通的异族弓骑了，而且他们目前也正在接受火枪骑射训练，用的只是三眼火铳，也不怎么熟练。
李过虽然不知道这些，但仅仅是普通的异族弓骑就足以让他震惊了，也怪不得他见识少跟不上时代，他毕竟只是泥腿子出身，并不知道火器才是未来世界的主流，普通弓骑就让他看得流口水，一时间倒也忘了罗贞达旺说的是什么。
不过李世杰没忘，连忙阻止那些西番骑兵，开什么玩笑，罗贞达旺那是什么眼神，他像是跟这些人在对峙么，大家是在谈买卖好不好。
罗贞达旺让手下的骑兵们都收起弓箭，远远的停在那里监视李过一行，而罗贞达旺则跑到李世杰这边，问道：“族长，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凶神恶煞的，一看就是匪类。”
“义军，这些都是来跟我们交易的义军。”李世杰没好气的道：“我不是让你去查看清水河的水流吗，你怎么跑去找什么异教徒村寨，不务正业。”
罗贞达旺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讪笑道：“那不是顺便么，我也不是特意去找的，那些异教徒村寨就在清水河边上，随随便便就能看到。不过族长，清水河虽然连着大河，而且也很宽，但现在也没多少水了，我往上下两个方向找了一百多里都没找到什么水流湍急之处，水势稍微大点的地方倒是找到几处，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族长的要求。”
李世杰点点头，又问：“我不是让你把工匠也带去了吗，工匠们测试过没有，那几处地方工匠们满不满意？”
“工匠们测试过了，有两处地方的水流可以带动族长的那个机器，一处是在北边将近两百里处，另一处是在我们李家镇往东四十里处。北边那一处的水流量很大，工匠们说完全可以带动机器，不过那个地方属于宁夏中卫，而且离我们这儿有些远了，而东面那一处地方的水流要小些，春夏之际勉强可以带动机器，而秋冬季节则需要象我们现在这样使用畜力来替代水力。合适的地方就只有这两处，不知道族长满不满意？”
罗贞达旺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在地图上指点了两个地方。
这份地图是李世杰从系统里看到然后用手画出来的，误差肯定有，但远比这个时代的地图精确得多，地图上山川河流城镇村庄一应俱全，比例和标尺也算过得去，至少根据这份地图来测量两地之间的距离是靠谱的。
李世杰看了一眼，罗贞达旺说的那两个地方一目了然，北边的那处离清水河和大河交汇的地方不远，大概在后世长山头水库的位置，而东面那处则是在清水河和折死沟交汇处，离李家镇确实只有四十里左右。这两处地方都不在海城县境内，前者属于宁夏中卫，后者属于韦州千户所。
选择哪一处稍后再说，现在得先跟李过把交易谈妥了。
李过一直都呆在那里，一边观察那些西番骑兵，一边留神倾听罗贞达旺和李世杰的交谈，或许他想从中推断出点情报吧，这无所谓，罗贞达旺跟李世杰说的又不是什么要紧事，而且李过表示有听没有懂。见李世杰停止了跟罗贞达旺的交谈，李过这才道：“李老爷好手段，居然能招募异族弓骑，这份能耐遍数整个关中都没有几个人能办到，不知道李老爷有没有兴趣参加义军，象李老爷这样的能人我们非常欢迎，到时候也算李老爷是一路反王，跟各位义军头领平起平坐。”
反王是神马东西，能吃么？而且，跟义军头领平起平坐很稀罕吗，能不能换点银子花花？
做义军能有什么前途，要做也是做大明官军，镇压义军才是正道。李世杰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两句，将话题扯到交易上去，只是不接李过的话茬。
双方最后约定，兵器的价格就按照市价的两倍来，这样的价格让双方都很满意，李过以前从各卫所和官军手里购买兵器就是这么个价格，而李世杰则可以从中赚取五倍以上的利润，利润高到令人发指。
特别是火炮，尤其是那三门五寸重炮，李过对火炮非常有需求，加上被李世杰那么一忽悠，这种对流动性作战的义军来说根本就不实用的重炮这厮头脑一发热就拍板买下，价钱么，好说，三万两白银一门。
其实这种五寸重炮李世杰一造出来就后悔了，这玩意儿除了用于海战就只能用来攻城，他根本就用不上，一直都想找个冤大头来为他买单来着，李过就很不幸的成为了冤大头。不过这厮自己可没有成为冤大头的觉悟，反而美得很，三万两银子一门的价格确实不贵，毕竟不说口径，首先它的重量就摆在那儿，光卖废铁也值两万多两了。
接下来就是粮食了。
说到粮食，李过不象对待兵器那样斤斤计较，直接夸下海口：“粮食方面李老爷尽管开价，只要不超过市价的三倍，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对于粮食，李世杰也没象兵器那样狮子大开口。兵器开高价没关系，再贵都有人买，而且卖出高价之后还能落下个人情什么的。但粮食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比较烫手，李世杰不能太奔放了，首先价钱不能高，而且量也不能多，总之是得悠着点。
“我的手上现在大概有四万石左右的粮食，都是粗粮，”李世杰开口就将数据缩水了四五倍，“价格么，就按照市价加五成，这个价格很厚道吧。”
李过一听，大喜，“四万石是少了点，不过价钱真的是市价加五成？”
四万石还少？先前一两万石苏定方都不敢报给固原卫，可到了李过这儿四万石他都嫌少，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价钱就是这样，”李世杰给了个肯定的回答，道：“而且粮食我不卖银子，李将军手里应该有不少盐巴、生丝、棉麻和羊毛之类的东西吧，李将军可以用那些东西来换，而且这些东西我长期收购，如果李将军以后还方便的话可以跟我长期交易。”
李过听了这话更为高兴，没想到这一趟出来他不仅仅是花银子，居然还能赚到银子，这一趟可真是来对了，至于李世杰需要的那些货物么，他的叔叔手里多的是，只愁卖不出去。
而对于李世杰来说呢，虽然他可以通过固原卫收到那些货物，但毕竟多条路也多一层保险不是，就是不知道跟义军交易能不能长久，毕竟义军都是流动的。
双方很快敲定意向性交易，当然，只是意向性，虽然李世杰和李过砍价砍得热火朝天，但这一次双方都只是试探而已，而且他们现在商议下来的交易数量和价钱也不是最终价，只是一个大致的范围，最终的数量和价钱肯定还有的谈。
谈完之后，李过谢绝了李世杰邀请他进去坐坐的建议——李世杰当然不会真的邀请李过进去坐坐，那跟引狼入室也没什么两样，而李过也没那个胆子，李世杰防着他一手，他又何尝不害怕被李世杰关门放狗，毕竟对于义军而言道义神马的只是浮云，不管是他们砍别人还是被别人砍，都没有什么道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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