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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洗红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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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里注满的的是一种很深很深的感情,深似海,广如天,那种感情很博大,博大的就算已经满身伤痕,却依旧没有怨,没有恨,甚至——没有悔。
  姚涤尘也看见了,但她仅仅是笑了一笑,眼中竟然是连感动都没有的。
  她蹲在阿丑身边,轻轻的拍了拍阿丑的背,他的身上火热火热的,一触之下,竟然有些烫手。刘掌柜,没有好好照顾他?刘掌柜,没有好好照顾他!只是一念之间,这个倦意如画的淡薄女子眼中竟然有了杀机。可是没人明白,她想的,到底是什么。
  “阿尘,我来找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阿丑说的很开心,他终于找到阿尘了,他们可以——回家。
  “阿丑,那是你的家。”姚涤尘笑着帮他顺好散落在额边的发,可是脸上的表情,就如同虚假的娃娃。
  “阿丑的家就是阿尘的家,阿尘,我们回家。”阿丑说的依旧很开心,可是听到的人的心,却微微痛了起来。这个傻子,他还不明白,姚姑娘是不可能和他走的。但是,却没有人接话,不知为什么,大家就都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那个人在等姚姑娘说话,他也只听得进去姚姑娘说的话。
  姚涤尘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动,但就仅仅是一个瞬间,让人觉得那根本就是错觉。然后,她有些恍惚的开口,恍如梦呓:“阿丑,阿尘,阿尘不会和你回去了,你自己回吧。阿尘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阿尘了。你,懂吗?”姚涤尘别开眼光,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目光中,似有迷惘。
  “阿尘怎么会不是阿尘呢?”阿丑不明白,阿尘明明还是阿尘啊!
  “呵呵,”姚涤尘掩唇轻笑,一瞬间风韵流转,竟是万种的风情,“阿丑阿丑,你怎么不明白呢?阿尘,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阿尘现在有左公子,你就行行好,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行不行?”
  阿尘的表情好像有点模糊了,那不是他印象中阿尘应该有的表情,阿尘应该是孤高的,甚至是冷倦的,怎么这个表情那么妩媚,那么——妖?那是,左公子的表情啊,只有那个绝色如妖的男子才会有那般动人心魄的魅惑,那般迷人心智的妖娆。
  阿尘说她有左公子了,阿尘说求他让他们终成眷属,阿尘还说,她不会和他回家了,不会了。可是,阿尘若是不回家,自己该怎么陪着她呢?自己该怎么不让阿尘一个人?阿尘,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已经,不是了……他怎么给忘了呢?
  向来,姚涤尘都是男人们的梦想,试问谁敢说自己有办法抵抗一个连当朝太子和宰相都要去争去抢的绝色女子?可是此刻,却有人开始恨这个女人,开始怨这个女人,她心如寒冰,竟然连一点点的希望都不曾留给这般单纯清澈的男子。她伤了他的心,一颗比水晶还要透明,比赤金还要珍贵的赤子之心。从这一刻起,她这个男人心中的梦,开始,有了裂痕。
  阿丑想了很久,才终于又一次开口:“阿尘,和左公子在一起你很开心,是不是?和左公子在一起你就可以不会受伤,不会累,是不是?和左公子在一起,你就可以不要阿丑了,是不是?”他三个是不是问的掷地有声。一声一声都敲在姚涤尘的心坎之上,一声一声,痛彻心扉……
  阿丑阿丑,你终于要——开始恨我了,是不是?你终于也放开了对我的誓言,是不是?阿丑阿丑,你知不知道,要逼你恨我,是多么的困难?幸好,幸好你放弃了,不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狠的下心几次,把你推离我的身边,把你推离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姚涤尘回答的很缓慢,她知道这一个字出口,昔日种种,就都已经是昨日前尘,就都已经是,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再也没有那个为她清炉煮药的男子,再也没有那样盈满月光朝自己微笑的眼眸!就算相逢,已是,陌路!
  这就是她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可是苍天,却终于没有给她破镜重圆的机会,没有给她最后的一丝光明!
  阿丑有些吃力的站直了身体,他高大精瘦的身躯站得笔直笔直。他俯视姚涤尘,眼睛里的光彩竟然浓重的有如白昼,却最终只是看见他笑得弯成月牙的眼睛,那么璀璨,那么美!他也许是最后一次有这种眼神了。人受的伤多了,总会防备。他,把自己最宝贵的真心给了这个视之如粪土的女人。很多人摇头叹息,不忍再看下去,却还是听见他温温软软地说地说:“保重。”声音很轻,也很远,却不知为什么,仿佛一直徘徊在听过的人的耳蜗里,挥之,不去……
  月光把阿丑离去的背影拖得很长,就像那一夜山林里寂静的晚上,只是这一次,没有人陪在他身旁,他只是一个人,走得踉踉跄跄!
  她的阿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其实应该高兴的,她救了那个男人,救他逃离了这场宫廷之争的必死风波,凭这个功德,她都可以,上天堂的……
  姚涤尘学着阿丑的样子也站得笔直,她希望月光可以把她的影子也拖得长一点,这样,他们的影子,可以互相为伴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久一点,也是没有用的,再久,也是离人歌。”车内恍恍惚惚传出了魅惑的男声,接着出现的是一只晶莹剔透,完美无缺的手。左岚就静静的把手悬在外面,他在等,等那个心中万般挣扎的女子把手交给他,他不怕她逃,她逃不了,刚刚在那何种情况下,她都没有逃的胆量,现在她更不敢,而且她已经——无处可逃!小尘她,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实在是太小,太小!
  姚涤尘看着阿丑走过转角,看着他的影子也一起隐没于那个小小的曲折之中,却仍然只是轻轻一笑,笑得竟然有三分像是左岚。她回身上车,没有理会那只悬在车帘外的手,不知是跟谁说:“莫笑痴人狂,泪过早成霜。有今天的你,当初,一定比我痛。”没有人回话,但并不代表没有人被说中,原来,痛的,只是当初……
  姚涤尘低头看玉,或者说,她在透过玉看一个已经追不回来的人!
  阿丑,我们终是不能双宿双飞的,我们的缘太浅薄,成不起你比海深,如天远的诺言。这一点,阿丑你,怎么不明白呢?我毕竟不是左岚,我不是没有心的人,所以,心,也会痛。我也只是一介女流,也只想找个良人终身厮守,可是上天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也许上天给了,可是左岚又收回了。我好不容易可以忘欲,可以无忧,怎么就,怎么就偏偏遇见了你?怎么就,怎么就真的——万劫不复?我说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最美的梦,所以我,不能怨,如果,我连你都怨了,那我这一身苍凉之中,就再也没有什么是美好的了!阿丑,其实我,没有那么坚强,这一点,你早就懂得,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逼我?逼我,万劫不复……

  第五章 一路不归(三)

  而左岚在看天,看的姑且可以叫做宁静深远。的确,这样妖媚的人可以静下来看看那蔚蓝,洁净的天际,本来就是难得,只要他看了,就已经是宁静深远的了。因为他是左岚,左岚不论什么事情都会做的儒雅又毫无破绽,看天这件事,本来就该是宁静深远的
  左岚其实就是把车帘轻轻的掀起了一角,把自己隐没在车身的黑暗之中,静静地看天的。没有人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看天,也许他是因为姚涤尘没有理会他悬在外面的手,有点无奈的缓解尴尬。但他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在看天,而且,看的还有些专注,有些忧愁,有些——温柔。
  是什么能让这个妖气弥漫的男子温柔呢?他向来都是只会旖旎,不会温柔的啊!所以,一定是看错了,仅仅是,看错了。
  可是,真的仅仅是看错了吗?那个隐没在黑暗中的人,真的是左岚吗?那个玩遍天下权术的长安权相?那应该是个是会发光的人啊!他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一室的春光啊!可如今,他怎么,黯淡了呢?是因为——忧愁吗?
  忧愁在左岚身上是不会久远的。他说过病人想的太多会死得太快,他是祸害,要遗留千年的,是不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就累死的。
  左岚没有回头,因为他是病人,他会累,他就理所当然的看着天跟姚涤尘说:“我要喝茶,你煮的庐山云雾。”说着就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包茶,看也不看的扔给姚涤尘。可是这茶竟像长了眼睛,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姚涤尘手上。
  姚涤尘也不惊讶,左岚是什么样的身手,她早已见识过了,要惊讶,也等不到今天。她不慌不忙的放好她的玉,不慌不忙的把上好的庐山云雾倒进了已经烧开的沸水之中。
  若是这情景被爱茶之人看到,不是气死也是心疼死,就这么好好的庐山云雾,一下子,就全毁了,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可是左岚不是爱茶之人,他只是嘴刁,只肯喝好茶。他用宽大的袍袖挡住了脸,好像有些可惜,他说的话,也有些可惜,他说:“这茶,是你煮的,你喝。”
  姚涤尘也没有争辩,她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自己煮的苦茶,她应该多喝些茶,这样,也许,她就有泪了,就可以,为阿丑哭,为自己哭。她不是无心之人啊,他于她也不只是当初,不只啊……
  左岚看着姚涤尘的眼神忽然有了变化,这一刻的他,竟然没有妖气,干净的犹如菩提转世,清濯莲花。这一刻的他,是佛,佛一朝见血,便终身成魔。只是他怎么能忘记,忘记自己曾经竟然是佛?只是曾经,曾经啊……
  他完美无缺的手指间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晶亮亮,寒颤颤。那样的精光护体,断然是见血封喉的利器,但左岚就是拿在手中把玩。在他的眼里,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是玩物,没有东西是他不能掌控,不能操纵的。不能由他掌控的一切都不应该属于这个世间,他们都应该在初春三月之时,化作樱花,瓣瓣飘散!
  左岚用他把玩着利器的手轻轻抚琴,一音之下,琴弦应声而断。一把绝世的名琴就这么毁了,没了,空留余音。而左岚,恰恰就是这样的人,一世的繁华,万千宠爱的妖娆,只是镜花水月,再也没有人能够得到。
  车顶忽然有鸽子飞过,疾如箭矢。但是车内的两人都没有抬头,就仿佛根本没有飞鸽,只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说了声:“阿弥陀佛。”
  归途
  迷茫的月色下有一道纤长的人影,万家的灯红酒绿,竟然显得这道精瘦的人影是那么的孤独。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不思量,自难忘。
  阿丑无端端的想起了这首词。
  现在的他,只剩一个人了。除了思量,那里还有难忘?阿丑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不明白这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就叫做“不思量,自难忘。”他还没有想忘记姚涤尘,所以他还会思量。可是终会有一天,他会,想忘了她!
  是她戚戚苦苦的留下他一个人的,自此之后,他的伤是一个人,他的血是一个人,他的泪是一个人,甚至,连他的情,都只剩下寂然凄然的一个人。
  谈情说爱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可是现在,他就只剩下一个人,曾经也在这样清华的月夜之下可以和他生死相随的女子已经——不是——一个人。
  他的情,从今就只能剩下一个人!
  他是个愚笨之人,也是个痴傻之人,他不求神。不求天。他求神求天也只是为了她,为了她好,为了她终有一日能摆脱那满园满川的疲倦!
  现在,她说她不会累了,也就不会疲倦了,虽然他看不到,可是他相信,相信阿尘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他觉得,阿尘没有必要骗他。阿尘说没有阿丑,她也可以活得很好,也可以,很幸福。那么,阿丑就回家,回家等着阿尘哪一天不开心了,回来找他。那时候,他就站在门前,对她说:“阿尘,我们回家。”那样,阿尘就会开心一点了!
  其实,阿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他能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他就是想在阿尘累了的时候,可以对她说:“阿尘,我们回家。”……
  可是,可是,不思量,自难忘啊。以后的路还那么漫长,思念会像洪水猛兽一般的突然来袭,伤得人体无完肤。阿丑,即使有一天你不想再伤神,再思量,你也是决然会“自难忘”的,你没有那种命,没有那种解脱的命呵!

  第六章 身入朝歌(一)

  人烟稀少的官道上,有一队轻骑的骏马。马蹄踏土,尘埃飞扬。
  “啪,啪”马鞭抽打着已然急速奔驰的骏马,而这些马显然是从未受过这种待遇,嘶鸣声一路之上不绝于耳。
  骑马的人们不知是赶了多少天,脸上多多少少都挂着疲惫,但是他们都没有停下,只是一鞭再一鞭的抽打着爱马,连心疼,都顾不得了。
  赶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队伍,终于停下了。停在了一架马车前。但这不是普普通通的马车,这辆马车,极尽奢华!软银丝的帐帘,芙蓉帐的车身,桃木的车骨,玉铃的流苏。就是帝王家的车也没有这么灿烂奢靡,也没有这么妖艳动人!
  为首的男子望着已经停在自己面前的马车,目光深沉沉,寒颤颤。他没有动,他身后的随从,亦不敢动。
  前方的马车也就只是停下。没有人出来问前方拦路的人是谁,也没有人出来说话。
  他们在僵持着,好像谁先开口说话,谁就注定是输家。谁先开口说话,谁就不能活着走出这条凄迷曲折的路。
  但是,总是要有人先开口说话的,不说话,难不成就一辈子僵在这?
  “恭迎太子殿下。”说话的声音轻柔婉约,是个女子。
  而敢在左岚身边违逆他的意思先开口说话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有满身的倦意。这个人叫姚涤尘。
  但是她虽然开口,却没有下车相迎,她说话的目的,就是让车外的那个男人知道自己在这,在左岚的手里,她是想告诉那个男人,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此行的目的,恐怕就只剩下一个字——空。
  很显然,她的意思,对面的人听懂了,为首的人振臂挥手,就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挥马上前,恭恭敬敬的在车前行了一礼,朗声道:“太子殿下亲迎相爷,姚姑娘回京。”
  车上有笑声传来,声音低低浅浅,却可以三日绕梁。
  先下车的是一个女子,绝世的美貌,绝世的疲惫,也绝世的孤高。这样的女子,仿佛只能是春宵一梦,梦境中,也许,也是不能得到的。这样绝世的女子缓缓走到为首的人的马前,微微福身,倦然一笑,道:“太子殿下周车劳碌,相爷请您车中叙旧。”
  这个女子,好……好一场鸿门宴,好一幕勤王殿,这个女子就用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这些饱读圣贤书的文人学士惊得额上,手心全是冷汗!
  这车,是断断上不得的!上了这车,就代表太子在左岚的手里,一举一动,都必须听左岚的。左岚不是什么善类,他和太子亦无交情,哪来的什么旧可以叙?这车若上了,只怕局面就再也不是他们可以控制得了的,这车若是上了,只怕左岚会效仿曹公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但若是说不上,恐怕也是万万使不得的,左相真心相邀,却之不恭,那个权倾朝野的长安权相是拒绝不起的,拒绝了,这一行,恐怕是要徒手而归了。好智慧的女子,好——狠毒的女子,一句话就让胜败之势瞬间颠倒,一句话,就让这些老谋深算陷入两难!这个女子,可怜生的女儿身,若是男子,还不颠覆了朝堂,还不和左相平起平坐?也幸亏,她生的是女儿身,不然,他们这些忠臣谋士,死也是不会瞑目的!
  但是他们似乎忘了,就是这个身为女儿生的人,已经和左岚平起平坐,已经让太子一路奔波,已经扔出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足够让他们死不瞑目了!
  那样精明毒辣的女子还是笑得一脸倦意,还是微微福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飘然的转身,一步一步的又回到那雍容到有了三分妖冶的马车之上,素手纤纤一挥,车帘就遮住了众人的视线,留下的,只有她倦然已急的笑,和能让朝中忠义之士死不瞑目的一道难题。
  这不是他认识的姚涤尘,不是从前的姚涤尘。这是李豫再见姚涤尘的第一个印象。从前的她只是精明,却没有这么——狠毒!现在的她,竟然和左岚有三分相像,美的入骨,也狠毒的,入骨。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是什么能让一个倦然自傲,为了留得与清风明月长存,而舍弃长安一世繁华甘愿散落红尘的女子和狠毒沾上边?李豫不明白,他没经历过生死相许,所以他不懂,那样如三月春风的的幸福背后,竟然是这般如剪的伤人。但李豫毕竟是李豫,是那个身负天下的刚直太子,是在朝堂之上,唯一敢与左岚相视而忘的帝王之尊,他不会因为姚涤尘的改变而放弃他的坚持,在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什么比这大唐李家天下更为重要的,他是王党之首,绝不会空手而归。所以现在,他在下马,下的干净利落,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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