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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酒晚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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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上路。
在大学里,最难受的就是半夜里肚子叫。宿舍里除了饼干,并没有什么可以调动食欲的东西,后来饼干吃厌了,只好多准备几袋方便面。朱赫和我们不一样,他家是本市的,所以他箱子里总是存有几瓶拌菜。我们都很羡慕,但是又都不好意思去拿。朱赫倒觉得无所谓,带来的东西一天就能分完,然后第二天又回家。看完了他的日记我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把回家的时间缩短了。
朝酒晚舞七(3)
朱赫晚上很少回宿舍。我们系男生少,大一大二的学生一般都混寝,朱赫的宿舍有我一个和我关系特别好的同学。我去他们宿舍玩的时候,虽然大家吃了朱赫的拌菜,但是对他的印象却仍旧很糟糕。我同学说:“印象不是凭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你刚和他认识,以后慢慢地品吧!”
我不想多说,只能任凭他们随便说了。
人与人相处不可能有一个统一的尺度,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尺子去量度别人,就如美国微软公司被指控垄断。微软只占计算机领域的1%,没人说他垄断;微软在软件开发领域占4%,也没人说他垄断;可有人非要说他在操作程序领域里占到80%,垄断也就形成了。所以我想,交朋友必先要接受这个人,然后再了解他。这也许正是我最为不能保护自己之处,但是,却是最能体现我性格之处。
在日记里,朱赫渐渐地走出了阴霾。他能够平静地对待学习和家庭了。父亲偶尔打电话回来,也都是夸朱赫“懂事了,知道回家心疼母亲了”。朱赫的心里却想:谁知道她愿不愿意我回来呢!朱赫每次接父亲的电话,总会敏感地惆怅一段时间,然后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他也渐渐明白,父亲已经开始预感到这个家庭分崩离析的未来了。父亲在电话里告诉朱赫,他的生意还好,不用家里人担心,但是他在母亲那得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消息。朱赫并不在乎父亲的生意,他从小就没有因为被钱难为过,所以他在钱的方面反而很清高。他也不是很在乎是否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他更在乎的是别人怎么看他,是他的地位和荣誉,至于家庭,对他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事儿。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学位证书。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危机感。他家里没钱了,他也没有钱,但是他想要保持稳定,至少在他的大学期间保持稳定。朱赫想,你们都凑合过了这么多年了,再多凑合几年,等儿子读完了大学你们再离婚,我便不会阻拦了。
母亲告诉朱赫说父亲不久就要回奉城了,这一回说不定就不走了。朱赫很高兴,高兴的是他不用每个星期都回家三次了。而且这样,他对家庭的责任相对也就减轻了。
朱赫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最让他高兴的,是李小曼在这一个多月中完全保守了那个秘密。但他转念又一想:即使她告诉了别人,别人又怎么能和我提起呢?想到这儿,朱赫又板起了脸。其实朱赫多虑了,他太不了解李小曼这个“人精”了。朱赫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现在这时世最怕的就是把自己当回事儿,人要是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就无所谓害怕了。朱赫又想了,不当回事那不就是“不要脸”了吗?可他再一想,现在这社会可不就是笑贫不笑娼,何苦要拿着一张别人的脸难为自己呢!
朱赫想着想着就笑了。怕什么呢?老子河边走的时候踩了一脚泥而已,谁笑话我什么?我妈和别的男人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沿街去卖的,怕什么?无论如何也比你这万人骑的李小曼强。
朱赫越想越高兴,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着了嘴里还傻笑着,上铺的起来喊他都喊不醒,最后全宿舍的人都起来看他,把他弄醒,然后一起骂他傻,说他大半夜想姑娘想疯了。这事情后来被整个新闻系乃至整个文学院都知道了,大家都在讨论朱赫晚上傻笑的原因,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朱赫“半夜在寝室里做春梦”了。
后来大家把目光再一次集中在朱赫身上,是因为李小曼同宿舍的张彤——院里公认的校花——也和朱赫扯上了关系:据说张彤喜欢上了朱赫,起初我们都不信,以为肯定是爱搞笑的人制造的绯闻,好让大家排解一下心情。但是后来大家都发觉不对劲儿了,朱赫天天和张彤在一起嘀嘀咕咕、有说有笑。后来连张彤过生日竟也是和朱赫单独出去吃的饭。于是这又成了一个新闻,全校都说“中文系的校花被一花脸驴给采了”。
那段时间朱赫看起来很幸福,两个人俨然一副将要洞房花烛的样子。他宿舍的舍友们有点着急了,不为别的,是怕又一个好姑娘被糙人糟蹋了。在他们眼里,被他们抱上床,那是临幸;被别人抱上床,那就是蹂躏。大伙儿不再看朱赫笑话了,反而都去教育朱赫千万别走错了路,“要把大方向找好”。有个蠢蠢欲动的舍友对朱赫说:你看哥们儿我,行走江湖二十多年,从来没失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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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酒晚舞七(4)
他从来也没出过手。
朱赫傻乎乎地就知道笑,可他心里聪明着呢。其实朱赫压根儿就没把张彤放在心上过,他对外声称和张彤关系暧昧,其实只是想看看李小曼的反映。
有一种女人最为可怕,她最不能忍受别的女人比她幸福,一旦在她周围出现了一个,她就会千方百计地搅局。李小曼就是这种人。更何况那个“别的女人”还是她的下铺。
我都不由得钦佩朱赫的高明了。他是想封住李小曼的嘴,告诉她:我朱赫和你也只是玩儿玩儿,并不是离了你老子就不能活了,老子我生命力旺盛着呢!朱赫也希望李小曼出来搅局,一旦她的信誉受到损害,那么她说的话可信度自然就会降低了。更何况李小曼现在还是单身,很多了解她的男生都已经不再关注她了,谁也不想因为一夜风流就一下子把自己推到艾滋病高危人群的行列。李小曼一定会在各种场合宣扬朱赫曾经追过她还被她甩了的历史,以表示她在她的群体里的领导权。
朱赫明白,只要她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也就没有人会信她的话了——除非她现在生一个有朱赫血统的孩子出来。朱赫不怕,生出孩子也不用他喂奶,他怕什么?朱赫想着想着就笑了。自己骂了自己一句“畜生”,又笑了,然后又骂了自己一句。
朝酒晚舞八(1)
1903年塞尔维亚国王与王后双双遭暗杀,当时报纸的头条新闻是:国王与王后消化不良逝世。当说谎已成了轻车熟路时,虚伪也就不足为奇了。
朱赫从那以后就天天和张彤在一起,两个人好得像联体婴儿似的。学习的时候你给我拿书,我给你执笔;吃饭的时候你喂我一口,我敬你一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好不惬意,弄得大家都觉得肉麻。朱赫显然不知道我和李小曼的事,不然他绝对不会把这样一个日记本给我看,当然,也许他完全出于对写作的热爱才给我看的。我愈发喜欢朱赫的坦诚了,但我想,也许也是因为虚荣心在作祟吧。
朱赫和张彤的爱情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李小曼这时候也显得有些不耐烦。我从朱赫的日记里了解到,他并不知道我和李小曼之间的事,他不知道从谁口中得到了李小曼有新男友的消息,但他还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
坦白地说,朱赫心里对李小曼有着很大的依赖,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孩儿其实并不坏。他和李小曼之间曾经有一个谁也不会揭穿对方的契约,但是朱赫现在并不把什么约定看得那么重。朱赫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笑柄,说不定已经有别人在背后指点自己呢。于是朱赫走路的时候开始往后看,瞧瞧哪个人正在谈论什么并且偷窥自己。他有些后悔了,他害怕自己的挑衅会使李小曼狗急跳墙,但是他又觉得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朱赫又一次给李小曼打电话。这一次,他希望张彤能正好不在宿舍。他很幸运,接电话的正好是李小曼。
“您好,帮忙找一下李小曼。”
“你是谁啊?”
“我是……你是李小曼吗?”
“是你呀,有什么事你说吧。”
“张彤在寝室吗?”
“你找她找我?说明白点。”
“你小点声,我找你。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点事。”
“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谈吗?”
“没别的事,那什么……星期六一起去游泳去,行吗?”
“瞧你这啰嗦劲儿!游泳啊,行!我还真想去游泳,你定个时间吧!”
“下午一点,行吗?”
“好吧——没别的事了吧?”
“没了,那什么,别告诉张彤行吗?”
挂了电话,朱赫叹了口气,他感觉能和李小曼再一次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就意味着李小曼还没有坏到什么不可救药的程度。事实上,女人最多也就是嫉妒心强,所谓的坏,也没有多干脆。梁实秋写的女人就有点保守,让人看完了都默默流泪:为什么这样的女人自己就遇不到。他说“女人胆小,看见一只老鼠而当场昏厥”,他哪里知道,昏厥的女人是少数,多半都是尖叫,把老鼠吓跑。“在黑暗中或荒僻中,没有人,她怕;万一有人,她更怕。”这话倒是对的。只是恋爱中的女人会给男人一个错觉,让他们觉得女人几乎都是在臣服的状态之下,完全被征服了。其实不然。女人的胆子太大了,她们最多也就是想尝尝恋爱的感觉而已,绝对没有以身相许的意思。男人就总是多心,像朱赫这样误打误撞的并不多。朱赫没有机会庆幸,他也没有觉得自己把第一次给李小曼就亏了。他想:好歹我是压着你呢,我赔什么了我?柏杨写《中国人史纲》的时候也说过一个女人的故事:据说当17世纪清王朝的前身后金汗国初崛起时,第一任皇帝努尔哈赤征服同属于女真民族的那拉部落,屠杀极为残酷,那位老酋长死前悲痛地说,“纵使只剩下一个女子,也要复仇”;那拉兰儿正是这位老酋长的后裔,她在不知不觉中为她的种族报了300年前的血海深仇,努尔哈赤的子孙,被她的复仇之手埋葬。这么说似乎把女人说得狠了点,但是朱赫的确很害怕女人的报复,不会淡忘,更别指望相逢一笑泯恩仇。
星期六当天,朱赫早早地就到了游泳馆。他给李小曼又打了一个电话,她差点把这事忘了,答应着一会儿就到。不过听得出来她很高兴,朱赫就先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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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酒晚舞八(2)
朱赫一个人在水里游着,眼睛却不时看看左右的女孩儿。这些女孩儿穿着泳衣,在水里嬉戏的样子,又让朱赫有点冲动了。朱赫不是正人君子,但是朱赫却没有胆量,准确的说是没有自信去搭讪。他有些懦弱,就连和李小曼这样的女人,朱赫也是那么的保守。
李小曼出现了,她穿着一件很前卫的泳衣,左右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她。李小曼很不在乎,在她看来,这就是魅力。坦白地说,李小曼这样的女孩儿很肤浅,她已经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和爱情有关的憧憬。但是在此之前,很多人都只认识到了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李小曼看着朱赫,却并不走过去。她坐在水池边,等待朱赫自己过去。朱赫犹豫了,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过去和她谈谈,但他终于走了过去,在李小曼的身边坐下。
“你最近还好吗?”
“没你好,这么快就又拿下一个。”
“其实我还是挺放不下你的。”
“哈,这样的话我听多了。说实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甚至能包容我的一切。但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做的事情以后,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就都完了。我发现你是一个谨小慎微、虚伪做作的人。你知道吗?”
朱赫笑了笑,逼自己镇定:“我怎么谨小慎微、虚伪做作了?”
“你把衣服放成一堆。从一个简单的动作举动,我就知道你并不是和你平时表现出来的男人形象一致。你母亲在这一点上比你诚实多了。”
朱赫不再笑了,他很认真地把脸板了起来。朱赫这时觉得他一直在追求的高中时代的女孩儿再也不能和面前的这个现实的女人构成比较。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彻底地爱上了李小曼,但是朱赫知道,这仅仅是一种冲动,和未来与幻想没有什么联系。
朱赫不想放弃爱情,他知道这仅仅是一次表达。朱赫站起身来,慢慢绕过水池,走向10米跳台。他一步步登上台阶,并不时看看正在关注他的李小曼。朱赫此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步步登着台阶,心里可能正在想着李小曼;也可能这仅仅是他若干天来压抑心情的一个发泄,正好被李小曼赶上。李小曼心里也应该这样想才是。
朱赫爬到跳台顶上,向李小曼挥了挥手。李小曼却没有挥手,她笑着看朱赫的表演。朱赫大声喊道:“李小曼,我不知道为什么爱上你了!”朱赫自己都不知道他和李小曼的先有性后有爱的行为是否荒唐,他的压力太大了,厌倦了表演。他看了看脚下的水面,又看了看下面的李小曼,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大喊一声,跳了下去。
“啪!”
几声呼救过去之后,朱赫被两个人架到了急救室。两只脚在走廊里拖出长长的水印。李小曼在后面紧跟着,她甚至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朱赫耷拉着头,没有一点反应,后背上一大片红色的印记。大夫平放下朱赫,按住了人中,并不时按按胸口。
朱赫睁开眼睛,吐了一口水。李小曼马上就冲了上去。朱赫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对李小曼说:“这个跳台没有10米,我动作没做完呢就到水面了。”说完又吐了一口水。
李小曼被吓哭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朱赫看她哭成那样,就想坐起来。这时候游泳馆的经理到了。经理很和蔼地低下头看着朱赫说:“同学,你身体没什么事吧?”
朱赫很不好意思,也是想安慰一下李小曼,毕竟她能为自己哭,这让他很高兴:“没事,好着呢!”
“脑袋没事吧?头晕吗?”
“没事,一点都不疼,也不晕。”
“身体没伤到吧?”
“没有。谢谢经理了。”
经理听到这很是满意,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就像日本人和美国人在珍珠港事件前的谈判一样。
“没事你到我这来添什么乱!?你想自杀你也挑一个人少的地方!你想被水打死你去壶口瀑布去,别到我这啊!你想淹死你跳辽河,你别相中我这啊!我招你惹你了,你来这妨我,你是不是成心来毁我生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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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酒晚舞八(3)
朱赫被骂得狗血喷头,半天都没能抬头,更不能擦擦脸上的口水。李小曼扶着朱赫走出了游泳馆,朱赫一直都低着头。李小曼看着他,竟然笑了出来。朱赫搂上了李小曼,有些调皮地在李小曼身上做着各种小动作,而李小曼却并不拒绝。
李小曼突然对朱赫说:“我们谈谈吧。”
朱赫很高兴。他们找了一个还算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叫了两份冰点,开始了谈话。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李小曼笑了笑,点了点头。虽然她蔑视爱情,但是她的确被朱赫打动了。
“说真的,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你会把我母亲的事儿说出去……你别误会,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是你应该能体会我的感觉。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孤独。那天他们说什么你也听到了,你能理解我吗?”
李小曼笑了笑,拉住了朱赫的手,说:“我不是个好女孩儿,但是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幸福与不幸。”朱赫有些激动,他越发觉得李小曼是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了。虽然他们之间有过一些荒唐的举动,但是他们现在彼此之间非但没有激动的想法,甚至还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友谊。
朱赫明白,此时此刻,他在最孤单的时候得到了李小曼的理解,这是最值得他珍惜的。朱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在他看来,那个家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只能让他不快。朱赫现在只是每隔几天能接到父亲询问学习情况的电话而已,再多也就是注意身体、多照顾一下母亲之类的话。朱赫厌倦了,才又一次找到了李小曼。
朱赫是一个好人,至少我这么认为。其实有不少好人总做着各种荒唐事。我们本想把他当圣人,结果他却总不争气地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给你脸上抹黑。其实都无所谓,我也没有太多的去鄙夷朱赫的虚伪或是李小曼的花心。李小曼的哲学里有一句话:“我李小曼是贱,别人都说我贱,但是我不害别人,我糟蹋我自己。”她说这话总是让朱赫心头一酸。朱赫的哲学里也有一句话:“做错任何事都是可以原谅的,只有糟蹋自己的事是不能原谅的。”
李小曼告诉朱赫,她高考的时候,前面是一个好学生,她硬是抄了500多分,才上了这所大学。朱赫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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