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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成灰(HE-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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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带着若有若无的森冷,冷峻的面庞被昏黄的灯火罩住了,茸茸地镶了一圈暗色的光晕,她望着他眼角浅浅的纹路,不由得失了神。
“顾含章果真胆色过人。”萧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难得赞许道,“寻常女子见了那样的情景,怕是早已昏死过去。”她略略一怔,随即明白他是指朱大昌举剑自尽一事,那时的鲜血已淌到了她的眼前,只差一寸有余便会缓缓流到她的足底下,将她的绣鞋染上殷红的血迹。她低了头没作声,掌心却逐渐沁出了冷汗。又安静了片刻,她才平静地开口道:“含章年幼时曾亲眼见父母横死当场,血流满地,更甚于今日。”
萧桓眸中微有惊讶之色,却没再继续问下去。两人安静对坐许久,终是无言,顾含章起身告退,萧桓送她至帅帐外,低头望了望遍地的如水月华,忽地问道:“今夜来我帐中可是有事?”顾含章淡淡一笑:“并无什么要紧事,不过随意走走。”刚转身走了两步,她听得萧桓沉声道:“月海在照看碧纱,明日一早便会将她好好安置。”
他隐隐在向她暗示些什么,顾含章心头清明如当空皓月,淡淡一笑便同景禾一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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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清早,东方尚未大白,大军开始收帐拔营,顾含章带上帷帽往马车走去,途径一处正在收起的营帐,见几个神武军兵士围在一处不知在争吵些什么,她难得起了好奇心,拉了琳琅一道过去看热闹,景禾来不及劝,只得也跟了过去。那几人正乐呵呵抢着看一件物什,顾含章走到人群外轻声问了句:“那是什么?”雄浑粗壮大喊声中忽地加进个温和娇柔的嗓音,众人倏地愣住了,转头一看是顾含章,四五个粗壮汉子哗地都退开三尺,恭敬地行礼,只当众那抢到东西在手的人迟钝了些,愕然望了望顾含章,又看了看手中一块玉佩,憨憨笑道:“海哥送那南疆姑娘走后,兄弟几个收拾营帐,捡到块东西。”说罢,将掌心摊开递到她眼前,“也不晓得是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哥几个想抢着多看看再上缴。”
顾含章隔了面纱看过去,那大汉掌心里躺着的赫然是前些时候在碧纱手中见过的玉观音!她连忙伸手取过了细细查看,越看越是惊讶,景禾与琳琅疑惑地对望一眼,好奇问道:“小姐,这玉观音有何玄机?”顾含章摇了摇头,强压下心头的激动,低声道:“没什么,只是这玉观音的雕工精巧细致,我仿佛在哪里见过。”
其余几个兵士拼命朝那粗壮汉子使眼色,他倒是终于开了窍,摸了摸头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这玉雕观音就烦请王妃交给殿下,属下几个先行告退了。”说罢,一伙人迅速收拾了退了下去。
琳琅满头雾水,挽着顾含章回了马车上去,见她还在对着那玉雕观音出神,忍不住悄悄问道:“小姐莫非当真认得这尊玉雕观音?”顾含章摇了摇头,犹豫片刻,却又点了点头:“应该说我认得雕这座玉观音的人。”她顿了顿,掏出颈间挂着的大红底子绣凤竹牡丹图案的小小锦囊,小心翼翼自锦囊中取了一尊玉雕佛像出来,将两件玉佩一起放到掌心温柔地看着,唇角微微扬起道:“玉观音,玉佛,都是那位黑衣大哥哥雕的。”
“黑衣大哥哥?”琳琅越发云里雾里,捉住顾含章衣袖摇了摇,低声道,“琳琅七岁起变跟在小姐身旁,从没见过什么穿黑衣裳的大哥哥。”她眨了眨杏眼,又奇怪道:“啊,可是这玉雕同黑衣大哥哥都是小姐七岁之前的事?”
顾含章点了点头,将两枚玉佩都翻转至背面,指着下方佛像与观音像身下的莲花座低声道:“佛家的莲花均是九瓣,他却将每座莲花台都强行揭去一瓣,只剩了八瓣。”琳琅凑上前仔细一看,果真佛像背后的莲花瓣少了一瓣,缺口处光秃秃一道口子,很是奇特。她惊讶地低呼一声,大起好奇之心,撺掇央求着顾含章给她说说这“黑衣大哥哥”的事,顾含章略略迟疑,车外景禾低声道:“大军起程,马车将要折上官道,琳琅扶好小姐莫要跌倒。”琳琅哎地应了一声,马车缓缓地往前走动起来,两人防着马车驶过石砺堆会颠簸,便都没再开口说话,顾含章单手扶着车壁,心思却飘得远了。
那还是十多年前一个数九寒天的事了,齐辽两国时有战事,战火波及徐连关外方圆百里的草场,牧民苦不堪言。爹娘被迫卖了牛羊带着她一道进关避祸;那一日在靳州城外的小客栈落脚,爹娘在房中谈正事,她便趁机悄悄溜出房门跑到客栈外玩耍,正掬了一捧雪在玩,远处忽地有马蹄声踏雪而来,正值入夜时分,雪犹在纷纷扬扬地往下坠落,客栈檐下两盏古旧斑驳的风灯点起了,昏黄摇曳的光照着扑簌簌落下的鹅毛大雪,分外静谧美丽。
她被那急促的马蹄声吸引了,循声望去,不远处小道上有两骑飞奔而至,一阵风一般到了客栈前停下,红马上的中年汉子跃下马背,一面扑去身上的积雪一面往店内走去,那大黑马背上的黑衣少年也下了马,却不曾跟进客栈去,他衣衫单薄,只在身后披了一件青黑大氅,竟不见有丝毫的瑟缩。她那时刚用檐下一捧积雪搓了雪球在玩耍,借了檐下风灯的微光瞧见那少年自背后皮囊中取了一块小小的玉石出来,倚着黑马专心致志地雕刻起来,她蓦地愣住了,好奇地挪着短腿一步步踏过积雪挨到黑马前盯着他仔细地看,那是个长得极其俊俏的少年,一双剑眉浓黑入鬓,眉下星眸如漆,高鼻薄唇,高瘦挺拔的身躯在暗夜中无异于一株青松。
他就那样立在风雪中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手中一柄雕玉刀灵巧飞快地在玉石上钩划,玉屑飞坠,寒光流转,片刻间一枚观音玉佩便在他手中雕成,她年纪尚小,忍不住惊讶地哼了一声,那少年朝她温和地笑了笑,又摸出另一块玉石迅速地雕了尊佛像塞入她冻得通红的小手,俯下 身轻声笑道:“女娃娃就戴玉佛罢。”她愣在原地,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少年却毫不介意,朝她挥了挥手,同那进客栈去买酒和熟牛肉的大汉一道翻身上马,一挥鞭子,两骑并行逐渐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此后不久,一场变故来临,她失去了最亲的亲人,颠沛流离半年有余,才遇见了她的生父,当朝御史中丞顾弘范。
花红柳依依
马车颠簸着驶过遍地沙砾石子的荒地上了官道,逐渐平稳下来;琳琅掀开帘子悄悄看了看队伍最前方萧桓的身影,回头来缠着顾含章说那黑衣哥哥的事,顾含章简略说了几句,琳琅听得出神,良久才眨了眨眼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如今过得可好?”顾含章怔了怔,想到没来得及向碧纱打听这玉观音的来处,心头不免有些怅然,微微笑道:“贵人自有天佑。”琳琅若有所思地想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神武军一路北上,经过梁州城时,景禾离队去城外小镇上将原先寄养在农人家的小红马牵了回来,顾含章在车内听见熟悉的马鸣声,欣喜地掀开掀了帘子往外看,景禾已手握缰绳牵了小红马跟在马车旁缓缓前行。琳琅不知就里,也凑过去看,谁知小红马朝天喷了个响鼻正巧扭头往窗口一伸,长长一张马脸忽地探过来,吓得琳琅哎地一声一跤跌回座中去,逗得顾含章和景禾两人忍不住轻笑出声,琳琅见景禾也笑了,顿时面皮赤红如霞,又羞又窘地瞪了小红马好几眼。
三千将士簇拥着马车赶路数日,终于在二月下旬赶回了上京,一晃离了上京一月有余,再回来已经遍地翠绿嫩芽,道旁杨柳如丝、红花映日,自城郭外一路往城内去,满目锦绣繁盛,一派欣欣向荣之色。萧桓亲自护送顾含章回了御史府,马车刚到御史府门前,早有顾弘范领了阖府上下在阶下候着,齐声恭迎秦王殿下大驾,萧桓下马还礼,寒暄一番正要转身离去,顾弘范忙挽留道:“微臣府中已备下宴席,还望殿下赏光。”
萧桓略一沉吟,颔首答应了,顾弘范大喜,连忙躬身谢过,又朝身后低着头立着的颐儿使了个眼色,低声喝叱道:“快去把小姐扶回房中好生歇息。”颐儿正求之不得,几步奔下台阶到了马车前,朝立在马车旁的景禾眨了眨眼,同琳琅一道扶了顾含章出来。大夫人与二夫人三夫人几人脸色极难看,只远远立在顾弘范身后的四姨娘高兴得拼命抹眼泪,顾含章遥遥地朝她挤了挤眼,她才抹了抹脸勉强笑起来。
顾弘范请了萧桓进府,一大帮子人又浩浩荡荡簇拥着萧桓往里走,顾含章主仆三人跟在最后慢慢走着,进了朱漆大门刚要拐个弯去前院的房中歇着,一旁守着的管家笑吟吟道:“老爷吩咐了,三小姐在房中稍做休息,晚些来前厅与殿下和老爷一道用饭。”顾含章点点头,他又朝景禾使了个眼色:“景侍卫请随我来。”
景禾默默跟着去了,琳琅生怕顾弘范或是管家会为难景禾,不由得有些着急,顾含章安慰她道:“景禾向来最得我爹信任,不会有什么事。”琳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与颐儿一道挽着顾含章回了房中去。回了房,一关上门,颐儿抱住两人便又哭又笑,嗔道:“小姐被人掳走后,哥哥就没见回来,琳琅你也瞒着我悄悄跟着秦王殿下走了,只剩了我一人留在府中,可担心死我了!”琳琅对景禾的私心不方便说出口,微微红了脸道:“谁让殿下来府中接人时你不在,只能由我去了。”颐儿也不多想,抱住两人抹了一阵眼泪道:“小姐受苦了,改日定要上山烧几炷香去去晦气。”顾含章正要打趣她几句,四姨娘提着裙裾匆匆进了院子,一进门来望见顾含章,眼圈便又红了。
“四娘。”顾含章连忙立起身来笑着安慰道,“四娘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么。”她搀着四姨娘在窗前坐下,握着四姨娘的手好一阵劝慰,四姨娘才平静下来,抹了抹眼泪望着她心疼道:“音儿你受苦了,都清减了这许多。”
顾含章偏首朝镜中看了看,果真比出京前瘦了些,再看四姨娘,也是瘦削憔悴了不少,颐儿立在旁边看着,小声对她道:“四夫人日日跪在佛堂烧香诵经,求菩萨保佑小姐平安。”顾含章心头一酸,低声道:“让四娘担心了。”四姨娘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身上所穿南疆姑娘的衣饰,忽地脸色微变、欲言又止,琳琅与颐儿心思细,瞧见她神色有些犹豫,忙找了个借口退出门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音儿啊。”四姨娘迟疑了片刻,吞吞吐吐地抬头问她,“这一路你可有磕磕撞撞?”顾含章微讶,她的脸上倏地有些尴尬,咬咬牙问道:“那掳走你的人可有对你怎样?”怕说不清楚,四姨娘索性探过身在顾含章耳旁低低问了一句,顾含章微窘,摇头道:“不曾。”四姨娘松了口气,却又愁上眉梢,低叹一声道:“只怕城中风言风语拦不住,万一秦王悔了,那该如何是好啊。”顾含章轻声道:“四娘莫要担心,秦王殿下心中有数。”
四姨娘勉强点了点头,又握住她的手泪眼婆娑道:“音儿,你这苦命孩子,若是顺当跨过这道坎,我也就放心了。”顾含章忙取了绢子给她拭泪,劝了好一会她才又宽慰地笑了起来。不多时,前头来人请顾含章去前厅用饭,四姨娘小声交代了几句,吩咐琳琅与颐儿找件衣裳给顾含章替换,两个丫头翻箱倒柜寻出了去年做的几件半新春衫,挑了件杏黄的裙袄给她换了,又匆匆忙忙替她梳发妆扮,好一阵折腾才送她去了前厅。
顾含章去得最迟,大夫人与顾文修、顾文彦两位兄长也已端坐桌旁,只顾弘范与萧桓之间空了个位子,她迟疑了一下,缓缓走过去坐了下来。顾弘范扫了她一眼,颇严厉地低声喝斥道:“怎的这般磨蹭!”转眼又笑着对萧桓恭敬道:“含章来迟,累殿下等候,望殿下恕罪。”
萧桓看了低头不做声的顾含章一眼,锐利目光又扫过桌旁面色尴尬的诸人,沉沉笑道:“顾大人无需客气,今日这既然算作是御史府的家宴,又何必有这么多礼数?”他见席间只顾氏原配与顾弘范二子,大约猜到顾弘范之意,冷峻面容上多了几分揶揄之色,顾弘范不愧是老狐狸,仍旧极镇定地打着哈哈道:“殿下说得极是。”大夫人与顾文彦顾文修两人也忙陪着笑连连点头,只顾含章暗觉好笑,两位兄长平日里只知附庸风雅,连解试都无法通过,便是引见给了萧桓又如何?
她微微抬头一看,大夫人正古怪地望着她,眼中说不清是嫉恨还是幸灾乐祸,大约是太过明显,顾弘范横了大夫人一眼,咳一声招呼下人上菜,几个美婢连忙送了酒壶酒盅过来,依次给几人倒上了酒,又飞快地接了厅外家丁手中的菜传上。顾含章低了头闷声吃喝,总觉大夫人那双刻薄的眼如影随形,着实恼人,顾弘范与顾文彦顾文修两兄弟轮番恭敬地敬完酒,朝顾含章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含章!”
顾含章乖巧地应一声端了酒盅起身要敬萧桓,他双目幽深如潭,盯着她手中的酒盅看了看,忽地淡淡笑道:“含章就不必敬酒了罢,今后嫁去秦王府,多得是机会。”说罢,将她拉回桌旁坐下,亲自将一段鱼身子仔仔细细地剃去了鱼骨放到她碗中,笑道:“多吃些鱼补补身子。”
大夫人面色微微一变,顾弘范与顾家兄弟二人却是面露喜色,连连点头道:“是是,春鱼最是肥美,含章多吃些。”顾含章只得在满桌瞩目中强咽下碗中那一大片鱼肉,当真是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一顿饭好容易吃完,顾弘范领众人将萧桓送到门前,朝顾含章使了个眼色:“含章你送送殿下。”顾含章还不曾开口,大夫人在顾弘范身后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这么多天在外头,不会是规矩都不懂了罢?”顾含章转身直视她,浅浅笑道:“大娘,我不在府中只不过月余,您似乎也忘了规矩,贵客还不曾开口,哪里轮得到您说话?”
大夫人没料到她这一趟回来后胆大如斯,直气得脸发白,大门口两盏大红纱灯的光落到她面上都惨淡了几分。顾弘范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只轻轻推了推顾含章:“去罢。”顾含章点点头,转身往门外走,见萧桓立在门前的灯下静静看着她,那高大英伟的身躯在地下投下长长一道影子,说不清的凄清;她慢慢走过去,踏进那阴影中,躬身一礼致谢道:“多谢殿下。”
她所谢何事,萧桓心里清楚,摆了摆手道:“小事罢了。”他掀了掀眼皮,瞧见御史府一干人等已走得一干二净,朝顾含章点了点头,几步下了台阶,翻身上了马背。照雪在阶下等了多时,刨着蹄子喷了声响鼻,像是有些不满,顾含章隐在墙头茂盛枝干的阴影里忍不住笑了声,一人一马都扭过头来看她。
她连忙掩口,却见萧桓又跃下马背,自袖中取了一物来抛给她,她慌忙伸手去接,触手冰凉光滑,借了门前两盏灯一看,却是她前些时候在梁州城当掉的那支凤簪。顾含章大喜,她想起这支簪子还在梁州城时,车队已过了梁州,景禾也已牵了小红马回来,她原是想过几日悄悄派人去赎回簪子,谁知萧桓却已经帮她寻了回来。
阶下照雪长嘶一声,顾含章蓦地抬头,那挺拔伟岸的一人一马已撒开蹄子往西行去,逐渐融入了无边夜色中。
情浅怯怯意
再过了几日便到了三月,大婚的吉日定在了三月十九,再有半月余顾含章便要出嫁,御史府上下虽是忙碌,琳琅与颐儿两人却不必跟着操办各项事宜,顾弘范准了两人时时伴着顾含章,又特意命景禾来前院中听候差遣,明里是守卫,暗里却也是防着顾含章反悔。有了元夕夜一事的教训,顾弘范再不许她随意出门,在她所居翠泠苑外多增加了些人手把守,就惟恐再出什么纰漏。好在顾含章也并无出外的念头,安安分分在翠泠苑中住着,或是同两个丫鬟嬉笑打闹,或是静坐窗前看书,与平常无异。
琳琅与颐儿趁着春日里的大好日光,收拾了箱中的旧衣物出来洗晒,两人在花丛里笑闹了一阵,瞧见景禾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立着,颐儿拿琳琅说笑了几句,琳琅脸一红,追着颐儿一阵捶打。顾含章在窗下低了头翻书,遥遥地听见笑闹声,抬头循声望去,见一青一蓝两个窈窕身影在花丛间踩踏,她叹了口气正要唤住两人,景禾立在爬满翠绿藤蔓的樟树下悄悄看了她一眼,被她发现后,淡淡地朝她微微颔首,并无半点惊惶之色。顾含章怔了怔,也朝他笑了笑,听老管家说,她爹并未因为景禾擅离职守私自离京而为难他,反倒是命管家涨了他的月钱,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琳琅与颐儿一路笑闹着跑进屋内来,瞧见顾含章在窗下盯着手中的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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