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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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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试,哟,看四哥借的好车子,除了玲铛不响,哪里都唏哩哗啦的。

  就是唏哩哗啦的你也借不来。妈,你看思武撇的个嘴。

  小鳖羔子,你俩再这么钉对钉,峁对峁的乱叮当,就等着我揭你腚吧。丁老四一边跟大儿装车,一边骂咧咧地瞪他俩。

  来到了集上,他们原来的摊位竟变成了军用大帐篷围着的一家百货公司。一问,说是羊肉摊子被挪了,他们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原来被划到了百货大楼的斜对面。他母亲说,你们只管忙你们的正事,我一个人去转转。等他们到检疫站卡好了章,要扎账篷时,丁思勇看了看,来到了一个羊肉摊前说:爷儿们闪开,我要扎账篷。

  嗨、嗨,你跟谁爷儿们,这能是你小辈叫的?再说你上哪里扎?没看见我早扎好了吗?

  谁听你上这里来讲破礼数?一提到“礼数”他更来气了,他就是被“礼数”给折腾得要炸了。咋扎的你给我咋撤!

  哎,你这是说话还是放屁?

  放屁,就是放屁。你敢怎么着?看这左邻右舍的,我的邻居,我的,知道吗?你夹在当中算老几?

  爷儿们,咱改天再闹,行不行?这是刚划的新摊位,也没写着你的名字。

  谁跟你闹?你个老舅子再不闪开,看挑了你。丁思勇瞪起了牛眼。

  丁思武认得,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头是个老街坊。俩孩子,儿子在外地念大学,闺女跟着他赶集。闺女站在摊子后面,手里正捧着一本画报,整个一书呆子似的看得出神,眼前的事好像与她无关。 

  丁思武见四哥一只大手拽着那脸都气白了的老头的衣领就要动手。

  四哥,一大早的,咱图个吉利,伸手两把血,算了吧。他知道四哥为他的婚事正跟家里人闹别扭,心里窝着一团火,现如今儿是逮住谁就照谁发。所以他忙上前来拽四哥的手,想把他俩拉开。大爷,咱和气生财,咱和气……

  旁边也过来几个卖羊肉的街坊:老哥,他还是个孩子,现在的孩子总是气盛,你就挪挪吧。老头心里虽然窝火,但看看丁思勇的凶样,这巴掌打在脸上是揭不下来的,要真动了手,这老脸往哪里搁?他冲着闺女骂道:大清早的,你个“离不离斯”丧门星,把书仍喽,卸啊。他一把就拽过帐篷的绳子……

  太阳从东方升起,晨光中的雾气便慢慢地散去,金子般的阳光撒在大地上,放眼望去,一切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金边。人们的头发梢上、衣服上也是流光溢彩,各种各样的商品更是色泽鲜艳。秋收的喜悦荡漾在一张张脸上、一串串的笑声中。庄稼入了仓,小麦也种上了,大地一片辽阔,天空也显得高远了,再加上几朵白云的衬托,就更加富有诗情画意了。人们悠闲的满会上逛游,不管买不买东西,全当来凑个热闹,看个新鲜。虽然有阵阵的冷风吹过,但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人们的热情。真是个稀罕事,“交流会”,还是头一遭听到这个新名子,不去看看,心里比少吃一顿饭还空得慌。

  会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西边传来了阵阵欢呼声,细听那是玩杂技的;一会又从东边传来了铿镪的乐曲,那是卖录音机以及电器产品的。南面一曲未了,北面又起,只听得丁思武心里发痒。今天的买卖格外好,兄弟仨忙得谁也没敢离开摊位。等羊肉生的熟的卖了个差不离儿的时候,人也就明显得少了。人们大概是吃饭去了。听说那些卖小吃的都形成了一条街。

  大哥,趁这霎不忙,我去百货大楼买双鞋。丁思勇顺手从包里拿了五元钱就跑了。

  思武,你看着,老四不定又要耍什么坏招儿。嘿嘿。

  大哥,他说去买鞋。

  信他?你要真信他,以后可就有好戏看喽。

  大哥说完摇头晃脑地哼起了小调。

  丁思勇来到了百货大楼,买了一双回力鞋。交钱时,他把攥着的钱给了营业员,营业员找给了他一块。他说,不对啊,少给两毛。

  少不了你的,给,说着营业员的手往玻璃柜台上啪一按说,两毛。

  哎,俺不买这些,错了。

  没错,这是一毛,这又是一毛。正好,一分也不短你的。她一指两块糖和一枝卡子又说:没零钱。

  这糖还能吃,可这卡子,我一个大小伙子咋用?

  给你妈用,还能换个孝顺。

  俺妈不用这么红的。

  那送给你媳妇。

  俺……唉,还是退给俺钱吧。

  哼,瞧你这一身的膻气味,(谁说服务员的眼睛不是用来闻味的?)肯定是个卖羊肉的。服务员的鼻子紧了紧说,你以为这是卖羊肉讨价还价?公家的,爱买不买,不买把鞋放下!他看到服务员的圆眼放出光来了。

  丁思勇看到她一脸的傲气,比今儿早上他对卸帐篷的老头还气盛,真想上去给她俩耳呱子,当他碰到她的眼时,就浑身软了。妈的,不就是个吃公家粮的,要是换个地方,老子他妈的不管你吃公的吃母的,吃黑的还是吃白的,我他妈的全都给你削平喽。他在心里愤愤地骂着,把装着鞋的盒子夹在夹肢窝里,怏怏地来到了街上。街上的人又多了起来,卖东西的比平时多了不少。那一个个的大帐篷全是县上这公司那商场的,平时只有在县城才见到的东西,眼下全都飞到这里来了。妈的,全他妈的变得太快,让老子有点凡迷糊。他漫无目的地边转边嘟嚷,想了想还是回到摊子上卖他的羊肉数钱好。就在他要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张凤。他喊了一声。

  呀,四哥,不卖羊肉了?

  啊,转转。买的啥?

  没买啥,给俺哥送饭。嗳,你知道吧,俺哥跟六亭姐一个班。

  噢,没上班?丁思勇才不稀罕打听别人的事呢,尤其是见了张凤。

  夜班。

  还压炉心?

  嗯,粘土矿除了这活没别的可干。

  咋样,累吗?

  才去时,累死了,比刨地还累。现在干惯了也就不觉得了。那个车间主任比谁都凶。

  凤儿,哥给你个好吃的。

  我不信。除了羊肉,你还能有啥?

  张开嘴。啪,他把那块糖带着糖纸一起塞进了她嘴里。

  坏。往俺嘴里塞的啥破纸?当她吐出来一看是糖时,咯咯笑了起来。

  凤儿,你笑起来真俊,比马六亭笑的还甜。

  四哥糊弄我。我知道六亭姐俊。

  哎,哥说的是真的,我看你是最俊的。等我有了钱,也开个粘土矿,让你当最大的领导,你就不用干活了,整天就这么吃糖。我还要把那个欺负你的混蛋主任弄来,专叫他干重活压炉心,你就只管给他下命令,咱累死他。

  嘻嘻,那我回家就上龙王庙烧香去,让龙王保佑你发大财。

  你要真有这个心,凤儿,你就喝了灰水到清真寺里去礼拜。

  张凤一听这话,她不再呵呵地乐了,脸蛋变得通红。听老人说过,汉人的女儿要当回回家的媳妇首先过的就是这一关。丁思勇这才觉得那个经常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不是哭就是笑,自己高兴了还时不时拿点羊肉哄着她玩的小不点儿突然间长大了,长成了个大姑娘。她穿了件褪了色的红褂子,紧紧地套着上身。虽然是件旧的,但干干净净,把她的腰身线条恰到好处地显现出来,该凹的凹,该凸的凸,红扑扑的脸蛋,水灵灵的大眼,一条马尾辫子在脑后晃当着,只撩得他心里热辣辣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心中涌着、涌着。

  你,你二十几了?他头一回觉得说话也这么憋得慌。

  四哥,你咋忘了,思武哥跟俺哥才十八,我咋能二十几了?

  噢,想起来了,你比思武小一岁,十七,对,可咋长得跟大姑娘似的。跟、跟我来。

  他拉着她跑到了一处大帐篷的后面,把张凤的自行车支在地上,将买的鞋夹到她的后车座夹子上。见没人,还真怪,前面的人多得熙熙攘攘蚂蚁群似的,这后面连个人影也没有。丁思勇来了胆子,他一把拉过张凤来。见张凤只是一脸的羞红,他明白了,这个小姑娘成熟得早已超过了她的年龄,她粗喘着气,闭着眼,紧紧地往他身上靠。他猛地抱紧了她,他感觉到了她胸前的两只“小馍头”硬梆梆的,一阵天旋地转……啊?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猛然惊醒了两人,丁思勇猛地松开了手,呆呆地站立着。见有人蹿过来提着裤子要撒尿,他俩才惊惶失措地跑了出来。

  我、我要回去了。

  不、不再转转?买东西?

  爸说,抽哪天有空让妈跟我一块来买。四哥……

  往后叫哥,记住了,叫哥。来,凤儿,别动,让哥给你戴上。他把那红卡子从裤衣兜里掏出来给张凤戴在了头上。

  张凤又乐了,想不到你还挺心细的,她又嘻嘻哈哈地像以前似的,好像刚才的一幕与她无关。她把卡子拿下来看了看说,我喜欢,你弄痛我了,笨。边说边打了一下他的手。

  嘿嘿,头一次给女人戴。凤儿,我就喜欢你这性子,直来直去,啥也不在乎,跟你在一起,省心,踏实。说着他把剩下的另一块糖也剥开塞进了她嘴里。

  你别笑话我缺心眼就行。张凤用舌头把含在左腮膀子的糖卷到右腮膀子里,依然笑嘻嘻地。

  凤儿,我说的是真的,以后见了思武别再叫他五哥。

  那叫他啥?

  你等着,他压低声音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叫你四嫂……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节
第三节

  马卫国要修路。

  往年的冬闲时期,各个小队都要修路,包括村里的大街小巷,坡里的大路小道,连地头堰边也都修得整整齐齐。可这几年自从各人种各人的地后,就从来没修过。这些路,真的坏得没了个样,坑坑洼洼,就是推个空车也要小心走。这些日子,他受不了老婆东一郎头,西一棒槌地唠叨,心绪不宁中,老婆的唠叨却帮他下了最后的决心。

  一大早,他径直去了村委。正巧支书也在,他就把计划说了出来,支书很同意他的观点,说他早就有这个想法,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他发动群众,让群众明白这可是学雷锋见行动的大好时机。

  说干就干,马卫国兴冲冲地骑着车出了村委,他心里早已盘算好了,村西的人现在这个时间大部分壮劳力都不在家,他从村东开始,只要说动几户,就不愁几十户,一带十,十连百,不用多,有几百号人干,就不愁修不好,先把那几条大路修好,然后再修那些小路。不用别的,那些个坑坑洼洼的地方用点“察灰泥”一铺,再用夯夯实就行。心里正高兴,一抬头,他笑出了声,真是走顺了腿。老张,老张?张文答应着,马卫国已来到了鸡舍。

  大哥,有什么指示你吩咐就是。

  张文在叽叽喳喳的鸡叫声中大声的应和着。马卫国被眼前的景象给弄的有点不知所以,满耳朵里是受惊的鸡叫声中见张文一手抓着只鸡,一手拿一把剪刀铰,他老婆用一根烧红的细铁条往鸡嘴上一碰一碰的。如果再来上只狗,那就全了:鸡鸣狗叫。玩什么花样呢?

  你两口子这是干啥?也不像宰鸡啊。

  啊,断喙,给鸡断喙。

  我看你还不如一刀子宰了它好受。马卫国皱起了眉头。下此毒手,比帝国主义还黑。

  呵呵,就冲你这话,它就是托生了,也要报恩去你家下金蛋啦。只是现在宰了它谁给咱下蛋?我还指望它挣钱呢。

  啥时候能铰完?他有点不耐烦地低头看了看手表说。

  快了。这活不能撂下,一干就得干完才行。今天就能干完这一项,明天打一天的防疫针,后天再磨一天饲料……

  你,能不能放一放你这个“宏伟”计划?

  呵呵,大哥,说笑话了你。这活就像麦上的抢收抢种,耽搁一刻就是一刻的事,撂不得。

  行,你真行,你接着铰,你接着黑。说着,他背起手梗着脖子走了出去。一出鸡舍,拽过斜靠在墙边的自行车,使劲一顿,震得车子晃朗朗乱响,一撇腿骑上车,转眼没了影儿。

  哎,大哥,马大哥——咋走了,再拉会子。啊,走啦?不送了。

  马卫国挺生张文的气,你说你一个村委会计,这得有多少日子了,村委里连你个影子也见不到,一天到晚地泡在鸡窝里都快变成一只呆鸡了。我这还没说出义务工的事,你先忙得不可开交了。哼,什么断喙?明明就是帝国主义的*,还美曰其名。哼,我就不信,堂堂的主任,我就召不起人来。

  他连跑了三家,三家人都是手上有活脱不开身。他这回真生气了,他骑着自行车,一路横冲直撞地又回到了村委。

  支书早已走了,他调试了调试扩音器,对着话筒向全村喊起了话:

  各小队队长同志注意了,各小队队长注意了,听到广播后,马上到村委开紧急会议。马上到村委来。

  下完通知大约过了二刻钟,还不见有人来,他在屋里来回踱起了步,走过来,走过去。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咳嗽。啊,关键时刻还是群众的觉悟性高啊。心里一高兴迎了出去。一看,刚才的高兴劲全凉了,这是个老队长了,比他岁数还大。腿脚都不听使唤了,早就什么也干不动了。他耐着性子又继续等,过了一会又来了一位,这位倒是个年青人,却是个有名的药罐子,啡哧啡哧地喘着粗气,脸还憋得通红。就这俩,还干活?再等吧,等,等,还是等。这要在过去那几年,只要他在大喇叭里一广播,一转眼的功夫小队长们便齐刷刷全到位了。甭管干啥,一个命令全听指挥。全村这么多人,一个步调,从来他就没有一个掉队的,比着劲的当模范。可现在,啊,人呢,人都上哪儿了?他来回地踱着,走到大院里,蹲了下来,两只大手插在了稀疏的头发上,眉间拧出了个大犟疙瘩。

  俺那五个爹呀,俺的个老天爷啊,俺可咋活啊,俺那五个爹呀……一个老太太拖着长腔哭着叫着,小脚颤颤悠悠、颠颠哒哒地进了村委大院。

  哭,哭,有话说啊?马卫国一听她哭“五个爹”就明白了她是在咒她的五个儿子。

  俺说得还少吗,都一年多了,俺找支书,支书说这事归妇联,俺就去了镇妇联。

  咋?就你?去了镇妇联?哎哟,光着腚推碾子,不丢一圈,你——你都不行。

  俺是不再去了,俺的小脚挪不动了。俺这不又去找咱的妇女主任李子,她家里人说她去了县城,要开模范会,一个礼拜才回来。俺可不能等她了,俺要饿死了。

  亏着走不动了,还蹿得个劲。马卫国也听说过她家的事,这老太太是出了名的事儿精,她那五个儿子也是一个不说一个,唉,有其母必有其子。有不懂事的儿子,也有糊涂的老人,要是这种老的少的凑一块过日子,整个家就成了个蚂蜂窝。可不管怎么说,这老太太也确实挺可怜的。

  没劲了,蹿不了了,你可得给俺老婆子作主啊。俺那老天大主任啊。

  别哭我了,我还没死。今天又为啥事?

  小爹家吃饺子,眼里没老的,俺跟大爹说,大爹不管。俺要粮食,一个都不给,地都让他们种,俺快饿死了俺的老天爷啊。

  老太太倒是精明人,她这回不哭主任了,她哭老天了。

  什么?一个都不给?这些石头缝里蹦的狗东西。走,看治不了他,我马卫国就大头朝下,哼。

  马卫国也不管老太太跟上跟不上,他也不骑车了,牛气冲冲地往老太太的儿子家奔去……

  晚上,马卫国给老太太送了一袋粮食。

  这天,张文不知看的什么黄道吉日,他慢悠悠地来到村委。村委对面小卖部的王老头每当看到他这副尊容总是乐呵呵地说他是放着四楞子屁,迈着四方步,一路显摆来的。

  他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与支书东扯西拉的,闲扯了半天,总算不显山不露水地与支书扯到了果园的事上,不失时机地说:听说咱的果园要承包了?

  早就包定了。

  啊,包给谁了?一听这话,张文还是显出了惊讶。

  王前进。咋?你想包?支书的脸上也挂上了问号。

  哪能啊,嘿嘿。张文用手慢慢地挠着头皮笑嘻嘻地说:养个小鸡就够我忙活了,那么大的园子,我,我那有那本事啊。

  嗯,了解自己就行。人贵有自知之明嘛。

  张文再想包,他也不能抢支书侄子的财。王前进是他的亲侄子,他哪有这个胆啊。

  支书,听说咱的果园要第二次承包?说这话时,春去冬来,离第一次承包已是近三个年头了。他侄子哪是种树的料,两年下来,什么钱也没挣着。最后烦了,说什么也不干了。

  你啊,烧香起晚了,没赶上头一柱。

  支书也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张文,你想包还不想直说,几年来,一直跟我在这事上兜圈子。你的事,你不说,你连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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