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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爱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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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叫王新语,来自山西太原。王新语不爱说话,与苏贞握手问好时,像大姑娘一样脸红了起来。
孩子气的倪裴不住地取笑苏贞和彭登科,拿他们俩逗笑。不爱说话的王新语,是被彭登科强拉来的,所以在一边只是红着脸,虽然笑着,但能看出来笑容是掩藏在肉里的,而且努力的不让笑声跑出来,但却不时地偷看两眼苏贞。倪裴伸着手指头,继续指点着苏贞和彭登科,让他们讲一讲爱情关系。彭登科拉开架势,高兴得马上就要开讲,但被脸色不好看的苏贞强行拦住了,声明她和彭登科就是同学关系,根本不是什么恋人的关系。彭登科倒是没有生气,相反满脸的高兴神情,很是大方地拉着苏贞,让她不要不好意思,跟大家讲一讲也无妨。但苏贞却甩开彭登科的手,以天黑了、大家回去早休息为由,跟彭登科和王新语打了声招呼,转身跑回了小院。倪裴喊着“苏贞”,朝彭登科和王新语吐了一下舌头,也跟着跑进去。
彭登科对身边的王新语无奈地说,苏贞就是这样子,心里一百个愿意,表面上永远都是“不”字,真是没有办法。王新语扶了一下眼镜,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嘴边抽起一丝笑纹。彭登科气坏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声质问王新语,为什么不相信他和苏贞是爱情关系。王新语龇牙咧嘴地连连说“我信、我信”。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西安激情(6)
彭登科终于见到了苏贞,尽管没有更多地待在一起,也没有时间叙说分离的这段时间他对她无比的思恋,即使这样,彭登科已经很高兴了,不管怎么讲,他们现在终于在一起了,并且马上就要一起奔赴延安了。与心爱的人一起去延安、共同打鬼子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彭登科深陷在幸福的想象中。
5
彭登科住的旅店离八路军办事处不太远,大概两里多地的样子,小跑起来也就十几分钟。与彭登科住在一个屋子里的,除了王新语,有一个来自东北的李满屯,还有一个曾在街上要拉着彭登科一起参加国军的那个瘦弱青年——吕理节。这几个人性格迥异,要不是因为都去延安,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更不会睡在一个大炕上。王新语不爱说话,但是特爱较真,因为酷爱写作,所以对文字特别的敏感。彭登科就是在大街上的一个标语前认识王新语的。当时王新语正在独自一人给一幅抗日大标语纠正语法错误,执著的样子,令人好笑。要不是彭登科把他拉进办事处,可能他一个人还要在那神经兮兮地琢磨呢。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彭登科能感觉出来,王新语是一个用软弱外表包藏着内心骄傲的一个人。李满屯呢,个子不高,长得黑粗、憨厚,也不太爱说话。他在乡下的父母和妹妹都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要不是他在沈阳上学,估计也会遭到毒手。至于那个吕理节,比彭登科还要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去延安。因为他有过想要投靠国军抗日的行动,所以和彭登科一见面,就请求给他保密。彭登科倒是没当回事,表示只要是抗日打鬼子,怎么选择都一样。
夜已经深了,万籁俱寂,热闹了一天的旅店,现在终于安静了下来。
彭登科依旧无法使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他躺在大炕上,望着房顶,眼前全是苏贞的面容……他又想起北平的那家西餐厅、想起苏贞送给他的《西行漫记》,正是那本“禁书”,才使他知道了延安——黑暗中国的自由天地、光明之地,让他像鸟儿一样有了飞行的方向。
一年前,也就是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九日,在北平东交民巷附近的那家典雅高档的西餐厅,彭登科和苏贞约会。纪念他们相识两周年。见到苏贞皱了一下眉毛,彭登科很不高兴,并质问苏贞,这样重要的日子为什么竟然忘了。当时苏贞看着彭登科,说她没有忘记,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是和他的……两周年,这可是两件没有关联的事情。彭登科无奈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要批评我,但还是像变魔术一样,把一朵鲜红色的玫瑰花举到了苏贞眼前。他兴奋地注视着苏贞的眼睛。苏贞的眼睛大而明亮,而且睫毛向上飞卷,非常漂亮,彭登科曾经说过,苏贞的眼睛好像诗人雪莱笔下赞美的非凡女性的眼睛。为此,彭登科还曾经抄录下了雪莱的一句诗“你的眼睛,使我的黑夜变成黎明”。雪莱是彭登科最崇拜的诗人,雪莱的《自由颂》他能倒背如流。那天,彭登科举着玫瑰花,激动地说,这朵花代表着我对你的爱!但是苏贞却冰冷地说看见这种颜色,她的确好像回到了两年前的今天,可是没有看见鲜花,而是看见了同学们的鲜血。是的,一九三五年的十二月九日,彭登科参加了“一二·九”大*,那是北平大学生的一次精神集结,也是一次精神的呐喊,在那次声势浩大的*中,*队伍遭到了政府的疯狂*,在军警的棍棒和刺刀下,彭登科勇敢地帮助了正在带领*学生高呼口号的苏贞,为此他的手臂受了伤。但也由此和苏贞相识了。苏贞比彭登科大一岁,是北平大学的进步学生,也是那次*中勇敢站出来、临时带领学生呼喊口号的组织者。当时*的队伍大部分是由燕京、辅仁等大学的学生组成,因为后来军警们强行关闭了西直门的大城门,所以在城外学校的许多学生都没有顺利进来,而苏贞是经过化装后,和几个女生提前混进城里来的。所以在苏贞的身边,她相识的同学很少,当时要是没有彭登科的帮助,苏贞有可能就被军警抓走了。 。 想看书来
西安激情(7)
那天的约会,彭登科仿佛一团火,但被苏贞毫不留情地给浇灭了。他颓丧地靠在椅背上,痛苦地辩解,说同学们的鲜血他没有忘记。苏贞严肃地批评,现在国难当头,日本鬼子正在屠杀我们的同胞,可是你却在这纸醉金迷的地方,举着玫瑰花,说着什么“爱呀、爱”,你不觉得你有问题吗?苏贞越说越生气,质问彭登科为什么大少爷的习气总是改不了。彭登科一把将玫瑰花扔在桌子上,他非常着急,也特别痛苦,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苏贞才能真正的理解他。在两个人的接触中,尽管不是经常见面,但彭登科总是觉得苏贞在关键时刻误解他,甚至“少爷、少爷”地挖苦他、讽刺他,他真的受不了啦,他都想把自己的胸膛撕裂开,让苏贞仔细地看一看,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大少爷?!当时彭登科冲动地抓住苏贞的手,苏贞一惊,猛地把手抽回来,问彭登科想要做什么。彭登科急得都要哭了,他说苏贞呀,我的内心是多么的苦闷,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家庭那是怎样一个令人压抑的家吗?那简直不是家,就是坟墓!你以为我愿意待在那个坟墓中吗?我时刻都想逃出去,或是一把火把它烧掉,可是……可是我又该去哪里?哪里才是我去的地方,哪里有一个光明自由的新天地?苏贞,只要你能告诉我,我立刻就离开那个家!彭登科的脸上全是委屈和激动。苏贞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彭登科。彭登科接过去,见是一本几何书,他翻也不翻,轻率地放在桌子上。苏贞让他打开看一看。彭登科重新拿起那本“几何书”,看了两页,随即快速翻看起来,然后他惊奇地抬起头问道:“《西行漫记》,你是在哪里搞到的?”苏贞告诉彭登科,书里就有他所向往的自由天空。彭登科望着苏贞,目光里充满了无限的深情。
彭登科回忆着与苏贞的交往。如今,在远离北平的西安,继续着他与苏贞的爱情梦想。
鼾声如雷的李满屯,止住了鼾声,并睁开了眼睛,但却一动不动地望着黑暗中的一切。又正常打起鼾来。
6
彭登科不知道,就在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这天晚上,八路军西安办事处的几个人正在开会研究工作。在这段时间里,办事处的所有会议都安排在晚上开,因为白天实在是太忙了,每个人都恨不得能长出三头六臂,即使这样也还是忙得没有喘气的机会。
那个曾经给彭登科留下深刻印象的严肃过分的严冬山,下午去陕西省委开会,会后已经很晚了,严冬山还是赶回来,他找到还在工作的许大姐,提议马上给办事处工作人员开会,要给大家及时传达会议精神。许大姐同意了严冬山的意见。于是刚刚睡下的工作人员全被叫醒开会。
严冬山依旧还是那样严肃,他似乎就是一个永远严肃的人,一个不会笑的人,总好像正在面临着一件重大严重的事情。这样的严肃,可能源于他的职业。年岁并不大的严冬山,参加革命很早,十五岁就当了交通员,开始为革命出生入死,属于一位年轻的“老革命”。严冬山在来西安办事处负责政审工作之前,在*陕西省委的保卫部任副科长,来到这里虽然还没有正式任命,大家还是称呼他“严科长”。
严冬山看大家都坐齐了,开始话语有力地介绍会议情况。他说省委召开的这次会议,开的时间很长,省委书记郭洪涛同志也出席了,并且做了一个重要的指示,主要是针对未来几天的形势发展。据估计近期还会有几百名青年学生到达西安办事处,办事处的工作压力还会加大。现在南方的武汉办事处已经加派了人手,但西安方面由于西北局的工作繁杂,上级表示不会增加人手。严冬山说,我们的工作量非常大,上级希望我们的工作要更加细化,在关于学生证件核对、之前的社会活动,还有家庭、社会关系等各方面的问询调查上还要更加严格。有的工作人员提出疑问,不理解为什么要严查学生。严冬山皱着眉头,解释说现在有情报表明,可能会有特务混杂在学生中间,所以一定要提防国民党顽固派的破坏活动。
西安激情(8)
许坤善同意严冬山的意见,但又补充说,对待这些热情高涨、可爱可敬的抗日学生,我们一定要热忱相待,尤其是在身份核查时,要注意工作方法,不要挫伤学生的抗日热情,这也是延安组织部和城工部的意见,也是她这次来这里要亲自传达给大家的,不能因为形势紧张,就把工作做走了样儿。
接着,又有工作人员汇报工作情况,现在学生们都盼着快一点去延安,可是由于卡车太少了,每次只能走三四十人,再加上车上还要捎带一些延安急需的物资,不可能坐得太多。最近几天,每天来办事处的学生太多了,现在周围的旅舍都住满了。学生们都特别着急,天天来问什么时候能走。
许坤善叮嘱工作人员,一定要耐心细致地做好说服工作,给学生们讲清楚,要注意工作方法。严冬山好像没有听见许坤善的提醒,加重语气对大家说,学生的身份甄别工作要更细致些,千万不能大意,不怕耽误时间,每个人都要警惕起来。许坤善的脸上露出一些担忧的神情,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似乎在斟酌着如何更好地说出来。
许坤善来到办事处两天,她已经感到严冬山的工作方法做得过了头,始终在心里琢磨着该怎样才能更好地校正他的工作方法。许坤善与严冬山没有在一起工作过,但她听说过严冬山的故事,她非常清楚,严冬山的脾气,决定了她一旦搞不好协调工作,和严冬山顶起来,就会使这里的工作陷入困境中。而严冬山是眼下办事处里最有经验的具体工作人员了,这里暂时还离不开他。许坤善想,还是要婉转地纠正严冬山的工作方法。
7
第二天一早,几乎一夜没睡的彭登科精神抖擞地跑步来找苏贞,要讲一讲他来西安的前后经过。苏贞怕影响大家,就把彭登科拉到那片小树林。朝霞已经满天,小树林里如梦如幻,小鸟儿在树枝上叫个不停,唧唧喳喳,似乎在抢着和彭登科说话。已经刮完胡子的彭登科更显英俊,尤其是在面对苏贞时,他的五官像阳光下的花儿,完全幸福地绽放开来了。
彭登科激动地说:“不管怎么说,我已经一条腿迈进延安了,这次你应该相信了吧,我已经与我那个封建腐朽的家庭,还有我那个汉奸父亲彻底决裂了,而且是完完全全的决裂了。”
对于彭登科激动的表情,苏贞早就习惯了,所以她总是表现沉静,一来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二来她也在努力克制自己,假如她要是与他一起激动的话,彭登科那可不得了啦,会立刻长出翅膀,飞翔到天上去了。但她内心是为彭登科高兴的,为他终于走出压抑和郁闷而高兴,所以苏贞还是真诚地讲了祝贺的话语。彭登科希望听到苏贞对他的赞扬,那是一件比喝蜜还要甜的事情,所以听后,兴高采烈。
苏贞一低头,看见彭登科手背已经红肿,一问才知,是他为王新语提箱子时,不小心碰在墙上。苏贞发现已经发炎了,于是着急起来,让他马上去卫生处看一看。彭登科不以为然,只是碰破了点儿皮,就大惊小怪地去上药,要是以后上战场受了伤,那该怎么办,所以坚决不去。苏贞没有办法,就带着他去找倪裴。倪裴的父亲是老中医,可能是受家庭熏陶,只要出远门,倪裴书包里肯定带着草药。于是,苏贞不由分说,拉着彭登科进院去找倪裴。
倪裴查看了伤口,马上开始翻拣书包里的草药,准备给彭登科上药。这时屋外有人大声喊“苏贞、苏贞”,原来是让她快到办事处去。苏贞急忙走出屋,随后又转回身,嘱咐倪裴,好好医治。倪裴话里带话地说保证把你的彭登科治好。苏贞走后,倪裴也找好了草药,但屋里光线暗,就把彭登科拉到院子里,两个人坐在石桌旁。彭登科好奇地翻看那些草药,禁不住夸赞道,真是看不出来,小倪子还懂医呀。倪裴有些不自然地托着彭登科的手,往手背上上药,她说她爸爸一直希望她学医,从小就逼她背“药性歌”,随后就像一位老学究一样,摇着头背诵起来:
西安激情(9)
“黄芪性温,收汗固表;白术甘温,健脾强胃……”
彭登科被倪裴的可爱样子逗笑了。倪裴也笑起来,她拿起彭登科的手,细细地吹气。倪裴告诉彭登科,现在觉得火烧火燎的,五分钟后就感觉清凉了。被关爱的彭登科,一脸的享受。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和弟弟彭禄达玩耍时,弟弟摔倒后,姨娘总是细心呵护弟弟时的情景。他没有见到过母亲,听父亲讲,母亲生完他后,得了重病,在他六个月大的时候就去世了。一想到过去,彭登科就赶紧闭上眼,因为只要一想到北平的那座深宅大院,他就会觉得有一片阴云从远处漫过来,那浓重的阴影会完全把他包裹住,甚至让他喘不过气来。
倪裴见彭登科出神儿,问他在想什么。彭登科说什么都没想,随后问起倪裴为什么要去延安。倪裴是一个毫不遮掩自己观点的女孩子,有什么讲什么,她毫不迟疑地说,她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要过自由的生活,而当今中国大地,只有延安才是最自由的天地。彭登科非常赞同,他似乎觉得一下子跟倪裴拉近了距离,但他强调,除了向往自由天地,还有一条更重要,那就是打鬼子抗日。倪裴说打鬼子是我们青年人一致的目标,我们去延安就是要打鬼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彭登科跟倪裴聊得很开心,满心的高兴,觉得与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南方小姑娘聊天,心里非常轻松,没有一点儿紧张感。可是与苏贞在一起不行,他总是担心苏贞会批评他,他在苏贞面前,总想表现好一点儿,可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紧张。
彭登科告别倪裴,回到自己的住地,远远地就听见胡琴声。走进屋子,只见李满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吕理节正在拉胡琴,样子很是投入,好像已经深陷进了琴声中,脸上涂满了凄苦。吕理节见彭登科进来,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就这么等下去,啥时才能到延安呀,啥时才能上前线打日寇呀,满屯的深仇大恨咋报呀?彭登科一把夺过胡琴,不让吕理节再拉了,这么悲凉的调子,让人听了更加心慌意乱、丧失斗志。随后又问王新语哪去了。吕理节形象地告诉他,王新语满脸忧愁地出去了。
仅仅三天的时间,大家就都有些焦灼了,就连平日不声不响的王新语,好像也有点坐不住了。起先没事的时候,王新语就在一个本子上记日记,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可是现在已经坐不住了,不知道出去干啥了。吕理节见彭登科闷头不说话,就把他拉到一边,分析起当前的形势,认为现在不是有没有大卡车的问题,而是八路军不信任我们学生。吕理节还告诉彭登科,他刚从办事处回来,见到苏贞了,苏贞马上就要走了,已经接到通知了。彭登科闻听,愣了愣,立即转身,跑了出去。在去办事处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倪裴和王新语,原来他们刚从办事处回来,一问才知道,果然这批去延安的学生中有苏贞,但是没有倪裴和王新语,更没有他彭登科。彭登科让王新语和倪裴跟他一起去办事处,接着不由分说,拉着他们俩就往回走。王新语和倪裴懵懂地跟着。
在办事处的门口,几个人正好碰上刚走出来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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