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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的博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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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没有观点和原则上的本质分歧。”奥兰多也极受美国人欢迎,豪斯写信给威尔逊说:“如果奥兰多在的话,我想我可以有所作为,但桑理诺简直无药可救。”相反,桑理诺“阴沉严厉,刚硬死板,很难对付”。他言语不雅,在巴黎几乎没有朋友。
  1919年,西德尼·桑理诺已经七十出头了。他一头蓬乱的白发,胡须无力地下垂,突出的眉毛下嵌着一双凹陷的眼睛,表情非常严肃,看上去是个典型的意大利保守派政治家和传统的欧洲政客。实际上,还远不止这些:在天主教占多数的国家,他信仰新教;他是一个知识分子,满腔热情地写下有关但丁的比阿特丽斯(《神曲》中的人物——译注)的文章;同时也是杰出的雄辩家。他出生在埃及,父亲是意大利犹太商人,母亲是爱尔兰人,因此,桑理诺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闯入意大利政界核心的。他是守旧的自由党人,并持续右倾。虽然他立志帮助群众,但却不相信他们的自助能力。战前,他两次担任总理,因为诚实、无私,甚至赢得了敌人的尊重。1914年,他当选为外交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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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退出(2)
一个不是敌人的人说,他因自己与众不同而非常自豪:“战前,当我还是个年轻的外交官时,我经常在他位于图拉真广场附近的漂亮房子里见到他,但我不喜欢他高傲的姿态。”然而,桑理诺也有另外一面,年轻时,他也深深地爱过,但是没有结果。他在日记中写道:“谁能够爱上像我这么一个毫无外表和人格魅力的人呢?”“我会为感情付出一切!只有感情才能减轻那毁灭我、让我令人讨厌并使我无法长期从事严肃事业的黑热病。”当巴黎谈判进展不顺时,他对秘书说他感觉身体不适。
  桑理诺对国际关系的看法与俾斯麦相同,他觉得国际关系就是权力。正如另一位意大利外交部长所说,国家都受“神圣的自我主义”驱使。作为一名意大利民族主义者,桑理诺希望祖国安全;对他来说,这意味着土地、联盟、交易、结交朋友和反对潜在敌人。他一向认为谈判徒劳无功。一次,克雷孟梭责备他“太忠实于马基雅维利的思想了,没有提出明确的解决方案”。对于国际关系,桑理诺不相信原则、道德和公开,而且没有意识到其他人相信这些。虽然是在1919年,但他的行为方式却和在维也纳会议上一样,他对世界上的希望和感情几乎没有什么概念。
  战争爆发时,意大利与旧敌奥匈帝国和德国结盟。桑理诺和少数同胞一起有意倒向同盟国一边,他设想他们会赢,非常合理的设想。无论如何,他希望欧洲由保守势力主宰,但大部分意大利人主张中立。直到战争持续不停时,主张中立的人——主要是保守派及部分激进的左派,与越来越多的要求加入协约国一方的人的分歧才变得明显。第二群人是个奇怪的组合——自由党人、共和党人还有社会主义者和狂热的民族主义者——这些人对意大利的战争目标意见不一。三思之后,桑理诺认为加入协约国是意大利的最佳选择。
  他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这才是理智之举。他不希望奥匈帝国完全被毁;实际上,他从未想过它会灭亡。他对同盟国没有特别的憎恶之情;他最终决定加入协约国是因为那样意大利才能得到想要的领土。他经常把意大利战争与大战区别开,正如他1917年所说:“若要保证持久和平,意大利必须有安全的国境——这是它完全独立不可或缺的条件。”1918年,威尔逊宣布十四点原则后不久,桑理诺尖锐地说:“他们密谋策划了一场外国宣传运动,影射意大利推行殖民主义,反对民主、反对民族主义等等,但这纯属捏造。”相反,意大利对奥匈帝国领土的索求牢固地建立在“民族和陆海合法防卫”的基础上。他说,意大利渴望与南斯拉夫邻邦友好相处。
  战争期间,协约国许诺帮助意大利实现其国家梦想,正如流行于意大利的口号所呼吁的,索要位于一直受奥匈帝国威胁的东北国界对面的从特兰托到的里雅斯特的领土。但1915年签订《伦敦条约》时,英法给了它更多:奥匈帝国亚得里亚海沿岸的岛屿和一块达尔马提亚领土,阿尔巴尼亚的法罗拉港口(意大利法罗拉)及其中部的一个保护国,小亚细亚沿岸的多德卡尼斯群岛;如果奥斯曼帝国灭亡的话,还可以分得其部分领土(这在和会引出一些难题,因为劳合·乔治曾把士麦那附近相同领土的一部分许诺给希腊);意大利还将在阿拉伯半岛和红海与英法享有相同权利。对桑理诺来说,《伦敦条约》代表了一个庄严的契约;而1919年时它让英法窘迫不堪。
  威尔逊明确表示美国不受任何秘密协定限制(战争期间,美国总统见过《伦敦条约》,但后来却予以否认)。英法觉得意大利对协约国的胜利没有多大贡献。据说,意大利军队没有及时攻打奥匈帝国,而后其表现又是一团糟。虽然反复许诺在地中海和亚得里亚海巡逻,但意大利战舰几乎没有离开过港口;意大利政府从协约国获得资源,但却拒绝在战争中使用。英国大使报道说,巴黎对意大利的态度“刚开始是非常轻蔑,现在是极端讨厌。他们都说停战协定对意大利人来说意味着战斗开始”。
  战争末期,当意大利军队快速行动占领所有许诺给它的、乃至更多的亚得里亚海附近的领土时,大家都惊讶地扬起了眉毛。法国外交部长毕勋向英国大使抱怨,说意大利军队故意挑衅当地斯拉夫人,“要得到任何和约都不可能分给他们的领土,就意味着流血。”
  1918年12月,塞尔维亚人与奥匈帝国的斯拉夫人合并建国的可能性已成定局,这使意大利与其盟国的关系更加紧张。由于种种原因,英法对这个新国家非常同情;当然,意大利知道,形势已变,他们索要南斯拉夫领土已经没有道理。毕竟,当初的许诺是建立在奥匈帝国在战后依然存在的假设的基础上的。剥夺敌人的港口和海军基地是合理的,但对友邦这么做就说不过去了。英国战争内阁总结说:“必须竭尽全力说服意大利理智地对待这些问题。”克雷孟梭也与奥兰多谈过几次话,劝他放弃《伦敦条约》。
  意大利政府不准备照办,国内民众的意见将使问题更加复杂。忠实于伟大的马志尼的自由党希望解放受压迫人民,尤其是那些遭受意大利前暴君暴政的人民;而许多意大利人把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视为仇敌,他们忠实地为奥匈帝国而战,而且一旦有机会,他们还会这么做。战争结束时,占领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的意大利军队更像征服者而非解放者。塞尔维亚人更加可靠吗?意大利军队副总司令巴多格里奥将军警告其政府说,比塞尔维亚人聪明的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很可能最后反过来主宰他们。为此,他制订了一个详细计划,即摧毁南斯拉夫,通过挑拨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之间的关系,以及挑起农民和地主之间的矛盾来巩固意大利对亚得里亚海东岸的控制。桑理诺和奥兰多于1918年12月批准了该计划。巴多格里奥建议说,在波斯尼亚可以利用宗教分裂,而且负责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就连意大利普通士兵都可以通过引诱“易受影响”的当地妇女为计划出力。
  

意大利退出(3)
意大利海军的态度基本一样。当哈布斯堡王朝君主将亚得里亚海海军和位于普拉的巨大的海军基地移交给南斯拉夫临时委员会时,它非常气愤。第二天,一艘意大利鱼雷艇驶入普拉,击沉奥地利海军引以为豪的“维里布斯·乌尼提斯号”,杀死船长和全体船员。在意大利激烈的反攻下,剩余舰队向协约国投降,意大利占领普拉。接下来的几个月,意大利海军与协约国,特别是和美国人,因意大利对当地斯拉夫人的态度而摩擦不断。在一篇冗长的备忘录中,意大利进行自我辩护,声称老天和意大利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亚得里亚海西岸港口很少,也没有天然屏障;而在东岸,“暗礁和群岛”形成了一道极好的防卫性障碍。“在东岸,海水清且深,很难使用水雷;而在西岸则混且浅,似乎专为使用阴险的海底武器而准备。”对意大利来说,它必须得到亚得里亚海东岸领土。
  民族主义者理由更多。意大利不能让零散的意大利人社区受制于斯拉夫人。媒体登载了许多危言耸听的故事,谣传意大利妇女和儿童在伊斯的利亚和达尔马提亚海岸被杀;“南斯拉夫的压迫切断了达尔马提亚意大利人的喉咙,让他们惶恐不安,”博学的教授断言,“在达尔马提亚,凡不是意大利的都是野蛮的。”驻扎在达尔马提亚的意大利司令的态度稍显仁慈:“当地人基本上是好的,就像简单的原始人。但原始人也极其敏感、多疑而且暴力。”很明显,意大利以文明的使者自居。意大利报纸上登满各种照片,有的是前往教堂的农民,但旁边的注释却解释说他们要去向意大利司令表达敬意;有的是等待领取食物的人群,而报纸却说这些斯拉夫人是要请求意大利留下来。
  随着1918年接近尾声,罗马、热那亚和那不勒斯热情洋溢的群众上街游行示威。美国大使认为游行受政府指使;据他报道,桑理诺坚定地说,意大利必须把在亚得里亚海地区的安全放在首位,这意味着控制领土而不是接受国联保护。“连警察都要求人们晚上关好大门,以便在警察到来之前把入侵者拒之门外。”和奥兰多一样,桑理诺觉得威尔逊的想法非常愚蠢,“世界可能因为几个外交官在室内的行动而改变吗?去巴尔干测试一下十四点吧。”
  意大利政府尽力把盟国带到它的思考方式上来。1918年,奥兰多在伦敦对英法说,南斯拉夫人正在对意大利人实施“真正的迫害”;他们攻击意大利士兵,因意大利妇女穿民族服装而骚扰调戏她们,因此他坚决不承认新南斯拉夫政府。英法勉强默许,他们被迫尊重《伦敦条约》,但对此满腔怨恨。正如罗伯特·塞西尔写信给驻意大利英国大使:“贪婪的意大利外交政策正在把它引向苦难的深渊……的确,南斯拉夫的要求很过分,但桑理诺的固执和意大利的过分要求使意大利在欧洲除了我们再没其他朋友,而且它还在尽力使自己更加与世隔离。”
  他忘了美国人。威尔逊或许对意大利要求的一些细节的态度还摇摆不定(很明显,起初他以为的里雅斯特是个德国城市),但他知道自己的原则立场。他的法律顾问认为,当意大利在十四点原则的基础上与同盟国签订停战协定时,就暗示它已经接受由停战协定取代《伦敦条约》了。对此,威尔逊表示同意。另一方面,十四点许诺,“对意大利国界的重新划定必须沿明显可分的民族界线进行。”这将分给意大利它想要的东北部边境的部分地区,还有很少一部分伊斯的利亚半岛,而达尔马提亚则全然不包括在内。在有关停战协定的谈判中,奥兰多提出划定意大利边界时必须考虑其安全需要。后来,意大利人声称他们的这个意见被注意到了,但美国人不这么认为。
  不过,奥兰多和桑理诺都怀着非常乐观的心情期待威尔逊来到欧洲。豪斯鼓励他们把美国当成朋友,在起草与奥匈帝国的停战协定期间,他允许意大利军队占领《伦敦条约》许诺给它的所有领土。他还给桑理诺一些谈判技巧方面的建议:如果意大利等到英法得到他们想要的之后再提出自己的要求,和会就很难拒绝了。豪斯在日记中写道:“我这样做完全出于恶意,我很想看到桑理诺和奥兰多如何基于英法的要求进行辩论。”意大利人还受意大利驻华盛顿大使马基·迪·切莱雷男爵的误导;此人无视事实,向他们保证威尔逊同情意大利及其目标。奥兰多说:“威尔逊是个好人,但完全不胜任这个工作……而且完全忽视我们意大利人参加和会的原因。”或许,意大利人不想知道。正如美国驻罗马大使所说:“桑理诺男爵很不了解美国,我认为他不清楚总统的动机。”
  威尔逊倾向于怀疑意大利人,他觉得他们之所以参战,完全是出于“冷酷的算计”。1918年12月,他到达巴黎后最先做的事之一就是要了一份《伦敦条约》。圣诞前几天,他首次与桑理诺和奥兰多会面,并就意大利在亚得里亚海地区的要求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意大利人认为会议非常顺利。但第二天与威尔逊讨论的英国大使却有不同看法:“他非常反感意大利……极其讨厌桑理诺和奥兰多及其行为方式,尤其不想和他们谈话。”由于和会延期开幕,威尔逊同意正式访问罗马。可惜,这只加深了双方的误解。
  在罗马,他受到了群众的热烈欢迎。“我觉得他们是真正的朋友。”他错下结论,认为意大利人民支持他的计划。他的医生说:“总统说,他觉得意大利人民对防止战争重演(如他们刚刚经历的大战)非常有兴趣。他感觉他们理解国联的真正含义。”四个月后,当他和意大利政府关系跌入最低谷时,他很想直接求助于意大利人民。奥兰多依然乐观,他高兴地对一位朋友说:“我相信威尔逊及其原则,它包含多少意大利的权利和利益,我就接受多少。”桑理诺却持怀疑态度,他不喜欢威尔逊想方设法地与政府的批评者谈话;而威尔逊也不喜欢他,他说,桑理诺“狡猾得像鳗鲡或任何意大利人”。1月13日,威尔逊通知奥兰多,他已经决定《伦敦条约》不再有效。由于最高委员会忙于国联和诸如是否邀请布尔什维克参加和会等复杂问题,这个问题又被搁置了几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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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退出(4)
意大利代表团被安排在位于歌剧院附近豪华的爱德华七世酒店。只有一位代表可以携带妻子,也许是因为他新婚不久。酒店只有一部电话,代表们只有得到奥兰多的允许才能使用。代表团本身也反映了其政府的政治分裂情况。代表团一位年轻的成员回忆说:“一个微型罗马来到了巴黎,唉!还裹挟着其特有的诸多问题:缺乏组织性、人员选择以议会手段为主(目前和将来),还有谣言中伤。”
  大家公认它不是一个强有效的代表团。正如被从华盛顿请来帮忙的马基·迪·切莱雷对一位美国人所说:“意大利没有自己的宣传媒体,其国家太古老,其民族太骄傲。”和英美不同,其代表很少与其他代表团发展私人关系。代表团领导中,有前总理萨兰德拉,他只关心自己的健康;奥兰多虽然和蔼可亲却心烦意乱;桑理诺依然不大合群,神秘兮兮而且封锁信息,即使这些信息可能对其他代表有帮助。空闲时,他独自出去散步。他拒绝代表意大利奔走游说,认为“这是那些到处乞讨领土的小国的做法”。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奥兰多的关系更加恶化。有时,一向克制的桑理诺气得脸色发紫。
  意大利人不但内部分裂,还不信任其盟国。一位英国外交官说:“他们认为强国的待遇不平等;意大利四面遭受攻击和批评;他们被告知什么对他们有利,但没有真正付诸讨论。”威尔逊鄙视桑理诺为“古怪的牧师”,而用马基·迪·切莱雷的话说,美国是个企图主宰和会的放高利贷者。1月底,《泰晤士报》编辑威克汉姆·斯蒂德报道说,威尔逊与桑理诺大吵了一架,桑理诺“似乎大发雷霆,竟然让威尔逊不要干涉欧洲事务”。
  在所有欧洲人中,意大利人与英国关系最好。奥兰多崇拜劳合·乔治:“他的凯尔特血统使得他和我们地中海民族一样聪明。”而且两国分歧不多。但与法国却不同,意大利统一应该归功于法国人,但他们为此占领尼斯和萨伏伊让意大利人觉得要价太高。两国都想成为地中海强国,战前他们在突尼斯以及摩洛哥问题上也发生过冲突。意大利之所以加入三国同盟,部分原因是为了找到反法的盟国,它在钢铁、煤炭和人口等方面都落后于法国。劳合·乔治回忆说:“在与意大利人谈判的整个过程中,我发现他们的外交政策很大程度上受妒忌、竞争和怨恨混合而成的一种复杂情感的影响,但更突出的是对法国的惧怕。”对法国来说,这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虽然有人关注意大利的出生率),而是谦虚中略带鄙视。
  1918年12月,协约国在伦敦会晤之后,奥兰多和桑理诺与克雷孟梭一起返回巴黎。但据克雷孟梭的助理说,“整个旅途中,我们一次也没见过他们,而且在火车北站他们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克雷孟梭既惊讶又气愤。”克雷孟梭对桑理诺略怀敬意,但对奥兰多不屑一顾:“对任何人在任何方面都极端地意大利化。”
  由于两国争夺在中欧的影响力,奥匈帝国的灭亡为他们开辟了新的竞争领域。在亚得里亚海,法国人一面与南斯拉夫结好,一面与意大利保持良好关系。一位法国外交部长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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