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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惊鸿-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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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木霜面有惧意,说道:“我们只要惊鸿簪,哪管江湖中人取笑不取笑!”

    戈鹰道:“原来你小子果然在此。你把惊鸿簪交给谁了?快说,咱们阴阳双煞,今日可不比卧龙冈那日容人情面!”

    萧影见对方说话粗鲁,便也不客气起来,冷哼一声道:“卧龙冈那日,可是你两个老鬼灰溜溜走路的,可没卖什么面子给萧影,戈前辈此话从何说起?”

    “阴阳双煞”闯荡江湖数十载,从来只有对方挨打的份儿,何时吃过敌人的亏?卧龙冈一战虽未分出胜负,但被萧影出尽了风头,救出武林上千人众。夫妇二人却在上千江湖豪客面前威风扫地,这个跟斗实是栽得不轻。

    每思及此,双煞引为平生奇耻大辱,此刻萧影旧事重提,直气得咬牙切齿,更不打话,提掌便向萧影扑上。

    (创作不易,求鼓励!求收藏!求签到!别的随你心意,谢谢!天天更新,精彩不断!这本书涉面很广,有侠骨柔情,有神仙魔幻,有历史经典,有战场烽烟,神仙、魔幻之类主要借用一种形式,实质上还是以传统武侠为主。明月诚邀各位朋友细心品读,求加入书架收藏,谢谢!朋友们在阅读中有任何的只言片语要说,请在书评区交流。你的小小一句话,对明月来说都弥足珍贵。我在用心去著三四百章节的一本书,如果朋友们能用心去读三四个章节,明月感激不尽!)

第一百五十九回 惊鸿遗主宛然现

    蓦地夜空中传来呜呜丝竹鸣响之声,便如鸣金收兵一般。

    双煞斗听之下,脸色大变,拳脚登收,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却未向萧影动手。

    两人互相使个眼色,双双凌空飞起,手足在垂下的白绫上一勾一带,迅捷无伦地越出窗外,消失得无踪可觅。

    萧影正想追出,少女瑶儿叫道:“公子请留步!”

    话方说定,盈盈向萧影走了过来,朝他福以一礼,说道:“今日若非得蒙公子相助,先辈在天之灵怎得安宁。李瑶在此谢过公子的大恩大德!”

    萧影一听她叫“李瑶”,心头一凛,便即想起朱瑶来。凝目端详对方,其眼神果然如朱瑶一般水灵晶透,身姿亦是一般婀娜动人,刚好两人的名儿也只一字之差。然而她们一个长在帝王之家,一个生在江南水乡,怎能是同一人?

    念头在他心间一闪而过,眼见对方晕生双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慌忙收回目光道:“李姑娘何须多礼,我也只是……也只是刚巧路过,遇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个……那个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嘿嘿!”

    他因何到此,这时说来有些难以启口,自己说了“刚巧路过”,任谁听了都知道不是真话,是以说话时有些儿心口不一。

    他适才听闻李瑶乃是李飞烟的后人,正想问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听墙边老尼长舒一口气,悠悠醒了过来。

    李瑶赶忙抢上去相扶。

    萧影心想,李府正在办丧事,自己问起事端,不免惹她伤悲,不明之事,只有等等再说。倘或李瑶真是李飞烟的后人,惊鸿簪交给她,那是正好。

    思毕转身便走。

    却听李瑶急声叫道:“还未请教公子贵姓,公子怎生这便走了?”

    萧影道:“我叫萧影,姑娘若有差遣,到刘老汉家找我便可!”

    李瑶道:“萧公子前门这一走,那些坏人后门就会来,我……我……”话未说完,又幽幽咽咽哭了起来。

    萧影心想她这话倒也不假,为了一枚小小的惊鸿簪,杏花村全村百余人已然被灭口,李府四位前辈之死,必定也是同一帮凶手所为。却不知李瑶因何得以幸免?好不容易找到了簪的主人,可不能再让她有丝毫闪失!

    再想想自己无意中得学李飞烟前辈的绝学,这才修成绝世神功,他的后人灵前,自己总该上炷香,尽一尽微薄心意才是。

    于是他回头走到灵堂前上了两炷香,又跪下磕了两个头,当晚便也一宿守在灵侧。

    次日李府出了殡,李瑶的师父及一众女尼也道别而去,五个进身的偌大个李府,便只有李瑶孤影伴灯。

    萧影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个女子空守大院,同时也想细细查探一番,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李飞烟后人,便将师父如尘接进李府来住。

    起先如尘死活不来李府,萧影好说歹说,这才怏怏移步前来。

    李瑶俏美的面颊上又是伤悲,又是感激,只字未问如尘师徒的来历,便将他们安排在西厢分房住下,自己则住东厢房。

    萧影心想,李瑶一个姑娘家,也不怕自己和师父是坏人,但凭一面之缘,便对人信之不疑,倒颇见胆识,难道她竟一眼便看得出好人坏人?

    细加思索,整件事亦是十分凑巧。

    他想起碧玉山庄之时,那个阎三和沈万山不可谓不费尽心思,一个假装一代高僧,一个背信弃义,仗着与父亲的交情,骗取他的信任,若非自己命大,早被他们害死在沙漠中了。

    经一事长一智,有了前车之鉴,萧影对万事愈加小心谨慎。

    当夜睡到二更,他悄悄出房,蹑手蹑脚前往上房,欲查得些线索。当他经过东厢房前时,见李瑶的屋内烛光莹然,听得有轻泣之声传出。

    走近欲捅破窗纸瞧个究竟,又觉不妥,半夜偷窥少女闺房,岂非好色之徒所为?

    转眼见另一侧的窗户半开半闭,又想对方既是未关窗户,想必看一眼也不碍事。即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也怪不得旁人。

    他走到未闭严的窗前一张,但见李瑶倚坐桌前,双目呆呆瞧着烛火,任凭泪水滴答下坠,只是自顾自出神,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

    他心下恻然,心想瞧她样子,倒不似作假,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心里这样想着,仍自放心不下,便悄悄往上房而来,轻轻一推,房门竟未上锁,一推即开。想来李瑶自小跟了师父在外,此番奔丧归来,实对这儿的情状一无所知,悲痛之下,便连房门亦未上锁。

    晃亮火折子,移步径往里屋走。

    这儿连通中堂的共有一左一右两间屋子,均是卧房,想必是李瑶的爷爷奶奶、父母各居一室。房内满地狼藉,床上地下均是血迹斑斑,死者想来是在其内遇害。

    出了中堂,月色下见左右两边尚有数间房,不知作何用处?于是自右至左,一间间看了个究竟。

    最右边竟是一间宗祠,供奉了李家祖宗灵位,灵位自上而下呈金字塔形摆放在木阶上,最上一台的灵位上写着“先考李道显之灵位”,自上至下,一共是五道台阶,供奉了十余个灵位,却无一是“先考李飞烟之灵位”。

    他暗道:“这可又中了别人的道儿了!”心里不觉微微发怒。

    正要出来,突然想起虽然同是李姓,李飞烟与李府可不是同一宗,李曲嫁人后,生的后人自然跟爹姓,其子孙便成了外姓人,只是血管里面仍然流着李飞烟的血脉,这可差点儿给自己弄错了!

    想着想着,心里一阵好笑,又想:“该查女的灵位才是,看有没有先妣李曲之灵位!”

    自下往上倒数第二排摆了两个灵位,萧影瞧右边的一块写着“先妣孙氏之灵位”。暗忖:“这就对了,杏花村孙老者不也姓孙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最下边四个灵牌崭新,便是日间才供上的。最下首两个灵位当是李瑶父母的灵位,竟是女的姓李,男的姓唐。

    他一时想不明白其中关窍,见供桌的抽屉里有本蓝皮书露了大半个角在外,样子十分陈旧,便似被人翻阅过千百遍的书函一般。将蓝皮书抽出一瞧,见封上写着“李氏家谱”,他眼前登时一亮,心想只要看了家谱,那便什么都明白了。

    打开书页一瞧,全身不觉一震,整个人像落入冰窖。只见内页空空如也,只字未有,再一细看,前几页似是被人撕去,装订页脚留下了少许断页。

    自找寻惊鸿簪的后人以来,处处透着诡秘,杏花村的杀人元凶是谁?孙老者的话是真是假?李府四人死得蹊跷,凶手又是谁?李瑶到底是不是李飞烟的后人?李府的家谱被何人动了手脚?

    这背后似有一只黑手在操控全局,萧影觉着整件事情越来越繁杂,想想接下来不道又将生发甚么事故,心里就禁不住要担惊受怕。心想此事若非谨慎对待,便连自己亦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下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继续查看了所有房屋,却是一无所获。

    次晨,李瑶使银子从村里请来十余个打杂烧炊之人,吩咐他们招呼三人的饮食起居,对如尘师徒说了几句客套话,说父母爷奶新丧,敝舍陋室,简慢之处多请担待,径自幽然去了后院。

    萧影陪着师父用了些点心,暗自盘算,要不要将惊鸿簪交给李瑶?猛然想起她去了后院,不如跟去瞧瞧,看她有何动静?

    当下对如尘道:“师父,徒儿有事出去,一会儿便回来。”

    如尘面额深锁,瞅了瞅萧影,冷冷地道:“你想去会她,是不是?”

    萧影点了点头,复又摇头道:“徒儿去查探查探,她是李飞烟前辈的后人不是?”

    如尘道:“她生得这般貌美,也配得起你……你了,又何须再查!”

    萧影愣道:“师父你说甚么?”

    如尘忙道:“没什么,此番南来,得遂你愿,为师也替你高兴,你去吧。”

    萧影满腹心事,想不透师父方才言中之意,心想眼下得专注惊鸿簪交人之事,便没将如尘的话放在心上,径往后院来。

    折折转转走了几道弯,迎面便有一条长廊,左右树木滴翠,花枝弄影,这儿原来竟是一个后花园。

    遥见李瑶长孝披肩,白裙在微风下轻轻摆动,玉立于芳草香花之间,婀娜身子背着自己,身形微微有些儿颤动,似乎正自低头垂泪。

    他自花木藤缦间绕到对面,偷眼见她泪雨涟涟,宛似一朵含满朝露的百合,纤纤十指捧着一通书函,正自边落泪边看阅,泪珠溅在白纸与皓腕之上,竟似全然不觉。

    萧影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下一热,不禁恻恻然起了怜惜之意,待得李瑶泪雨稍停,正要走出温言劝慰,身后“汪汪”之声斗然而起。

    回头一瞧,只见半人高的一条大狼狗龇牙咧嘴,朝自己狂吠着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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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回 我见犹怜饮露荷

    萧影一怔之下,便想一掌劈了狼狗,猛然想起对方并非野狗,俗话说打狗要看主人,杀了它不免与其主人要有一番争执,迈开大步就往花间狂奔。

    哪想到这狗甚是勇猛,一个飞扑,便咬住了他的衣袍边角,伸前足抓挖他的后背。只是他健步如飞,狼狗百十斤重的躯体反被他拖着朝前奔去,哪还能抬足。

    虽然这样,萧影要想挣脱自去,却也不能。一人一狗,一时间僵持不下,在园子里团团打转。

    李瑶原本哭得个泪人儿似的,见此情景,甚觉滑稽,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影心想,她四亲新丧,整日价悲颜少语,能博她一笑,便是被狼狗咬上一两口,那也心甘情愿。

    他故意装作被狼狗咬中的样子,嘴里哼唧道“啊哟,你这恶狗,咬哪里不好,偏偏咬这里,这儿可是最要紧的地方……”

    嘴里边骂边与狼狗缠斗,表面看来,他笨手笨脚,似是真被狼狗东一口西一口,逼得十分窘迫,实则他施展侠影神功,轻描淡写地避开狼狗的每一次攻击,看似惊险,实则无虞。

    李瑶起初看得笑弯了腰,后来见萧影情势凶险,峨眉微皱,关切道:“萧大哥神功盖世,怎会怕了这狗,你用武功打它呀!”

    她脸上仍含悲色,但话声清脆婉转,犹胜画眉,让人听了心为之动。

    萧影佯装颤声道:“打人我还擅长,这打狗……哎哟……你这恶狗……我……我打它不过,姑娘救命啊……”

    这时李瑶也看出他是故弄玄虚,美目一扬,格格娇笑道:“现下我虽是这儿的主人,可这狗它不认得我,我可救你不得了。萧大哥既是菩萨心肠,不肯杀它,给它咬两口又有何妨?”

    萧影知她已然看出端倪,再行与狗为戏,自也无趣。见旁边有个小湖,湖中之水碧玉清幽,便将袍袖一挥,连使几个幌子。

    狼狗尾着他的衣角一阵猛咬猛扑,哪知萧影有意要将它引入湖水之中,见衫影在眼前晃动,早自红了眼,哪管他是人不是,一个劲往前猛扑,四脚登时踩空,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萧影只道它不会水,生怕淹死在湖里,殊不知狗儿天生会游泳。狼狗受了惊吓,不敢回头,灰溜溜游水朝对岸去了。

    李瑶兀自格格抿嘴娇笑,其声音形貌,与萧影初入寿阳,跌入西瓜堆时见到的小叫化有些儿相似。此后才得知这个小叫化女扮男装,正是大仇人朱温的女儿朱瑶。

    虽然他对小叫化甚有好感,但一想到她原来是大仇人的女儿,其心术也非正派,渐渐快把她给淡忘了。不意此刻瞧见李瑶,一下子又想起了她,便连自己也糊里糊涂,半点弄不清何以这样。

    李瑶见萧影定定瞧着自己,不禁晕生双颊。

    忽然来了一阵轻风,她心念一动,暗道:“也让他去湖里玩玩!”

    心念到处,纤指一松,手中的信函哧啦啦随风飞舞,向湖心飘去。

    萧影愕然看得一眼向湖心飘满的信函,心想方才她边看信函边落泪,显见信函对她极为重要。

    不容多想,飞身便朝湖心上空飞纵过去,正巧手中有块适才打狗的小石子,便将信函一抄,抓在手里,快速将石头包入其内,叫信函弹出时不致随风飘荡。

    眨眼功夫,他已将信函包好,力运右手食指指尖,指头曲处,扑的一声,包着石头的信函划然飞到岸边。他人却一无借力之处,扑通一声跌入湖中。

    刚出得岸边的那条狼狗闻得水响,回过头来,好一阵“汪汪”吠叫。

    李瑶衣襟飘风,在岸边捧腹吃吃而笑,直把珍珠般的眼泪儿都笑得落下地来。

    萧影瞧她神情,方知对方使诈,这可着了她的道儿,正自没个作声处,蓦地“哇”地一声,想来是睹物思人,李瑶捧信又凄凄楚楚哭了起来。

    他正想用计戏她一戏,一闻哭泣声,哪还硬得起心肠,拖着湿漉漉的衣衫出湖,只是将些软语安慰她。

    见她手中的信函掉落在地,他躬身捡起,正要将信塞还她手中,瞥眼见信中首行写道:“瑶儿:是爹娘对不住你,当看到这通书函之日,想来你已长大成人……”

    其余内容,萧影不便再看,即将书函还了她。

    初阳暖照,萧影**的衣衫蒸气腾腾。

    他只觉眼前的李瑶模样儿固然美丽动人已极,一哭一闹间,却又处处惹人怜爱。

    见她伤心难过,他心里也酸溜溜的。

    李瑶掩面哭泣半晌,这才席地娇坐,啼声说道:“我爹娘早便知道,总有一天家里会出事,一生下我便送我到太湖南岸的烟雨庵。爹娘是谁?这个问题自小我不止一千一万遍问过静娴师父,她总说我还小,以后自会知晓。哪知道爹娘被人害死,昨日她才肯将这封书信拿出来给我看……”

    萧影边听她说身世边寻思:“听她这么说,守灵那晚在场的那位老尼叫静娴,是她师父。可她故世的父亲明明姓唐,她怎会又姓李?”

    他打断她的话,说道:“他们生下你就送你到烟雨庵去,究竟是何原因?你怎会不跟你爹爹一姓,反跟了你娘?”

    李瑶凄然道:“爹娘在信中说,我有位外祖名叫李飞烟,那晚两个黑白老怪曾也问过我祖上有没有李飞烟这个人,我那时没看这信,连父母姓甚名谁都不晓得,自然不知道。看了这信后,才知道我家果然与惊鸿簪大有关联。”

    萧影道:“虽然你家与惊鸿簪有关联,但那簪儿随着李飞烟前辈一起失落,江湖中人多半也知晓,定然不会牵扯到你们头上。”

    李瑶道:“你却不知道,江湖人心险恶,虽然他们心里想着簪儿多半被李外祖带了去,但还是不肯死心,总存留着那么一点儿幻想,穷尽办法找寻了百余年。我外祖的女儿李曲,便是给他们死磨硬逼,实在熬不过,这才跳汾河而亡。好在她也生了个女儿,这才有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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