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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洗红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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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离,有两道身影映在弯曲的山路上,月光把影子拖得好长好长,不知什么时候满树的桂花芬华的绽放,空气里飘荡的气味香甜香甜的,恍然有幸福的味道……
京都&8226;相府
卧病在床的相爷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但这丝毫不影像他的美。如果说他曾经的美是残忍,那么,他现在的美就叫做绝望。那是一种让看见的人都会绝望的美,那种美,那种魅,就像毒一样,深入骨髓。
“小尘,”相爷拿着手中上好的青瓷茶具,连他抚弄杯缘的指尖都是一种媚惑,“你还是真不让我省心啊。你就好心好心,可怜可怜我这个生病的人都不行么?”宽大的袖袍拂过榻上的古琴,琴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粉碎。妖艳的男子没有回头,也没有吩咐下人收拾碎屑。就只是恍如轻叹的说了一句:“备车。”
“是,相爷吩咐去哪?”
妖媚的男子忽然笑了,笑得一时间满园的春光灿烂,一树的海棠盛开。冶艳的动人而绝望,他轻轻地挥起衣袖,挡住了那双终年氤氲着雾气的眼,吐气如兰:“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第四章 是故人来(一)
满城的华灯,满眼的繁锦,随风飘摇。整个长安城都是一片火红火红的,引得星汉灿烂,月色满川。
太子娶妃本就是举国同喜之时,就算是外乡的人也恨不得在这个时候进了长安城沾沾喜气。可就偏偏有人在这样纷华诱人的夜色里出城去了。据那夜守城的兵回想,那辆出了城的马车是很精致的,软银丝的帐帘,芙蓉帐的车身,桃木的车骨,玉铃的流苏,远远望去就给人极尽奢华之感,待走近了,就只能听见玉铃声悦耳动听,甚至让他忘了上前盘问。
那时,他一定不知道,这个悦耳的铃声引他犯下的哪里仅仅是诛门之祸?
这些日子姚涤尘让刘掌柜留在“流丹阁“里照看着,自己和阿丑去扬州进货了。她将行之际还没忘了嘱咐刘掌柜任谁也不准动那张她死活不肯卖的狐皮毯。可是,她回来的时候,却恰恰看到有人卧在那张毯子上,还恰恰,背对着自己。
那个人有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发并没有挽,就那么随意的拖在地上,和地上松软的白虎皮形成很鲜明的对比,一丝一丝的发最后隐没于白毯之中,仿佛有生命流动,妖异的惊人;那个人也没有穿鞋,他就像在家中的卧榻一样,仅仅穿了儒袜就懒懒的卧着,可是那个人却仿佛有些畏冷,绛紫色的披风几乎把他包的密不透风;那个人更是惊人的纤细,像精雕细琢的工艺品。那个人缓缓回过头,那一刻,千树万树梨花开……
那个人庸慵懒懒得笑,那个笑,却可以魅惑人间,他启唇轻言,眼波如媚:“小尘,我装病装的好辛苦,你却在这里风生水起,名满江南,这样,我是会嫉妒的啊。”
姚涤尘的身体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下,但是声音有明显的不可置信:“左……左岚?”
没错,章华之夜悄然离京,烟雨之时来访故人的,就是那个被称作“长安权相”的左岚,但更多时候,姚涤尘喜欢叫他“妖相”。
阿丑刚刚把运回来的货物交代给刘掌柜就匆匆赶了过来。自从阿丑会说话了之后,姚涤尘就把店整个交给了他,不管怎样说,一个正常人和别人交流总要比哑巴方便的多。
阿丑进到顶楼姚涤尘的房间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左岚”,他不知道左岚是谁,也没有听过这道声音。但是很奇怪,他就是知道这个声音是姚涤尘的,他认得阿尘的味道,这道声音里,倦意浓重,这是阿尘的味道。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卧在椅上的男子,就抓住了姚涤尘的肩膀:“阿尘,阿尘,你可以说话了,真好!”
但是姚涤尘并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她的目光胶在卧椅上的男子身上,一直,没有移开。
阿丑顺着姚涤尘的眼光看去,他看到了一个妖精。这个妖精很美,美的勾魂夺魄!肤若凝脂,手若柔荑,领如犹蛴,齿如瓠犀。阿丑从来没用过这些词语形容一个人,他更是连想都没想过他有一天会用这些词语形容一个——男人,一个更像是妖精的男人。这个男人,太美,也太媚!那种渗入骨血的妖媚看的人胆战心寒。这个男人,第一眼就能迷去人的心魄,第二眼就唯有低头,不敢逼视。可是阿丑没有低头,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美艳如妖的男子,他的眼睛里能清晰的映出那个男人的倒影,光华灿烂,璀璨之极!
左岚轻轻的笑,笑皱了一池的春水,他那完美无缺的指尖有些随意,有些奢靡的指向了阿丑,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问姚涤尘:“他,是谁?”
姚涤尘一直看着他,没有回答。她想深深地望进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眸子,可是她能看见的,仅仅是雾气,那弥漫满园满川的雾气。姚涤尘有些心惊,她不记得左岚会有意在自己面前伪装,他曾经说过,他们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聪灵绝顶,也一样的寂寞,所以,他们之间是不必伪装的,知己间,不必伪装!可是如今,为什么,变成这样?
“左岚你,怎么……”聪明人的话是不需要说全的。
“小尘啊,你怎么忘了,只有一样的人,才可以相互脱去伪装的!”左岚随手丢了颗樱桃入口,鲜红的仿佛血凝,“我们,已经不一样了啊。”
“我们已经不一样了。”他是知道了些什么?他想怎么做?姚涤尘惊恐的发现如果不是左岚故意在自己面前袒露心思,她其实是根本看不懂左岚的。
“你让人一直跟着我?”姚涤尘美丽的眼角上有无奈。
左岚一眼看向那个敢直直逼视自己的男人,如魅如惑的摇动他那晶莹剔透的手指:“不必的,只要一眼就能明白你已不是一个人了。这个——孩子,太清澈。”
左岚也把阿丑叫做孩子,他的声音几乎有些散漫,这应该是一个人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时才会有的的语调。可是却听得姚涤尘一阵心惊,她太熟悉左岚的这种语气,这种慵懒的语气背后,往往隐藏的,是血光之灾!
“左岚,你想怎……”
“我?我不想,什么都不想。我现在是病人,病人想的太多会死得太快。我只是想要个人陪,小尘,你回来照顾我,好不好?”左岚的声音像一场邪魅的风,突然的,却不突兀的打断了姚涤尘因为心惊而有些过高的语调。他的声音里没有乞怜,他的眼睛里也没有。但是他说他要人陪,那个人有可能不陪么?
“左相,大可以再用来时之计,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姚涤尘甩袖负手,既然左岚是有求于她,她还怕些什么。
影疾如风,没有人左岚是怎么动的,但是姚涤尘脸上的面罩就那么没了,它现在在卧在椅上的男人手中。
“果然,还是这样说话,比较舒服。”椅上的男子轻轻叹息,一边叹息,一边从腰间抽出一对价值不菲的玲珑玉,“我只是在想,玉若碎,瓦又岂能全呢?”
椅上的男子好像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对玉上,红线白玉,在他的手中,竟能绽放出嗜血的光芒。姚涤尘充满倦意和孤傲的眼蓦然睁大,那对玉她认得,那对玉是爹娘互许终生的信物,娘过世后,爹说过,玉在一双人,玉碎,一对魂。现在怎么?……
“左岚,我爹他……”
“你说姚大人?姚大人最近很好,新科的状元就是他的门生,好像还刚刚受了封赏,成了太子的岳丈。姚大人很好,至少他,现在很好……”左岚说的有些玩味。
姚涤尘有些自嘲的轻笑,她怎么忘了,左岚是从来不求人的。他说过“求天不如求人,而求人不如求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左岚是不会跑这一趟的。爹啊,爹啊,左岚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他,那岂不是有如累卵?爹啊,你指望着左岚能给你遮天的权势,你真是,好糊涂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姚涤尘回答得有些勉。
得到满意答复的左岚轻轻的拍拍姚涤尘的头,把一双玲珑玉交回她的手里,他眉眼带笑,媚视乾坤:“真是个乖孩子。”
阿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他只是看见阿尘和那个叫做左岚的男子很相配,阿尘那种孤绝的倦意,好像浓重的好像浓墨重彩,自己就算是用尽所有力气也是化不开的,可是,左岚就仅仅是在椅上轻轻一卧,阿尘身上的倦气就轻柔的有如云烟。那几近绝望的妖柔轻而易举的淡化了那刻骨铭心的疲倦。阿尘,不会再那么疲倦了,这就是他一直盼望的啊!为什么,心,竟然微微的痛了起来……
阿丑的心再次微微疼痛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幅画卷,一幅很美很和谐的画卷,画里有一个眉目皆可入画的女子和一个妖娆入骨的男子。男子在喝茶,而女子在煮茶。蒸腾的水雾缭绕着极尽奢华的房梁,香炉里飘出的缕缕香烟却只是绕着那名男子的指尖打转。那样的画面太美,而阿丑——太丑。这样美丽的画卷,他进不去,也不该他进去。他高大却消瘦的身躯有些微微的颤抖,但是眼里的笑意却直达眼底,让人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阿丑离开了很久之后那个如妖的男子忽然颇有感触,他将刚刚煮好的茶水一个反手倒在了身边一盆兰花上。娇贵如兰,经他这么一烫,定然是活不成的。但那男子也不去多看,就只当是将水泼在了地上,兀自的叹息:“你伤了他。”
“哼哼,”女子娇柔的笑声分外动人,“人身在世,哪有什么谁伤谁,谁欠谁?况且,伤了他的,又何止我一个?”
“小尘,”男子叫得有三分旖旎,“我真的有些嫉妒了呢,那个孩子是怎么拯救的你呢?”声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室的凄凉。
只剩姚涤尘一个人的顶楼内堂显得格外清冷,在她少了面罩的绝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还是跪坐在炉前煮茶,煮了一杯,再翻手倒了,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阿丑阿丑,不要再惦念我了,那些承诺,就让它烟消云散吧!我是个不值得你费心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更是。你,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就当是初夏微风,就当是黄粱一梦。
阿丑阿丑,如果有一天,我能脱胎换骨,远离朝尘,我会来找你,如果那时,你还记得阿尘,还记得“生死相守”,我们再来破镜重圆;如果没有那一天,阿丑阿丑,我伤你的,就让我不得好死,我欠你的,下辈子,一定还……
第四章 是故人来(二)
从那天之后,所有的人都发现阿尘姑娘再也不和阿丑说话了,所有人也都发现那个从京城来的妖媚公子几乎是天天和阿尘姑娘呆在一起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现在大家都知道姚涤尘是个美人,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而那位京城来的公子更是风神月骨,只是看着,就能让人忘了呼吸。两个绝世美人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奇怪的是,阿丑竟然不会伤心,他依旧每天高高兴兴的到铺子里帮忙,依旧兴高采烈的和乡亲们打招呼,依旧隔一段时间就上山打一次猎,虽然他打猎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流丹阁”的名气越做越大,哪是他打来的几只猎物可以满足的,可是他还是去打,而且非常的坚持。这就让很多人很疑惑,阿丑是真的豁达如斯,还是打击受的太大开始精神失常。可是这个问题一直没有人问,试问谁愿意去找一个有可能神经失常的疯子聊天,所以,这阵子,阿丑的身边显得格外的凄冷,寂寥。
不过,今天终于有人堵在“流丹阁”门前等着阿丑想要问他些事情,这个人是赌坊的小伙计万福,他平日里和阿丑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今天却上门等人,这很不寻常。但是知道内幕的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听说赌场的万老板开局赌阿丑是豁达过人还是神经失常,全镇有一半以上的人下了注,万老板稳赚坐庄,赌场本来就是赚钱找乐子的地方,如今万福为赚钱而来,有何不可?
今天阿丑来的有些晚,他今天不太舒服,浑身发热无力,可能是受了风寒。但是他看着人们的眼光还是神采奕奕的。阿丑本想绕过万福的,他没进过赌场,他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自然也不想和那里的人有什么接触。可是他往左,万福就跟向左,他往右,万福就随向右。
“你是来找我的?”阿丑有些疑惑的瞅着面前一脸谄媚的万福。
“是,我这不是过来给丑爷请个安嘛。”
阿丑有些不习惯的皱眉,这样的话,他听着十分别扭,他清澈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诚恳的看着万福:“万福,你已经请过安了,可以回去了。”说罢便想进门。
万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傻子说什么?他可以回去了?他这是拿自己开心呢,还是真的笨到不可救药?想起阿丑诚挚的眼神,万福决定肯定是后者!
“得嘞。”万福一手拦住阿丑的去路,“阿丑,咱也明人不说暗话,哥哥我今天来是问你点事情,凭你和哥哥的交情,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告诉哥哥,听见没?”
阿丑有些愣愣的点头。他不明白,万福什么时候成他哥哥了。他活了二十四年,从来没有人和他攀关系,大家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今天怎么忽然多出来个亲戚?
“那就好,”万福笑得有一丝奸滑,“我问你,最近阿尘姑娘没和你说话,对不对?”
“对。”阿丑还在疑惑,他那里多出来个哥哥。
“最近,阿尘姑娘和那位京城来的公子走得很近,对不对?”
“对。”阿丑真的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有了个哥哥。
“那你不难过?不伤心?如花娇眷被人横刀夺了去,你还天天心情大好,等着做戴绿帽子的缩头乌龟?”
“啊?”阿丑有些回过神来,哦,原来他是来问自己这个的啊,阿丑的眼睛顿时笑得弯弯的,一闪一闪,晶亮晶亮,“不会啊,阿尘和左公子很相配,阿尘很美,左公子……也很美。阿尘和左公子在一起的时候不会那么疲倦,那么累。他们真的是——很相配的。”阿丑有些无奈,他学会说话的时间不久,他不知道很多词应该怎么说,所以他想了很久,就只能想到“阿尘和左公子很相配”。
万福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刚,他竟然觉得,阿丑他——很美。对,很美,很耀眼的那种美,就像太阳一样,他的眼睛里有阳光。真是活见鬼,像阿丑这样全镇都公认的丑人怎么会美?自己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糊了眼睛。
“我只要常常能来店里帮忙就好了,我还可以打猎呀,这样,我对阿尘就是有用的,我希望阿尘不要那么累,如果我能多做一些什么就好了,那样,阿尘会有更多的时间和左公子一起……煮茶。”阿丑还在自顾自地说,他说得有些无奈,甚至有些自怨自艾,他就是想帮阿尘啊!
阿丑想得很出神,一边想,一边往铺子里走,所以,他没有看见在门的一旁有一个倦意如画的女子泣泪无声,泪落如珠。
姚涤尘只是想下来走走,只是这样的,她真的不是因为知道阿丑没有来店里有些心急的下来等他,真的不是!可是很不巧,她听到了一段她很不想听的对话,她听见那个单纯又清澈的孩子说“我只要常常能来店里帮忙就好了,我还可以打猎呀,这样,我对阿尘就是有用的,我希望阿尘不要那么累,如果我能多做一些什么就好了,那样,阿尘会有更多的时间和左公子一起……煮茶。”
阿丑啊,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单纯,那么傻,你真的相信我和左岚在一起只是——煮茶?你真的信?没有人会相信的,为什么你会相信?为什么你要那么相信我?我只是一介平凡女子,你要我拿什么还你的情,拿什么还你的信?
阿丑阿丑,你会一直相信下去吗?你会吗?我可不可以相信,你会一直相信我,一直守着我们的诺言,我可不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你是不会变的?阿丑阿丑,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是个烈性女子,只为玉碎,不为瓦全!阿丑阿丑,要是有一天我还能清清白白的站在你的面前,那么请你再对我微笑一次,我想再见见你那盈满月光的眼,如果有一天,我能穿起火红的嫁衣,请你再次牵起我的手,跟我说“阿尘,我们回家吧”。阿丑阿丑,你能给我这个希望吗?你能吗?可是,就算你能,身陷朝堂的我就真的做得到吗?阿丑阿丑,你就是我的一场梦啊,一场这残败的生命力最美的梦!阿丑,有这场梦,我就已经足够了,上天对我已然不薄了,可是你,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啊!老天爷亏欠了你那么多,他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是不是?阿丑阿丑,你是好人,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你也是美人,我见过的最美的人。阿丑阿丑,就给我一个愿望吧,那样我也许还能在那个冰冷的朝堂里感觉到你的温暖,像三月的朝阳,很暖很暖……
姚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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