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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下了车，可这时唐宁突然说要离开，“我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和你们一起了，你们多保重。”

　　　　她拦了个的士准备上车时，却又走回来对我叮嘱道：“李恪，苏倩是个好女孩，你这辈子都不能辜负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看着唐宁离开的背影，我顿时陷入沉思。现在，我的身边刚好就剩下两个好女孩，一个是我女朋友苏倩，一个是我师傅张晴晴……

第182章　血乎子（）　
张晴晴看了看破旧的妇产医院，脸色一黑，应该和我的想法一样，“登登凳”往医院跑去。

　　　　到了大门口她转身，用命令的语气对苏倩说：“你先隐身，跟在我们旁边就行。”

　　　　苏倩从来没听过别人的吩咐，此时听到她的语气更是敌意四起，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似乎想让我替她做主。

　　　　诶，唐宁这死妮子真聪明，她估计就怕面临这尴尬处境才故意借口离开的，现在倒好，两个女人就一台戏，我顿时一个头，两头大。

　　　　“我意思是说，你可以隐藏在暗处帮我们注意周围，附近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张晴晴可能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过，停顿下缓和了声音解释道。

　　　　苏倩冷漠地扫她一眼，转身消失在我们面前。

　　　　张晴晴脚下不停到了分诊台，冲着年轻的小护士问了一句。“杨小丽孕妇在哪？”

　　　　那小护士看到一辆豪车停在门口以为来了大生意，但是当看到黑着脸的张晴晴之后，刚刚堆起的小脸顿时紧张起来。

　　　　“在三楼，出电梯左拐，302病房。”小护士生怕惹着一脸严肃的张晴晴，从分诊台跑出来引着我们上电梯。

　　　　我和张晴晴从电梯出来，按照小护士的指引直接来到302病房。

　　　　但是当我进去之后，我吃了一惊，里面竟然是那种大病房，有五六张病床，并且都有人。

　　　　“哪位是杨小丽？”张晴晴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皱着眉头站在门口问道。

　　　　“你俩是谁啊？”一个粗糙的汉子一脸拘谨的走了过来，似乎很纳闷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干嘛找自己的老婆。

　　　　这汉子看这样子三十岁出头，穿的一件感觉十几年前样式的衬衫，下身一条土布裤子，踏着一双拖鞋，一看就是条件不好，不然也不会选择这种医院。

　　　　张晴晴看到这汉子是从三号病床过来的，看都不看一眼汉子径直往三号病床走了过去。

　　　　“你是杨小丽吧？”张晴晴看着病床上的孕妇问道。

　　　　床上的女人看样子也三十多岁了，岁月已经在她脸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病床的床头上放着包子和咸菜，竟然没有一点营养品，我看着有点心酸，早知道就买点东西带过来了。

　　　　孕妇脸色有些憔悴，不过也难掩快要做母亲的激动和紧张，看了看张晴晴和我说道：“是我，你是哪位？”孕妇似乎比汉子见过世面，看着张晴晴不卑不亢。

　　　　听到杨小丽的问话我十分诧异，这人竟然不知道张晴晴，那关于她的消息张晴晴是从何处得知的。

　　　　“你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张晴晴也不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在那发问。

　　　　杨小丽的丈夫这时有点怒意了，本来也是，一个陌生人忽然跑过来直呼人家名字，问东问西，放在谁身上都会生气。

　　　　张晴晴这时神色缓和了一些，看了看其他神色惊疑的病人，对杨小丽说只是受人所托来帮助他们。

　　　　我和张晴晴长得不像坏人，杨小丽的丈夫还想问些什么被杨小丽伸手制止，一个准妈妈对自己身体的判断应该是最准确的，或许她已经隐约感到了一些什么。

　　　　孕妇轻轻拍了拍床沿示意张晴晴坐下，她提高些声音说：“我预产期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昨天又做了一次检查孩子还没有入盆，并且也没有宫缩的迹象，你是谁？能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吗？”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请你一定相信我们，我们是来帮你的。”张晴晴说话第一次用了“我们”这个词，这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看来我在张晴晴眼里也不完全是空气。

　　　　听到张晴晴的话，我也冲孕妇微笑着点了点头，身子往前靠了靠。

　　　　“今天晚上我们两个留在你这里，我来的目的就是让你们母子平安。”张晴晴依然是不准备将问题告诉他们。

　　　　孕妇神色有些犹豫，似乎再考虑要不要相信我们，最后她选择了相信我们。

　　　　通过聊天我了解到，这对夫妻是外来务工人员，或者说他们出来务工的原因就是为了看病，因为此前他们一直无法怀孕。

　　　　最后他们终于怀了自己的孩子，三十多岁才怀孕，可以想象这对夫妻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孩子的珍视。

　　　　为了保险，他们选择在这个所谓的大城市产子，由于没有社保再加上文化程度不高，他们被这家医院眼花缭乱的广告吸引，俩眼蒙黑最终选择了这家医院。

　　　　眼看已经到了中午，张晴晴和我去超市买了很多营养品。

　　　　当我们拎着这些东西再次出现时，这对夫妻终于放下了对我们的提防，慌乱的道谢，眼睛里竟然闪出了泪花。

　　　　我看张晴晴一脸局促，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应别人热情满满的感谢，我不由感到好笑，也对张晴晴有了更深的认识，原来她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冷冰冰的，她只是不太懂的这些俗事而已。

　　　　我们陪这对夫妻一块吃了午饭，席间妇女问我们两个什么关系，张晴晴头也不抬的说我是她的男朋友。

　　　　虽然我嘴上没说什么，全校的大众秦人竟然亲口说是我的女朋友，还是让我虚荣地感到骄傲，虽然她只是撒了一个谎。

　　　　几个病床上的年轻准爸爸一脸诧异，他们没想到这对夫妻竟然有这么阔绰的朋友，更没想到相貌平凡的我竟然能找到如此漂亮的女朋友。

　　　　只是张晴晴刚说完，我就感觉胳膊上被人狠狠掐了一把，接着身边不由自主地凉了起来。

　　　　接着苏倩开始扯我胳膊，一直把我拖到医院后面的院子里她才现身，看到着满脸怒容的样子，我只好慌乱解释说张晴晴是开玩笑的，“她就是为了气你，你难道看不出来？你要生气就中了她的间计……”

　　　　“这里不对劲！”苏倩指着院子中说道。

　　　　这个医院一楼是缴费挂号大厅，二楼是手术室还有医生门诊，三楼就是产房，而四楼是儿科，设置的倒也合情合理，我纳闷的是不在病楼里面找线索，这里能有什么不动静的。

　　　　后院十分安静，应该是医生的职工宿舍。

　　　　我随即反应过来，我们平时所见过的鬼怪之物，并不一定都是人死后所化或者动物之物日久生灵成精，还有一些是因为地域环境所化。

　　　　血乎子就属于这种现象，它是由大量婴儿死后怨气所化，所以这种东西比普通的鬼怪更为厉害，并且它们没有任何思维或者善念。它们之所以化成邪灵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戮，将愤恨宣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并且只对一种人如此，待产孕妇。

　　　　所以在古代，婴儿成活率低，是因为医疗条件差产生了大量的死婴，继而形成血乎子，致使事情愈发严重。

　　　　“这里确实不正常。”张晴晴这时也走了过来，她背着手打量四周跟我解释道：“血乎子刚形成的时候只是通过惊吓孕妇，让其早产或者痉挛达到产生死婴的目的，但是随着它成功的次数增多吸收了更多的怨气，就能够控制孕妇的身体，达到一尸两命的效果，所以血乎子成功的次数越多，它的能力就越强。”

　　　　这个东西还有一个特点，它只会夜间出动。

　　　　这所医院，听张晴晴说本市人几乎没有人来这生孩子了，因为它的事故率太高了，闹的身心惶惶，只能通过广告欺骗外地人员来牟利。之所以口碑如此差还没有被监管部门查封，据说是上边有人。

　　　　张晴晴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但又不像在特地传授我什么知识。

　　　　正说话间张晴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立即又变成那种严肃而机敏的表情，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烈日当头晒的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她又发现了什么。

　　　　苏倩不服气地环顾四望，目光最后定格在院子一角，那地方立着一个貌似荒废的铁皮屋子，而铁皮屋子旁边是一个露天旱厕。

　　　　“那里！”苏倩惊喜叫道。

　　　　这小铁屋看样子不到二十平米，外皮因长年累月的锈蚀显得斑驳不堪，除了一个小门，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不知道是作什么用的。

　　　　还没走到近前，一股臭气扑面而来，这气味直钻脑子，眼泪都能熏出来，这帮人上厕所不怕熏死在里面吗。看着张晴晴皱着眉捂住口鼻继续往前走去，我无可奈何的只能跟上去。

　　　　心里嘀咕着不会看错了吧，这茅房边上的小铁屋能有什么东西。

　　　　张晴晴走到跟前一把将铁皮屋的小门推开了，“嗡”的一声，我仿佛看到一团黑云从里面飞了出来。

　　　　张晴晴也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一侧，待我定神看清之后不由头皮一麻，我草，哪来的这么多苍蝇。

　　　　绿豆大的红头苍蝇没头没脑的往外飞了出来，有些撞到铁皮上叮当作响，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竟然能养的这么肥。

　　　　待我们两人走进去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刚才那钻脑子的气味并不是厕所里来的，而是这破铁皮屋里面的味道，说实在话和这个比起来，我宁愿闻茅坑里面的味道。

　　　　我用力捂住鼻子，生怕一不小心呛死过去，刚才吃的饭差点没有吐出来，因为刚从刺眼的太阳底下走进来，铁皮屋里面显得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一向最爱干净的苏倩终于率先忍受不住，她刚走进屋子便惊呼着退了出去，她在门外捂着口鼻似乎要吐，忍了好久才算没出丑，不过眼睛薰得直流泪。

　　　　见她的糗样，张晴晴轻视地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在小屋中暗暗观察。

第183章　一串婴儿头（）　
当眼睛慢慢适应了铁屋里的黑暗，我隐隐约约看到小屋子里面好像堆了很多东西，等到视线完全适应屋子里的黑暗之后，我终于看清楚了。

　　　　这里堆放的都是医疗垃圾，有些吊瓶纱布还有废旧的针管，我知道有些黑商是专门收这种东西的，制作成各种物品。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房间的一角还堆了山一样的脏兮兮的床单和被罩，上面满是血迹，作为妇产医院床单上有血应该属于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些东西为什么要堆在这里，蚊蝇成群，难怪一个个那么肥。

　　　　忽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刺眼的阳光一下射了进来，我连忙用手挡住眼睛，眯着眼想看清来的是什么人。

　　　　“你们是谁？”进来的人看到铁皮屋子竟然有人，显得十分吃惊。

　　　　我眯着眼一看，来人是个中年男人，戴着口罩，身穿一身蓝色工作服，衣服上印着“阳光洗涤公司”几个大字。

　　　　我这才明白，医院将自己的床单被罩外包给洗涤公司清洗，卫生条件可想而知，难怪这铁皮屋没有上锁，原来是今天有人来收东西。

　　　　张晴晴一句话也没有说，那人看了看我们，可能把我们当成医院的工作人员，一声不吭的开始往外抱床单被罩，那堆东西忽然被翻动，顿时又是一群苍蝇飞了出来。

　　　　我看那人神色如常，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张晴晴看着这人忙碌，连忙拿出手机开始拍摄这个过程，那人看了看张晴晴，似乎有些疑虑，最终也没有说什么，闷着头继续干活。

　　　　很多床单的血迹还没有干，甚至有的上面还有粘稠的絮状物，显得十分肮脏恶心。

　　　　不知道这个铁皮屋被当做临时仓库用了多久，当那人将床单被罩全部搬出去以后，我看到堆放这些东西的屋角已经被染成了漆黑色，甚至泛出光来。

　　　　“找到血乎子了吗？”苏倩努力做出不恶心的样子。

　　　　张晴晴没回答她，只是低着头让我跟她走。她开车带我们来到一家超市门口才说话：“我们要将血乎子哔出来，不然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它会使坏。”

　　　　我们在超市逛了一圈，两个小推车已经满了，我看了看，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84消毒液，医用酒精，双氧水，碘酒，碱水，装了好多。

　　　　随后，我们又去一家殡葬用品店买了堆纸钱香烛之类的东西，一并都搬到车上。

　　　　我很奇怪张晴晴为什么买这些东西，张晴晴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让我跟着学就行，驱车就往回赶去。

　　　　回到医院已经四点多钟，还有三个多小时就要天黑了，张晴晴说今晚就要把血乎子给除掉，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这个东西显然比普通的鬼要厉害许多。

　　　　我充当搬运工，搬着一堆东西径直往那间铁皮屋走去，铁屋里正有收废品的人在清理里面的医疗垃圾，张晴晴同样用手机拍了下来。

　　　　那人看我们拿着一堆医疗物品也没多问，张晴晴招呼我把东西搬到铁皮屋里。

　　　　我气喘吁吁的把东西放到地上，正待问接下来干什么，只见张晴晴拿出一瓶84消毒液拧开盖子就往地上倒。

　　　　“倒！把这些东西都倒在这里！”张晴晴一边指挥我一边将消毒液挥洒在屋子里。

　　　　我照着张晴晴的样子，把买来的东西在屋子里泼洒，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酒精和消毒水味，把之前那种难闻的刺鼻味道遮盖了下去，不过也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就在我卖力泼洒的时候，我忽然看到那个被血污染黑的角落，有一个幽暗却又透明的影子一闪而过。

　　　　“看那个……”我大吃一惊，连忙指着角落提醒张晴晴注意。

　　　　张晴晴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反应，“赶你的活！”

　　　　看来这一切都在张晴晴意料之中，我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干的满头大汗，一旁的垃圾收购人员早已经目瞪口呆，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们，尤其是看到我把不同品种的烈性酒也洒在地上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他肉疼的表情。

　　　　当我们把将近上百斤的各种液体全部撒完之后，铁皮屋的地面都是积水，这时，我听到一阵阵嘶吼的声音，仿佛是困囿在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发出的吼叫，听的我后背一阵阵发凉。

　　　　“走吧，我们去病房，杨小丽应该有反应了。”张晴晴潇洒的把最后一个空瓶子往地上一扔，直接向外面走去。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一个护士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跟我撞了个满怀，里面也传来了杨小丽痛苦的申吟声。

　　　　我们两人连忙快步走了进去，杨小丽身边已经多了一位年轻的大夫，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

　　　　“怎么样？”我跑到孕妇跟前看着那年轻的大夫问道。

　　　　“已经开始宫缩了，看样子今晚就要生，孩子通过摸骨大概有八斤重，你们确定要顺产？”大夫好像在回答我的问题，实则在劝说杨小丽的丈夫选择剖腹产。

　　　　道理很明白，首先剖腹产的风险很小，最重要的一点是剖腹产比顺产的费用要高的多，对医院来说利润更大一些。

　　　　“大夫，我们都想清楚了，顺产对孩子有好处，我受点苦没事的……”杨小丽现在脸上已经冒出汗来，声音十分虚弱。

　　　　那年轻大夫听完之后似乎很不满意，甩着脸色走了出去，临走还嘟囔着到时候疼了别怪没提醒。

　　　　我看那大夫的样子很生气，病人都这样了怎么身边还没有人，我刚想追那个大夫，张晴晴一把拉住我。

　　　　“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宫缩持续几个小时很正常，再大的医院也是这样处理。”

　　　　我被张晴晴说的一阵脸红，说的就跟她生过似的，我小声嘟囔着，却被杨小丽听的一清二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张晴晴也早已经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们两个不早晚也要生嘛。”杨小丽丈夫跟我们开着玩笑，我心里一阵痛快，让你撒谎，这次让别人抓住辫子了吧。

　　　　张晴晴瞪了我一眼，伸手在我胳膊上死命的拧了一下，疼我的差点没掉下泪来。“回来收拾你，在这等着。”

　　　　我捂着胳膊看着张晴晴离开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内心深处也是一个小女孩。

　　　　人越是担心一件事的到来，那这段时间就过的更快。

　　　　外面天空很快擦上了黑影，杨小丽的宫缩也更加剧烈起来，当护士再次看过杨小丽的肚子后，孩子终于入盆了，现在马上就进产房。

　　　　我们三个人以及几个护士团团围着杨小丽把她推到产房里，走到门口时，门口的一个护士一把拦住了杨小丽的丈夫，说病人家属到外面等着。

　　　　我正纳闷为什么没有拦着我和张晴晴，那护士刚才还端着的面孔转向我们后立即变成了笑脸，“张姐你们一起进去吧，这是卫生服，你们穿上。”

　　　　我去，我终于明白刚才张晴晴出去干什么去了——行贿！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对张晴晴又