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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成灰(HE-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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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齐靖待谁都一般冷淡,萧瑧也不责怪他,立定了借着园中树间的暗红纱灯打量他,卫齐靖也不惧,如常与他对视,两张英俊年轻的脸上都有着散不去的戾气。“我曾听二皇兄提起过你老卫,只知你与我二皇兄交好,是个奇才。”萧瑧背过身去,挺拔修长的身姿隐在稀疏的树影里,“你愿替我做事,我倒是极惊讶。”
  
  “识时务者为俊杰,卫齐靖只与枭雄论交,弱者一概不在我老卫眼底。”卫齐靖昂首傲然道。“与我二皇兄的多年交情在你眼中也无分量?”萧瑧蓦地停下脚步,犀利地问道。卫齐靖直视他:“这多年交情他若是放在眼中,又怎会不听我的劝告,早日防备太子殿下与襄王爷?”
  
  萧瑧蓦地大笑,惊动园中已栖下的鸟儿,几声怪叫扑腾着冲出了树丛。他盯着那黑影蹿起的方向看了看,不知为何剑眉又紧紧皱起,沉吟片刻才吩咐道:“安葬秦王于西山皇陵,碑文从简,秦王府中仆妇家丁一概遣散。”他顿了顿,又道:“秦王妃……遣送回御史府。”
  
  卫齐靖毫不含糊地点了点头,目送萧瑧出了王府大门,由两队禁军拥着往东去。
  。
  灵堂内,萧瑧转身出了正厅的门,顾含章顿时卸去满身戒备,闭眼念往生咒数遍,忽地喉头腥甜,压不住上涌的血气,猛地呕出一口鲜红的血,点点滴滴落在棺椁前,触目惊心。颐儿惊叫一声过来扶住她,顾含章眼前陡然黑下,只勉强说了句“没事”,已是昏倒在香案前。
  

疾风迎暴雪

  草原一望无边,如同一袭巨大葱茏的绿毯,远远近近地铺满了眼前的大地,落日的余晖又给那碧绿的草原蒙了一层耀眼的金黄;羊群安静地往南移动,洁白绵软得就好像天上缓缓流动的云朵落在了连天碧草之间,大片郁郁葱翠中点缀星星点点的洁白,分外好看。远处牧马的年轻汉子甩着鞭子哼着小曲儿悠悠地望过来,蓦地露出满口洁白整齐的牙,粗豪爽朗的眉眼弯起了大声笑着招呼道:“来来来,音儿,到虎爹这里来,虎爹带你骑小马!”顾含章最爱马群中领头的那匹火红的小公马,高兴地拍着手要过去,谁知两条腿像是在草丛间扎了根,如何也搬不动;她急得满头是汗,张口想喊虎爹来抱她,一低头却见自己身着大红底子绣龙凤呈祥团花纹的嫁衣,缀了明珠的大红绣鞋牢牢粘在地上,无论她怎么拔都拔不起,正焦急如焚时,草原尽头的霞光中急奔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西天的如火的晚霞落了马与马上之人满身的赤红,那马如风如电般卷过草原到她跟前,挺拔俊朗的萧桓自马上一跃而下,轻轻松松便将她抱回了马背上,沉沉笑道:“音儿,随我走。”她看了看足下的绣鞋,且惊且喜,抬头望着他下颔的青黑胡茬,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爹娘唤我音儿?”萧桓慢慢低下头说了句什么,草原上风极大,傍耳拂过,那句话便散落在了风中。顾含章一怔,忽见不远处的羊群逐渐走远,火红的小公马也载着虎爹不知去了何方,她心里一急,转身欲催萧桓陪她去追虎爹,身后那人的面孔竟慢慢地起了变化,幽深虎目隐去,露出剑眉星目,一转眼,近在咫尺的人变成了梁月海,她惊讶地再眨了眨眼,那人却又变了,黑亮的眸子一点点转作灰蓝,熟悉的嘲讽之色跃入眼底,那是卓勒齐!顾含章惊讶得拿不住手中的凤冠,扑一声坠落草丛间……
  
  忽地有人在她耳旁担忧地轻声唤道:“小姐,小姐?”顾含章迷迷糊糊转醒,勉强睁了眼向外望去,只瞧见天光昏暗,隔了紫竹帘子有个高而瘦的身影立在门前廊下,她脑中混沌,沙哑着嗓子下意识唤道:“清风,这么晚了殿下还不曾回府?”那人身形动了动,却是不做声,颐儿在床沿坐着,伸手来扶起顾含章,慢慢服侍她穿上外衣,红着眼低声道:“小姐,那不是清风。”顾含章怔了怔,颐儿却望着她苍白的面容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眼泪:“小姐,你莫非忘了,殿下已经……”
  
  顾含章混沌的神智顿时清明,心中钝痛如同刀割一般,只怔怔倚着床沿坐着,回想片刻之前他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犹在暗暗欢喜,凤冠陡然落地,惊醒了一场褪色的迷梦。
  
  门外人影又动了动,稍一迟疑便掀了紫竹帘进屋来。颐儿一惊,紧紧握住顾含章的手腕,冰凉小手犹在颤抖,顾含章安抚地反握住,悄悄捏了捏,这才抬眼向那人望去。昏暗的卧房内火光一闪,他取了火折子点了窗下烛台上的一枝牛油蜡烛,慢慢转过身来。
  
  顾含章看清那张英俊年轻的面庞,坐直了身子平静道:“犯妇顾含章见过太子殿下。”她一面说着,却动也不动,只是将背脊挺得笔直,淡淡地看着萧瑧,沉静如水的双眸中毫无一丝波澜。萧瑧身形微微一顿,面容僵了僵,沉下脸色朝颐儿挥了挥手:“去门外候着。”
  
  颐儿不敢违抗,却也担心顾含章,迟疑许久才挪了挪身子立起身来,顾含章悄悄捏了她一把,轻声道:“在门外候着罢,无妨。”颐儿低低应一声是,慢慢走到门外立着去。屋中只剩顾含章与萧瑧两人,忽明忽暗的烛火落在萧瑧英 挺如同刀裁的侧脸,竟是说不出的晦暗沉郁。
  
  这原是萧桓与顾含章的卧房,麒麟卫与禁军查抄秦王府,早已将萧桓之物全数抄走,只留了一柄古色斑斓的秋水长剑在棺中与萧桓作陪,此时屋中只有一榻一桌一椅,越发显得凄清悲凉。萧瑧眯眼环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回顾含章身上,沉默许久道:“你可有好些?”
  
  顾含章强忍着恨意立起身来,欠身道:“蒙太子殿下惦记,好些了。”她与萧瑧隔了两丈远,但觉那灼灼的目光笔直地落在她身上,她只是镇定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正色道:“太子殿下身份矜贵,请速速离开这不祥之地。”
  
  见她口气稍有放软,再无昨夜凌厉之气,萧瑧微讶,星眸中跃过一丝喜色,他随意地朝前走了几步立到顾含章身前,压低声音道:“若非二皇兄与父皇相逼,我也不会这么快便动手,含章,我是迫不得已。”顾含章一凛,颤声问道:“这与父皇何干?”
  
  萧瑧避而不答,眸色沉沉地盯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天色看了会,忽地双目如炬望向她:“秦王府小厮清风的去向你可知道,含章?”“不知。”顾含章淡淡道。萧瑧往前走一步逼近她身前来,压低了嗓音重又问道:“含章,你当真不知?”顾含章霍然退开三尺远,端正容色道:“顾含章在名义上至今仍是殿下的皇嫂,请太子殿下自重!”
  
  门外有寒风灌进来,烛火一阵摇曳,萧瑧沉着脸瞪着顾含章看了许久,只得改了称呼重又问道:“你果然不知清风下落?皇嫂?”又一阵风吹进屋内来,却是古怪得紧,只是绕着烛台一圈,微弱火苗骤然伏底,却又猛然跃起,顾含章苍白消瘦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忽地浮起一道光亮,萧瑧正等她回复,她却盯着那摇曳的烛火古怪地笑着轻声道:“桓,你怎的还不肯走?是不舍得含章,还是不舍得你的四弟?”
  
  萧瑧毕竟有些心虚,望着墙壁上影影绰绰床帐的黑影,皱眉道:“若是皇嫂不知,那便罢了。”他转身大步朝卧房的雕花门走去,到了门边脚步稍一停,低声道:“皇兄下葬皇陵后,便让顾御史来接你回去住罢。”说罢也不多做停留便跨出了门槛。
  
  顾含章收敛起强挤出的诡异笑容,轻轻立到门边去细听,萧瑧立在廊下吩咐颐儿几句,不外乎是让颐儿好好照料她,颐儿不敢多言,只顾着点头称是,萧瑧稍一犹豫,又沉声道:“王妃悲伤过度,似有癔症之兆,你看紧些。”颐儿哪敢反驳,缩着脖子连连点头,直至目送萧瑧走远了,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紫竹帘内,顾含章扶着桌沿慢慢在花梨木方背椅上坐下,捧着已凉的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唇,颐儿正巧打了帘子进来,忙夺下她手中的茶碗道:“茶凉了,我再给小姐烧些热水去!”顾含章拉住她,低声问道:“颐儿,你可有见过清风?”颐儿一愣,慌忙摇头:“自那日殿下出了门……我就再没见过清风……”她与清风平日里虽时有吵闹,但相处久了也有些情谊,想到清风下落不明,忍不住又落下泪来。顾含章默然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也好,走远些,莫要再回这吃人的上京来。”
  
  。
  
  守灵三昼夜,到了第三日傍晚,日落风起,昏鸦在枯藤间嘎嘎叫了数声,为这凄清的园子添了几分悲凉。顾含章跪在灵前,看着卫齐靖一寸寸将沉重的棺盖盖上,心里咯噔一声,抬头颤声道:“卫大人且慢。”卫齐靖仍旧是面若冰霜,扶着棺盖冷淡道:“王妃还有什么要紧事?”顾含章扶着颐儿的手臂慢慢立起身,闭了闭眼低声道:“烦请大人再宽限半炷香时辰,让我同殿下……道别……”
  
  话音未落,两串晶莹泪珠滚落她苍白的面颊,顾含章捉紧了颐儿的衣袖,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怕卫齐靖不允,正要再恳求一次,卫齐靖却僵硬地一颔首:“只限半炷香,王妃可要拿捏好,莫要误了秦王入陵的时辰。”
  
  顾含章低声道谢,慢慢走到棺前静静地看着萧桓,长明灯的火光落在棺中,照亮了他安静的面容,她伸手轻轻地抚平他微蹙的浓眉,轻声道:“殿下,你等我三年,三年后的今日我定会去寻你。”
  
  刻意避开的卫齐靖在门外不曾听见这话,颐儿跪在灵前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惊得手一松,紧握的佛珠啪一声坠落地上。顾含章没有回头,从容地自颈间的锦袋中取出那枚她贴身戴了十余年的玉佛,小心翼翼地缚在萧桓手腕间。
  
  八瓣莲花台,佛向慈悲来。那尊玉佛栩栩如生,佛祖面容庄严清净,微笑间带着慈悲劝解之意,在微弱灯火的映照下更是令人心生敬畏,顾含章怔怔望着那玉佛唇边的笑容看了许久,咬着唇轻轻将佛像翻过去,双手合什低声道:“佛祖佑我殿下,他日得偿我愿时,必亲至佛前谢罪。”她退后一步,长揖倒底,又跪倒灵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轻声道:“卫大人,可起程往西山皇陵去了。”
  
  卫齐靖大步进来,朝棺中略略看了一眼,犀利的眸光在萧桓腕间稍作停留,却什么也没多说,只慢慢地将棺盖合上,顾含章再也不瞧那黑漆楠木厚棺一眼,低了头专心念往生咒,卫齐靖命人将棺椁抬出,如风一般经过她身旁时,淡淡道:“王妃节哀,请随下官一道扶棺皇陵。”
  
  大齐的皇陵位于上京郊外十里处的西山,送葬队伍刚到了京郊马场附近,天色骤然间阴沉下来,半天里彤云密布,寒风打着旋扑面而来,尘沙打在棺材上沙沙直响。北风愈见凶猛,郊外稀疏的树林更是遮不住风沙,不多时便纷纷扬扬落下大雪,卫齐靖抬头望了望天色,面色极为古怪,迟疑片刻才迎风一扬手道:“先往马场稍作歇息,风小些再上路!”众人求之不得,但顾及入陵时辰,又犹豫着立在原地,顾含章扣紧大氅默然道:“但去休息无妨,风雪小了便走就是。”人已去,恪守这时辰又有何用?
  
  卫齐靖微讶,似是未能料到她如此镇定,顾含章昂首接下他微带嘲讽的目光,木然地牵了马往马场中走去。
  
  这一场雪整整下了两个时辰,道上积雪不厚,风却是极大,吹折了马场外数株枫树,奇怪的是,雪骤然之间停下,那狂风也倏地停止,霎时露出天上一轮清月。遍地苍茫间覆上一层清辉,这景致奇异惊人,众人立在马场棚下看得目瞪口呆。
  
  养马老人的木棚里,火盆燃得极旺,老程眯着浑浊老眼看了看棚外长身立着的顾含章,嘀咕了一声:“天降异象,怕是老天爷也来给秦王送行啊!”
  
  。
  
  那一日后,卫齐靖便撤走了秦王府内所有守卫,顾含章立在廊中遥遥看着他傲然走远,忽觉卫齐靖似乎也苍老了些许,原先挺直的肩背微见佝偻,连他脑后的发间也多了几许银丝,与当日她在城东竹屋所见英俊青年再难重到一处;她不知为何长叹一声,心里对他又减了一分仇恨。
  
  天明时顾弘范便亲自来秦王府接她,只道是太子之意,顾含章也不多言,点了点头便收拾了些衣物跟着顾弘范出了秦王府,软呢小轿掉头往来路走时,她悄悄掀了帘子朝后望去,只见整座秦王府黑沉死寂,如同巨兽一般卧在黎明前的昏暗之中,两扇朱漆大门紧闭,狰狞的黄铜兽环已被麒麟卫的封条遮盖,仅余一声叹息绕着门前两盏忽明忽暗的纱灯低低回响。
  
  顾含章强压下心头的酸楚,缓缓地放下帘子,伸手探入袖中轻抚锦袋内的玉观音,低声道:“终有一日我会再回来。”



赤焰照雪冷

  三月翠柳十月霜,景致变迁,不变的是御史府中两位姨娘的嘴脸。顾含章被接回府中,大夫人倒是难得的没说什么,二夫人月琴一双势利眼早斜到了天上去,不知与三夫人芸绣背地里说了多少酸话。琳琅在府里走动,听在耳中气闷异常,却又不敢对顾含章提起,只得在心头憋着。顾含章见她黑着一张脸,心里也有数,淡淡劝慰道:“嘴长在他人脸上,你我管不得。”琳琅将手中木盘轻轻搁在桌上,背过身去抹眼泪,颐儿一见,也抱着她大哭,惊动园中几个新调来的丫鬟,探头探脑好奇望过来。
  
  顾含章瞥了一眼窗外,低叹一声强笑道:“你都是将要做娘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莫要被外头那些小丫头取笑了去!”她回府第二日,顾弘范便将原先在小院服侍的四五个下人重又调回西北偏院,又多添了三四个新进府的丫头过来帮忙,四姨娘如何也不放心,便吩咐琳琅也过来伺候着,顾含章这才知道琳琅已有了身孕。
  
  “瞧什么瞧!”琳琅凶悍地朝窗外瞪了一眼,廊下偷瞧的几个丫鬟胆子小,一溜烟地跑了。急促凌乱的足音刚走远,四姨娘柳眉微蹙踏进门来叹道:“新来的丫头要管束管束,怎么都没有一点规矩。”顾含章微微欠了欠身轻声道:“无妨,都还年纪小,淘气罢了。”
  
  四姨娘也不再多言,握着她的手在桌旁坐下好一阵叹气,美丽的杏眸红了又红,这才低声劝道:“音儿,想开些,千万莫要做傻事。”猜到四姨娘的心思,顾含章将她冰凉的双手反握住,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娘你放宽心,我不会钻那牛角尖寻死。”比起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不在府里,爹对娘可好?”她轻声问道,四姨娘面色微微一红,忸怩着点了点头。顾含章心头松了一口气,顾弘范还是将她说过的话放在了心里,如此,她心中最大的顾虑便去了。
  
  四姨娘此行是给她送五色丝线与锦绣坊的大红缎子来,颐儿与琳琅胡乱抹了抹眼泪,靠过来小心翼翼地揭了盖着红漆木盘的帕子,不约而同问道:“小姐要用这缎子作甚?”御史府里头也有专门给夫人小姐裁衣做鞋的匠人,她特意要了这一尺见方的大红缎子,谁也猜不到她要做什么。顾含章看着琳琅尚且平坦纤细的腰腹,抿嘴淡淡笑了笑:“许久不曾动针线,活络活络手。”
  
  三人心头都放下心来,互相看了一眼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四姨娘深知顾含章心性,见她也不哭也不闹,只字不提秦王府任何事,几日来不是倚窗读书便是在屋里静坐,怕她憋出心病来,如今她主动要了丝线与锦缎做针线活,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顾弘范到底还是不大放心,吩咐府里下人时刻盯着这西北角的偏院,又命景禾在院前守着,生怕再出纰漏。大夫人与两位姨娘端着架子,顾含章出嫁前便极少来探望,顾弘范将顾含章接回府里后,三人更是避讳,连西北角这一带都不再靠近。至于顾文修、顾文彦二人,原还指望攀着妹子的裙带关系弄个小官做做,如今一看无望,索性连问也懒得问起,只当不知顾含章在府里,因此,这偏僻的小院又如当初一般,恢复了平静。
  
  寒冬已至,雪落了一场又一场,冬夜里屋里须得摆上两个火盆才能稍稍暖些,这日傍晚时,天上密布彤云,眼看着一场大雪将至,顾含章挥退了琳琅,末了又追了一句:“让景禾也回了吧,要下雪了,别冻着。”
  
  琳琅毕竟是心疼丈夫,稍一迟疑便点了点头下去了,窈窕身影还未走远,颐儿自昏暗天色里急急走进院子来,匆忙间与琳琅擦肩而过也没停下与她打个招呼,琳琅笑了笑,挽了景禾的手往院外走:“要下雪了,小姐说让你先回了,老爷责怪起来她担下便是。”景禾回头淡淡瞥了一眼面容沉静立在窗前的顾含章,眼中露出些狐疑的神色,琳琅察觉他不对劲,轻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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