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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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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又有谁会和死人讨价还价?

    曹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也无法保持强作的镇静,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他嘴唇哆嗦着,抬起一只手,指着刘修的鼻子,语音发颤的说道:“你你妄杀大臣”

    刘修眯着眼睛,看着他另一只悄悄伸向酒壶的手,语气淡漠的说道:“你的手抖得这么厉害,还能拿得起酒壶吗?”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曹节,眼神中充满了鄙视:“我就妄杀,你咬我?”

    “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关你鸟事?”刘修一拍脑门,“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没鸟的。总之一句话,我能不能逃得掉与你无关,你还是先想想黄泉路上如果遇到李膺该怎么办吧。”

    曹节面如死灰。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惊恐,面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老成,还是莽撞?他晃了晃,嗓子一甜,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软软的栽倒在地。

    刘修推开惊恐的女人们,从后室出来的时候,前堂已经看不到一个宾客,只有狼藉的杯盘和曹破石的尸体。曹府的仆人们像一群没头的苍蝇一样来回乱窜,不少人手里都拿着几样值钱的东西,有的人甚至为了某一件物品撕打,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刘修。

    刘修叹惜了一声,转身出了门,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椒房殿,沿墙燃着四个烧得旺旺的火炉,搁在上面的铜壶嘴冒出股股带着甜香的热气,将整个椒房殿薰得暖洋洋的,屋子中央点着一个最大的火炉,红红的炭火舔着一个铜壶的底部。

    天子拥着热乎乎的手炉,惬意的歪坐在锦榻上,宋皇后安静坐在锦榻的另一端,眼神连看都不看一眼坐在下面的何贵人,全神贯注的剥着手里的松子,用细长的指甲剥去上面坚硬的外壳,挑出里面的松仁,然后温柔的浅笑着将金黄色的松仁送到天子的嘴中。天子叨住松仁,同时舔了一下宋皇后的手指,眼神和宋皇后交汇,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宋皇后羞涩的扭过头,避开天子挑逗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何贵人一眼。

    何贵人面色铁青,紧紧的捏着衣角,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露出了些许青白色。她恨不得提起面前这个铜炉,将里面整整一壶开水全部浇到宋皇后的身上,特别是她的脸上。

    她非常厌恶这张脸上可恶的笑容。

    “你不要苦着脸,这要是画上去,还叫什么合家欢?”天子有些不高兴的扫了她一眼。何贵人一惊,连忙放松表情,强笑道:“臣妾知罪了。”

    乐松和江览坐在远处用心画着画,天子要他们画一副合家欢乐图,所以他们只好坐在这里,看着这副“合家欢”。他们一边画一边腹诽太极道馆的东家刘修,搞什么嘛,画幅画还要对着人画,不仅画画的累,被画的也累,比如何贵人,虽然她坐在这里像是坐在火堆上,可是天子要看合家欢,她就不能离开一步,不仅如此,还得装出很开心的样子,要多累有多累。

    她现在的表情,怎么看不出有半分“合家欢”的味道。

    “陛下”蹇硕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看到殿中的温馨场面,不由得愣了一下。

    “什么事?”天子笑眯眯的对他招了招手,“近前来,自己挑一个松子吃。这是今年刚从辽东来的新鲜货,别看样子不起眼,味道倒是的确不错。”

    蹇硕连忙谢恩,走到中央的铜炉前,取了两粒松仁,却来不及吃,快步走到天子身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天子脸色一凛,突然抬起头盯着蹇硕,眼神凌厉。“曹节死了?”

    “嗯。”蹇硕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河南尹何进来报,他们刚刚接到消息,曹节和曹破石两人死在曹节府中。”

    天子腾的站了起来,厉声喝道:“谁干的?”

    蹇硕犹豫了一下:“曹破石是被王越误杀,曹节曹节是”

    “是什么?快说。”天子勃然大怒,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曹节身上没有外伤,看起来看起来是自然死亡。”蹇硕吓得变了色,连忙跪倒在地。

    “自然死亡?”天子似乎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老阉贼到底是没活到七十啊。”他想了想,又回过头问道:“王越怎么会语伤了曹破石,他不是京师第一剑客吗,酒喝多了?”

    蹇硕无语,鼓起勇气接着说道:“陛下,有人说,这一切都是刘修引起的。”

    此语一出,殿中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天子不解的看着蹇硕,似乎在想他说的刘修是哪个刘修。宋皇后一惊,脸上的笑容不翼而飞,挺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蹇硕。何贵人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暗自攥紧了拳头。

    “哪个刘修?”天子打破了沉默。

    “侍中刘修刘德然。”

    “他回洛阳了?怎么怎么他跑到曹节府上去干什么?”

    “臣臣也不知道。”蹇硕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洛阳令周异已经去太极道馆缉拿刘修,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天子眼光闪动,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起来,重新坐回榻上,对江乐二人挥挥手:“继续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06章 你不要诬蔑我() 
洛阳令周异背着手,在太极道馆中来回转着圈,脸上的焦急之色不加掩饰。他实在觉得有些背,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洛阳的饥荒那么严重,他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出现流民,出现暴乱,好容易饥荒解决了,天降甘霖,刚进十一月就下了雪,看起来旱情已经过去,算是能安生的过个年了,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一件大案。

    他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王越为什么要杀曹破石,曹节为什么会吐血而亡,刘修又跑到曹家去干什么?不过,他凭着职业的敏感,还是觉得刘修在这里面是个关键,所以检查了现场之后,一面飞报河南尹何进,一面赶到太极道馆来抓人。

    可是刘修不在。这个可以理解,刘修杀了人肯定会逃,但是卢植却信誓旦旦的说,刘修早就回涿郡了,根本不在洛阳,这可以有些让周异不爽了。那么多人看到刘修,难道都是酒喝多了,说的是醉话?要说醉了,那也只有王越一个人,他现在还在牢房里自言自语呢。

    可是你卢植身为大儒怎么也胡说八道,而且说得义正辞严,理所当然。

    你当我是傻瓜?

    更可恶的是,你们还统一口径,整个太极道馆上上下下三十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刘修回涿郡了,不在洛阳。这让周异更加愤怒,好你个卢植,你这是趁机报复是吧?我知道你和我周家有矛盾,可是你用这种办法来为难我,那可是大错特错。

    周异大发雷霆,下令将卢植等人一起抓回去严审。卢植面不改色,冷笑不已,刘备却勃然大怒,拔刀出鞘,挡在卢植面前,厉声喝道:“我先生句句是实,你想诬良为盗吗?且看我的刀答不答应。”

    刘备到洛阳快一年了,也许是因为营养好,也许是因为到了发育的时候,这一年他长得非常快,虽然看起来还有些稚嫩,但七尺高的身躯往那儿一站,四尺长的环刀一横,横眉怒目,厉声怒喝,顿显几分豪气,看得那些缩在后面的胡女招待们目不转睛。就连夏侯渊也不禁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多了几分意外。

    安权惭愧不已,刘备才十六岁,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县卒居然一点也不怯场,而他这个人近中年的七尺汉子被人抢老婆都不敢吭一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站到卢植前面去,只是小心的向前跨了半步,挡在罗氏面前,冲着她连连使眼色,示意她离开这是非之地。罗氏瞪了他一眼,伸手拨开他,大步走到周异面前,平静的说道:

    “民妇敢告大人,东家确实已归涿县,尚未归来。他是否杀人,卢先生与我等概不知情。请大人与诸君入内稍坐,待民妇治备酒食,为诸君去寒,如何?”

    周异这时候哪有心思和她扯闲话,他一心要抓刘修归案,同时还要煞煞卢植的威风。去年庐江郡出事,卢植任庐江太守第一件事便是赶到周家,警告周家家主,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绝不轻饶。

    周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凌?

    如今卢植的弟子刘修犯了事,周异好容易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他岂肯因为罗氏的几句话便轻轻放过。他头一摆,过来两个县卒,反扭过罗氏的手臂,一脚踹在她的腿窝上。罗氏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地砖上,两个膝盖疼得直冒冷汗。

    刘备火了,飞身上前,想要抢人。周异早有准备,往后退了一步,手一挥,又是两个县卒迎了上来,抡刀就砍。刘备毫不畏惧,以一敌二,犹自攻多守少,可是要想冲过去救罗氏,却是有些奢望。

    一个人影像风一样掠过,“呯呯”两声,扭住罗氏的两个县卒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仰面便倒。夏侯渊拽起罗氏向后便退,将她推到安权的怀中,同时大喝一声:“护馆!”

    十来个汉子早就按捺不住了,抄起家伙便冲了上来。

    周异面露喜色,厉声喝道:“想造反吗?给我全部拿下!”话音未落,夏侯渊已经像一只豹子一样冲到他的面前,吐气开声,双拳如风,击翻两个护在他面前的县卒,反手夺下一柄环首刀,闪电般架在周异的脖子上。

    一股寒气激得周异毛骨悚然,他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住手!”

    县卒们刚拔出刀,还没来得及发动攻,看到这个场景顿时大惊失色,转眼之间,自家大人居然就落入人家手中了,这还怎么打?

    “你你想造反吗?”周异的额头沁出一颗颗的汗珠,却犹自不肯嘴软。夏侯渊淡淡一笑,手中刀在周异的脖子上压了压:“在下谯郡夏侯渊,蒙太极道馆东家刘君不弃,任我护馆之职。如今有人想污蔑我东家杀人,寻机生事,辱我东家先生,如果我还是无动于衷,岂不有负东家所托?”

    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周异也冷静下来,虽然洛阳权贵多如牛毛,洛阳令不算什么,可是在一个白身面前,他还是有底气的,更何况这个夏侯渊既然是护馆,那就是一个佣役,不可能是什么权贵子弟,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夏侯渊,你持利器威胁官府,就不怕有牢狱之灾?”周异抬起手,轻轻的去推颈边的刀,既不想惹得夏侯渊暴走,也不想失了体面。他以为夏侯渊听了他的恫吓会有所顾忌,可是没曾想夏侯渊根本无所谓,刀一动不动。周异又惊又怒,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王吉的大狱我都呆过,又怕什么牢狱之灾。”夏侯渊轻蔑的一笑,一步步的把周异往门外推去:“我既然是护馆,就不能让人在馆中胡来,辜负了东家对我的信任。大丈夫横行天下,信字当先,岂能因生死而易之?”

    周异忽然想起他是谁了,顿时面色发白。

    “啪啪啪”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在门外响起,刘修推开挡在门口的县卒,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对夏侯渊挑了挑大拇指:“好样的,我没看错你。”

    夏侯渊松开了周异,倒提战刀向刘修躬身施礼:“东家。”

    “你们都退下。”刘修摆摆手,也不看周异,先走到卢植面前,深鞠一躬:“先生受惊了。”

    卢植抚抚胡须,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没什么,我在九江、庐江的时候,凶恶的人不知道见过多少,纹身断发的蛮人也见过无数,这么几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刘修暗挑大指,先生就是先生,这话说得多有水平。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周异等人,有些诧异的说道:“先生,这些人跑来干什么?看起来不像是来吃饭的啊,难道是想吃霸王餐?”

    卢植忍不住笑了一声:“德然,你什么时候从涿郡回来的?”

    “下午刚回来,不过没来拜见先生,我先进了一趟城。”

    “进城?”卢植一惊,怔怔的看着刘修:“你真去杀人了?”

    “是想去杀人,可是没杀成。”刘修叹了一口气,脱下大氅扔给刘备,拍拍身上的雪,漫不经心的扫了周异一眼,“周大人是为这件事来的?”

    周异嘴角一挑,不屑作答。

    “我也不瞒你。”刘修勾了勾手指,搓着手道:“给我拿杯热酒来。我靠,今天真冷。我一口气跑到洛阳,生怕洛阳城门关了,赶着进城去杀人,结果却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周异听着话音不对,忍不住的出了声。“曹破石可以算是王越误伤,曹节却是死在你的手里吧?”

    刘修端着酒杯走到他的面前,有滋有味的呷了一口酒,然后又夸张的吐了口气,扑鼻的酒香诱得周异尴尬无比。刘修耸了耸肩:“周大人去过现场了吗?”

    “当然去过,我岂不是口说无凭的人。”

    刘修不慌不忙的问道:“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杀曹节的?”

    周异语噎,曹节没有外伤,只是口鼻中有血,说是刘修杀的好象不太靠谱。他略作思索,反问道:“你刚才也说了,你匆匆赶到曹府,便是要去杀人,那曹节如果不是你杀人,又会是谁?”

    “你脑子有问题吗?想杀人就等于杀了人?”刘修突然沉下脸斥责道:“我还想杀你呢,那你要是呆会儿出门摔死,也算在我头上?”

    周异大怒,刚要厉声斥责,刘修阴森森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随后又看向他身后的几个随从,冷冷的喝了一声:“你应该知道我这太极道馆的东家是谁,想到我这里来捣乱,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要想抓我,你先得拿出证据来,要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周异有些抓狂了,他当然知道太极道馆的大东家是阳翟长公主,要不然他哪会和刘修在这儿扯,早就下令让人封店了。可是被刘修当面这么威胁,他还是有些受不了。

    “你想杀曹节,曹节死了,你又如何能证明曹节不是你杀的?你有没有罪,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长公主在这里,我也是这句话。你今天必须和我回狱中。”

    “我没杀人,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刘修不屑一顾的笑了一声:“你要说我有罪,先把证据拿出来。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我。先生,你可要主持正义,如果有人诬陷我,那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些人的嘴脸。”

    周异气得脸色发青。卢植却沉下了脸,转过头来问刘修:“你真去了曹府?”

    “去了?”

    “是你杀了曹节兄弟?”

    “不瞒先生,我是想去杀人的,而且不仅他们兄弟,我本来准备把曹府杀个鸡犬不留。”刘修平静得像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他目光所至,周异和他身后那些县卒却有些不寒而栗。刘修要把曹府杀个鸡犬不留?那他们要抓刘修,会不会也被刘修给杀了?

    刘修又叹一口气,一脸的不爽:“不过事情不顺利,我要杀曹破石吧,蹦出来一个什么京师第一剑客王越,先是和我比武,可是后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抢在我前面一剑刺死了曹破石。京师第一剑客啊,我怎么抢得过他,我还没反应过来,曹破石就死了。周大人,你说我总不至于在死人身上砍两刀泄愤吧?”

    周异正听着,突然听刘修问他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了句“没这必要”,然后才回过神,顿时满脸通红。

    “可不是,我是想杀人,可是杀死人多没劲啊。”刘修一拍手掌,充满了遗憾:“于是我又赶着去杀曹节,心想这次总没人跟我抢了吧。可是没曾想,人不抢天抢,曹节一看到我,没说几句话,居然自已吐血而亡了。我恨啦,连拔刀都来不及。”

    刘修懊丧的拍着脑门,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就在众人很无语的时候,他一拍案几,大声说道:“最可恨的还在后面。我大老远的从涿郡赶回来杀人,总不能刀上还没见血就走吧,于是我想去杀曹家的奴仆,我想着他们总有几个会为曹节兄弟报仇吧。可没曾想,这帮兔崽子跑得太快了,等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抢了一堆值钱的东西,连人影都不见了,连一个想为曹节兄弟报仇的人都没有。先生,你说这曹节兄弟是不是作孽太多了,连一个感激他们的家仆都没有?”

    卢植怔怔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欺瞒先生。”刘修义正言严的说道。

    “那曹节真是自己吐血死的?”

    “有一句假话,天诛地灭。”刘修恨得牙痒痒,“我当时跟他废话什么啊,直接一刀杀了他多好。真是可恼,憋了一肚子火,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杀人,却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恨啦,真是恨啦。”

    卢植对刘修的恨无动于衷,但是他相信刘修应该是真的没有杀人,这就放心了。他默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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