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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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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哥。连英看着电视上是没雪花点了,可赵忠祥人家下了班。她心里空落落的,听到亲家来了,也就叫了声老哥哥迎了出来。沏上茶焖着,接上他俩的话茬说:可别再折腾了,都是孩子的不是,大妮子那里,我回头就去骂她,不孝顺的东西,咋叫老的这么寒心?
他大妈,别这么说,儿媳妇是没说的。孩子们也是为了咱,想让咱也能像个人似的过上几天好日子,谁想到俺一家老少现在是掉到“多歹海儿”里了。亲家,俺老沙头穷是不假,穷也是穷得值过,俺从没向人低过头。为了孩子们,俺今天求你了,求你村主任向上级反映反映,只要让咱把本回过来还上那些账,俺老沙头决不让孩子们多干一天,就是多一个时辰,俺也跳到那井里。
黑瘦的脸庞上,那深深的眼窝里是双通红的眼睛。马卫国看着他说,唉——我早就批评过……
怨不得孩子,俺今天就舍了这张老脸啦。
孩子也是我的,不是我……不是我不重视。这事,唉,它确实不是一般的事,那是上级党委的决定。
老哥哥,喝口茶。事儿都到这步了,你也别着急上火的,急死也没用啊。咱先静下心来想想,看看能不能想想法子。她又转脸对丈夫说,你好歹也在村委里干了这些年,咱也从来没向上级伸过手,这次你就破个例,他上级也不能没有人情味啊。
是这样,啊、啊,那什么……天日西时,我见二虎子家宰了头牛,你去看看煮出来了没有,挑着腱子肉烂乎的弄两盘来,我跟老哥喝两盅。
唉,别去花那个钱了,俺现在不吃不喝也饱饱的啦。
老哥哥,你还跟我客气。虽说是一条街上住着,你可轻易不上俺家来。说着她一指马卫国说,他是“为客宰鸡,犒劳自个儿”她边说边出了家门。马卫国其实是想支出她去,不想让她跟着瞎掺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节
第三节
两口子一夜都没睡好。早饭后,见丈夫去了村委,她便急三火四地把大闺女拽家来。
好啊,你是不是把你妈当成傻瓜了?啊,每次问井上的事,你总是说咱该人家的,人家也该咱的。要不是你公公昨个晚上来,你还想糊弄我到啥时候?说,你给我快说呀,小祖宗。
妈,我一片好心,你咋这么想?
你说,你还叫我咋想?你还真把你妈当成傻子给糊弄?
妈,说什么!告诉你吧,我实在是没法过下去了。我,我拿定主意了,我明天就跑……
跑?上哪里跑?你以为是那些年搞串联咋的?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你现在是老沙家的媳妇。
我不管了,我什么都顾不得了,你要再拦我,我、我死了算了……
哭,哭,就知道哭,你妈还没死,一大早的丧门什么?说着她也陪着闺女掉起泪来。娘俩哭了一阵子,大妮子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庞,满头的花发,忽然发现母亲一下子老了。唉,我是满心里、满眼里除了井就是井了,怎么就没注意母亲上了年纪?她心酸地喃喃着:妈,我知道,自从俺姊妹几个干了那个“熟迷井”就拖得你没白没黑地担惊受怕,我对你和爸尽不了孝心已是心愧了,哪能再把那些不安生的事儿告诉你啊。
孩子,我明白,你不想让妈知道,是怕我受不了,可你把我弄进个闷葫芦里,不是更叫人难受吗?昨晚见你公公那样子,我就知道不好,可我只听了个一知半解,你公公走后我问你爸爸,他也跟我说得不清不白,咋都想糊弄我?孩子啊,我是你妈啊,有事不跟我说,你跟谁说?
妈……呜呜……
大妮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把井上的事说了个大概。
丁家承包了村里的那眼矿井后,原先干这矿井的大妮子婆家一伙人,既无可奈何又心有不甘。也巧,邻村的河西村一眼打好的生井,刚刚透了煤,投资双方就闹翻了。村委干脆谁也不让他们干了,对外招标时,几家亲戚一合计就承包了下来,合同签了五年,费用是二十六万,另外,每年向村里交承包费一万二。村委的领导郑重其事地向他们宣布:待到五年头上再续合同时,还是你们的。你们踏实地干就是,谁也抢不了去。公爹也是干了一辈子井的人,认为都是一块土上的人,虽不是一个村,但人不亲地还亲。他大体上也能估计出那井的采面,又找了几个老技术员,实地察看了一番,几个人都认为煤层不错、采面也不小,如果顺利的话,两年回本是有把握的,因为当时的煤价是翻着个的往上蹿。机会不等人,他们兴奋地把能找的亲朋好友都找上,借钱的借钱,入股的入股,又借了几家高利贷,好歹总算把这二十六万凑齐了交给了河西村委。挑了个主麻吉日,便欢天喜地地干了起来。不干不知道,干开了才明白,这开矿是个大投资,这设备那矿车的,动不动就是成千上万的开支。半年后,也就是刚刚上手,离出煤还差得远,连主巷道都还没打出来呢,这时接上级通知,要求无论井上井下一切设施必须严格符合标准,否则停产整顿。几个大股东商量,既然干,就要往长远里考虑,上级的要求没错,人命大于天,安全出了问题,钱别想挣利索。于是把井上井下的所有设施,全部换上了新的,钱只好又去借高利贷。投资干了仨月,刚打出了一条主巷道,又有上级部门下来检查,不检查不要紧,一检查才明白上了大当——这井的手续根本不全。安全许可证,采矿证,土地实用证等等都没有。几个大股东辩解说,签合同时村委说好了的,一切手续村委包了,我们只管生产。上级哪听这一套,说你们这伙法盲,眼里只有村委,看村委大还是镇委大,说这话的人一挥手,呼啦上来一排车,地动山摇地大吊车、推土机……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井架、设备全都给拉走了。
这是哪年的事啊?出了这么大的漏子,都不告诉我?我只记得你爸说过井上安全检查的事儿。
唉,妈,别说你不信,我当时都懵了,井上已投了五十多万了,这拉走了井架不要紧,可那些高利贷,可都是五分的天价啊。
操他祖宗那个血养汉。谁这么没腚眼儿,放这么高的黑债?
唉,妈,这是两相情愿的事,人家也没逼咱,本想高就高点吧,用不了仨俩的月就还上了,说到底人家也是帮了咱。当时,着急归着急,事也得办呀,丁大大还真不孬,那天晚上他专门跑来告诉他爷们说,你们去找河西村村委,你们是跟他村委签的合同。他爷们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就去找,可找了半个月,连个村委里的人影也没见着。有人给他爷们出主意说,皇帝还不支使空人呢,你不跟人家意思意思,谁给你办事?他爷们总算开窍了,买了十斤牛肉,天不明就给支书送去了,支书应承得挺好,过了三天还是没见动静,他爷们又去问,少不了又得再买十斤牛肉,支书倒热情地满口应着,感动的咱不轻,他爷们寻思着,咱也不能让人家白帮这大忙,再说了,摧紧点办快了,是当务之急呀,少开一天得少挣多少啊。就这么着,他爷们天天去给人家支书请开了安。一请就是三个多月,可就是不见动静。
这时又有明白人说,你们也真是不开窍,天天给人家叫五更,叫谁谁受得了啊,人家支书青春正盛,这不明摆着搅人家的好事吗?也就是人家支书的涵养大,搁一般人早把你骂出来了。还送的那门子牛肉,笑话,真是土掉了渣,你叫人家把冰箱臭了是咋的?什么不是夏天?还不开窍。什么没钱买别的,谁信啊,连咱小百姓都不信,别说人家当官的了。你没钱能开矿?那井能是穷人干的?拉倒吧。他爷儿们说到底要俺咋个办?办法现成,不管你去偷去抢,就是卖媳妇,卖闺女,总之你该苗粪的得苗粪,该犒油的得犒油,亏你们都是种地的,看看现在的庄稼,你要光上栏坑里的人粪尿,它是光长个子不打粮,你必须得上化肥,上尿素,上他妈的那洋玩艺儿,它才给你长粮食。他爷儿们被人这一窝囊,就改了招不再送牛肉了。买了一条烟。
嗨,我当是什么好玩艺儿,一条烟才值几个钱?还不如牛肉贵。
妈,这可不是几毛的“大前门”啊,一盒就上百啊。
啊,一盒上百,一条?咋一条破烟比头牛还大?
唉,咱是觉着大啊,送吧。又送了半个多月好歹地问出个眉目来了。人家支书说,要说这事,我比你们还急,你们开不了井,村委的承包费也捞不着,对咱村一点也不利。要是我说了算,我恨不得叫你这伙现在就能挖出煤来。这么着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咱们的付镇长老高分管这事,只要他同意了,什么这证那证的?屁话,都全了。他就没玩艺儿养婊子了。经济是基础,你只要基础打好了,什么也不用,你就能干。他爷们问要是上级来查那些个证咋办?支书说,不还有个地方保护吗?你们只管干,上级再查,他也要经过村委这一级政府,我这里肯定是没说的,只有向的理,没有捅的道。至于人家老高那里,就看你们的了,什么价钱就能买什么货。我是看在兄弟的情份上,才提醒你们。出了我这个家门,你们可给我记清喽,我是什么也没说!
这个小挨刀的,得了便宜倒卖乖,他推得真利索。
也亏着人家给咱指了条道,他爷儿们才找到了正头。
那个什么答应了?
妈,你听我说完。他爷儿们跑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到什么付镇长,后来多亏碰上丁思武才明白了。要不我咋说俺六妹妹命好啊。丁思武真会来事,他出个心眼儿就把那什么“高”请到了饭店里,他爷们几个作的陪。回来后,公公直夸丁思武,骂孩子他爸是个窝囊废。气的我还不轻,哼,窝囊废,窝囊废也是你的种。
行了,先别说啥窝囊不窝囊的,思武那孩子是会来事儿。咋又扯上他了?
听说,大官都不是随便请就出来的,人家出来可不是给你一般的面子。当时,他爷几个想把想法对那个什么“高”说说,丁思武使了个眼色没叫他们把事说白。丁思武说,什么事都得先作好了前期工作,才能水到渠成,急了反而弄砸了。就这么着隔三叉五的来上一桌,请了大约有三个多月吧,终于有了点起色。
啊,你说丁思武叫他爷儿们光请客请了仨月?这个小王八羔子,真是一拃不如四指近呀。你们咋都这么笨,他明明是在给咱糟钱啊。
妈,谁不心疼?可咱没有别的法子啊,咱除了认的咱村的干部,那些镇上的大干部咱去认谁啊。不是请客就是送礼,送的少了人家笑笑,送的多了人家动动嘴,几年来,咱的井起起落落,每次把井架立起来时,都认为这回该让咱干了,可当咱招齐了工人,又高薪聘来了技术员,井上井下的安装设备购买材料投入生产时,上边又不让干了。就这么着,几年来那大架竖起来、拉倒了,再竖起来,又拉倒了的不知反复多少次了。竖起来当然是欢喜得再投资,拉倒了又得再跑门子。
这些“遭鳖俩的”,还不如拿把刀子把咱宰了。
想想也是,过来了才明白,可处在其中,就是老抱着个希望,他爷儿们每次去“走动”每次得到的都是满心的希望,就这么着停停干干,干干停停的,卖的煤钱,还不如“上供”的。几年来,这被人涮的滋味,敢情是用高力贷、血汗钱换来的,讨好人家当官的,受尽了胯下之辱,弄来弄去还是被人涮来涮去啊。
主啊,这些狗娘养的奸官,真该死啊。我就纳闷,他丁家咋就干得那么红,都是煤矿啊。
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到现在我才明白,人家是沾了少数民族的光。
咱也是啊,傻孩子!
是倒是。人家是在咱村,咱村是有名的模范村,又是民族团结的先进村。丁家矿成了县里竖的一块牌子。当然,还有一个缘故就是人家县城里上班的孩子为咱镇上贷了一笔无息贷款。思武又在镇上工作,人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咱呢,虽说是少数民族,可咱在人家河西村汉族的地面上,矿是属于人家河西村的,沾不上优惠的光。
哎哟,主啊,这可咋办啊。这些个“遭瘪俩”的,吃了得了咋不办人事儿啊。去告这些色孩子。
告谁啊,人家不告咱就万幸了。说到真处,这受贿跟行贿是一个罪。
主啊,这拿钱还买罪来了。我真弄不懂了。
妈,咱是种地的,草帽底下的人,是咋弄也弄不懂的。事到如今,这债累债的二百多万了,人家都说赔了钱就算交了学费,那意思就是说吃了亏,就长了经验,就该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了。可咱这叫什么?赔的糊涂钱,吃的哑巴亏,二百多万,连个二和三都没弄清楚,既没长经验,也没弄清头绪,咱得到的是理不清,说不透,一团乱糟糟的臭麻,心里种下了一块大病。不,是三座大山,是比那三座大山还重的大山。现在,俺家里除了房子没卖,是什么也没有了,俺公公实在没辙了,昨天晚上才来找俺爸,想借他的老模范大名能不能跟上级通融通融。
孩子都是爸妈的心头肉,你爸当然心疼你,可是……
妈,别说了。我早已料定,可俺公公还是不死心,怕……唉,行了,我也看透了,我就是死,这事儿也不能因为我死了就能了结,再说,你外甥还小……
乖儿啊,你可不能要妈的命啊,我没别的盼头,只盼着你姊妹们都能全头吉面的把我跟你爸送到土里,我就“直感”主了。
俺姊妹几个的罪还没受够,我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俺公公今天一早拿出了房子的文书,要向四邻卖房子。俺两口子明天一早去省城,看能不能找点小买卖干。
啊,要卖你住着的新宅子?再搬回老宅子去?罢了,好歹的咱还在活路上,乖儿啊,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出去闯闯咱就不遭这个罪了。
未完,下次再发。
但愿您阅读快乐,我也快乐写作。 。。
第一节
第一节
的、的……两声喇叭响过,丁思武很绅士地从车里迈了出来。想到四哥尽管还在医院里,但已没什么大碍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出院,这么说来我们的喜事就可以一块办了。
我要告诉她。对,是得做好前期工作,好好哄哄她。这阵子她一直不冷不热的,仔细想想,是从那晚看流星之后。一想到那件事,他心里就有种冲动。这种事真他妈的怕开头,一开头就不好刹车了。瞧人家镇长的秘书,一年换了仨。新鲜劲过了就换。妈的,这年头,有点权的人就像羊群里的头羊,把所有的母羊都干了。这个老不死的,作贱的女人比他闺女还小。我就是再冲动,也没敢想成头羊,她怎么就不理解我呢?不行,今天见到她……他想着心事,手握方向盘,车子驶到了镇委大院的西侧停车处息了火。后车镜里理了理油奶奶的黑发,恰到好处地衬托着白净净的脸,一付干练势不可挡的锐气。他蹬蹬地往六楼跑,看也没看东邻他的办公处——镇政府工业工司大楼。
今天是星期天,眼看日到中午,他不耐烦地看看表,该是下课时间了。对,如果那些不知好歹的学生再缠着她的话,我就要大声向他们宣布,第一我要和你们的老师马六亭结婚了。第二本人又提干了。不仅是镇工业工司主任,还兼着安检办主任,这可是最美的肥差。有这两门重量级的炸弹,看看震不住哪帮小子?哈哈,没想到父亲出资修村里的路,竟然给我带来了好运。父亲出了名,我也附带着荣升了。哈哈,值得庆祝啊。好,是得好好乐一乐,他越想越兴奋,那股冲动,让他浑身躁热难奈。他蹬蹬地就来到了五楼,见三三两两的学生往楼下走,他昂了昂头且放慢了脚步。哼,是学习吗?拉倒吧,糊弄谁啊?还更好的为人民服务?糊弄鬼。还不是为了文凭,为什么拿文凭?还不是要升迁的通行证?哼,小*芽子,你们呀,太嫩了。
学生们大都认识丁思武。这家伙今天趾高气扬的,又来了。见了那个女教师,就哇拉哇拉的成了话痨。瞧,这油头粉面的样儿,嘿嘿……他们一边议论一边下楼。教室在五层,顶楼六层最西侧是教师办公室。丁思武来到门前,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嗬,天随人愿,肯定是她一人在,那个该死的张牧也许早就出去吃饭了,心头一阵窃喜,迫不及待而又悄莫声地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竟让他傻了,马六亭躺在长条沙发上一动不动,张牧伏身正与她亲吻……
这天是中央农业广播学校上课的日子。一大早,马六亭去了医院。从医院出来,她的眼睛红红的,早饭也没吃就直接去了课堂。等到午休回到办公室时,张牧见她脸色苍白、神色恍惚,问她是病了还是累了?马六亭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肯定饿的。等我一会儿。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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