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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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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明确、深化“小康”概念,又是在苏州确认了所提出“翻两番”目标和勾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蓝图的,他老人家如果今天还活着的话,他会高兴地把每年的春节休假从上海搬到昆山来的,因为昆山正是按照他所构想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蓝图去实践、去奋斗,并创造出人民富裕安康、综合实力强大的人间奇迹。
昆山模式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典范,更是中国共产党人提出的“三步走”现代化强国梦的宏伟蓝图的实践地。
然而昆山的30年历程并不那么简单,昆山的经验更多的是体现了一种“敢为天下先”的开拓精神和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发展道路。
第1节与上海“攀亲恋爱”……
很小的时候我去过昆山,我的父辈都称它是“低乡”。昆山的县城与我的出生地常熟相比,更是不值一提。男人们讲:昆山的街,一泡尿就可以从头浇到尾。
旧昆山确实很穷很寒酸。
1980年,据苏州人讲,常熟、吴江的工业产值几乎比昆山多一两倍。那个时候昆山还没有几家像样的乡镇企业,当时苏州、无锡城里已经有很多国营厂,同江阴、常熟、吴县、吴江和无锡县(当时江阴和无锡县还属于苏州管辖)的诸多社队掀起了热火朝天的“联姻”,唯独穷昆山没人看得起。昆山人感到很压抑、很自卑。反正在昆山的眼里,苏州、无锡这样的城里人是不会将自家的“联营厂”搬到昆山的,搬到昆山就等于是泡汤——容易被大水淹了。
时任昆山县委书记的蔡长林很不服气,他主政后就提出了昆山不能总当“小八子”,要当就当苏州的长子。有人私下里嘲讽蔡长林是不是想吹一通牛再往苏州城里“走”。蔡长林书记笑着说:“你们听说过哪家当‘长子’的可以随随便便扔下父母弟妹独自去享受荣华富贵的·我蔡长林倒是可以留一句话给大家:我爱昆山,胜过爱我自己。”在当时的昆山县委、县政府班子里,蔡长林正在物色一位能像喊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顾炎武这样的人物来。
当代昆山会有这样的人吗·蔡长林的目光默默地盯住了副县长吴克铨。“这人灵光!”蔡长林暗地里赞赏道。你看吴克铨,他满脑子都是昆山如何的“什么也没有”,我们为什么不从其他地方,比如上海去“借”去“要”呀之类的话题。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18章昆山的称王之路(3)
“苏州、无锡这些城市都被常熟、江阴和吴县把关系拉走了,我们再想挤进去费多大的劲也未必成功得了。为啥不把目光往东看·东边是大上海,大上海不比苏州、无锡大几倍·只要跟上海攀上亲,我们小昆山还怕富不起来·”这是吴克铨的观点,县委常务会议上经常听到这位副县长如此高谈阔论。
“克铨,你的观点我也赞成。但有人说我们小昆山跟上海攀亲,人家能看得上我们吗·你给大家摆摆你的龙门阵吧。”蔡长林在县常委会议上,希望吴克铨能把大家心头的疑虑解了。
“俗话说:结婚娶亲,得门当户对。我们与上海攀亲,看起来,有些门不当,户不对。其实,大上海有大上海的优势,我们小昆山有小昆山的优势。我们小昆山自己的优势也不算少啊。你看我们不是地理位置好,交通方便吗·上海自己的县区有的上一趟上海市中心的人民广场要比我们这儿远得多。我们紧挨着上海郊区,进上海市中心半个来小时,绝对的方便。二是我们与上海市相比,土地多、水面多,农副产品开发潜力大,这是上海人最倾心的一点。三是我们的劳动力多,而且廉价。上面三点都是上海人想要但又自己不太好解决的事。如果跟我们昆山攀亲,就可以弥补上海的‘三缺’,这是优化组合,不能简单地看做我们与上海的攀亲就一定是我们高攀了,他上海人也有短的地方嘛!这叫1+1,但1+1并不一定只能等于2,可能是3,也可能是4。我说的这还仅仅是加法。我想只要我们诚心诚意与上海攀亲结姻,发挥双方的优势,我们的攀亲联姻也可能是乘法,而绝不会是减法与除法的。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是有这份信心的!”吴克铨这番话像冷水缸里扔进了一块烧红的铁,一下炸开了锅。常委们议论开了,都说吴克铨的话有道理,当然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主要是认为上海人太精明,跟上海人打交道,“乡下人”吃亏的总占多数。
“吃不吃亏,关键是看我们自己是不是诚信、真诚和有没有自己的优势,再者,上海人又不是天生优人一等,他们中还不是有许多人都是我们昆山籍人嘛!俗话说,亲不亲,同乡胜过门上钉,你只要铆上劲,哪有挂不上万两千斤的!我同意克铨的意见,我们除了一方面做好自己的工作,另一方面就得拿出点感情来投给上海人。小昆山要大发展,离不开上海这位老大哥。即使在攀亲过程中人家财大气粗一点儿,这都是属于正常现象,我们得有心理和思想上的准备,关键在于我们要发挥好自己的优势。优势是一切合作的砝码,昆山该到了好好利用自己优势的时候了!”蔡长林在总结时,说了这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很有些昆山向外“扩张”的总动员令的意思。
如果现在我们听到一位地方的“第一把手”这样说,不会感觉到是什么新鲜事儿,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时,这样的“动员令”绝对是一个非常激昂的战斗号令。据我所知,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在华东局撤销之后,江苏和上海这对亲兄弟之间并不太和睦,原因并不复杂,相互之间有些不协调,说白了就是谁都不买谁的账。上海是华东乃至中国的经济、文化与金融中心,可上海有上海的局限——地盘小、劳力缺乏,更缺少农副产品,因此曾经一直对靠近自己身边的太仓、常熟等这几个富足县感兴趣,期待有一天将这些地方划为自己的地盘。江苏哪会同意把这两块“肥肉”割让·矛盾有的时候就是在这种事上产生的。这当然不能怪江苏人“小气”,想想看,区界、省界的划分,是中央或者前朝皇帝定下的,谁敢轻易易主·为这,苏州人是很难的:你靠上海太近了,北边的南京城会有看法;你离近邻的大上海太远了、太生硬了,大上海把周边的大门一关、一收紧,苏州人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第18章昆山的称王之路(4)
我小时候深切地感受到两省市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这种情况当然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上海和江苏早已亲如一家,关系密不可分,苏州和上海的关系更不用说。上海人对苏州这位小兄弟称做是“好兄弟”,苏州人真诚地叫上海人是“老大哥”。苏州称上海是自己发财致富的天堂,上海称苏州是自己的“后花园”和“露天银行”。
但形成这种关系的过程是复杂和微妙的。昆山人在建立苏州和上海这种“兄弟般”亲戚关系的过程中起着直接和率先的作用。
到了这个时候,昆山的吴克铨已经从班子的“配角”到了主角——1984年他是昆山的县长。按班子的分工,县长是主抓经济的。他的能量因此得到充分的展示,加上书记蔡长林又是一个开拓型的党务领导,吴克铨从此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
与上海攀亲是吴克铨“强大昆山”的战略的主要思路。
他就任县长后的第一个目标是与上海纺织厂联营。
说起纺织厂,不同时代的昆山人有不同的感受。这家当年在大跃进时代建起的纺织企业,曾经给没有工业的昆山人添了不少荣光。可是20年过去了,它的容貌和产量不曾有过丝毫的改观。到了改革开放年份的80年代初,这家国营企业已经奄奄一息,它的惟一生命力就是靠税务部门免税来维持。纺织工业部的一位部长视察过后长叹一声道:“走了全国那么多纺织厂,没想到在昆山竟然还有这么一家破烂的厂子。哪一天你们通过技术改造后,一定想法留一个旧厂车间,好做纺织工业的文物让后代人看看。”
昆山人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不是滋味,但现状就是如此。
作为县长的吴克铨心里更不是滋味。怎样来拯救纺织厂、振兴昆山,这是他上任伊始想得最多的事。他脑子里一直在盘算:昆山要发展,路怎么走,这是关键。
熟悉吴克铨的人知道,这位苏州吴江籍的昆山人,在任昆山县长之前曾经有过一段一般基层干部没有的经历:他是50年代末的中南财经大学毕业生,当时正值国家用人的时候,国家计委从中南财经大学要走了这位原先留校的高材生,在北京三里河的国家计委大楼里没呆几天,60年代初的三年困难期来临,甘肃那边出了事,热血男儿吴克铨贴大字报强烈要求到最困难的甘肃去。吴克铨是在这种背景下到了甘肃去参加“整风整社”的。组织上原讲他们那一批人等“整风整社”结束后就回北京,可等吴克铨完成任务后,中央下了一道“精简机构”的通知,吴克铨就这样被“精简”了,他选择回老家苏州。但他没能到苏州城里工作,因为“精简”下来的人需要服从组织到更需要的地方去,于是他被分配到苏州最困难的昆山,就这样吴克铨带着妻子孩子成为昆山人,从此没有离开过……
若干年后,走马上任的县长吴克铨重操旧业:计划(或者说谋划)——成为他当县长后最能显露的本领与独特才华。
“80年代初,苏州的整体形势非常好,与全国其他地方相比已经是跑在前面的了。时任党的总书记的*在视察苏南时曾经高度赞赏苏州‘无常江’现象。这‘无常江’是指的无锡、常熟、江阴三县,当时无锡、江阴二县都属于苏州地区管辖。‘无常江’的工农业产值都已经超过20亿,而我们昆山非常可怜,才6个亿。我们讨论的结果是:昆山光靠农业肯定永远掉在后面,必须要有工业。但客观上昆山有两个传统的问题,一是田多劳力少,工业一直没精力搞。二是昆山的农业产量虽然不高,但农民的收入在全苏州不算低,经常处在第一、第二位,所以昆山人内心世界里不想搞工业。当时昆山人有这么几句顺口溜:产量不高,收入不少;生活蛮好,贡献更好。说贡献更好是因为我们昆山卖给国家的粮食多,当时在以农业为主的县级单位,卖粮多就是最大的光荣。所以昆山在改革开放初期想突破产业结构上的革命,难度和阻力不小,主要是观念上的问题。虽然当了‘小八子’,可心里还是有一份阿Q式的自豪感,甚至对老大哥‘无常江’还有些不服气。但同时大家心里清楚一件事:光搞农业,怎么也不可能赶上‘无常江’的。唯有工业才能提升一个地方的社会生产总产值。同时又如*说的,走工业化之路才是实现中国现代化的必由之路。昆山能不能搞工业呢,这个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需要分析。我调查后的结论是昆山不仅可以搞工业,而且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最最关键的是靠近大上海这个中国的经济中心。另外是我们到底有没有农业劳力可以腾出来去搞工业·我一调查发现,昆山至少有10万人可以腾出来搞工业,10万人搞工业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我是搞计划出身的,想到这里就有些热血沸腾!而且我发现昆山已经有这样的先例,如陆杨镇,也是个田多人少的地方,但他们的小工业搞得好。相反周庄人多田少,可由于没搞工业,照样还是穷嘛!县委会议上,大家的意见一致:昆山要发展,三产必须一起抓。那个时候抓工业叫‘抓三产’。我分管工业,所以更早地主持抓了昆山的工业发展事业……”吴克铨回忆起当年的“昆山之路”时,讲起了这段思想与观念转变的历程。
第18章昆山的称王之路(5)
现在看起来上面这些似乎很简单的事,但在当时绝对是一场深刻而前景未知的历史性革命考验。摆在吴克铨和昆山人面前的困难是:缺钱、缺设备、缺管理经验、缺专业人才、缺产业方向。
“搞工业的五要素,我们几乎全都缺。怎么办·我们首先想到了上海。上海这五样都有。可上海是上海,我们昆山能不能‘借’到这些东西就成了一个大家争议的事。有人说,上海人干嘛要‘借’你昆山这些东西呢·而且多少年来,由于江苏与上海之间存在说不清道不白的相互不理睬的区域隔阂,两个近邻的兄弟之间的关系不那么和睦,尤其我们受上面‘不准东张西望’的指示,长期以来不敢轻易与上海这样的近邻发生友好关系。这是上面的问题,可我们昆山人与上海人之间的民间关系从来就是非常友善和亲密的啊!我们就从民间外交开始热乎起这种关系,从而实现昆山到上海‘借’力发展的可能。”吴克铨的这番心思是有根据的,而且条件也成熟。
自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中国大地后,虽然那时像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的工业的改革还没有全面铺开,但手头有点钱的上海市民早已活络起来了。每逢节假日,他们成群结队地跑到乡下来采购农副产品,自然到昆山的最多,而这种新形式的“下乡”,使得昆山人和上海人皆大欢喜,一方获得便宜、新鲜和好吃的农副产品,另一方在赚到钱之外,又获得了与城里人的交情。
“从这种热络开始我们的计划!”吴克铨是个特别的有心人,他要手下的干部们抓住这种机会,向上海全面出击。
于是昆山干部们有意识地行动起来了:不放过每一个上海人,与他们建立友好关系。
“你们是上海老大哥,便宜点、便宜点!哈哈,以后常来,下次来还有更好的东西卖给你们!你们就把我们当亲戚走就是了!”昆山人用真诚的感情和庄稼地的真货及河湖塘里的鲜鱼活蟹为自己的发展来吸引上海人。
于是更多的上海人成群结队来到昆山……
东风已吹起。吴克铨开始做自己梦想的事了——
他的第一块心病还是纺织厂。想到纺织厂,吴克铨便想到了昆山籍的上海人龚兆源。
“夫妻俩都是解放前的地下党员,让他们来为家乡做点事肯定愿意。”吴克铨这么想,于是有一天,住在上海乌鲁木齐路的上海市经委顾问龚兆源的家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好啊,自家人不帮自家人还有啥人帮嘛·”龚老虽说已退休在家,可从来就没有一天放弃过为革命作点贡献的想法,如今听说家乡昆山要大发展,脸上心里流露的都是高兴。
“你们等等,我马上与二纺机厂的厂长严永生联系一下。”龚老办事干脆,客人还在屋里坐着时,就马上操起电话找到老部下,说要“帮帮忙”。
“龚老,这是你家乡的事,一句话: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严永生厂长爽快地答应了“昆山人”的请求。于是昆山县工业二局的顾品元没几日便与上海的严厂长联系上了。但联系上并不等于就是攀亲成功了。这个开头非常难,难就难在上海人心底里很愿意在昆山再搞个“分厂”之类的合作事宜,可一到真正操作起来时发现问题不少,而且有些事似乎越不过去。比如上海与昆山分属两个不同省市,这样的合作是不是得双方“上面部门”批准·出了问题到底让谁来裁决·是上海和江苏有关部门·还是北京的中央部门·如果有了利润又怎么个分法·假如上海得到了利润到底该不该划进总厂收入·如果不划进去分给了职工会不会是搞资本主义走了邪道·等等。最后研究来研究去,还是觉得“具体问题”不好解决。
第18章昆山的称王之路(6)
吴克铨有些想不通了:“这个天地里谁都在喊改革改革,可真正改革起来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呢·看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真不易。”
“继续试试。”吴克铨后来又想到了上海的钱一平。钱是烈士遗孤,周恩来总理把他收养长大的。钱一平时任上海经济协作办副主任。经济协作办是80年代初政府为了“搞活”而建立的一个专门机构,专司对外经济合作事宜。他们兴许可以办成事。
钱一平不愧是“昆山老乡”,对吴克铨的想法很赞赏,表示一定“为家乡建设出份力”。
再说龚兆源,第一次为家乡攀亲没成,仍然信心很足,亲自带着吴克铨去金山石油化工总厂,请他们为昆山的纺织厂解决切片。金山石化总厂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产物,这里的管理层思想解放得早,加上看龚兆源老领导的面子,便同意跟昆山签订300吨切片的业务。钱一平得知这事后,对吴克铨说:“300吨肯定不赚钱!老吴,这事不能这么干!你们不懂可以理解,他们这么干就是不够意思了!我去找他们。”钱一平很有些为上海同行的做法感到惭愧与愤忿。
“300吨当然只能开伙罢了。”钱一平找到上海的一个厂长批评一通后,那厂长向他袒露了真情。
“既然要帮人家就得让人家做得起来,有钱可赚。再加300吨行不行·”钱一平瞅准机会问那厂长。“你是领导,我敢不听吗·”厂长笑着说。
吴克铨大喜,瞅准机会给钱一平副主任“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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